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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国】[小说][蜥蜴王第一卷-SDC觉醒-][台/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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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补上轻国的台版第一卷
请勿插楼
蜥蜴王①-SDC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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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入间人间
插图:ブリキ
译者:林哲逸
扫图:IceKIno
录入:IceKIno
修图:受兔(mula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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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福建1楼2013-01-23 12:55回复






    我不会在这里了结一生。
    我与绝大部分被迫过着「普通人生」的家伙们不一样,是被选中的人。
    我被赋予的能力「涂改」是种虚假、冒牌的异能。
    但是我拥有「涂改」世界的资格。正因是虚假的,所以是我的能力。
    无论何时何地,无论任何对象,都能完全瞒骗过关。连我自身都能欺瞒。
    我一定能从进逼到我面前的杀手们的追捕当中全身而退。
    因为,我……
    是「最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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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福建2楼2013-01-23 1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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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干什么……啦!」
      「因为要上游泳课,所以我在换装呀。」
      「为什么……呃,现在才换衣服……这样。」
      「因为找了很久啊。」I
      「咦?找什么?」
      「泳衣。」
      「呃,你被人恶作剧了吗?」
      「因为我是有钱人。」
      「什么跟什么嘛。」
      「我说,巢鸭啊。」
      「什么事?」
      「刚才,呃……发生了种种事情。」
      「才没种种事情呢。」
      「不,这个不重要啦。总之,就是……」
      「嗯。」「需要我帮忙吗?」
      「不需要。但是总有一天,我会要你还我的。」


      IP属地:福建3楼2013-01-23 1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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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被你得知秘密,总有一天要把你处理掉。」
        五十川石龙子(Ikagawa Tokage)
        国中三年级。想重画世界的少年。
        宣称自己是「最强」。
        拥有称作「Repaint」的异能。


        IP属地:福建4楼2013-01-23 1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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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福建5楼2013-01-23 1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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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做巢鸭,是吧。巢鸭…巢鸭…巢鸭。绝对…不会忘记。」
            蛞蝓
            杀手。
            与蛇、青蛙合作,三人一起行动。
            她本人对这个别名感到不满。
            为了杀害某个目标而来到废弃大楼。
            「我第一次碰上能跟我引发相同现象的家伙。」
            翠鸟
            一袭雪白装扮的少年。
            拥有「压倒性」的异能,被同行视为「最强」杀手。
            为了杀害某个目标而来到废弃大楼。
            目录
            序章1 蜥蜴与鸭子的格式塔
            序章2 假如中学生能改变眼睛色彩……
            序章3 为你的眼瞳干杯
            序章4 幕后黑手的讯息
            封面 蜥蜴王


            IP属地:福建6楼2013-01-23 1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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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福建7楼2013-01-23 1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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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当我睁开眼睛,世界就被刷上新的色彩。
                  妖艳地流转、移徙,连形状也随之变得模糊。
                  彷佛眼珠子在眼皮闭起又睁开的那一瞬间变化成其他物体。是世界变化了?还是我的眼珠子变化了?对我而言,这个疑问绝非愚鲁蒙昧的幼稚之问,乃是为了探寻真知的内在命题。
                  「拜托~请别在我身边自以为帅气、叨叨絮絮地自言自语个不停好吗?」
                  我——五十川石龙子具有特别的能力。
                  只不过,这股「力量」在一开始,并不是我所希冀的。
                  「总而言之,这个问题确切使我苦恼啊。」
                  我握起拳头,用力主张,朋友鹿川成实却很没劲地回了声:「素~喔?」比起朋友的切身之痛,她似乎更在乎小说的剧情,眼睛直盯着手上的书本,一动也不动。我弯下身,瞟了一眼封面,熟悉的插画映入眼帘。打直膝盖,夸张地耸耸肩后,我嗤笑一声。
                  「现在才在看《禁书》(注:指镰池和马的轻小说《魔法禁书目录》)喔?也太慢了吧。」
                  「可是真的很有趣耶。」
                  「用不着你来告诉我,我早就知道啦。」
                  我彻底装出高傲姿态,但成实没什么反应,只专心用眼睛追著文字跑。我看她的反应比平时更淡薄,又默默地坐回秋千上。
                  现在是梅雨季节刚结束的七月天,蝉鸣早早就现身,肆虐整座小镇。
                  在这星期日的公园里,除了我们以外,没见到其他人影。正确说来,这里还不足以被称作公园,只是个在高架桥下设置了一些儿童游戏器具的小型游乐场。整个公园被高架桥的阴影所覆盖,显得有点阴暗,旁边放置了一块提醒「小心变态出没」的广告牌。
                  与马路相邻的边上装设了绿色网子,防止幼儿跑出去,但是我从来没看过小孩子在这个假公园玩耍。毕竟穿过桥下,多走个几步路就能看到正牌的公园,我看这里受到世人注目的机会,恐怕永远不会来临。在这片阴暗之中,我和成实坐在秋千上。虽然旁边有一张褐色的椅子,但因为这里通风不佳,椅子上头积了一层灰尘,并不怎么想使用。
                  「……………………………………」
                  我故作神秘地伸出右手手掌,在眼睛前方一张一合,侧眼观察成实的反应,但她看也不看我一眼。这家伙一定没有国中生这年纪的资质,真是可惜了。
                  我跟成实今年国中三年级,比起同年级的学生,我的个子算挺高的,但看起来斜斜的肩膀最近令我很在意。站在镜子前,看起来活像根竹竿一样,很不可靠,使我大为不满。不仅如此,配上这一身即使待在阴影处也会冒出汗水的棕黑色皮肤,看起来简直就是牛蒡嘛。至于半长不短的深棕色头发则比天生黑发的同学们更显得惹眼,是我偷偷引以为傲之处。
                  虽然说,班上有几个不良少年染成更花俏的金发,相形之下根本没人在乎我的头发,反而是斜肩膀的特征更容易引来注目。我虽对这件事情感到很不满,但反正打架也赢不了不良少年,现在只好乖乖地被嘲笑。
                  是的,「现在」。
                  「呼呼呼。」
                  在心中强调这个部分,自然而然地笑了出来。虽然成实毫不客气地一副觉得我恶心的表情,但是她的厌恶感就与人类对虫子的感觉相同。人类随着成长,有愈来愈害怕虫子的倾向。没错,人类对于这种小小身躯却能飞天遁地的生物,深深在本能上感到自叹弗如。
                  所以,成实对我潜藏的异能感到惧怕也是理所当然。
                  「没错吧?」
                  「嗯,一本正经地说着这些话的你确实让我感到惧怕。」
                  这家伙真不老实。算了,先不管她,我转头向侧边「唉嘿唉嘿」地笑了。
                  成实是我的同学,家也住得很近,但是以前我们并没有什么交流,自从就读国中以后才开始有所接触。她那近乎靛青色又带点蓝色的头发,与彷佛从没晒过太阳的白色皮肤十分搭调,在阴暗处营造出亡灵般的气氛。五官凹凸不怎么显著,看起来有些平坦,而嘴唇也不怎么丰厚;也就是说,她是个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是平面的女人,包含胸部。
                  「不是我爱说,只是想找我商量烦恼的话,干嘛特地出来外面嘛?」


                IP属地:福建9楼2013-01-23 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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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你也证明了超能力者真的存在嘛~超厉害的啦。」
                    对于成实一丁点诚意也没有的赞美,我彷佛对抗逆风一般抬头挺胸起来,说:
                    「唉,如果你真心这么认为,也可以称呼我『史东德拉根秋德伦』(Stone Draogon Children)喔。」
                    「……我姑且还是问一下,为什么是复数形?」
                    「因为复数形的发音听起来比较帅气嘛!」
                    「也太帅气了吧。」
                    「对吧对吧?」
                    「请别用得意洋洋的表情看我,你那翘高高的下巴看了就有气。」
                    与感想相反,成实的态度跟穿上冰之套装一样冰冷。
                    「简称SDC。」
                    「听起来跟古早的偶像团体没两样。」
                    姆。她似乎没在嘲弄我,但这个评价并不是很正当。
                    「那,改变眼珠子颜色的异能有名称吗?除了『史东秋』以外。」
                    「请不要随便帮我冠上莫名奇妙的简称好吗?异能本身当然有名字啊。」
                    「是什么?」
                    「Repaint。」
                    我说出在学校英语课里还没教过的单字。
                    Repaint。
                    意思是「重画」。与我的能力很相配吧。
                    「是喔。」成实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又马上转移话题。'
                    「反正也有『神明』存在,说不定超能力这玩意儿根本不稀奇呢。」
                    成实不做多想的发言,令我眼神不由自主地凶恶起来。「神明」这个称呼连原本与之八竿子打不着的成实身上都渗透到了,不禁令我感到苦闷。
                    这个世界之中,现今存在着一名不论是谁都能亲眼目睹的「神明」。
                    拒绝回想起她令人生厌的容貌,我从秋千上站起身来。
                    接着用手招呼成实,邀约。
                    「本大爷请你吃午餐吧,跟我来。」
                    「就说你讲话为啥都这么臭屁嘛,真是的。」
                    即使嘟起嘴巴抗议,但一听到要请客,成实的动作还是很敏捷。拿起上头画有大眼睛的可爱角色的书签,夹进书本后,从秋千上起身。受到成实起身的小小动能影响,秋千发出叽叽声摇晃了起来。
                    包围在彷佛蝉鸣等同影子本身的一片嘈闹声中,我们两人离开了高架桥下。
                    来到阳光底下,眼睛象是要向我控诉干枯一般,强烈地疼痛起来。
                    五十川石龙子深信,自己的力量不可能仅止于如此。
                    「这一定是种引子,或者说预兆。这股沉眠于我内侧的才能,这股将能重画世界的强大力量,正苦苦等候喷发啊!不,应该说在苦苦等候的人是我自己啊!」
                    「吸吸——」
                    回应我的愤忾的是乌龙茶,是成实用吸管吸吮杯内乌龙茶的声音。她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边滋润喉咙,并抓了一根薯条。她的冷漠程度不禁使我垂头丧气地坐回座位。
                    一坐下,那个位置恰好被冷气直冲肩膀,打了个寒颤,自然伸手找遥控器,想改变温度设定。当然,冷气机的遥控器是不可能放在客人手边的。
                    成实看到我的动作笑了起来,我怪不好意思地解释。
                    「因为我很怕冷嘛。」
                    「很名副其实啊,小蜥蜴~」
                    成实愉快地颤动着肩膀,嘻嘻笑了。
                    车站前的摩斯汉堡被亲子档占去大半席位。见不到父亲身影,可见是母亲带着放暑假的孩子来一起用中餐。像我跟成实这般学生模样的搭档也不少。整体而言店内十分喧闹,比起平日的连锁餐厅,孩子们的吵闹更让人难以平静。
                    在这当中,声音最大声、态度最恶劣的男生从洒满整个托盘的薯条中抓了一根,向着坐在对面的成实发牢骚。一边用手指撩拨起头发,捧着头说:
                    「问题是,这个名字一堆汉字看起来明明就很帅气,没有觉醒的话,根本就是诈欺嘛!」「那是啥鬼基准嘛~」
                    唱歌似地滑稽回应后,成实又凝望着我的眼睛。我即刻用手指遮住我的眼,在背后重画了眼珠子颜色。变化的瞬间眼珠子没有任何征兆,既感觉不到温度变化,也没有痛觉,有时让人担心是否真的变化了。
                    「去向取名的老爸老妈抗议吧。」
                    「我才不想跟他们说话。」


                  IP属地:福建11楼2013-01-23 1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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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环应该很痛吧?」
                      「肯定很痛啊,要开洞耶。」
                      我的语气虽很笃定,实际上痛不动我并不知道。
                      「可是,人的耳朵鼻子本来就有洞,却一点也不痛耶。」
                      「我完全搞不懂你的疑问与解释方式。」
                      成实见到马路号志变成黄色,又换了个话题。
                      「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成实没什么兴趣地问我。我用鼻子哼笑,停顿一下,耍帅地回答:
                      「当然是去做每日必修的能力修练啊。只是等候,什么也不会改变。」
                      我一边说,朝正前方挥出拳头。
                      「同班同学的不良A跟B在约会,你却在修练异能,真是凄惨到让人不堪入目呢。」
                      「罗唆。」
                      以前没听说过他们会在一起行动啊。
                      ……算了,巢鸭想跟谁交往都好。这件事跟我没关系,大概……啊不,肯定无关。即使内心不想接受事实,我还是如此催眠自己。我最擅长这招了。
                      等正面斑马线的号志变成绿色,我突然背向周围人潮走去。
                      「咦,你要去哪儿?」
                      向前跨出一大步的成实紧急煞车,维持这个姿势,转头向我表示疑问。
                      「不想被海岛他们看见,所以我要由反方向回去。」
                      「唔哇~没想到才刚进暑假,马上就听见今年夏天最丢脸的发言耶~」
                      「没听说过『君子不近险』这句话吗?这叫战略性撤退。」
                      「说得也是~你就算跟海岛同学正面冲突也打不赢他,因为是痩竹竿嘛。」成实又摸我的斜肩膀。被人戳中自卑处,我很不满地反驳:
                      「限定正面冲突的话当然赢不了。但如果只是想获胜,还有很多方法啊。」
                      「比方说?」
                      「从远处丢石头就好啦。」
                      「如果被接近了呢?」
                      「石头只是诱饵,我早就设想到这一步,先设好陷阱等他了。」
                      「陷阱被跨越了呢?」
                      「当碰上这种困境时,我的异能应该也会真正觉醒了吧。」
                      这么一来就万事解决了,咻咚咚咚~
                      我朝横向挥出右手,故作滑稽地说。成实盯着我的侧脸,一脸不想管我的模样。
                      「那干脆打一开始就别做这些无谓抵抗,直接对打不就好了?」
                      「你真的致命地缺乏浪漫情怀耶,趁暑假好好地学习吧。」
                      「我已经在读《禁书》了啊。」
                      「还不够,顺便读一读《SAO》(注:指川原砾的轻小说《刀剑神域》)。」
                      「ㄟ—死—ㄟ—欧—?念成『沙欧』?是钓鱼漫画吗?(注:日文中「钓竿」念作「sao」)」
                      跟她罗唆下去会成为我人生中最无意义的时刻,所以我无视于成实的疑惑。
                      「……嗯?」
                      感觉背后似乎有视线在看我,我回望,但是在人群之中要找出视线来源相当困难。反正平时也常感觉到非比寻常的视线,一天下来约有五次左右。
                      比方说由吵闹的教室离开,登上静谧、洒满阳光的楼梯时,常有这种感觉。
                      经由摩斯汉堡的隔壁,朝着大楼之间的巷子为目标。看见挂着尚未点亮灯笼的居酒屋与杂居大楼间的小巷,往那里走去。成实也跟在我背后。
                      「况且……」
                      故作神秘地停顿一下,为我开溜的理由补充说明。不知是否要说而犹豫了一会儿,但照这样下去很可能会被成实认定为怕死的胆小鬼。虽然那是客观的事实。
                      「而且?」
                      「被看见的话会被误会吧?」
                      看了成实一眼,我快速地说。两眼一朝向前方,背后马上响起笑声。
                      「误会你跟我的关系?哈哈哈。」
                      姑且不追究她的笑声有何意义,我继续说:
                      「你自己还不是也不想被海岛盯上?说不定会被恶作剧哩。」
                      「对喔,也许会被掀裙子。」
                      「是喔?原来海岛毕业于寡廉鲜耻学园(注:出自永井豪的漫画《ハレソチ学园》,曾引发掀裙子恶作剧的流行)啊?第一次听说。」
                      我半开玩笑地说。此时,一道人影由我准备进入的小巷子里现身。
                      见到那名少年的模样,我不由得屏息。
                      少年一身雪白。


                    IP属地:福建13楼2013-01-23 1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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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垄罩在棉毛般的白色之中。不管穿着打扮或气氛都是如此。染得纯白的头发,与卷在头上的雪白丝巾。身上穿着宛如宽松白布般上下一体的衣服,并且,象是为了统一色调,连手机也是白色的。瞳孔似乎一瞬间闪烁红光,令我吓了一跳,但或许是光线的错觉,下一瞬间又恢复成茶褐色。很遗憾地,并不是翻白眼。
                        少年脸上挂着温柔得不自然的微笑,正在跟别人讲手机。也许是注意到我的视线,刹那间瞧了我一眼,又立刻将意识集中在电话上,由我身边走过。
                        「圣人」
                        在我心中浮现了这么一个再适合他也不过的形容词。接着想到的是「令人不愉快」。
                        少年的氛围令我联想到另一号人物。是的,就是那位令人作恶的「神明」。
                        「你干嘛停下脚步啊?在嫉妒刚才那位美少年吗?」
                        成实凝望着我的脸说。象是要甩开她的视线,我摇摇头,又继续踏出脚步。
                        正当我踏入小巷子的瞬间。
                        哗啦啦啦。
                        一滩液体泼在我的眼睛上方。
                        那种冲击感与声音,就象是用手掌轻快地拍打额头一样。
                        「唔哇,咿呀啊啊啊啊!哇呀啊啊咿啊啊啊!」
                        比雨滴更具质量的物体突如其来地降临我头上,我夸张地惊叫,有如跳舞一般飞跳了起来,整个背上的汗毛耸立,象是波浪一般哆嗦打个不停。那滩温暖湿黏、包住我头发的液体流到脸上时,更使我夸张地颤抖着。
                        成实也退后一步,眼睛睁得又圆又大。
                        「这是什么?油漆?」
                        在昏暗的巷子里,成实无法判别落在我头上的液体颜色。我自己也难以判别那是什么。那种液体有点腥臭,一开始我猜想或许是大量鸟儿同时拉粪。但鸟粪总该多少有点固态成分吧——心中的某处如此吐嘈。


                      IP属地:福建14楼2013-01-23 1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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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忙着讲手机的少年在听到我的惊声尖叫后,也停下脚步回头。但我没空在乎他的好奇,走到阳光底下,总算了解降临在我头上的东西是什么。
                          「这该不会是……血吧?不,我看根本就是血!是真血吗?好腥臭!」
                          即使擦拭头发也会黏在手上,我对这种鲜红色的液体感到惊惶颤栗,但不管我怎么退后,与自己的手的距离也永远不会缩短,不可能缩短。
                          「咿咿咿咿呀啊啊啊!」
                          「喂喂,你吓得太夸张了吧?」
                          「我自己也这么觉得!」
                          虽然嘴中依然在大叫,但被人吐嘈后,多少恢复了点冷静,但心脏仍然有如敲钟般吵闹。顾虑到面子,我假装咳嗽了一下,皱起眉头望着黏呼呼沾附在我手上的血液。被人泼了不知是谁的血,实在难以冷静下来。为了掩饰慌张情绪,我试着寻觅这滩血来自何处。
                          抬头望去,也只见到被大楼阴影吞没的昏暗墙壁,两片墙壁之间当然什么也没有,也不可能有人飘浮在半空中。清澄通透的天空与跟染在我头发的红色形成极端对比。抬头望向更高处时,血液混着汗水留下,搔动我的眉心与鼻子。
                          这令我感觉很恶心,我边发着冷颤边赶忙擦拭。此时,一只雪白的手从旁伸来。
                          「请用。」
                          正当迟疑时,少年硬将丝巾塞到我手中。发现少年的头发似乎微妙地有点歪掉,我讶异地睁大了眼,里面是黑色的。
                          也许察觉了我的视线,少年露齿一笑。
                          「啊,这个是假发啦。」
                          少年一拉浏海,脱下假发。白发底下是有如焦炭的黑色头发,脱下假发反而更凸显了整体的白。就象是在纯白液体中滴入一滴墨汁,划分出界线。少年随即戴回假发,抬头望起大楼上方。
                          他默默地眯细了眼,凝视大楼屋顶的护栏。
                          「怎么了?是怎样啊?大楼屋顶?那…那里有什么吗?」
                          边用硬塞给我的丝巾擦拭头发,我喃喃地说,舌根颤抖着。
                          「血腥事件,或许是杀人事件?」
                          成实别无深意地如此说,却已经足以让我的肩膀抽搐般发抖。在这日光照射不到的小巷两旁耸立的高墙上头,有着让我心生胆怯的事物。
                          平日的生活之中,绝对不会碰上被血雨淋头的事情。
                          感觉就像离自己很遥远的世界正对我崭露出冰山一角。
                          我想象着这些事,膝盖不为人知地抖了起来。
                          「不用水洗似乎擦不太掉呢。」
                          少年说完,将丝巾抽回。他的手法利落得过头,令我感到非比寻常。明明我抓住了丝巾,他却能好像没有阻碍地从我手中抽走,这是为什么?
                          「洗过再还你吧?」
                          不知为何,是成实代我询问,少年轻轻摇手。
                          「不必费心了。还有,劝你们最好别在乎血的事,毕竟你们难得还在『那边』的世界里啊。」
                          少年拿走丝巾,装模作样地对我们莫名其妙忠告一番后便离开了。他不加掩饰地拿着染血丝巾,悠哉地走到大街上。即使斑马线的号志已经快转成红灯,却无视于此,依然慢条斯理地走着。那超乎寻常的气氛,使得他的违规行为也显得很正当。
                          ……我还是看他不顺眼。
                          「总觉得他最后那句话跟平常的你很像耶。」
                          「别把我跟他混为一谈,我可是正牌的哩。」
                          「是是,正牌的重病患者。话说回来,总觉得好像看过那少年……怪了,究竟在哪儿看过啊?」
                          成实看着少年的后脑勺嘟囔。我也歪头思索,但就是想不起来。
                          「我们学校里有这号人物吗?」
                          「不,并不仅限学校啊。」
                          能让国中生留下印象的,通常是学校里的人物,再不然就是来自电视或网络等媒体。
                          「只不过这么看来,你就好像杀了人,沾染上被害者的血液耶。」
                          成实手抚下巴,毫不畏惧地评论。这家伙的发言总是很讨人欢心。
                          我用手指梳了一下头发,虽对黏呼呼的血液感到恶心,但还是配合成实起哄,将眼睛染成鲜红。瞎起哄也身负驱赶恐惧感的职责。
                          「怎样,像个杀人狂了吗?」
                          「比较像B级电影的主角。演技太过刻意,反而很可笑。」
                          「你很失礼耶。我的能力才没那么廉价咧。」
                          为了回避他人视线,我跨过血痕,溜进另两栋大楼之间的巷子。
                          说不在意血泊来源是骗人的,但是不想跟流这么多血的人物接触的心情更强烈。碰上危险,就确实逃走,这没什么好羞耻的。胃部收缩,心脏扑通扑通大叫。唉~讨厌死了。
                          重点是,我原本不想回家,但现在却有了回家冲澡换装的必要性,令我很不愉快,脚步也自然而然变快。追在我背后的成实很吵地不停喊着「等等我啦」,但我依然不减缓脚步。
                          穿过小巷子,见到一家大型家电行前的展示电视,正播映某个节目。
                          看见画面中的人物脸孔,不由得停下脚步。
                          脚就像被人扯住而被固定于原地上一般。
                          出现在大画面里的是一名少女。以讲堂般的舞台为背景,少女动作优雅地进行演说,不分男女老幼群聚于舞台下,人人露出狂热神情抬头望着少女,彷佛在赞美她、尊崇她,也象是在紧巴着她不放。
                          少女尚不到二十岁,充分善用着与年纪相符的清秀容貌,安稳地微笑着。
                          但是真正引人注目的并不是少女的容貌,而是背部。
                          她的背上长了「光之翼」。
                          那不是合成画面,也不是装饰品,而是纯粹地以自己的力量生长出的翅翼。
                          彷佛能完全包裹住少女的巨大翅膀、枝节描绘出如闪电的鲜明线条,枝节与枝节之间,光波有如浪潮般舞动。光波每次舞动,就振动起空气;翅膀尖端不断释放出粒子,比雪更炫目的光辉散布,简直快遮蔽了整个电视画面,任谁都会屏气凝神的神秘渲染了世界。
                          少女凭着翅膀,以一己之力演出了神圣与崇高的气氛。
                          这名背上长了翅膀的女人,就是被这个世界上许多人视为「神明」的家伙。
                          也是我明确表示拒绝意志的「敌人」。
                          「说什么超凡魅力宗教家嘛,搞宗教的还不大多具有超凡魅力。」
                          身边的成实如此嘟囔。虽然我没答腔,内心完全赞同她的意见。
                          为什么我会被这女人……
                          但事实就是这位超凡魅力宗教家掳获了世界多数人的心,把我的父母搞成宗教狂热分子,蹂躏了五十川家的和平。


                        IP属地:福建15楼2013-01-23 1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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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身是血地瞪着这名面露不寻常微笑的少女。
                            右手的拳头因紧握而比身上的血腥更显鲜红。
                            在电视中侃侃而谈的少女即使被刀刃剌杀也不会死吧。
                            她表现出的崇高气息足以令见者的潜意识有着这般感想。
                            她崭露的笑容不经意地营造出跳脱了自然界法则的超然气氛。
                            这名女子就象是透过纤薄的光之面纱与外界接触。
                            暴露在外的光之翼使少女的形象神格化了。是的,少女靠着这对翅膀登上了人类的顶点,以深不见底的异能为「力量」不断飞翔。
                            身上具有超能力的少女。
                            明明我的条件也与她相同。
                            随着少女一次次的发言,我的愤忾也无限度地升高。
                            不久,结束演讲的少女从电视画面消失,转黑的荧幕映出了我的脸。
                            原本设定为鲜红的眼睛掺入荧幕的黑暗而变得混浊。
                            闭上眼,打开,变化为银色眼瞳,接着又一一化为金色、紫色、红色。
                            该死!
                            我用手掌遮住眼睛,咬着嘴唇。
                            「我要的才不是这种力量……」
                            而是能够将我身边世界重画上新色彩的力量。
                            只有这点,不是假扮或玩笑,而是我真实的殷切期盼。
                            在我八岁那年的春假,我发现自己能改变眼珠子颜色。
                            每当我经过镜子前,总感觉自己的脸有说不上来的不协调感。我发现之前从未仔细观察过的眼珠子,竟随着光的射入角度改变颜色,有如璀灿的宝石变化万千。我趁着母亲出门,坐到化妆台镜子前,有生以来第一次真挚地面对自己的脸孔,眼睛紧盯着映出我的「异能」的镜子。
                            熟悉的眼睛染上了新鲜的淡色柠檬黄,不同于猫的黄色瞳孔的这种颜色与我年幼的面容很不搭调,只有眼珠子特别鲜明。仔细端详了好一阵子,开始觉得很不舒服,心情就象是在观察未开辟土地的动物。
                            脑中默想其他颜色,有如将颜料在未使用的调色盘上挤出的感觉,颜色立刻传染到眼球上,转移成鲜艳的绿色。这种一瞬的切换让我想起在动物频道看过的乌贼。也许,我的异能跟乌贼为了保护自己不受外敌攻击,瞬间将体色变化为保护色的现象相同吧?我想象着这些事。
                            一开始觉得这种现象很有趣,轮番变化了好几种颜色。不久,开始感到厌烦,我将感到兴趣的对象转移到其他「力量」之上。能像动漫作品中的角色一样改变眼睛颜色的我,也许蕴藏其他更强大的力量吧?我在心中抱着期待,摆出奇妙的姿势。
                            右手向前伸出,蓄积力量,脚步踏稳,幻想着气力一点一滴蓄积于手掌的意象。就这样,在室内凝固不动地过了几分钟,变得汗流浃背的我膝盖触地,急促地大口呼吸。当然,这么疲累并不是从手掌中发出能源波的缘故。
                            非常遗憾地,我并没有发现自己具有所期待的强大力量,既没有能打破幻想的力量,也没释放出能破坏眼前镜子的神秘能量。之后又改变了几次眼睛颜色,做了全力奔跑、踢墙壁、蹦跳等种种尝试,但我依然是我,没有变化。
                            接着,在经过连续几天的检验之后,我理解了自己的异能的本质。
                            那就是——仅只如此。
                            正确而言,我还确认了另一个有如副产品般的现象,但那并不能满足我的心,倒不如说,看着那张「脸」反而更打退了我的热情。
                            没错,周围没有人能改变眼睛颜色。但是对当时的我来说,能以我远远无法企及的速度奔跑的同学,或是能在书法课中写得一手比模板更美丽的好字的女生更象是异能者。改变眼睛颜色所带来的结果,除了自己以外,什么也改变不了。
                            至于因为无法认同这个结果,进行名为「修练」的怪异行径浪费了人生大半一事则又是后话,在此姑且不提。
                            更雪上加霜的是,在发现了我能改变眼珠子颜色的性质后,双亲开始害怕起我来。原本就笃信宗教的父母不由分说地把我认定为「恶魔之子」,又是叹气又是哭叫。
                            所以说,你们是恶魔吗?虽然七年后的我已经能够这么吐嘈,但当年八岁的小学生就只能对于自己被父母厌恶的事实感到震撼不已。特别是在这之前明明一家人感情很融洽,更令我感到心寒。
                            一开始,我曾经半是自豪半是有趣地表演异能给同学看,在此一事件之后,我发誓再也不主动暴露这项能力。至于鹿川成实则是偶然被发现的,算是意外。反正她也不是个会到处张扬的家伙,应该没关系吧。
                            我想,小学同学们应该也早就忘了我眼睛的事了。
                            只不过如果是很有印象的事情,也许很难忘却。比方说,对我而言的巢鸭。
                            我到现在都无法忘怀她的**,或者说臀部,而且每次想起那副情景,总会令我不禁羞愧得想捂住脸,而接着想起跟巢鸭的对话,又让我因羞耻心而想缩成一团。
                            回归原题,受到父母否定后,我连忙想恢复原有色彩,但不管我怎么端详自己的脸,就是想不起眼睛原本有着什么色彩。
                            想不起我带着怎样的眼睛出生,又过着怎样的生活。
                            随着生活的变化,我也失去了原有的自我认同。
                            虽然我可以翻相簿确认,但我拒绝如此。这是志气问题。
                            总有一天,我要凭借自己的力量想起,凭借自己的力量取回过去。
                            又过了几年,我下定决心要取回的事物又多了一项——我的家人。
                            「……只不过。」


                          IP属地:福建16楼2013-01-23 1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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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然是将手向前伸直的蓄力姿势,比起当年又流经七年岁月的我歪着头思索。
                              究竟该怎么办才能修练异能啊?
                              虽试着灌注气力,但我也不知道变化的的征候会以何种形式到来。我在以前花了三十分钟撰写的改变世界计划书宣称「五年后,我会成为世界最强」,再次确认这一点后,将之收回口袋,开始烦恼接下来该怎么办。
                              夜已深了,我独自窝在某栋废弃大楼的四楼。这里没有空调,燥热难耐。
                              这栋废弃的杂居大楼位于车站后方,位处在即使连因上班族们的下班人潮而稍微热闹的站前光芒也照耀不到的夜之领域。过去曾经是繁华大街,具备了市街入口机能这个地段受到时代洪流所侵袭,如今只剩下残骸。
                              投射在窗边的微弱月光淡淡地勾勒出房间轮廓,报废的桌子脚部腐朽倾斜,墙壁严重龟裂。过去当做吉祥物的熊布偶,脖子上的缝线断裂,落在地上,内部成了虫儿的巢穴。缝在布偶脸上的黑色眼睛有一边脱落不见,配合它的眼睛,我也轻轻用手指遮蔽右眼。
                              「……………………………………」
                              我只是在故作神秘,理所当然地什么事也没发生,但心情多少获得了点满足。
                              一闭上嘴,听见时钟的秒针滴答。这个房间里挂着时钟,目前仍能正常运作。现在时刻已超过晚间九点,可说是标准的深夜游荡。
                              大人们倡导我们别接近远离学校与市区的这个废弃街区,但我才不管那么多。除了我以外,听说白天碰见的不良少年——海岛等人也常把这一带当做跟女孩子幽会的场所使用。只不过,自几个月前起我就经常出入这栋废弃大楼,从来没有碰过这类人,我想这只是谣言吧。当然,我也做好了碰上时的紧急应变措施,但届时能否不紧张地实践倒是很可疑。
                              拿出小镜子,站在有月光射入的窗边确认自己的脸,遗憾的是,异常现象仍然只存在于我眼珠子的颜色上。眼睛现在显露出铁锈色,给人混浊的印象。
                              彷佛要探寻、要深入其中一般,我动也不动地凝视着自己的眼睛。
                              「我是最强的,我是最强的,我是最强的……自我暗示,喝——!」
                              最后将眼睛睁到极限。瞬间,我的脚底爆发(因为用力踹了地上一脚,差点害脚踝扭伤),像一串鞭炮或舞龙舞狮一样来回奔跑,「咻,哈!」朝半空拚命挥拳,自认无人能敌,实际上却是拳头沉重无力,腰脚跟不上上半身的激烈挥舞,差点分解了。侧腹部好痛,超痛的。
                              别说几分钟,连几十秒也撑不了,我就手贴墙壁,大口大口地喘息,喉咙塞满了不断涌起的呕吐感。
                              「根本没变成最强嘛丨」
                              我恼羞成怒地又用力踹了一下地板,扬起大片尘埃,又使我咳嗽起来。
                              「不行,这样没用。」
                              我激烈地摇头反省,「但是……」嘴唇又自然而然地动了起来。
                              「那,又该怎么做才能修练呢?」
                              曾到处翻找过往伟人们的文献(漫画或轻小说的战斗剧情),能力觉醒的前提条件对我而言似乎过于困难。就算抬头望上方,也没有女孩子从天而降。再说,真的陷入那种危机的话肯定会被压死吧,混蛋。
                              这七年来完全没有进步过的能力。如同人的眼珠子大小不会随着年龄增加产生变化,我的特异能力也不见发展。去观光时,也曾试着被瀑布冲打,却也不见两眼开光。不,倒不如说眼睛与嫩芽早已开过头了。
                              只不过,它们只具备着令我看清现实的作用。
                              真正必须觉醒、打破近乎盲目的狭隘见识的人,是我的父母。
                              一想到他们,不断涌现的愤怒集中在眼前,足以使视野融化的程度。
                              我平时究竟将如此庞大的能量藏在哪儿了?而且就算具有这般能量,也还是无法使我进化。只能重画我自己的异能,终究无法演化为重画世界的力量。
                              明明我应该拥有重画世界的资格啊!
                              比起一般人,我好歹由世界的常识之中多踏出了一步。
                              能够改变眼睛颜色的超常现象,引诱我踏向框架之外。
                              很可惜,仅只一步,什么也改变不了,无法重画世界。
                              我瞪着墙壁,咬着颊边肉。
                              五年前,我的父母一头栽入自称「白鹭」、长了翅膀的少女引领的宗教团体,该死的是,现在两人已经都爬上教团干部的地位。
                              「两个都是无可救药的笨蛋!」


                            IP属地:福建17楼2013-01-23 1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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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拳头侧面槌了墙壁一记。墙壁上虽有裂缝,并不会因为我的拳头而有所动摇。
                                自从父母把自己与人生献给教团以来,家就不再是我的归宿。我尽可能地不想回到那个家里,所以我以修练异能为名目,即使大半夜的,也在这栋废弃大楼中度过。而父母也很少回家,打扫、洗衣等家事几乎是被弃而不顾,家中一片脏乱。而我,除了我自己的房间以外,也完全不想打扫。
                                但是现在会演变成这种惨状,亦是起因于我让父母知道我双眼的秘密,对此一事实我有所自觉。因此我并不打算与我的双亲断绝往来,而是倾向于解放他们。
                                至少现在仍是如此。
                                「恶魔之子吗……」
                                我反刍着这句深植我心中,有如心灵创伤的话语。
                                只有这般能力的我,根本成不了恶魔。
                                「你们自豪的儿子只是个怪咖罢了。」
                                跟那个被崇敬为神明,长了翅膀的女人没啥两样。
                                发现自嘲只会为口中带来苦涩滋味,我告诉自己光是叹息是无法改变任何事的。我不仰赖祈祷。不,时而祈祷无妨,但不要忘了行动。
                                我一定会从只知道贴在墙壁上的壁虎之中蜕变。
                                于是,我又开始摆出临时想到的奇妙姿势(变成O型腿,右手放在腰间,左手放在胸口蓄积力量,全身抖动个不停),潜心修练。就在我刚这么做不久……
                                事情发生了。


                              IP属地:福建18楼2013-01-23 1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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