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波澜又起
嬴政醒来的时候,阳光刚刚洒满了宫室内外,尽管是春天了,寒气还不曾完全退去——空气中仍涌动着丝丝寒意。
“陛下,李大人到了。”一个内侍隔着门说了一声。
“宣!”他趁着这个空档揉了揉眼睛。许是昨夜批阅了太多竹简,已经在他双眼下留下了不深不浅的两个黑眼圈。
“陛下,臣在此,有何吩咐?!”李斯一如既往地严肃,但看得出几年的磨砺使他也苍老了些许。
“李斯。”他站起来,走到李斯身边。“我交给你办的事情怎样了。”
“已经妥当。”李斯胸有成竹地答应了一声,略带嘶哑的声音表示他昨夜也睡得不好“公孙一族共有近亲60户,远亲30户,其中成年男子共有398人,女子200人,稚童45人,老者79人.”
“都抓起来了吗?”嬴政走到门边,闭着眼睛听着
“都抓起来了。”李斯面色如常,但额头已经渗出来一层薄汗。
“那好,务必在全国发布告示。”他还是一脸云淡风轻。
“好的,陛下。”李斯似乎想起什么:“陛下,被处死的李内官的家人昨天到宫门口闹事。”
“嗯?然后呢。”他把玩着手中玉佩,一个君临天下的九五之尊,听着李斯的话,仿佛只是在听一个与他不相关的故事一样。
“此人大逆不道,已被车裂。”李斯轻描淡写地说。
“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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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篱驿馆内)
“丽姐姐在吗?”雪女轻叩竹屋的门。
“我在做女工,门开着进来吧。”
“丽姐姐。。。”雪女蓝色的眼眸里流动着一丝不安。
“怎么了,慌里慌张的?”丽姬隐隐猜到了什么“荆轲他。。。”
“不是。”雪女宛若莺啼的声音在那时颤抖了。
丽姬放下手头的针线,绣眉微微蹙着:“到底。。。出了什么事?”
雪女下意识捏了捏手中的告示:“嬴政下令。。。把公孙一族的人全部抓了起来,无论男女老少!”她已经快哭出来了。
丽姬一惊,手往桌上拍了一下,这一下,水葱似的玉指被桌上的银针划拉了一下。
“丽姐姐。。。你没事吧。。。”雪女上前扶住了她。
“没有。。。阿雪,他们没事吧,他们没事吧。”丽姬揪住雪女的衣袖,眼睛里的陌生的愤懑即使是朝夕相处的雪女也觉得陌生。
“没事。”雪女低头望见自己兰色的袖子被染红了一块“丽姐姐,我给你包扎一下吧。”
“不,你确定他们没事?”丽姬立马转移了话题。
“是,我们墨家已经派人渗透了。”雪女坚定地看着她,希望给她一份力量。
“是吗。。。那就好。”丽姬坐下,喃喃自语着。
雪女没见过丽姬如此失魂落魄,慢慢地走出去掩上竹门,心情复杂地走了。
屋里,虽然插着新鲜的香花,可是在沁人心脾的香气中,仍有一丝血腥味,丽姬攥紧了拳头,血滴在在绣一半的绣布上,格外地鲜艳、刺眼,那血,似乎钻透绣布,要把红蔓延到各处去,蔓延到不适合它的颜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