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其实也不想告诉他实际上他是想出去打劫一个小孩还是个什么的,接了钱之后顺便一道儿把痕迹也解决了,大概考的话可能滋味会更好什么的。
说这种话他大概会很害怕吧,嘴里塞满了起司和奶油的小瞎子默默的单纯的想着。
“啊……实际上张先生,我是有问题来找你的……”
“乖乖张嘴~”
王盟看着自己嘴里的非人类饮食,憎恨的想起幼年时代粉红色的医生姐姐喂药额惨痛经历,黑瞎子嘴角的红彤彤白花花黑漆漆告诉他,自己嘴里的东西貌似是复杂的最为复杂的一次搭配。
黑瞎子已经忘记掉正常人应该怎么吃饭了,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正常人该怎么吃饭,如果你每天对着人类的内脏和大小肠还能一脸淡定的啃番茄,那么奶油这种东西已经完全没有办法满足你的食欲了。
食欲和性欲不是一样的么,反正都是往长长的通道里塞东西罢了。
这个道理,黑瞎子是在他16岁的时候知道的。
“唔唔唔唔,你到底是不是人啊喂。”
爬到垃圾桶边上的时候王盟终于忍不住了,像被人踩到尾巴似的想立刻马上冲上去把那个傻缺扑在地上拽着领子破口骂出一堆老板曾经用过的形容词。
如果这么简单,就好了呢。
伦敦的天气经常这样,窗口忽然挂进一阵的狂风,黑漆漆的帘子撞得作响,所有的蜡烛在一瞬间集体的熄灭,青灰色的烟旋转的冒出痕迹来,整个屋子里一切的黑暗和宁静,王盟没有办法动了,巨大的压力束缚住他的双手,压迫感像是潮水一般击破了表层,他呆呆的高举着手在黑暗里艰难的拼凑着那个人的形象。
“我说,我想娶了你啊。”
这句话,是靠着他的耳朵,模模糊糊的发出来的。
窗外很快下起很大的雨,砸在三月的土地上像是破冰一般的姿态,巨大的响声掩盖住一切,就好像真的能够吞噬一切。
单纯的东西,只要一个恶劣的吻,就可以改变一切
街区小公馆在深夜一点况且是下着瓢泼大雨的时候自然是没有人会来的,所以那个孩子坐在长椅上划开手机锁拨着电话的时候,好像隐隐的绿颜色的光照着他皮肤上的水滴,就像是鬼魂一样的飘荡。
“喂……老板。”
“萌萌……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我现在,有点,有点不方便。
“……好,好的。“
手机挂断后光没有消失,他把那只手机扔在一边已经聚集了的小水洼里,仰躺着三月的雨透过大气层来洗刷他的罪孽。
“老板内,我要是告诉你我被张起灵夺走了初吻,你会不会以为我疯了啊。”
“可是,那是真的呢。”
他最后把头仰靠在自己的肩膀里,那样的姿势是五万次扫雷之后,那样的语气是三万次蜘蛛纸牌之后的王盟见到自家五年没见的老板后才会有的语气。
有的时候一个靠做梦活下去的孩子,被伤到实际上是很容易的。
屋里还是一样的惨淡,黑瞎子承认已经三年没有人打他打得这么疼了,
他坐回到桌边上拿起筷子开始扒拉生菜。
“这样你就永远不会再见到我了吧。”
这样我也就永远不用再见到你了吧。
他把筷子丢在一边,站起来只点了一支蜡烛,回头挤在一堆薄薄的床单之间,就好像从来就没有对那堆菜有过食欲一样。
可是胃里传来的温度却告诉他这一切的真实可靠。
小白蜡烛在空气里闪闪烁烁,最后吧唧几下熄灭了。
还有一周,伦敦的哈德森馆长,会死。
还有一周,他们的第四次相遇,开始。
【TBC】
PS。目测更文周六QqQ
是不是进展太快了点QJZZZ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