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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长篇】逆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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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
百度保佑!
原月吧长篇连载,待月吧整顿完毕后,两吧同步连载……


1楼2012-01-23 17:12回复
    2L
    给我所爱


    2楼2012-01-23 1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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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世纪的伦敦大街,初春。
      裹着深蓝色斗篷的褐发少女和蜷缩在墙角的孩子。
      “你知道吗,那些迷茫而倔强的孩子,他们深陷在回忆里不能自拔啊……”
      是很像童话剧里白发老婆婆的叹息吗?叹息之前,是不是还有那些欢舞的精灵,他们互相抚摸着耳朵求爱,王子和公主——他们在月光下告别么?
      “孩子,他那么孤独,心里就那么几件堪比性命的事情……”
      所以,如果有一天,有个人就这么走了,那颗孤寂的心里应该会空出一块拿什么也填不满的地方吧?那如果有一天,所有人都消失了,他是不是就会因为绝望而变成……魔鬼那样的东西呢?
      “不会啊,因为他一直都不说,所以他应该会在某个溢满阳刚的午后自己厌倦了什么而睡着吧。”褐发少女停止了歌唱,她蹲下来,用手抚摸墙角里孩子的头。带灰的冰蓝色眼睛在灰暗的角落里霓虹般的亮丽,“因为在未来的某个时候,他应该才会惊觉自己等了这么久吧?那时候,他已经心死很久了,即使绝望了……”
      晦涩的空气里凝结着粉尘,它们像沙漏里的沙子,在从上到下的某个刻度上被时间阻隔了。
      “你为什么不唱了呢?”孩子把自己的头埋得深深的,像是要一头扎进黑暗的深渊里。
      褐发少女抿抿嘴,她勾起嘴角,像某张古画上漫天樱花中的回眸轻笑的女子,“孩子,他那么倔强,但是回忆太美,他死的时候会笑的很甜……”
      少女的歌声宛如天籁,在角落里的孩子听来就像临睡前母亲为自己唱摇篮曲那样。可是,那是多远的事情了?摇篮曲呵……他觉得困乏无力了,在这片小小而如无底洞般的黑暗里,他固执的有那么一种闭上眼就再也不会醒来的感觉。可是那个姐姐唱着的歌,总让人在觉得不能再觉得绝境里弥漫着一种能腻死人的甜蜜。他想,就这样死在回忆里也好,也好,但是不会再有清冷的月光洒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了。
      月亮么,好不真实的东西呢……
      “孩子,他那么可悲,他就这样死去了,多少年之后缅怀他的墓碑前也不会有百合了……”少女不再歌唱,她吟诵着歌词,像是在为谁哀吊。
      “但是,他不会有墓碑了……
      因为他已经在光阴里散去了。”
      阳光,像是仁慈的圣主,它爱抚着沉睡孩子柔顺的头发,带着同情和怜悯的温度。
      人群,在耀眼的光里像是因为什么而凝固了。是——天使。
      像银河般的银白色头发,他在璀璨的光里不真实的流动,如月,萦绕着谜一般的颜色。
      那个美得就像Artemis的人,在缓慢流转的阳光里张开了双翼,在惊异和空白中展翅飞起,翅膀划过美丽的弧度。
      “美丽的孩子,他看不清自己,便终会在绝望中死去,”少女仰望天空,她白皙的近乎透明的手指着“Artemis”消失的方向,“你听到了吗?死去的灵魂。”
      “在毁灭的浪潮像淹没了亚特兰蒂斯湮灭了全世界之后,希望就会被绝望融化——”少女抱住死去孩子的尸体,就像多少年前那个绝望小女孩的灵魂抱住自己的头颅一样,“所以,我们要让世界陪葬。”
      ———————————————————————————————————————
      仅以此文祭奠我们曾有过的孤独。
      ——Polaris苏
      Act 1
      伦敦,初春大雪。
      月觉得,库洛今天的话似乎比平时要多了。
      从上次的“Artemis”事件开始,库洛经常会在讲那些无聊段子时突然回头看月,那样柔和的目光中浸润着的宠溺和爱意让月不知所措,他还会自我感叹般地说:“我们的月终于有出风头的时候了,报纸上‘Artemis’的标题很好啊。”
      “库洛,‘Selene’不是更好吗?”可鲁贝洛斯大口吃着蛋糕,可以从其胡须上的果酱残留物判断出那是小女孩们由衷热爱的口味——草莓双层夹心外加巧克力涂饰。
      


      3楼2012-01-23 1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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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库洛摇摇头,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满月不一定比弯月美哟,可鲁贝洛斯。”接着,他像教育自家孩子一样抚摸着可鲁贝洛斯的头,用纸拈去这只黄金狮子胡须上乱七八糟综合在一起的果酱,只听他戏虐般地说:“可鲁贝洛斯再这样有损形象地吃下去可不会有人娶你啊!”
        “喂,喂,库洛!”黄金狮子不以为然地晃晃脑袋,它哼哼唧唧了一会,突然转过头死盯着笑意盈然的库洛,“库洛,你怎么没有在我的蛋糕里放朝天椒和芥末?”
        “可鲁贝洛斯很希望我放进去吗?”库洛轻笑,“今天是极品的朝天辣椒酱啊。”
        可鲁贝洛斯惊悚的瞪大眼睛,似乎几分钟前他刚把那些混合了各种元素的朝天辣椒酱当成美味的草莓酱吃了下去。
        “喂!库洛!” 黄金狮子不甘地大叫着,它火急火燎地猛冲出去,撞倒了库洛珍藏多年的花瓶和纯手工书架。库洛闭上眼睛,黄金狮子的每一次咆哮都意味着他那些珍贵的古董家具在贬值。
        午后的阳光庸懒地爬上窗沿,覆盖了清晨的大雪,空气里流转着淡淡的金色。
        “月不吃点吗?”库洛指指桌上精装小礼盒。跟以往一样,靠窗的银白色没有任何反应。
        “喜欢下雪吗?”
        月睁开眼,诧异地看着落地窗前的库洛——那个优雅的男子眯着眼睛笑着,如四月和煦的春风,然后,他轻轻地摇头。
        “孩子,”库洛的手搭在月的肩上,“你的心很寂寞吗?”
        “不。”
        库洛抚了抚月额前的头发,语气里的宠溺那样的明显,“孩子,那些你曾认为的很重要的东西,他们总有一天会不见的。而你的心里,就那么几件堪比性命的事情。孩子,你的心很寂寞。”
        果然,还是那种一眼就会被库洛看穿的人。
        “寒冬过去的时候初春便会来临。所以你要试着,走到阳光里去。”
        紧闭的窗帘被拉开了,月站立的角落瞬间被阳光填满。那样温暖的光并不刺眼呀,它在那般孤寂的人的心里就像是不灭的永恒——永恒不灭。
        “库洛……”
        今夜,会有大雪。
        “缪尔,你看到送行的队伍了么?”大雪里举着蜡烛的少女抚摸着黑猫的脑袋。那个美丽的女孩哟,她褐色的长长卷发在风中与雪共舞。猫伸出爪子,琥珀色的眼睛在黑暗里如星辰般明亮。
        少女轻轻地笑了,她就这样顺其自然的走进送行的队伍里,和唱诗班的孩子一起缓缓地歌唱:“手握权杖的人被葬在花下,春天来临时他将把光洒向大地……”
        这应该是很美的一幕吧,一队队举着蜡烛,穿着白蕾丝长裙的女孩……烛光摇拽着她们的影子,那些萤火一样的暖黄色的光在黑夜里折射出她们近乎透明的妙曼曲线。
        然而,黑塔之上,却是有人指着送行队伍中的少女咯咯地大笑:“寇里,她是在搞什么?为死去的教皇唱葬歌么?”
        “‘Queen’么?我怎么知道,”那个提着时钟,穿着墨绿色长袍的家伙发出厉鬼一般难听而诡异的笑声,“这个疯女人的行事方法和我们根本不一样嘛。”“厉鬼”寇里举起了手,像教堂里虔诚的教徒面对着基督和十字架。
        “寇里,你跟‘Queen’五百年前是一家么?”依然有不怕死的人在打趣,“‘Queen’不是想趁乱把教皇的尸体偷出来制成蜡像好好收藏吧?那么寇里,你又想干些什么?”某个燥舌的家伙信誓旦旦的举起右手想要对天发誓,“嘿,兄弟!那么你……啊!”
        寇里站起,愤怒地撕下人皮面具,“西瑞尔,JOKER怎么会允许你这种废物存在?”
        “我怎么知道。”西瑞尔耸耸肩膀,他吹了声口哨,随手丢下一张钻石金卡——镶金的“JOKER”瑰丽地绽放。
        “任务完成。”两个疯子腾空而起。
        唱诗班的队伍里,少女吹灭了蜡烛,带着她钟爱的黑猫融进夜色。
        


        4楼2012-01-23 1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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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告】OH!shit!!!!无视6L!!!!!发错了!!!!!


          7楼2012-01-23 1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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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or
            Una Cabeza》是一首多么高贵的曲子,傲视一切。
            ——Polaris苏
            Act 3
            本之本家,卧室。
            “小可,我们这周星期天要去参加‘夏日祭典’噢。你要乖乖的呆在家里不许出去啊。”樱整理着东西,心不在焉的可鲁贝洛斯自然没有听见她在说什么。
            照例,樱愤怒了。先是抛物线,然后是带着嘲讽意味的巨大“Game Over”。
            After a few minutes——
            “我说樱,你是要去‘夏日祭典’么?”小可揉着贴着白色纱布的脑袋,眼神哀怨,“雪兔子也会去吧?”
            樱一脸幸福,“雪兔哥当然会去了,小狼也会去呢。小可,你说我要穿什么衣服好呢?”
            “小鬼也要去啊……”可鲁贝洛斯幽幽怨怨地抬起头,正对上樱恼怒的脸。
            “小可,我说多少次了,小狼——不是小鬼!”樱紧握着拳头,看起来凶神恶煞。可鲁贝洛斯缩了缩脑袋,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头。想到白绷带叉叉还得在自己头上呆几天就禁不住潸然泪下。
            钟塔。
            两个造型怪异的黑色斗篷和无尽夜色。
            “亲爱的‘Queen’大人,‘JOKER’的筛选如何了?我可是觉得自己开始迫不及待了呢。” 那个有着妖娆身段的女人妩媚地说着,夜风撩起她黑色的面纱,尽显血色的艳丽。一个看起来疯狂无比的女人哟。
            ‘Queen’梳理黑猫的毛发,“执令者亲自出动了算不算作弊呢?草花·Emperor大人。”黑猫舒服的伸了伸脖子。
            草花·Emperor咯咯地笑着,突然之间又冷峻下来,“草花家的所有人都是为了JOKER大人而生的,就算有一天会被圣主亲手杀死啊——”女人举起双手,像是要振臂大喊,“在毁灭之前请极致狂欢吧!”
            “Queen”看着身边的草花·Emperor,她觉得已经有一种无法抑制的疯狂情感从她的血液和灵魂深处彻底燃烧了起来,像染血怒放的蔷薇。
            即使是死,也请极致狂欢吧!
            就是要这样啊,所有为圣主——JOKER大人而生的使者和勇士们。褐发少女在心里说着,那种感觉也不知道是赞赏还是怜悯。
            浓密的夜色在沸腾。狂风大作。
            “嗯?”是诡异和不妙的感觉!可鲁贝洛斯猛地惊醒,它飞到窗前,正对夜空中巨大的满月。钟塔的方向被蒙上了一层极不真实的纱,银光满溢。
            可鲁贝洛斯紧紧盯着钟塔的方向,它有一种“那个该死的家伙又出事了”的感觉。
            “月。”可鲁贝洛斯闭上眼睛。
            星期日,月峰神社。
            “早上好,知世。”
            “早上好,艾利欧。”
            “早上好,秋月……”
            “哎呀呀,小樱终于来了,你终于来了……”
            “是啊。不过穿着和服的小樱真是可爱呢,李同学你说是不是?”
            “啊……哦。”
            果真……藏匿在手提袋里的可鲁贝洛斯再次叹了口气,每次都是诸如此类的对话和反应呢。它无趣的想着。“看吧看吧,小鬼脸红了,樱低头了,知世很没良心地笑了……还有一脸温柔的雪兔子和库洛,抱着斯比的秋月,死瞪着眼睛像条金鱼的桃矢!天啊,要不是为了知世的点心和昨夜的不祥预感,我出来有什么意义啊……”可鲁贝洛斯想象自己心里有一千个合起手大喊“为什么”的小人,于是自己也喊了起来。
            “咦,小樱,是不是有什么声音啊?”
            “啊,啊……这个,知世你听错了吧……嗯?”
            “我刚刚看见小樱的手提袋里有黄绒绒的影子哦,是小可吧?”
            完了,被发现了。可鲁贝洛斯回忆起上次在湖边被小樱修理的场景的场景,忍不住一个冷颤,这个暴力女!它腹诽着,沮丧地低下了头。接着一只手伸进手提袋,狠狠地掐了它一把,然后紧紧捏握住。
            


            8楼2012-01-23 1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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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喂喂,要死人了啊……可鲁贝洛斯拼命挣扎。但是它觉得这时候自己要是一口咬下去,等会儿会死的更惨。
              一路颠簸。
              After a few minutes——
              樱从手提袋中抽出近乎断气的可鲁贝洛斯,怒目而视。
              “小樱呐,我这不是担心你有危险的吗……好吧,就是因为月啊,就是因为这个家伙嘛!”某布偶继而将导火索引向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雪兔,满腔愤懑。
              “小可,”少女挥舞着拳头,“你要对雪兔哥礼貌一点啊,我都说多少次了!?”
              黄绒绒的布偶叫嚣起来,“我是说……”
              是危险的预兆呵,鸟儿都被惊飞了,四周静寂无人的小树林真是下手的好场所呢。不是吗?
              月,是不是又……雪兔下意识地抚上胸膛。情况紧急呢,他这次依旧没有把话问完。
              “月。”可鲁贝洛斯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它还是选择警戒地看向前方。艾利欧等人亦是迅速做好战斗准备,结果——
              “扑簌——咻!”
              一只绝对Lovely的兔子精么?答案是:Bingo!
              “幸运大转盘游戏,有奖品亦是有惩戒哦,一元投币即可开始!请将手伸进纸盒里取出筹码,按照指示旋转转盘,数字超标或未达到筹码将会被收走哦。”兔子精一蹦一跳。
              黄金狮子满脑袋十字路口,“喂,你这是在搞什么鬼!?”张口就是一个火球。但——
              明明那只兔子精就在面前,可鲁贝洛斯的火球却像是被吸入了异次元空间那般,在空气中烟花般的闪耀了一下就消失了。
              众人倒吸凉气。
              “大猫一号你太激动了哦,”兔子精老师循循善诱,“游戏就是要有规则的嘛。好吧好吧,你们之中有谁转到数字‘8’的就都可以出去了哦。喂啊,不要都这个表情嘛,难道这比让你们比赛去捡死蟑螂还无聊吗?”兔子精老师不满地撇撇嘴。
              众人的表情就好像把刚才的那只死蟑螂咀嚼了一番后吧唧了一下嘴,说了声“哎呀蟑螂真美味!要是再死久一点就好了,佐料明显不够多嘛”一样。
              “游戏开始咯。”兔子精欢快的声音听起来异常刺耳。
              “该死!”某小鬼和桃矢在不约而同地骂出这句话后立即如过电般地大眼瞪小眼,最后相看两厌地转过头去重重哼了一声。
              可鲁贝洛斯叹气。它看着艾利欧,眼睛里闪耀着“求拯救”的满天繁星。
              “既然是游戏,那就遵循它的规则好了。”艾利欧报以平和的微笑。他向前一步,眼睛的余光瞥见眉头紧缩的月。
              “怎么了?月。”
              “没事。”月站起身。
              “那么,”艾利欧说,“樱去抽取筹码吧。”
              “我吗?”少女犹豫而忐忑。
              艾利欧点头,“是,去吧。”无论如何,一定没问题的。这才是你呀,小樱。
              少女郑重地点头,她走上前,将手伸进纸盒里。没有人注意到,黑暗里有人无声地笑了。“恭喜呢,幸运的——小白兔一号。”那人说。
              于是,无知的少女展开了手中纸条,担忧立刻换成了震惊,然后再到不知所措。
              “小樱,筹码是什么?”观月歌帆看出了弊端。
              “是……是……”少女低下头,长长的刘海将她的眼睛遮住,她的身躯在颤抖,“是……纸条上写的是……”少女猛地蹲下,止不住地抽泣。
              “小白兔一号不敢说出来啊,”幽静的小树林里响起了少女甜美的声音,“Artemis,那只有我来说了咯。是——”
              月瞪大了眼睛,他想起了,那句近乎于玩笑的话。
              “木之本桃矢,三分之二生命。”
              少女最后的声音里带着戏虐,就像死神的审判。
              ———————————————————————————————————————
              孤独的游戏家不需要同伴,因为同伴——都是棋子。
              


              9楼2012-01-23 1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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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际上,过分的神圣,往往比恶魔更加恶质。就像祭祀,那些可怜的女人都是要献给神灵之主的祭品——真悲哀。
                ——Polaris苏
                Act 5
                幸运大转盘,十个色彩缤纷的数字在高速旋转,像夜幕里卡拉OK招牌上亮丽的霓虹。
                众人屏息凝视,西瑞尔的笑容更加玩味不明。
                转盘旋转的速度渐慢,快要停下的那一刻仿佛时间静止。但是,这种在瞬间凝结的空气,依旧如云母般,轻轻一碰,就会碎掉。这块透明的“结界”在月的心里首先化为了碎末——数字“7”。
                一线之隔。
                “幸运之女,你的好运气,在绝望面前,就差了那么一点点啊。”西瑞尔说。
                黑桃Emperor的手中出现了一个古老的轮盘,指针飞速旋转之后停在了三分之二的位置上。
                “收。” 黑桃Emperor的语气淡漠,像农夫在收割稻草一般。
                一边,桃矢的瞳孔猛地聚焦,一缕雾气般的淡淡影子从他的天灵盖中飘出。青年倒在月的怀里,浑身瘫软。
                众人大惊,随之怒气冲天。
                “哥哥!”
                “桃矢!”
                少女扭头狂奔过去,趴在青年身上嘤嘤地哭泣。就像是一盆凉水当头盖下,冰凉而刺骨。她从信心中猛然苏醒,站在茫茫大海的边缘遥望彼岸。
                月愤怒地抬头,直直的盯着黑色高礼帽下的男人。桃矢的倒下和眼前少女的哭泣让他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东西就这样,就这样被轻易的粉碎了,连尘埃都没有留下。
                “你,”他放下桃矢,手中出现了一个光球,“去死吧!”银白色的影子猛地跃起,像头暴怒的犀牛。
                银色的水晶如箭,渲染恨意。
                “Artemis,你……”西瑞尔抬起手,想要阻挡那些跃入结界的水晶,但没能如愿。银色的冷光果断割破了他的黑色高礼帽,如锋利的匕首。
                “你果真变强了,但是——”西瑞尔冷冷一笑,“还不够格。”
                一掌袭之。倒地。
                “既然是游戏就要遵循它的规则,纵然是观众,也不许破坏,”西瑞尔抚上自己的脸,他的皮肤白皙得像人皮面具。但也确实就是——被他狠狠撕下的人皮面具!西瑞尔抬起头,双眸神秘而冷冽,那是冰原之上的寒风。
                树干下,带紫的银色瞳孔突然睁大,满是惊讶和迷茫,眼神涣散。
                “想要木之本桃矢醒来,就要加入游戏哦。”
                月的瞳孔重新聚焦,他抬起头看向树顶。又是那个少女的声音呵,作弊对于她来说好像真的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任由她爱说不说。
                真是令人纠结的敌友关系。
                树顶。
                “‘Queen’,我说你作弊作得真是不亦乐乎。”黑猫哈气。它瞄了眼树下,西瑞尔正一副“早知道是你们我还出来当挡箭牌干嘛”的了然表情,于是它果断代替自己的主人抛了个猫氏媚眼,西瑞尔一阵寒颤。
                “Artemis本来就是候选啦。”褐发少女难得地有少女情怀的晃起了脚,修长的小腿一荡一荡,青春而美好哟。
                少女的语调充满期待,“于是主角终于要登场了呢。”
                从天色来看,接近黎明了。不再黑漆漆的天空中依然有着模糊的星辰的影子,淡淡的白色轮廓羽毛般柔软而醉人。
                想必早晨的时候来参加夏日祭典的人会越来越多吧。
                “虽然这片树林暂时属于异次元范围,但是我们可并没有阻隔它和现实世界的连接喔,”西瑞尔懒洋洋地说着,“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有人突然掉进来什么的,外面只是有一层雾气而已。再说了,你们就想木之本桃矢一睡不起吗?这么俊美的青年,要是就这样变成植物人了该多可惜啊,这可不是《睡美人》的童话剧呀。”他挑衅似的吹了声口哨,惹来众人无数白眼和滔天怒气。
                


                11楼2012-01-23 1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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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ct 5
                  插播番外(2)
                  鬼宿旧镇,公寓。
                  库洛坐在椅子上深思,神经大条的黄金狮不吵不闹。场面安静得诡异。
                  另一边。鬼宿镇大街上,月漫无目的地走着,方才库洛破天荒地让他上街看看。可问题是在这个鸟不拉屎,荒无人烟的地方是怎么发生命案的呢?无论是街道,房屋,花园,乃至天空和大地,这里的一切都是灰色的,就像抑郁症者眼中的悲极世界那般,当你深吸一口气的时候,沾染着腐败气息的灰尘会让你觉得自己走进了古墓。但它确实就是座“古墓”呵,在被盗墓者挖开后弃如敝履,金银财宝被洗劫了一空,墓主人的尸体孤独地躺在荒野上,死不瞑目。
                  然后,怨灵开始在镇子上四处游走,它在报仇。
                  月结束了幻想。他觉得自己最近被库洛的鬼故事影响了,思考问题的思路总是在不知不觉间循着这条道路走了。
                  他摇摇头,自觉可笑地深吸一口气,却被突如其来的腐臭熏得剧烈咳嗽起来。
                  怎么?
                  他皱起眉头,面前是一栋高大的公寓,外墙被洗刷得像教堂一样,但是建筑的顶部被漆上了鲜红色,看起来像新漆不久的,颜料滴落下来,染红了月的披风——那一块,瞬间变成了黑红色,刺鼻的气味就像是紧紧挨着腐尸一般。
                  不会是人血吧?月想如果是库洛站在这里应该会有种“废材侦探终于找到了罪犯的老巢,雀跃激动得开始幻想香槟庆典上自己该戴什么颜色的领带”的激动心情。
                  但月不是库洛,他径直推门走了进去。
                  旧木板在空中吱呀吱呀的晃来转去,几只乌鸦站在上面扑闪着翅膀,它们冠上的羽毛被重油彩染得花花绿绿,像滑稽的小丑。乌鸦们“啊啊”地叫着,木板上鲜红而巨大的零宛若妖冶的彼岸花——
                  仿佛在迎接盛宴。
                  “月!”库洛猛地从椅子上站起,一脸凝重得像块寒冰。
                  “你搞什么呀库洛,”黄金狮子不满地叫嚷着,“你不是让月那个家伙上街去了吗?好吧,现在你解释……唉!?”
                  黄金狮子冲出去,却砰地一声撞上了厚实的门板。它连刨带抓,清晰地听见了金属锁与门叮铃桄榔的撞击声。它被人锁在屋子里了,那人不是库洛。
                  可鲁贝洛斯沮丧地低下头,它目睹着窗户砰砰地合上,像酒吧里的乐师在敲鼓一样,整栋房子开始不规则地扭曲了。它咒骂着卧趴在地上,试图用双爪捂住耳朵,怕四周厉鬼般的咆哮声会在库洛赶来之前要了它的命。
                  月踏进这栋灰暗的建筑时,库洛正在大街上狂奔。不过月并不知道这件事,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来到了一个怎样的地方,月只知道,从金属门关上的那一刻起,自己与库罗之间的那条线断了,就像风筝和孩子失去了联系,然后风筝会随着气流越飘越远。
                  我会离库洛越来越远吧。他默默地低下头,行走在黑暗里。
                  是黑暗哟,漫无边界。但是黑暗和光明,总是会在某一点上神奇的融合吧?于是月抬头了,楼梯上方是一间没有关门的房间,光从门缝里溢出来,在浓郁的黑暗里荧光般流淌。
                  去吧……
                  去吧,去推开没有关紧的门吧……
                  月走过长长的楼梯,他没有注意到当脚步声水波般散开的时候他身后的楼梯就已经消失了——也就是在黑暗里摇曳了一下,犹如幻梦。
                  去吧……
                  去吧,我亲爱的Artemis……
                  然后,修长的手指伸出,一点一点的推进。木门像是很久不被打开过了,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在光与暗融合的地方回荡来回荡去。月听见回声里掺杂着孩子咯咯地笑声,像是见到了心爱的玩具。但是没一会儿那个孩子就痛哭了起来,他说,爸爸不要走,不要走……月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被一只手猛地捏住了,悲伤如同喷涌而出的、冰冷的水流,铺天盖地涌来,就要覆盖他了。这悲伤强烈、凶狠而霸道,让人敬畏。
                  


                  14楼2012-01-23 1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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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浅棕色卷发的少女附和着点头,但她的目光在瞥向身后的某个人后立刻又垮了下来,“我觉得还是会被发现啊,就这个家伙,JOKER大人居然让他去代替‘Sol’!”
                    “反正‘Sol’很快也回来了不是么?”西瑞尔说,“北美的那几个家伙最近真的很不安分,老是出风头的搞一些爆炸性新闻,如果‘Sol’再不去了话‘Queen’大人生气了会把她满世界追杀的。‘Sol’从来都不是挂名老板,这家伙说一星期以后就一定会守时到达的,葛丝。”
                    葛丝皱皱眉头,她觉得西瑞尔这个家伙真的是**透顶,于是她说:“哎呀呀,西瑞尔大人您真伟大,如此绝得不能再觉得绝境您还能如此乐观!属下我有个请求,大人您先答应可好?”
                    “葛丝小妞从来不会求人啊,好吧我先应下。”西瑞尔死猪不怕开水烫。
                    “既然这样,您就代表‘JOKER’全体成员去邀请紫金镶钻会员——Artemis以及那群小白兔吧!”
                    西瑞尔瞪大眼睛。
                    Memory end——
                    西瑞尔停止了吹口哨,他想自己应该是最悲剧的小领导了:忠心耿耿地服从大领导秘书的指挥,部门员工的福利自掏腰包……终于遇上了拯救无数苦逼小领导的神奇生物“美女执行小秘”,到头来却是献媚不成反蚀把米。他认为自己还是不清楚“萝莉也会变罗刹”的特殊定律,不然也不会一失足成千古恨了呐。
                    路过的女学生们并不知道西瑞尔此时多姿多彩的心理活动,她们在看到树下的这个家伙后不约而同地爆发出了尖叫,但当我们的西瑞尔大人潇洒地一甩刘海,想要上去搭讪的时候却发现女生们都聚集在了足球场边,兴奋、雀跃得眼冒桃花。
                    花痴!西瑞尔狠狠碎了口唾沫,手腕上的Montblanc玫瑰金表闪过刀锋般锐利的光。
                    “噢噢,西瑞尔大人愤怒了呢。”
                    “The journey to freedom”餐厅的吧台上,浅棕色卷发的少女倚靠着马鬃沙发,手里举着水晶郁金香杯。
                    少女看起来异常兴奋的样子,对着Vertu手机上的画面指指点点。
                    “葛丝,这样看起来很好玩吗?”调酒师语气无奈,也不知道是在纠结些什么,“‘Queen’的指令上写的是‘黑桃Q,邀请Artemis’,而现在你刷了西瑞尔一道……喂!该死的,这个东西很贵啊!”调酒师的眼里写满了心疼。
                    “但是,”少女竖起手指,“‘Queen’的指令里也写了‘黑桃K,代替‘Sol’,兼任调酒师、厨师以及侍者’!所以现在,你要给本小姐洗碗拖地!还有,David我饿了,今天晚上要吃烤全羊!”少女将郁金香杯里的柠檬片拿出来,然后将杯子推过去,眯着眼睛看一脸衰相的调酒师。
                    “Brandy。”
                    少女对着阳光举起郁金香杯,琥珀色的酒汁沿着杯壁缓缓滑落,宛如美女的玉腿摆动。
                    大学部,足球场。
                    蓝队和红队的队员们在赛场上横冲直撞,犹如一群争夺鸡蛋的黄鼠狼。西瑞尔耳边,女生们的欢呼和喝彩声此起彼伏,她们因激动而红扑扑的小脸蛋水润、甜蜜而诱人,散发出的青春朝气令黄鼠狼们热血沸腾。西瑞尔眼睁睁地看着两只巨大的黄鼠狼在空中相撞,一对所向披靡的破击炮组合趁机抢得鸡蛋——深色头发和银灰色头发的青年左右开弓。迫击炮组合一个华丽的转身,黑白相间的鸡蛋被直直送入蓝色黄鼠狼的洞穴内,全场欢呼。
                    就这样赢了?西瑞尔皱起眉头,看两位男主角目无他人地站在茵茵草坪中央深情对望。
                    果真是小白兔啊小白兔!他在心里说着,满腔愤懑。
                    “嗡……嗡……”
                    摩拳擦掌的西瑞尔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掏出手机,是一条空白短信。
                    “急什么急,”西瑞尔怪声怪气地切了一声。
                    接着,他吊儿郎当地晃着脑袋耸着肩膀,等无人注意的时候便从袖子里抽出一张花花绿绿,类似于宣传单之类的的东西。他快速瞄了一眼周围,然后贼一般地踮起脚尖,将手中的不明物体塞进某人的衣堆。
                    “踢得真好啊,庆祝庆祝。”他牛头不对马嘴地说着怪异的台词,吹着口哨大步离开。
                    “喂喂喂,这是在用吹口哨表示自己心里没鬼么!?”
                    少女手中的郁金香杯突然翻倒,浓郁的酒汁将银白色的Vertu手机染了个彻底。
                    “疯子!这个东西很贵啊!”调酒师欲哭无泪地咆哮。
                    “高昂的修理费更显用户尊贵!”少女毫不示弱地反驳回去。她站起身,将擦手用的金丝手帕随手丢在马鬃沙发上,踩着十厘米高的玛丽珍高跟鞋走出了餐厅大门。
                    


                    17楼2012-01-23 1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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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木之本小姐?”
                      “二楼好像没什么人的样子。”
                      “是,二楼是专门为持有邀请劵的贵宾们准备的,”侍者解释,“餐厅的设计完全按照新古典主义风格,兼容华丽典雅和时尚现代,并采用了隔音设计,因为持有邀请劵的贵宾中亦有上市公司的高层领导。”
                      “请。”侍者停止了介绍,目送三人走入房间。
                      真是一群好骗的小白兔呢,侍者在门后无声无息地勾唇。
                      樱走进屋的时候雪兔和桃矢正靠着马鬃沙发看电视,蕾丝垂帘的边上是一排巴洛克时期的油画,小爱神丘比特的石膏像后是暗红色的螺旋纹墙纸,与少量的白色碎饰糅合,整个复古而时尚的空间开放宽容,气度非凡。
                      “雪兔哥。”
                      “小樱。”
                      ……
                      众人问安的时候知世注意到餐桌上透明花瓶中的玫瑰是白色的,还带着清晨的露水,花瓣边缘微微泛红。
                      不应该是红色的吗?
                      知世凑近花瓶,花香醉人。
                      我想多了吧。
                      知世坐下来,她看见面前的白瓷碗底绘着淡粉的樱花,在水晶宫灯的折射下亮如明镜。
                      “怎么样?法老坟里的东西还是挺好用的吧?”调酒师扔着酒瓶,蓝色烟气弥漫。更何况百试不厌呢,可是啊……
                      “‘静谧之女’注意到那朵花了,她是没有任何魔力,但是不容小视,”浅棕色卷发的少女打开青铜盒取出一束白玫瑰插进吧台右侧的花瓶里,“如果我们自己不相信这不是幻境,不相信这美好实际上是不会死人,不相信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那么这里的一切被塑造得再真实都没有用。因为创造者——不相信。”
                      少女将头埋进黑色长裙里,调酒师看见白玫瑰在滴血。
                      “你看,幻境玫瑰在哭泣,他们就要醒了。”她轻轻地说。
                      调酒师的动作突然停下了,酒瓶在空中旋转着,然后垂直落下。瓶子没有碎掉,而是在接触地面的一瞬间被烈火融化了。
                      “你违抗命令了,疯子。”
                      “违抗了命令却没有违抗密令。”
                      “你会死啊。”
                      “可是黑桃K的妻子应该是‘Athena’不是么?”
                      少女抬起头,调酒师看到她瞳孔里浓郁的墨绿色如同深渊,黑红的血泪浓稠得仿佛是刻骨铭心的印刻。
                      “‘Athena’死了,但是从前的Queen很爱King。”
                      她向后倒去,浅棕色的卷发在空气里冒出火花,刺啦刺啦地回响着,那样刺耳。
                      “那么急干什么,”调酒师抱住向后仰躺的少女,“现实世界很美好吗?你就这么急着想要从幻境中离去?”
                      “对啊,无论是现实还是幻境都美好得想让人去死。但是我不相信幻境呵。”
                      “你每一次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都对我说这样的话然后就这样死了。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会死啊……我也从来没有看见现实里的你突然Hight起来去跳个楼什么的。还有这么多的白玫瑰啊,我可不想把这些千年不腐的好东西用在你这个女人身上。”
                      调酒师打了个响指,一切凝固。
                      “如果Queen每次都这么早死去了话King也会伤心的……因为幻境的舞台才拉开帷幕啊,”调酒师说,“你厌倦了吗?我们曾经在幻境里走完了所有的路,从希望到绝望,从毁灭到新生。”
                      你,不相信这个世界真实与否,也一定要相信……我啊。
                      桃矢隐隐感觉到了地面的震动,他猛地站起,看见窗外的天空泛紫而灰暗,仿佛末日。
                      “怎么了,桃矢?”雪兔茫然。
                      “你……”桃矢拧紧眉头,“你们没有感觉什么东西在晃吗?”
                      “不是只有竖琴的声音吗?刚才的侍者在这里弹竖琴啊。”雪兔更加茫然不解。
                      雪兔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他的身后只有暗红色的墙壁和小爱神丘比特的石膏像,这种布景的狭小空间怎么能放得下竖琴呢?还有那个侍者,她根本就没进来过。
                      可是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为什……雪兔的思绪被打断了,他听见了樱和知世的尖叫。
                      “雪……雪兔哥……”
                      “怎么……嗯!?”
                      是白玫瑰,花瓣反卷,黑红色病毒一般蔓延,所过之处皆有浓稠如血的液体滴落。幻境正随着玫瑰一起腐化啊,这不是凋零,而是希望被绝望一点一点地腐蚀了,什么都不剩下。这束白玫瑰就在月城雪兔的手里,被紧紧握着,滴下的汁液攀附上他的身体,藤蔓般将其束缚缠绕。
                      雪兔在最后一刻看见了墙壁的龟裂,小爱神丘比特的石膏像却还在那里依旧保持着拉弓搭箭的姿势,完好无损,仿佛嘲笑。
                      幻境,轰然倒塌。
                      “‘Queen’,他们就要醒来了,你不回避吗?”葛丝和David并立,抱着大束的白玫瑰。
                      “不用了,我们的主角是Artemis,他可还没有醒来呢,”褐发少女缓缓蹲下,抚摸着大席梦思床边上沉睡着的月城雪兔,“葛丝把力量借给David吧,既然我们一样相信幻境是不真实的美好了话……就让我们美丽的孩子们抱着白玫瑰沉睡吧。”
                      少女温柔地注视沉睡的眼前人,带灰的冰蓝色瞳孔像是越过了淡青色的幕布看到了异常遥远的东西,她伸出白皙而纤细的手抚摸青年银灰色的头发,宛若母亲爱抚自己的孩子。此刻她圣洁得若阳光里的天使,那般温婉动人。
                      “继续睡吧。”少女将一束束白玫瑰放进沉睡中人的手中,整理着她们的衣角。最后她放下床头的白蕾丝垂帘,将大落地窗两边的淡青色绒帘轻轻拉上,但是阳光还是滑落了进来,像调皮的孩子。
                      “千万不要贪玩喔。”少女细细叮嘱。
                      她抱起黑猫和David走了出去。葛丝掩上门的时候,看见David的竖琴就在绒帘的下方无人而奏,曲声悠扬,场面温馨得诡异。
                      


                      19楼2012-01-23 1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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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旦失去的东西,就再也拿不回来了。
                        ——Polaris苏
                        Act 8
                        雪兔没有睁开眼,却清晰地看见自己在下沉,和所有人一样被包裹在气泡里。他们被随波逐流的黑色和暗蓝色环抱,海底的深渊那般寂静而孤独,恍若身置星系之外。
                        睡吧……睡吧……
                        下沉了……
                        那是女子轻柔的声音呵,却如梦魇般紧紧跟随着昏昏欲睡的雪兔——抱着一束白玫瑰的银灰发青年哟,他像是神的爱子,那样沉静而美丽。
                        水世界,如梦如幻的一切朦胧而寂寞。
                        所以,我就要这样死去了吗?月,你为什么就不出来呢?为什么……
                        青年怀中的白玫瑰在水波中摇曳,似轻摇云袖的女子。
                        我记得,月是很孤独的吧?就像我在遇到小樱、桃矢和藤隆伯父前一直都是一个人生活着。我曾经想过我是不是很早以前就已经死了呢?因为从来没有过父亲和母亲,即使是爷爷奶奶。他们的床仿佛从来没有人睡过一样,躺下去的时候都是冰冷冷的啊……实际上我很喜欢坐在屋顶上看日落的,夕阳迎面扑来,晚风中可以看见黑暗在蔓延,有时候隐隐约约有喧闹的声音,应该就是孩子们放学了吧……
                        雪兔想象着自己坐在屋顶上,天边血色的红日投射出的光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他缓缓合上眼,此刻夕阳收走了最后的余晖,夜色如幕布将他覆盖。
                        这就是孤独啊,幻想着茫然着,然后在谁也看不见的地方无声无息地咧嘴傻笑。
                        那么月是不是也曾这样孤独过呢?月从来不曾说过是不是因为已经在某一刻心碎成灰了呢?月还记不记得那些温暖灿烂的午后,爬山虎攀附着古老的院墙,鲜润、张扬的绿色扑面而来,阳光翡翠般泛着粼粼的、细碎的光晕……回忆是多么美好不是么?但是岁月荏苒时过境迁,这些我们生命中最后的意义却像是浮光中的幻影那般飘渺。
                        难道不是这样吗?月……
                        深幽的海底突然爆发出强烈的白光,像燃烧的烈火把黑色与暗蓝色的水流驱散。包裹着众人的水泡急速上升,逆流中展翅的天使耀眼得如渡银辉。
                        虽然是很早之前是这样,但现在,不完全是了。
                        天神般俊美的青年在心中回复着刚才的问话,看起来肯定而决绝,可是他不是早就看不见自己的心了吗?但是,这样孤独而倔强的人,最后一刻还没有到来他就不会自暴自弃啊。
                        所以月,就是这样了啊。
                        “曜日之箭”冲破水面,他张开双臂,湛蓝的天空中阳光迎面泼洒。
                        幻境玫瑰第一次凋零了。
                        白色的花瓣一片片落下,一大束的花变成零碎的瓣儿散了一地。泛着芬芳清香的白地毯,“Athena”应该很喜欢的对吧?
                        David放下竖琴,轻手轻脚地将绒帘拉开。窗外碧空如洗,白色的鸽子在钟塔四周盘旋,仿佛多少年前的穿着丝绸长裙的少女和贵族少年捧着大束大束的玫瑰在大街小巷中幸福地奔跑,背景是教堂,伴舞的是鸽子。
                        David想起了一些事情,记忆的回归并不凶猛,只是轻轻地淌入。他在阳光下一件一件地回忆那些在此之后不可能再想起来的事情,只是小小地奢望自己不会忘记。
                        淡淡的暖光拨动着琴弦,无声的音符流淌,仿佛谱奏未完的歌。
                        “那么,暂时结束了。”
                        他终于想完并回味过一遍所有的事情,寂寞而优雅的男子勾起一个微笑,在主角睁眼的前一刻拉上了门。
                        月睁开眼,阳光在被蕾丝垂帘过滤成稠密的金丝后投映在他的脸上,梳理着银白的披散长发,试图染上一层暖色调的微光。
                        结束了么?
                        修长的手拨开垂帘,仿佛透明。
                        月回眸,那四个人还在沉睡,面容恬静,应该是好梦。
                        他轻声下床,赤脚在满屋的白色花瓣里来回渡步,看一地的白色在大落地窗的映射下若真若幻地浮动,琉璃似的七彩斑斓。
                        


                        20楼2012-01-23 1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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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赔本大甩卖吗?我只现付了五千万而已。”
                          “如果是日元了话当然不够了。”褐发少女语气淡然。
                          伊斯兰少女不语,她伸出手握住刀柄猛地抽出,巨刃发出斩马刀出鞘时的雄浑巨响,在水晶灯下划出优美的弧度,仿佛Samael持着尖端涂以胆汁的枪,立于夜嗥的地狱犬前头,边走边散布死亡。
                          “奎因,你真的决定了吗?‘saligiare’?”伊斯兰少女将巨刃收起,面色冰冷。
                          “是‘Queen’,还有我决定了。”
                          “……但是你也加了引号。”
                          阳台。
                          黑猫突然之间惊醒了,它睁眼,看利剑般的MASERATI跑车在夜色中绝尘而去。
                          翌日,书店。
                          “知世,你找到寺田老师布置的辅导教材了吗?”
                          “还没有呢,但是小樱,我找了这个。”
                          旧布帘后的看报大叔突然惊醒了,他扔掉报纸,狠狠碎了口唾沫,汗毛乍起的攻击姿态和邋遢的摸样不成正比。这样的怪大叔大概是太久没有听到纯真小萝莉的声音,今日一听,沉寂已久的男性荷尔蒙加速飙升,谁都可以听见花花绿绿的海报下传出狼嚎,怪大叔默默地流下两行鼻血来。
                          “小樱,是有谁在叫吗?”长卷头发的少女担忧。
                          “不知道诶,知世你手里是什么?”
                          “是这个,”知世递过那本暗蓝色封皮的精装书,“不是日文啊,但是看起来很神秘的样子。”她补充。
                          精装书的边页镶金,印有古朴花纹的封面仿佛历史壁画,玄纹交错,人影交叠。樱想起了放有库洛牌的那本书,于是她翻开书,映入眼帘的是墨黑的“Divine Comedy”。
                          “Seven deadly sins。”布帘后的怪大叔语气阴森。他咯咯地笑着,像只断了脖子的秃鹫。
                          书页快速翻动起来,封皮如强力胶般死死黏住樱的双手。
                          “小樱!”
                          “知世!”
                          星星钥匙无法登场呢,那么书,你停下来好了。怪大叔俏皮小女生一般,在心中默念。
                          急速翻动的书页停下了,是中文,页脚的血色泛黄。
                          “通过我进入无尽痛苦之城
                            通过我进入永世凄苦之坑
                            通过我进入万劫不复之人群
                            正以推动我那崇高的造物主
                            我是神权神志神爱的结晶
                            在我之前未有永恒之创造
                            我将于天地一同长久
                          进入者
                          必将断绝一切希望”
                          木之本家,卧室。
                          “小鬼,你是说但丁的神曲吗?”黄绒布偶抱手,脸色严肃。
                          某小鬼难得老实,“是,库洛里德生前的著作中有提到过。这一段用中文写出,接下来应该是‘傲慢,戒之在骄,负重罚之;嫉妒,戒之在妒,缝眼罚之;暴怒,戒之在怒,黑烟罚之;怠惰,戒之在惰,奔跑罚之;贪婪,戒之在贪,伏卧罚之;暴食,戒之在馐,饥饿罚之;淫欲,戒之在色,火焰罚之。’”
                          “小鬼你记得那么清楚啊。”黄绒布偶不忘挖苦。
                          “那么这些又是什么意思呢?”知世忧虑。
                          “‘Seven
                          deadly sins’——‘七宗罪’。全部由贤者之石锻造而成,是绝世杀人刀具。”月突然想起了库洛的藏书阁,铁灰色的幕布下是一块质地并不是很好的长形石头,透明的灰褐色下蓝紫色的丝线荧光般闪烁。
                          可鲁贝洛斯继续说,“‘贤者之石’就是第五元素,西方炼金术的圣杯。库洛在英国的住所收藏有一块贤者之石,后来他拿去干什么了我就不知道了。”黄绒布偶的脸上出奇地闪过一丝羡慕嫉妒恨,它豹子般狠狠瞪着月,自己小声地哼哼唧唧。
                          “这样说来,小樱,你买这本书的时候还发生什么了?”可鲁贝洛斯问。
                          樱低头想了一会儿,最后抬起头看着可鲁贝洛斯的眼睛:“看店的大叔……一直在笑。”
                          


                          22楼2012-01-23 1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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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ct 12
                            悬浮宫殿中的李小狼眼睁睁地看着“时”牌脱离了樱飞上祭神台,那张牌就在黑桃和方块区域的分界点上,仿佛被两股无形的力拉扯——纸牌中的精灵发出惨绝人寰的尖叫。
                            “不要!不要!……”
                            棕发少年紧紧捂住耳朵,灌入他脑海的啸声如尖钉。
                            “这可是主人和守护者的同时召唤啊。两个维度完全不同的空间,你说它要帮谁好呢?”少女纵情狂笑。
                            “你们都是疯子!疯子!”少年愤怒地嘶吼。
                            是的,Iapetus强行打通了他与“时”牌之间的潜意识练习,即使这层联系已被时间深埋,带来的痛楚却依旧强烈。此刻,少年只能将自己的丑态尽显,只能到在Iapetus的脚下。这种耻辱令刚强不屈的少年近乎抓狂,但他无能为力。
                            “没错,我们就是疯子!”他听见少女自负而猖狂的声音:“因为我们是神!统治着无限绝望腐烂的堕落之界。进入者——必将断绝一切希望!“她冷声大笑着。对着未知的一切绽放出罂粟般的笑容,仿佛无所畏惧。
                            疯狂么?这才只是开始。
                            少年呆滞了,他目睹着巨翼张开,遮蔽了半个天空;震天动地的长啸声高旷、狂暴而凄厉,狠决如洪,连带着无尽的皇者威严将所经的一切压倒,生猛得令人战栗。少年这才发觉绝望的渗入是这般可怕,粉碎了所有就是为了让你向它臣服。这种“入侵”简直无可比拟!
                            在充斥着威压的空间里,少年终于发出了解脱般的吼声——无形的力量最终将“时”牌撕碎,粉尘飘落在祭神台上,微小得几乎不见。一个生命就这样死了,这般凄惨。
                            但是近乎虚脱的少年来不及默哀,因为巨大的黑影已经向他袭来,那双明黄的瞳孔冰冷得仿佛末世之钟。
                            是龙,是古龙不灭的灵魂!
                            艾利欧第一次感到无力和悔恨。
                            一直以来,作为库洛里德的转世,他似乎总是沉浸在“曾经强大”的迷梦中不能自拔。库洛里德是天才但他不一定是;库洛里德是库洛里德,但他永远是前者的转世。是的,仅仅是转世而已,他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一直一切灾难的发生?于是现在总算明白了吧?但那清冷的身影早已不见。
                            还是黑暗,也只剩绝望。
                            少年突然跳下铁轨,无情地劈开一切阻隔,凶猛若狮,锋利如鹰。
                            他终于开始了追寻,只是不知是否来得及。
                            与此同时,摩天轮。
                            因为“时”牌的死亡,乘坐厢只是稍稍停止了一会儿便急速下落。不明所以的少女来不及发出惊呼便坠入泰晤士河,被下方汹涌的浪潮瞬间淹没。
                            祭神台。
                            Morus抚摸着少女的长卷头发,交叠的虚影将那满头的银灰笼罩,丝丝柔顺。
                            这样一个面色恬静的少女,纯真而无辜,让人生不出一点侮辱之心。可现在她被束缚在十字架上,眉头微皱,似乎有着难言的痛苦,真是令人心纠不堪。
                            “静谧之女,你似乎从来未曾后悔过呢。怎么,难道就如此信任他们了吗?” Morus的声音听不出感情。
                            “当然,我信任他们。小樱是不会放弃我的。”少女心音坚定。
                            “是,她确实不会放弃你,” Morus难得肯定与自己性格南辕北辙的东西,“但是她,没有能力来救你。”
                            他伸出手,指间夹着一枚骨签。是红桃,那颗被镶嵌在瑰丽玄纹中的宝石透彻二殷红,璀璨而奢华。
                            “因为心中最深处的,一切灾厄之源,”那顶高礼帽总是遮住他的脸,仿佛能看见的永远只是迷雾,“所以,接下来你们都将会深陷并看见自己是如何丑陋、如何不堪。”
                            “一切——你们都会看见!”
                            厄之神在黑暗中无声无息地微笑。
                            相比于过山车和摩天轮,这里安静得几乎被人遗忘。
                            红心的项目是旋转木马,Morus给露比和斯比内鲁的骨签上没有具体指示也没有任何要求,只是孤零零的一片银色雕花,连宝石都没有。如此一来,美人和豹子只能坐在木马上一圈又一圈,漫无目的地瞎转。
                            


                            29楼2012-01-23 1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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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无聊透了!
                              “真的是……”露比忍不住腹诽,“要长草了啊喂,无趣死了!还以为有什么惊险刺激的,这样下去海龟都会抓狂的!”她阴郁着脸,伸出手狠狠地敲击木马的头,似乎要把心中的压抑全部化为可能后果不幸的“用手击打”。
                              “你不会痛吗?再说了主人他们未必轻松,”斯比内鲁又是那万年不变的语调,“不过,确实安静啊。”它若有所思。
                              在这片树荫下的静谧之地,四周只剩靓丽的霓虹,栩栩如生的壁画和细微的风声。虽然是游乐园的一隅,但是并未有尖叫和如雷灌耳的配乐。这里仿佛与世隔绝了,安静得不像话。
                              “慢慢等吧,这里一定不简单。”
                              豹子警惕地眯起眼。
                              月再次睁眼时正置身荒野,这里一切是寂静的青褐色,辽阔而孤寂。
                              四处只有半人多高的荒草,单一的色调,茫茫而无尽。月只知道这涌动的汪洋在晦涩而冰冷的空气里不停地延伸,再延伸,直至融入遥远的黑暗里,直至消失不见。
                              风吹过他的脸,有些刺骨,带着腐败的古旧气息。
                              真是可笑——他逃了那么久,从不承认。却还是在今天,在这片荒野上,被孤独抓住了。
                              其实这份孤独自他诞生起就有了,从没消失过。只是世事变化沧桑,他因为逃避一些事而将此刻意遗忘了。
                              风还在吹,草影浮动,隐约可见一条狭长而笔直的石板路穿过此地连接未知的彼岸。那路没有任何弯道,狠决得令人诧异。
                              风中,那银白色的身影沿着石板路渐渐消失,铅色的幕布下终于空无一人。
                              远方是一座宫殿,通体是沉闷而肃穆的黑色,通往雄伟神圣之地的象牙白石阶上洒满了艳丽的红瓣,仿佛火照之路。
                              月抬头看着,没有说话。他神色凝重,有些踌躇,却还是义无反顾地踏上石阶,远远看去那身影有些僵硬,似乎用尽全力。
                              终于,到达了大殿门前。
                              “欢迎来到冥界,来自远方的客人。”
                              月猛地瞪大眼睛,他找不到那声音的主人。只知道余音在空气里飘荡,仿佛是嘲笑他不自量力的冒犯似的,虽然听着高傲不羁却又平静得好像早早地就在那里等待了。
                              他知道他会来,一定会,就在那一刻。
                              沉重的大门自行打开,月只看到无数的曼珠沙华在不远的黑暗里宝石般闪耀,嗜血而妖艳。
                              ——只有黑暗。
                              月一步步走着,这座大殿内不见奢华的珠宝,璀璨的水晶宫灯,近乎覆盖了整座宫殿的黑色深邃而透亮,仿佛有生机,可手指触及时只剩冰冷、死气沉沉。这里唯一的装饰是红宝石,唯独血红一色。但是在浓郁无底的黑暗里,那零星的血色只是一种悲凉的点缀,不久它们也会被黑暗吸食,然后堕落、万劫不复。
                              绝望在这里肆意横生,空气中弥漫的味道那样呛人。
                              对面深不见底的黑暗里似乎有个人,他端坐在王位上。月觉得那人冷峻得狠绝,但并不阴险。
                              “不是说‘欢迎’吗?”他镇定自若。
                              “当然是欢迎了,”那人说这,似乎带着笑意,“难道你不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来这里,这又是何地,我又是谁吗?”
                              “如果你愿意讲,我便问。”
                              “这里是冥界,我是冥王。”王位上的人到也坦率,话语间隐隐地流露着自负和高傲。
                              “你是他们的人吧?”
                              “……没错,你很聪明,”冥王有些诧异,但无人看见黑暗中他的笑意更深,“告诉我,你怎么知道的?”
                              “近乎同样的气息和风格,你们这类人的特点。”月不卑不亢。
                              “是么……那好,我继续告诉你:你来这里是执令者的决定。Iapetus是统治灵魂世界的神,如若这场游戏在她的地盘上进行,谁都救不了你们。至于那个高礼帽,我想你也大概猜到他是谁了。这两个人联手,‘公平’在这场豪赌里卑微得可有可无。”
                              


                              30楼2012-01-23 1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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