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

= = 为了防止什么什么什么……我授权干脆补全好了……



多年朋友 PART 1
多年朋友
伯纳乌与法布雷加斯两大家族的争斗向来是公开的。这个城市不算大，总之没有大到可以再容纳下第三家家族企业。茶叶是个很寻常的物事，但一旦成为事业就不可避免开始遵循所有市场竞争的规矩。这两家均是这个行业的巨头，实力不分上下，所以相见分外眼红，自然争斗不断。
皮克从小便被教育一定要学有所成，将来挤掉法布雷加斯家族。作为伯纳乌家族的长子，皮克总是时不时地被不同的长者如此提醒。皮克对如何挤掉竞争对手并不像长辈那样热血，相反他觉得只要专心发展好自己家的事业便已是成功。
另一边，法布雷加斯家族的长子塞斯克却没有被时刻这样灌输。相对来说塞斯克过得比较舒心，每天只是认真学习相关知识，未来目标也不过是继续壮大家族，至于对手并不需要过分关注。塞斯克的长辈雄伟韬略，也磊落大方，只教给塞斯克要上进，合理竞争，除此以外的事闭口不谈。
争斗多年，难免有伤亡。那些很不好的回忆，不用再传给下一代。短期内不会有别的企业来分羹，彼此也难以绝对胜出对方，可以预见未来二三十年里情况也大致同现在一样。那时塞斯克应该已经可以担当大任，只希望他能扎实基础，其他事慢慢会明白。
塞斯克与皮克第一次相见是在学校。彼时塞斯克正匆忙地捡起地上散落的课本和文具。由于起床晚了，车子只能送到校门口，慌张跑进学校的时候书包没有扣紧，东西掉落出来。皮克正巧从旁边经过，好心地过去一同帮着拾捡。只说了谢谢，来不及交换姓名便匆匆跑去了教室。
课间休息时又撞见刚才帮忙捡课本的男孩，这次笑了笑，问了姓名。
皮克是一头金发，身上校服整齐，连领带都一板一眼。同龄人，邻班。塞斯克刚转入这所小学，便随口向皮克打听了一下学校的趣闻。皮克看似不太爱讲话，只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问题。塞斯克到最后不禁笑了起来。
一年后两人同时升入初中，分在了同一个班级。开始熟络。
皮克已经长的比塞斯克高，让塞斯克很是懊恼。皮克还是不怎么爱说话，塞斯克说到激动处也不见皮克有什么配合，只是陪着笑。放学后不可以在外面逗留，家里都是直接开了车来接，所以两人经常趁中午休息的时候溜出校外。恶作剧做遍了也觉得无聊，有时只是沿着宽阔的柏油马路逛荡。梧桐树投下的阴影恰好能遮住两人。塞斯克笑着仰头看看皮克，“为什么你不肯让我到你家里去玩？”
皮克是知道塞斯克的。家里来接的时候看见皮克正与塞斯克道别。上了车便发问：“知道他是谁吗？”
“塞斯克。”
“塞斯克就是法布雷加斯家的长子，知道了么。”
皮克惊了一跳，也没有继续说话。他自小便懂得法布雷加斯这五个字的意义，塞斯克提起去家里玩的时候都想方设法避开了。其实对皮克是有禁令的，但好在平常在学校无人监管，皮克还是照常与塞斯克来往，只是不能吐露身份。
升高中的时候家里帮皮克办了转学。眼见两人在学校形影不离，不能再任由发展。兄弟之情最易滋长，最终难免影响决策。
转的匆忙，塞斯克在新学期开学的时候仔仔细细查了一遍所有班级的学生名单，最终明白皮克是已经转学了，连告别都没有。
好些年过去，塞斯克还是觉得皮克有点过分，以至于多年后再次见面，塞斯克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想开口去骂。还好忍住了。
慢慢看了一眼。终于懂他的不辞而别。
这是两家共同举行的一次发布会，主要是向大众透露一下未来的发展方向，并作出共同努力的承诺。
塞斯克待对方依次入席，眼光落到最后进来的皮克身上，冲上来的反应是想去质问，接下来才是掩饰不住的无比惊讶。
皮克很平静地快速看了塞斯克一眼，随即便面带微笑向着媒体坐下。
这时已经知道不可随便交谈。
不可私下来往。
更不可轻信与示好。
塞斯克与皮克隔得远远地，互相看了一眼，各自散去了。
见面的次数多起来，情形却与儿时截然不同了。


国家政策的变动往往对市场有着巨大的搅拌作用，甚至颠覆。为了应对这次的新政策，两家选在偏远清静的郊外进行合作谈判。既要合作又要竞争，谈判进行的漫长艰苦。
休息期间塞斯克站直活动筋骨，顺便到右半侧楼去探一探。
果然是常年无人走动，脚步落下去都能激起灰尘。木质的窗框也已倾斜，半数以上的玻璃已不知去向。透过残损的窗户看向室内，空荡且静谧。塞斯克从未去过这种地方，放缓了速度，一间间的看过去。室内顶多就是些不用的桌椅，别无其他，塞斯克却看的津津有味。然后在二楼拐弯的一间里，看见了皮克。
皮克正立在房间的正中，双脚分开站得笔挺。手里的烟刚离嘴，烟雾腾起来笼罩着脸。
塞斯克在门口愣住，待烟雾散尽看清了皮克的表情。多年不见，皮克好像已经很擅长不动声色。
窗外有一棵不知名的树，开了星星点点的嫩黄色的花，枝桠伸展进窗内。天气阴沉，团簇的花朵却兀自鲜艳。
塞斯克张了张口，又顿住。对面站着的人也不言语。
如果顺着皮克身后的窗口看出去，是分散的零落的民房。大多是二层的建筑，房顶被漆成朱红色。天气灰蒙，有些窗口透出黄色的灯光。视线内见不到零卖店。没有规整的柏油路，水泥路也没有。大概是刚下过雨，房屋之间还有少许水洼。偶有经过的人，在水洼之间跳来跳去。
这些人，平生也不会有富贵的机会了。守着如此僻远甚至荒凉的小镇，日子一样分毫不差的经过。不知他们是快乐，还是不甘。
但即便富贵呢。如自己。又有什么值得羡慕。时间还是不理不睬趾高气昂的倏忽而去，并没有因为你的出身或是地位而慢下脚步，一视同仁。
所以塞斯克常想不明白人生的意义，是这样奉献给无止境的争斗换来所谓的功成名就，还是用心地看看风景，安稳平和。
内心觉得有些异样，凄凉的情绪渗透出来。
塞斯克抬头看着皮克。
不能相信两人已作别十年。
他的面容映入眼帘，竟像是朝夕相处那般熟悉。不知为何，一种莫名的心安。
塞斯克终于反应过来，冲皮克笑了起来。
皮克手里的烟已经快要烧到手，却没有察觉。
皮克没有回应那个笑，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直立着。塞斯克毫不在意，他已经敏捷地抓住了皮克眼里一闪而过的光芒。
这个老旧的房间里乱七八糟地堆了几张桌子，还有一些立起来的书架。空荡荡地没有摆放任何装饰。
与见惯的深色肃穆背景相较，这里显得完全没有侵略性。
整条走廊都很安静，塞斯克不知该如何开口。对面的人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塞斯克却一眼就看出他的温柔。
皮克此刻，正温柔地注视着门口的人。
十年确实很久。
塞斯克被翻涌上来的记忆搅乱，他能记得如何一转脸就看见身侧低头认真听自己讲话的皮克，眉眼分明，鼻骨俊挺。也能记起皮克走后遍寻不着辗转无眠的空落。
如今这个人与记忆里的影像重合起来了。那种感觉完好无缺地被重现。即使他不发一言，却也与从前一样的温柔，美好，可靠。
塞斯克终于发出了声音，“皮克。”喉咙是涩的。
声音轻轻地，像浮在空中。
十年又是这样的短，轻巧地没有痕迹。
这样看着他，与多年前并无二异。
熟悉地仿似日日相伴。
皮克还未答话，手机铃声就刺耳地响起来。
休息时间结束，重回战场。
皮克匆匆跑向会议室，经过塞斯克身边停了一下，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在脸庞甚至投下阴影，“塞斯克。”

多年朋友 PART 3
皮克静静地听着塞斯克兴奋地大段大段讲述分别后的情况，不时帮他添酒。他们之间并不需要什么特别的释明，一下就亲密无间起来，与从前一样。塞斯克不停呵呵笑着，眼里含着光，越来越亮。皮克低下头胡乱摆弄面前的餐具，偶尔抬起眼，不等视线相遇就迅速移开，面上是竭力的从容，左腿在餐桌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重点三言两语便交待清楚，剩下的时间里塞斯克都只是随口挑些话题。对面的人整晚几乎只字未语，安静地。又温柔顺从，带着那不知缘何而起的紧张。
终于喝到要靠着皮克搀扶才站的稳当。凌晨一点，塞斯克倚靠在皮克肩膀上，清晰地记起这一种感觉。他信赖皮克，在低头抬眼间那么短短的功夫里，看见皮克专心做事的神情，就能生出莫大的信任。
在路灯与路灯之间，塞斯克忽然停了下来。他并没有怎么醉。已过了季节，这条路上的梧桐失去了浓密的繁茂。他与皮克曾在许多个午后，漫无目的地踩着这条马路往前。阳光刺眼，皮克调皮地顺手摘下一片树叶，遮在塞斯克的额头。
往事先是溜进来一点，再就是整个倒下来。
塞斯克的呼吸开始失去节奏。他后来去过很多地方，可是记忆却总要自顾自定格在他与皮克初遇的那年，1997年。那年里所有的故事都带着饱满的色彩，鲜活，频繁出现。
塞斯克很怀疑眼前的一切，他觉得仿佛再往前走几步皮克就会消失，像多年前那样不声不响。他害怕现在只是自己一个幻觉。他不停地问自己这是不是梦。他梦过数不清的次数，他终于能再与皮克重逢。于是他现在分不清。
皮克跟着停了下来，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塞斯克伸出手去抓皮克的头发，用力拽下一根。皮克疼地咧嘴，“啊”了一声。
塞斯克于是放心地把手里的头发抛在地下，“皮克，不要再离开我了。”
皮克还在扶着头，“什么离开？”
“就是不要像当年那样忽然消失的干干净净我以为你死了。”
“哈哈哈哈。好。”
“你不想说对不起吗。”
“对不起。”
“敷衍。从来一遍。”
“对不起。”与第一遍一模一样的音调。
“再来！”
“对不起。”依然同等缓慢的语速，清晰的发音。
“我等了你这么多年你就这么敷衍吗！”
“对不起。”
塞斯克哭着走了。
他抬起胳膊，用衣袖急速地擦着大滴大滴往下落的泪珠。
皮克跟在他后面，始终保持半步左右的距离。塞斯克抽泣的声音在夜里听起来特别响亮。
塞斯克走反了方向。他走了约莫十分钟后看见前面的便利店才明白，不能直接转身因为皮克还跟在后面，只好先暂时停了下来。
皮克看他停下来吓了一跳，不知他又要怎样。
塞斯克已经止住了哭泣，现在唯一想的是如何自然地转身。
皮克咳了一声，鼓起勇气问，“是不是。错了方向。”
塞斯克心里暗骂要你管。
“如果你家没搬的话，好像应该是在反方向。”
塞斯克回头瞪了一眼，“你去过我家？”
“我知道你的房间在二楼。靠路边。”
“你跟踪我？”
“我只是经过。”
“什么时候？”
“以前上学的时候。每天。”
“你做什么每天要经过我家？”
“晚上。运动。我随便逛。”
“你真有病。”
塞斯克趁机掉了个方向，大步往家走。
皮克也转个身，继续跟在身后。
“好了。我知道我家在哪。你回去吧。”
“你。刚刚。不是有在哭。”
“哭我也认识家！”塞斯克气的要挥拳相向。
“你。”皮克说话好像总是万般艰难，“我。送你吧。”
“不用！”
皮克适时地在塞斯克走远之前拽住他的左臂，“从这走到你家要35分钟上下，坐出租车回去吧。”
这里是学校正门口偏北300米左右的地方。
塞斯克现在并不惊讶他为何能知道精确的时间，他走过很多遍。只是自己那时不知道罢了。
“现在没有车了。”塞斯克语气和蔼了许多。
“那我陪你一起走回去吧。”
走回到刚刚塞斯克忽然开始哭泣的地方，皮克停住了。


路灯与路灯之间的街面，只有零星的泛白的石子可辨。
皮克郑重其事地重说了一遍，“对不起。”
但是跟第一遍真的没有任何语音语调上的差别。
塞斯克无奈地松口，“可以了。”
皮克的身体还是紧绷着，笔挺地像要接受什么检阅。
塞斯克忍不住笑了，身体前倾去拍皮克的肩膀，“放松点！”
皮克顺势拉了他一下。
塞斯克被抱在皮克的怀里紧张地不能自如呼吸。
皮克说正经事的时候总是语速有点慢，声音听上去浑厚沉稳，很容易就让人信了。
塞斯克听见低下头的皮克在自己耳边说，“我喜欢你。”
这个场景他也梦过了无数次，幸而这次是真的。
塞斯克紧了紧皮克的衣角，算作回答。
塞斯克随后很快地回到了家，上了二楼，进到自己房间躺下去。
他想到从前有个男孩以各种借口溜出门来，这样傻傻站在路边抬头望自己的这扇窗。哭地酣畅淋漓。
不多的见面里，塞斯克兴奋地踮脚揽住皮克的脖子，“又发现一家日料店，周天去怎么样。”
“你又输给我了还这么开心。”
“我是故意输给你好么！”塞斯克撞一下皮克的肩膀，鼻子里还哼一声。
“那你下次赏个脸认真点？”
两人已经开始负责部分的实际业务，主要是产品的策划和宣传。位置相等，所以常以当月同类产品的市场占有额来划分大体意义上的输赢，这也大概是两家不约而同让他们担任此职务的原因之一。长辈们都很看重，时常耳提面命，皮克家更甚。
最开始的时候两人默契般的交替输赢，但现在已经是塞斯克连续第二次输了。
“我想到对手是你就不能全力以赴。”塞斯克认真地说。
“但你这样会毁掉整个事业。不是你的，是你家族的。”
“我不想听这些道理。我只问你，跟我去一起坦白去不去。”
皮克果然再次的掉过了头，每次被问，必然是逃避。
“那你等着输吧。”塞斯克将手里拿着的日料店介绍册摔给皮克，径直走了。
塞斯克对皮克有诸多不满。不肯常常见面，不肯去人多的公共场所，不肯频繁电话联络，更不要提见双方朋友亲戚。
塞斯克唯一能真切地感到皮克的爱意的时候竟然是在床上。赤裸的火热的眼神，一次次不停歇的欲求。他眯缝起眼看皮克动作时起伏的肩背，赏心悦目的曲线。
塞斯克依然输给皮克的次数多一些，就像当年总是把第一名让给他，没有什么要紧。
皮克偶尔会发条短信过来，抱怨他又未尽全力。
塞斯克看着屏幕笑。
叶子再次绿满枝桠的时候，皮克主动提出去那条路上散步。
两人都是一身休闲装。
皮克兴奋起来还是一副孩子样，他忙着把树叶摘下来折成各式各样的形状。塞斯克哈哈大笑，说他浪费了梧桐树一年的劳动。皮克找到一片比巴掌还略宽的树叶，自然地举过去，替塞斯克遮住阳光。
正午的阳光确实有些浓烈。
塞斯克停住了笑。推开了皮克的手。“皮克。我大概要结婚了。”
皮克抬头说太阳好大。
塞斯克继续解释，“她是我邻居。我认识她比认识你还早。所以我觉得还行。我父母是觉得家庭同事业一样重要，所以最近催的很紧。”
皮克动了动嘴唇，没能说出什么来。
“反正。”塞斯克笑得很开，“你也不会同我结婚对吗。”
皮克还是仰着头，塞斯克紧盯着他，屏住呼吸。
皮克左右摆弄着刚才用来遮阳的树叶，塞斯克放开了内心那暗存的肿胀的期许。
皮克说太阳为什么这么大。我们回去吧。
塞斯克在大太阳底下差点又哭了。
果然如塞斯克所言，婚期一下就到了眼前。
不喜高调，婚礼选在一座小教堂外的草坪。
获邀的只是近亲。自然没有皮克。
皮克站在教堂对面的大酒店的三层里，西装革履。
半下午的阳光特别温暖。草地也绿的丰盈。新娘雪白的婚纱裙摆随着步伐摇曳。一副美不胜收的景。
皮克看见塞斯克四处张望了一会。塞斯克看上去还不错，笑容羞涩真诚。
仪式举行得很顺利。塞斯克与新娘交换戒指，亲吻。


END。
T T 我什么时候能把对这篇文的文评给挤出来OTL……

点头。是啊……你沙发。
趴。大晚上的没人啊远目……

其他人都不来看……
他们是未卜先知么……

不知道说什么好┱┲﹏┱┲

喜欢~

摸摸头。其实这也是一个幸福的结局了吧……【大概咳咳

-333- 一会儿把其他文搬上来~~~\(≥▽≤)/~
亲也看看吧。
有HE的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