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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Ly晓春】《蛊惑战》by 晓春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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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介

    在他落拓逃亡时,遇上了那个男人……然后,开始了相互那无休止的蛊惑战。
  双方都竭力隐瞒自己的身份,游走于矛盾的交叉口,想让那些义无反顾的探究变得合情合理,想让激情的交融成为默契的开端,即使过程中充满挣扎、犹疑、逃避、追随,即使一路矛盾重重、危机四伏,即使谁也不能衡量对方在自己心目中的份量,仍不愿背弃任何一句承诺,待回头时,发现已无法再脱离对方而独立面对未来。
  不安有了归宿,逃亡有了避风港,追寻有了目的地。风波未平,却挡不住心中的那份激荡与温热;情义相间,却未能划清情欲与恩义。
  不得不承认,他为一个男人心动了……


1楼2006-06-08 12:32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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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回,我不得不离开纽约老巢到中国去避风头,这次不同,走得越远越安全,得罪了最嚣张的纽约华人帮派——“索罗帮”,再多钱都不管用。 

      我妈是中、法、波黎维亚混血,爸是加国华人并在纽约创业,这样折合下来,我的血统相当复杂,除了眼睛是棕色,头发天生有些微卷外,混在中国人里倒不会被当成老外拖出去表演太极拳、京戏,万幸。 

      我的新中文名字是“邵振安”;我将于三日内入驻“新亚大学”,我的新身份是“特聘讲师”,主授法语;至于年龄,档案上写着26,比实际加了两岁,一切看来还不算太糟。 

      在东京转机的时候,顺利摆脱随行的保镖,因为觉得这两位老兄沿途劳碌,我脸皮薄,再不好意思麻烦他们,客客气气请他们回去,他们又不肯,那么体贴善良,非得和我保持三步距离,看他们这样做人实在太辛苦,我只得忍痛与他们来个“不告而别”。 

      直到确定我人安全到达彼国,家里人才松一口气。难不成我还边逃难边旅行?哪有那么不知分寸,简直是低估我的智能,真把我这金头脑当烂草包,这世道! 

      这是我到“新亚”的第一天。可走到学校门口就忍不住摇头,连个警卫都没摆,慢慢晃进去根本没人上前来询问,心灰意懒,真觉得自己是英雄落难,到这种鬼学校来当差,还不闷死人! 

      教务主任已在办公室恭候我这令人头痛的助教,他也是受人所托,准确说一开始是受我爸的势力胁迫不得不接收我,但后来一看我到底不是白混的,学问真材实料,这才安插了个闲职。 

      “邵振安是吧?我是教务主任唐继仁。”一个憨老头热情地伸出手来。 

      “主任,今后望请多指教。”文绉绉谁不会,我的中文底子可不薄,在家里的中文老师都很漂亮,所以从小学得就专心。 

      “邵老师可是加州大学原子物理学硕士兼精通四国语言,竟然肯来敝校执教,真是我校的荣幸,请问准备何时正式开课?我们好作安排……” 

      这个老头费话不少,但挺会做人,真把我说成个青年才俊,我爽快打断他:“随时可以。” 

      “不用备课?” 

      “我有我的教学方法,先与学生打成一片。” 

      “是是,加州学院的高材生必定独到。” 

      其实全世界的大学都一样,差别在人,不做学问,学了等于白学,纽约也是遍地硕士博士,不过读原子物理的倒不多,读了原子物理又来当法语老师的大概就我一个。 

      “好,我下星期来正式报到,拜拜。” 

      话说完正打算走,刚拉开门,唐老头又叫住我,面色庄重:“邵老师,我校校风严谨,为人师要作表率,你的……着装风格可不可以勉强改一下。” 

      说得再直接没有,我到底也是讲理的,在人屋檐下就不必耍性格,既来之则安之,人家有人家的规矩,不好让上头难做,立即说:“没问题,我会注意。”保证衣冠楚楚来上工。 

      “要不要现在请位同学先带你去校园参观熟悉一下?” 

      “不必,我自己逛一下就好。” 

      开门出去,天已经落下微雨,春季刚至,风过处还有些冷,我那满是破洞的牛仔裤的确碍眼,手扒了扒被风吹乱被水打湿的染色长发,摸出烟点上,沿着走廊兜兜转转。 

      这时是正午,学生们都已躲进宿舍,花园、操场都不大见着人。突然看见后教学楼花坛边围了七八个人,本来不想走近,省得麻烦,但后来想好歹自己也是名老师,对亲爱的学生们表示出一点点关心还是可以的吧。 

      待走近些,听到那对话倒是精彩:“阮晋,上回你泡我女人,我也不跟你计较,那种贱货送给你好了。可老子不发威你倒当我是死的,这回竟然伤我手下三个兄弟,你自己说,要怎么个了结?” 

      嘿,乳臭未干的小鬼,毛没长齐就泡马子、干架惹祸,比我当年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在学校里充地头蛇,以多欺少未免太不入品。


    2楼2006-06-08 1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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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薇与我走到酒巴后的巷子,我装得一脸虔诚,对她轻柔说道:“抱歉,我并不是有钱人,我只是喜欢你,所以真心约你出来。” 

        “不是吧。”她的表情意味深长,显然比我更高杆,“你整晚关注的人——恐怕不是我吧?” 

        “什么意思?”我笑了。 

        “你想调查阮晋?”口气带点袒护。 

        “啧啧,厉害。”我打个响指摇头,“你的直觉就没有出错的时候?” 

        “很少。对阮晋有兴趣的人不只你一个,但都是女人,我想你是跟他有什么牵扯吧?你既然认识他就应该知道他并不好惹,我劝你凡事别太过了。”她的巧笑倩兮此刻看来非常刻薄,不过够辣! 

        “谢谢忠告。”我把头凑到她耳边,“看来你今天不会跟我出场了,那,下次吧。” 

        “好啊,只要你够格。” 

        “不会让你希望的。”痞笑过后,转身离开。 

        在陋巷丢下美人独自退场,实在不像是我这样的英雄所为,但这一晚,因为阮晋,我失手失策。 

        之后我决定继续跟踪,等阮晋一个人出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我看他跨上机车冲入暗夜,于是飞车追上去。 

        这个不着调的钟点,他显然不可能会回学校宿舍楼,那他——我的血都开始沸腾了,我不知道他到底有多有趣,但我知道不调查出个所以然,我会抓狂。 

        驱车五公里左右,对手突然转上盘山公路,我心中诧异,谨慎地跟上。 

        在一个五十度角的转弯之后,那辆黑色机车开着大灯,已经挡在前三十米左右的位置,我正好来得刹车。然后,我看见前方车主潇洒地跨下车,抱着头盔向我缓步走来。 

        我主动摇下车窗,微笑以对,够镇定够合作吧。 

        阮晋的表情有点儿阴郁,停在车窗外冷冷低头研究我,语气有点儿不耐烦:“到底想干嘛你?一次说清楚,我没那么多闲功夫!” 

        “有兴致去寻欢作乐,我看你的闲功夫不少啊。” 

        “你他妈有完没完?!”他居然对敬爱的老师暴粗口,“我警告你,别再跟着我,别再妄想没事找事,我知道你不会是什么老师,你也就是一个游手好闲的纨!子弟!” 

        “将学生们的罪恶倾向扼杀在萌芽状态,是不是一个老师应该具备的职业道德?”我的语气义正辞严,但表情可绝对不是那么一回事。 

        “你喜欢管闲事是么?”他深呼吸,忍耐。 

        “你想扁我?” 

        “是。”他伸出食指指着我,“明晚八点到西校区一楼大堂。” 

        “明天那儿是各学院搞联谊活动的会场,他们可不欢迎老师入内,难道,你给我派通行证?” 

        他严肃地说了句:“你只要在门口等我就行。” 

        我暗暗狂笑,但表面装得很正经:“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 

        “也许是你特别讨厌吧。” 

        “这个理由很充分!”我有点儿不舒服,“这次不只是邀请我参加学校联谊增进师生感情这么简单吧?” 

        “来了就知道。”他挺直身子,转身朝他的机车走去。 

        “喂!”我下车冲他喊,他回头看着我,没作声。我继续往他的方向走,直到与他面对面。 

        “你不会是真的想扁我吧?” 

        “怎么?讨打?”他挑了挑眉毛,有点儿似笑非笑。 

        “倒还没那么逊。”我回敬,“我只是想说,你刚刚的理由虽然充分,但不合逻辑,想再问明白,你刚才的意思是不是要和我讲和?”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罗嗦?” 

        在夜色中,他炯炯双目发出慑人的光,直直地盯着我,像能穿透我的身体一样。我突然感觉到压迫感,一种不能轻易躲过的窒息的压迫,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扯住他的衣领:“明天,是不是就可以知道你是谁?” 

        “可许吧,只要你不是来搅局的。”他靠过来,与我贴得很近,呼吸也很近,“邵振安,在这之前,你能不能首先向我透露一下你是谁?别告诉我你是来教书的,否则我一定扁你。” 

        “你确定你打得过我么?” 

        “要不要试试看?” 

        “我不想跟你交手,结局会两败俱伤。” 

        “你的智商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体现。”他哼哼一笑,有点儿调侃的味道。


      9楼2006-06-08 1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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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转到另一个半场时,三张大钞塞进来,然后是一个中年男人露骨的垂涎的脸,当然,在这儿不能厚此薄彼,男女都是“暗夜”的客人,我自然附送一个不冷不热的笑,但谁知对方是个不识相的主,他的毛手居然不合时宜地爬上我的大腿,并且狠狠捏了一把,那时真觉得衰,想直送他一个拳头让他知道大爷不是好惹的人物,我也几乎要动手了,但在身体前倾准备施暴的一瞬间,我接到了章桐的告诫讯息,她已经上前来用眼色安抚我,故意嚷道:“哇噢——再来一段!今晚你真棒!”场上又恢复常态,呐喊助威。 

          我顿时泄气,反复在心里提醒自己:不能惹事不能惹事,给章桐面子。忍下满肚子的火回到后台,取下腰间别满的钞票,进一间只有四平方的更衣间,坐下来喘气,看来是年纪大了,不过,若是没有刚才那扫兴的一幕,似乎也可以找回些当年放纵的感觉。 

          更衣室的门在这时响起来,我没动,冲外头懒懒地扬声问了句:“谁?” 

          没人答,但敲门声还在继续,但已经明显夹杂着点不耐烦,我皱着眉站起身,现在正不爽呢我。猛地拉开门,没想到,对方一脚先踏进来,边关门边把我推进更衣室。 

          


        15楼2006-06-08 1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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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操身份证?”我平淡地臭他。 

            “我想操你。


          16楼2006-06-08 1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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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的,你到底在说什么?”我的脸色一刹那变了,老实说,我真的像被人当头打了一棒,没想到程晋会讲得这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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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正常过吗?”我避开他的逼视。 

              他冷笑一下,突然把头埋进我的肩颈:“你,屡次三番接近我……想做什么?你之前应该不知道我是警察。” 

              “接近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你自己知道。”
              “是你先避着我,还总不来上我的课。”我的脸与他越靠越近,顿觉一股激流冲击全身,似乎是无意识的,牙齿已经触到他的耳垂,他轻轻一颤,没有动,我咬住,用舌尖轻舔它优美的轮廓:“感觉……不错。”


            17楼2006-06-08 1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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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打了个机灵,一下把我推开,压在墙上,因为空间狭小的缘故,他的身体紧紧贴上我的:“你,有跟男人搞过?” 

                “你呢?”我闷哼一声,没有发火,大概是太紧张的缘故。 

                他摸着我的头发:“老实说,我不讨厌你。” 

                “这个评价算是很高了。程晋,我比你坦白多了,至少我敢说我是有些喜欢你的。” 

                “有些,只是有些吗?”他说着猛地单手抱住我的头就吻上来,那嘴舌敏锐地扑向目标,我完全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攻城略地。热气冲上脑袋,不禁觉得心慌兼烦躁,他也是,越吻越狠,直到我用力搂住他的脖子,从被动转而主动出击,他才明显一犹豫,没料到我也会使招,他有点接不住,想往后退一步,却发现根本无路可退。 

                “邵振安……”他激动地粗喘着,直白地在我耳朵催促似地问,“你想跟我干么?想吗?”像道咒语像次蛊惑。 

                就在这时,我甩开他,努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并准备夺门出去,我怕真的失控,到时……可没想到他又压上来,胸膛整个贴上我的后背,开始啃吻我的肩膀和脊背。我的家伙马上硬了,这下,我有些懊恼地靠在门板上犹自惊骇,大概也被他的疯狂感染了。 

                他的手在我胸前和腰侧缓慢而又情色地游走,他潮润温湿的舌尖残酷且挑情,他不知对多少人这样做过,我痛苦且享受地闭上眼睛,遇上这类性爱高手,最好的办法是——闪,但这办法有时效,过了就过了,临阵脱逃不是我的作风,也不是他的作风。


              18楼2006-06-08 1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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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程晋在我耳边陶醉地叹息,我的反应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他的手顺势而下,探入底裤直取要害,我闷哼一声,咬牙回头看他。 

                  他退后一步,在我惊讶的目光下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他的胸膛随着粗重的呼吸微微起浮着,眼神里是不加掩饰的情欲味道,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心如擂鼓,我从来不知道自己能紧张到这种程度,逊毙了。 

                  在程晋近乎贪婪的注视下,我突然有些难堪地别过头去,没再看他,平时的嘻笑和潇洒全丢太平洋了,手该死得还有些哆嗦,我不知道再下去会怎么样,我他妈真的不知道会怎么样了!我该离开,我不该呆在这儿! 

                  他却又一次靠上来,肌肤相贴,我清楚地意识到身后的程晋已经不着寸缕,感受他温热的激情四溢的触感。猛地一个转身,我抓住他的手臂,本想大声警告他——我们必须停止这个疯狂的游戏!现在,马上!而此刻,他精壮的完美的身体呈现在我眼前,匀称的强健的肌体,健康的麦色充满力量,正以傲然的姿态欢迎我的挑战。 

                  “程晋你……” 

                  他把食指按在我的嘴唇上,扰人心神:“记住,叫我阿晋。你——难道你真的不想试试,嗯?你不敢。” 

                  “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自从遇上你,我就觉得自己脱轨了。”我喘息着,有点儿不耐地推开他,“别耍我了,你走。” 

                  “走?你叫我现在走?哼,邵振安,你不要太自私。或许……你只是需要我主动些,那可以啊——”他的表情深不可测,然后他慢慢单膝跪在我面前,把我唯一的遮蔽物扯下,掏出那个已开始变化的东西,在他犹豫的片刻,我很慌,当时真怕一发不可收拾,可在他将我的放进他嘴里时,我知道我完了。我抵挡不了这样一个男人的激情,那种致命的诱惑力是惊人的。好象是一种征服,一种不可言喻的宣誓,这是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都无法获得的兴奋感,有些自虐的因子,强烈地刺激着我体内每个不安分的细胞。程晋这个高傲不羁的男人竟用嘴取悦我,这个事实令我激动得几乎有些站不住了,身体禁不住一阵轻颤。 

                  我抓住他头发的手开始发紧,嘴里泄出耐不住的低吟,他一步步侵占了我的理智,他的两根手指渐渐伸向身后那个隐密的穴口,一次艰难地插入,使我完全清醒了! 

                  出于男人的本能,我顿时恼羞成怒:“妈的,你想干嘛?!我还没那么贱。” 

                  


                19楼2006-06-08 1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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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正常情况,那帮搬运工看我如此态度肯定不会把货运上来,至少要再确认一下后行动,可是这一帮偏不,我的门铃马上响,胡乱抓了抓头发冲过去拉开房门,正准备发作,满身汗臭的大汉早一个箭步闯进来,唯恐我给他吃闭门羹,左手一下抵住门并扬着右手让工人搬东西进来。 

                    老天,居然是一张大床,我初步目测肯定上八尺的!我忍无可忍,不能再忍,我用身体挡住庞然大物,大声申明:“你们搬进来,我马上让警车拖出去!” 

                    那大汉上来与我大眼瞪小眼,试图作最后一番交涉:“你!叫邵振安?” 

                    “是。” 

                    “祥云公寓B座305邵振安?” 

                    “没错。”我想好言相向,但面部基本僵硬,还从来没遇到过摆这种乌龙的。 

                    “那就没错。兄弟们,搬!”号施令一发,这个中年大汉还从容地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取出一张纸,边看边白我一眼,“你有没有搞错啊?这儿写得清清楚楚的,有名有地址,货款已经全额付清了,是不是你的室友买的呀?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清不楚,非得跟我耗,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啊,过半个锺头还要送三户人家……” 

                    “停!”我做个打住的手势,“东西不是我订的,我也没有室友。” 

                    “你这个屋子明明都没有家具,你想退货退钱,都可以,但麻烦你跟我们老板去谈,我们只负责完成任务。”他铁了心要让这些东西进我的房门。 

                    更令我叹为观止的是,家具居然不只一件,还有简易衣橱和电脑桌什么的,我决定坐在沙发上看他们劳动,人家也说了,不用我再付费,但无功不受碌,白来的好事通常都会往坏的方向走。 

                    等“请”走那帮疯子搬运工,回头研究了一下那家具,呵,竟然还是有品牌的货色,并不是不考究的东西,我认真地想想这件事情的始末,觉得除那个人之外,不会有别人了,否则我也不会说到“让警车来拖走”而突然停住,因为他就是警察,他今天有本事把东西运进我的门,他也有本事不让它们再出这个门,但惟一让我搞不懂的是,他捣这个鬼到底想干嘛,我不会以为他是同情我空徒四壁要来资助我。 

                    电话这时响起来,听到那个声音我几乎就想开骂了,但最终还是耐着性子开口:“你无缘无故送我一套家具想干什么?我、想、知、道你的目的。” 

                    “一,这不是无缘无故;二,那些东西我也不是‘送’你的。”他有胆认,把我激得冒火。 

                    我脱口而出:“程晋,我告诉你,就算跟你上过一次床也不代表什么,你搞清楚!别以为把这个当把柄我就能忍你!高级督察?哼,我就怕你?我还告诉你,凭我的能耐要对付你还是可以的。” 

                    “这算什么?胁警?”他的语气降温,“我们那次只能称为‘做爱’,还谈不上上床吧?所以我今天特地加送了一张床过来。” 

                    我缓缓吐出一口气:“程晋,如果你是要在没回香港之前,找个人耍着玩儿,那恕我不能奉陪。” 

                    “呵,我看起来有这么闲么?不过是有个案子想让你帮个忙。” 

                    我有些惊讶,但掩不下嘲弄的语气:“你这算是在求我?” 

                    “无所谓,如果你坚持这么认为的话。” 

                    “逼迫无辜民众为警方服务,本来就是件犯法的事。” 

                    “这你不用多虑,我会让一切看起来都非常合法。” 

                    “为什么挑我?”在屋里不自觉地来回慢慢踱起来,“就因为上次跟你把学校掀翻没有手下留情?因为你,我被学校扫地出门,你现在别说是因为担心我失业,主动给我提供工作机会吧?不必这么好心,我受不起。” 

                    “你有义务配合警方查案,否则我可以告你妨碍公务。”他倒还有脸倒打一耙。 

                    “你所谓的配合不是要让我牺牲隐私和自由吧?” 

                    “知道我为什么看上你么?因为你够聪明。” 

                    “你这样说,我觉得很刺耳。” 

                    “放心,接下来,我会尽量讨好你的耳朵。九点见。”然后他先挂上了电话。 

                    我瞪着听筒有一阵子没反应过来,最后,终于决定泡一杯特浓的哥伦比亚咖啡,让自己接下来能够沈着冷静而且清醒地应战。 

                    他并没有准时,九点一刻门铃才响,门口警卫估计已经开始认定我有案底,引得警察一次次上门。不过,我也确实有案底,但该惹我的不应该是香港人。 

                    他穿著一身黑色便装,仍有点儿压迫感,不过如果这个男人不是真的像现在这么讨厌,我承认他是可以轻易吸引别人的眼球的。他一进门就吹了声口哨:“看起来像个住人的地方了。” 

                    他指的自然是在客厅里横竖堆着的家具,我可没有打算让这些蠢东西进卧室。 

                    “你打算把床放在客厅?”他朝我走过来,眼神很深邃,“创意倒是不错。” 

                    我盯着他,清晰地说道:“现在能说出你做这些的真实目的了吧?”


                  23楼2006-06-08 1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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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一直很不爽吗?” 

                      他已经大方地敞开自己的衬衣,右肩白色的绷带赫然跃入我的眼睛。突然想起二姐曾给我读过的诗:“折翼的黑天使用他那犯罪的眼神引诱这些堕落者落入他的陷阱……”看来这还不是胡说八道。 

                      “别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我简直有些坐立难安了,忍不住站起来退开两步,我真没这么难堪过,而事实上,应该难堪的是他而不是我,“你他妈把你的嚣张个性改一改,别给我乱来!” 

                      “只要你不后悔,我没意见。”他的双眼在暗色的灯光下尤为紧迫,嘲弄地锁定我。 

                      “我对你没兴趣。”指了指门,“麻烦你离开我的视线。” 

                      “我可以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他开始松开裤子皮带,“你考虑好了?如果你放弃,那明天见面的时候,希望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一副被欺侮了又要终身记恨的样子。” 

                      “你说什么?!”我长这么大,经历过最可气的事也没有眼前这个人这么让我愤怒,“你这个混蛋,说什么!” 

                      “这样就对了,发泄出来对你这种少爷作派的人有好处。”他淡淡一笑,很以为达到了目的,又优雅地扣上拉链。 

                      “慢着。”我突然拦住他,“我改变主意了。” 

                      他挑了挑眉,有些诧异地看我,让我有点过瘾,他说:“我刚才可不是想用激将法。” 

                      看到他犹豫,我很舒服:“是么?那也同样管用。我——决定上你了。” 

                      “我该为此感到兴奋吗?”他的语气很平静,似乎不相信我会有所举动。 

                      “我并不很清楚怎样才能让一个男人达到高潮,但我想,那一定很刺激。” 

                      “你不是亲身体验过么?怎么会不清楚?” 

                      他总有办法激怒我,他总是有办法,但这次,他要为此付出代价。他把程晋推到窗户边,他的放松让我有点沮丧。 

                      “难道你不认为在床上做会更舒服点儿?”他漫不经心地提议。 

                      “我就喜欢在这儿玩,除非你想反悔?”我比他更痞地笑着,并下了一道恶意的命令,“背过去,两手撑在窗台上。” 

                      “邵振安,玩妓女也没这么玩的。”他总算是有点反应了。 

                      但他的指正让我很不耐烦,即使我知道当时自己的确有些过分,但却是他过分在先,我挺有理的:“当初你对我下手时可没有留情。” 

                      “可至少我让你舒服了,而你,明显是想羞辱我。” 

                      “你还有脸说这个?我来告诉你什么才叫作羞辱!”我冲上去按住他的胸口,将他抵到窗台边。 

                      “马上你就能知道这到底是舒服还是不舒服了。”我去扯他裤腰,从来没干过这种事情,手都有点儿不利索,但动作很猛。 

                      突然,他又开口逼我:“你可有点心急啊,正常来说,是不是该来点前戏什么的?我看那个还是很必要的吧?” 

                      “我认为,没、有。” 

                      “至少来个吻。”他讨价还价地一下拉住我脖子凑近他,迅速捕住我的唇,来了个热辣辣的吻,吸得我整个人都抖了,我差点没把他的舌头咬下来。我伸手将他隔开,双方僵持起来,空气停滞了数秒锺,我的脑海一片混乱,他依然赤裸的眼神让我想起那一次在更衣室发生的一切,那段记忆翻涌而至,冲得我全身上下一股燥热难巡,像在瞬间被扒光似的,我的胸口爆发出很大的郁闷,并且一触即发,我突然做出一个连自己都没想到的举动——单手扣住了程晋的脖子。当时,我想宰了他,因为他一次次逼得我很难堪。 

                      虽没有歇斯底里,但我的冲动显然也令他措手不及了,他一直没动,直到我轻开手,他猛咳了几下,很奇怪,他没有发火,只是揉着脖子说:“你他妈也太狠了点,会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袭警真过瘾。怎么?为什么不反抗?”冷冷笑着,可不准备同情他。 

                      “如果你是杀手,我早死了一百回了。” 

                      我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似乎看到了他眼里一丝异样的情愫,有些难以名状,有些莫明其妙,像一道激烈的火,他伸手猛地揽住我,在刹那间又一次截住我的唇,高热湿滑的舌尖饥渴似地长驱直入,横扫我的口腔,全身的感觉都聚集在舌尖上,全身各处都战栗起来,我狠狠地将他压回在窗台上,彼此开始扯对方身上的衣物,那种濒临疯狂的激狂令我无意阻挡,这种冲动到不顾一切的践踏和无理无据的渴求,可以让我暂时抛开顾忌。我们激喘着咬噬对方,不知是我还是他随手关了灯,黑暗中他的眸光散发着露骨的情欲之光。 

                      我觉得在我和他之间有什么东西错了,一开始就错了,而双方都没有想着如何去阻止,而是任其发展,最后陷入一种不可琢磨的境地。当时我想,要避开或许还来得及……


                    27楼2006-06-08 1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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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转身,看着我的表情有些森冷,像很不耐烦似的,这张脸刚开始的确让我有些愤怒和难以自持,我飞速上前到他眼前,凶狠地逼视他,语气压抑着快要爆炸的郁气:“你不想见我?” 

                        “邵振安,你没必要再来找我,你不是一直想要自由吗?现在还给你了,你已经彻底自由了。”他摊开手,作出很平静的样子,“为了你的自由,你应该离我有多远就多远。” 

                        “你他妈说什幺鬼话?!你比谁都清楚我是不是真的自由!”我一把扯住他领口的衣服,“是不是我一碰你,就又会重新搅进一堆麻烦中去?之前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都是笼子里的耗子让人耍着玩?” 

                        “这次是我想离开你,这样说,够不够清楚?”可他的眼神出卖了他。 

                        我激动指着他:“你要摆脱我?啊?!有种你再说一次看看!” 

                        他的嘴角突然升起一抹含混的残酷:“你以前不是总说我喜欢滥用职权吗?现在我已经不是警察了。”他靠过来,装作与我陌生的样子,“这次他们对你算是客气的,下次就没办法保证了,趁现在安全,马上离开,别再来了,这样对谁都好,我想,有的事你是早想结束了。” 

                        “你这算是警告还是善意的提醒?”这时,我们之间的距离只剩下一寸,“你真的不想再见到我?你确定?” 

                        “你还想我怎幺样?”他突然后退,转身往回走。 

                        “程晋!”我本能地三两步赶上去用手指使劲制住他的右手臂,“你今天把话讲明白!你凭什幺这幺自以为是?凭什幺要我来就来走就走?你到底把我当什幺?” 

                        “你要搞清楚是吧?”他的目光热起来,“那我问你,自始至终你把我当什幺?” 

                        “我不管你是什幺……我只知道你很重要!”我喊出来了,仿佛什幺都说了,这种事后才会感觉难堪的后果,当时真的也就是一时头脑发热脱口而出。 

                        他怔了怔,眼神中的错愕一闪而过,大概也没料到我会在他面前这幺坦率。 

                        “邵振安,你现在说这些有什幺用?”他用手臂隔开我们之间所处的危险距离,“你滚回美国吧!我同你的‘合约’已经结束了。” 

                        他想用一份无形的合约把我打发了,他还真是了解我,知道我太自尊太好胜,我真觉得那时窝囊得不行,简真无法想象自己就这幺被原本满心相信的人一脸漠然地丢开了,前一刻还在为我赴汤蹈火,后一刻就划清界限了,这虽不是我预料的,但也似乎离真实太远了。 

                        “放心。”我猛地冷静下来,一口坚决,“我不会连累你的,我知道你是不想让我卷入你的圈子,那不是我这样的公子哥可以承受的局面。其实几乎一直是我在拖累你,你现在指望我走,一点也不过分,你对我仁至义尽。我会走的,并且是马上,但我只想问你最后两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 

                        我并没有幼稚到误会他是真的厌恶我才赶人,这毕竟不是演言情片,永远有解不开的结,其实生活很简单,有袒护,有欺骗,有矛盾和磨合,有感情,不是说绝情就能绝情的,但是生活的结果总是不尽如人意。 

                        “如果你认为这样有必要的话,我会回答。”他用一种复杂的目光望进我的眼睛里。 

                        “你加入大世界不是出于自愿的吧?” 

                        “不是,但跟你的那件事没有直接关系。”他认真地看着我,“我这样答你满意吗?” 

                        “你认为我们之间还有别的什幺感情吗?抛开利害和责任关系。” 

                        “有。”他眼里划过一丝异样的波动,很快便消失了,“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你的问题问完了吗?” 

                        “程晋,你并不后悔认识我,我知道。”边说着肯定句,边展露一向自认为洒脱无俦的招牌式痞笑以应付世事突变,“其实……我也不后悔。” 

                        他似乎有些艰难地移开一直停在我脸上的目光,台阶上下来两个表情犹疑的保镖,他们似乎有话要通报程晋,他抬头示意那两人上去等,接着,看了我最后一眼,迈开脚步往上去了。 

                        我在他身后说了句:“晚上我在兰桂坊等你,我只知道那个地方。” 

                        “我不会去的。”他没有转身。 

                        “我等你,最后一晚。”我的声音异常冷静,“以后,你想见我也不一定见得到了。” 

                        他的背影滞住了,虽然没有回头,但我也确实感觉到他的震慑,我只能赌之前那些时光了。 

                        下午就去定了机票。回去,只能回去,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逐已经game over,过程很刺激,结果也不过如此。 

                        我从傍晚七点就一直等在目的地,站着喝酒,一杯又一杯,时间一分钟一分钟地过去,越接近零点我就越无所谓,我邵振安没有这幺拿不起放不下,我跟程晋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有的事情真的不能强求。 

                        到凌晨两点,在人人都以为我已经喝得神志不清的时候,我自己却觉得自己很清醒,从来没有这幺清醒过。 

                        让服务生帮我叫出租车,往门口走时脚步几乎拖不动了,风一吹,浑身打了个寒噤,才想起是外套没拿。 

                        “你这样,是存心要我送你吗?”低沉而熟悉的声音在耳朵边响起的时候,我真的以为是幻听,那一刻,我以为自己真醉了。 

                        直到眼睛慢慢有了焦聚,看那张英俊的脸孔因我的失态而微微皱眉的样子,我笑了,轻声而含糊地骂道:“你真他妈准时……”


                      41楼2006-06-08 1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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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安迪!”约翰高亢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我像被迎头泼了盆凉水,浑身一震,吐出一口气,暗骂自己一声笨蛋。 

                          不知为什么,回头对上二姐戏谑的眼神我有些面热,她大概又以为我在躲什么女人了,我转身上楼:“什么事?” 

                          “我电话丢了,这是用杰克的,长话短说,今晚上在积木酒吧为安娜庆生,你小子不会是忘了吧?” 

                          “忘不了。”我抬眼看了看走廊上的锺,“你们几点到?” 

                          “九点。”约翰嘿嘿贼笑,“大众情人安迪邵肯定有留着什么绝招准备今天用吧?回头见。” 

                          绝招?难道他们以为我会在今晚上演跪地求婚的精典场面?呵,也许我真应该逐步培养这种幽默感了。 

                          回到房间,一屁股坐在茶几上,胡乱抓了抓头发,心底一股浊气涌上来,郁闷得发慌,这是回美国以来的头一次大的情绪波动,我他妈恨死这样的自己了。程晋,真是你吗?你到底玩什么花样!你来是为了耍我还是为了观赏我的伪装?恭喜你,你又一次成功得逞了。 

                          我打开门冲下楼去,三两步跨到二姐面前,她吓一跳,惊奇地抬头看我:“怎么?” 

                          “你觉得安娜怎么样?” 

                          “很好啊,你知道的,我很喜欢这个女孩,大方、开朗、善解人意。” 

                          “我娶她你认为如何?” 

                          她手上的动作终于彻底停下,大眼睛直直盯着我:“安迪,你认真的?” 

                          “在考虑。” 

                          “不。”她摇摇头,“你的考虑很不成熟。” 

                          “难道你认为我不该娶她?”我一脸平静。 

                          “你完全没有做好准备,安迪。” 

                          “怎么算是做好准备了?一身正装,每天七点前回家,天天想着如何讨好女朋友的家里人?” 

                          “我了解你安迪,这不是你现在的真实想法,这跟安娜无关,是你的问题。” 

                          “我要娶她,你却说这事同她无关?”我声音拔高了几分。 

                          “安迪,你一直有心事呢。能告诉我吗?”她从容不迫地问,仿佛早已看透了我,“为感情吗?风流英俊的安迪也会为情所困吗?我想不会是安娜。来吧,告诉我,我知道公事上没有什么事能难住你,肯定是别的什么。” 

                          “开什么玩笑……”我用嗤笑掩饰心虚,“我没事……只是对最近的规律生活有点不适应。对了,我让你帮我代买的生日礼物呢?” 

                          “我放在书房右边的暗格里。” 

                          正要往书房走,二姐又叫住我:“你不想知道我替她买的是什么吗?” 

                          “这有什么好问的。” 

                          “啧啧,安迪,最近你的表现有点失常噢。”她不客气地用手指着我挖苦道,“你以前不是认为情人间的细节最值得注重吗?” 

                          我自嘲地笑:“这算什么?忠告?你就别再折磨你的兄弟了。” 

                          “OK!”她调皮地举起双手,“我只是提醒你凡事不要勉强罢了。” 

                          我到了积木酒吧的时候已经九点半,我的迟到引来了在场人的阵阵嘘声,头个发言的就是约翰,可能是他以往追求安娜一直未果,所以就好象很有资格对我的种种行径摆出教训的姿态。 

                          “你这个冒失鬼,这种日子居然这么晚到,搞得安娜心神不宁,不够意思。!” 

                          “你认为我该向你道歉还是向安娜道歉?” 

                          约翰不爽地扫我一眼,憋气地走开:“算我多管闲事。” 

                          安娜今天光彩夺目艳丽非常,直盯得全场男士眼睛脱眶,自然,这时候我成为场中“那个幸运的小白脸”,于是,在浪漫拥舞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可能真是我倒霉吧,总之,有个无耻的家伙动手摸了安娜的臀部,她惊跳,回头怒瞪那个登徒子,我则立即上前拽住对方的领子,这无赖起码有个一米九几的个头,非常粗野壮实。 

                          我用凶狠的眼神警告他:“你他妈管住自己的臭手!” 

                          他一把掐住我手臂反击,语气很嚣张:“小子,你想老子修理你吗?摸她是看得起她,穿得这么风骚,不让老子摸让谁摸?你这一脸吃软饭的居然敢惹我?” 

                          “看来你不光手臭,嘴更臭。” 

                          “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你这种混蛋才是活得多馀呢。”我今天本来就有一肚子积郁正待发泄,也不管对手有多强劲了,一身杀气地顶过去。 

                          他显然没料到我这么横,气得喉咙咯咯作响,一只拳头飞速朝我的脸门裘来,我本能地一闪,他微微楞住,眼睛更阴冷了些,又挥出一拳,我也让开了,他开始彻底认真应战。像熊似的身体整个向我扑过来,然后我们就开始大面积拳打脚踢,舞池里一时充斥惊恐的尖叫和纷乱的脚步声,安娜冲上来用椅子砸那混蛋的后背,却引来他更狠毒的反扑。 

                          “安娜,闪一边去!”我怒吼,不想她越帮越忙,这时候场内的赌徒们开始拍桌助威,这种事在一些地下酒吧里常有,只要不出人命,斗殴能够成为最理想的娱兴节目,大多时候,规则只是虚设。 

                          我的胸口被击中两拳,很疼,但仍能保持沉着,当然我也让那混蛋脸上开了花,我的脚力很强,踹得他呲牙咧嘴大声咒骂,等他完全恼羞成怒,我的战斗力也达到了顶峰。我那种自残式的拼杀令那家伙已经招架不住,我知道对付这种练家子我占不到什么便宜,但打架最终靠的不是力量,而是看谁不怕死。 

                          最后他倒地,我也几乎支撑不住,在眼睛开始发黑的一刹那,一双有力的手臂托住了我腰,我的心莫名地一颤,呼吸更急促了。 

                          耳边响起一个男人冷静的揶揄:“你害我输钱了,我赌他赢的。” 

                          “要不是现在没力气……”我喘着,抬手一把抱住他的肩膀,“我一定揍你。” 

                          “只有为女人你才会这么拼命。” 

                          “为你我也肯啊,呵呵。”我累得全身压在他身上。 

                          “不会脑子也打坏了吧?”他对手安抚似地在我背脊上徘徊,“骨头没断吧?” 

                          我把头埋入他的肩窝:“见鬼,我不知道……”


                        45楼2006-06-08 1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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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再次抬起头,眼神很矛盾:“安迪,以前你无论跟哪个女人约会,恋爱多少次,我都没有给你过反对意见,那是因为我尊重你爱护你偏袒你,这你知道。但……他是个男人,安迪,你也是,而且同样高大英俊有女人缘,你怎么会……” 

                            “姐,希望你谅解,我想——和他一起。”我转身走出去。如果这一次,我不得你的支持,但至少,给我你的谅解。 

                            程晋斜倚在车门上,阳光洒向他的上半身,衬托出他柔和而又刚毅的面部轮廓,他抱着手看我走近。 

                            “你家人喜欢我?” 

                            “怎么大清早就说糊话?”我笑着开车门。 

                            “是谁先说糊话?”他扣上安全带不经意地说,“你想跟昨天那个女人结婚?” 

                            我恶狠狠瞪他一眼:“忘了吧,OK?” 

                            “你姐说的对,我得盯着你。” 

                            我传达另类任务的同时打击他的得意:“二姐刚刚表示,如果你乐意做衣架一天,她可以考虑不追求你。”轮到他吃惊地瞪着我。 

                            “不过,我跟她说——”开着车,快速地瞥了他一眼,“现在,我和你在一起。” 

                            他没搭腔,就这么看着我侧面好长时间,然后才摸了摸额头微微一笑,转过头去看车窗外的风景。 

                            车子刚拐出96街,他的电话就响了。接听到一半,脸色已经阴沉:“改到九点半?他们居然这么嚣张?大白天就要求玩游戏,好,我奉陪。”啪一下挂断,扭头示意我立即靠边停车。 

                            “怎么?” 

                            “有些人耐不住性子,想先来个下马威,大白天要同我谈判呢。” 

                            “啧,够离谱的啊。”我哼笑,“是哪帮疯子清早找麻烦?” 

                            “是颗大毒瘤,除掉这个,一切要顺利很多。”一开始就遇到大障碍,这场仗不好打。不过,我也知道他的意思,他正一步步实现原定计划,当然,有时候对手会不按理出牌,如果做得好,他可以保护自己也可以保全我,如果万一失败,我愿意与他共同承担一切。 

                            “不用下车了,我送你去。” 

                            “你要去的是东区,我是去西区。”他认真地再次提醒我。 

                            “现在来说,都一样了。”我弯起嘴角,换转车头,“如果谈判当场崩盘,打起来,不必管我。” 

                            “我不负责照顾伤员,邵振安,停车。” 

                            我猛地刹住车,一把拉过他的脖子,凑上去重重堵上他的嘴唇,来了一次有史以来最大胆的挑衅:“这是我所能做的极限了,别逼我求你。” 

                            我们粗喘着,近距离地观察彼此眼睛里的内容。 

                            “从现在起,我会照顾我自己,我也知道我在做什么。”继续踩下油门,“像第一次见到你一样,共进退!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连累你。” 

                            “照你这个速度开,谈判方会因为对手迟到而提前宣布崩盘。”他若无其事地说了句。 

                            我轻笑,车轮瞬间提速,风驰电掣地划过另一条街,驶向最错综复杂的华人街区…… 

                            相遇本身就是一场未知的冒险,经历过这么多,我不想再草草收尾,前方有未来,他不怕,我就敢闯。 

                            ————完结————


                          50楼2006-06-08 1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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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於完成了,呼!这次是真的完结=0=||应该比原来那个完善多了,谢谢大家支持。 
                            麻烦各位转载的朋友将原来的结局替换,麻烦啦~~


                            51楼2006-06-08 1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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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查身份证?”我平淡地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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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的,你到底在说什么?”我的脸色一刹那变了,老实说,我真的像被人当头打了一棒,没想到郑允浩会讲得这么白。 


                                “我不知道。”他将手臂撑在我耳边,认真地望进我的眼睛,“我不知道想对你做什么,我想我大概疯了。” 
                                “你有正常过吗?”我避开他的逼视。 

                                他冷笑一下,突然把头埋进我的肩颈:“你,屡次三番接近我……想做什么?你之前应该不知道我是警察。” 

                                “接近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你自己知道。” 
                                “是你先避着我,还总不来上我的课。”我的脸与他越靠越近,顿觉一股激流冲击全身,似乎是无意识的,牙齿已经触到他的耳垂,他轻轻一颤,没有动,我咬住,用舌尖轻舔它优美的轮廓:“感觉……不错。”


                              52楼2006-07-19 2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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