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 虫
CP:骸云
By:青蝉虫子
▉▎要说的话都在一楼,致琉璃,咱们热情奔放(?)的一渣,心情快点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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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岁时你从军校毕业。
被分配到的队伍乌烟瘴气,兜兜转转了半天才从一片杂物成堆满是垃圾的地方理出快散架的床。你伸手扶了扶边角,除了厚的和棉絮一样的灰尘,还有铁锈附着,红褐色看上去是带点压抑的明快。
于是你坐到地上,心不在焉的笑起来。
之后时光被压缩成零零散散的演习与同伴间吊儿郎当的调侃,当然偶尔轮到你站岗巡逻手电筒会坏掉。这种事发生的几率不算高,等你察觉到并不完全因为自己运气差时,你已经和这个队伍中大部分人一样,开始被叫做前辈了。
战争期间退役是奢侈,何况你从来没有想过离开后自己该去哪。
即使你并不打算把这个地方当作家。
这里不是。
这里被叫做九分队,收容着有些故事的白人无赖和黑发黄肤的亚裔,只在前线人数不够时做过替补,其余都是脏兮兮的空白。
六七月战事渐紧。虽然如此倒也没有多少人去关心,直到迎来新人的同时调令一并下达,你周围才有了久违的不安和躁动。而刚来的新血表情平静,你却在低头点烟的时候发现了那双凤眼里内敛的兴奋与战意。
你有些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劣质烟呛进喉咙,霎时咳地昏天黑地。
好在周遭足够吵闹,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你把烟掐灭后灌下一口水,莫名其妙地想起自己毕业前一年死在耶路撒冷的表哥。
你现在大他三岁了。
青年最后一次来看你时显得很仓促,身上的大衣被风刮着,皱皱又舒展开。等你跑下楼他早已不在,铺雪的地面上一排脚印,不浅也不深,隔天早晨就被小雪覆盖。
你并不知道青年表情如何也未去揣测,参加完葬礼有人把一枚勋章递给正在抽泣的姨母。你望过去时那名军官正好转过头,微微颔首后迈步离开。
勋章用一小块淡金的布包着,颜色和军官的发色很像,似乎还粘染些洗不掉的东西,虽然它确实的非常干净的。
非常干净。
再见到那位是在第二年秋末,你刚到九分队两月不满的光景。
前线连败医护紧缺,你们被调去支援。也因此,你失去了唯一的妹妹。
小姑娘拉住战壕里的金发军官时还笑得温婉,你看着他转身跑远,背影像头小小的羚羊,迅速而匆忙地离开你是视线。于是你扭头望向伤员,青年右手刚做过包扎,血还没有完全止住,渗出纱布的色彩红到刺眼。
昏黄前你听见一声闷响,离这不远,隐隐从库洛姆消失的方向传来。
你看见年轻军官的脸色变了变,继而冲了出去。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