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闱·孽吧 关注:1,340贴子:23,992
  • 12回复贴,共1

帝都宫城·慈宁西苑:〈固伦端睿长公主,爱新觉罗氏惜之之寝宫〉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典崇鳌降,帝女戒以钦哉,诗美肃雍,王姬咏其礼矣。既娴内治,宜被殊荣,咨尔爱新觉罗惜之,乃朕之姊,敬慎居心柔嘉维则,母仪克奉,教夙禀于在宫,妇德无违,誉尤彰于筑馆,出银潢之贵派,作配高闳,备玉碟之懿亲,共襄宗国凤古允协,象服攸宜,是用封尔为固伦端睿长公主,赐之金册,谦以持盈,益笃兴门之枯,贵而能俭,永垂宜室之声,勿替令仪,尚缓厚禄,钦此。
颂元元年一月。
【 二楼认真填写晋级过程,三楼独白,未贴禁止回复 】




1楼2012-07-11 01:59回复

    清史稿·表五·公主表·固伦端睿长公主:——
    宣宗三女,昭宁四年三月初一生,皇女中齿序行三,闺名惜之,表字沉瓷,尊号端睿。
    韶颜出水不蕲倾国色,性傲如凌寒独开之红梅。自幼上甚钟爱,以其性类己,后赐尊号端睿。寓意端庄秀丽,睿智灵敏。因宠爱故而从小骄纵,然好学,论四书五经,兵法国论皆能道出一二,聪慧不输男儿。一向随心而行,恣肆性情,由于心思细腻,宫廷中的压抑掩藏应付起来亦是得心应手,但对至亲,只会坦诚相待。
    昭宁四年三月初一生,皇女中齿序行三,闺名惜之,表字沉瓷。
    昭宁四年五月,昭宁帝下旨,赐尊号,端睿,册封为和硕端睿公主。
    昭宁二十五年,昭宁帝驾崩,胞弟延徵即位,改年号颂元。改称和硕端睿长公主。
    颂元元年二月,颂元帝下旨,特晋为固伦端睿长公主。
    颂元元年七月,宁王醉后失言,被颂元帝革爵流放,念其乃同宗同源,为其说情,然,不允,被帝斥心有妄佞,禁足宫中,静思己过,诚心礼佛。

    


    2楼2012-07-11 02:09
    回复

      孔雀斜穿花错落,凤凰踏碎玉玲珑:爱新觉罗惜之
      朱红的大门一阖,宫内寂静无声。
      朦胧月下,黛云远淡,宫灯未灭,风卷了玉钩珠帘琳琅作响,紫金香鼎中青烟袅袅,一缕蘼芜沉香。她徐徐摇着绣着七茎优钵罗华的团扇,抬头见一孔明灯于半空中缓缓上升,不知是那个少女寄情。檀唇轻勾溢出一丝凉薄,眼中却分明有苦物裂开一角,随后从容地端起琉璃盏仰首喝尽,女儿红的醇香萦绕齿间,原道是半梦半醒作痴人。
      那天正是小寒初雪,太子十八岁生辰,于宫中设宴。那晚,梅开如画,宫中各人赞不绝口。可她自幼畏寒,只觉冰冷压过颜色,霜寒沁骨。华灯初上后,曲酒流觞,放眼望去皆是酒色潋滟以致绯云遮颊,珠鬓香坠无不夺目曜人。她厌烦于这假意逢迎,太子之母忻妃也不喜她,早早跟太子哥哥祝贺后便偷偷离开,寻了处安静的地方,拿着嬷嬷扎好的孔明灯,寻思着要写什么,正要落笔之时,微微抬头,正好望住远处伟岸的玄色背影,一时间默然无声。
      端砚徽墨,娟秀的小楷落笔似水花涟漪:“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含笑饮鸩,换了心口一点朱砂,绽相思如花。多情却被无情恼,无情不似多情苦。风拂了青丝散乱,凉了心头。
      黑色狐裘忽然落在肩头给寒冷心肺的她骤然暖意,回首间一句“别冷着了”传入耳中,自己竟不知他何时而至,本欲以平日冷漠相对,可原来千百般掩饰,到头来却是薄如笺纸,抵不过这一句话,正破她心,暖了心头。
      青烟依旧巡回漫步于寝宫中,但香鼎中只剩残烬几撮,秾艳浮华也变成余温旧色。玉案纹枰上黑白纵横,袖中轻纱拂过棋盘,落子直杀中宫。更迭,终难阻挡,如今庭外花木扶疏,谁曾见昨日夜间蒙受催杀?素手一抚,扫落所有棋子,若是无法挽回的乱局,那便让它乱到极致。微笑底下露出冷冷嘲讽,漠然之中流露出淡淡的怜悯,这出精致绝伦的皮影戏,她拭目以待,只是,莫白落得顽劣众生乱掌嘘笑。二十年天家帝女,深潜的阴谋与久伏的恩仇最终可否来于虚无,归于虚无?静心礼佛,若诵经便能洗清罪孽,谁曾有罪?昔日所做,却从未有悔意,来日若有天谴,她一人担之。
      空旷的寝殿里,她低下艳肆眉目,许那一声轻柔的眷恋:我信,你会来。

      


      4楼2012-07-11 02:18
      回复

        _
        [ 缎面绣墨莲纹花盆底儿在青砖地面踩出哒哒轻响,腰间所佩戴和田青玉灵巧雕刻出的玉蝉青花玉佩
        ,随着步伐轻微浮动,金络子所垂挂的铃铛发出清脆响声,藕荷色旗装更显清丽绝伦,随宫人通传后入内,按规矩行礼。]
        :景仁西苑纯贵嫔乌雅氏,给长公主请安,长公主吉祥。
        [ 待宫人在金册子上勾记好后,才起身告退。]


        5楼2012-07-15 02:43
        回复
          【慈宁西苑,固伦端睿长公主,昭宁帝三女的荣华,然终究是逃不过禁足。宁王一事全京畿上下皆有所耳闻,茶余饭后的话料常以此为作。替宁王说话,怨不得要被禁足,这长公主的怜悯心可发得真是时候,他正在气头上,冷不丁再被一激。只得怪她自讨苦吃。】
          【轿辇蓦地一低,停在慈宁宫西苑前,一侧的阿元扶了自己下轿,转身又向守西苑的宫人疏络,兀自在一侧等着通禀。这点儿礼数,可是我对那长公主最后的敬意,倒看她持什么表情来对待我了。】


          6楼2012-07-15 12:23
          回复
            [ 转眼烟云,已是十一月,霜降。虽是禁足在西苑里,该有的这里一样都没缺。自己自幼畏寒,寝宫里也早早燃上暖炉,窗牗微开,一缕并不暖的的阳光穿过玉钩珠帘,绕过雪绡玉屏,只见一袭素衣倚案人淡,三千青丝未挽,膝上盖着一黑色狐裘,垂首专心地看着纹枰上纷杂的棋局。一旁瓷盏空置,只余那淡淡茶香。如今也将近一年半了,虽是静心礼佛,可我爱新觉罗惜之自出生那刻起,什么时候乖乖听话过?弯唇一笑,从纹枰上取下一白子,收在心中,阖下眼敛,这棋子一直在我手中,只是用与用……]
            [ 正在沉思之中,却听到宫人禀报康嫔来了,嘴角不可置否地一勾。自延徵下旨禁足后,便没有一人来过这西苑,低头轻轻地抚着那黑色狐裘,想起那日好像亦是霜降,他……指骨蓦然收紧,随后一勾唇角,唤了宫人带她进来,随后对另一宫人道。]
            :茶冷了,换吧。
            


            9楼2012-07-15 13:17
            回复
              【宫人约莫是在西苑里闲得久了,出来请时面容上带着一种瞌睡的样子。颔首道一句有劳,使他引路。拨弄着手上的鎏金护甲,低眼一笑。这位长公主如今终究失了风头,于宫里人,怕是也都觉着她再无出头之日。这一切,缘因她起,怪不得自个儿怨她。当年的情景一幕幕历历在目,那清明挂着轻蔑二字的脸庞仍然刻在心里。我本不愿笑她,但这是她自己种下的苦果,也得由她亲自来尝尝是什么滋味。】
              【随着来请的宫人入了苑里,那曾经骄傲不可一世的女人端坐在案前,手执一枚白子,俨然是顾自同自己对弈。轻嗤了一声。】
              棋子不仅要攻其无备,还要出其不意啊……


              10楼2012-07-15 13:21
              回复

                [ 她进来之时宫人正好将热茶端上,嘴角泛起一丝冷诘的笑,扬手打翻了热茶落至她跟前,明知那刚沏好的热茶,只是滚烫得要紧,也没多看她一眼。娇懒地转过身子,将手中那白子落于纵横的纹枰,随后绽开笑靥却不见温度,对着方才端茶的宫女道。]
                :待了这么久都不知本公主喜欢喝哪一种,留你何用?还是本公主禁足在此,就是没有了吩咐你的权力了?你须记,天家帝女,生来荣耀,主是主,奴是奴,只要本公主一天没有贬为庶人,你仍须向我俯首叩拜,可知?
                [ 转眸看了眼康嫔,似是这才看到她到来,伸手作请之状,示意她入座。而方才那端茶的宫女早已下跪求饶,泪湿衣衫,只瞥了她一眼也没有吩咐她出去,任她哭求。随后敛袖一一收起纹枰上的棋子,投眸看向康嫔,缓缓启唇,字句中带着深意。]
                :康嫔真有心。方才你是否说攻其无备,出其不意?可本公主更喜欢,运筹帷幄,一招毙命。
                


                11楼2012-07-15 13:45
                回复
                  长公主这话说得好。只是这运筹帷幄之中,难免有把握不定的事儿。就好似一盘死局,你自认为透彻了它,却如何也解不开。
                  【没想到,这禁足都将近一年半了,仍然磨不去她傲骨的性子。只是看他现在的样子,正为宁王一事纠结,短期之内绝无解除禁足令的可能性。可怜昭宁帝骄傲的三公主,到了颂元朝,却如同一文不值的卒子,被搁在炮灰的位置上。炮灰?没错,她是长公主,但面对他,仍然一辙不得。】
                  【轻笑着看她收起了纹枰,上面纵横交错的黑白子,不知是谁占了上风。上风下风又如何?终其一世,可以忍辱负重,得一时众人敬畏。有可能上一秒骄傲的孔雀,下一秒变成尽人践踏的蝼蚁。】
                  公主好兴致。


                  12楼2012-07-15 19:06
                  回复
                    【其实我也并非不是多讨厌她,只是当年那没来由受的一阵侮辱,是那样深刻地印在我的心头,挥之不去,磨灭不得。缘只为这是她自己种下的苦果,即便自己现下已不再怨她,但她当年的所作所为,又怎让人能不恨她?博尔济斯虽说小族氏,可也由不得你任意作践。是了,我可以忍,但若是我什么都没有做,那活生生让我忍那一把刀,无论如何博尔济斯咽不下这口气!低眉一笑。】
                    局死亦可破,但有些东西,一辈子都解不了的。即使能落子局胜,又如何?终究有些东西要失的,比如……
                    【霎时一止不再说下去。比如什么?比如人心,比如信任?呵,都不是。现在她的处境可谓进退两难。我本不是那般下作之人,要是怪只怪她当年。她当年是如何耻笑自己的,现下就该加倍还回去。博尔济斯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更不是由你爱新觉罗氏想讥讽就能讥讽的。】
                    是啊,水无常形,宫里的事儿总是会变的。今朝权势倾于手,明朝垂泪坐到明,都是有可能的事儿……【拖着长长的尾音,仿佛是为谁敲响的警钟。一时再无后话。】


                    15楼2012-07-15 21:46
                    回复
                      [ 于深宫之中即便懂得三十六计又如何,局势难测,名利权位谁能割舍?纵有三千神明庇佑,谁又能做到心境澄清,端然落座,十指交叠置于素衣之上,虽是素衣清颜,却依旧雍容尊贵,艳眸如刃扫过棋局。无论是朝堂或是后宫,鲜血覆染砖石,何须锐刃脱鞘。凉薄的笑意只淡淡流转于瞳眸之中。失去?有得便有失。我受得起这尊荣,自然抗得住今日的局面,看着这盘棋局也没有了兴致,便收子放置黑陶碗中,边收边道。]
                      :若是我设的死局,我宁可毁了也不要让别人解开。还有,本公主向来落棋不悔,至于,失去……是你的便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来有何用?就比如……圣宠?
                      [ 经年后,皇帝还是只有我这一个亲姐,哪怕终身幽禁也不会要了我的命,但后妃……难说。先皇忻妃昔日荣耀至极,今日也不过一缕幽魂。听其话罢,随后便道。]
                      :康嫔知道便好,你也知世事总是风云突变,今日你来看望本公主,也许,明日是本公主去看望你了……姑嫂一场,希望到最后垂泪坐天明的不会是康嫔。
                      [ 康嫔今日来访之图自然明晰,可是皇族之女,生来荣傲,怎会让你所折服?慵懒地靠着靠椅,微微打了个呵欠。]
                      :方才见康嫔似乎深谙棋之道,来日对弈一场如何?本公主乏了,康嫔请回吧。


                      18楼2012-07-15 22:24
                      回复
                        【圣宠二字一落,心中顿然一阵沉。从她的眼里,自己看不清任何的意味。一种暧昧的嘲笑,“是你的便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来有何用”。她本是天家贵女,自不甘这番屈辱。但死前还高傲的小鸟,定然死得最为难堪。一局棋又如何,一场胜负又如何?这是皇宫,这里的主人,虽也一样名唤爱新觉罗,但只要有人忤逆他的心意,不论是谁,他都决计不会放过。】
                        如公主所言,强求无用。但博尔济斯更喜欢,强人所难。只有这样,得到的东西才会有意义。
                        【一切用这样手段得来的东西,带给人的只有无尽的快意。享受把别人踩下脚底的滋味,享受呼云唤雨的滋味,我想这才是我想要的。你是爱新觉罗的骄傲的女儿,但我也仍是三品大员的女儿。若想让我万劫不复,就不如来一场对弈。看最后鹿死谁手。】
                        【想使我博尔济斯垂泪坐到天明的,只有命。低眉一笑,指尖拂过祥云彩绣纹的云袖。】
                        承公主好意,博尔济斯不会容许公主尊贵的身躯迈入翊坤东苑一步。至于对弈一事……博尔济斯不敢说深知棋道,但好歹不会输得狼狈。若公主有兴趣,但来无妨。
                        博尔济斯氏告辞。
                        【今日一面,希望不是最后一面。只要你在他面前再昂起你所谓高贵的头颅,下一秒面临你的会是什么,谁也不知道。我也许逃脱不了如此的命运,但我将会尽量,在我最后扳倒最多人的情况下,笑着面对。】
                        【掷下这最后一句话,转身出了慈宁西苑,只听门外的太监一声“起轿”。】
                        


                        19楼2012-07-16 09:20
                        回复
                          [ 对于康嫔之言之凉薄一笑未置心头,百无聊赖地拨弄着黑陶碗中的棋子,人生如棋,一步错,满盘皆落索。步步都要算计的路,真累。今日禁足于此的局面,自为十弟求情那刻便可知。昔日额娘身份低微,出生便由十弟之母抚养,那日十弟要流放边疆,若不开口怎对得起其母养育之恩,若不被禁足,怎能体现出皇帝对此事的着重,弟弟流放,亲姐禁足,杀鸡儆猴之意昭然而出。皇帝是我亲弟,这偌大的皇宫之中,如今也只剩他和念之仅有两个亲人了,此事既然明白他意,自然不会怪他。可十弟,他自幼与太子交好,如今又被流放,其心亦不满皇帝,我道不信他会安分地守在边疆……]
                          [ 蓦地轻笑出声,一丝讥诮流露于嘴角,我这不是泥菩萨过江么,可是手心手背都是肉,若要抉择……那局面自是我不愿意,可又能改变么?忽而想起方才康嫔那话,强人所难。墨睫轻扬染上一丝冷肆,淡淡开口。]
                          :强人所难,也要你有这个本事,自取其辱便罢,若是自取灭亡……倒是,可笑亦可悲。
                          [ 夜寒霜重,不由得拉紧了狐裘,忽然想起如今已是一月了,不知梅园的红梅开得怎样了,这年过得怎样似乎也与我无关了,只是此情此景,只觉分外思念。不由得弯了唇角,缓然起身,移步书案上,取笔蘸墨,蝇头小楷落薄笺:“天涯海角,唯望君安。地老天荒,唯念君康。”愣愣地看着纸笺上的字许久,未曾言语。]
                          [ 良久,挑起珠帘,迈步走出庭院,只觉今夜的月,特别圆。]


                          22楼2012-07-17 02:49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