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底勾勒青花的杯子满上了酒,潋滟着在方寸之间溯回游荡。
虹猫正估量着手中药剂的用量,琢磨着不自觉就倾下一大半,白色的粉末在酒里迅速溶解,很快就无影无踪。
“嘶”虹猫皱皱眉,索性将一整瓶子药粉都倒了进酒壶里。
这几日达达被些琐事缠身,一连几日都没睡好。夜里虹猫刚睡稳,就听见达达那边传来在床榻辗转反侧的声音,压得“嘎吱嘎吱”净是吵了一夜……可真够难熬的。
逗逗去山上研药时就给了他一剂药,说是宁神安睡的东西。趁着这些日子得空,也该让那家伙好好歇上一会儿。
虹猫拿着酒壶好好摇晃了几下,酒的醇香和药粉的药味散发出来,煞是醉人。“这东西可真是……香呢……”虹猫想着,出门找起达达来,让他喝上两杯歇歇就好。
蓝兔就是在这个时候进了虹猫的房间,空无一人,浓浓的酒味散发出来。
笑容可掬的蓝姑娘脸色就变了。这几日逗逗嘱咐过虹猫不能喝酒,怎么他趁着逗逗出去的几天功夫酒瘾就犯了么?
蓝兔眯着眼睛看着桌上的酒,想着罢了也由他解解馋吧就斟了一杯酒来尝尝……
结果可想而知。
当好不容易回来时,虹猫的脸色变得一阵红一阵白,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温柔贤淑的冰魄剑主白净的小脸酡红,伏在桌子上呼吸均匀地……睡着了。
虹猫本想算了由她好好睡上两天也无妨,但转念一想就出了一身冷汗。蓝她本来身子骨就弱,加上前些时候还染上了风寒,这药剂劲大,若是睡过去了该如何是好?还是得赶紧去找逗逗要解药才好。
可虹少侠也不想着一个未娶一个未嫁的避避嫌,横抱着蓝姑娘就走到马厩旁为防突发事件已经准备好的马车上。
为蓝兔调整好了一个舒适的姿势,臂膀里身段柔软的佳人顺势滑下去。虹猫也只可当起车夫。
逗逗这段日子都在附近的山中研制药方,那地方似是不远,两三个时辰便可以到达了吧,他这般想着,小心翼翼让缰绳控制的力度刚好,不那么颠簸。
只一时,那起起落落的马蹄声便轻、远了下来。
可这山路毕竟是不好走的,千奇百怪,歧路横生,掩映着郁郁葱葱的树桠。即使是虹猫这样精炼的,也只得小心翼翼。
“逗逗怎么选了这么个破地方。”虹猫忿忿道。
“吁!”虽然有些心不在焉,可是面前突然出现的一行人马却着实让虹猫被惊。本还稳稳实实走着的马也是惊吓不少。
“喝,你也不会看好自己的畜生的么!”
这般的厉声,也让虹猫看清楚了眼前人的面貌。
竟然是……一伙土匪。
七剑之首的名号早已传遍江湖,路遇的匪徒有那个不是退避三舍的?虹猫少侠也着实是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景,压了压嗓子才说出一个一句话:“嗯?怎么你们都不认得长虹剑主的么?”
“管你是什么长虹剑主短虹剑主的,你要想从这里活着过去,最好识相些犒劳犒劳我们兄弟,嗯哼?否则,休怪我们下手不知轻重……”面前面露煞色的土匪头子生生抛来这么一句话。
真是秀才遇到兵了。这货土匪估摸着也是山中旮旯的货色,可堂堂七剑之首何时受过这种辱骂?虹猫握着长虹剑的手就紧了些。本想下去让那伙匪徒知道如何是惩恶除奸,可是动作顿了顿,却又停住了。
这山路崎岖狭窄,也仅仅能容一辆马车通过,这下打斗起来,马车恐会有险。于是也只能把这口气生生吞下去,说:“我两袖清风,身无长物。”
“哼,有哪个人会说自己家财万贯的?”头子冷笑一声。
“那你如何才能放行。”
“你一人说的话自是不能信,让我们的人去搜搜才罢。”
“也由你们去。”
虹猫说这话是有几分底的,他一向视钱财如粪土,不屑于这些身外之物,身上自然不会有多少钱财。
那人也是逐渐察觉到这是个不好惹的,犹豫一阵将他身边的小喽啰一推,说:“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