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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Soviet-Signal 翻译:青木鱼yu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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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线羸弱的室内洋溢着茉莉与锡兰红茶的芳香。房间本身算得上宽敞,只是摆设显得简陋,深栗色的墙壁以及褪色的地毯。一张老樱桃木制的桌子孤单地坐落在玻璃窗边。黑色的帘子收拢起来,以图为暗室增加一点光亮。尽管作用不太明显,也尚且驱走了一丝阴暗。
茶几处,两个剪影依附在质地同样坚硬的椅子上。其中一个坐得更为笔直,裹着没有半点瑕疵的白衬衫,外面套一件系领带的黑色西装。粗硬的金发打理得服服帖帖。碧绿的眼珠如同镶嵌在杯子上的玉石,闪烁着较之十数倍的光芒。
而另一个,身着简洁的绯色长袍。丝绸折射出的金色纹路娴熟地交织着,就犹如杯中腾起的热气所构成的画面。漆黑的头发慵懒地披散在肩上,把面容衬托得愈加苍白消瘦。凝滞的目光好比是落地钟的钟摆,了无生气地缓缓晃动着。
没有任何对话,没有只言片语,没有一丝声响。仅仅是瓷器不经意发出的叮咛声以及落地钟永不消停地滴答作响。没有任何焦虑不安,有的仅仅是小心翼翼的试探,似乎都在等待着另一方做出反应。然而当大家都没有行动时,急躁的情绪也消失殆尽了——唯有聊以闲适地啜下一茗茶。
恍如隔世,一个声音率先打破了这种沉寂。
“一如既往的佳品。尽管我不认为你会有失水准的时候。”
难能可贵的间歇。对方欣然地回答,“不在话下。这是我最引以为豪的。”
沉默终究被抛诸脑后,也伴随着过去的一些纠葛,两人此刻展开了生动的谈话。一切围绕着茶,诸如放什么到茶里较为合适,怎样泡茶。茶是多么地沁人心脾,又或是它如何缺乏某种特有的味道。自始自终,除了讨论他们都在品尝的热饮外,无关话题一律不去涉足——因为他们知道撇开所有事务交流外,茶是彼此间唯一的共同嗜好。
但今天有点不一样,金发男子木然地把杯子放在茶托上。十指相交,眼里投映出一个外国人的模样。而对方感到突如其来的变化,也便跟着这么做了,只是眉毛因疑惑而轻轻扬起。
“怎么了阿鲁?”
“实不相瞒。”白人男子开口道。“我刚才只是在想一些事情,不是商业贸易这类世俗事情。”
对方依旧扬起眉毛。“那么你现在在想些什么呢?”
“只是一些回忆。过去的,现在的。早已逝去的年代,还有优良的传统习惯。这真是羞愧,我们竟然置身在这样的时代。岁月改变着人类。它在侵蚀人们,教人们变得麻木,甚至愚昧。”
“我们不是人类。”
“我明白。我只不过是说一些事实罢了。无论如何,并不只是人类才觉得岁月可憎。”
“我比你见识的多得多了,踏足这片土地也比你要早。你没有资格去抱怨它。”
“我不是在抱怨……告诉我,耀,为什么每当新生事物来临之际我们总是会引发战|争?”
又是一片耐人寻味的沉默。东方人凝视着茶面上冒起的热气,似乎被看不见的水蒸气精灵施了迷|魂术。很快,茶温褪却,魔法的效力也到此为止了。
“你想要添杯茶吗?我想再沏一壶新茶。是从埃|及带来的,我还没试过呢。”
“我想要的是你能回答我的问题。”
胶着的气氛如同浆液般迅速地向整个房间流淌开来。“我没有兴趣满足你的每一个奇思怪想。无论你还是别的国家都没有权利去质问我。”
“抱歉?”
“你是在找借口啊。”话语里透出一丝嘲讽。“不要忘了,亚瑟——很多(国家)离你而去,而将来会有更多。记住,围绕在你身边的那些只不过是你自己的镜像罢了。他们反映出你的行为,你的习性,你的德行。你的——体统。”
【原文excuse抱歉,借口一语相关。所以王老板才抓着这个词去嘲讽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