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海花吧 关注:242,334贴子:2,726,086

回复:【原创】“盗墓笔记+藏海花”同人《观棋不语》

取消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17
“等等,”反对的是张诗思。不愧是张家的女孩子,经历了这些事她的样子还是很冷静,指着门道,“叫他们回来,让老六引过去撞门。”
她的话倒是提醒了我,这不正是我上次和胖子一起用过的策略么。想起她说我和她很像的话,也许我们两个在思考方式上,的确有很多相似点。
全叔点点头,还没开口,我身后陡然爆出声巨响,好似凭空打了个炸雷,惊得我全身一抖,回头才发现那密洛陀不知何时竟然停下了。两把冲锋枪还在射击,它被打得绿血四溅,看来伤得不轻,而我这时候才发现,那种雷鸣般的巨响居然不是它的脚步声。
它在怒吼。
它的双臂疯狂地挥舞着,周围飞沙走石,天花板上的碎骨头更是哗哗地往下掉,绿色的血也甩了一地。
“天啊……”我听到了一声小声的嘟囔,就在我耳边,是那个介绍工程图的眼镜男,他脸色苍白地说,“……这不是密洛陀……”


IP属地:广东123楼2012-12-09 20:15
回复
    我顾不上他没头没脑的发言,因为就在密洛陀抬手的瞬间,我看到有个人正趴在它背上。它宽达几米的脊背上长满了巨大的瘤子,有些甚至有半米多高,那人就在瘤子中间,如果不是角度恰好转过来,我肯定看不见。
    老七和老六还在开枪,这只能是闷油瓶了。
    妈的,这小子疯了,连武器都没有,难道还真想徒手勒死这玩意?我只觉得背后发凉,气都喘不过来,抢过不知道谁的枪,手脚并用地往人群外冲,没想到却被张诗思一把拉住了,“别去,你看他在干什么?”
    我定了定神,凝目再看,才注意到那密洛陀虽然挣扎得非常厉害,闷油瓶却像根本感觉不到颠簸似的,死死地钉在它肩上。他回头看了我们一眼,陡然喝道:“停火!”
    那两人大概是愣住了,动作顿了顿才住手,但见闷油瓶弓着腰似乎抓住了什么,踩着那密洛陀的背用力一蹬,从上面拔出了一根长条形的东西。还不等我看清形状,他向前冲了几步飞跃起来,又凌空一个180度的转身,一道乌金色的寒光就没进了密洛陀的肚皮里。
    密洛陀挥爪向他拍了下,闷油瓶一定早料到会有这招,一个漂亮的空翻,整个人以刀为支点倒立起来,两脚同时撑在那只比脸盆还大的前掌上。
    只听一声长长的裂帛般的声响,他就这样借助自己的体重和那一掌的力量,把密洛陀的肚子整个剖成了两半。
    那是刀?
    他是为了抢刀才跳上去的?
    人群中陡然发出一阵欢呼,闷油瓶不等自己落地,已经抽刀跳下,一落到沙面就是几个连续的横滚,正好避开了倾泻而下的黑色内脏,污血夹杂着不知是什么器官的东西堆了一地,零零碎碎的吊下来,别提多恶心了。
    密洛陀还想追击他,摇摇晃晃地在原地转了小半圈,忽然身子向前一扑,似乎是想用最后的力量把闷油瓶压死。但闷油瓶当然不可能中招,他抠住石条间的缝隙爬上墙壁,竟然靠着那些不到半寸宽的凸起,像猿猴一样飞荡起来,几下就回到了我们身边。
    直到这时候,密洛陀巨大的身躯才终于完全倒下,房间震动了几回,扬起一大蓬沙尘,重又归于平静。
    我下意识看了看粗糙不平的天花板,上面已经变得光秃秃的,什么也没剩下。
    估计这间石室一定是贴着岩层建的,而且沙子也吸收了大部分冲击,否则这间房子八成得塌。老六和老七两人举枪瞄着还在断断续续哀嚎的怪物,愣了好一会才放下枪,突然怪笑着朝我们跑了过来,中途被沙子绊倒好几次,连滚带爬的毫无形象。
    我回头看其他人也都一副被震惊的呆样子,似乎憋着台词不敢说,估计是对“族长”这个身份有顾虑,心里别提多爽了,迎上去对闷油瓶竖起大拇指道:“他娘的,你也太牛了!”


    IP属地:广东124楼2012-12-09 20:15
    收起回复

      “这 有什么奇怪的,我们之前不可能没来过人。”我随口回答,这才有机会看清他拔出来的东西。那的确是把弯刀,流线型的刀身上还粘着大量的墨绿色血肉,腥臭难 闻,能清晰地看出它曾深深地插在密洛陀体内,而且被愈伤组织紧紧包裹,除了露在外面的刀柄末端,只有刀刃还保持着原来的光泽,应该是做过特殊的防锈处理。
      这把刀的造型很像是大马士革弯刀,但是整体曲度更大,刀头更宽厚,显然是砍刀的一种。我看着它心中一动,直觉得非常眼熟。
      “这刀我见过,是尼泊尔那边的。”我说,发现张诗思抬头向我望了过来,表情若有所思,于是又补充了一句,“这是廓尔喀战士的军刀。”
      廓 尔喀是尼泊尔的一个地名,同时也是指住在那里的民族。我曾经去过尼泊尔,对这些传说中最勇猛的战士略有了解。据说他们能一刀把牛劈成两半,作战极其英勇, 是世界上最强大的雇佣兵。他们曾经靠着冷兵器和英国正规军血拼了两年,使英方损失惨重,而在战争结束他们则又被招募入英军,成为一支世界闻名的劲旅。
      当时在尼泊尔,我还想着一定要弄把正宗的廓尔喀弯刀带回家,后来因为记挂的事情太多给忘记了,哪想得到居然又会在这种地方再看到它。
      闷油瓶皱起眉,翻腕平举弯刀,我一眼就看到在刀身靠近刀柄的地方,铭刻着一个我更加眼熟的图案,它和我的记忆完全吻合,绝不存在恰巧类似的可能性——这瞬间就让事情变得不单纯了起来。
      它是一只扬鬃怒啸的犼。
      而在张家古楼铁盘机关旁的提示壁画上,也有这么一只犼。


      IP属地:广东125楼2012-12-09 20:16
      回复
        18
        难道那壁画竟然也和尼泊尔有关?那和迁到尼泊尔的马平川一家,又有没有什么联系呢?
        我接过刀,在沙子上蹭了蹭污垢,更多细节露了出来。看得出雕刻的人非常细心,所以比我看到的壁画精致得多,但大体走势一样。当然,那样大的壁画,如果想完美地缩小到这个尺寸,要不精致也是不可能的。
        “这图案应该和你们张家有关。”我说。
        张诗思凑过来看了看,表情有些凝重。闷油瓶则拈起一点刚蹭下来的污垢,若有所思地在指尖上揉搓了几下,突然“啧”了声,望向密洛陀倒下的方向道:“不好,那东西不该杀的!”
        我 愣了愣,但一警觉起来马上就发现了,我们周围不知何时开始,响起了许多悉悉索索的响声。一开始还是细雨落在遮阳棚上的那种细微动静,但很快就变成了磅礴大 雨般的巨响,所有的沙子仿佛炒栗子一样此起彼伏,突然拱起了无数的沙包,跟着黑色的石蚕就从里面涌了出来,疯狂地冲向密洛陀的尸体。
        如果不是这场骚动,我都不知道沙坑中的虫竟然会有这么多,源源不绝,一转眼就铺满了整个沙面,让人不禁怀疑这里是不是只有表层是黄沙,下面根本就全都是虫构成的!
        而那些被我们挡住去路的虫子,似乎都不会拐弯了,径直朝我们身上爬,像见了血的食人鱼群,爬着爬着就下嘴咬。有只跑得快的已经到了我的肚子上,我随手一拔,竟然给活活扯断了,捏了一手绿色的粘液。
        更令人不安的是,在虫子爬动的沙沙声中,还掺杂着一种奇怪的吱吱声,那是从它们爬去的方向传来的,很像是有人在用指甲刮玻璃,尖锐,但又极细微,不知有多少叠加在一起才能让人听见。
        “快走,它们在啃尸体!”全叔叫道,用力拍着身上的石蚕,同时对铜门边的三个人吼,“门开了没?”
        “差一点了!”有个人答着回了下头,发现身后的情况也大吃一惊,“快过来!马上开了!”


        IP属地:广东126楼2012-12-09 20:16
        收起回复
          我们根本不用他提醒,便互相拖拽着往铜门爬去。混乱中有人推给我一只沙橇,这东西现在就像游泳圈,我急忙抓住,借助它的浮力把腰从沙里拔了出来,又回头去拉其他陷得太深的人。
          其实从这直线过去不过十多米远,平地上几秒就能跑到,但在这样一踩一陷的沙子里,却完全是可望不可及的距离。
          正挣扎间,那眼镜突然叫道:“可恶,来不及了,这是算好的陷阱!这不是密洛陀,这是布洛西!它的咆哮会把别的密洛陀引过来!”
          我在心里啊了一声,原来是这样!在瑶族人的传说中,密洛陀是布洛西的老婆,是人类的共同祖先。虽然不理解那些瑶族人干嘛认这么丑的祖宗,但这座山一定就是他们的婚房了。我们真是背运,躲开了老婆,却不知道还有个老公在房里睡大觉,结果撞了个正着。
          不过这会也顾不上什么民间故事了,不知有多少虫子已经从我的袖口和领口钻了进去,它们的爪子都带有倒钩,我只觉得全身钻心地疼,根本不敢想象自己身上是什么样子,脑海里浮现着三叔在云顶天宫被蚰蜒咬后的惨象,心中不寒而栗。
          “往前,不要停!”突然有人叫了声,同时我的手臂也被拽住了,回头一看竟然是张诗思。她的左手提着铃箱,拉着我的右手不知何时已经穿上一副特制的指套,上面挂着几枚小巧的六角铜铃,手指一转,就发出了好听的“叮铃叮铃”的响声。
          我看到好几条虫已经爬上了她的脖子,一条甚至咬在她下巴上,血把领子都染红了,她却连抓都不抓。
          “小齐,我来开路,你带大家尽快穿过去。”
          “可是……”
          张诗思冷静地说:“我有办法。”


          IP属地:广东127楼2012-12-09 20:17
          收起回复
            说着,她压着我的肩膀往前一探,踩着沙橇爬到队伍的最前端,然后将右手高高举起,五指舒展,开始柔软而灵巧地舞动起来。
            从这一瞬间起,我感觉她的手指好似有了独立的生命,实在很难用语言准确地描述它们舞动的方式,但那精巧优美的韵律感,恐怕是杨丽萍在场也会感到自愧不如。而且最重要的是,随着她手指的动作,我发现她身上的石蚕开始一个个掉了下来,同时附近的虫子也停止了对我们的攻击。
            “走吧。”张诗思喘着气说,她身边的人一起伸手帮她维持平衡,像抬轿子一样将她高高地举起,而他们则跪在沙上,努力增加自己和沙子的接触面。
            我这时才发现自己的沙橇竟然是队伍里唯一的一个了,真是悔不当初。要是我没有因为嫌弃滑雪板笨重而选了沙橇,我们的机动性也不至于低到现在这个地步。
            “等等,把沙橇给她用!”我奋力蹬着厚厚的石蚕和沙子,只听到身下咯吱咯吱的脆响,下意识低头一看,不禁骇然。
            只见无数条石蚕纠缠在一起,难分难舍,乍一看还以为是在交配。可细看才知道,它们竟然纷纷张开了口器开始互相啃咬,加上我们肢体的挤压,绿色的黏液不断淌出来,一时竟渗不进沙子里,活像是一地拌着浓厚酱汁的面条。
            我急忙转移了视线,胃里一阵翻腾。看来她这种铃声对人体无害,却是能蛊惑昆虫的魔性之音。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理,居然连虫类那么简单的头脑都能控制住。
            直 喊了好几声都没人理我,我突然发现这些张家人并不是在沙里乱爬的,他们正用一种非常奇特的姿势前进,手肘着地,下半身几乎平趴在地上,双腿快速地交替划 动,虽然又慢又很难看,但也不至于沉到沙子里去。我这才意识到为什么沙橇会在我手里了,因为在这里其实最弱的是我,所以最需要游泳圈的,自然也是我。
            一群人就这样艰难地爬了一段,可涌出来的虫还是有增无减。也许是因为张诗思的铃声引起的互噬效应,我感觉虫涌出的速度反而更快了,活虫和死虫堆在一起,比沙子疏松得多,很难使上力,加上油脂般的黏液,渐渐就有人落在了后面。
            而最糟糕的是,随着石蚕的增多,虫骚的响声也越来越大,我已经快听不见张诗思手上的铃声了。


            IP属地:广东128楼2012-12-09 20:17
            收起回复
              19
              虽然她手上的动作一刻都没有停过,但是从混乱中醒来的虫仍旧越来越多。现在我们离铜门还有一大半的距离,恐怕仅靠这些铃是没法撑到那边的。
              “这样下去不行……”我低头看到手上那把廓尔喀军刀,突然想起上次的遭遇,一狠心朝自己的左手背割去。瞬间鲜血就从伤口里涌了出来。而几乎就在同时,石蚕发出了极大的骚动声,疯狂地四散奔逃起来。
              涌动的虫群像一道扩散开的涟漪,我周围的虫堆一下子就变薄了,甚至还露出了几块深绿色的沙子。我握起拳头,让伤口绽开得更充分些,往人群集中的地方甩了几下。
              张诗思这才回过头来,大惊失色地问:“小齐,你在干什么?”
              我苦笑了下,挥着拳头道:“没事,突然想起来它们怕我的血……别管那些了,咱们赶紧走吧。”
              我心里发虚,说的也是结结巴巴。在这的都是行家,肯定都比我更明白麒麟血是怎么回事,万一被他们追问起来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
              也许是太急于岔开话题,我也顾不上疼痛了,奋力推了几下沙橇,对着身后的人大喊:“出路在于反抗!在于斗争!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同志们冲吧!”
              这种豪气干云的口号是胖子最喜欢的,现在胖子不在,我就顺便把他的职责也包了。一开始本意只是搞笑,没想到说着说着,也觉得全身发热,一种呼之欲出的冲动在我心中沸腾了起来。
              正是志得意满的时候,我的视线扫过闷油瓶,心里忽然打了个突。我早就知道他会惊讶的,但他此刻的表情何止是惊讶,简直就像见了鬼似的苍白——就算是那次他失忆了从陨玉里掉出来,也没看到他露出过这么失控的神情。


              IP属地:广东129楼2012-12-09 20:17
              收起回复
                可是为什么?他在担心什么?
                我看了看周围,没发现任何异常。因为虫子少了,局面已经恢复了控制。有反应过来的人上来帮我控制沙橇 的方向,其他人趴在沙上匍匐前进,也不用再担心被石蚕咬烂五官。我们前进的速度一下子加快了好几倍,接着门边的队员就甩出了接应的钩爪,在他们的牵引下, 不消一会我们便离开了沙坑。
                在我们急着往门里走的时候,全叔又指挥几个人拉上来几只背包,看样子返程不打算从这走了。闷油瓶是最后一个过来的,但是他的表情完全没有放松,直到闭门前的最后一刻,他仍然保持着回头的姿势,一直盯着下面的虫海,似乎黑暗的虚空中随时会有什么东西袭来似的。
                这 时其他人已经纷纷把身上的衣服脱掉了,互相做着清理上药的工作。张诗思一个人躲在角落,我也不方便去关心她,只好简单检查了一下自己。果然有宝血护体,除 了几处被石蚕戳破的口子,一处咬伤也没有,不由得油然升起了一丝成就感,就连脚伤都觉得不是问题了,坐在地上给自己换了绷带,就一瘸一拐地收拾起了自己的 包裹。
                “齐羽。”
                喊我的是闷油瓶,我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等等,我的包还散着呢。你没事可以先看看你家的楼,挺高的。”
                他没答话,我也没往心里去,没想到胳膊一紧,突然被一股极大的力量扭住了,我“嗷”地叫了声,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脸上突然一凉,竟然被他反剪双手按在了墙上,
                “我靠,你干嘛——有话好好说——”
                “你不觉得奇怪么,有人能把刀插在布洛希的要害上,为什么不杀死它?”
                “也许他遇到别的危险?或者懒得费劲就直接逃了?”
                我怎么也想不通他说的话和我被按住有什么联系,本能地挣扎了几下,然而闷油瓶的手劲极大,我根本动弹不得。他一手死死拽住我的手臂,另一边的手肘抵住我的脖子,我感到他呼吸很急促,气全喷在我脖子上,好一会才冷声道:“找到了。”


                IP属地:广东130楼2012-12-09 20:17
                收起回复
                  他的语气极其阴森,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以为我会被他杀掉,尽管我根本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这短暂的恐怖,超过了我过去遇到的所有危机的总和——如果他要杀我,我绝无还手之力,可我的目的却是帮助他。这太不明不白了,而且也太没有价值了。
                  “冷静点。”也许是发现了我的紧张,闷油瓶手上的力量松了一些,又说:“回答我,你的麒麟血是怎么来的?”
                  深吸了一口气作为缓冲,我才道:“我吃过麒麟血竭。”
                  “什么时候?吃了多少?”
                  我心说这怎么算时间呢,这可是在未来发生的事,但还是心里迅速地盘算了一下,“十几年前吧,就一片,大概指甲盖那么大。”
                  说到这里,我听到闷油瓶明显地舒了一口气,因为我们靠得非常近,我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心跳平稳了下来,抵在我脖子上的胳膊也收了回去,但是抓住我手臂的手依然没有放开。
                  “保持镇定,心智不稳会让你的血脉加快,加快侵蚀速度。”
                  闷油瓶拉开了与我的距离,顺着他的目光,我才终于看清了,在我左手手背的伤口周围,现出了许多条弯曲的黑色细丝。
                  “你们在干嘛呢?”
                  问话的是张诗思。她已经换好了干净衣服,下巴也涂了药膏,绕到我俩正面,一看到我手上的黑线,脸色也是大变,“小齐,你怎么会中了蛊?”
                  “什么蛊?”
                  我惊讶地看了眼自己的手背。这不是我在藏地青铜门里遇到过的那种特别喜欢麒麟血的“棉絮”么?原来这是蛊?
                  闷油瓶没理会我们之间的对话,对张诗思道:“把他手臂扎起来。”
                  张诗思点点头,马上拿来绷带在我手臂上方紧紧绑了几圈,我估计要放毒血了,不禁歪了歪嘴,强迫自己回忆刚才做过的事,一方面是找出元凶,一方面也盼着能分散一下齤注意力。


                  IP属地:广东132楼2012-12-09 20:18
                  收起回复
                    20
                    我看着闷油瓶抽出腰上的匕首,在火上烧了几下,汗毛都竖起来了,没想到他手腕一翻转了个刀花,却在自己的左手背上划了条口子,然后扯了截绷带按在伤口上,朝我走过来。
                    “你干嘛?”我看得莫名其妙,却见他把吸饱了血的绷带团成团,湿漉漉地放在我手背上,几缕血沿着我的手腕流下去,还带着几分体温,看得我直心疼。真是自己的东西不可惜,胖子拿着个卫生巾还当宝贝。
                    但 我马上就没工夫走神了,就在绷带碰到伤口的那一刹那,手背上猛然传来一阵撕扯般的疼痛,我条件反射地想缩回手,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我心知不能挣扎,抽了几 口冷气,等最开始的灼痛减弱,其它的感觉也渐渐清晰起来。我能感觉到有东西在我的皮肉里蠕动,眼看着伤口旁的黑影渐渐缩小了范围,那团染血的绷带也微微晃 动了起来。
                    肯定是那种黑色的棉絮样的东西被闷油瓶的血引出来了。明白这点后,我只觉得脊背发寒,同时又觉得非常奇怪。以前见过的 东西全都是惧怕麒麟血的,大到血尸粽子,小到钻入人体的“头发”,怎么还会有这样一种反其道而行之的东西?它们又是怎么钻到我手背里的?我放血后明明很小 心地让伤口避开了污物,难道它们还能通过空气传播?
                    “怪不得你不放血……”
                    我简直不敢想象,如果刚才放血的不是我而是闷油瓶,他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子?可为什么这里会有这种东西?又为什么藏地青铜门里也有?难道在流沙底下,也有那样一个被铁索固定住的活尸?
                    等了十几秒,闷油瓶伸手拿起绷带,直接丢进了炉火里,我一眼看到手上还剩下几条面条粗细的黑色细虫,正从伤口里扭动着钻出来,足有七八公分长,还不知道里面有多少。正头皮发麻地想扯它们,身旁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铃声,居然又是张诗思。
                    只见她的五指快速伸开又合拢,动作变得非常古怪,而那几条黑色的虫子竟然就像印度舞蛇一样,随着节拍缓缓扭动着身体,顺从地爬向了我的手指。而就在它们的尾巴终于退出伤口的一刹那,闷油瓶手上银光一闪,居然贴的我的手指把那几条虫挑了起来,一股脑摔到了火上。
                    我此刻心里的恶心感早就到达了临界点,闻着蛋白质被烧焦的气味,终于长出口气放松下来,低头再看自己的手,已经一丝黑影也看不到了。


                    IP属地:广东133楼2012-12-09 20:18
                    收起回复
                      “老天,这些蛊他娘的……居然也能用铃声控制?”
                      张诗思点点头,又摇头道:“其实不是控制,我只是让它们反应迟钝些。这种蛊是我们张家的克星,所以特别研究出了方法对付它。”
                      “哦……”
                      没想到张家这么牛逼还有克星。倒是怪了,他们再蠢也不至于把天敌养在家门口,难道就像小说里写的,自古一物降一物,有毒物在附近就一定有解毒物?还是说……
                      “那把刀其实是个陷阱?”
                      “嗯。那个犼的图案我认识,那是一群人的图腾,和我们张家作对很多年呢……”张诗思愤愤不平地说,“还好起灵没中招,不然就麻烦了。”
                      这 么说来,加上我刚才的推测,这刀就属于一个从尼泊尔来的由廓尔喀人组成的或者和廓尔喀人有勾结的专门猎杀张家人的奇怪组织?我随口嗯了声,觉得更不对劲 了。我还记得那幅壁画的全景,那只犼在追赶没有右手的人,还有一群埋伏起来的不知名少数民族。如果犼表示张家的敌人,那少数民族又是干嘛的?
                      另一方面,这群人的来历又是什么呢?我所知道的张家的对头只有一个,就是张海客后来告诉我的汪藏海势力,也就是后来的何家。
                      难道这只犼居然代表了这群人?
                      虽然我知道张家和何家一直斗得水深火热,也没想到纠葛竟然这么深,连四姑娘山中的浮雕密码都记录了这件事。张家莫非是借此提醒子孙,千万别忘了这笔血海深仇?
                      那汪藏海也太搞笑了,犼是麒麟的祖宗,他选这个作自己家族的图腾,是想说对张家说“我是你大爷”吗?看不出他还有几分幽默细胞。
                      我想了想,又问:“话说回来,这种蛊还能藏在哪?我可不想再碰上它们。”
                      “应该……只有活物体内才有。”张诗思想了想,有些犹豫地说,“里面要是还有那种怪物,你们两个躲远点。”
                      “你确定?泥巴里不会有吧?或者刀箭上什么的,万一涂一点,那就是见血封喉啊。”
                      “不会,因为这是不死者的蛊核。”我万万没有想到回答我的是闷油瓶,虽然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淡然,但我仍能感受得到他眉宇间有几分阴郁。


                      IP属地:广东134楼2012-12-09 20:18
                      收起回复

                        闷油瓶直视着我道:“没错,刚才那个布洛希,就是一个不死者。”
                        “那它不会也是人变得吧?”我感到一阵毛骨悚然,“这怎么可能,他那么大!”
                        “为什么不可能。西沙海底的十二手尸,不也曾经是人。”闷油瓶的语调依然冷淡,连眼里映着的火光都似乎毫无温度,“布洛希是瑶族的先祖。瑶族擅长蛊术,他们将蛊虫与玉脉的特性融合,达到长生也不算难事。只不过这个不死者活了太久,身体已经尸化,久而久之就成了这个样子。”
                        “那你说的蛊核又是什么?”
                        闷油瓶缓缓地吸了口气说:“蛊核是不死者最核心的部分。一般的虫害怕麒麟血的味道,但布洛希的蛊核养得久了,足够强大,它们反而会被吸引。”
                        说着,他望了一眼自己的手掌,然后又看向我,“幸好我的血比你的要强,还能把蛊核引出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IP属地:广东135楼2012-12-09 20:19
                        收起回复
                          21
                          我下意识点点头,一时也不知道能接什么话,一直没开口的张诗思忽然道:“起灵,你是不是已经想起以前的事了?”
                          闻言我心里也是一动,却看到闷油瓶摇了摇头,“没有……只知道这些。”
                          看来他和当年在陨玉里发病时一样,知识和技能性的东西并没有忘记,但是发生过什么全忘了。因为见过他失忆的情况,我并不觉得奇怪,不过张诗思就不同了,她颇有几分困惑地皱起了眉头。
                          “你的这些知识,其实现在本家已经没有人知道了……可惜……”说着,她又亮出弯刀,“那这个图案你有没有印象?”
                          闷油瓶接过刀,盯着刻在上面的犼,皱着眉想了许久,才不确定地说:“我见过这种刀,图腾也很眼熟,这应该是……是……”
                          忽然间,我看到闷油瓶的眼神涣散了开来,眼里的光彩也消失了,竟然和他失忆以后的样子差不多。我甚至都没意识到出了什么事,只是条件反射地惊叫了一声,抓住他用力摇了摇,闷油瓶猛然一颤,眼睛看向我道:“怎么?”
                          我惊魂未定,确定他恢复正常了,才长出口气,“你刚才走神了,你……”
                          “别想了!反正都是过去的事,想多了也没用。”张诗思一把抢过刀,又对我说,“你说是不是,小齐?”


                          IP属地:广东138楼2012-12-09 20:23
                          收起回复

                            我点头接过刀说:“没错,你要是想起什么再告诉我们。这把刀暂时由我保管,咱们先进楼里边去吧。”
                            张诗思也连连点头,拿来干净的布帮我把刀包好,放进背包。我便拉着闷油瓶,和全叔一起讨论之后的行动计划了。
                            但说是讨论,我们三个其实都心不在焉,尤其闷油瓶一直低着头若有所思,估计半个字也没听进去。我不停地瞟他,幸好他并没有再出现刚才的症状。正想着,张诗思忽然轻轻捅了捅我,压低声音道:“恐怕那就是失魂症的先兆啊。那个图案和起灵的底层记忆有关,千万别再让他往那边乱想了。”
                            怕就怕这个。这次行动后他确确实实就是失忆了,难道并没有什么意外,而他现在正好处于发病的边缘?我想了想,说:“你放心,我会盯紧他,绝不让他出事。”
                            事情发展到现在的地步,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不禁开始后悔。如果我当年在尼泊尔不是浅尝辄止,先入为主,可能早就注意到犼了。这种幻想中的动物是观音的坐骑,在信仰佛教的尼泊尔也颇有知名度,我当时却只顾着调查和马家有关的事,完全没想过在国内查不出下文的犼,也可能和尼泊尔有联系。
                            我向来自豪于自己的联想能力和直觉,没想到还是栽在了这上面。
                            努力得太不够了!
                            在2015年到来的前几年,我到底在干什么?真是不可思议,我以为自己已经把能做的全做了,只等约定之日的来临,现在想来,却有无数的事情该做,后悔也来不及了。
                            也许我一开始的做法就有问题,要么老老实实过好自己的小日子,要么不屈不饶一追到底,结果我两边都没做好,在被动的等待和抱怨中度过了碌碌无为的十年。
                            想到这,我隐约感到了几分不安。我是不是还差了某些必要的事情没有做?一定有的,只有事到临头才能发现的大纰漏,会在哪里呢?


                            IP属地:广东139楼2012-12-09 20:25
                            收起回复
                              因为盗吧也是发到这里,所以我先暂停一下。
                              现在离还有博客的首发进度还有7章左右,未来两天和盗吧一样,每天更三章,大概周三就会完全同步。
                              以后的更新,如无意外大概是每两三天一更(说起来第二部也快结局了)
                              希望大家看得开心~


                              IP属地:广东141楼2012-12-09 20:38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