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为什麼要把我说得这麼邪恶?」无奈的环顾这几个鼻子上还沾著墨的笨蛋天文院士
或数学院士,「我明明先讨饶了,还请他原谅!」
「讨饶?」他们打夥儿大笑,「你不是这样说吗?『依文先生,很抱歉,我们似乎有些歧
见。毕竟我是用学术的角度聆听,而不是用感性的角度。所以对您有所误解,请原谅我。
』?」
「这招真高明唉!」搞天文的霍格对我挤眉弄眼,「你直接指责他没本事做学问了!」
「以进为退啊,太强悍了。」成天敲敲打打的威尔也插嘴了。
「…你们再乱放窃听虫,哪天被抓到就知道怎麼死的了!」我终於忍不住。
「唉?你怎麼知道?」他们这群笨蛋一起惊跳了。「明明做得很小,只有跳蚤大呀!」
…真奇怪。数理分院的院士都是天才,只有分非常强的天才和比较普通的天才而已。但他
们还是在学院里头敲敲打打,趴在石板上争辩数学,玩玩望远镜就好,千万不要出学院的
大门。
不懂人情世故也要有一定的程度。三言两语就被套出话来,还不打自招。
「社会分院的例月会议你们没有被邀请。」我无力的点著他们,「但你们知道我说的每一
个字。」
「所以?」威尔还莫名其妙。
真的是佛都有火。
「所以你们把玩具收好!」我大声的骂起来,「绝对、绝对、绝对不能让人知道你们合作
出这些玩具!你们也想被某国军方绑架吗?」
「…会吗?」霍格可怜兮兮的说,「只是窃听虫呀。」
「…你们一起被绑去好了,比较有伴。」我举起双手投降,「反正我的专长没人想要,我
很安全.。」
我猜他们有把我的话听进去,起码没人被绑架,除了我们这几个叛逆的家伙外,没人知道
这些「玩具」。
真的不是我要阻碍科技的进步与发展,而是因为这个时代不是个合适的时代。
的确,雅尔奎特学院是个附属於真理教会下超然的学术中心,和独占术法的马雅学院互相
抗衡。马雅学院的术法来自神明的亲授,自命神明代言人的真理教会不敢擅动。但势力越
来越庞大的真理教会,一面宣扬术法和知识只属於神只,凡人拥有都是违背天命,一面却
独占了所有知识。
表面上,雅尔奎特学院是超然的,任何信奉真理教的国家来求教都应该为之释疑,提供谘
询和建议。但实际上,某些研发机械或武器的院士,却在防护非常严密的学院,被「绑架
」到对真理教捐献最多的国家,非自愿的成为军方的「高级顾问」。
没办法,这是个黑暗的时代。我也只能尽量劝告这些创意非常奔放,才华极高的朋友们,
尽量的明哲保身。虽然他们都不是什麼好东西,老爱拿我当他们的实验品。但我欣赏他们
对学问涌无止尽的热情,我不希望他们的奔放成了什麼杀人武器。
没想到,我只顾著担心别人,结果自己疏於防护。我更没想到,依文先生的心眼这麼小…
也说不定他忍无可忍,决定不要再忍下去。
那一年的春天,一个贵为恩里斯君主姊姊的公主被绑架到克麦隆城去。该国的执法总督亲
临学院寻求谘询和建议。而研究克麦隆城十几年的依文先生,却把这个烫手山芋,非常豪
迈的扔给我,还说服院长,把我「出借」出去。
就因为我说克麦隆城绝非失序之城。
这大约就是所谓的祸从口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