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垃圾堆中的热恋
“我爱你。万尼亚。”
“你不爱我。”
他们重复着同样的话，在托里斯一遍又一遍地、不住地亲吻着他的唇、急切地想要扯掉伊万的围巾，抚摸他的肌肤的时候。
没有人注意到谁或谁的肮脏与否，至少托里斯像是无知的盲女一样什么也感受不到。他拽着伊万破旧的围巾末梢，非常努力地在伊万嫌恶地推开他时想要紧紧地缩进他宽大的怀抱里。每当伊万抬起手打在他的脸上或是攥住他半长的棕发狠狠地向后拧着装上墙壁时，他会有一瞬的震颤和说不清的什么东西。紧接着又重新开始试着吻他的眼角和嘴唇。
“我爱你。伊万。”
托里斯继续重复着，这一次终于成功地把他脏兮兮的围巾扯了下来，顺手丢在了一旁的垃圾堆上。
他用双臂死死地环抱住伊万的脖颈，亲吻着他肮脏的衣襟和散发着腐烂气息的身躯，像一个可怖的疯子。他因恐惧和情/欲而颤抖着，疼痛使他碧绿色的眼眸一时失焦，在一种可怕的恐惧感的驱使下他用嘴唇一遍遍确认着伊万的存在。
他亲吻着被遗弃在垃圾堆中的伊万。
“请您不要对我感到厌倦，”托里斯痛得哭了起来，“别扔掉我，万尼亚。”他说。
8.恐惧的是你的离开
没有灯。或者至少是没有供电。
一连不知多少天都维持着同样的状况，同时也没有人知道会持续到什么时候。后脊和大腿上的伤口已经开始发炎、因而早些时候伊万来过，带着绷带和一小包白色的消炎药。
从某一天、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从托里斯冒冒失失地、在擦地板的时候捡起了地上团成团的纸片扔进了垃圾箱那天开始。
后来在被锁在地下室的几天里他慢慢地明白或许真正要紧的不是他不慎丢掉了他的文件、而是他打开了它，看了上边的内容。哪怕那其实并不是什么重要的机密。
禁闭仍旧使托里斯感到恐惧、尽管可以用来逃避工作，以及伊万的目光。
偶尔在夜深之后他会听到摔门的声音、紧接着是脚步声。伊万会带着一身酒气掩上门开始胡乱地亲吻他、或是攥着他的头发将他重重地撞到墙上去。
“你为什么总是犯错呢，托里斯。”
有时候他会皱着眉头问道，带着责怪的口吻，紧接着在得到回答之前封上他的嘴唇。
这是发生在夜晚的事情，直到那个清晨伊万蹲在他脚边笨拙然而认真地包扎着他大腿上的伤口时托里斯才想起这一点。
而恐惧滞留在白天，在一切温柔的、没有酒精，情/欲，疼痛，以及伊万的时候。
因而在终于回心转意的时候托里斯摸索着爬起来，在并无光亮的地下室里他及时地找到了绷带的末梢，一圈圈地解开，最后用指甲慢慢地、挑开了几近愈合的伤口。
他们都需要一个理由来挽救彼此。
10.果然你的身体最温暖了
他用脸颊来回蹭着不安分的小安德烈颈项附近的绒毛，爱怜地揉着它肉乎乎的爪子然后拂掉上边化成水的积雪。直到他一连几次亲吻了它湿漉漉的鼻尖之后这个小家伙才终于静下来。在这期间除了小安德烈的爪子踏在冰粒上的沙沙声以外隐约可闻的仅有鞑靼人的孩子闷在围巾下面的轻笑。
这声吃吃的笑让托里斯同时感受到如释重负和一点点轻微的困惑。他并不能够想通他为什么会笑。甚至在他又抚摸了一下小狗的前额的时候那个斯拉夫孩子又笑起来了。
“你……在笑我吗？”
他有些窘迫和害怕地问道。
“哦，并没有，”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孩子飞快地回答道。“我并没有在笑，你看。”说着他把围巾拉下来一点点。
只是一点点，根本不足以看到他的嘴唇。可托里斯却看到了他手背上的淤痕与皴裂的印迹。
“是它在笑。它从一开始一直笑到现在。”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警惕的小安德烈。“它非常开心，因为你看上去暖和极了。”


20.看着我
“看着我。”他命令道，但这一次甚至未得到任何咬紧牙关的挣扎。
伊万花了好大力气将他翻过来，让托里斯面对着自己。他出人意料地温存地从地上散落的衣服中扒出他的衬衫，动作轻柔地裹在托里斯身上。他唤他的名字是声音轻柔极了；他甚至试图用手指拨开他的眼皮，想要让他回心转意。
他试了好几次也并没有能让托里斯漂亮的祖母绿宝石一样的眼睛睁开；这一次，他发觉托里斯倔犟得可怕。他甚至开始拒绝听从严苛的指令——就仿佛他不再惧怕伊万的鞭子落在他的脊背、前胸、或是大腿上。
他甚至停止了疼痛或者其它的什么所带来的颤抖。
“看着我，托里斯。”
这一次伊万终于有些发怒了，他抓起床上染血的鞭子，威胁性地缠在托里斯的脖颈上。
“看着我，否则——”他想了一会儿说，“否则剜掉你的眼睛。”
然而出乎意料地、托里斯仍旧紧闭双眼，甚至对颈上勒紧的鞭子毫不在意。
伊万忽而感到痛苦极了。
“为什么不听话呢，托里斯？”他伤心地说。
他的十指抚上了托里斯的双眼。
“我只是——”
他像是忍受着巨大的疼痛一般、将手指按了进去。
“想让你……”
一双染着深灰色阴霾的碧绿眼珠，滚落在了他的手心。血从他空荡荡的眼眶里掉下来。
“——看着我啊。”
他难过地再次吻了吻托里斯冰冷的尸体。
25.我生君未生 君却先已老
在那之前、在他沉眠于蒺藜与玫瑰花围拢的墓地之前，他在放置纺车的房间里徘徊了许久。伊万并不能够放心地去做他理应完成的事情——比方穿上宝石蓝的长裙，因为那条裙子过窄的腰身让他感到一点点的不愉快。
又比如触碰纺锤。
这是荒谬的，因为直到零点的钟声响起时他的手指仍然没有被刺破，他也并没有发现自己倒地死去或者昏睡。故事并没有如同预想的或者说那些蠹蚀的陈旧羊皮纸上所记录的那样发生，至少一部分没有。
伊万并不能明白问题出在什么地方，然而他大体上还在期待着。爱情等于忠诚，他希望他的骑士铭记并且恪守这个信条。同样地他也的确很好地恪守着。
作为忠诚的证明在又一个零点来临之前，伊万终于拿起纺锤扎破了食指，搂着并不合身的蓝裙子慢慢地走进了一旁的隔间，爬上了床。他拉过被子盖在身上，闭上了眼睛，松开了羊皮纸的残卷。
而那上面则书写着一百年间最甜蜜的情话——
“祖母绿色眼眸的骑士捧起他的面颊，温柔地覆上他的双唇。就在这一瞬间魔咒解除了，在一百年之久的沉眠后他苏醒过来。
身着宝蓝色长裙的公主任由他绿眸的骑士亲吻着他的指尖。他说——
你来了……”
——你来了……菲利。
28.你的爱人
他们相遇，在内/里/斯河畔的一条小径上。
时值夏初伊万仍然裹着长大衣和围巾，唯一与冬日不同的是他褪下了手套，有些时候它们的确让他感到碍事，比方说当他想要抚摸托里斯小臂上的肌肤时它们截断了他的触觉。
那是许多年以前的事，如果他还记得起来的话，但是出乎意料地，他在河畔的小路上偶遇了最不该碰见的人。
“……嘿，”菲利克斯躲在托里斯背后说，“他在盯着你看。”
他的声音并不轻细，或许是他根本没有意识到他需要低声耳语，兴许在一些年以前这是保全性命的关键。但如今已经没有人在意了，或是早已无需在意了。只是伊万并不为此感到过分的难过。他的确想要证明自己同样希求平等。平等，自由，别的什么。他绝非不想和他们做朋友。
“别害怕，菲利。”托里斯压低了声音安抚道，“他不是个坏人，他只是——”
“我只是想要和你们做朋友。”伊万飞快地答道。
他望向托里斯；他因为惊诧而一时有些晃神，然而很快他的脸色缓和了下来。
只有在这时伊万才愉快地松了一口气。他想要取下手套和他们友好地握手——紧接着庆幸地发觉他并未戴手套。一时间他非常愉悦地回想起托里斯的皮肤细腻的触感——在他仍旧能够整夜亲吻、抚摸它们的时候，这些使人分外喜爱的场景涌入他的脑海。
于是他友好地伸出手去——
紧接着看到，托里斯正紧紧地攥着菲利克斯的手。


29.藏起来的爱的证据
在一些昏昏沉沉的午夜、当他将茶点送到伊万的面前时，他会看到伊万因疲惫而心不在焉地翻看着什么文件，在一些事实上无关紧要的字句上勾画、注记。
他并不能够真正理解他的倦怠，也有时是根本未曾试图去这么做。
在他放下茶盘的时候托里斯会看到他用手遮挡着什么、在那些用红墨水笔画了圈的纸张下。
托里斯的确曾有过一瞬间的好奇心——可怕的好奇心。他无法不去猜测他在藏着什么东西、他分明只需一个指令、简单的一句话便可以避免不必要的好奇。然而这一次却引来了心虚的隐藏、哪怕伊万并不会承认，或是会为了莱维斯的问话暴跳如雷——他终究在藏着什么。
他的确想要知道，什么是威权无法庇佑的东西。
当托里斯第二次拍了拍他的肩膀的时候，这一次，他终于发现他已经睡着了，呼吸平稳轻细。他的手中松松地攥着笔尖风干的墨水笔，一道细长的红色印迹滴落在纸页上，洇开了整整一片西里尔字母。
托里斯屏住呼吸将那张纸从伊万的笔尖下抽了出来——
从泛黄的劣质纸张到细腻的文件稿纸，霎时间纷飞散落的满是纸页上撕下的一角，所有的纸片上都书写着同样的两个俄文单词；大概像是信笺，或是经济报告一类的文件上、歪歪斜斜地撕下的小纸片。
他看到了熟悉的笔迹；他自己的笔迹。
爱你的，
托里斯。
30.你是谁？
联盟解体后他们第一次在会议上碰面。在之前的晚宴上托里斯远远地看见了他；他的手中擎着一支细长的玻璃杯，正在慢慢地晃着里边的红酒。并没有太多的人主动同他搭讪，除了阿尔弗雷德之类的、他可爱的新朋友。
“那边的碟子里有不错的蛋糕。”托里斯回头对莱维斯说道，牵住了他的手。
因此直至此刻他们才算得上正式地见面，哪怕他们并没有按照通常的礼节握手并且互相介绍。在会议桌前他们交换文件，托里斯回避着一切与伊万目光相触的可能性，因而他看上去就像是突然对身旁坐着的茨温利小姐产生了莫大的兴趣，哪怕这样的举动滑稽而危险。
只有一次，唯一的一次；在伊万转过头去时，托里斯偷偷地抬头瞄了他一眼。他大概与从前并无太多变化，除了围巾下隐约的伤痕。他和曾经的敌手愉快地交谈；他们正在商谈新的双边贸易合作项目。
然而突然间他发现伊万回过身看着他。
伊万看起来困惑极了；于是在他们对视了几秒钟之后伊万忽然回过头，比划着、用蹩脚的英语低声对一旁的阿尔弗雷德说了些什么。
托里斯并不能听见他所说的话；但是阿尔弗雷德在听完了那些难懂的发音后却像是十分震惊地发出了一声惊叹。
“哦，上帝，我亲爱的，”他大声说。“托里斯·罗利纳提斯——立/陶/宛——我的好哥们儿，他给你当了七十年的仆人！”
他看到伊万更加困惑地眨了眨眼。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站起来，摘掉厚厚的羊毛手套，伸出手：
“您好，”他慢慢地说，像是犹豫着、或是斟酌着什么。
“初次见面。”他最后说道。
END（？）
@Poisonous少将
对不起七夕礼物什么的我没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请不要嫌弃我QAQ
也祝姑娘们七夕快乐早日把托里斯娶进门（什么

相公【扑
好美好美啊这个三十题我知道~以前有试着入过手但是······啊我先去看我太激动都忘了看了23333333333333333等会楼中楼【蹭

呜呜呜呜小谷！！！！好勤奋！！！←你要不要每次都这句话！
请让我一段一段的废话吧！
前两篇表现的互相之间维持爱的方式，重复的看起来有点疯狂的方式很有东区欠的神奇氛围（在我眼里似乎整个东区欠都被露西亚带向了猎奇微妙向什么的快来抽打我）。第一篇很让人心碎但是我似乎就是喜欢这种简单的绝望，就像是在洪水中想要逆向航行的小船……然后我有点没看懂人物设定？第二篇这种互动模式似乎很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反正也是喜欢的不知道是该说虐还是甜的感觉……
第三篇好可爱，露西亚这是在间接球勾搭么？
第四篇开头让我想起我那篇听歌写文了，不过后面完全不一样，难道是X尸（……）的灵感？（别瞎猜！）抠眼睛那里我有一丝希望托里斯还活着的愿望（喂）。小心脏快去凑CP。这篇跟第一篇有点像，反正就是简单的绝望/w\
第五篇第六篇对不起我笑了……菲利我不是故意的可是我就是笑了【捂脸。第五篇是冷笑话……吗？第六篇请让我抚摸一下露西亚，乖不哭，反正托里斯身体都是你的【。
第七篇偷看（划掉）少女（划掉）万尼亚的秘密立陶一定很羞射……
最后一篇是不是更适合写马修（喂），露西亚每次名字的变化都是个虐点～
说了一堆但都没什么用，总之……总之小谷我爱你QAQ


@第一章无题
请先允许我狠狠地抱住（半个）哥哥QAQ（一人一半什么的OTL）我、我就不再重复表白的话了就算哥哥要娶托里斯不和我结婚只要哥哥心里知道我爱着哥哥就好（够
其、其实这些小段子写的时候并没有认真对待，后来为了七夕又赶了两段出来，所以可能还是稍稍有些粗糙了，个别的段落明显都是跑题之后硬生生扯回来（被打）。但是从这些里边可能我和无题君的看法很相似，我自己比较喜欢的大概就是第一篇（垃圾堆中的热恋）和第七篇（藏起来的爱的证据）这两个，别的么……捂脸。垃圾堆那个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设定，因为题目真的各种猎奇不这样写就没办法扣题了（够）不过简单来说这是一个物质上被遗弃的露西亚和精神上被遗弃的托里斯的关系。或者说是一种依附性。第六篇笑了在意料之中，第五篇不可以笑啊（打滚）你去看睡美人那个王子的名字真的叫菲利OTL第四篇的梗我写过好多遍了，睡美人的梗也是，但是或许哥哥的X尸的确给了我不小的启发？
不要说没用！！哥哥的鼓励是世界上最喜欢的东西（滚来滚去

膜拜ing
苏/联1991年解体，如果从1944年立/陶/宛加入苏/联来算的话是47年，如果从1795年波/立/王/国解体俄/罗/斯占领立/陶/宛196年
所以说不是七十年哦【←泥垢

【坐在下面看楼上一群帝

这个炒鸡棒啊！占有与被占有的微妙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