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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不过四年(盗墓、邪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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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话——虽然瓶邪是主流,但某甜到现在似乎还是更能接受邪瓶呢


1楼2012-06-03 13:30回复
    2L放授权~~~~~~



    2楼2012-06-03 1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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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吴邪从来就没有当过什么乖乖好学生,他也不认为自己是个省油的灯。可是像现在这样因为作弊而被叫到办公室里还真是第一次。
      他像个雕像一样伫立在英语组奶白色的木门前,身后经过的老师同学无不好奇地朝他行注目礼,但这不影响这个学生在脑内自我预演各种可能会在办公室上演的情景剧,如果不是因为成绩和学生证被扣押,他绝壁是不会主动进入这种聚集了各种异度语种的区域的。深吸两口气,再次回顾了一把老痒交代他的各种讨好老师的狗腿套路,吴邪认命般地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办公室里比想象中的要吵闹,大概因为现在不是正式的办公时间,吴邪四下张望,并没有看到自己想找的人。难道他出去了?还是没回来?在他正准备悄悄地从办公室里退出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大咧咧地从角落里响起。
      “哎呀!你是我们班的……吴邪?!”
      被叫到名字的当事人顺着声音看去,果不其然,是自家那个不正经的代理班主任,他现在正歪歪扭扭地在角落里晃动着,胳肢窝还下死死地夹着一个人,虽然那人的脸被挡住了看不到,但从黑眼镜全身压在那家伙的身上的姿势来看,那人此时一定不会舒服。真是祸不单行,吴邪的右眼皮在认出黑眼镜忍不住主动跳跃了几下。这种丢脸的事情少一个人知道最好,就在他打算装作没有听到而悄悄退出的时候,一个想法突然从自己的脑子里冒出来:喂喂!!干嘛不去求你的代理班主任帮你说情?
      这可好!吴邪的眼前忽然多了一片光亮,他快步朝黑眼镜走去,“老师,能帮个忙吗?今天……”他匆匆地开口,不过后面的话在刚刚抵达嗓子眼的时候就被噎住了,他顾不得喘气,慌忙把接下来的话死劲吞入肚内,因为他发现,那个被黑眼镜像抱枕一样夹住的家伙就是叫他来这里的白衬衫。
      “有什么事吗?”不知道吴邪此时心里的纠结,黑眼镜问。
      “没事,我……我找解老师有事情……”
      “解老师?”黑眼镜皱皱眉,非常明显的疑问语气。而就趁这个时候,他手下的人翻了个身,以凌厉的速度抓住了他的胳膊,就这么简单一扭,刚刚还意气风发的黑眼镜瞬间就以一个被拘犯人的姿势被反手按在了柜子上。
      “他是来找我的。”
      “投降投降!!”黑眼镜拍打着柜子,模样十分好笑。
      解雨臣露出了个怀疑的表情,但还是松了手。黑眼镜扭了扭胳膊,嘴里嚷嚷着不好惹啊不好惹,然后很可恶地丢了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给吴邪,就挥挥手走了。近距离观赏这一幕的吴邪张目结舌,造成他露出这种“没见识”表情的原因很多。其一是因为黑眼镜那耍流氓未遂的行为,其二是解雨臣瞬杀自己代理班主任的霸气,其三就是除了自己以外周围那些围观此景后依旧淡定聊天喝茶吃便当的学校教职工……这种戏剧化的场景,难道很常见?
      “吴邪?”
      “啊?是我!”听到对方叫自己,吴邪下意识站了个军姿,腰部笔挺笔挺。
      “关于你的卷子……”
      “是!”
      “怎么样?”
      “我……我,我其实不太懂。但应该,应该很差吧。”一想到考试时犯下的那糗事,吴邪的说话声就越来越小,还在紧张中把老痒那套口吃都学上了。
      “单词都填对了,不过没有考虑到语法,句子也是一样。你的基础很不扎实。”对方把吴邪的卷子从抽屉里拿出来,慢慢说,“作文的结构也很混乱,单词乱用的情况很多。还有,中式英语必须改改。”年轻的老师说完,还特意用手指了指卷子上那句“no truth say a hammer”。
      面前的人语气平淡,声音清冷好听,有如淡茶清茗,但却字字凶残,让吴邪站如针毡。
      “解老师,我……我知错了,我一定好好改。”
      眼前的解老师听罢却没有言语,只是看着吴邪。
      “那……那个,关于我的学生证……没……”本想厚着脸皮把关乎生死的学生证拿回来,毕竟如果这个老师把它上交给教务部,那自己的“严重警告”处分必然是逃不脱了,可说着说着,勇气就在老师那看不出一点意思和味道的面部表情前拽漏光了。
      “我们是不是见过面?”就在吴邪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拿着卷子的人忽然冷不丁地说道。
      “啊,是……那个,那天解老师你被热水冲到……”吴邪挥着手,慌忙解释,但是又不敢说太多,怕不小心把自己才是凶手的情况暴露出来。
      解雨臣露出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他看着吴邪,轻轻说,“那次谢谢你了。”
      “……没关系……”吴邪的心虚上升到了顶点,内心盘算着自己要是有机会一定要好好补偿一下这个向凶手答谢的可怜人。不过一事归一事,“老师,我的学生证能拿回来吗?”吴邪再次鼓起勇气说道。
      “基础差需要改,不过作弊说明你态度不对。”年轻的老师淡淡说。
      完了,死刑。
      “下个月我会再给你单独准备一次考试,过了我就不再追究。”
      好样的,死缓啊。
      “有不懂的可以随时来找我。”对方说完,就在吴邪委屈加怨气的眼神双攻击下很自然地把卷子收好,这时,他好像忽然想起来什么,抬头看了看吴邪。
      “还有,我不姓解……”
      吴邪一愣,瞪大了眼。
      “也不是老师。”
      


      7楼2012-06-03 1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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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
        “真热闹啊。”吴邪站在观众席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看着操场上热火朝天的人群。彩旗和彩带横七竖八地挂在行道树上,加油的叫喊声不绝于耳。倘若在过去,他必定是应援团的一员,要么也是那种在座位上吃着零食偶尔嚎上几声的观众。不过这次不同,一万米长跑的压力像团黑云一般罩在他头上,让他无法安心。吴邪扯了扯身上披着的外套,就算有所谓的全球化温室效应,这十一月末的西北风还是让人有些发寒。
        一阵有些疯狂的尖叫在十步之外响起,是阿宁回来了。她在昨天的项目中获得了两个第二名,成绩已经非常优秀,并且也给班级增加了十分的积分,但吴邪仍旧能从她那好强的脸上读出一些不服气。不过在今天,在刚刚的100米短跑上,阿宁如愿博得了头筹。
        吴邪透过祝贺的人群朝她望去,她那微笑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些许的满足和释然。对方这时也注意到了角落里的目光,她拨开人群走了过去。
        “祝贺你,很棒。”吴邪抬头向她示意。
        “谢谢。”阿宁拢了下头发,很自然地坐到他身旁,“你的一万米在下午五点,不错吧,今天的最后一个项目哦。”
        “压轴吗?真是噩梦。”
        “没事,注意保存体力调节呼吸,坚持不下来就算了。我们班目前总成绩还不错,不缺你那两分。”
        这话说的,是想安慰我还是损我啊……吴邪轻轻地哼了哼,转过头去,身旁的阿宁不知何时又站了起来,“需要钉鞋和我说,我帮你去借。”
        “麻烦你了。”
        “小意思。”她向远处眺望着,因为刚刚完成比赛,她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衣,与一旁的吴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边好像是教职工在比赛……咦,那么老的人也参加?”
        吴邪有些好奇,他顺着阿宁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操场的右侧沙地正聚集着一群教职工,看样子是在进行铁饼项目……等等,中间那个在做热身运动的老头子不就是陈皮阿四吗?
        “哇,没想到那个年纪了还那么有精神。”阿宁在旁边赞叹着,她和吴邪看的是同一个人。陈皮阿四今年大概六十多岁了,他皮肤黝黑,面色冷峻,脊背虽然有些佝偻,但是看起来依旧十分硬朗。因为年岁已大的关系,他的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而那永远保持消极拉扯的面部表情更是给人一种古怪而又死板的印象。不过再往他身上看,瞧瞧那因为过瘦而凸起的骨骼构架和在皮肤下隐隐浮现的肌肉轮廓……这老家伙不仅仅只是“看起来”像个浇铸的铁人而已,实际上他就是。
        “这一身肌肉……怎么练的啊……”吴邪捏了捏自己胳膊上的软肉,内心微微产生了些许挫败感,但他又不明白自己干嘛要和那老骨头比,“瞧那张脸,根本不像站讲台上的,不做黑社会真是浪费人才……”
        “你对那老头有意见?”阿宁问。
        “没……”吴邪心不在焉地应着,目光早已经从陈皮阿四身上移开,扫向了围观铁饼的人群,陈皮阿四在这里,说不定那人也在……果不其然,他很快就找到了懒懒地坐在体育器材堆上的张起灵。找到那家伙其实不难,因为在统一把目光投向运动员身上的人群中,只有他一个人特立独行地在抬头望天,吴邪忍不住跟着往上看去,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我离开一下!”随便甩给阿宁一个口头假条,他头也不回地朝那人跑去,阿宁着急得朝他喊了一堆的话,但吴邪只在喧闹中听到一句,“正式比赛的时候别冲这么急!”
        穿越横七竖八的人群,吴邪在离张起灵只有十几步的地方停下。他的心脏跳得厉害,也不知道是因为跑得太快还是单纯因为紧张。他默默地注视他的背影,正思索着该怎么搭话,铁饼掷地的响声和观众的欢呼声短暂地吸引走了吴邪的注意力,陈皮阿四的三次投掷完毕。
        “乖乖,这么远……”吴邪小声感叹,回过头却冷不丁正对上那双淡漠的眼。张起灵不知道什么时候收回了神,正直勾勾地看着他。
        吴邪嚅了嚅了嘴,看到自己每晚YY的思念对象又这么地处在自己眼前,总觉得有那么一些不真实。两人对视了良久,吴邪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张起灵更是没有说话的意思,看着那双眼睛,吴邪只觉得自己和他之间的距离像条被拉伸的皮筋,忽远乎近,远到对方小得变成一个细点,近到可以看清他每一根睫毛。就在他快要忍不住回头看看是不是自己身后其实还有些什么更吸引张起灵注意力的东西的时候,对方终于离开了一直坐着的跳箱,朝自己走来。
        “张,张老师。”吴邪这下才意识到在两人目光交流半天后自己都还没有向他打招呼,赶紧慌忙补充。张起灵没有做出反应,与他擦身而过。
        “咦?”吴邪一愣,转身看向慢慢走离操场的张起灵,对方埋头走了几步,忽然停了下来,又回头看了他一眼。吴邪觉得这有点像那晚他在等待自己翻墙而出的风景,他想也没想,赶忙跟了上去。
        不过还是不一样,有点什么不一样……
        


        18楼2012-06-03 1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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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
          他们走到一处相对安静的角落,这里没人。
          张起灵转过身来,他有些随意地站在阴影里,安静的低着头。
          “老师,带我到这里有什么事?”气氛过于诡异,吴邪不得不开口询问。
          对方抬起头,脸上带了些许的意外,他沉默半响才开口慢慢说,“我以为是你有事。”
          哇擦太绕弯子了吧!
          吴邪对自己和他如此低质量的同步率感到有些伤心,不过他也不算错,自己确实有事。有什么事?出差辛苦了你的那件连帽衫干了还在我那,还有虽然你拒收礼物胖子和潘子的选课还是想找你帮忙,啊还有我微积分也不太好不知道你擅不擅长,我还想问我们之间的关系到底是怎样……脑子里蹦跶出无数个借口,但他发现其实没有一个是自己真心想问的,一个都不是……只是,只是想看看他。
          我勒个大艹……吴邪被自己的真实想法雷出来一层的鸡皮疙瘩。
          不知道对方此时内心的崩坏小剧场,张起灵只是微微的抿了抿嘴,特意到僻静处的行为因为吴邪的那句问句而显得异常的多余好笑,他有些失望地皱了皱眉,准备像刚才过来那样沉默不语地离开。
          “等等!”看到张起灵的动作,吴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首次估中了他的想法,他张手拦住张起灵的去路,又因为自觉动作过于突兀而悻悻放下了手。
          “你有钉鞋吗?没有的话我帮你借!”阿宁刚刚的关心顿时变成了吴邪此时口中的借口。
          “……”张起灵被他的动作逼退两步,有些不明所以。
          “你下午不是要跑一万米吗?”
          “你从哪听的?”
          “诶,别误会,我也报了,其实我不擅长这个,也很不愿意。都是黑眼镜逼的……啊,就是我们班主任。他说你每年都参加这个。”担心张起灵误会自己像个无孔不入的狗仔队一样打听他的行踪,吴邪慌忙地解释着。
          “他要再对你做这种事情和我说。”
          “啊?”吴邪抬头,刚刚还眼神游离的张起灵的目光忽然闪烁了些许的坚定和……危险。“好,好的。”
          他不自觉地联想起对方那天办公室展示的徒手瞬杀无赖法,以及那日他表演的飞身秒杀复数啤酒肚,又心思活络地回想起自己那与黑眼镜相比毫不逊色真·色狼行为,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其实爬过一次死亡生死线的吴邪忍不住干咽了一大口……不过仔细想想,既然性质更为恶劣,那么自己获得的宽容可不仅仅只是“区别对待”一言可蔽之的。惊恐过后,作为双重标准的利益既得者的吴邪又感到了一丝丝的窃喜。
          “如果没有练过不用硬撑,对身体不好。”
          “我会注意的。”虽然说得话和阿宁差不多,其实更冷淡些,但心里却觉得心痒痒的,吴邪小小的笑话了下自己,其实这也算是一种双重标准了吧。
          “每年都报的话……老师很擅长长跑吗?”
          张起灵听罢轻轻瞄了他一言,似乎对刚刚那句怀疑流露出了些微的不削。
          “哈哈,你打架那么厉害,体育一定不错。”
          “算是擅长。”张起灵简短回答到。
          吴邪点点头,这话对于不爱谈论自己的张起灵来说,已经算是很大的自夸。
          “还需要我帮你借钉鞋吗?”
          “这次我不跑。”
          “不跑啊,也是,每年都参加也……等等!不跑?”想说的话被意外地强制性刹住,吴邪的心也瞬间被抛上了天空。
          “为,为什么?”
          张起灵摇摇头,稍稍向前探出左脚,并把裤腿往上轻轻一提。被黑色运动裤掩盖的刺白绷带就这么显露了出来,从脚踝到膝盖,几乎包住了整条小腿。
          “受伤了?怎么回事?”
          “撞的。”
          “撞?!……被车吗?出差的时候遇到的吗?”
          “出差?……恩,是。”张起灵迟疑了一下,还是简单回答。
          吴邪蹲下身,轻轻碰了一下绷带的位置,绷带被包得非常厚,可以看得出来里面还简单夹了一些木板做固定,啧,伤到骨头了吗……吴邪这个时候忽然想起刚刚跟随他时感到的那点细微违和感,蠢死了!怎么才发现,他走路的姿势不对。
          “没有很严重,好差不多了。”张起灵收回了脚,“这样包只是保险起见。”
          吴邪依旧蹲在地上,在难受张起灵的伤和觉得自己被独个甩下的担忧结束后,一个他自认为脑残又疯狂的想法冒了出来:我得把一万米跑完,全程。
          


          19楼2012-06-03 1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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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归熟,好歹也是有年没见过面了,再加上寒假的到来,吴邪也没有多去想自己要如何加强自己与这位班主任关系。班会结束后3小时,下午六点,因为处于北半球又是冬日的关系,太阳已经早早早地落在了山下,几片傻云还死死地抓着丁点粉红霞光不愿放手,却不知大块的黑夜已经飞速地朝它们覆盖过来。大部分同学都在五点前拖箱拽包地登上了返程的班车,落单的吴邪一个人缩在小超市的角落里,犹豫着哪款泡面比较合自己胃口。
            “还是最传统的红烧牛肉面吧……”吴邪自言自语,却在转身的同时意外地撞到了身后的人,对方薄薄的身子好像被挤压到了一样缩了一圈,软软松松地害吴邪以为自己只是碰到了一个吊挂着的木偶。
            “对……对不起……咦?张老师?”
            张起灵捡起吴邪掉在地上的方便面,随意地点头,并在把东西递过去的同时轻轻地说了句“少吃这些。”
            从对方略有些冰凉的手上接过东西,吴邪打量着眼前这个穿着白衣白裤除了眼睛和头发外似乎都有些缺乏色素的家伙,怎么都是皮肤白,他却完全没有小花看起来那么健康。
            “这是什么?”吴邪轻易地注意到了他背上背着的一把黑色道具剑。
            “武术队的,我去帮忙。”
            “恩?都放假了那边的学生还要练习吗?”
            “不,是老教师们想学太极剑。”
            张起灵说这话的同时也在没精神地揉关节。明明年轻却总是给人困乏慵懒的感觉,难道真的是因为和老头子混多了的关系?吴邪看着他那好像睡不够的表情,在心中暗自猜测。
            “我能看看那个吗?”吴邪指着他身后的剑。
            张起灵点点头,从肩上取下那把剑放在吴邪手上,意外的重量却让他差点一不小心脱手。
            “这好重啊。”剑身冰冷漆黑,却没有想象中的长,而且比起一般的道具剑而言似乎有些过于沉重,“这么硬也不适合练太极……”吴邪捏了捏剑尖,这和自己二叔早上晨练用的太极剑明显不一样。
            “教学的时候不是用这个。”张起灵摇摇头,径直伸手拿回了吴邪手里的剑,似乎并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虽然学习没有什么明显长进,不过吴邪这学期在他们几个老师的“压迫教导”下倒是很快地就学会了察言观色,虽然有些好奇,但他还是知趣地不再询问。
            “你受伤了?”
            张起灵一愣,似乎不太明白吴邪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买了不少红花油。”吴邪指了指他脚边的篮子。而且身上也有很重的红花油味……当然这句话只是补充在吴邪自己心里。嗅着明显的药味,看着张起灵确认一般地低头看篮子里的3个药瓶子,算上上次的运动会,他现在非常确定自己不太喜欢在张起灵身上闻到类似药水的味道,辛辣的气味让吴邪下意识用手蹭了蹭鼻子,心里又不由自主地想到小花身上淡淡的BURBERRY……不过刻意的香水也不适合这个冷冷的家伙,非要有的话,上次在旅店里那种被单的香皂味倒是很合适,联想一进行到这个地步吴邪的脑子不由自主地热了起来,他甩甩头,防止自己在此刻就回忆起什么血脉喷张的画面。
            “陈教授扭到腰了,这个是买给他的。”张起灵解释到。
            那你身上怎么也有那么重的味道?吴邪很想这么问,不过他没有,除了问不出口以外,他也觉得自己应该猜得到那味道由来的原因。一个七八十的老头是不可能自己动手折腾那把老骨头的,而自己小时候也看过母亲帮父亲用红花油揉肩,揉捏的手覆上结实的背部,母亲那时候和父亲的青眯又贴近动作,还有父亲闭着眼睛享受的模样……吴邪咬咬牙,有些不爽地发现自己在面对张起灵的时候联想能力总是变得特别的强。
            “你怎么买这么多?”确认完篮子里的东西,张起灵反而指着吴邪身旁大堆的卫生纸和储备粮询问。
            “哦,我寒假用的……放假我不回去。”看着对方有些意外的表情,吴邪苦笑着踹了下脚边的篮子,“老爸搞地质的今年不回来,虽然老妈有叫我和她一起回老家过年,不过那种地方……太麻烦。”
            二叔三叔还好,如果还要再应付表公表叔还有那堆叫都叫不出名字的远亲还真的让人虚脱,长辈们表面上和气私底下为了老吴家的家产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自己也不是完全没有察觉,去年在祖村父亲已经和改姓的远亲曹二刀子闹不愉快了,今年父亲不回去,矛头势必指向吴老狗唯一的孙子,也就是自己身上,反正都会让二叔三叔麻烦,还不如干脆借口不回去,能躲一时算一时,没有自己这个晚辈他们也比较放得开,虽然委屈母亲可是真的受不了那种家族争权夺利的讨厌气氛……
            “有个家可以回去其实很好。”张起灵淡淡地打破吴邪的思绪,吴邪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身上不知从哪突然升起了一种和以前不太一样的孤独感,虽然讲着别人的事情,但他的表情却像是正沉浸在一些十分遥远的回忆中一样。
            你没有家吗?差点脱口而出的失礼话语勉强的被“老师也留校?”压下,张起灵点点头,继续道,“远点有个超市,放假也开。”换言之就是你不必这么急着储备东西。
            “那样好,我还担心只有我一个人呢。老痒那混蛋太孝顺,一放假就急着回去找妈妈,整栋楼就我一个留下来。有时间我去老师那玩玩?过年嘛。”吴邪笑了笑,很高兴话题可以容易地转向轻松的内容。
            “放假时间保安不会放学生进教职工宿舍区。”张起灵简单答道,这让吴邪一阵尴尬……这该算是陈述事实还是委婉拒绝?
            干笑几声,吴邪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这么接下话头,只能直愣愣地盯着对方漆黑的眼睛。
            张起灵迟疑片刻,有些犹豫的继续说“但我可以去你那……”
            


            24楼2012-06-03 1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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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三.
              解决个人问题后小哥们儿别说多痛快了,但却把吴邪冻得够呛,慌忙逃回宿舍时却发现张起灵没有躺在床上,而是坐在椅子上抱膝发呆,书桌上的台灯被他打开了,亮着暖暖的光。
              见他回来了,张起灵便站了起来,拿起桌上的一杯热水递给吴邪。
              “别感冒了。”
              “谢谢……”
              张起灵没说什么,只是慢慢地爬上了床,背对自己躺好。
              喝完热水后吴邪便关灯上床。意外的关怀让他暗自乐和了好一阵,他感到有些亢奋,这和刚才那种生理反应并不一样。
              “你困吗?”
              “……”
              “要……夜聊吗?咳,反正也无聊不是。”吴邪试探性地问。
              “随便。”
              “那么,我先开个头……恩,你觉得午饭怎么样。”
              “不好。”
              “可是我看你都吃完了。”
              “那是另一回事。”
              “好,其实我也觉得不好,下次不去那里吃了。”
              “恩。”
              “下午的事情做完了吗?”
              “差不多。”
              “哦。”吴邪翻了个身,等待着对方的说话,但却不见声响,他的耳朵几乎都能听清桌上手表和闹钟秒针走动的时间差,却听不到只隔自己头顶几厘米的家伙的声音。
              吴邪又翻了个身,把双手枕在自己的头下,同时很刻意地咳嗽了两声,却仍旧不见对方有什么反应,他已经比对床那个沉默的家伙多了很多动作,却换不来对方算是自然一点的回应。漆黑的宿舍始终有着一种被冻住的寂寞气氛,刚才台灯开着的时候明明还那么温暖。
              就这么睡着了?同学,不,老师你这种性格的要是做舍友是绝对最难搞定的那款,搞不好还会被其他舍友被孤立,一个人上课吃饭起不来还没人叫忘记写作业了都找不到人抄。
              “哼哼。”
              “吴邪?”
              胡思乱想的吴邪忍不住哼出声,却没想到和张起灵叫自己的声音重合在一起。
              “我以为你睡了。”
              “抱歉。”
              声音再次重合,吴邪顿了一秒后终于笑出声。
              “张老师,咱们真是不够默契。”
              张起灵没有说什么,但吴邪能感觉到他似乎调整了一下姿势。
              “你不必叫我老师。”
              “我应该的,之前你帮了我那么多忙。”说完吴邪又觉得这说法有些微妙,想来就是这家伙抓他现行的,那之后他的行动也不能完全算帮忙……算了。吴邪挪了挪头,继续说,“而且我也乐意叫。”
              “有些人并不乐意听。”张起灵慢慢说。
              “原来是这样……等等,我是不是无意间给你造成什么困扰了,其实,不,因为我对学校的情况并不了解……”
              “并没有。”
              谈话被打断,吴邪有些懊恼地咬了咬牙,他觉得自己能够隐约猜到什么。
              胖子好像有和自己说过,学校有给陈皮阿四安排一个院长秘书,但是他不要,冷落着那个名义上的院长秘书自己带了个助手来使,学校还曾经就这个助手的人事安排情况和陈院长争执过,而张起灵就是那个助手。当时自己只当是个八卦随便听听,现在多想想就能估到这其中可能存留了一些问题,但他一个大一新生怎么可能看得透,又不能傻愣愣地直接去问张起灵。
              他长这么大一直都是遵循着最标准的考试升学的路线,那种自己选择自己走的社会道路他还未曾涉足,那是个什么样是世界?吴邪不由得想起黑眼镜的警告自己的话,一股不知哪来的恶意忽然从脚尖窜到指尖。他摇摇头,告诉自己不要太往心里去,他还只是个普通学生。
              “我知道了,不叫就是了。那我叫你……张大哥?感觉好老……那,张小哥?”
              “都可以。”
              接受度似乎很高,早知道就叫张小弟,闷油瓶,说不定张二狗都可以……吴邪默默想。和谐的气氛让他有些激动,其实他从刚才就一直在酝酿一个问题,他很想问张起灵之前为什么会愿意和他做那事。这件事从起因到经过都让他纠结或者说是回味了一个学期,虽然当时客观条件允许他们发生那种胡乱的事情,他其实也不介意今后再以解决生理需求的名义和张起灵再来上一发……但是那天张起灵怎么那么容易就接受了?这毕竟不是一起吃顿饭那么简单的事情,大学老师拯救酒醉失足青年不应该才是正常的剧情走向吗?哦,对了,那天酒醉的不是自己而是他。
              


              28楼2012-06-03 1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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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刻骨铭心的告别处男之夜,吴邪忍不住砸吧了下嘴巴。
                就在这思绪飞舞时候,吴邪发觉自己头发好像在隐约晃动,飘飘扯扯地像是有虫子在上面爬,伸手去挠的时候却冷不丁地碰到几根冰冷的手指,这下直接吓得他大叫一声弹了起来,却又在惊恐中反射性的抓住了那只想马上缩回去的手。
                “老师,不,小哥!请务必告诉我我现在抓着的是你的手!不然我身上正发生着很恐怖的事情!!”
                “是我的。”
                “擦,我都要吓死了……”吴邪长吁一口气,抬起的头重重地落回枕头。“还以为是什么鬼东西,你在摸我头发吗?还是只是凑巧碰到……你被子不薄啊手怎么这么冰。”他说着又狠狠搓揉了一把自己正抓着的冰手,指头又长又软还挺好捏。
                “能放手吗?”张起灵问,吴邪这时才意识到此时他们两个这种头对头手牵手的姿势有些暧昧,直接换个草地背景都可以去拍情侣MP3广告。
                “还是先这样握着吧。”吴邪忽然说,理所当然到他自己都有点不相信,“你手太冷,我就牺牲一下自己给你捂一捂。”他说着又把自己另一只手也腾了出来,盖在张起灵的手上。心想自己可真是体贴到心痒,刚刚的台词一定要记下来,以后用在钓女孩子上可能会很成功。
                “你让我想起一个人。”张起灵忽然说,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飘,“你们有些地方很像。” “是吗,那他是个好家伙。”
                “也许吧。”
                “哪天介绍给我看看。”
                “……见不到了。”
                “出国了?还是发生什么其他的?”
                “死了。”
                虽然还是平板的声调,但能够察觉这句话张起灵说得有些艰难。
                又是一阵沉默。好不容易自然进行着的对话又这样断开,稍微舒缓些的气氛又怎么地被一刀切断,虽然一样是没有声音,但吴邪觉得这个时候自己和他好像一起把呼吸都屏住了。
                几秒后,张起灵才长长呼一口气,主动收回了手。
                “睡吧。”他说。
                “恩……”缩回空落落的手,吴邪扯了扯被子重新躺好。
                他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了好多问题,而且没有一次比现在还要想知道答案。可以回答他的人就在旁边睡着,但是自己却问不了。他自认为是个好奇心强大的家伙,所以此时这种被隔绝在对方内心外的感觉更让他觉得很不舒服。就一个晚上,这种过山车的心情落差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比想象的要难相处啊……被张起灵冻凉的手掌在被子下面很快又暖和起来了,吴邪掐了掐手心,心想还是刚才握着那只冰手的感觉比较好。
                


                29楼2012-06-03 1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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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四.
                  冬日的太阳有气无力地在天上挂着,漂浮的厚云没几下就把它遮得没了身影。小路上的枯叶因为疏于打扫被风吹得满街乱跑,而远处村落零星炸响的鞭炮声更衬出除夕校园的冷清。
                  吴邪吃力地伏在草丛中,双手毫不放松地撑在湿凉的泥土里,紧绷的腿部肌肉和弓起的背部可以保证他在短时间内迅速站起来移动。
                  这种和土地野草异常贴近的动作让他恍惚间得自己超像“人与自然”里等待捕猎的动物。一只螳螂意外地落在他眼前慢慢爬动,他忍不住分神多瞅了它几眼,然后继续透过草藤交错的植物观察着眼前的建筑。
                  他在跟踪。
                  非常专业的跟踪,名侦探小五郎那种级别的。
                  就像上面说的那位史上第一名侦探最常调查的外遇案一样,让吴邪在这美好的除夕下午做出这种弱智举动的同样也是某种有如出轨一般的行为。不过对象不是脚踏高跟鞋的**,而是自己那位半天不哼一声的闷油瓶舍友。
                  今天是除夕,吴邪在下午特意跑到挺远的超市购入了冷柜里最后两包带着冰渣的饺子,想着在这本应是合家欢乐的祥和之夜和自己那位留校的难兄难弟一起吃顿年夜饭。他曾猜想张起灵看到这饺子的时候可能会惊讶那么一小下,不过如果他依旧是那副扑克脸的话也没有关系。却不想当自己打开房门的时候,只收获了一张“有事出去,晚饭不用等我。”的便条。
                  便条是用和自己很像的瘦金体写的,内容和以前的差不多。这样的便条在这半个月里吴邪已经收到很多张了,张起灵也不是第一次外出到晚上才回来,可在这小偷都要放个闲假的除夕夜他一个秘书能有啥破事?吴邪这么想着,唰唰撕掉那张便条就跑到楼下,本想询问下保安,却惊喜地发现张起灵穿着蓝色连帽衫一个人在不远处的小路上走着,从方向上来看应该是刚从行政楼回来。
                  去做什么?长期积累的好奇心和一些被放鸽子的不快情绪支使他的身体先与意识行动了起来,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趴在草丛里偷窥走入院长办公室的张起灵好久了。
                  胳膊好累,就在吴邪犹豫着要不要干脆放弃的时候,张起灵的身影终于再次出现在大门口,但让吴邪意外的是,他明显换了一身衣服,手上还提了一个黑色公文包。原本有些学生气息的衣服变成了一身黑色的正装,他看了看手表,又匆匆往一条小路走去。
                  吴邪来不及适应肌肉的酸麻感,抬脚就跟了上去,行如猎豹,轻如飞燕。
                  他才不承认自己站起来的时候滑了一脚。
                  才跟了几步吴邪大概就知道他要去哪里了,这个方向只通向一个地方,教师职工宿舍。
                  真是的,原来只是回家。
                  吴邪停下了跟踪的脚步,躲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虽然他心里还是有些介意张起灵的衣服,不过如果回是这种地方的话还真没有什么特别的,毕竟他带到自己宿舍的东西也不多。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从角落冒出了一个大光头。
                  那大光头也穿着正装,虽然和他们差不多高,但明显比张起灵宽了一掌,在细瘦的张起灵面前显得异常壮硕高大。他看到张起灵后非常高兴地迎了过去,似乎等待了许久。
                  光头一上来就很青眯地搂着张起灵的肩,左右看了几眼后就鬼鬼祟祟地贴在他耳朵旁边窃窃私语,说完后还直起身子很豪爽地拍了拍他的肩,然后走开了几步,打起了电话。由始至终张起灵都像个木头一样站着,只有在承受对方“友情”的大掌的时候皱眉躲避了一下。
                  由于距离较远,吴邪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却在观察中渐渐认出了那个人,他就是陈皮阿四的院长秘书,华和尚。
                  如果吴邪还算是个调查外遇的侦探的话,那么此景可以用个不恰当点的例子来比喻,正室和小三的和谐会晤。
                  去你的狗屁。吴邪忍不住扣下一块树皮,他不算谙熟人事的家伙,但还不至于傻到相信华和尚那张笑是发自于真心的。稍微了解点两人之间微妙关系的他怎么看怎么都觉得那家伙不像个好人。
                  他忍不住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喂?”他看到张起灵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接通了自己的电话。在他开口的瞬间声音也从电话里穿了出来,就好像他们在面对面讲话一样。
                  “小哥你在哪?”
                  “做事情。”
                  “在哪?做什么?”
                  “在……办公室。准备一些开学的资料。”
                  撒谎。吴邪想着,同时看到张起灵在说这话时不自然地用鞋尖磨了磨地面。
                  “晚上什么时候回来?”
                  “不回去了……”
                  “今天是除夕,我·……”
                  “我现在忙,就这样吧。”
                  电话很快就挂断了,不过吴邪知道为什么,因为从宿舍区里走出了一个穿着褐色羽绒服的人,他带着眼镜。张起灵和华和尚一看到他就一齐朝他走了过去。
                  郎风……?吴邪在校报见过他,他是化学系的一个讲师,前一阵因为他发表的一片论文在国外获了奖,学校进行了大肆的宣传,似乎是炸药化合物相关的……
                  三人围在一起交谈了一会,张起灵把公文包交给郎风,郎风打开一个小角向内看去后面色一紧,抬头示意他们楼上谈。就这样,三个人匆匆地往走入了教职工宿舍。
                  吴邪握着手机,一个人望着空空的大门,不知道为什么地想笑。
                  他用最快的速度跑回了宿舍区,连保安的招呼也不理就蹬蹬地上楼,烧水,备锅。

                  水很快就开始在锅里翻腾,他拿出整袋饺子狠命撕开,可是用力过猛,包装袋发出凄惨的声音后就直接被撕成两半,整包饺子哗啦啦全部落入水中,根本来不及抢救。溅起的热水撒了满地,也溅到了吴邪手上,他捧着烫伤的手指用力吹着,看着满满两人份白饺子在水里翻滚,心生怨气。
                  他曾以为他们很近,近到他们之间只有区区一万米,近到可以手拉手睡一间宿舍,近到可以挤在一张床上把彼此揉捏在一起。不过现在他知道了,他们还是不同世界的人,他看不懂他读的是什么书,他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即使是那么近的一通电话,他听到的都还是谎言。
                  他最后还是没能把全部饺子吃光,但却一点也不想留给那个预订将要夜不归宿的家伙,吴邪把剩下的饺子打包好,连带之前买的几包零食全部装在一起送给楼下的保安,看到保安大叔有些惊讶喜悦的表情时,吴邪纠结郁闷的心情终于稍微转好,稍微轻快地返回宿舍。
                  事后吴邪回想起这件事来,总是无比后悔自己那天的举动,尤其在他看到他们上楼的时候,怎么就没有继续跟下去。
                  


                  30楼2012-06-03 1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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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五.
                    吴邪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来,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摸摸张起灵的床板。冰冰凉,他居然真的彻夜未归。
                    我管他做什么,吴邪心里这么想着,同时打开电脑开始刷副本消磨时间。
                    也不知玩了多久,门忽然毫无预兆地被打开,发出巨大的响声。吴邪闻声回头一看,只见张起灵呆呆地站在门口,脸上肩上都是血。
                    “你……你怎么了?!”吴邪甩开键盘,赶忙奔上前去把他拉进门。张起灵看起来有些呆滞,任着吴邪把自己扯到宿舍内。
                    “你干嘛?受伤了?怎么回事?喂,你说话啊!”吴邪朝着他大喊几声,大分贝的声音并没有起到作用,张起灵只是低头不语。
                    ***的……吴邪举起手想要拍他的脸,挥了几下又下不去手,只是傻傻的扇了几把空气。对方的衣脸上和衣服上星星点点地溅了不少血点子,看上去颇像笨媳妇杀鸡的时候喷溅到的……昨天又是除夕,也许真是杀鸡?心里虽然闪着这般不靠谱的念头,吴邪还是不敢怠慢,直接伸手扯开对方的外套,张起灵的关节很灵活,虽然人不配合,吴邪还是没几下就把他的外套顺利剥了下来,底下的衬衫也沾了丁点血迹,不过远没有外面的那么多。
                    身上应该没受伤,吴邪这么想着又扯开他的衬衫钮扣,想要做进一步的确认,却在进行到第三颗的时候被猛然伸出的手死死扣住。
                    “小哥?”
                    吴邪抬起头,张起灵正木然地看他,漆黑的眸子没有投射出任何情感,脸上的肌肉却凝固在一个紧张的表情上,就像一个身体虽然逃了出来,灵魂却还被困在某一恐怖时刻的人。
                    “小哥?”他又叫了一遍,对方仍旧没有反应,只是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吴邪吞了口口水,在保持一手捏住对方衣服却被扣住的情况下,发神经似地伸出另一只手的指头,就这么慢慢地朝张起灵的眼珠子戳过去。他在进行这个动作的时候完全没有考虑其危险性和可行性,只是想着如果这样他都没有反应的话,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慢慢地靠近,没有反应,慢慢地再靠近,还是没有反应……就在指尖在离眼球只有几毫米的时候,他终于看到张起灵猛地眨了下眼睛,睫毛扫过手指的触感痒痒的,余光同时撇到他捏着自己胳膊的手向外一扭……吴邪只听到咔嚓一声脆响,但很快又被自己的惨叫声掩盖了。
                    一键恢复成功的张起灵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看到刚刚还在自己眼前的吴邪大脸惨叫着向后跌倒,他反射性地就着自己刚才拆开吴邪腕关节的动作顺势又是一拧……无辜的受害者前一嚎还没来得及叫完,后一嚎又痛快地接上了。
                    转瞬间吴邪的腕关节就这么简单地由张起灵进行一次拆装工序,始作俑者有些慌张地蹲下身子想检查吴邪的伤势,不想那个凄惨躺倒并在地上痛苦翻滚的家伙在他靠近的瞬间忽然探起身子,伸手扯开了他的衬衫。
                    “没有受伤……”吴邪趴在地上认真看着,第三颗扣子被一下拉掉了,而衬衫也已经被他扯下了肩头,从脖子到胸部可以一览无遗,干净的皮肤上面没有伤痕。
                    “……”似乎没有理解吴邪话里的意思,张起灵看了一眼自己被扯下来的衣服,又冷冷看了看摆着人畜无害表情的吴邪,严肃的眼神像在质问。
                    “你不让我检查……而且不是骗你,我刚才是真痛……”看着张起灵冷得像冰一眼的脸,吴邪心虚补充。
                    许久张起灵才慢慢叹了口气,他随意拉了拉自己的衣服,有些无力地坐在地上。
                    吴邪从地上爬起来,手腕还在隐隐作痛,他走到一旁涂了一点消肿软膏。稍稍回头,张起灵还是维持着刚刚的姿势,靠着桌脚瘫坐着,看起来有些颓废。
                    他走到阳台,拿了一张湿毛巾,轻轻走到张起灵的身旁,蹲下,在没有征求对方意见的情况下直接把毛巾捂在他脸上,用力地擦着脸上的血迹,力气大到好像可以把张起灵的五官揉着揉着就一起擦掉。
                    “有吃的东西吗?”张起灵有些不耐地移开毛巾,脸颊被吴邪擦得红红的,但还是掩饰不住满脸的疲倦。
                    


                    31楼2012-06-03 1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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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有……”吴邪忙站起来环顾四周,却只看到锅里剩下的一点点饺子汤,他又打开抽屉,除了上次那包碎泡面以外什么也没有剩……。
                      “小哥,要不你等等?我出去买?”吴邪拿着碎泡面和张起灵商量着,他昨晚已经把所有的食物都送给保安了,总不能现在去要回来。
                      张起灵摇摇头,直接从吴邪手中把泡面抽走打开,就这么抓着碎面饼往嘴里塞。
                      “小哥!小哥!这个不能干吃,而且你没有加调料包……等等别咬那是你的手指!”
                      吴邪一把扯过张起灵的手,强制停止了对方愚蠢咬断手指的行为,还未入口的碎面也从手指缝中滚落,粘在了衣裤上面。
                      “发什么事了?还有这衣服上的血是……”
                      未等他说完,张起灵就摆手制止了吴邪的问题,他提着衣服走到阳台上,完全无视了吴邪这件外套只能干洗的建议,直接打开水龙头冲洗着上面的血迹。
                      吴邪最后还是厚着脸皮找保安要了几包泡面回来,他没有去超市,因为他不敢离张起灵太远,怕这个看起来有些恍惚的家伙做出什么傻事来。回来的时候对方正坐在床上出神,他似乎已经洗完了澡,头发上滴答落下的水珠直接沁到被子里,弄湿了一小块。
                      “擦头。”吴邪扯出浴巾,站在他的床边,张起灵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头。
                      还要老子伺候是吧?吴邪毫不怜惜地用浴巾包住他的脑袋,卷了几圈后就报复性地死命擦着,似乎打定了要给这个帅哥折腾出一个怎么样也好看不起来的发型的主意。
                      “你不问我发生什么事吗?”张起灵的声音从浴巾下幽幽地传出来,有些沙哑。
                      “不问?我从一开始就问了无数次了!”
                      “你有问?”
                      青筋浮上额头,吴邪忍不住停下了手,浴巾下看不到张起灵的表情。他的内心就这么涌动出一种干脆用内力插爆这家伙脑袋的冲动。我去,感情刚刚那么多话都是放屁……
                      “好,那我再问一遍,发生什么事了?”
                      吴邪停下手,静静等待对方的回答。希望中的解释没听到,腰部却首先传来一种酥酥凉凉的感觉,张起灵伸出胳膊,慢慢环住了他。
                      “不要问。”他把吴邪往自己这边压了一下,又慢慢往他身上靠,吴邪也顺势弯腰,最后干脆跪坐在了床上,犹豫着伸手搭上他的肩。
                      姿势似乎不太舒服,张起灵又向前移了一点,渐渐地收紧手上的力道,同时也用头轻轻蹭了蹭吴邪,脑袋在找到合适的位置后就紧紧地贴着,好像在听他的心跳。
                      就这么安静了一会,就在吴邪以为他是不是睡着了的时候,他忽然跪了起来,盖着白色浴巾的脑袋就这么贴着吴邪的胸口就移到了他的肩头。“小哥?”这么问着的时候,肩上忽然传来触电般的酥麻,还有些痛,张起灵居然在小口小口地咬他,“等等!”吴邪捏着他的胳膊把他推开,顺势一把拉开一直盖在他头上的浴巾,失去浴巾遮掩张起灵的似乎有点不快,眼睛红红的。
                      “你……”吴邪深深吸了一口气,双手用力一压,张起灵也没有反抗,由着他把自己按倒在床上。由上往下能清楚看到张起灵那张平静的脸,不过和往常不同,似乎多了一些寂寞的神情,吴邪咽了口口水,似乎在努力平复心情,“小哥,我不确定你的意思,如果我理解错了的话,你可以喊停……”
                      


                      32楼2012-06-03 1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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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5L请无视,中间漏了一段。
                        【今天先贴到这里,等吞掉的楼吐出来再继续!】


                        36楼2012-06-03 1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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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七.
                          大年初一。
                          二楼的老教授本来想趁着这个吉祥日子给留校的十几个同仁送些年糕拜拜年,却在来到郎风这层时,问到一种很奇特的焦臭味,这让这位同样是化学专业的教授很是不安,在敲门未果的情况下他叫来了保安,撞开门,惨案。
                          郎风是被炸死的,现场遗留了黑火□药的痕迹,没有定时装置的残骸,似乎是有人自制的炸□药,还好用量并不多,没有给房屋造成什么影响。郎风本人受到炸□药威力影响的面积也不大,只可惜位置不好,在脖子上,他被发现的时候脑袋离身子有好几米远。
                          事情闹得很大,警□察很快就控制了现场,并且封锁了消息。至于吴邪为什么能够知道那么多现场的状况……只能说他上学期为了自由进出而塞给教职工宿舍保安的那几条中华没白送。
                          或许是这位在案发现场周围紧张地游来荡去的吴同学显得过于形迹可疑,一位身着制服的警□察同志朝他走来。
                          “你是谁?为什么在现场附近乱走?”
                          吴邪一愣,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脑子里想着的“搞什么啊那么多围观群众问谁不好专门逮我”化到嘴里就变成了支支吾吾的无意义音节,制服小哥眉头一紧,掏出腰上的对讲机正要报告,一个黑衣服的人从旁边插过出来,轻轻和制服小哥说了些什么,那小哥听后就说:“学生的话快点回宿舍去,不要妨碍我们执行任务。”便转身走了。
                          吴邪还在发愣,直到旁边那个黑衣人清了清嗓子才换回了他的精神。他刚想对这位救命恩人说句谢谢,不过在看清对象后话又缩回了嘴边。
                          这个身着黑色大衣撑着长柄黑伞的人不就是陈皮阿四吗?!
                          没有下雨拿个伞做什么,那个俯视的又眼神是怎么回事,我可你比你高!莫名的敌意嗖嗖地从吴邪心里冒出,他站直了身子,毫不示弱地看向这个衰老却仍有威严的老人。
                          陈皮阿四捏着伞柄来回握了几下,冷冷地说:“你就是吴邪?”
                          “是。”
                          “毛头小鬼。”陈皮阿四冷笑一声,口气里含着真正的轻蔑与不屑。
                          “你……”
                          “告诉起灵,”陈皮阿四提起伞,“玩够了就给我回来。”
                          像被人狠狠地踩踏了尊严,吴邪忽然就怒上心头。
                          他憋红着脸看着那个稳稳走远的背影咬牙切齿,只恨校规有尊敬师长这一条,不然真想这样一拳头砸过去。心里这么想着,拳头却怎么样也握不起来,他低下头,就看到自己贴在腿边的手指正在不受控制地发抖,颤动的频率高到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被天气冻的。他这样告诉自己,强压着跳到嗓子眼的心奔回宿舍。
                          冲回宿舍的时候张起灵已经醒了,但他不像往常一样坐在书桌前读书,而是套着一件毛衣靠在床上出神,看起来有种经历长期劳累后放松下来的无力感。
                          “郎风死了。”吴邪把肺里最后一口气用来说这句话。
                          他确定张起灵的眼睛里是闪过一些惊讶的,若是平时看到他一定会觉得稀奇,但现在他只觉得那惊讶的表情还不够。
                          “你不想说什么吗?”
                          张起灵撑着床站了起来,走到桌边倒水。吴邪几步上前抢先握住了他的手,流动的清水就这么溅到杯外。
                          


                          37楼2012-06-03 1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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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判断是什么?”张起灵也不回答他,反而找了张椅子坐下,“或者说,你想从我这边问出什么?”
                            “留校的学生老师都有嫌疑,**早晚也会过来调查。我就想知道你们三个去做了什么?你
                            和郎风的死有没有关系。”
                            “如果你怀疑我,就不该直接来问我。”他摇了摇头,忽然伸手从桌上拿了什么东西,瞬间又像个没有身影的幽灵一样贴到了吴邪面前,吴邪正奇怪他是怎么移动的,就觉得腹部一疼,一个尖尖的东西好像扎进来了……恐怖的预感促使他僵硬着低下头,就看到张起灵手里握着一台手机,天线的尖端就戳在他柔软的肚子上。
                            “如果我是凶手,这就是不是手机了。”他贴在吴邪的耳朵轻轻说着,吐出的气息软软柔柔的,却惊出吴邪一身的冷汗,他恍惚间竟然觉得张起灵有那么一点陈皮阿四的气息。
                            “我昨天做的一切都和你没有关系,你不该被卷进来。”张起灵后退几步,把刚刚当做凶器的手机放回原处,吴邪这时才看到桌子上还有一把脱下套子的水果刀,刀锋闪闪的。
                            “有没有关系那也要**信了才算数。”
                            “不是那件事……”
                            吴邪忍不住打量张起灵的脸,冰一样的。他这种招人嫌的苦大深仇一般的表情吴邪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但此时就觉得心被什么东西狠狠抽了一下,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痛感。
                            “那你有什么事和我说啊,憋着干嘛!我烦死你这一套了!想憋死你还是憋死我?!”吴邪狠狠踹了门板一脚,在脑子里预想了十几种严刑逼供的方法,却没有一个像是能让他开口的。
                            “吴邪……”张起灵伸出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我只能告诉你,那不是我做的。”
                            吴邪抬头,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对方的秘密主义早就逼得他几乎把自己询问答案的目的遗忘,原本以为他会死守牙关紧扣不放,却在放弃关头忽然就得到答案。这完全不能使他释然,他烦躁地踹转了一圈,从桌上拿起手机,迟疑了一下又换成课本,狠狠地把它摔在地上。
                            “算了,我信你……”吴邪抱着头,隔了好久才低声说,“真是,我凭什么啊……”
                            张起灵只是坐得定定的,安静地看着他。
                            楼下响起了嘈杂的响声,吴邪站起来跑到走道上往外看,就见四五个**挤在门口,正和楼下的保安说些什么。
                            他不动声色地回到宿舍,轻轻关上门。
                            “**要上来了,我该怎么说你现在赶紧通个气。”
                            


                            40楼2012-06-03 1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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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
                              听不懂里面的人说什么,吵骂声就像菜市场那些无意义的背景音一样只给耳朵带来一股隆隆的响闹声。踌躇些许,吴邪还是慢慢举起敲门的手,他凭空挥了挥,估摸着要用多大的力气叩门,吵嚷声却在此时骤然停止,木质的门板在他眼前被拉迅速开,刹那间一件灰色的西服就代替木色的门板填充在了门框之中,吴邪稍稍仰头一看,恩?一个光头。再一看,哦,是华和尚。
                              光头,大个头,眼前这个人的确是华和尚,但又不是华和尚。吴邪并不算了解他,他对他的印象仅仅局限于那天跟踪时顺便的一瞥(或许还可以算上校园网上那个有点伤害网页美观的教师证件照),但他确定,眼前这个面色糟糕,满脸疲惫,衬衫领口像用过的卫生纸,愁容和怒气混沌搅合在一起的家伙绝对不是正常状态下的华和尚。
                              吴邪忍不住对这个看起来造型落魄的家伙露出了同情的表情,他这几天一定受过不少的折腾,人消沉得都快认不出来了,连那一毛未长的干净光头都失去了应有的光泽。
                              “你是谁?”华和尚的声音非常嘶哑,吴邪听出来了,原来他就是刚刚一直在大叫的家伙。 “我是吴邪,来找张老……小哥。”
                              “吴邪?”似乎对这个名字没有任何印象,华和尚只是稍微想了一下就不再理会他,而是扭过头往房间里看去,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吴邪也朝前探了探头,但什么也没看到,狭窄的门被华和尚高大的身躯挡得严严实实。
                              沉默几秒,华和尚忽然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古怪的声音,凄惨尖利,嘴巴一歪,直接推开吴邪奔下了楼。吴邪被这变故吓到了,傻愣愣地站在门口,刚才的景象过于瘆人,华和尚刚刚那是在笑吗?若不是亲眼看到他的喉结动了动,吴邪这辈子都不会以为那是人发出来的声音。他难道是中邪?这莫非是丧尸化了?
                              “不进来吗?”房里传出来一个平稳单调的声音,是张起灵。
                              “啊,好的。”吴邪快步走入房内,就看到张起灵淡定地抱着胳膊靠在墙上,身上穿着的是命案发生前一天莫名失踪的那件蓝色连帽衫。
                              他的客厅的布置整齐简单,一如既往的没有人气,乍看下和他之前住的爬山虎宿舍很像。桌上有一杯未喝完的咖啡,一个黑色的公文包半开着被丢在沙发上,除此之外看不到客人到访的痕迹。
                              “要茶吗?”
                              “要。”
                              张起灵点点头,直起身子走进了厨房。
                              “抱歉,不请自来。”
                              “无妨。”
                              淡淡的声音伴着茶叶的沙沙声传出,让吴邪觉得异常舒服,他能够想象张起灵低着头泡茶的宁静模样。刚才华和尚的暴怒似乎没有对这件房子和其主人产生任何影响,他的表情和往常一样,还是那副平静如水的样子,房里也没有任何吵架造成的凌乱痕迹。看来刚刚那强穿透力的大分贝真的只是华和尚在对着空气怒骂罢了,不过对着张起灵这样一个连情绪都藏在冷墙里的家伙吵架……难怪他解不了气。
                              吴邪稍微感到放松,眼睛却忍不住往沙发上的那个黑色公文包瞟。他在进来的那刻就注意到这东西了,这公文包实在太像张起灵交给郎风的那个,现在又出现在这里,能从里面发现什么线索吗?待他自己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把那东西摸到了身上。
                              就看一眼,吴邪捏了捏手里质感不错的牛皮包,深吸一口气,一手挑开吸铁扣,一手伸进去撑开公文包,默念三秒,低头,看!
                              空的……
                              也是,都过了好几个月了,那时放的东西怎么可能还有痕迹留下来。他有些失望地垂下头,把脑袋埋在包里,却感到一股淡淡的味道从里面飘出来,这味道不香,但绝对是人民群众最喜闻乐见的那款,那是崭新钞票的味道。
                              气味很浓,里面应该放过很多钱。万恶的资本主义,太不照顾普通百姓的心情了。吴邪闷头想着,脖子上忽然传来湿湿凉凉的轻柔触感,有点舒服又有点痒痒,水母挂在脖子的感觉是否就是这样?吴邪认为自己该吓得跳起来,但事实上他的心里异常平静,他慢慢伸出手握住在自己脖子上搔弄的“海蜇皮”,对方只是稍稍挣扎了一下就不动了。他慢慢回头,首先看到的是被自己逮住的细长白皙的手脖子,顺着往上,就看到张起灵正微微偏着头看着自己。
                              


                              43楼2012-06-03 1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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