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新一回到家,正看到平次在和自己那青梅竹马打电话,而黑羽抱着双臂悠闲地坐在一旁,一副看戏的表情。突然一声爆喝从电话那头传来,连新一和黑羽都听得清清楚楚。
“笨蛋平次!为什么一声不吭地自己转学到东京去了?都不告诉我!”
“不是给你短信了吗?”
“一条短信你就想把我打发了吗?快给我解释清楚!”
“总之过段时间我就会回去啦,有什么话到时候再说吧。”平次说完,无视和叶愤怒的咆哮,迅速挂断了电话。
“呦,你回来啦。”服部捂着自己惨遭蹂躏的耳朵,回头看见了新一。
“嗯。”新一简单地应了一声,“你们就住二楼的客房吧。”说完便向楼上走去。
黑羽打量了新一半天,忽然站起身,匆匆走到新一旁边:“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没事,大概有点累了,我先……”话还没说完,新一就觉得心脏一阵剧痛,眼前一黑,幸而黑羽及时扶住了他,才没有倒在地上。
服部见状吓了一跳:“喂!工藤,你还好吧?”
新一靠在黑羽身上缓了半天,突如其来的疼痛终于慢慢消散,这才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挣扎着推开黑羽自己站好:“不用担心,我先回房了。”说罢脚步仍有些不稳地上楼去了。
服部也愁眉不展:“我问了博士家那个小个子姐姐,她说工藤这种情况毫无办法,没有药可以缓解,只能自己生生挨过去……”
“工藤……”黑羽看着新一单薄的背影,好像马上就会消失一样,心底涌出一股莫名的恐惧。
第二天一早,黑羽在卫生间门口遇到了洗漱完毕的新一。除了脸色还有一点苍白外,似乎已经没什么事了。
“早上好。”新一笑着打了个招呼。
“……嗯。”黑羽忽然有些不自然。想到今后会和他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心里全是莫名的复杂感觉。
“再不快点的话服部又该喊叫了,你会受不了的。”新一善意地提醒黑羽。
“工藤。”黑羽低着头忽然开口, “你不用一个人硬撑。”
“嗯?”黑羽声音太小,新一没听清。
“没什么。”黑羽扬起脸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得赶快了,不然要迟到了。”
“喂,工藤!你们两个磨蹭什么呢?”服部的大嗓门从楼下传上来,“再不走我就和事务所的姐姐先走了!”
“服部,有胆你再说一遍!”
“啊——黑羽,救命啊!”
就这样平静地过了几天,自己和FBI那里没有什么明显的进展,每天和兰一起上学,放学,身后跟着两个大灯泡。路上照样说笑,把兰送到家门口,看着她上了楼,然后回家。很少有人知道工藤新一笑容后面藏着怎样的酸涩——这样的日子不会持续多久了,而他,该怎么和兰……说分手呢?
课间的时候,新一不再像从前那样陪在兰身边,而是常常一个人来到天台,趴在栏杆上吹风。心里常常在想,如果时光能够倒流,自己还会那样义无反顾地丢下兰追出去吗?如果没有,是不是就不会是现在这种尴尬的局面,偶尔解决一两个案件,自己依然能和兰平静地过每一天,也许自己哪天开窍了,向兰表了白,然后两个人似乎众望所归地走到一起,能拥有一个普通人的幸福人生。
可是想归想,自己的性格自己再清楚不过,恐怕再来一遍也仍是如此。每次想到最后,新一得出的也只是这样一个无奈的结论。
这天的天台上,新一身边多了一个身影。
“我今天就回家去了。”黑羽突然开口道。
“嗯?不是说家太远了么?没关系,就住在我家吧。”
“不了,该回去了,寺井爷爷又该念叨我了。”
“是吗……”
二人沉默了许久,新一忽然问道:“黑羽,你说,我该……怎么让兰……离开我?”
“……”黑羽转过脸看着新一,却发现本应该悲伤的脸上一片空白。
“你想好了?真的要和她分手?”
“不然还能怎样。”
“那好,既然你决定了,我会帮你,不过话说到这儿,你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新一觉得有些好笑:“你要怎么帮我……不过还是谢谢你。你也知道我不会后悔。明天我就会跟她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