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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教之真精神!Z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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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教在通常的印象中是一个很神秘的、是有各种方术的这样一种宗教。那么说我们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个题目“道教之真精神”,跟大家印象中的道教好像是不一样的。我想这个里面可能说要把这个话题说清楚,其实是道教自己本身的文化结构里面就有两个层面,就一个是道的层面,一个是术的层面。道的层面是道教它之所以成为一门宗教的立身之本,也就是它形而上的精神追求,那么还有一个是术的层面,术其实并不是指巫术,道教的术是它实现它的信仰,继承它的教育的方式方法,包括养生术。养生术里面有很多,比如内丹、外丹、服食、导引,但是我们想,就是如果从广义的来讲,就道教在不同的历史时期、不同的社会背景下,它去谋求它自身发展所采取的那些措施,广义而言其实那也是术。我们就说是通过它这一系列的术背后,道教还有一个道,如果没有这个道,道教不成其为道教,那就只是一个方术的积累。 

    可是为什么在我们大家的这种印象中,实际上不但是在一般人的印象中,应该说在学术研究中,术所受到的关注确实是远远地超过了道,远远地超过了它,这究竟是为什么?我们总是用科学作为衡量一切文化的一个唯一的标准,如果我们按照一个科学主义的思潮去研究道教,它最能够对号入座的对象是什么?当然不是它那个抽象的道,就不是它那个精神价值层面的东西,而是它那个方术层面的东西。这个我们在座的各位可能都知道,就包括李约瑟写的《中国科技史》。最能够对号入座的,因为它能够为我们现在这种科学主义研究模式,提供最直接有效的材料就是道教的方术,也正是因为这样一个原因,就是我们现在所采用的这样一种方法,应该说是很像把这个道给它切开来撇在一边,专门去研究它的术。所以道教研究走到了一个怪圈,从三四十年代那个时候开始,我们知道许地山写了一个《道教史》上册,那么呢其中有一句话叫做先秦道家是讲道理,后来道教是讲迷信。那么后来许地山还做了一个研究,就是扶乩迷信研究。 

    因为当时做这样一个研究,有它的一个主导性,那么提倡科学,反对这种巫术思维,因为中国要图存,要发展、要生存下去,那么必须要进行一个国民性改造,进行国民性改造必须得进行文化的改造,文化的改造就要把那些迷信的东西全部给它去掉,那么按照科学主义来衡量,发现这些方术都是迷信。这个不是说我对许地山的研究,我有什么非议,不是这样的,因为他是对于那个时代的学术思潮,他最有代表性,又是做得最好,所以我拿他出来做一个例子。 

    可是到了80年代以后我们知道,因为这个传统文化热,因为气功热,最后那时候我们会发现很多论文、很多这种研究成果发现,三四十年代被确认为迷信的那些道教方术,到了80年代会发现其中包含着生命科学、人体科学,甚至包括宇宙科学,那么说是包含着各种各样的科学的因素,是不是这样的?因为我们是按照一个科学主义的思潮作为唯一的一个衡量标准来衡量道教,就突然发现是个怪圈,一会儿是迷信,一会儿它成了科学。到了最近这几年我也对市面上的这种现象,像刚才子墨说的这个现象,我也有一个观察,经常去看看这些书摊,现在批评道教是迷信的少了,那么直接从道教的资料中去研究科学技术的更少了,直接搞迷信的活动的现象就多了,这真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 

    我想这个里面可能会有一个什么样的问题呢?就之所以出现这样一个怪圈,可能会涉及到,就说道教它作为一个文化,它本身是一个整体,但是因为我们是按照我们现在的一个学术的思潮把它切割开来,把道给撇在一边,专门去研究它的术,或者是专门在意、关注它的术,那么就不见了这个整体,不见了这个整体,那么道教的一个根本精神,不彰显,那么我们对道教的这个评价和理解,甚至我们对这样一个历史文化的一种发掘和利用,就是一句话,叫做“是非无准”,没有一个标准。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啊,我想为什么我非常赞同陈寅恪的这个提法,叫“道教之真精神”,也是有这方面的考虑。陈寅恪这个提法呢是出现在,在座的,我相信可能很多人都读过这个,是在冯友兰的《中国哲学史》下册的审查报告里面提出来的。就什么叫做道教之真精神呢?他有一个解释,就是一方面尽量吸收外来之文化、外来之思想学说,另一个方面又坚持本来民族之地位。那么陈寅恪呢在这个审查报告里面呢是有一个提法,他说,宋代的新儒家之所以在中国代表了一个哲学思想发展一个制高点,它就是继承了道教的这个真精神,这个发展的道路他概括为就是道教之真精神、新儒家之旧途径,这个是主导中国的思想体系来建构中国社会模式,包括制度模式一个必由之路。 



1楼2006-12-05 12:36回复

        所以陈寅恪在这个报告里面其中还有两句话,说如果不能够发扬这样一种道教之真精神,一个方面就尽量吸收外来的思想学说,一个方面又坚持本来的民族的地位,我们只是照搬外来的文化,在中国,他认为,这个发展的前景会像玄奘的“唯识学”一样,那么在当时的影响很大,唐初的影响很大,但是呢大概传了40年,那么最终是归于歇绝,就传不下去了。他说按照这样一个思路看到中国文化发展的一个必然的趋势,如果我们只是照搬北美或东欧的文化,在中国必然也是没有发展出路的。现在我们来想想陈寅恪的这个话,应该说这种有见识的人,你听他谈古论今,有时候你真会发现,就说他们是一种洞见。国民党在大陆执政的时期已经证明了北美的资本主义行不通,是不是,解放到改革开放这一段时间也充分证明了东欧的共产主义制度在中国行不通,那么中国究竟需要一个什么样的一个制度模式,这个必须有一个中国自己的思想文化体系来提供支持。 

        
        那么中国的这样一个思想体系如何建立?那就是要找着道教之真精神,这也就是新儒家之旧途径。因为我自己是从事这个专业研究的,不像陈寅恪先生那样,他是一个历史学家。那么我只是用我的这样一个专业的研究,来谈一谈我对他这个概念、这个提法的一个体会、一个理解。我想把这个归结为两条,比较简约化,因为这个问题如实地说起来非常复杂。那么一条就是道教“道法自然”的理念,另一条就是他“随方设教”的文化原则。我们知道“道法自然”这个概念是来源于老子《道德经》的,“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那么究竟什么叫“道法自然”呢?实际上在《道德经》自己本身,“道法自然”并不是说什么都别做,一切顺其自然,而是说你不要用人的小作为去妨碍了自然的大作为,因为天地之间最有创造力的是自然,人不能用自己的意志去破坏了自然的意志,那么这个是这个话的本意。因为这样一个“道法自然”这个概念本身,它自己本身,应该说是一个,就是所谓道家所讲的自然法则,它自己本身是一种无限开放的。道家从来也没有认为说我对自然的真理就完全把握了,自然的所有的真理都在我手上,从来没有这样认为。所以《道德经》说是叫做“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这话是什么意思呢?其实这个话有很多注家的注解,我认为都不太准确。名在古代实际上只是一个概念,就是指我对这个事物所获得的知识。这句话的意思就很简单的理解说是,你对道的把握、你对道的理解、你的描述永远不会超过你的理解,而你对道的理解和获得的知识永远是不完整的。 

        那么就说是在一个常道面前,人始终要保持,要意识到自己的无知,不是说因为我了解了,我掌握了这个绝对真理,日后我就可以来安排一切秩序,那么这刚好是道家最反对的,是道法自然所反对的。因为道家这个道法自然本身是包含这样一个理念在,所以它本身是无限开放的、具有吸收各种外来思想文化的一种可能性,那么在历史上它是如何吸收的呢?我想这样简单的回顾一下,谈谈历史。 

        我们知道先秦诸子百家,各家有各家的道,道彼此不同。到了两汉经学时期,那么我们说先秦诸子百家的道,在这里我插一句话啊,就金岳霖有一个说法,那也是我赞同的,他认为世界三大文明体系呀,都有自己的一个最高概念,中华文明体系的最高概念就是这个道,那么两汉时期的这个道呢,我们说是融汇了先秦诸子百家的道,所以在对两汉社会的整合和社会的重建发挥了一个极大的作用,这个我们可以举一个简单例子,董仲舒的一句话,董仲舒《天人三策》里面的一句话,叫做“道之大,原出于天,天不变,道亦不变”,是有这个话。所谓就是原出于天,就是道这个概念,它的合法性、它的合理性依据是来源于自然的,天是指的自然,是来源于自然的。天不变道亦不变,那么道的这个具体含义在两汉经学中我们知道,指的是三纲五常,就是具体的社会的政治和伦理规范,是不是这样的。因为两汉经学时期是按照经典来对社会的秩序进行建构、进行安排的,其中就包括大到国家的基本方针,小到寻常的判断一个刑事案件,对不对,就是所谓春秋断狱。那么呢经学思潮是落实到社会秩序建构的方方面面。但是呢就是在两汉时期,因为道作为社会伦理规范、建构秩序的这样一面被过分地强调,那么道之大原出于天,就是按照自然法则来衡量你这一套政治伦理规范是否合理的那个东西被淡忘了,所以我们说两汉的经学到东汉中后期也出现了问题。 
    


    2楼2006-12-05 1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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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人终究是要相信世界实有的,实有的世界背后是有一个共同原则、共同原理的,是不是这样,所以道还必须回来。"
      喜欢这句啊!!


      6楼2006-12-12 0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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