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
,悠一郎——看我给你带了什么。今天是悠一郎的生日哦!”爷爷在逆光中手高高地举着一条飞鱼,鱼儿在掌中蹦跶挣扎,锋利的鱼鳍险险地滑过爷爷的手。
是鲜活的生命啊。
哇,大惊喜!爷爷好棒!是飞鱼,很难钓到的呢!哇,不行了,好激动!
“爷爷快给我看看!!”田岛扑上前,很珍惜地捧住它。
银色鳞片闪闪发光,爷爷的笑容也闪闪发光,唔,我好幸福。
“悠一郎,你喜欢就好,不过这是爷爷最后给你的礼物了。”爷爷好像笑了,皱纹都挤在了一起。
最后的礼物?
悠一郎猛抬头,竟发现爷爷在阳光里逐渐远去,带着田岛一直最喜欢的笑容——那么慈祥、那么宠溺。
“爷爷?你去哪!……
别丢下我……
飞鱼我不要了,不要了,我只要爷爷!
爷爷你回来啊!!
爷爷!!”
“啊,醒了。”田岛一睁开眼,就看到水谷放大的脸。
……
…
别开眼,田岛现在谁也不想见。
水谷叹气,“刚才你一直在喊爷爷、爷爷的。大家都很难受,所以让我来照顾你。”
全身酸疼啊。
田岛费力坐起来,头上的冰袋顺势掉落。
“诶,别动。你发烧了,给我躺好。”水谷把田岛压下去,把冰袋重新放到田岛头上。
田岛打掉冰袋:“我想一个人待着。”
“不行,你会溜掉的。”况且我走掉的话花井会打我的。
“……”
“那个田岛,你想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吗,你爷爷。”有必要说出来啊,虽然感觉一定让田岛更伤心的。
很想。
想知道,爷爷到底,去了哪里……
“昨天…”水谷试探地看了看田岛,见他没有反应,继续说,“昨天,是田岛的生日吧。”
嗯,十月十六,刚满十二岁。
昨天,是我的生日啊…
“我母亲说你爷爷昨天很早地出去了,是给你去钓什么很快的鱼,那个,应该算是爷爷给你的生日礼物吧。”
“是飞鱼…” 忆起那个梦,田岛睁大了眼,呢喃出声。
“对,对,是飞鱼……噶?!你怎么知道的?”水谷吃了一惊。
没有回答水谷,田岛的心跌到了谷底的。
——我生日。
爷爷给我去钓鱼。
爷爷没了。
都是生日害的。
都是我害的。
我害死了爷爷。
什么嘛,
其实,我才是个凶手呐。
瞳孔顿时暗了下去,田岛“啪”得倒在了床上。
“田岛!你怎么了?喂!别吓我!”
“水谷继续说。”把头埋在被子里,田岛的声音闷闷的。
“后面没有了。”
其实还有,你爷爷到底怎么被吞入海水中,船怎么破碎掉,船的碎片如何飘到岸边,还有你爷爷至今未发现的尸体。这些,我怎么可以说。
水谷阖上眼,心里难受极了。
可是床上的那个孩子,应该会比我难受一百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