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滚动的卤蛋 日期:2012-02-12 01:45
1990年我上小学,头扎一个冲天锥的小辫,身上永远套着一套不合身大一号的校服。 我喜欢用铅笔,尤其是将铅笔削的细长而尖,喜欢那样的质感,尽管当年的我不会知道质感是什么东西。 我是单亲家庭,就是说,我的家庭成员,仅限我和我妈。 我妈是个外科医生,经常上手术,接急诊,我们在家能碰见的时候几乎都会在早晨7点。她可能是凌晨5点回来的,7点的时候,我会看见我妈正躺在床上昏睡。 如果我有考试卷子要找她签字,就会放在桌子上,她凌晨回家以后给我签好。 我早上起床时她还在睡觉。我会洗漱完毕后,拿上桌子上有她签字的卷子,收拾书包去上学。 当然,我的脖子上,一直挂一把明晃晃的钥匙。 脖子上挂钥匙的孩子在我们那一拨儿里并不少见,父母都是双职工,或者父母都“放养”的孩子。 其实关于性别认知,我一直到月经初潮之前,都没有性别状态意识,也就是说我没觉得男女有别。那时候,我不知道孩子是怎么来的,也不知道男性第二性征和女性第二性征到底意味着什么。 这在我妈眼里是多么的可笑,一个外科手术主刀大夫的孩子,竟然也不知道这些生理知识。 我第一个喜欢上的女孩,是小学四年级时候的学习委员,她叫莫阳,写了一手漂亮的钢笔字。 她笑的时候眼睛里可以倒映出快乐。我的总成绩总是在莫阳前面一位。 每次期中期末考试拿到成绩,老师读我的名字之后,其他同学总会接下茬喊莫阳的名字,结果老师就会念到莫阳的名字,捣乱的同学就会笑出怪声。 我和莫阳之间的交集仅限在期中期末考试的时候,从小学四年级到小学六年级,她都是我们班的学习委员。 也就是说,我与莫阳的交集,一个学期只有2次,上学期的期中考试,下学期的期末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