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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形而上学导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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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3-01-11 00:43回复
    序言部分
    1.综观:虽然是康德的书,但这《纯粹理性批判》的简写本倒写得不是那么晦涩,至少从体积上可以让我接受。康德很自负,他自己在文中也承认这一点,这个毛病的好处是让小文本具有大的信息量,导论的序言在我看来字字珠玑,凝结了康德很多思想,这比那些废话文章强多了。
    2.新科学:形而上学需要为成为科学而努力,这样一种科学不是现成的科学而是一种新科学。导言就是为此而写,目的就是考察形而上学有这种可能性吗?但在这之先,得抛弃两个信念。
    (1)哲学史即哲学。康德反对它,因为在康德看来,知识是增长的,哲学史即哲学的观念可能是有害的,因为没有什么可说的,该说的都被过去人说完了。而更为常见的则是我们看到那些用新样式包装古老知识的伎俩——这可是康德看不上的。
    (2)形而上学有研究价值。不是说康德就反对形而上学或认为形而上学没研究价值,康德要从基础做起,发问形而上学其是否是可能的。
    3.休谟:康德说这是把他从教条迷梦中惊醒的人,康德也自认为是沿着休谟的路往下走。休谟没有走下去是因为他提出了问题却在解决时选错了方向,而康德自认为解决了它。
    休谟的问题是对形而上学的一个打击,他怀疑了“因果连结概念”的可靠性,这一概念是形而上学的基础,而又是理性自诩为从其内部产生的一个概念。休谟认为理性可能搞错了,“因果概念”可能只是想象力与经验的私生子。因此,没有先天知识,没有形而上学。
    康德认为他能超越休谟,首先就在于他“发现因果连结概念决不是理智用以先天地思维事物连结的唯一概念;相反,形而上学完全是由象这样的一些概念做成的。”康德进而(自认为)确定了概念的数目,并把它们归结为是来自一个原理的。而接下来,康德就可以去确定纯粹理性的有效领域。
    然后,康德就对这些概念进行演绎确定了其确实不来自经验而来自纯粹理智,这个演绎是休谟所想不到的。康德自负地认为,他的这个思想是研究形而上学的人规避不过去的,要么接受,要么彻底反对并另寻原则代替之。这就是康德NB之处,也是为什么读外国哲学得从康德读。
    补充:康德也知道,休谟并不反对形而上学,休谟认为形而上学和道德学是最重要的科学部门,数学和物理学还不及它们的一半。而康德认为休谟:
    “只注意了它的消极作用,即它可以节制思辩理性的过分要求,以便制止使人类陷于迷乱的许许多多无尽无休的讨厌的争论;但是这样一来,假如理性的最重要的一些前景被去掉了话,他就忽视了由之而来的实际危害,因为只有这些前景才能使意志的一切努力有其最崇高的目的。--康德原注”——康德已经显露了他的最终目的,依然是道德!
    4.苏格兰常识学派:英国哲学中常识学派与基础主义的对立是条明线索。到20世纪常识学派这边还有穆尔、后期维特根斯坦、牛津日常语言学派的赖尔、奥斯汀、斯特劳森。休谟怀疑因果概念,可常识学派从日常实用出发,告诉我们需要常识(或者良知)。
    康德痛批了常识学派的观点,认为他们歪曲了休谟,而他自己的解决办法也只是做了一个二分,区分了两个领域即实践的领域与纯概念的形而上学领域。良知或常识只能作用于前者,它主要用于做判断,而后者的需要思辨理性,这种理性常我们充满怀疑,犹豫不决。
    关于这个二分,由于毕业论**的奥斯汀,所以不得不在这里提出一个问题,康德的这个二分是奥斯汀所说的“整饬二分”,还是一种自然二分?这很关乎康德哲学的价值与意义。当然,康德是不考虑这个问题的。这个问题我想还得慢慢考察,期待以后。
    5.晦涩:康德认为书晦涩点好,可以让那些夸夸其谈的闭嘴。当然更主要的是康德的责任心,他并不是仅仅草拟纲要显示自己在思考上的创造性才华,而是完全独立完成论证。他真耐得住寂寞,他说:“我并不巴望早受欢迎,而宁愿期待虽晚然而持久的称赞,那是要有很大毅力,要具备不小的忘我精神的。”——对于这句话,康德是说到做到了,这也是让人佩服他的原因啊!通俗难达,寂寞难耐,康德高人!
    6.纲要(即本导论):纯粹理性的特殊性要求康德先写一份纲要,因为纯粹理性隔绝独立又自成一体,把握不了它的整体就把握不了部分(黑格尔后来拿这个当原则),因此康德必须先列出纲要说明纯粹理性内部的诸关系。纲要是演绎性的,而康德最主要的“批判”是综合性的,二者可以形成互补,这也是这导论的意义。
    7.结语:“并不是每个人都适合研究形而上学”——康德又这么自负了,不过确实没什么好得瑟的。


    2楼2013-01-11 0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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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1. 形而上学的源泉:形而上学不能是经验的,这是他的概念本身决定的,无论是外经验(物理的)还是内经验(心理学的)都不可以。形而上学在源泉上的这一点与众不同为它作为独立的科学提供了条件。
      2. 分析判断与综合判断:这估计是这百年分析哲学中最具争议的话题之一了。像蒯因、奥斯汀都反对这一区分,因为被认为的一切分析判断其实都需要综合,离不开经验。可康德说,要批判人类理智,这一区分是必不可少的。康德依然做这样的一个区分,可能是根据人类知识的两种能力,即知识增长的可能性,及知识的阐述的可能性。前者在上一节说过,是康德的信念,是他绝对维护的(康德维护知识增长就像柏拉图维护分离学说,这是无论如何不会牺牲的),这基本也是“历史经验”可以佐证的(人类知识绝对增长吗?这又得讨论“知识”的概念了,太基础主义了),而综合判断保证了这一点;后者好理解,因为知识以判断的形式构成,如果只有一个判断作为知识,能力太小,也让人看不明白,需要被拓展开来才行,而这是分析判断所能保证的。
      3. 数学是综合判断:这也是后世的一个争议点,像弗雷格、罗素都认为数学是分析判断。康德的例子很特殊。在算学上,7+5=12,仅此7与5之和这几个概念出发,我们只能得到一个两数合二为一,一辈子也得不到12,这需要在直观中,把5的数一个个加到7上。而在几何上,“直线是两点之间最短的线”,从“直”这个概念推不出“最短”来,因此依然要借助直观表象出来。所以数学是综合判断。到这里远远没有完,康德所举得例子实在是有些太急了,可能很不妥当。像7+5=12这样一个普通的算学式子都是综合的,那应该说所有的算学式子都是综合的,100万+100万=200万,难道还要在直观中把100万的每一个都加到另一个100万上去?当然这不影响康德的整个学说,只是这个例子确实不恰当,但恰当的例子,一时不会估计找不到。
      4. 属于形而上学的判断和真正的形而上学的判断:这又是一个区分,属于形而上学的判断包括分析判断,它是作为真正的形而上学判断的工具,主要是展开以便进行阐释、解说。真正的形而上学判断必须是先天综合判断,先天保障必然性,综合保障增长性。它是形而上学的基础也是进行形而上学的目的。这里“属于”相当于附属,基本就是个随从,但也算形而上学家族一员,因为他所分析的概念属于形而上学(这也就是后来要被大加鞭笞的形而上学的语言的主体)。
      5. 洛克:分析与综合判断的区分是异常重要的,康德处处推崇休谟,认为其聪明绝顶又文采斐然,如果把这个区分的功劳再算在休谟头上,康德哲学的独立性有点折扣了。[1]当然,康德把这个功劳归给了洛克,是他最先提出这种二分的迹象。他是在关于表象的判断中区分了同一或矛盾的一类(分析)和表象在主体内共存(综合)。但康德骄傲的是,无论洛克和休谟,都没有重视先天综合判断——因为确实太难在经验中意识到,而康德只不过搬了数学和自然科学作为救兵。
      6. 过去的形而上学:之前要求,科学的形而上学必须是先天综合判断,但过去的形而上学要么是分析命题,虽然它是确定无疑的,但这只能做形而上学的材料与工具,要么虽然是综合命题,如充足理由律,但历史中各家形而上学总是相互形成矛盾,这自然摧毁了形而上学的资格。而这样的在形而上学中的混战也催发了怀疑论的生长,康德以泡沫为喻来比独断论与怀疑论者。“形而上学就是如此,它象泡沫一样漂浮在表面上,一掬取出来就破灭了。 但是在表面上立刻又出来一个新的泡沫。有些人一直热心掬取泡沫(独断论者),而另一些人不去在深处寻找现象的原因,却自作聪明,嘲笑前一些人白费力气(怀疑论者)。”当然这两种都没有问题。康德说,“独断论什么都没告诉,怀疑论什么也没保证。”也因为此,过去的这种形而上学不能作为科学的形而上学存在,康德将其限制于经验之内,绝不允许超越经验思考,只能做做说服人艺术,为日常服务,而如果他们愿意放弃形而上学的名称那就更好,因为形而上学是指愿意从事思辨哲学的人。
      7. 形而上学究竟是可能的吗:康德将这个问题指给我们但不是用过去形而上学的方法,而是一种科学但尚存疑的概念来回答。不过幸运的是,虽然不能肯定形而上学,但掌握纯粹的先天综合知识却是可能的,比如纯粹数学和纯粹自然科学,他们都无可置疑同时来自经验又独立于经验。这二者还为康德这本著作提供了分析的起点,一直分析到可能性的源头。康德说这本导论是分析性,可以非常简便的从这里分析到源头,不似“批判”那里用综合的办法那番复杂。
      8. 先验哲学:现在的问题归结起来就是“先天综合命题是怎样可能的”,过去的形而上学自然解决不了这个问题。任何形而上学都必须回答这一问题,否则就是毫无根据的智慧。而要解决这一问题,康德就祭出了他的“神器”——先验哲学,先验哲学就是针对这个来全面予以解决的。这里康德哲学走出了休谟的阴影拥有了自己的独立性。康德说,“至今我们还不具备先验哲学,因为挂着它的名字的东西真正说来只是形而上学的一部分,而这一科学是首先使形而上学成为可能的,因而就一定存在于形而上学之先。”这个哲学或者说新科学很难很晦涩,因为它要对唯一的问题给予完满的答复(问题越简单,回答越困难),同时得不到任何其他科学的帮助。
      9.小结一下:康德这五个小节写的很严谨,有很多地方感觉是在赘述,但实际是论证的需要。总得来说,不是很好读,如赵敦华所说,康德的书每一句都读得懂,但整体看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写这笔记时,我还从头到尾得又浏览了几遍,笔记只是写个大概,把文中没有明显梳理出的逻辑线路和隐喻按照自己的理解写出来。而这是不可能从最基本的概念阐释开始的,这也注定没几个人会看下去。


      3楼2013-01-11 0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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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释一,二,三
        上一编的附释主要针对分析与综合的二分,这一篇附释则主要针对物自体,确切的说应该是物自体与现象的二分。
        附释一:没什么新内容,还是在强调空间是感性的直观形式,“我们的感官表象决不是自在之物的表象,而是物由之而向我们表现的样式的表象。”它主要反驳把时空视为纯粹虚构的一种观点。
        这篇基本上是重复的话,不过做了一些归谬。比如假设感官必须按照客体来表象。那么客观性与必然性都不在是空间作为先天直观来保障了,而是由外物自身保障。这样,空间成为了纯粹虚构,而这样几何学的定理命题与感性世界就没有必然一致的关系了。
        康德认为历史上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当然因为一些哲学家混入了几何学家中(指的应该是毕达哥拉斯),他们怀疑几何的线由物理的点构成,几何的空间由单纯的部分构成。(1是点,2是线,3是面,4是体,不同的“体”是不同的元素,结合成物理事物)如果这种想法成立,那空间就不是感性直观的形式而是自在之物本身的属性——当然,这与几何学和外在现象的一致性(比如几何可以“指导”经验劳动)是冲突的。
        康德这里反对的这种观点,算一种粗糙的唯物主义,或许应该算是“物质实在论”,他们把空间当作幻想,作为一种空概念。
        马克思的辩证唯物主义明显是与之不同的,辩证唯物主义虽然否定先天性,认为几何学的必然性与客观性来自外物本身,是对物自体的反映。但时空不是一种虚构概念,而是“物质——运动”的属性(物质是运动的,所以时空必然是物质的属性,甚至可以说物质就是时空的一种组合)
        其实在这里要看到,辩证唯物主义并没有走出康德的范围,而只是做了一个反向调换,甚至应该算是康德的一个追寻者。可以用恩格斯的物质定义与康德做个对比:
        恩格斯:物质——A不是感觉上存在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B只能被思维反映,由思维把握C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D是思维的创造物和抽象
        康德:物自体——A感官表象不是自在之物的表象B感官表象在感性直观形式下被提供给我们,几何学与感官表象的一致性C这一点在康德这里不言自明,整个第一批判与意志没关系啊,恩格斯这一句可能是针对叔本华D如果不细读,还以为恩格斯是要思维决定存在呢~恩格斯这里玩了一个逻辑上的指称误导,它这里的“物质”一词的指称明显是指物质这个“概念”本身,而后面对物质的定义,明显不是针对“概念”本身,而是“概念”的外延。不过这并非没有价值,这应该也算恩格斯经过一番思考得出的结论,只是这种东西早被康德说过了。关于纯粹概念,康德在之前就已提到过。康德虽然只列举了“质”和“量”是纯粹概念,但物自体在康德这明显也是一个纯粹概念。
        可以看到,A的意思是一样的不用说,C和D康德没明说,但细读就能明白。B恰是做出调换的地方,康德的语法落脚于对现象的解释:“现象被提供给我们”;恩格斯的语法是物理主义陈述句的:“物质只能被思维反应”,强调对这个命题的真理性。
        当然,如果要比较,当然是康德的表述更严谨,“只能被思维反映”——怎么反映呢?——恩格斯可能会说:这个问题得交给心理学家。而这交给心理学家的地方正是康德精彩所在。
        应该说辩证唯物主义只是在一些地方给康德来了一个背反的(你是“现象被提供”,我偏偏“物质被反映”,“提供”重“我”,“反映”重“被反映物”即外物、物质),看似把康德颠倒了,实际上不过是一些进行理论的手段与方法,而且用简单的语言模式遮盖住康德的重要之处,而本应该是自己理论的重点——外物,却被一句“可以被思维把握“给敷衍过去了~问题是怎么把握啊?~恩格斯会说:这个问题得交给心理学家。
        作为一种理论理性当家的哲学(当然还有其他当家的哲学,如诗歌,但这里是知识论问题,明显应该是理论理性当家),理论的精致程度决定了它的价值,辩证唯物主义在这里和康德没得比,而且根本跳不出康德设定的框架,算不上什么有价值的思想。


        6楼2013-01-11 0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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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辩证唯物主义也没有很好的传承下去,传到列宁,他把D项给弄丢了~这样一来思维和存在的同一性就出了问题,有机的反映论成了绝对的决定论——就这最后一路发展下来引起了中国五十年代思维与存在同一性的大辩论~今天国内的哲学学者回想起那时,真觉得自己脸上无光,妄学哲学多年,对西方哲学缺乏最根本的了解,要知道思维与存在的同一原则在巴门尼德时就奠基下来了,马恩还算是有哲学基础的,不会疏漏这个,列宁来自欧洲经济与文化的边缘地区,而且还要忙于他认为的是最最伟大的人类的解放事业,我们就不责怪他了。
          附释二&三主要是康德为避免自己被称为唯心主义而作的论辩,有不少新货。
          唯心主义:康德不承认自己是唯心主义,因为自己保留了物体的存在性,康德说自己从不去怀疑他们。康德称自己为先验的唯心主义,因为他不讨论认识与物的关系,而是讨论认识与认识能力的关系。但这个词又恐怕以来误解,因此,康德用了批判的唯心主义一词。按赵敦华讲,纯粹理性批判的批判是要批判掉纯粹理性(理论理性、思辨理性)本身,认为其不可能做到纯粹。
          有人可能会问,先验唯心主义或者批判唯心主义难道不是唯心主义吗?康德的确认为不是。先验唯心主义听名称貌似是唯心主义的子概念,所以康德改了名~既然是“批判”唯心主义,不是批判的唯心主义,那么唯心主义是对立面的,自然不能归入唯心主义。从这里看,康德命名还是有自己用意的。当然,康德不承认自己是唯心主义,他也瞧不上唯物主义的,这个在附释一论述较多。不得不说,康德是在调和他们。那么康德是如何调和得呢,为什么康德不是唯心主义的呢?
          时空唯心论:这个是康德自己用的词,也就是说,在我这时空的确是唯心的,但世界不是。前面说了,时空作为先天感性形式,它的规则是主观的能力。前面说过,康德关于物自体与现象二分的设计非常巧妙。因为这样的区分,康德保留了外物的存在性,这样他就不是笛卡尔那样的唯心主义者否认物质世界,他区分物自体与现象,但认为现象源于物自体,其实就是作为观念基础的感觉表象。这样观念追根来源于外物,这就不同于贝克莱的唯心主义。应该说康德明显是调和论立场的,我不知道当年那个两线斗争的哲学史观为什么偏偏把他打成主观唯心主义,反正也没看过那些书,不究也罢。
          反幻象化诘难与数学保障:有人批判康德的时空唯心论,认为这个理论把世界幻象化了(illusion),而康德认为正是由于时空唯心才避免了世界被幻象化。时空唯心保障了我们并不是直观物自体,如果直观物自体,那要么不存在必然性(因为没有先天性了,这样的话,数学也就失去了其对外在感觉经验的必然有效性——这是不符合经验的),要么一切经验都是必然的(因为都有物自体的保障,任何经验都是正确的,都是物自体的反映——反映论立场),可历史上的诸家形而上学却相互矛盾,所以,这两种情况都是不对的,既然一切经验必然有效,怎么同出于经验却会出现矛盾呢?同时,时空唯心论表明了现象无非是表象,而不是物自体,这样把理智限定在经验的范围内,即其只有在经验范围内才是有效的。
          所以,康德这个理论,或者说这个二分是一举多得,保障了数学的必然性及对外物的有效性(这是符合经验的),保障了外在世界的实在性(也是符合常识经验的),避免世界被幻象化。其实,对康德的理论而言,这两个这两得恰恰是他理论最强力的论证,但康德的确善于理论论述,用这样的方法难以看出破绽。
          反驳物自体与表象相似性诘难:一些外物的属性,康德也明确认为,他们属于物自体的现象而非物自体本身,也就是相当于洛克的第二性的质。而洛克的第一性的质,在洛克那里属于外物本身,在康德这里也统统归于了现象,因为在康德看来,他们无非是空间(广延,地位)或属于空间(不可灭性,物质性,形状)。
          如果有人说表象与客体完全相似,康德用了一个日常语言学家常爱使用的隐喻来说明这是毫无意义的:正如同说红的感觉同在我之内引起这种感觉的朱砂的特性相似一样。很显然,康德在这两者之间重“异”不重“同”。


          7楼2013-01-11 0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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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象样式:我觉得这是个值得注意的地方,很多人(像我这样的新人)可能会忽略。表象(representation)与现象(appearance)的不同,康德场场把现象与物自体连用,说明现象出自物自体,但现象无非是感觉表象,因此他也是先天直观形式参与后的产物,与物自体自身是很不同的,应该说,物自体与现象虽有源流关系,但找不到他们任何的相似性。康德给物自体生了这样一个儿子,不知道在语言上是否说得通。
            而直观形式(form)与表象样式(mode)也应该是有差异的,直观形式是能力上的,表象样式则应该是直观形式条件下表象的一个特征(甚至可以从表象中抽象出来,被认为是经验的),可以说它们也存在语言上的父子关系,而且一定是极其相似,甚至相同的。如此看来,康德在语言的生殖的方法上似乎有一点矛盾。
            幻象(illusion):这个词绝对值得我大书特书,它还被翻译为“错觉”,“幻觉”。幻觉是明显不对的,奥斯汀在批判theory of illusion时,专门提过善于玩这个理论的人往往混淆“错觉”与“幻觉”。在康德这里翻译成错觉似乎也不对,康德用了这么一个词“transcendental illusion”,一般翻译为先验幻象(或先验幻相),错觉这个词太经验化,似乎是日常人们犯错误的代称,康德要追寻的这个illusion,貌似是常识的这个illusion的基础(也就是解释,为什么会出现错觉的情况),而且康德不是以其他经验比如生理学或心理学这样的经验为基础来解释,而是在认识论的角度上。因此先验幻象这个词应该可以有这样的解释,即一切错觉的认识论基础。
            而为什么会出现幻象?康德做了解释,这正是因为把表象当作了物自体本身,超越了经验的范围去捕捉物自体,结果产生幻象,现在出现的各家形而上学的矛盾可为佐证。(当然,这就是康德后面的内容了,康德在这里捎带提及了下)这里稍作补充的是,表象是没有对错可言的,因为尚未形成判断,而只有理智把主观的表象样式当作客观的(也就是把表象当做了物自体),那就会出现错误判断。康德这样说:“这样一来,即使我们丝毫没有考虑到我们的表象的根源如何,当我们把我们的感性直观(不论它们包含什么)在空间和时间里按照一切知识在经验中的一些连贯规则连结起来时,假象或真象就能够随着我们的疏忽大意或小心谨懂而产生;这完全在于感官的表象在理智中的使用如何,而不在于感官的表象的根源如何。”
            我在做奥斯汀时,知道错觉论证中一个很有名的例子即木棍在水中变形。奥斯汀所批判的对象艾耶尔就以此为错觉,提倡感觉与料理论,要求一种新的更加经济的语言来避免错觉判断出现。
            唯物主义面对错觉论证貌似是有理的,实际是失语的。马哲认为错觉是意识对外在世界歪曲的反映,可是“如何歪曲反映的?”——这个他们只能归于心理学的研究领域。
            奥斯汀也应该算是常识唯物论者,面对艾耶尔的错觉论证,奥斯汀只能做语言分析,告诉你,你的语言使用有问题,而且并不像你说的那么经济,日常语言的微妙远比新语言准确。但奥斯汀似乎并不打算讨论错觉基础,他只强调通过训练错觉是可以被避免或克服的。但他也一样把解释权交给了心理学。
            康德是不会经验去解释经验的,先验基础很重要。但按照他的说法,错觉的根源似乎就是把表象当成了物自身,当然,这是在先验中的话语。在经验中有个同构的例子,比如木棍在水中变形,我们不能因视觉上发生折射,看到木棍变形了,同时就认为木棍真的就变形了,如果这样就的的确确是错觉判断了。
            这样一看,康德其实是站在奥斯汀一边的,通过“先验幻象”他与传统形而上学者有很大的区别,因为他也强调,“错觉”其实不是受感官的欺骗,而是受理性的欺骗。奥斯汀说过类似的话,而且最重要的,奥斯汀指出,玩错觉论证的人实际是混淆了错觉与幻觉。
            无论如何,错觉是一定有理智参与的,而且责任在于理智,康德与奥斯汀应该都同意这一点。这样一来,错觉不是错误的感觉,似乎也不是错误的知觉,但也不能说是错误的认识。
            如果做一个语言分析的话,这个词也具有调节功能,应该算是一个调节词。即是对并非不实而是理性理智难以用规律把握的现象的一个统称。而一旦有规律加以认识,它可以逐渐摆脱错觉之名。这个词的好处是让我们相信,物理现象不是幻觉,不是虚幻的,而是有待解释的。
            做梦的唯心主义:这似乎是康德讲的一个笑话,他说把实在物表象化是幻想的唯心主义(如笛卡尔、贝克莱),那把表象的东西实在化,就应该是做梦的唯心主义。其实我们现在的马哲批判的两种唯心主义正是这两种,只不过名字变成了主观与客观。做梦的唯心主义康德没有举例~我想~一些原始宗教肯定应该算是。


            8楼2013-01-11 0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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