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情书】
——【About 黄濑凉太×黑子哲也】
——【From 符吕子】
岁月能带走的,有哪些?不能带走的,又有哪些?
等到很久很久以后,等到我们都变老了之后,你会不会还记得我?
还是你早把我忘。
如果,如果,如果有那么一天……
我说的是如果,只是如果。
他慢悠悠地睁开眼睛,迎接他的依旧是一天里最温暖的阳光。
他跻着拖鞋,缓缓地走到窗口,轻轻地将窗帘拉开一个小缝。
指尖的感觉越来越迟钝了,触碰到冰凉的玻璃也没有任何反应。
他怔怔地缩回手,愣愣地望着自己的手掌,好半天发不出一个音节。
真不敢想象这双手曾经那么灵活,篮球在指尖运转自如。
“凉太!吃早餐了!”
楼下传来了老妇人沙哑的声音。他仓促地应了声,步履蹒跚地向房外走去。
看来不仅是手,连这两条腿都行动不便了。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慢悠悠地向前走着。
“唉,都老了啊……”他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苍老的面容,话语哽在咽喉,说不出来,却也咽不下去。
岁月老人一点一点地夺走了他的青春。
他记得上个月,小紫原似乎去世了。
去年是在海常的笠松学长。
前年是小绿间,那家伙去世的时候还仍旧拿着他的星座幸运物……
而自己呢,也不知道是不是明天就要去另一个世界陪着他们了。
小青峰自从去了美国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队长大人前几年因为医疗事故而逝世。现在剩下的人,好像就只有他自己了。
是啊,他们都一个两个地理我远去了。
黄濑凉太悲伤地想着。
“凉太!你在上面做些什么呢?”
妻子的声音再一次想起,他中断了自己冗长而苍凉的回忆,继续徐徐向楼下走去。
对了,还有小黑子。他想起那个淡薄如影的少年。
黑子哲也。
这个名字在脑海里浮现了好一会儿。
直到坐在餐桌前,妻子在耳畔喋喋不休着。
“凉太,你太慢了!”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随手拿起了桌上的一片面包。
“想起一些事情,总觉得好悲伤……”他淡淡地叹了口气,细细地咀嚼着。
“啊啦,是紫原君的事情吗?”
“算是,也不算是……”他又慢慢地舀了口粥。温火熬制了几个小时地小米粥香糯可口,他一点一点地小心咽着有点烫口的粥。
坐在对面的人是他的妻子,却不是他爱的人。
甚至连喜欢的人都算不上。
但她却是一个好人,除了有些啰嗦外。
“我在想,我这么一个糟老头子啊,是不是明天就要……”一阵急促的咳嗽中止了他的话唔。年迈的妇人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关切地问着:“你还好吧?”
“一切……安好。”他勉强地拉起一丝微笑。
吃过早饭后他和常日一样慢悠悠地走出家门。
昨夜下了一夜的雪,倾刻间世界染成朴素的纯白。有点冷,他搓了搓手掌,将脖子上的围巾系紧了些。
几个不怕冷的小孩在雪地里打着雪仗,看见他都笑嘻嘻地朝着他挥手。
“黄濑爷爷,要不要一起来玩?”
他乐呵呵地看着那群虎头虎脑的小孩子,摇了摇头:“爷爷老了,可敌不过你们了啊!”
“怎么会呢,爷爷以前不是篮球运动员吗?”他们缠着他,叫嚷个不停。
“啊……那都是高中的事情了吧?”他像个小孩子般噘起了嘴,“现在一把老骨头被你们砸一下可就碎了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