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霜走出祠堂外，外面静悄悄的。乌灯瞎火，但还有点月光。月光笼罩着村庄，一切都显得很朦胧。
　　在祠堂外的一个转角处，霜停了下来。她问：“你觉得我漂亮吗？”

　　她当然漂亮，十七岁不到的小女孩，大眼睛，又有青春气息。

　　为什么女孩子都是这样？明知道自己漂亮，却还是要问别人。

　　于是我说：“你找我出来问这个问题？”

　　霜离我很近，她看着我的眼睛，说：“如果你觉得我漂亮，就做我男朋友。带我走，我不要在这个团做下去了。”

　　我想起晚上演出时那一幕，在这种歌舞团工作，确实没什么意思。特别是女孩子，说是歌手舞蹈，其实全部靠色相来招揽观众，根本没任何艺术可言。而我自己作为吉他手，也根本不知道弹的是什么东西。

　　但我已经有小惠了。我们在夕阳下勾过手指，打过印的。

　　霜看我发呆，便不再说话，把整个身子贴进了我的怀里。也不等我说话，就亲住了我。

　　说实话，我和小惠不是没亲热过，但从来没有像霜现在贴得这么紧。和小惠亲嘴，一共也只有几次，每次都是亲嘴，两只手规规矩矩的抱着她，没有丝毫动作。

　　我本能的想推开霜，但脖子已经被她搂住，她的舌头伸到我嘴里来。她腾出一只手，抓住我的手，按在她胸脯上。

　　她一边亲我一边轻轻的说：“别以为我随便，我除了跟以前的男朋友亲嘴之外，也没做过任何事。”

　　我鼻子闻着她的体香，呼吸着她的吻。但我还是想着小惠。我用力的推开她，说：“我在家里已经有女朋友了。”

　　霜不说话，又贴紧了我，她没吻我的唇，却把嘴巴移到我的耳根上，她一边轻轻的亲我的耳根，一边柔声说：“我也还没和家里的男朋友说分手的，但我出来一年多，没给他写信了，他现在应该也有了新女朋友。”

　　我也好久没给小惠写信了，每天奔波劳累，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让我写信。自从上次写信告诉她我进了歌舞团要去流浪之后，中间只写过两封。每封都是只写一张信纸，交代一下去向和生活，说几句早已滚瓜烂熟的情话，就草草了事。

　　不知道小惠会不会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