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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沁子诚品>《如愿以偿》【长文注意。已完结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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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就是这样。
这里是沁子请多指教。


1楼2012-08-21 21:40回复

    你解语花,一直说自己无情,披上戏子面具就不再单纯。
    可是,你还不是一心一意,为着那个天真无邪,差点折在斗里?
    “我说花儿爷,你这样值得吗?”手紧紧握住躺在地上,解语花的手臂,想要把他扯到自己怀里。
    “别人用一生换他十年,而你只不过是他的发小,这样值得嘛!”黑瞎子想把他抱起来,可是怀里的人儿咳出了两口血,半合著眸,撇过头呸出口腔里剩下的血,一口血腥。
    “呵呵。”解语花干笑两声,深褐色的瞳孔依旧有力地盯着黑瞎子,却看不到那墨镜后的那双眼是怎样的表情。
    解语花没有再说话,挣扎着起身,可是胸膛中了的那一招子太深,还在往外冒血,根本就用不上力。吴邪坐在不远处,望着这一切,惊魂未定。身后是小哥把他拉起,拥在怀里。
    苦笑。很苦。
    一生十年吗?这种诺言,也就只有你张起灵这个小子能夸下海口。
    而他,解语花,不敢。
    他不敢的原因,很多。
    可是都是因为不确定,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让你天真无邪下去。
    “值得还是不值得,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评定吧。”解语花艰难地说着,手捂住往外冒血的伤口,那伤口伤及内脏,疼得很,可他只是咬咬牙,什么都没说。
    黑瞎子不屑地嗤笑一声,横着把解语花抱起来。
    “你干什么!瞎子!”或许是动气的缘故,胸前的伤口又痛了几分。
    “喂!你们要喂粽子我不管,现在黑爷我就撒手不干了!”手臂使多几分力,紧紧把解语花锁在自己怀里,不让他有所动作。
    “花儿爷我带走了!”侧过头,望见吴邪一脸惊恐地望着自己。咬牙,一脸不爽。
    【为什么为了这个人你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要。】
    【我不懂。】
    伤口实在很深的缘故,解语花只是怨骂了几句之后就失血过多而昏迷。躺在他的怀里,感到一种,久违的温暖。
    他知道,这个温暖的怀抱并不属于他。
    他只是个戏子,没有资格拥有任何东西。
    这是他从小就清楚的道理。
    黑瞎子抱着解语花,穿过长长的甬道,回到地面。其中一些还没死透的粽子悉数被黑瞎子的大火力冲锋枪射杀,奄奄一息的人儿让他走的步伐又大了一点。从地里出来,地面上的阳光的刺眼居然让他有种想回到地下的感觉,他甩了甩头,确认自己的车在哪里。
    把解语花放到后座上,胸口的伤口给它缠上好几圈的绷带,急急忙忙跳到车上,沿着并不平的山路开到镇子里。
    他们下地的时候根本没有想到这下面会有那么多粽子,下地的人个个都挂了彩,要不是每个下斗的都有点经验的话,恐怕就都这样折在了里面。
    最恐怖的,是昨晚,应该说是今天的凌晨。
    轮到是解语花和吴邪看夜,当然黑瞎子是一夜的浅眠,望着帐幕外篝火映出的两人的影子,心里总是有种刺刺的感觉。
    两人小声说着儿时的糗事,轻笑。那种声音,更是让黑瞎子无法入睡。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嘛。其实是真的爱了。
    黑瞎子好不容易睡着,帐幕外便响起极大的响声,象是什么巨物从半空中掉下来。神经猛地绷紧,抓起枪便往外冲。
    谁都被这一幕惊到了。
    并不是什么从空中掉下来,而是地上冒出了一个巨型的......尸体。
    说是尸体,更准确的是多具尸体组合起来的怪物。那些尸体的下身都黏在一起,上身不断地把手伸长想要抓人。
    张起灵第一个被缠上,他用他的古刀齐刷刷就把几只粽子的手都砍了下来,一身腥臭的腐烂的血腥。
    接下来是解语花。
    黑瞎子在一旁不断地用枪扫射着,可那尸体就是不放,张嘴就想咬,解语花眼明手快就一把匕首插在那怪物的舌上,而那怪物象是吃疼,甩开他,转而抓住了吴邪。
    被摔到墙上的解语花还没缓过神来,发现自己的发小被缠住。
    二话不说,撑起身子就抓住吴邪,吴邪是被甩开了,可自己就被抓住。一只断掉的手骨正好插到解语花的胸前。
    


    2楼2012-08-21 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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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瞎子杀红了眼,一把扯过一堆火药,往最里面塞。
      然后爆炸。
      解语花和黑瞎子在爆炸的最后一刻躲在了一旁。腥臭的液体溅了他们一身,幸好无毒,就是臭了点。尸体的体液和自己的血液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各种的厌恶。
      可是。
      那被折断的手骨还插在解语花的胸膛前,汩汩地冒着血。
      而没有人来帮他,胖子和小哥都围着那个一身血可是自己只是受了点轻伤的吴邪。黑瞎子紧紧抱住自己,生疼。
      视线已经模糊,只能隐隐约约辨认出这是谁。在那个墨镜的背后,解语花居然感受到一点点....似乎是担心的神情,不过,很快就冲散了。
      “值得吗?”
      他说着。很慢,在自己的耳畔划过,随着温热的呼吸,消散。
      像极了那时候,练嗓子的时候,海棠的香气掠过自己耳廓那样。
      苦笑。我觉得。
      值得。
      你解语花就是个彻底的疯子。
      你知道你为了那天真无邪冲上去,不惜一切的眼神,让我想到了什么吗?
      就是那些奋不顾身,要保护自己最亲近的人的那种眼神。那简直就是一种酷刑,比任何一种肉体上的折磨都要痛苦。
      “黑爷我不干了!”
      就这么摔下这句话,扔下那个一脸彷徨的天真无邪,还有那个紧密无间,称作铁三角的那俩男人。
      突然有种直接拿起冲锋枪把他们全都啪了的冲动。
      我不允许有任何人伤害你。绝对不行。
      横着抱起来。解语花猛地抓住自己的手臂,吼着“你疯啦!瞎子。”
      是啊,我一早就疯了。从你奋不顾身的时候,从你说值得的时候,从你体现你情感的时候,我就已经疯了。
      一路上,解语花都在怨骂着,可是因为伤口太深,又或者是因为长时间的劳累。
      竟然在自己怀里睡着了。其实,那时自己颤抖着给他探了探气息。自己什么的都不怕,就怕,他离自己而去。
      甬道里还有几只没死干净的粽子,没什么大的杀伤力,一枪就搞定了。为了不让怀里的人儿受到太大的震动,还故意用了托着腿的右手射击。
      这是一种无意中的温柔。
      这种温柔,他怎么会知道?
      怎么会。
      你死了。我怎么办。
      以前的黑瞎子会觉得这句话肉麻得似乎有点过头。可是现在看来,原来真的是这样。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他死了,你也将会无法活下去。爱就是这么恐怖的东西,在无意中把两个本毫无联系的生命体连在一起,分手了就等于活生生地撕开。
      爱得越深,那长在一起的肉便会越深,撕开的时候,便会越痛。
      所以说。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还不想那么快死呢。
      穿过盗洞之后,是地面。
      外面是早晨转正午,正旺的阳光就这样刺入眼里,明明隔着一层墨镜,都好象没有那样,生疼。没有管的上那眼镜的疼,直接就从地下爬出来,把解语花放到车的后座上,用绷带硬是缠上好几圈。尽管缠上去多少圈都还是会渗出血水。
      尽快地,跳上车,然后开往镇子里的医院。
      花儿,等着。
      一路上颠颠簸簸地,解语花却无视了疼到入骨的痛,做起了梦。
      那时的自己,穿着长长的裙子,在院子里对着那棵海棠树练嗓子。儿时的明眸,如水流转,流去的是自己的童年。
      还记得,在自己身旁,是坐在太师椅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的师傅。凤眼眯着,眼线长长的埋入了发鬓,轮廓是无法时间无法消除的柔和,午后慵懒的阳光落在同样慵懒的人身上,映出的,却是一番美景。幽幽的茶香,幽幽的思绪。散落在锣鼓声里。什么都不剩。
      回头,发现墙上挂着个贪玩的小孩。乌黑的发,微长,在脑后编了一条长长的辫子,竟似一个清末贪玩的公子哥儿。解语花不记得他的容貌了,只记得他的笑,嘴角扬起的角度很是轻佻,可是他的容颜,他的声音,似乎都模糊了,融在了自己的记忆里,封印在那个叫过去的盒子里。
      那些日子。多么单纯。
      


      3楼2012-08-21 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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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其说是被胸前的伤口弄得疼醒,倒不如是解语花自己饿醒的。
        张开双瞳的时候,是一片的灰白色,解语花紧紧闭了两下眼,让模糊的景象重叠,想要起身,可是现在的他躺着呼吸都会有点痛。双瞳瞥过,趴在自己床边睡着的,是那个硬是把自己从斗里拉出来,然后又把自己整到医院里的人。
        面无表情地,侧过头,望着窗外。
        寒风刷过窗外的树。落叶簌簌,寒风扫落叶。凄凉。凄凉。床上的人淡淡一笑,苦笑。良久,趴在自己旁边的人儿微微移动,起身。
        “花儿爷,醒啦?”
        床边那人的声音稍稍沙哑,纤细的下巴上胡渣子默默地就冒出了头,一脸憔悴。
        解语花轻点头。
        然后又是一片的静。
        “我去叫医生来看看吧。”
        唰。静默的空间里凳子与地板摩擦的声音显得很是突兀,缓步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耳际,又是静。
        解语花的大脑里,在回放着在斗里发生的一切。
        他和张起灵、胖子、天真、瞎子他们下斗,各有各自的目的,他要斗里墓主人身上的金钗,天真他们则是为了追求他们的真相。
        解语花半合著眸子,依旧望着窗外受寒风鞭打的枯树。
        他们倒是没料到那斗这么凶,一路都是杀过来的,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下。
        居然杀出一个怪物。
        不过,如果不是突然杀出那个怪物,他也不会知道自己原来会这样不顾一切。以前的自己,以为自己当上了解家的当家之后,就不会这样了,就不会像儿时那样为了某个人而抛弃自己的身份。
        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的无情,足够的独立,可以真的担当起一家之主。
        最后发现,自己独挑大梁当这个当家的时候。其实,不过是在演一出没有人看的独角戏。可是,不演不行。
        “咳。”轻咳一声,胸前的伤口依旧隐隐作痛,抚着厚厚的纱布,心想这次还真是亏大了呢。那金钗没拿到,倒是中了一招子。双瞳望着静谧的一切,开始犯困。
        合上眼帘。累了。真的累了。
        自己在半梦半醒之间,被推入了手术室。
        淅沥刷拉的声音在耳边绕着,烦躁。可是他没有得去厌恶,他也没有这个力气去厌恶。他听到那个肥头大耳的医生在自己面前大喊着什么,可是,就是听不真切,象是模糊了一样。他只知道自己很累,合上双瞳,不管了。
        豁出去。从一开始就是。
        手术进行了5个小时,黑瞎子就在外面等了5个小时。
        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冬天的晚上本来就来的特别早,这样一来出来的时候已经天都黑得七七八八了。
        “怎样。”黑瞎子起身,望着那个一脸肥肉都扭曲在一起的医生。
        “胸前的异物已经被我们清出来了,但是有一部分已经和病人本体连在一起,象是寄生一样。”象是想到什么恶心的场面,就这么打了一下冷颤。“现在要看的就是病人本身的意志力能不能度过这个关。过了,就是过了,不然......”那医生低着头,双眉简直就像扭麻花一样。
        黑瞎子没有说话,双手揪住医生的领子,就这么把他拎起来。“我要让小花儿活下来。不准有任何其他的可能。”
        然后就这么把他扔下。
        【你死了。】
        【难道那个吴家小三爷就会永远记住你吗?】
        【你没那么蠢吧。】
        【小花儿。】
        不得不说,人在末路的时候,就会爆发一种恐怖的力量。
        嘛,谁也不想每天上班都被人用手枪指着头吧。
        那些医生已经习惯了手枪指着自己太阳穴了,从一开始双手颤抖着把那单子递给黑瞎子的时候,到现在板着脸把那单子递给黑瞎子。
        嘛,这就是人的适应力。
        一如既往地,黑瞎子就这么把单子扔给旁边的人,顺便扔下一句“只付一半,小花儿一天不醒,你们就别想拿全款。”
        一天又一天。床上的人儿就是不肯醒过来,就这样合著双瞳沉睡着。
        或许,他真的累了。
        心累。
        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叫他小花儿的呢?
        想不起来了。
        反正这么叫他,他又没有反驳,就这么默认了吧。只是觉得,这个昵称,好像在某个时候,对某一个人说过。
        但是,他想不起来了。
        黑瞎子依旧忙前忙后照顾解语花一整天,难得休息一下,坐在他的床边。
        窗外的阳光,开始下坠,然后擦过床上那人儿好看的轮廓。
        就这么呆呆的望着,灵魂出窍了。
        趴在他的身边,紧紧握住他的手。只为了给他,又或者是给自己,一点点的安全感,一点点的温暖。
        沉睡。
        


        4楼2012-08-21 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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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缓缓张开双瞳,窗外慵懒的阳光落到自己身上。
          “少爷,您起来啦。”耳边传来照顾自己的丫鬟清脆的声音。
          侧过头去,轻声应着。双瞳异色的他,虽然是贵族少爷,却不能出门。
          【会被当作怪物吧。】
          把自己软禁在这个地方,好吃好住,就是不能出门。这关乎大家族的声誉和面子。轻笑着,望着自己的父母离自己远去。他从一开始就已经学会了无情。
          任由丫鬟把自己扶起来,然后用泡着花瓣的水浸过毛巾,擦着自己的脸。香香的,像极了那午后花开的香气。
          不知何时发现,隔壁住着一个玲珑的姑娘。
          缓步走出房门,到院子里。中央的海棠开得正盛,隔壁的也一样,点点的粉红很是让人心情开朗。伸了个懒腰,深吸一口气,清爽。
          象是天仙奏乐的,空气中传来了悠扬的声音。还很稚嫩的童声学着那有名花旦的唱腔,咿呀地,随着风落在了院子里。
          他愣愣地听着,觉得,似曾相识。
          过了几天,他发现每每午后都会有这甜美的声音,小孩的好奇心自然就激发,用石头摞得高高的,然后趴在墙上看那海棠下练着唱腔的姑娘。
          他笑着,这一幕无疑是一幅美丽的画。
          海棠树下,粉嫩粉嫩的姑娘,双瞳流动的似水的柔情。微长的发随风而动,悠扬。他只是觉得那姑娘很眼熟。眼熟得象是上辈子就认识那样。
          梦做到一半。
          醒了。
          揉了揉自己的发,凌乱。“真是令人怀念的梦啊。”黑瞎子扭了扭头,放松一下睡僵了的脖子。发现窗外,明月高挂。
          那时候的月亮,也像这样圆吧。
          不过。那也只不过是以前而已。
          回过头来,望着依旧在床上,沉睡着的解语花。手轻轻地撩起他的刘海,柔软的头发从指尖划过,像丝一样的,柔滑。嘴角轻轻扬起,像极了当时趴在墙上看那小姑娘那样。
          或许,是因为你很像她吧。
          “呐。小花儿,你醒了,就带我回解家吧。”握住解语花的手,轻吻手背“我不介意当解家的倒插门。”嘴角裂开一个好看的角度。
          可是床上的人没有应答。
          “小花儿不说话就当默认了哦。”
          依旧没有人应。
          像个疯子那样,自言自语着。
          疯了。从一开始就是。
          无论是从那个海棠怒放的季节,还是在斗里拼生死,还是义无反顾地救你。从一开始就已经爱上了你。
          爱情本来就是一场必输的豪赌。谁先爱上了,谁就是输家。
          解语花睡了很久,但是睡不安稳。
          反反复复的,做梦,梦见以前的自己。儿时的纯净,一路走过来,缓缓的褪去那陈旧的戏装,着上笔挺的西装,却沾染上了一身的血。一路踩着多少的尸体,多少的魂魄,才到了这个当家的位置。
          当上了当家又怎样?
          除了肩膀上落下了一个重重的重担之外,就连自己的发小,都保护不了。就连一个小哥,都敢许下的诺言,他都不敢。
          他不知道,自己真的能不能保护他,直到地老天荒。
          而他,就这样站在这个用尸体摞起来的舞台上,以血为胭脂,以魂魄做戏装,咿呀地唱着儿时学过的段子。扬起那血红的丝绸,轻纱。婀娜地摆动腰肢,回眸。
          无人欣赏。
          而他,必须把这场戏做下去。
          最后,那个梦停在了他帮吴邪挡下那一招子。
          胸前的伤口象是当时插入的时候那样,血肉撕开的声音都在自己的耳畔放大。剧痛,可是不同的是,好像有什么生物在伤口里游走着,**的感觉更是刺激这时敏感的神经。
          是伤口开始愈合吗?
          解语花这样想着,想要睁开双眼。可是,灵魂还在那个被海棠染红的午后里,回不来。罢了,反正已经豁出去,也不差这一会。
          再睡一会吧。他也真的累了。
          解语花这样一睡,可就是几个月。
          黑瞎子简直就把医院当家,天天往里跑,里面的护士都纷纷传言说着什么,他也没有反驳,只是回过头来轻轻一笑,引得各种流言漫天飞。
          


          5楼2012-08-21 2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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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意的就只有那床上乖乖躺着的解语花。
            这个时候,他倒是想让床上的人儿起来,在自己说一些下流的话的时候,赏自己两巴掌。
            可是,不行。
            伤口这种东西,要不就愈合,要不就腐烂。
            解语花胸前的那个伤口,渐渐地合起。皮肤修复,然后长在一起,有种麻麻,痒痒的感觉。看来,想不留疤都不行了。
            还是平凡到不得了的一天。黑瞎子刚从外面吃完饭回到医院里的时候,发现床边那张平时是自己坐的凳子上,坐了一个人。
            “哟,小三爷。”
            嘴角勾起一丝的笑,当然,皮笑肉不笑。
            那人回过头来,尴尬地点点头,又回过头去,望着那个躺在床上的人儿。手,紧紧握住。黑瞎子握成拳的手微微收紧,可是没有说话,把外卖轻放到床头的柜子上,然后拉另外一把凳子,离那人远一点,坐下。
            “小三爷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两个星期前。”
            “找到想要的了么。”
            “嗯。”
            然后又是静。
            【你TM假惺惺什么。】
            一旦失去的东西,就不可能第二次挽回。
            不过对于解语花来说,不想失去的最好方式就是不要拥有。嘛,他只不过是一个戏子,两袖清风,从来不值得拥有或者失去什么。
            所以,他才会从来都不去爱人。
            缓缓地睁开双眼。还是那片灰白的天花板。只是窗外的光线折射的是傍晚。
            “小花,你醒啦!”
            耳边是充满意外惊喜那样的声音,眼球转到声音的出处。发现吴邪正坐在自己的身旁,心里,居然有种暖暖的感觉。
            “嗯。”
            轻应一声,那声音沙哑得象是撕裂那样,完全不像自己的声音。
            那人马上起身去拿水,然后细心地,一点一点地喂。
            有种,被人爱着的感觉。
            可是,总觉得有一点不同。
            在自己沉睡的时候,他也有感受到有人喂自己喝水,帮自己擦身。可是,和现在吴邪帮自己拿水的感觉,截然不同。
            哪里不对。
            心里突然抹去了某个人的影子。
            “哟...小...”好像想到什么那样“花爷。”突然改口。
            那一抹黑,提着两盒饭盒,熟练的走到窗台,放下饭盒。然后侧过身子,望着吴邪忙里忙外。他一直没有说话。
            解语花一直望着他。
            逆光的,窗外的光擦过那人一身黑的衣服,毫无保留地,落在了自己的眼里。那人也感觉到有人在看着自己,侧过头来,微微一笑。
            “花爷,现在好多了吧。”
            解语花没有说话,只是听着。觉得,各种的不适应,或者说是,奇怪。
            总觉得,那人突然变得很陌生。好像,离自己很远似的。
            小花儿。呃不。花爷。
            我终于可以,理解到为什么你会奋不顾身,去救那个小三爷。
            原来爱一个人,真的可以为他舍弃一切。
            你不知道吧,在你昏迷的时候,我像个傻子那样,一个人自言自语着,像一个疯子那样,自己策划着我们所谓的未来。
            可是真的,我只是想要,想一下。
            想一下,不用死吧。
            黑瞎子我啊,自认为天不怕地不怕,反正干这行的,谁不是把脑袋别到腰带上的。见过再怎样的血腥,再怎样的黑吃黑,我都没有像这次一样,像个疯子那样,杀红了眼。
            我也不知道,那时是从哪里来的血勇。
            嘛,我就是个痞子,充什么英雄?
            我只想我的小花儿,呃不,花儿爷,能够好好的。完好无损的。
            我没有像那张家小哥那样的力量,真的可以给到那种地老天荒的诺言;我也没有像那吴家小三爷那样深厚的家世,可以和你并肩;我也没有那种像你那样的,圆滑的处事方式。
            我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可是,我爱你。
            就是这么简单。
            醒了之后,吴邪就忙着倒腾吴家的事情,少来医院很多。反倒是那个瞎子,可以说是一个贴身的丫鬟,买饭,通知护士换药包,打点什么的,就象是本就应是他包揽的一样。
            


            6楼2012-08-21 2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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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要的是,那些医生和护士,都很习惯性地让他去做这种事。
              现在的自己,一天到晚躺在床上,想动都动不了,闲得慌就看看这个人到底是怎样照顾自己的。
              可能就是因为闲得慌吧,才发现那人的样子竟有些许的变了。
              下巴从一开始的胡渣子,到现在干脆让它长成小小的胡子,就这么蓄在下巴上。头发本来就已经微长,而现在直接可以在脑后绑起一条小辫子。
              解语花盯着那人脑后的辫子。好像想到了谁。
              正当他想要继续探索下去,想要想起那个人是谁的时候,总是在把那人的轮廓聚焦的时候骤然暗了下来。什么都看不到。
              罢了。要记起来的话,始终会记起来的。
              天开始愈来愈凉。
              现在的地球是没有秋季的,夏日的几场洗涤一切的大雨过后,就是冬。
              解语花已经可以自己坐起来,胸膛上的伤口也已经开始结疤,将近拆线。
              百无聊赖,转过头把放在自己身旁的手机拿起,熟练地翻开,然后按着什么。
              一条条的下来的短信。
              然后看新闻。最当眼的地方都挂着某某明星的绯闻什么的。
              再然后翻到小说。
              其实解语花并不喜欢看小说,总觉得,那种靠人的思维去定义别人的命运的,都是渣渣。真正好看的,是没有任何人支配的,就这么让事态发展,最后得出的那种结局,才够引人入胜。
              随意翻着。
              翻到一篇,看上去没什么文笔,但字字都直刺心房。
              好像就是在说自己那样。
              便一路看下去。
              最后,那主人公。
              死了。
              合上手机。转转看僵了的脖子。轻笑。
              “我解语花,才没那么容易死呢。”
              然后抬头,发现那人买了一堆的苹果,然后放到自己身旁。“花儿爷,吃苹果不。”
              解语花没有说话,只是望着他“我记得,我没有请你当我的贴身保姆啊。”嘴角挂着轻蔑的笑。
              “哟~花爷别这样说嘛。”那人依旧一脸贱贱的笑,拿起一个红透了的苹果,削了起来。“受人钱财替人消灾。”
              解语花愣了一下。低着头,轻笑。
              嗯。没错。
              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其他的关系。只是,雇主与雇员之间的关系。什么都不曾拥有,何来失去。
              解语花撇过头,望着那人仔细地削着苹果,动作熟练得象是天天做的那样。切出一小块,递给了解语花。
              解语花直接咬过,含在嘴里,让那甜,把大脑里,那种所谓的苦涩压掉。散开甜甜的香气,然后随着愈来愈凉的空气,消散。
              我不曾拥有什么,哪来失去?
              伤口彻底结疤了。线也拆了。院也出了。
              解语花这才晃过神来,自己住院的这一段时间一分钱都没花。侧过头望了望身旁笑得一脸灿烂的瞎子。
              “花儿爷想说为嘛不用花钱?”
              点点头。
              “放心,那些钱我会向解家报销的啦。”摆摆手,然后扩大步子走到自己的前面,打开车门。
              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回到解家之后,那家伙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缓步走到大厅,侧着身子对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轻声说着。“把那些帐清了,然后把钱送过去吧。”回头,笔直走向房间。
              走廊很长,青板石铺地更显凄凉。
              推开红木房门,迈着疲惫的步子,坐到窗台前。发呆。
              【从此以后。】
              【再无拖欠。】
              嘴角轻轻抿起一个好看的角度,回头,望着镜子里那张稍稍憔悴了的脸,嘴角又勾起几分。苦笑。
              然后起身,躺倒那张好几个月都没躺过的床上。合眼。
              我累了。
              连续下来,是忙碌的日子。
              因为住院而耽误的一些事情一下子全都涌回自己身上,而解语花也没有怨言的做着,嘛,这本来就是他的工作,而他也习惯了。
              当然,接下来的好几个月都没有看到过他。
              就只有在把自己送回解家的时候见过,到现在都没有再见过了。再也没有。真的是互无拖欠,一笔勾销,什么都不是。
              解语花躺在那张红木的圈椅上,半合著瞳。
              从一开始就是这种关系啊,为什么会觉得。
              有点,有点的,不舍?
              想到这里,然后自己鄙视自己那样嗤笑一声,然后起身继续工作。工作工作。然后把那人的影子彻底抹去。
              从一开始就没有再多的联系,一旦连最后那条线都割了。
              就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你自由了。
              瞎子一路回到自己的四合院。
              一路担心。
              他知道解家当家的脾性,即使那些喽啰想要阻止他马上工作,他也会一拳过去说要工作的。他就是那么一个工作狂。
              脚步停在一个高大的门前,然后示意性地敲敲门,推开。
              院子里的海棠,已成枯枝。
              “我回来了。”轻声说着,无人应。
              走到房内。里面微微积了一点尘,恍然醒悟,自己这几个月都是住在医院里的。嘴角勾起一个角度,不明深意。
              走到厨房,给自己下了碗面。
              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生活的?
              不记得了。
              好像隐约记得,是因为家里愈渐衰败,然后,就不了了之了。接下来,就孤身一人了吧。
              其实自己从一出生开始,就没和任何人缠上任何关系。
              父母?侍从?朋友?
              那是什么?
              孤身一人。从生下来就是,死了,也是吧。
              就这么过了大半年。什么交集都没有。


              7楼2012-08-21 2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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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这个斗,凶得很。”那人乌黑的瞳,直直的看着解语花。蹙着眉,望着坐在圈椅上托腮看着摊放在桌上古文,那个高高在上的解语花。
                “叫上那几个老的吧,新手什么的,带两个就行。”然后起身,一脸苍白,走出门。
                突然定了一下。回头。“叫上黑瞎子吧。”
                然后走回房间。
                好久不见。瞎子。
                不得不说解语花的手下很有效率,第二天就把东西置办妥了。他早早地起床,拎着一个包,就这么走上了火车。
                “花爷,黑爷在里面了。”一个人想要接过解语花手里的包,可是解语花摇了摇头,就这么登上了车。
                5号车厢。就两个人,床铺上坐着那个大半年没见的人。
                “哟~花儿爷。”依旧是那个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
                “好久不见。”解语花笑着。
                笑着。
                好久不见。瞎子。
                这个斗,是在西藏的一个偏僻小山村里。
                当然如果只是普通的小斗,怎么可能会动用解家那么多人力物力,还要这个解家当家自己亲自下斗呢?
                “那斗很凶哦。”黑瞎子背靠着墙,就这么点起了烟。烟草的味道,久违了。
                解语花没有说话,半天才微微点头。嘴角勾起一个不明的深意,突然回头“我说瞎子。”
                “嗯?”
                “这大半年的,没见你有什么消息,干什么去了?”
                那人嘴角勾起一个贱贱的笑容。“花儿爷居然会问到!诚惶诚恐啊!”
                “罢了不想说就算了。”解语花扬扬手,装作不在意的打算转身躺下睡觉。
                “诶诶~”那人果真欠揍地说了起来。“只不过是去找个了人,过会安静日子,享享清福嘛。”
                解语花愣了愣。轻笑。“啊,小日子过得不错嘛。”然后转身,合著双瞳,却怎么也睡不着。
                嗯。你过得很好。
                我不就是想要确认你的生活吗。为什么。居然会感到。有点,有点失望、
                那是什么。
                那种感觉是什么。
                摇摇晃晃的,像是在摇篮里那样,解语花居然沉沉地睡着了,比在解府里那张柔软的床上睡得还要香甜,至于原因,他不知道。
                睡到一半的时候,他缓缓张开双眼,发现对面那人,托着腮,望着窗外不断掠过的景象,放空。“怎么?”
                那人微微一惊,转过头望着自己“嗯?”嘴角裂开一个角度。
                “想着家里的人儿,睡不着?”他起身,转转头放松一下睡僵了的脖子,轻笑。
                对面那人只是笑着,不说话。
                “花儿爷,你知道喜欢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吗?”
                解语花愣了一下,摇头。
                “黑爷解释一下?”
                黑瞎子笑笑,然后靠在枕头上,缓缓地说着。
                “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解语花翻了个白眼。
                “因为这种东西,只有在碰上了的时候,才知道。”嘴角上扬的角度更高。然后,抬头望着窗外,一轮明月。
                对啊。
                只有当事人才会知道。
                古语有云吧。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我是当局者,还是旁观者?
                摇了好久,至于是多久,解语花倒是不大记得,反正是到了拉萨,然后下车。
                当然没有那种电视剧里,两排分开的西藏女子给你献上哈达。有的只是紧忙的收拾还有紧张地安排。落地还没有三个小时,他们就分别坐上小车,往目的地去。
                解语花坐在后排,旁边还是那个人。双瞳有意无意地会跑到身旁那人的身上,可是偶尔又会飘到那人身后的风景,他的目光就没有正常地聚焦过。
                “花儿爷?”
                身旁那人小声地问着,他才慢慢缓过神来。
                “嗯?”
                那人嘴角勾起,然后以一种奇怪的音调说“难得花儿爷居然会放空呢”
                他浅浅一笑, 没有搭理他,然后转过身去,带上耳机,浅眠。
                突然觉得,这日子,才是人过的。
                晃呀晃的,进到了山区里,连绵的尽是一片接一片的绿,有深有浅。最后停在了一间小平房前。
                “花儿爷,到了。”那人摇了摇自己。
                恍恍惚惚地醒过来。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最近很容易就会睡着,而且不再像以前那样有着一种睡了等于没睡的疲惫感。
                


                8楼2012-08-21 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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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轻声应着。下车。
                  点燃一场硝烟。
                  下车,手下的人便安排好住宿,和那平房的主人打了个照面之后,就窝在房间里,看着窗外越来越黑,高原反应在这一群体格强壮的人里面没有多大的耽误,倒是几个翻译和新手有点头痛,并无大碍。
                  “看来,明天就可以下地了。”解语花像是自言自语那样,给手机充电,然后望向窗外。
                  门突然响起。
                  “花爷。”一个手下冒出个脑袋,小声叫着。
                  “怎么?”
                  “外面好像有点不妥。”
                  出门。一把刀就这么落了下来。
                  幸好解语花反应快闪开,不然那把刀子就要齐刷刷地把自己切成两半。“啧、”不满地望着把自己叫出来的那人,然后回头看到自己已经被包围了。
                  “动作真快。”咬牙,想看看到底有没有自己人。
                  “我可不想出师未捷啊~”不远处传来枪声,那些拿着刀子的人猛地醒悟过来那样,直接拿刀就往解语花身上砍。
                  解语花不是吃素的, 斗里的粽子都能打得过何况这些小喽啰?
                  远处的枪声越来越近,最后看到一个黑色的人影潇洒地拿着两把手枪就这么走过来。“花儿爷要帮忙么?”依旧是一脸笑。
                  解语花不屑地瞥了他一眼,然后把那不屑的心情一拳窝到了冲上来的最后一个人身上。
                  “搞什么....”擦了擦嘴角的血,当然不是他自己的。
                  “看来我们被人卖了呢。”黑瞎子笑了笑,望着地上躺着的人,一脚踹过去。“说吧,谁叫你们这样做的?”
                  那个叫解语花出门的,貌似就是那群袭击自己的人的领头。“呵呵。你猜。”
                  黑瞎子把手枪抵着他的脑门。
                  “你猜我猜你猜不猜?”
                  嘴角的笑扬得更高,或者说,是更凶残。黑洞洞的枪口就这么指住自己的脑袋,被踩住的人颤了一下,然后。
                  说出一个,恐怖的事实。
                  暗算和被暗算。
                  当解语花看到自己带来的人马有一半居然是来杀自己的,心里顿时就寒了下来。接下来是苦笑。【连自己最亲的人都会出卖自己啊。】
                  挠挠头,侧过身子望着大批的人马,还没开始倒斗,就只已经折了一半。
                  “花儿爷,这....”站在自己身旁的瞎子,嘴角依旧勾着浅浅的一抹笑。
                  “你们还有谁,是霍家的人吗。”解语花小声说着,托腮,桃花眸半眯着。站在自己对面的人顿时愣了愣。“我信你们,将心比心,我也想让你们信我。”
                  “当然。”那群人说着。
                  “下斗之后,谁再动手脚,别怪我手下无情。”双瞳眯成一个,让人心寒的一条缝。
                  起身,然后走出房门。
                  那人跟着自己身后,小声说着“这狠话,会不会太狠。”
                  解语花苦笑着,向后瞥了一眼“能信的,就只有自己。”
                  【抱着那种,希望可以依赖别人的心态。】
                  【还真是傻啊。】
                  苦笑。
                  次日清晨。
                  很顺利地摸到了那个斗,一路顺畅得让人心寒。他们进到甬道之后,居然没有任何的机关,就连最原始的石门都没有一个。
                  “花儿爷,这斗也太奇怪了吧。”
                  解语花点点头,提示着身旁几个心腹。“小心点,越简单,机关越毒。”一路走着,神经都属于紧绷状态,生怕在无意中碰到了什么机关。
                  最后,到主墓室,看到了那棺材。
                  他们都算是下斗有经验的人了,可是看到这头棺材,心里还真的不禁颤了一下。
                  棺材全部水晶质地,本应该是透明的水晶里面却透着鲜红的颜色。“血尸?”瞎子轻蔑地笑着,正欲开馆。
                  “别乱来!”解语花猛地把他往后拉,一根细细的红线就差一点点碰到了瞎子的手。解语花不安地望顶上的天花板,一片的红。妖艳。
                  “怎么回事....”身后突然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极了蛇的鳞片在地上摩擦的声音。
                  那红线就像是蛇那样,缠住了他们。“果然好毒啊!”瞎子挣扎着,躲开那红线正欲开枪。
                  “啊!!!!!!!!”
                  那红线,缠在了身后一个喽啰的身上,下意识地想要掰开的时候,硬生生的连自己手臂上的肉都撕了下来。
                  


                  9楼2012-08-21 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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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他身旁的人惊讶地瞪大了双眼,那红线,就这么覆在了他的眼球上。
                    惨叫声,此起彼伏。
                    “冷静点!”
                    顿时,本寂静的墓室里就像突然炸开的烟火那样,吵杂。越来越大的惨叫声,那红线缠住那些人,硬生生地勒入到他们的皮肤里,然后像抽血机那样,把那人活生生地抽干,只剩下干枯的尸体。
                    “太多了!”解语花不断地挥着手里自卫用的匕首,砍掉靠近自己的红线。那红线落地后,竟然会爬到棺材边,然后像血那样散开渗入到棺材里。“见鬼了。”瞎子不满地开了两枪,线断开的地方溅出像血液一样的液体,然后沾到皮肤上,竟然开始冒烟。
                    “**!”瞎子啐了一口唾液,稀释那具有腐蚀能力的液体,然后连忙擦掉。“怎么办!花儿爷!”
                    解语花正和一缠上自己的红线纠缠着,突然想到什么。
                    “瞎子!快点打碎那棺材!”
                    那红线,已经爬到了解语花的脸上,准备刺向他的双瞳。
                    没有空闲犹豫,提枪就射。
                    那大火力的冲锋枪直接就把那水晶棺打成筛子,里面鲜红的液体流了出来。泄满一地的红,恶心的味道扑面而来。
                    本还在蠕动的红线顿时像是抽去了动力那样,全都干枯落到了地上。
                    “怎么回事。”瞎子扔开搭在身上的红线,转头望着解语花。“那棺材是‘母亲’。”解语花淡淡地说着。
                    “啊!!!!!”
                    突然的惨叫声让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起来。
                    “阿强!”解语花喊着那个突然跪倒在地的汉子。
                    那跪在地上的人捂着脸,极其痛苦地喊叫着。“花爷!!他还活着!!他要寄托到我身上!!”他的十指像是被虫子爬过那样皮肤突然干枯然后蠕动着。放开捂脸的手,直勾勾地盯着解语花“花爷,杀了我!快点!”双瞳已经没有了眼白,通红,七窍流血。
                    “不然大家都会死的!”沙哑的声音已经不是那人原来的嗓音。
                    “见鬼了!”解语花抢过瞎子手里的枪。
                    乓。
                    阿强直勾勾的眼神突然缓和了下来,然后倒下。那子弹正中眉心。
                    “搞什么!!!!!!!!!!!!”解语花像是发泄什么,大吼着。
                    还有口气的人,瘫软在地上,望着那个完全失去平时冷静的解当家。“花爷....强哥死的太冤...一定要报仇!”地上其中一个人擦了擦眼角,把那眼角的泪硬生生逼回去。
                    解语花没有说话,刚刚还暴怒的脸现在已经冷静下来,咬唇,转身看着那水晶棺。
                    罪恶的东西。
                    缓步走近。
                    那棺材已经坍塌,恶心的气味无法形容,只知道里面夹杂着一点火药的味道。往里面看了看,一个人形,像是覆盖着一层红色的纱。
                    瞎子正欲上去揭开的时候“别乱来。”解语花用铁棍挑起那层纱布样的东西。
                    一个女子赫然出现在眼前,蜷缩着,一袭红衣。双目紧闭,肤如凝脂,竟像是在沉睡。“妖女。”瞎子诡异地笑了笑。
                    真的是妖女。
                    那躺在碎掉的水晶棺上,染着一身鲜红的女子,胸部竟在微微的上下起伏,像是沉睡的时候,呼吸的样子。
                    “那是什么啊。”躺在地上的人们纷纷绷紧了神经,起身睨着那具“尸体”
                    “一枪崩了她就好啦。”瞎子轻笑,举起抢。“等等。”
                    女子的双瞳,缓缓张开。狭长的双眼,中央是一轮鲜血一般的红。“诈尸了!”其中一个人疯了一样往墙上撞,头被墙撞出一个个血窟。“啊啊啊啊!”一个接着一个中邪那样地,拿起武器就乱射,乱砍。
                    “妖女。”解语花一个翻身冲上去一把刀就这么插在那个醒着的女子身上。像是划开了装满血液的皮囊那样,那红色的“血液”溅到脸上,温热。那女子笑着,惨白的皮肤,透着血丝,极为渗人。朱唇微张,变成血盘大口。
                    尖锐的牙齿差点就咬到了解语花的手臂。瞎子一枪射在那女子的眉心,可是那子弹缓缓埋入到皮肤里,虽然渗着血,可是却没有任何作用。那女子笑得更是让人心寒“嘻嘻嘻”尖锐的声音,刺激着大脑皮层。
                    明明腹部已经被解语花划出长长一条口子,里面不断地冒着血,却从不间断地,从未被抽干,或者说这个“尸体”就是一个人的皮囊,里面装的都是那些红色的液体。
                    诡异。
                    


                    10楼2012-08-21 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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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子一直发出那种刺激大脑的笑声,然后缓缓起身,拖着她长长的衣服,缓缓走近解语花。解语花侧身一退,瞎子立马当到他身前,两把冲锋枪就这么扫射,墙上都被射上了一片的坑坑洼洼,那女子的身上,却完好无损。
                      “啧。”蹙眉,啐了一下。那东西便就趁这个空隙猛地冲上来,张口就咬。本姣好的脸,变得狰狞,下巴像是要撕裂那样。一连串的子弹打在了她的嘴里,逃开。
                      解语花趁机回头望了望,带来的人。
                      全死了。
                      在他们和那东西打的时候,小的们被那复活的红线吸干了血。“看来是吸血的。”解语花咬牙,拽开不断消耗着子弹不让那东西扑上来的瞎子。冲上去,一个炸弹就这么塞进嘴里。
                      乓。
                      整个尸体炸开,里面飞出如雾的虫子,一片。“尸娥!”瞎子突然大喊着,紧紧抱住解语花。那虫子不是咬人,倒是不断地往瞎子的身上扑。尸粉是极毒的东西,如果身上有任何伤口,一旦进入到血液里,无药可救。
                      “你疯了。”
                      那人只是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型的火焰喷射器,把那尸娥烧个精光。可是,一身的尸粉,足以致命。
                      这个墓,极凶。
                      解语花突然想起,那个人对自己说的话,还有深沉的面容。他咬咬牙。为了他,这条命豁出去了也没关系。
                      “瞎子。”他唤着紧紧抱住自己的人。那人咳出一口血,然后瘫坐在地上。
                      啐出口里剩下的血。“花儿爷。”嘴角依旧是贱贱的笑。可是。脸色苍白。
                      一批的人,上来的只剩下两个人。
                      还有染满了鲜血的,一个长长的,刻满符咒的手杖。
                      瞎子被马上送到了医院,而解语花则是包扎了一下,并无大碍。只是觉得胸前那个旧患,好像被扯了一下,隐隐作痛。
                      如此死伤惨重。要是传到道上的话,肯定会被笑话吧,解语花苦笑着,然后背靠到椅背上。突然想到,那人,在爆炸的时候,替自己挡住了尸娥,生命垂危。嘴角的笑变得更苦。“我可不想欠了你啊。瞎子。”
                      从一开始,只不过是雇佣的关系。
                      你为何要做到如此出面,让我无法回应?
                      我要怎样才能知道,你只不过是帮我,而不是对我有着一种不可说的感觉。
                      宁愿你说清楚,这种不明不白的感觉,我受够了。
                      黑瞎子算是大命,那尸毒没能侵入到他的大脑,只不过是把肺给侵了一块,切除之后,看情况了,如果好运的,就没事,如果命衰的,蔓延到其他地方,那就等日子了。
                      医院走廊外。
                      “小花。”吴邪看到在走廊的凳子上发呆的解语花,快步走上前唤着。吴邪愣了愣,望着解语花的脸,双瞳收缩。
                      “吴邪...”解语花缓过神来,叫着。
                      “你....怎么....”吴邪很担心地擦了擦他的眼角。
                      解语花的左脸,像是被硫酸腐蚀过那样,深深浅浅地留下了痕迹。解语花苦笑着,把那手杖递给了吴邪。“拿去吧。”
                      “小哥不是说了,那个斗倒不得吗!”吴邪大喊着,紧紧抓住他的双肩。“小花.......”泪水,突然就崩溃了。
                      解语花轻轻抚着那人垂下来的头发,不语。
                      为了你。
                      我愿意。
                      小花儿。小花儿。
                      那时候的自己,还年少。海棠的香气还残余着,在空气里懒洋洋地漂浮。
                      “好烦!你干嘛!”海棠下的姑娘转过头来,一脸厌恶地看着自己。
                      贱贱一笑。“你不累吗?天天这样练。”
                      “你天天这样叫,不累吗”她反驳着,闪亮的双瞳映着残下海棠的绯红。
                      嘴角的笑扬得更高。因为他得到了一件很好的玩具。
                      嗯。玩具。
                      每天趴在高高的墙上,听着那人儿在练嗓子,温软的声音,外行人都能知道这孩子是个唱戏的好苗子,身段好,嗓子也够甜。
                      她师傅管的倒是不严,有时还买糖葫芦回来,逗着她唱上一段帝女花。
                      你也就这么挂在墙上默默听着那婉转的唱腔,直到某一天,好像是什么节日,家里的人都出去庆祝。
                      


                      11楼2012-08-21 2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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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俩小屁孩偷跑到街上玩,那是黑瞎子自己第一次没有任何人的约束下在大街上游荡。顿时觉得周围的东西都很新鲜,其实更主要的原因,是身旁这个小姑娘吧。
                        当然,回去的时候被抓到了。那小姑娘挨了两鞭子,其中一鞭黑瞎子给她挡下了,小墨镜的碎片差点就弄到眼睛上。
                        他还记得那小姑娘愣着紧紧抓住自己,稀里哗啦地哭着。“你要是真变瞎子了咋办啊。”
                        那张哭泣的脸,已经模糊了。
                        很久以前的故事了。那一次之后,就没有见过她了。
                        直到现在。
                        瞎子没有声息的那大半年,其实是回到了原来的四合院里,过了几天清静日子。然后发现,隔壁的院子里,有人在练嗓子。
                        像当年一样,摞起那些碎石,不过现在不用太多,就已经可以看到隔壁的人儿了。
                        是个清秀的姑娘,长得,极像那时的小姑娘。
                        重逢。
                        瞎子醒过来了。
                        扫视着,双眼要好久才能真的定下来,看清楚眼前的东西。
                        “醒了?”一女子提着日用品,放到床边,“我去叫医生。”
                        “湘湘。”瞎子艰难地起身。那女子转过身来,快步走近,然后扶起瞎子。
                        “没事吧。”深褐色的瞳,担心地望着。
                        “嗯。”
                        她,郭湘湘,是他的女人,找了那么多年的人。
                        或者真的是缘分,湘湘那时因为戏班的整体搬迁,搬到了其他地方,而现在戏班散伙之后,对那个最初的地方念念不舍,于是又再搬了回来,而且,还遇到了黑瞎子。
                        “我说...你还真拼命啊。”湘湘拿起一瓶倒了一杯给瞎子。“真不敢想像你是怎么活过来的。”双瞳无奈地半眯起来,勾起的角度。
                        像极了某个人。
                        谁呢?
                        黑瞎子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这时,医生给他检查了一下,说了一些官话,就走了。
                        “湘湘。”瞎子亲昵地叫出那个名字。“没想到真的能找到你。”
                        她只是笑笑,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你以前...好像不是这样叫我的。”
                        小花儿。小花儿。
                        那个名字。已经被某个人占有了。却再也不能喊出口了。
                        “是吗?随便啦。”轻笑。双瞳异色,闪烁着,一种隐藏的情感。
                        再也不可能触碰的人。那就不要触碰了。
                        不得不佩服,黑瞎子的身体很强壮。很快就能愈合伤口,出院了。
                        湘湘打理好手续之类的零碎之后,就随着瞎子走出医院。缓缓走向家里。
                        嗯。家。
                        郭湘湘现在是一家茶馆的老板,老式的茶馆里有着舞台,以前戏班里的戏子就有了地方落脚,在上面表演维生,而她则当了戏班班主那样,偶尔上去唱两嗓子。下面倒是有人捧场,那些老爷子乐得清闲,而她也算能维持生计,还过得不错。
                        他们两个站在一起的时候,简直就是老夫老妻的感觉。
                        错觉。
                        他和她,其实最多也就只能算是相惜相怜。
                        同是天涯沦落人。
                        “小辫子。”湘湘突然小声念着。瞎子转过头,轻笑。“你还记得啊。”湘湘嘴角勾起好看的角度。黑瞎子没有说话,继续走着。
                        小花儿。是以前湘湘的艺名。
                        和那人的昵称一样。可是。总是有点不一样的。
                        比如说,她,就不能,让我抛弃一切,包括生命地,去救。始终,没有那种心动。
                        自从瞎子入院之后。解语花没有回过解府。
                        一直在酒吧和旅馆流连。
                        整个酒吧街都已经认识这个每天早早就坐在吧台,从早喝到晚的男人。虽然一身整齐的西服,干干净净,却难掩那种长期依赖用酒精麻醉的,那种疲惫的神情。
                        那张比女子还要美的样貌,的确在酒吧那种烟花之地,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但在那几个月里,那个相熟的酒保发现,他几乎男女通杀。只要是合眼缘的,放下酒杯就去开房。
                        不用任何理由。
                        他们都在寻找一种快感。
                        一种可以麻痹心里那个所谓爱的神经的快感。
                        又是一杯伏特加。火辣辣的酒精,就这么刺激着喉咙。如果是以前的话,别说伏特加,就连低度数的米酒都是不能喝的,被发现了,那就等着师傅的一顿板子。
                        


                        12楼2012-08-21 2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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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现在没有师傅,没有戏服,不用唱戏。
                          什么都没有了。
                          醉眼朦胧的感觉,酒精麻痹了神经的感觉。让解语花,无法自拔。虽然是缓缓地喝,可是大脑也经不住这么一杯接一杯的烈酒,开始模糊。
                          “花....”酒保小声地叫着。
                          “嗯?”桃花眸半合,魅惑。
                          “值得吗?”酒吧眯着双眼,蹙眉。
                          解语花先是一愣,然后大笑起来。引得酒吧里的其他人纷纷转过头来。
                          “啊.....”没有意思地应答着,然后把杯里剩下的酒一杯灌。
                          不远处走来一个穿着暴露的女子,一抹妖艳的金发,一步一扭地走近解语花。在解语花旁边的位置坐下,开始抛媚眼。“有意喝一杯吗?”那眼睫毛像刷子那样上下摆着。解语花轻笑,然后看着一脸严肃的酒保。
                          “喝一杯吧。”解语花转过头轻笑地望着那酒保,嘴角勾起一抹很是诡异的笑。那女子感到不安,然后缓缓走去。
                          旅馆。
                          他轻吻着自己的眼帘,温柔。双臂环住自己,能感受到那胸膛的体温,淡淡的烟味,还有一种调酒的香。解语花抱着他,头埋在他的胸膛里。寻找那种感觉。
                          被某人抱着的时候,那种心安的感觉。
                          他很温柔地,把自己放倒在床上。
                          酥麻的感觉在酒精的迷惑下, 放大很多倍。快感,也是。
                          无论被谁触碰,只要有感觉就行了吧。解语花自暴自弃地想着。俯身吻上去,薄唇交缠着,呼吸的迷乱,搅动着所谓的理智。舌尖划过他好看的脖颈,褪去他的衬衣,舔着他的锁骨。轻吻。
                          即使不能得到。也要掠夺。
                          咬下一个痕迹。他也不认输地,把自己压在身下,开始了攻略。毫不留情地,把沾满润滑液的手指陷入到**。刺痛。
                          “呃...”咬牙。
                          他舔着自己的昂起,然后面不改色地套弄着,身后的手在缓缓地推进,扩张着**。当触及到某一点的时候,那种像是迸射的快感直刺大脑。然后崩溃。
                          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
                          我只是想要那个温暖。想要找回那种足以让他抛弃一切的悸动。
                          次日。醒来的时候,浴室里沙沙的,是洗漱的声音。解语花没有起身,光是张开双眼,已经觉得很累。加上宿醉的头痛,更是要命。
                          就这么躺在床上,全裸地。侧过头望着浴室停下了水声,然后走出一个高挑的男子。嗯,是认识的那个酒保。
                          他没有说话,擦了擦头发,望着解语花“不洗澡吗?”双瞳半眯着,斜斜地映着窗外漏过来的阳光。
                          解语花侧着头,没有说话,仔仔细细地看着那人。发现,竟然和那时,自己在医院里时,那人的影子极为相似。轻笑。
                          “怎么?”那人穿上衬衫,回过头望着自己
                          “没。”轻声应着,声音沙哑地,不像是以前那把甜美的嗓子。
                          酒精,腐蚀了他的嗓子;痛,腐蚀了他的感觉。什么都不曾拥有。一切都如愿以偿,一步一步,都是命运布好的局,给它做了一出华丽而无终的戏。
                          从一开始就是一出戏,到最后落幕,都是一个人。
                          既然从一开始就是不可能的,为什么不早早了断?
                          黑瞎子望着窗外飞过的候鸟,放空,然后缓缓地转过头看着在红木桌子旁,轻手轻脚在泡茶的湘湘。
                          “怎么?”湘湘突然说,可是没有抬头,依旧泡着茶。黑瞎子笑了笑,不说话,然后转过头来看着湘湘。从侧旁看来,那人儿,虽不算是天香国色,可总是有几分姿色,而且,就这么瞥眼看去,和那人,竟有几分相似。
                          只是觉得,那心脏稍稍的收紧。
                          “我们结婚吧”
                          黑瞎子轻声说着。轻抿了一口湘湘泡好的龙井,一阵清香溢出。
                          嗯。是时候要面对事实了。
                          解府。静得出奇。
                          最近自己的放荡倒是让手下们可谓是惊心动魄,而那些想要反自己的人,也以为自己是在布置圈套。其实,他只是累了,真的就这么放纵了差不多一个月。
                          是时候要面对事实了。
                          他这么想着。然后推开房间的门,虽然几乎没有回过来,房间倒是打扫得干干净净,这倒是要多得那个保姆,上了年纪却比一般人要有更大的责任心,或者说,更不会背叛。
                          苦笑着躺到床上,瞄到床头放了一本厚厚的相簿,然后上面放的是一张纸条。
                          相亲。
                          如愿以偿的。走上你想要的道路。一去不回。


                          13楼2012-08-21 2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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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一开始就什么都不是,不是吗?
                            解语花翻开那本厚厚的相册,里面整整齐齐贴好的都是一些女子的照片,倒都是些眉清目秀的小家碧玉,下面还注明了是那家的千金。
                            啧。
                            不满地啧了一声,翻啊翻。然后看到一个熟悉的样子。
                            黑发中长,双瞳是深邃的棕,略显苍白的皮肤下不能掩盖的是那有着高傲之感的轮廓。解语花在大脑里寻找着这个人在哪里见过。
                            啊。想起来了。
                            酒吧啊。
                            Never mind i will find someone like you.
                            那声音低沉而撕心裂肺的,直刺耳膜。搅动着内心深处最痛的地方。解语花回过头,望着射灯下的那女子,一袭黑衣,妖娆而苍凉。
                            I wish nothing but the best for you.
                            依旧唱着,毫无保留地,把那种灵魂撕碎的声音唱出来。最后,整个酒吧里的人都静了下来,等到她唱完,是雷一般的掌声。
                            Someone like you.
                            她,是一个大家族的千金,却同时是一个流浪歌手。
                            托腮,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和晚上不同,现在她的脸上没有那种在射灯下闪耀的烟熏妆,只是浅浅地化了淡妆,却无法阻碍她从深处溢出来的那种压抑的气息。
                            “相亲就是这样一直盯着别人的脸看吗?”她轻抿一口咖啡,然后抬眸,望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解语花。
                            “嘛,我只是看清楚一点而已嘛”解语花笑道,然后睨着那女子“为什么,家里那么有钱,还要在酒吧里唱歌?”
                            那人愣了愣,别过头去,斜斜地望着窗外“我喜欢。”淡淡地说着
                            “那你又接受家里给你安排的相亲?”明明是平淡的语调,却能问出一种逼问的气势。
                            她没有说话,轻轻放下咖啡。
                            “你呢?明明是个一天到晚男女通杀的无节操的花花公子,又为什么要和我相亲?”
                            深邃的双瞳,直勾勾地盯着。
                            如此相似的气场。
                            解语花往后靠了靠,半眯着瞳。
                            “我们来做一场交易吧。”
                            一场。能够改变我们一生的交易。
                            在一个月后。解家,解语花的书桌上,就多了一张鲜红的帖子。
                            请柬。婚宴。
                            署名是黑瞎子。啊,原来那家伙的原名那么文艺,还真的一点都不称他的人。
                            叶夏子。像个女人名那样。
                            看完之后,就这么把请帖扔到桌面上,靠着椅背,望天花板。
                            如愿以偿了。找到你那个人。
                            Never mind i will find someone like you
                            那句话,那声音,好像要填满整个空间那样地,挥之不去。
                            婚宴,他解语花也去了。
                            会场一片片的鲜红,是传统的中国式婚礼。
                            新娘穿的是裙褂,金银首饰的庸俗在她身上却一点都盖不过她的清纯气息,好像,本就应该和那家伙配一对的。
                            天生一对啊。
                            解语花灌了两杯酒。要不是以未婚妻身份陪伴出席的淳静按住,恐怕真的就这么醉了。
                            酒入愁肠,化作的,又是不是相思泪?
                            吴邪他们倒是闹得挺开,吴邪根本可以说没有酒量,两杯下肚就醉的不省人事,那小哥就把他扛回去了;胖子敞开了肚皮吃喝,那些菜像倒水一样倒到肚子里。
                            各种闹腾的声音。绕着解语花的脑子,嗡嗡地烦躁。
                            “走吧。”淳静小声说着,想要扶起解语花。
                            解语花把杯子里剩下的伏特加都灌了进去,然后就起身。
                            酒不醉而人自醉。
                            黑瞎子看到解语花走向出口,却又无奈被其他人缠住。解语花只是点点头,示个意,就走了。淳静回头望了望那黑瞎子,发现,那双在墨镜下的双瞳,竟然有着,一丝的伤痛。
                            女人的观察力,足以致命。
                            走到酒店门外,被外面深夜的风刮过酒意才稍微醒了些。“我去叫人开车吧”淳静小声的说着,然后放开搀扶着解语花的手。
                            解语花点点头。
                            不久。黑瞎子走了出来。
                            “花儿爷。招呼不到啊。”嘴角依旧是那想一巴掌扇过去的笑容。
                            解语花没有说话,就连头都没有转过去,只是一直望着一片的黑。
                            


                            14楼2012-08-21 2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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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儿爷?”黑瞎子试探性地吻。解语花没有理他,倒是熟练地点起了烟,深吸一口“你以前不是不吸烟的么”蹙眉,语气顿时变了。
                              解语花轻笑一声。
                              【啊。是啊。】
                              【但是。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不是么】
                              突然觉得好像有什么划过自己的脸颊。暖暖的。
                              “花儿?”那人把自己掰过来,面向着对方。
                              那人被这一幕惊吓。白皙的脸上,映着的,不只是那深褐色的瞳孔,还有从那里面滑落的银色的液体。
                              解语花突然绕住黑瞎子的脖子,轻吻他的唇。
                              再见了。
                              心里这样想着。
                              那人的惊吓转而变为主动,搂住解语花的腰,就这么深深地吻着,舌挑逗地舔着唇瓣,细细地划过,然后搅动。
                              一切像是亲密的伴侣,才能干出来的事情。
                              不理旁人地,深吻。然后像是要把对方硬生生勒入到自己身体里那样,紧紧抱着,吸吮着对方的灵魂。
                              最后。化为乌有。
                              放开。
                              解语花擦了擦嘴角。在黑瞎子的耳畔轻声说着“新婚快乐。”
                              嗯。该放下了。
                              一个星期后,解语花结婚了。
                              不像黑瞎子那样,婚宴完全是以西式为主。
                              嗯。不想和那人有任何的相似。
                              纯白的西装,紧贴着自己的衬衣让他不能呼吸。抬头望着淳静,虽然笑着,可是只有他们俩才知道,这种形婚,怎么可能会有幸福。
                              在进行曲的响奏下,新人起身,走过绵延的酒席,到末尾的主席台上,签字。正式成为夫妻。
                              他们举着香槟,笑着,在所谓朋友的呼声下,喝交杯酒。喝的时候,解语花使了个眼色给淳静,她点点头,然后依着他走过了主人席,敬了两杯酒,就回到了房里。
                              这种程度的酒,怎么可能会醉。
                              他只是不想看见那人笑着望着自己和另一个女人结婚,却毫无感觉。
                              淳静整理一下纯白的婚纱,抬头望窝在沙发里的解语花“醉了?”轻蔑的语气
                              解语花笑了笑“啊。”
                              她也笑了笑。“酒不醉,而人自醉。”双瞳眯成好看的一条缝,转身开门“主人家没有人撑场面可不行呢。”然后走出去。
                              不可否认的,淳静是个处事圆滑的人。其实,娶了她,还不错的。
                              其实,也该收心了。
                              在两人结婚的期间,道上几乎平静得让人发毛。
                              而解语花也无心恋战,随手倒腾些小东西也就算了。而那人则在那小茶馆里,和那些上了年纪的人耍着嘴皮子,整几件小玩意。
                              平静得想要死。
                              突然解语花想到,那天黑瞎子结婚,最后的那个吻。
                              苦笑。那算什么。
                              只是一个吻。
                              为什么,我会那么痛。解语花,你啊,就是这样的,披上了戏子的衣服,挑着解家这个重担,就别想要有那种,抛弃一切的爱。荒谬。
                              “语花?”淳静推开门,小声地叫着在书桌前发呆的他。
                              “嗯。”轻声应着。
                              “有人找你。”她的双瞳,划过一丝的不安。
                              敏感的女人,总是那么快感受到空气里的危险信号。
                              出门,到客厅。看到那个不想看见的人。“花儿爷。”那人贱贱地笑。
                              笑得心寒。
                              “怎么?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解语花笑道,当然,假笑。
                              那人愣了愣,然后换了个姿势坐,把那玉坠子拿出来。“不知道花儿爷对这些小玩意有没有兴趣?”晃了晃,墨绿色的绳子吊着一颗哑色的玉坠子,虽然没有光泽,但是如果是真的行家,看得出这是海玉,浸在海水里才变成这样,能够找到人恢复它原来的光泽的话,那就会比其他玉更要高价。
                              解语花笑了笑“黑爷现在厌倦了惊险的生活,改行倒腾这些小玩意了?”接过那玉,把玩起来。
                              “没办法嘛。怎么说也要养老婆啊。”轻笑。
                              白皙的十指颤抖了一下,然后放到桌面上。“说吧。”轻勾起一抹笑。心寒。
                              从黑瞎子那里收了个坠子之后,就没再见过他了,而那坠子,也就这么原封不动地,放到盒子里,锁到了保险箱。
                              淳静怀孕的事情,是当她穿再宽松的衣服都没能遮住肚子的时候,被爆出来的。
                              


                              15楼2012-08-21 2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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