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很浓重的酒气。
工藤他拖着左摇右晃的身子,一歪,便直直地倒在了沙发上。他显然没有发觉我的存在,自顾自睡得倒是很香。我嗤笑,原来他在办公室备着这么大一张沙发,真正的用途原来是这个呐,还真是有趣得很。
入秋的天多少有些凉,我找遍事务所,只有一件白大褂,我拿来给他披上。他睡觉都皱着眉的么,酒气微醺脸色也有些红,还真是像个小孩子。我看着那轻轻纠在一块儿的眉头,突然有想到抚平它们的冲动,之后竟然是鬼使神差地触碰到了那张英气逼人的脸。
他突然一睁眼,抓住我的手。我承认那一刻我恨不得找一个地洞钻下去,而他的下一句话就让我错愕。
他说:“灰原?你没死?”
我石化般地半坐在沙发上,以至于忘记了抽出被他抓得死死的手,良久,我才挤出一句话:“工藤君,我是绘理。”
他似乎清醒了一些,触电似的放开了我的手,噌地从沙发上坐起来,局促一笑:“对不起……我……喝多了。”说罢低下头去,刘海在眼睛下面遮出了一道忧伤的阴翳,月光倾洒下来,像是直直地照着他心里某块被掏空了的地方。
“灰原……是不是就是你录取我的理由呢?”我的声音和月光一样没有温度。
他的身子在听到“灰原”两个字的时候微微地僵住,随即苦涩地一笑,我开门见山地问出这个直指他内心的名字,他的酒到了这儿也该醒得差不多了吧。
他只是沉默着点了点头。
我苦笑,原来搞了这么半天我只是别人的替身而已啊,空气中寒凉的气流向我袭来,我下意识地抱住肩。“她是你死去的爱人。”这明明该是一句问句,我却用了陈述的语气,我不知道自己拿来的这种坚定,就像身体里的某个声音在告诉我这就是事实一样,就像这已经是我心里知道的答案。
可是他却咯咯地笑:“笨~蛋~怎么可能,恋人么?呵呵呵…………”
我却听得胸口生疼,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句。
“她死了,就在三年前和组织的决战中,她为了我,最后随着组织的大楼一起爆炸,连个尸体都没有,是我没有好好保护她……”他痛苦地将头埋在臂弯,听他讲这样一件沉重的事情,我却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只好安静地坐着。
他还是先打破了沉默:“绘理小姐不回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