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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双郑】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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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新人渣作(跪)
作者第一次尝试第一人称,完全架空。而且无论是孩童心理、少年心理还是将来的成人心理都没法抓好(滚!
有复制体郑吒叫郑拓的设定。
然后作者的废话到此结束。


1楼2012-08-04 19:36回复

    他住院治疗的时候,我压根不想再看见他,萝丽经常问我他怎么样了,我不断对她敷衍过去。萝丽的眼睛像水晶球,透彻而纯粹,我凝视那里时会感觉到心情也得到了平静。但那让我更难以抑制悲伤。
    萝丽是我的天使,她安慰我抚平我的伤痛,我只想被温柔的对待,可我却因为萝丽伤害了郑拓,依赖着我的郑拓。
    接郑拓出院的那天母亲是孤零零走出来的,"他决定搬出去。"
    我又像是被判了死刑才开始后悔的犯人一样傻站在那里。我以为母亲该打我了,但她没有,只换上一种无奈的语气:"郑吒,看看你对你弟弟做了什么。"
    我被钉在原地,无法动弹。
    郑拓不出所料成为腐烂的坏种子,他不再与我说话,因为我心中对他怀有的愧疚,所以在他败坏"郑吒"的名声时我感觉到没有立场再去阻止。
    那条深红色的伤疤镶嵌在那与我相似的脸庞上,我不敢直视,每次看到那条疤我就会想起我因为萝丽而放弃弟弟的曾经。
    他顺理成章成为郑吒,而我也是郑吒,我们实现双生,而我是被动那个。
    我抚摸着自己的脸,模拟所有见过的郑拓的表情,当学着他作出怨恨到绝望的表情时,心脏填满了悲伤。我拿起刀片,只想挣扎开这种负罪感,他早早挣脱了桎梏,离开萝丽,离开我。我的手心一片冰凉,把手中的刀片握的更紧,我顺着脸上的皮肤割下来,尖锐的刺痛让我的手一直颤抖着逃离,但这种痛实在让人安心,比那种心理上飘忽不定的痛更能让人接受。
    伤口很浅,但跟他的一模一样。天啊,当我割完我发现跟他的应该截然相反。伤口还在流血,我找了点止血的东西覆盖着我的脸。
    突然好想见郑拓。
    但我不能。
    等着伤口停止流血,凝固后的伤口看起来十分狰狞,我没想过如何骗过父母,我甚至没想过只有我自己和萝丽一起回家时我该如何应付她的提问。不过所幸我都不怕。
    伤口长好后变成了粉红色的疤,我算是彻底和郑拓区分开来了。
    他不屑我,我也不理他,这对我的生活不会有大干扰。我送萝丽回家变成了一种习惯,她越来越成为我心灵的避难所,成为我心中最柔软的部分。
    但萝丽一定也是喜欢郑拓的,只是不知道她更喜欢我们哪一个。
    我以为我可以有漫长的时间和萝丽培养感情,就算她将来真的选择了郑拓也没关系,我还可以脱离我的愧疚,祝福他们,和郑拓和好。可当萝丽被送进医院的时候,一切心理建设都被打破了。
    那时我高一和郑拓一个学校不同班,郑拓进了国际班。我留在普通的班级里,看他换个好地方还是不做好事,我们彼此都清楚,显露锋芒未必能持续锋芒,不能永作第一就不做第一。可他终于还是跟我不一样了,我永远猜不透他对我隐瞒了什么。
    学校里有一个交友性质的座谈会,或许可以叫作俱乐部?采用滚轮的形式不断让年级里的人相互认识。学校规定前三周新生必须每日签到。我想要见到郑拓,只能寄希望(渺茫的)于此,平常我见都见不到他,尽管他旷课次数少了,也有拉帮结党的朋友了,可他却像深知我计划表的变态一样每次都能完美的错开我的时间。有一次我旷了课等在他们班门口,往里望的时候还有人,等下课的时候连影子都没有了,那可是三楼!
    于是我耐心等在这里,熬着我三周的最后一天。对面的人看起来十分结实,气宇轩昂。
    "我叫王仁夹,你可以叫我王侠。"
    "郑吒。"
    "我想当军人。"
    "未来梦想嘛,我没有想过,估计是白领一类的轻松工作?"
    "我想成为一名军人。"
    "不想想别的?当军人的梦想真少见。"
    "我想成为一名军人,为祖国奉献我的生命。"
    我知道了!你都说了多少遍了,有必要用强调来说明你的坚定么?他真看清了社会还会这么热血么?
    我并不看好他,尽管对有着崇高理想的他,我心中的敬佩油然而生。
    


    5楼2012-08-04 1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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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的生气,可是却又觉得无能为力,人们总告诉我各式各样的事我做不到,而这件又是我最讨厌的。
      母亲劝我算了吧,郑拓这样不全是你的错,是他自己想要这样的。
      怎样?是背叛世界唾弃我,还是觉得让我难受会让他从仇恨中解脱?
      我不得不说我有多讨厌见到他,不是对弟弟这个人讨厌。而是看见那道深红色的伤疤后,浓重的愧疚让我难以呼吸。我更是害怕看见他,觉得对亲人出手的自己丑恶而肮脏。但这也是我必须见到他的原因。因为我不屈从失望的本能,不屈从的本能。同我的姓名一样,挣扎的本能。
      我讨厌而且害怕,但我要这么做,而且这么做很多很多次。
      还没有结束。
      我从自己的床上起身,失眠让我想通了一些事。特别是今天下午他说"不"我就放弃了的那件事,这确实不像我会做的事。
      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一点多了,我睡不着,郑拓你也别想睡好。
      靠一个念头就去做事,我步行,按照最原来的方案赶到他租的地方。
      他租的地方看样子不错,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破烂,楼道里亮堂干净,就是按户距和楼房的大小来看,他住的地方不会大。
      而且这里实在是太吵了,离闹市很近,我在这样一个时间点狂按门铃也没有觉得多突兀,按了很久一直没人开门,他不开就算了,明早再见。我就不信他还跳下去!
      我像是被人抽走了力气,依靠着那扇门滑落下来,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像个傻子一样笑起来。想到郑拓就在门里面我就安下心来,索性闭上眼睛。
      周身一片冰凉,我的意识开始清醒起来,没想到竟然在他门前睡着了。
      我站起身来,腿脚被压的有些麻木,这边还是有点吵,只是其中有些声音我实在是忘不了,楼下!有郑拓的说话声,我没有做梦我当然清醒,现在几点了?
      上楼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腕表上显示的是快四点,我的思维一团乱。而那些上楼的脚步声有些紊乱,不像一个人。
      直到他们出现在我眼前,一身酒味的郑拓没看见我就背过身跟那个外国人下逐客令。
      "你还准备跟到什么时候,老子到家了你还不滚!再不滚我就让你死在这里。"
      估计是他的同学,好心送喝醉的他回家。看样子郑拓他们去泡了夜店,我的天。
      那个外国人看到了我,一脸惊讶的表情。我对他微笑,刚笑出来我就觉得不可思议,我突然想到郑拓还叫过我"带劲的妞"因为我不擅长跟很多人打好关系,可我绝对是乐观而且好相处的。
      在我离开郑拓的那么多日子里,从那道疤出现的时候他就变了。可能这个他,我童年记忆里那个冷静的残酷,现在还有凶狠不好接触的人,才是真正的他。
      "你好,我是郑吒。"
      "哦天啊!我见到了两个郑吒!"
      闻言,郑拓才转过头来看我。回答我的还是不屑的"切",好心的外国人又接腔,"我叫汤姆,你好!"
      这次没等我回话,郑拓已经一拳打了过去。他眼里满是狠厉,醉酒后又带了些杀气,完全是不可靠近的态度。
      汤姆在狭小的楼道里磕了几下,我目及之处都在出血。我连忙走近他想帮他看看,结果他张口就吐出一口血,那口血里还有一颗牙齿。
      半边脸已经肿起来,头上还有血,郑拓怎么可以下这么重的手!我不知是不是该带他去医院,捧起他的脸不知道怎么办。
      郑拓又一声"切"的不屑。汤姆没等我有什么动作就脱离我的手,仓皇逃出了这个地方。
      "你的伪善性格什么时候能改改!"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我直视他。与我相似的脸,和造成隔阂的伤疤。
      "怎么?终于敢看我了?"
      "郑拓,去看萝丽!不要因为跟我怄气而让自己后悔!"
      "瞧你为我好的语气,真是让人厌恶!"
      我站起来,看着他眼里充满的仇恨。
      他用力踹向我的腰,我被踢的跪下来捂住被他踹的地方,额头上都是被疼出来的冷汗。明天被踢的地方肯定紫青一片,我觉得自己就要把胃吐出来了,喉口一片腥甜。
      


      7楼2012-08-04 1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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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依靠身体的本能,我却又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直视他,直视那个与我相似又不同的弟弟。
        我想我的眼神让他更生气了。
        他再来踢一下我绝对要内伤住院了,可他没有。他在我面前开了门,进去后又大力的关上门表达他的怒气。
        我感觉他还是想让我死的,但这是我的错,不关萝丽的事,也不能让他为此惩罚他自己。
        到现在才扯出为他好这样的说辞我也觉得我够混蛋,但没办法,事情已经发生了。
        于是我把这当成小插曲。继续做一直在做的事,傻等在他门口。我掀开自己的上衣,按了按腰部被他踢的地方,像针扎一样疼。
        现在这片略有红肿的皮肤到早上就会成乌紫色吧?早上再说吧。我不想多想,闭眼想睡一会儿。
        门被推开的时候我就后悔了,挤在门与墙间的感觉实在不好受。他开了门就走,我在快被挤死的后怕中醒来。腕表显示现在整六点半,我想过他可能不旷课,可实在没想过他会这么准时。按照他的个性,我想他应该已经不骑自行车了,这里离学校不近,他怎么走?
        哈雷!我真的吓了一跳,他怎么弄到这个的!所幸我没骑那辆快报废的自行车,骑了不知道他会不会嘲笑我。还有他哪里来的钱?高中生骑摩托什么的会不会太过分!
        对了他书包都不带,把书都放学校了?到底是怎么学习的!呸呸呸,我这突然的家长语气……我还是心理默认自己是他长辈啊!
        我看着他,其实我啥动作都没做,他最后看我一眼,"郑吒,你个蠢蛋。"
        然后他没等我回骂他,就骑上车绝尘而去了。靠,这个鬼地方到底离学校多远啊!
        我走回家估计都要快一个小时,妈的,昨天怎么不做好万全准备?就想着来这儿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
        "嘿!郑吒?"
        哎?怎么回事?我回头,看见一个人从车里探出头。关键我还不认识这个人,"哎,你不是郑吒?"
        面前这人也应该是郑拓的同学吧。真是好机会!"载我一程。"国际班的估计都是富家子弟,连外国人都有了我真是小瞧了自己的学校。
        特别面前的人还一脸变态所以我不得不显出一身王八之气。
        他也不推脱,看样子脾气还不错。
        上了车我心中一片欢喜,天无绝人之路!
        "我只是好奇郑吒为什么会走这么早。"其实我才是郑吒,这种拿我当复制品的语气实在让我很无奈。
        "我是郑吒。"
        "赵缀空。"
        话说我们班有个叫赵樱空的,不会和这个有什么关系吧?
        "你跟那个郑吒什么关系。"
        "我才是郑……算了。"
        "你想说他才是你的山寨版吗?虽然你看起来比他弱多了。"
        这家伙真让人讨厌。
        "比起他来你就像一颗青涩的小苹果让人忍不住想把你解剖呢!"
        草,这是对一个刚见面的人可以说的话么!郑拓他到底都认识了些什么人。
        我不理他,关键是开车的司机一脸见怪不怪的表情,我后悔和赵缀空一起坐到了后座。
        到学校门口我就拉开车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其实我来的还是蛮早,只有没几个人到了,其中有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我觉得实在面熟。哎,那个不就是座谈会的那个零点么!
        要说我对班里新同学的印象都不深,没想到竟然这么有缘分,和他竟然是同班同学。
        我拉开他前座的椅子,对他笑了笑,我的表情估计傻透了,昨晚的该死经历让我早上那么狼狈现在估计脏的很。
        "继续话题吧?"
        他看起来倒还像对我有印象,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其实已经结束了。"
        我想应该还有后文,只是他不想谈我也不好强迫他。
        "我的话题没结束,"我早知道自己是个没心没肺的人,但我现在迫切需要一个靠得住的倾听者。我没把他当成心灵垃圾桶,我现在要得应该是知心哥哥这样的?真好笑,"我有一个弟弟,双胞胎弟弟,小时候关系挺好的。我看他估计把我当成心理的最后支柱了,后来我伤了他。恩……但现在有件事我又要找上他,反正弄得我挺狼狈的。"
        他看起来还是有些事不关己,直到过了一会儿再说"亲情是很重要的,几乎无可替代。"
        他的声音很沉稳,让人不自觉的冷静安心,我猜他给了我个建议。
        只是我并没完全理解。
        上课时我在发呆,左边同桌的詹兰叫我的名字。我回头,看她一脸笑意。
        "有心事?"
        我叹了口气没回答她。你怎么不安心写你的小说。
        "打起精神来!"她小声鼓励我,我回报给她个感激的微笑,顿时没有了不满的理由。


        8楼2012-08-04 1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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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是决定直接在郑拓门口等他。今天估计没去夜店,因为我晚上做好万全准备去找他的时候他已经在家了,现在还不到十二点。
          他在为我放水吗?
          "什么事?"他没有好口气,气息也一如往常般咄咄逼人。
          "周末去看萝丽!"
          我做好了被他打的准备,今天腰腹已经青了,大不了其他地方再青一次!
          我没等他请我就已经冲进了他租的地方,有客厅,一个卧室,卫生间,然后没了。说实在的,没有心疼是假的,特别是他跟我一样总弄乱东西,还堆着一堆外卖盒子。
          我把东西扒拉一下在沙发上腾出一个我可以坐的地方。他看起来真生气,那表情就像是要绞碎我全身的骨头,扯烂我全身完好的皮肤一样。我的脸,从没有出现过这种表情。
          他身边的人想必也估计有很多让他这样怒视过。我不了解他的圈子,也不想了解。
          "滚出去!"
          我不走,我早就没有恐惧了,我坐在沙发上,表示我的决心。
          直到他走过来,纯生理的害怕才袭击我,这好像是将死的预告。他用双手掐住我的脖子,让我顺势倒向沙发,我的头抵在了一堆好像是文件一样的纸上。他压在我身上,居高临下的态度。
          怎样?死?……萝丽?
          呼吸!氧气!他在收紧手指!
          郑拓!……郑拓!……不行!
          他开口"到底为什么!"
          我大口吸气,濒临死亡的感觉……一瞬间我绝望的不是他会杀死我,而是我还没有达到目的。缺氧造成的思维混乱,僵持和不愿放弃的感觉还在。郑拓再看了我几眼,他眼里竟然都是惊恐,直到最后他到卧室。当然重重的甩了门。
          我头下压的是不少招聘广告,我不知道他还要打几份工。这里很乱,但我没心情收拾,我们相似的部分就是讨厌别人动自己的东西。
          他租的房子的大门还没关,我走过去关上,突然有种房子的主人的感觉。我今天晚上做好准备留在这里,甚至我做好长期准备留在这里,直到他同意。
          萝丽的时间不会多,我没法浪费。
          他一整晚都没再从他卧室里出来过。我还用他的卫生间洗了个澡,换下来什么穿什么,我还没娇气到洗个澡就换衣服,就是衣服碰到我身上的水粘在上面不舒服。
          我倒觉得他娘炮了,都是爷们儿,看个萝丽那么多不干嘛!
          从卫生间里的镜子看我的脖子竟然还有他的指印,真是狠!
          我就枕着他那些招聘广告,抱着我的书包躺在他的沙发上睡着了。这回我醒的早,出去转了转摸不请地方随便买了点早餐回来,他还没起来,看样子昨天真不是他的正常水平。
          直到再不走就快迟到了,我敲他的门,当然敲了很久。他终于带着怒气开了,我把买来的东西递给他,他看都不看丢进了客厅茶几边的垃圾桶里。(太乱了我根本就没注意他家竟然还有垃圾桶)"你这混蛋!"
          他狠瞪我一眼,我是他哥我有啥不敢的?于是我就瞪回去。
          "好,我去看萝丽。"
          意外的惊喜!我终于满意,内心长呼了一口气。止不住的对他笑起来。
          "蠢蛋。"他又回答我,我心一下冷半截,再不走就迟到了。我不觉得自己有昨天那种逆天的好运气,我跑出门去,就坐在郑拓那辆哈雷上。
          "你干嘛?"他把我的书包丢出来,没用啥好口气对我说话。"我带你。"
          "滚你的!难道你忘了?"
          呃,我没忘。
          而且他不同意我也没有钥匙。于是我乖乖从座位上下来,等他自己骑上自己的摩托。
          "郑吒,"
          我打断他,"呸,你才蠢蛋!"我上车,骑到他后方,拽着他的腰。
          "你带我!"
          他没回答,哈雷的轰鸣声回答了我。
          我草!他竟然一路飚车。妈的爷爷的命不是你个兔孙子这么玩儿的!爽是爽,就是太要命了,我靠他也没有成年啊,这种反面典型警齤察一抓一个准。
          最好是几年后就全面禁止骑摩托车!
          


          9楼2012-08-04 1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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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我。"
            没花几分钟他就拿出来一条牛仔裤给我。我想怎样都比穿着热裤好,拿了就到浴室去换。
            我的内齤裤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我没见过的深蓝色干净内齤裤。我现在的心情简直可以用震惊和同情来概括。
            "郑拓,你穿了我的内齤裤!"
            他愣了一下,脸色马上变得震惊"我齤草齤!我说这件怎么没见过!"其实他爆粗口的这个瞬间最像我。"我穿了三天都没洗。"话音刚落他就已经冲进浴室还锁上了门,我想也不能穿那条内齤裤了—门里就出声了:"我房间柜子里第二个抽屉有新的。"他声音有些奇怪?
            不关我事,难道我没穿内裤还要给你汇报么?水声突然从门里传出来,混小子!竟然嫌我脏!这下里面什么动静都听不见了。
            我拿着那条还算干净的裤子进了他卧室,果然第二个抽屉里好多新内裤,八成这种东西换得勤又懒得洗。我随便抽一条,他瞎买还买到紧身的了,我不好再给他塞进去,此刻我满心窘迫。从身上剥下热裤又换上紧身内齤裤,然后再套上不合适的牛仔裤。明天要见萝丽,今天就要倒霉。如果是这样我倒也甘愿了。
            牛仔裤确实小了,有点贴在腿上的感觉,要说不舒服就是屁股实在是太勒了。我突然有点庆幸我没穿松内齤裤。看见内裤轮廓还是太难为情了。
            他在浴室还耗了挺长一会儿的,他出来,我准备进去看看我的内齤裤怎么样了。现在我们两个的状态就像是父母不在家,碰巧闯了祸的孩子,真挺新奇的。
            我看他不从我面前闪开,拿一块白色的毛巾搭在头上却没有擦的动作,就看着我那条裤子。
            "看什么?"
            "我穿的时候臀齤部没有这么紧。"
            "我就不信咱俩一样的身材我的屁齤股会比你大!"
            "骗你干什么?"
            这感觉实在很犯规。就像跟另一个自己吵架。尽管我们声音都已经不像了,但我就是这么觉得的。
            我的内廿裤湿了,皱巴巴的和我的衣服叠在一起。"我洗了。"
            他离开浴室终于准备睡觉,我们折腾的也挺晚的。我躺在沙发上,想他的床实在是很大,也是了,他请来的女性应该都不会少。
            我思考挤在他床上凑合一晚的可行性有多大,想来最差的就是换来一个滚。还是值得一试的。
            "其实你床挺大的。"我打开他的门后这样说。
            他冷笑了一声,我不知道这算什么回答,好歹我也算客人,该睡沙发的也是他。
            "房东以前租给了一对情侣。"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胡诌了一句"后来结婚了么?"
            "后来分手了。"
            我"哦"了一声,这场面实在冷,我都快忘了自己为什么来这里了。
            "沙发有点小,咱们在床上凑合一晚吧。"
            他坐起来,看样子在狠瞪我。"上我的床的人都要跟我上齤床。"
            真过分,竟然用这种逐客令。这家伙对自己地盘的独占欲望实在是太强烈了。我"切"了一声。就离开他的房间关上了他的门。
            我躺在沙发上,裤子还紧绷在身上,穿这种裤子看起来真是像基佬。


            12楼2012-08-04 1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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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我起来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他肯定知道我不想再去了,所以我连他的影子都没见到。虽然跟父母打过招呼说我在郑拓这里不用担心,但其实我觉得自己在这里一点意义都没有只是多了一个人的吃饭—他为什么不送我回去?
              亲情是很重要的,几乎无可替代。
              我想起零点的话,却又否定这个答案,郑拓在茶几上留了早餐。我在这一刻更想不辞而别了。人总有无数次的不想面对愧疚面对别人的失望,我也有过懦弱逃避的念头,但到最后,我都是不屈的那个。
              "今天预报有雨,我陪在萝丽病床边。刚刚才下。"郑拓临近中午的时候回来,他带了中午饭来,我就不打他这里库存巨大的开水泡面的主意了。不过他没带伞,可能被淋了几分钟,脸上的妆看起来有点糟。伪装下是狰狞的伤疤,就像是提醒我什么。
              我看着心烦,就拿他的毛巾沾水擦他的脸,也不知道这样做到底对不对。他冷着脸任我摆布,全都弄干净了以后我看他的脸蛋就像哭过一样,可能是我下手太狠了,但他毕竟啥也没说不是么?
              "你把衣服都晾在楼下了。"
              估计都湿透了。本来我不用出去,现在我却不得不出去。"有伞没?"
              他不满的哼了一声,"没有。"
              看来这次还要被淋,我洗干净他的毛巾。走到门前准备开门。突然手腕被紧捏住,力气极大,我感觉骨头都要挤在一起了。当然我低吼了一声表示我的疼痛,他松手,又没有后文。然后他转身我就跟着他,我实在想要一个把我手腕上勒出被狠握的指印的说法。结果是一把伞,他拿出那把伞的瞬间我有种被骗的感觉,不过拿出来证明他还是有良心的。
              "郑吒,你蠢蛋。"
              我怎么了?做什么事你都看不顺眼?明明是你欺骗我,还像是我辜负你。你从来都是这样让我无助。
              郑拓没把伞给我,而是他自己去收衣服。外面雨应该已经下大了,回来时他的裤腿湿透了,身上还溅上了小泥点。我想他应该没有裤子换了。他拧干湿了的裤腿,换了件上衣,把淋湿了的衣服都扔到浴室里,然后坐在我旁边。
              "满意了?"语气里满是嘲讽,我想他总是无时无刻想看我出丑。我点点头,却没有嘲笑回答我。他长呼一口气,把腿翘在茶几上,等待裤腿自然晾干。他变的部分,不变的部分我想我都清楚了,但我还是什么都不想最好。
              到吃完午饭,看完电视。下午呆家的活动就变成了打游戏了。手柄,电视机,还有家人。如果萝丽不在我们应该就会一直这样。如果萝丽不在了,我就可以不再愧疚了么?如果萝丽不在…当初我伤了郑拓是我不想他和我争萝丽,如果我也没得到萝丽呢?那我还有什么理由觉得亏欠郑拓了?除了伤疤—萝丽不在,伤疤的意义不也举足轻重了么?妈妈的,我在想什么!如果可以,我恨不得代替萝丽去死。如果萝丽不在了,我还有明天可言么?
              在我最艰涩、愧疚于郑拓的那段日子里,正是萝丽的微笑陪伴我,她像我的天使,用温和包容的目光化散我的阴霾。有她我才能不孤独,而我能接受世界上只剩下我的情况么?我深知对萝丽可能不是喜爱而是依赖了,我无处可藏,只有她身边才是我唯一的净地,我可以失去她的目光她的爱,可我却无法接受她的消失。
              我不愿接受现实,我的存在将变得一片虚无的现实。
              他骑着自行车送穿着紧身牛仔裤的我去学校,他把车停在一边,等我去锁。
              我笑着看他,"这一带还没有人想偷我的破车。"
              终于,我在这么久的日子里,得到了一个不是全然冰冷的笑。
              我想着今天天气挺好的,回去把那些二次洗过的衣服都晾了吧。
              然后就是进校和"晚上见。"
              我刚一坐下,詹兰就对我发问。
              "和好了?"她的笑容很温暖,有着意想不到的感染力。"算不上。"
              "会好的,你们毕竟是双胞胎兄弟,心灵相通,苦衷都会化解的。"
              "……我其实很讨人厌。"
              詹兰摇头,"你的灵魂很纯粹。"
              "是不是小说作家总是那么抽象?"
              "我只是写着来玩的网络作家,有出版著作之类的书作家留到将来再说。"詹兰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找回答我答案的更好说辞。
              "嘿,郑吒。你何必在乎这些?我是说别人的感受。"她选择回答我先前的抱怨。"就好像我书中的人物,我可以给他外貌脾气性格执念、决定他说什么话。可读者尝试去体会这个角色时—读懂他的读者—会触及到角色的灵魂。接着就是与经历可怜与否无关,纯粹的感动。"
              "你像是读书一样读我吗?"
              "你该在意的是我在回答你的问题,"我道了声歉,她又继续。"我是说,明白你就不讨厌你,你的灵魂不屈从庸俗,所以纯粹。其实你反倒是个值得嫁的人。"
              看不出詹兰的意愿我就真傻蛋了,但我如果给她希望才是对她残忍。
              但没等我开口她就已经摇了摇头。
              "我祝福你和医院里那个女生。"
              如果我早遇见的是她,我一定会完全沉溺于詹兰的温柔中。


              14楼2012-08-04 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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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忽略这个问题跟她闲聊,她没有不满只有无奈,我怎么就只能让她自责呢?
                "带我出去吧。"
                我应承她,转过身等待她换好衣服。
                清晨公园里几乎没人,萝丽安静的坐在我的后车座,微凉的风灌入我的领口,让我止不住发抖。"郑吒你冷么?"萝丽瘦小的手环抱着我的腰,渴望用她的身躯为我输送温度,即使有,也少的可怜。
                "不冷。"我回答她,即使感觉自己如此脆弱也要在她面前显得坚强。我需要温暖有力的怀抱,但我不要,我有萝丽就足够了。
                "今天郑拓不来了?"
                我马上就哭出来了,但我抽了口清晨冷气,快速的把接下来的泪水堵回去。
                不知道为何会觉得委屈,不知道心里为何会堵塞,不知道为何突然就哭出来了。我认为我坚强,只是觉得没人可以包容的了懦弱的我吧?
                哪里出的错?郑拓圆谎的技术很高明。声音?平时所说声音明显不同是因为我们用不同的语气音调,换成同一款差别应该不大。可能萝丽早就能分清我们的区别了,只不过我不知道?
                我想到小时候置身荒原的无归属感,周身已经一片冰冷透了,然后却再温暖起来了。我在她面前就像透明的,这种感觉冲破虚幻迈向真实,我蹬着车子兜着圈。冲破薄凉的晨雾,迷茫混沌中隐藏我难以言明的痛苦。直到雾也散了,我感觉萝丽的语尾还在我的脑海中回荡着。像是种无边际的斥责。
                "丽儿。"我轻念她的名,除此之外再也说不出来话语。
                "我将回答你一切疑问。"萝丽的声音就像是黑暗中唯一的火光,我被它牵引着,再无可依靠的东西。尽管有光,前路却依旧迷茫。
                "我一直都可以分清你们两个,郑拓对我显得冷淡,而你对我满溢情感,在女性感知里,对这些格外敏锐。郑拓知道我能分清你们两个,何时知道我也不清楚。他来看我,不是因为对我的爱,而是对你的爱。如果你们两个要选一个的话我会选郑拓……"直到这时她语音才开始哽咽。
                "不是我不喜欢你,郑吒。但是你依赖我完全没有用,我不忍心推开你,可我是个女孩子呀!我也想要安全感包容还有恋爱的苦涩与酸甜啊。如果我健康我甚至还会和你在一起,可到现在我已经没有任何精力了,你离开我吧!"
                我才是疲累的那个人,不管萝丽言辞是否诚恳,我只觉得她在尽力推开我。没错,我竟然从她身上找力量,我太依赖她反而不像郑拓那么可靠了。接下来是陪她把戏演下去还是奢求留在她身边?
                怎么办?我只是任何事都想顺萝丽的意—那不就已经做好决定了么?
                "我知道了,丽儿。"
                她枕着我的背,直到那里变得温热而湿润,无声的。


                16楼2012-08-04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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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性接下来的课我一并都旷了,活着对我来说突然变成了一个机械的过程。我这种难受是不能宣泄的,就像分手。好聚好散,分手之痛不可舒解,因为不能因自己痛苦就给前恋人不愉快。当然我的痛苦也不是分手。
                  我毅然决定自己忍受,谁喜欢负面感情?
                  郑拓陪我一起旷,我赶他走,他跟我横起来,挂着凶狠的表情冰冷的强调。
                  "这是我的地方,该滚也是你滚!"
                  可我兜里身无分文,你拉我到这里直到它变成我心灵的避难所,我的容身之处。还能去哪里呢?我起身走向门,他冷静的看着我,又像憋了一口气,最终一切关在了门里。
                  我踏在楼梯上,任自己的步伐变得拖沓而沉重。
                  门被大力打开关上的声音响起,我突然被人从后背抱住。我知道是郑拓,他的头抵在我肩上,是垂着的,我去摸他,只能摸到他的头发。
                  "郑吒你个蠢蛋!"
                  我听他说很多次这种话,一次比一次无奈,这是我听过最无奈的一次。
                  我默认他陪我旷课,他买来啤酒,我就烂情的喝醉。旷课第三天我见到了零点。
                  郑拓开的门,"找你的!"
                  我起身。全是想吐的感觉,晃悠的走到门前。看到了零点,我揉了揉眼睛,还是零点。于是我堵在门前,阻止他看屋里一团乱的情形。
                  "真巧。"
                  "不是碰巧。老师让我来带笔记,你先去了你家,你父母给我的地址,他们也说你生病了。"
                  应该是郑拓干的,我回头看他,他发出了个不屑的语气词。
                  我接过零点递来的东西,"别担心,我没事。"他点点头然后毫不留恋的走了。
                  那是个大袋子,里面有笔记,还有各种药齤品,治感冒的、退烧的、消炎的、咽喉糖还有胃药和消食片。
                  "如果我是老师怎么会叫这种看起来冷冰冰的人来慰问病人。"郑拓语气里满是嘲讽,我却肯定了他。"我也觉得。"
                  "但他确实是个值得信任的好兄弟。"
                  "认同但我不是这样想的。"
                  我决定明天还是回去学校。
                  没几天,就我还在上课时,母亲把我叫了出去。她泣不成声,拉着我的手往外跑,我已经猜到什么事了。我挣开母亲的手,向我破烂的自行车跑去。
                  汗水从我的每一个毛孔流出来,医院的消毒水味不再刺鼻。萝丽病危了,这一天终于还是到来了。我看到医生们围住她进行简单抢救无果,于是合力把她推向急救室,萝丽的父母满脸泪水,我跑着追向萝丽。她在看到我那时开始流泪,她开口说话,气若游丝,但我还是听见了她说的话。
                  "好好活下去。"
                  我颓废下来,跪在医院冰冷的地板上,静默了很长时间,直到我感觉不到我的腿。医生终于出现,他取下口罩,神色肃穆,额头上有汗水眼神里有无奈,每个医生背上都会背上人命,直到他们也麻木也习惯,作出悲伤给死者家属看。但他是真诚的,我希望他是真诚的。
                  我不希望任何一个人玷污了萝丽离开的路。
                  他就摇头了,我的世界瞬时分崩离析。
                  我就像被抛到了苍茫的宇宙间。
                  无人理睬。
                  


                  17楼2012-08-04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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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人托着双肩从冰凉的地板上起来,在这种时候谁会关心我?我该是被遗忘的那个,看着萝丽的母亲哭着,萝丽的父亲铁青着脸色,我母亲安慰着他俩。期间我一直跪着,我不知道改变现在的姿势有什么意义,甚至我希望现在时间停止,没有人有精力注意我,我也想成为旁观者。
                    直到他找到我,我猜到了他是郑拓,不用回头—凭气息。而我摊在他身上,像只被暴晒的死鱼。好像他说了什么,但我觉得像杂乱的音波扰乱我,我没有心情辨认他的意思。
                    我该死的还是清醒的,尽管我现在已经在拒绝外界的信息了,但我却还是清醒的—我没像任何庸俗狗血的言情电影一样昏过去,其实好多事都发生在一瞬间。命运不肯仁慈,他不会拖沓着重复同一件事,而是在短时间内用巨大的信息让你震惊。我绝望,不仅因为萝丽的死。就算我能反抗绝望,在一些事面前,我却只能完全被动,我的挣扎在萝丽的死面前举足轻重,我只能完全的接受自己的弱小。就算我不屈、就算我挣扎,我对于这件事还是无能为力。
                    郑拓一直在拖着我,坐计程车回去,上楼梯,倒在沙发上。我佩服他的毅力,不了解他举动的意义。我看着他不断在动的嘴唇,直到我脸上传来短暂尖锐的疼痛,他扇了我?或许只是在找一个有效的让我回神的办法。
                    "郑拓。"我终于决定开口叫他。
                    他的眼睛里血丝尽显,马上那又闭上了,他在颤抖,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我不知道是不是他马上就要哭了。"郑吒,"他的声音又低沉又轻,和我极力压制什么的声线相同,但没有尖锐的跑音,也没有哭腔。"给我哭出来!"他再睁开眼看我的时候,用的是一种歇斯底里的表情,好恐怖。黑暗马上就要吞噬我了,怎么办!我好像在尖叫,可我完全没有听到我尖叫的声音。张嘴时口里一片干燥和苦涩,显然我除了叫他名字没有再开口过。
                    我仔细分辨郑拓话语中的含义,我觉得我的头脑发胀—不,我没有抵制什么的念头。我全身蓄力到胸口,我屏住呼吸,到缺氧,再吼出来,然后我像是才从离开萝丽的事件中回神。我痛哭出来,把头死按在郑拓不宽阔的肩膀上。我除了哭诉一样的大叫什么也说不出口,可我怎么叫也缓解不了我心中的堵塞。
                    什么叫心灵的伤痛?我不知道这些抽象的东西。从小到大我最不舒服的就是看见郑拓脸上的那个疤,相比起来,萝丽的死不如这个让我不舒服。因为萝丽的死是无奈的?
                    "哭够了?"
                    我没法再哭了,身上毫无力气,心情一片麻木,我觉得我已经脱水了。小时候好像也有一次,跟郑拓一起迷路的那次。多久以前?没有萝丽了,我的生活应该回到以前不会一团糟了?
                    "你是不是想死了?"郑拓直视我的眼睛,"那你就去死吧!我刀都可以借给你!……如果你就是这样一个软蛋的话死了也无所谓,我不同情你,萝丽也不会接受你这种窝囊废。……萝丽不会想让你这么做的。"
                    死吗?这是我完全没有想到过的事呢,太懦弱了,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就一定要死去吗?对生毫无留恋的人多了,醉生梦死的人也多了,我想过萝丽可能会离开我,尽管我迷茫过要怎么办,但我却真没想过轻生。我讨厌活着,但我要活着还要活很久,我……我也不知道为何,因为不甘心屈从命运?因为我本能如此?还是因为还有很多我放不下的东西?
                    萝丽确实说了让我"好好活下去。"郑拓你完全不用担心我会死。我难道在为苟活找理由么?我还是安慰劝说自己不要死?我的命对世界都该是卑微而廉价的,讨厌我的人都想让我死去,我害怕死亡么?其实我害怕自己不挣扎,坦然面对绝望。
                    "我不想死。"
                    "你半死不活的状态更让人恶心!"郑拓的话就不能委婉点么?"我厌恶你低贱的样子,我更是不断找理由让自己讨厌你……"他今天总是停顿,好像把所有不想说的都说出来了在后悔。"知道为什么你叫挣扎,而我叫挣脱吗?"
                    我想发怒,我现在只想发怒。"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又能怎样?就算你够混蛋说你齤他妈不爱萝丽了早他妈的看透了—什么挣脱的看我在这儿傻挣扎又怎样?你冷血为什么要我陪你啊!"
                    


                    18楼2012-08-04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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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如果没有你,从一开始我就只是独生子的话一切都可能不一样。我可能爱上萝丽,为她的死悲伤,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解脱,了解我要的东西。"他的声音很冷静,但同样让我生气。
                      "如果我才是独生子,那萝丽不会拿我跟你比较,她会爱上我!"
                      "对,"我没想过郑拓竟然认同了我!"但事实上我们两个都存在。如果不是这个疤,我不会明白我有多在乎你!一想到你的世界没有我只有萝丽了我就难以抑制愤怒—更难以抑制悲伤!你是个蠢蛋,郑吒,蠢透了!"
                      他又骂我,好像我做的事他都讨厌。"我又怎么蠢了?明明我按照你所希望的做了,或者我还什么都没做!"
                      "这就是我为什么说你蠢!"
                      "妈妈的,你混蛋!"
                      "你信不信我走?"
                      威胁我?"你走啊!"我话音刚落他就毫不犹豫的转身,没等我想明白,我的身体却已经做出了动作—拉住他。
                      等他回头,又是半讽刺的笑意。"终于不蠢了。"我理亏,什么都不想回答他,"现在我终于体会到优势的感觉了。你意识到会一直陪你的是我了么?只有我。我跟你的亲情更坚不可催的流淌在血液里。"
                      我去摸他脸上的那个伤疤,愧疚混杂着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亲情是重要的,几乎无可替代。"
                      "郑吒,我就告诉你吧。我对你怀有的可不只是兄弟之情。"他不再用冷静的表情,用一种虔诚的表情,我想像个女人一样捂住自己的嘴阻止自己尖叫,太丢人了我没这么做。"我有强烈的……占有你的欲望,"这混蛋竟然脸红了!这个冷静残忍的郑拓竟然也会脸红,我都以为他的心理年龄已经成年了!"我想我爱上你了。"
                      我们的状态像极了煞笔校园情侣。而我竟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郑拓在萝丽死的当日对我表白?萝丽,天啊,在刚刚他说话的时候,我没有思考关于萝丽的任何,满脑子都是我弟弟。
                      "你滚开!"我说着,拉着他的手却在使劲,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萝丽重要还是郑拓重要?萝丽走了,又劝我好好活下去,她是不是知道什么?
                      想到这里我几乎五雷轰顶,震惊更多的是无奈。弟弟在我的意识中一直是需要我保护的角色,我没想过依靠他,而萝丽的肩膀太稚嫩,我给她的压力太大。她,天啊,我,我停不下来去猜想,但这过程却让我窒息。
                      如果再接触任何人都是对我心中的萝丽的亵渎,尽管我对她可能不是喜爱?但萝丽想要什么呢?在我心中萝丽真的比郑拓重要很多么?再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她已经死了,重不重要我依靠郑拓已经成为定局。
                      我心里留有一块空地无人踏足,那就是除了终结孤独外的陪伴—那应该就是郑拓想要的了,只有站在那里他才真正能超越萝丽。
                      怎么办?
                      郑拓甩开我的手,"你准备握到什么时候!"
                      我明知一意孤行将是死局,但我跑出去,难过的好像马上要脱力,我却停不下来。我听见身后郑拓的喊声,我不想他追上我,拦下计程车,坐上去后还是没有摆脱他,他马上骑上我的破自行车追我。告诉了司机去学校后,我从出租车后窗望他,他表情看起来狠透了,就像想要马上掐死我。我看他追着,快到不可思议,我猜他现在双腿一定脱力到麻木,额头上一定青筋尽显。停下来!停下来!
                      终于我那辆破车经不住他的摧残,可能是掉链子了,他慢下来,摆脱我的自行车。又跑着追,我就觉得看见了自己,完完全全的自己。他一直在追,直到我看不见他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逃,我猜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追—还不打车,我们俩就像傻子一样—没错,煞笔幼稚的校园情侣一样,冲动又无奈。


                      20楼2012-08-04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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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放学了,尽管校门开着,我还是从学校边翻墙进去的。班里没剩一个人,我走到我的座位上,我想到今天是我值日,以前每次值日只要我有事詹兰或张杰都会留下来代替我,尽管叫我下次代替他们—也只是说说而已。我桌子上留着一张纸条,上面有一串数字,座机电话号码?
                        会是谁的?放在我的桌子上。
                        我把那个纸条放在兜里,离开学校。
                        随便找了一个报刊庭准备打电话,身上没有多少钱了但我就是想知道这是谁。
                        我按电话号码,每一个键都反复确认。我还是害怕打过去那边提醒我拨打的电话是空号,我不知道谁还会耍我。
                        电话拨通了,持续了一会就被人接了。
                        "喂?"
                        "你是谁?"话一出口我就傻了,不知道我打什么电话?要是什么人耍我给我留了个办齤证的电话我这么打过去问他还不把我当疯子。
                        "你是郑吒吧?"
                        他这句话一说出来我就认出他的嗓音了,这是零点的嗓音。我现在真有点激动,"是,你是零点吧?到底怎么回事?留电话这样的。"
                        "直觉要这么干,感觉会好长时间不会见你了。今天你突然离开我觉得你可能出什么事。"
                        "你现在在哪里?你弟弟家么?"
                        "我在学校门口。"
                        "我离那边很近,别离开,我去找你。"
                        "你不用—喂?喂!?"
                        从口袋里掏出零钱付完帐,我站在校门口,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出人意料的事。
                        我今天经历了萝丽的死,郑拓的告白,接下来是什么?零点其实是个杀手被派来暗杀我的?
                        我已经不知道还有什么能更有冲击性了,我感觉什么事情对我而讲都变的空白了。
                        真没过几分钟他就来了,应该是跑来的。看吧,零点,依旧是最值得信赖的零点。
                        "零点。"
                        他恩了声,场面变僵了。我不开口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而我的话题一定都是绝望,我不想把这种心情带给他。
                        "到我住的地方坐坐吧?"
                        我点了点头,能有休息的地方再好不过,而当我离开这里,郑拓也没可能知道我在哪里了。
                        一路无言,但这是今天我最放松的时刻。
                        他住的地方比郑拓住的地方好不了多少,多了个厨房,没有那么乱。"我一个人。"他像是回答我的疑问。
                        "那你弟弟?"
                        他给我倒了杯白开水,是他的风格。我坐在沙发一边,他坐在另一边,带着下好决心的表情。"我母亲再嫁的时候生的,我其实上对他们一家怀有仇恨。会告诉你的,如果你想知道。你的问题呢?"
                        或许当打通那个电话知道是他我就对他不再有遮掩了,而随着萝丽的死去,我对这些事更是释然,"我的青梅竹马,萝丽,不在了。"
                        "……你有更烦恼的事。"
                        "郑拓向我表白了。"
                        零点没有惊恐,没有鄙夷,他看起来平静,又不同于郑拓惯有的冷漠。
                        "你怎么想?"
                        我愣住了,停了好一会儿才再开口。"我以为你会看不起我,或者说郑拓是个变态,又或许问我什么别的。毕竟郑拓跟我是血亲还是个男生—你不会觉得奇怪么?"
                        "其实比起奇怪我更有种对他的认同感。我跟他的处境很相似—但也不同。"
                        我看着零点,等着他说下文。
                        "我弟弟比我小很多,最开始我还把穿着粉色儿童装的他当成女孩子。我的仇恨让我扭曲这种亲情,有想接近他的感情后我就以为我爱上了这个孩子……然后我想过伤害他,但我做不到。不只是喜欢他的感情阻止我,更是他是我无辜的亲人这样的感觉阻止我,最后我决定远离他们。我以为我会一直绝望下去,但我现在已经明白了一些东西。"零点看着我,我觉得他在安慰我,又觉得不像。我突然想阻止他看我的视线,但最后只是转过头离开他的视线。
                        我想我又做的糟透了。
                        "你的意思是郑拓想接近我得到我的认同?"
                        "我不了解他,我和他只是都觉得自己对兄弟怀有感情罢了。我不能评定他的感情。"
                        我不知道该怎样接他的话,又停了一会儿再说,"萝丽在我心里还没死去,可是我又觉得对萝丽的感情不是正确的,如果我还一直误会自己对萝丽的感情的话,她将成为我心中永远的伤。"
                        "选择你认为轻松的方式。"
                        "我做不到的!不能这么做。"
                        "直接下定论做不到了?"
                        我突然像被人放进冰窖里一样冷。我在自己给自己死路—毫不挣扎的一手把自己推向绝望的深渊。
                        "……我走了。还有谢谢。"
                        零点没有说话,还是平静的看着我。我觉得他应该笑着看我,可我不能逼他。
                        我按照原来的路返回学校,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想通了什么,我也没有对萝丽的死释怀,我只是不想再后悔对郑拓又做了一件错事。我讨厌面对这样的他、心理抵制着恐惧着,而这一切也是我会面对的理由,我是郑吒,注定好了的。
                        他果然等在校门口,我想他不会有打我的念头,我没办法笑,没办法分析这该死的一天。我只能去拥抱他,像找一个呐喊的理由,永久停靠的据点,一个解决孤独的人。我不知道和他会走到哪儿发生什么,怎样结束,甚至萝丽的死亡决定我的生命像是机械的运动—我不知道多久才能如所有知情人所愿那样淡忘她—虽然我丝毫不想,但一切交给时间,我只负责挣扎。
                        挫折多的很,但我已经毫无畏惧了。


                        21楼2012-08-04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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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格式怎么变成这样了(泪


                          22楼2012-08-04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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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完全的校园文字,有一种青春岁月涌涌的感觉。
                            少年的爱情更急纯白和清新吧?
                            没有欲望,没有势力,没有金钱,没有等价交换,为爱而爱了!
                            无论郑吒也好郑拓也好,这样的感情都纯洁得让人感动。
                            其实应该是楼主的文清纯得让人觉得舒心。
                            挣扎和挣脱,都是相对的


                            23楼2012-08-04 2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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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楼2012-08-04 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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