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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过往哗哗淌 下部连载 首楼附上部TXT版下载 卡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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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下部的连载贴!虽然我还没弄出来太多,而且也只是初稿,但我心中总有个声音说我要是不开个头的话两年之内就不会动笔了【喂】,而且之前在上部连载的时候有不少亲大胆鼓励我开新坑并说他们神经够坚韧了【尼玛】
于是我来了。
这里要说明的是,与上部不一样,下部的主CP是卡贝,上部是拉贝而且不少亲反映主角是拉蒂茨,所以……这基本上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故事。
还有,我之前检查了上部的文帖,发现有很多问题,比如说有的地方文段错位啊,少东西啊,被和谐啊什么的,所以我推荐进了坛子的亲进去看文字完整版,而且下部也会先在坛子里贴出来。
所以说,想看上部的亲可以直接戳下面的百度网盘下载,是上部的完整版,而且差不多是终稿。下好之后是TXT格式,可以放到手机里去看了。我这里不建议去翻旧贴了。
上部下载:http://pan.baidu.com/share/link?shareid=241828&uk=2516842605


1楼2013-01-31 20:57回复
    【图片】界王神杰比特


    16楼2013-01-31 2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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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楼2013-01-31 2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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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


        20楼2013-01-31 2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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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这些图好像是吧里的亲画的么,还是哪里来着,反正我看到过,就这么借来一下。


          21楼2013-01-31 2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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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阿阿 ~
            空哥一走就是两百年阿 ...
            贝贝居然跑去帮界王神了 !! 0.0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22楼2013-01-31 2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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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小紫又出山了!!


              23楼2013-02-02 1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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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粗略翻弄一下,发现是贝吉塔写的东西,随机阅读了前面几段,她发现贝吉塔真的很厉害,她从不知道有人能把日记写成标准的记录体。开头有几篇还很搞笑,还有类似“6月
                谁在乎今天什么天气啊”“12月 我写了。看吧,我写了,完毕。”的纯闹别扭的话。
                第一页不是贝吉塔的字。蓝黑的钢笔印,字体繁复而流畅。这是布尔玛的手迹。
                “日记”就这两个字。布尔玛总是对的,这两个字就够了。
                ***
                贝吉塔刚到地球时正是29岁,而截止那时他已经用了接近二十年花在了战斗和变强上。当然,随着他和卡卡罗特的接触越来越多,他意识到自己和他心中所定义的战斗好象相去甚远。卡卡罗特接触的是格斗的艺术,而自己从一开始,学习的就是最简洁的撕杀。
                和他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后,布尔玛发现了他的不对劲。贝吉塔一直很紧张,他后背的肌肉始终绷紧着。他不能给人背后的位置,他不能安静地坐着十分钟好来吃饭,他甚至不能睡。
                贝吉塔从来无法在床上入睡。他坐在卧室里离门最远的那个角落。自从学会了感知气的能力,他脑子里那只“小雷达”就一直开着。他常因为夜里一只鸟落在栏杆上而跳起来。没有了深度睡眠辅助的药物,他甚至做恶梦。
                布尔玛半夜被哗哗的水声惊醒。她不顾自己已经被高烧折磨得神志不清,只穿着那件睡裙就下了地,光着脚就冲出门。两秒钟后她又以同样的速度折回来,抓了根棒球棍握在手里,这才又走了出去。
                在病毒性感冒的持续攻击下已经所剩无几的理智告诉她隔壁的哥斯拉【注*】如果暴走,想要解决问题的话还是要靠悟空,但不是每次半夜醒来总有一根悟空戳在床边,相比之下还是棒球棍的实用性高些。
                那是一个多雨的九月。天气的关系,短毛地毯没有平日的温和,又有点儿反潮。踩在脚下感觉像走在长着青苔的冰凉河底,布尔玛在半梦半醒之间依稀觉得有不可见的河水漫过她的脚背,攀上小腿,卷着她的腰向前将她推去。博士茫然地抬头想看看这不可抗拒的超自然力量想将她带去哪里,走廊另一端洞开的窗就这么映入她的眼底。窗外下着雷暴雨。白色向窗帘被吹得上下翻飞,伴着细密的雨点冲进了屋内,两扇窗开着,噼啪地开关,那窗后看得到电闪雷鸣的冷酷世界,此时正带着巨大的吸引力向她张开。——布尔玛模糊的神智中有个声音告诉她这扇窗是她睡前亲手关的,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已经发生,而她正站在这秘密的一角,只要足够的思考,整个真相就将在她面前如画布般展开。
                ……那河水的力量在此时加大了,裹挟着她向那神奇的窗子踉跄而去。布尔玛这时已经头昏脑涨,她全身冰凉得像冰,而头却热得像火。河水在这走廊内囤积无从宣泄,已经涨到了她的胸口。随着距离的贴近,狂风和雨水已经像鞭子一样抽打在她身上,她几乎睁不开眼,身上薄薄的睡袍很快就湿透了。窗外的风很大,她只好把球棍放到墙角,然后爬上窗台,把上面的窗闩插好。大理石的窗台已经被打湿了,滴滴嗒嗒地在往下淌水,她有几次差点儿没滑下去。
                布尔玛从窗台上跳下来时,那感觉真实地就像扑进了水里。这命运的洪流不依不饶,早已漫过了她的头顶。在一片窒息中她能感觉那流动还在继续,有什么东西正随她一起顺着这方向蹒跚前行,她边前进边扭头,看到的是无数个闪烁不定的人形。一切的感官都慢了下来,她一向引以为荣的脑子也没有办法进行任何思考。朦朦胧胧的惊恐之中她已经走到了贝吉塔的卧室门前。这儿就是河流想带她来的地方。那河水已经漫过门,漫过窗,将她深深地浸在里面。而站在门口的并不只她一个,还有十几个之前和她同行的人影。她向它们伸出手,有那么一会儿她一下子明白了它们是什么。——那些名为痛苦的妖精,它们在这样的夜晚找上了贝吉塔。它们是血,是罪,是破烂的肢体和崩溃的灵魂。它们聚集在那儿一动不动,只等着化身旧日的魅影成为他的梦魇。撕开他的伤疤,吞噬他的血肉。突如其来的闪电瞬间照亮了她半湿的睡袍,还有布尔玛睡得篷乱的额发下的面无血色。狂风暴雨打在西侧的窗子上,伴着霹雳的雷霆,从遥远的地方转来尖锐的嘲笑声。
                I


                27楼2013-02-05 1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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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水包围着,她在心中大声窒息着尖叫。那些灰暗的人影半转过身来,无声地盯着她。她的氧气已经不够用了。布尔玛颤抖的手指去抓她的棒球棍,但她之前把它忘在了窗边。于是她伸出了右手,借着心底忽地升起的那股无坚不摧的勇气,赫然指着那些人影。她正承受着那些她从未见过的悲痛,眼泪正在她脸上滚滚而下。但也是这感同身受的痛苦让她心中的什么东西萌发了。无穷无尽的力量从这个平时见到老鼠都要哭出来的弱小女人身上迸发出来,布尔玛一辈子没有这么狼狈过。她视线模糊,神智不清,泪流满面,甚至说不出话来。但还是伸直了颤抖个不停的胳膊,指向那些可怕的,超自然的怪物。
                  滚!她在心底尖叫,竭斯底里,目眦欲裂,却同时泣不成声。滚!她喊道。滚出我的房子!只要我还在,你们一天也别想靠近他!
                  它们凝滞了。布尔玛早就因为缺氧而头重脚轻,她上前一步,背向房门转过身来,双臂张开面向所有的梦魇。她和贝吉塔不熟,真的,也一直只把他当做悟空托付给她的又一个包袱。她甚至一点儿都不想和他在一个房间里多待。但长久以来第一次,她明白了贝吉塔一直所经受着的是什么,在被什么所反复折磨,又在为什么而痛不预生。而从她明白的那一瞬起,就下定决心决不让这个再次发生。……在她的房子里,在她的领地上,它们怎么敢这么对他?它们——怎么敢?!
                  它们消失了。在她的后背抵上房门的那一刻起,周围一下子放松了下来。所有的水也瞬间不见了。布尔玛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着可贵的空气。刚才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幻梦——如果没有此时狂跳得发痛的心脏。
                  高烧折磨着她,同时一些非身体上的疲乏也使她摇摇欲坠。喘息了一阵,布尔玛迷糊地拼命站起身来,按下门把手,推开门,意外地发现贝吉塔已经把自己扔在床上睡着了。
                  布尔玛?世界第一聪明人?布鲁夫小姐在呼吸逐渐平缓之后,特没形象地嘿嘿闷笑了起来。接着她有气无力地回去了自己的房间。筋疲力尽,心满意足。直到她很快昏睡过去的最后一刻,她都被那种虚假的自我陶醉和无法抑制的超强保护欲控制着。前一种感情在她第二天早上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的同时就已经烟消云散,但后一种感情,却固执地留存了一辈子,直到她生命的最后一刻。
                  她拯救了世界。


                  28楼2013-02-05 1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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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吉塔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布尔玛去给他换绷带。那是他自打来地球之后第一个字面意义上的安稳觉,而他从不知道那真正是怎么发生的,归功于谁,而那个人又付出了多少。就像他永远不知道布尔玛是从什么时候爱上他的一样。
                    ***
                    当年十二月,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才有所改善。度过了一个狗血与内涵并存的秋天,她终于克服了自己的心理结症,不再见到贝吉塔就暗自腿软了。
                    “嘿,生日礼物。”她正在重力室的中央背对着他修理烧断了的保验丝,忽然想了起来,伸手从包里拿出了个黑色的厚本子,头也不回地递给等在她身后的贝吉塔。
                    “——我不过生日。”贝吉塔皱眉。
                    她只好坚持:“我生日。”
                    “……日记?”拿在手中翻开来,贝吉塔读出了扉页上手写的花体字。他问,“这是什么?”
                    “呃,正常人会把什么他们想说出来又不想别人看到的东西写下来,一种记录,某种意义上来讲。”
                    “我知道日记是什么,”扬了扬手里的本子,他听上去有些像被冒犯到了,“但是……这是什么?”
                    “……就是——没事的时候写点儿什么呗。”她背对着他,语气敷衍了事,心里紧张得要死,“我估计你有什么事发生也不会和别人说,那就写两句话吧,写下来,也比憋着好受些。”
                    她转过身,发现贝吉塔左手拿着本子,右手翻开了第一页,目光却在本子上部的边缘处看着她。他眼睛太黑以至于她完全没法解读他在想什么,而她在这目光的注视之下,腿软的感觉又回来了。于是布尔玛向后靠在操纵台上,双手撑在台子的边缘,大无畏地盯着他。只求自己上个礼拜对心理医生咨询倾诉疗法一事还没这么早败露,完全不知道对赛亚人进行间接而隐晦的心理辅导会不会刺激他那超圣洁的自尊心。
                    “……说实话你最近,”她小心地组织了一下措辞。“你像个炸弹,引线已经点燃了的那种,就停在马上要烧完的那一刻。你总有一天要么爆炸要么崩溃。你得让它……出来,你懂吗,就是不论它是什么,让它出来。别管它去那儿,别管它怎么去,把它倒出来。”
                    她的指关节都泛了白色,女科学家破罐子破摔地想,反正我背后就是重力装置中枢系统,大不了同归于尽。我死了你就别想再用重力室。
                    “——这就是‘妇女之友’的那种谈心?”他讽刺道。
                    布尔玛被贝吉塔在妈妈的熏陶下学习流行文化的速度和他本人引用比喻的简单粗暴震惊了,她有那么一段时间被惊悚地说不出话来,扑克脸下面憋笑憋到生不如死,但是——天知道怎么办到的——她当时竟然就成功地无视了这个极品的星际笑话,耸了耸肩。
                    “对。我一直没法让自己不关注你的休息状况。我们大家都是。”
                    贝吉塔看她的眼神忽然变得像铁水一样沉重炙热。他眼睛后的深渊中有什么在痛苦地挣扎,几乎就要冲破黑暗,几乎就要变成亿万年流动的星河。“这真是独特的关心方式,你们在乎?”他反问。
                    布尔玛迅速地脸红了,坦白道,“我在乎。”
                    这人不依不饶,“你在乎?”
                    好吧,她彻底输了。“……我害怕。”
                    ***
                    她本以为经受住了有关‘妇女之友’的内部冷笑话,自己应当已经对贝吉塔的宇宙级巨大幽默感有了个充分了解才对,然而等到第二天她用某种极其不正规的渠道在日记本上读到了贝吉塔第一篇纯实验报告体的短小日记,她还是被这个男人海一样的别扭震慑到了。
                    “12月
                    我写了。看吧,我写了,本子蠢透了。完毕。鬼才知道你要怎么看到这句话呢,别指望我相信你不会偷看。”
                    他猜对了。
                    ***
                    第二年春天一到,她就和乐平分了手。
                    “为什么?!”黑发的男人很是受伤,“……总归给我个理由吧。”
                    布尔玛想来想去,不知道怎么回答。身为数据的专家,她知道自己是个多变的人。分手的理由大到可能是爸妈在催她结婚而她不想跟一个只看重她胸脯和屁股的男人在一起,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她觉得乐平的新发型衰透了。
                    “我每次见到贝吉塔,就浑身发软。”她想了想,最后这么说。
                    乐平看上去更受伤了。
                    她又想了想,雪上加霜地补充道:“……我是颜控。”


                    29楼2013-02-05 1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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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就这么彻底掰了。
                      ***
                      贝吉塔是在这一天的黄昏时分回到布鲁夫宅的。
                      他在女科学家的实验室看到了等在那里的18号。人造人虽然不标准,但说起来也是机器,他们没有气可以让他提前察觉。特兰克斯搬出去之后,他在大宅中的活动范围已经变得很小。他几乎没什么停留就直奔实验室,18号的突然造仿给了他一点点惊讶,但贝吉塔仍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他只是走到那张书桌前坐下,用指甲在那些有规律的刻痕边上又加了新的一条。又是一年了。
                      然后他坐在那里,安静地等待着。
                      桌上的编年史摊在序言的最后一页。上面写着:“……他们命中注定如此。他们做种种傻事不仅是出于自己的抉择,命运也强迫他们那样做。[注*]”
                      他做着他做了两百年的事。他等待着。
                      ***
                      18号在实验室里呆了十五天。一直觉得外面有什么正等着她,这种强烈的不安的感觉让18号没有离开过房间半步。
                      她起初做了努力,不打算弄乱这儿的任何东西。结果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第十三天早上她从—个有关时装秀的冥想中忍无可忍地跳了出来,开始了大扫除。
                      18号当年被当作统治世界的终极武器被制造出来,而她怎么也没想到有生以来第一次把自己累到电量告罄就是为了打扫房间。
                      当她搂着发动机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她看到贝吉塔坐在桌前的那把椅子上,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她立刻爬起来:“你去哪儿了?”
                      贝吉塔看起来比上次又老了一些。赛亚人漫长的青春已经让他度过了绝大部分,岁月之神已经开始加速了在他身上索取之前那些溜掉的时间。他现在看上去接近四十,但如果不是因为他眼中的死寂和倦怠,他其实可以再年轻一点。
                      “……界王神说南银河系出了问题,拜托我帮忙。”贝吉塔回答。他的声音也沙哑了不少。不同于他从前的低沉优雅,两百年已经将湖水沥干,青春不再,只留岩石沙砾。实际上他还会说话18号已经很惊讶了。她不认为贝吉塔是那种喜欢和陌生人搭话的那个类型,而他已经八年没有谈话的对象了。
                      “你不会是为了看我的日记才来这儿的吧。”即使对待最后一个熟人,贝吉塔仍然不是很热情。18号撇了撇嘴,她本身不觉得翻看自己找到的东西有什么不对,即使是发现了贝吉塔的少女的另一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如果贝吉塔发现不了,她才感到奇怪。贝吉塔是个总能让人惊讶的人,而通常情况下你不需要知道原因。
                      18号说,“17号死了。两天前。”
                      贝吉塔抬头看着她。“机器也会老化吗?”
                      “不,他被人杀了。”谈论着她的兄弟,18号看起来也是一样不动声色,“在北极。他已经与世无争很久了,然而他死于一场战斗。”
                      男人成功地皱起了眉,没有打断,这说明还对这话题感兴趣。
                      “他实力还不错,谁杀了他?是外星又……”
                      18号继续道,“不,不是。有人看到了,是地球的一个普通少年。”她扶着额头,“我去找过他了,他真的就只是普通人。”
                      贝吉塔陷入了沉思。
                      她叹了口气,“他说……事情发生的前一天晚上,他在回家的途中昏倒了,之后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他躺在床上,穿着睡衣。”
                      “心灵控制?”
                      “不,”她深吸了一口气,“……在梦里,在梦里,他听到神明对他说,他的身体被它们暂时借用,去铲除地球上的邪恶力量。醒来之后,他会成为地球的救世主。”
                      贝吉塔在用一种‘你听起来很傻’的眼神看着她,18号没管,或许是她的错觉。她看着贝吉塔的眼睛继续道,“……听起来很魔幻。但是他在那一晚有了干掉17号的能力。”
                      椅子被拉开,贝吉塔站了起来。他在房间中央踱步,面无表情的脸上透露出一种无声的焦虑来。于是18号默默判定贝吉塔知道的肯定比她多。
                      “你没有理由说谎。”等贝吉塔终于停下来的时候,他这么说道,“所以你得出的结论是——”
                      “我不知道,所以我来找你。”她坦白,“很明显有什么正在发生,而我们搞不清状况。有人在针对17号,介于我的分析,那么计划里我肯定也有份。……如果对象是人造人,那么或许事情就会截止到我为止,但是……”


                      30楼2013-02-05 1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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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标题】过往哗哗淌 As
                        Time Passed By下部
                        【分级】PG-13
                        【配对】悟贝
                        【衍生】龙GT,龙珠Z,以及一些剧场版
                        【警告】黑化与洗白并存,原创角色注意,作者更新死老慢注意
                        【剧透】悟空变小后骑着神龙离开了,二百年了,他还会回来吗?与此同时,17号死了之后,18号发现自己好象隐约看到了真相。
                        【作者】嗯,这应该是个中篇。文章中的一些设定应当与原著不同,我会注释。这是悟贝啦,而且和上部并没有什么剧情关系。应该会有一些别的CP。特天啦什么的。所有的角色,我是按照我对他们的理解写出来的,请见谅。
                        【正文】
                        …………………………
                        第一章
                        …………………………
                        他从未如此地接近一个正在蜕变的星球。
                        坚硬的,漆黑的,到处流淌着流岩的,接近死亡的星球。神龙说这里原来每年都会有三分钟的日照,但随着它内部的改变,以及其他那些这样那样的原因,轨道发生了扭曲。于是这三分钟越来越短,最后它还是被光明抛弃了,如今只剩永夜见证它的陨灭。
                        当然,还有他和一只龙。他们实在不是什么好观众,观赏着这个好象这只不过是消遣的即兴节目,而不是一个不为人知的时代的终结。神诋想,他们两个其实是这个星球最不想见到的人,在这种时刻,应当由什么能对这残酷而状观的过程感同身受的人来观摩,而不是一个见惯了宇宙的神诋知一只根本没有感受的龙。
                        严格来讲,星球从没有真正的死亡。它们会因为燃烧殆尽而变小,但是却会越发沉重和坚硬,既使最后的最后它们也会成为强大的黑洞,这都不能抹杀它的存在。从某种角度而言,星球既永生。这次只不过是它的一次表演,这次过后还有下次。
                        而吸引他的不是这个,而是被摆放在这星球上的东西。那像是一块陈旧的废钢铁,破败,但是仍然严谨而且恢弘。神诋现存的记忆里从未见过这样集精巧和粗犷于一身的庞然大物。他惊叹了。
                        “这是什么,神龙?”他指着那个问道,“它是谁的?”
                        神龙游曳着绿色的身子,缓缓地回答,“……这是一个航母,在它活着的时候,在一个恶棍手下工作。”
                        他看得见它精妙的机体,那些繁复的机甲,那些在灰尘下依然闪烁暗光的喷涂。这就是科技和智慧的完美结晶,这是那个时代全部的最先进的技术的结合体,……这就是文明本身。他绕着航母飞了几圈,由衷地赞叹:“不得不说——伟大的恶棍。”
                        “制造它的是绥特人,”神龙回答,或许还带着几分不满。“恶棍靠压榨才获得了它。这不对,你不能这么说。”
                        “——我知道,神龙,我只是说说而已。”少年安抚地拍了拍神龙的脖子,顺从地没再坚持。“……我只是说说而已。”
                        然后,那条龙带着他拔升了高度。下面的地表开始塌陷了,有的地方有爆炸和燃烧,这航母附近向区域变得有些危险。他们一直上升到很高才停下,从这个高度看,航母已经变得很小了。神诋盯着他正下方的一小块平地,那是航母的发射台,已经长出荒草并被岩石泥土覆盖。他一瞬间觉得那里正有什么人在抬头望着他,神诋揉了揉眼睛,定睛向下下望去。而只在下一个瞬间,那幻觉随即就被打破了。航母身下的土地和岩石不再稳固,它向右倾斜,伴着大块的泥土和崖壁向深渊滑去,发出巨大的悲鸣。而那基石破碎、杂草丛生的平台已经空无一物。
                        “那个恶棍为什么抛弃它?”少年不禁问,“……它还年轻,还有力量。”
                        “不,他没有。”神龙游曳到航母的正上方,好让少年有个更好的视角。“他没有抛下它,不在了,河流把他带走了,现在河流也要把它带走了。”
                        年轻的神祗向下看着。近地面的空气都被点燃了,下面的一切看起来都扭曲而危险。深渊中滚动着灼热的岩浆,那是星球的血液。而航母半个身子插在血色里,还在缓慢地下沉。它会被熔成一块陨铁。在新星球构筑的时候,它会变成基础的元素之一,为可能的生灵作出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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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楼2013-02-06 1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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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为我们也在河流里。”他不解地说,指了指上面,“这儿还是银河系啊。”
                          “河流不是星系。”那条龙在航母彻底沉没之后才又开始动了起来,向外飞去。“你是神,神是不在河流里的。”
                          被称为神祗的少年不再说话。他不舍地看了一眼那条裂缝,那好像是星球的一处伤疤,有些狰狞,但从中涌出鲜活的精神力来。
                          飞离这儿的时候,他还是没能忍住。他俯在神龙耳边,惆怅地问,“什么是河流啊?”
                          就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神龙没有答话。神祗怀疑这只是神龙不想回答的借口。他猩红的眼珠转了又转,作出个鬼脸来。
                          * * *
                          * *
                          在那之后的一百年里,他再没听过神龙讲什么有关河流的话。全宇宙的邪恶力量好像都冬歇了,不搞侵略,不搞掠夺,安静得好像不存在。而神诋知道,即使安静,他们也在,只不过都蛰伏了,都躲到了自己找不到的角落,集体拒绝给自己松松筋骨。而界王神们也没怎么找他。这是他度过的最无聊,也最难熬的—百年。
                          他和神龙一直向北走去,后来他们到过的地方已经鲜有光明和热量,仅剩冰层遥远的反光。到处是黑色的冰和蓝色的岩石,到处都是硬梆梆的,什么都看不太清,几乎让他迷了路。这让他明白,原来黑暗不只吞噬光,它还吞噬生命。它联合了冰冷将一切都冻住了,有的地方甚至时光都是冻结的,龙神在那里动作变得迟缓,花了好一阵子才走过。
                          有长达八十多年的时间,除了钟乳石和黑洞,他没再见过任何能生长的东西。没有聊资,神龙也很少说话。他们只是沉默着向前走,穿过两个星球之间狭窄的无引力地段,小心地绕过黑洞和小陨石,没有目标的向前。
                          神龙从来不允许他去接近黑洞,它说那吸收一切,生命,时间,光,河流。既使是神也不能控制。
                          “河流和黑洞哪个厉害?”
                          “……河流。”
                          “为什么?”
                          界王神说他没心没肺,该问的事情不问,不该问的事情却总是抛根问底。神祗为了抱复神龙的沉默,悄悄绕到了黑洞前面,向那诱惑人的吸引力伸出了试探的手指。
                          这一百年,他唯一收获的就是一个彻底碎裂的指甲。成为神之后,生长速度都慢了很多,他又花了几十年才让它长好。受伤的部位有种不舒服的感觉,但这对龙神来说新鲜至极,多亏了神龙及时将他拉回去,否则他肯定会因为对这新奇体验的不能自拔而失去更多。
                          在那之后,神龙似乎终于对他妥协了。他们降落在旁边的一个星球上。年轻的神诋惊奇地研究指甲。他的指尖破碎着,隐隐发涨并且炙热,而伤口却什么也没有流出来,它只是破碎。他的同伴回答:“……只有生物才流血。你是神。”
                          “我是死的?”
                          “……不,你只是不和他们一样。”
                          “他们?那些活着的、流血、流泪、欢笑的人们?不,我也能。”
                          “你不能。”神龙好像叹了口气,“你不能,你那么以为,可你不能。你没有血,没有泪。而且,”它缓缓在他身侧伏了下去,“不理解痛苦和快乐,就没法做到。”


                          33楼2013-02-06 1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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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诋还真试了试,但神龙是对的,他能做到的就只是古怪的肌肉扭曲而已。
                            “黑洞好厉害,我还没碰到它诶。”神祗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揉着头,惊叹地看着指尖。“……太厉害了。”
                            “至少你感觉到受伤。”神头听上去被他逗笑了,“河流摧毁你的时候,你都感觉不到。”
                            “那什么是河流?”他好奇地问道,“什么是河流?”
                            而神龙又沉默了,好像看出了他的小把戏,一个字也不再说了。
                            神祗的红色尾巴抗议地在岩石上扫来扫去,正好看到了有些奇妙的痕迹。
                            他暂时将这无果的对话置之脑后,惊奇地抚摸上去。那是一些有规律的刻痕,“这里有过居民。”
                            “……这里曾经是绥特人的家。”
                            “他们去哪儿了?”
                            “不在这儿。当这里不再适合人居住,他们就离开了。”
                            神祗抚摸着石碑。他或许应当感受到什么。在他心里有那么一小块在试图提醒他。这儿是一块失落了的文明。但他是神祗,他只感到指尖下不舒服的冰冷。说真的,已经很久了,他感受不到太多。
                            “我来自哪儿,神龙?”他问,“我是什么人?”少年忽地振奋了,他突然知道了自己之后可以去做什么了,他打算回家看看。哦,可算又有个目标了。
                            “……你是赛亚人。”神龙回答,“你是一个贝吉塔。”
                            “那是什么?”
                            神龙听起来像是叹了口气,“名字。”
                            神祗没管那么多,他并不在乎标签,他只在乎旅行的目的和方向。“我们走,去找贝吉塔。”
                            * * *
                            * *
                            他们花了一段时间才找到那颗贝吉塔星。这片区域几乎是银河系口的中央地段,相比前段时间他所处的那些地方,这里有更多的生命迹象。附近有很多的人工虫洞存在,一不小心就会穿越到很远的地方去。神祗揉着发疼的脑袋,站在贝吉塔星的坐标上。
                            ——然而这附近除了灰尘与碎石,空无一物。
                            “确定是这里吗?”他困惑地说。
                            神龙在他身侧环绕着,周身散发着绿光。“……它毁了。有一段时间了。”
                            神祗看着这些,不自觉地叹了口气。他严重怀疑神龙早就知道,但是没有告诉他。当他们走到二百光年远时还看得见那瑰丽的光,像是他眼睛的颜色,周围还镶着一层金边,妖冶张狂。而他们再往前走了一点点,就看到了爆炸——几颗附近的光点都受影响被推离了轨道,正中央的贝吉塔像个小小的烟花,默默地闪动了一下子,然后就熄灭了。
                            他从神龙身上下来,步入到这一大片的烟尘中。手指抚过悬浮着的碎片,他温柔得好像在抚摸情人的脸颊。少年从一头默默地走到最中央,然后停下。即使站在这遗迹之间,他也无从读取这星球的记忆,也无从知道它的故事。阅读记忆也有保质期,而他来的已经太迟太迟。
                            他拾起一块小小的石子,放在眼前。在远处恒星的照耀下它有些微微泛红。
                            “——为什么这是红色的?”他惊奇地问,对这美丽的元素结晶爱不释手。
                            神龙在这片小小星云的外围看着他。少年悬浮在中央,好象宇宙中心的君王。“赛亚人引以为傲的红土地,被战士的血染成的颜色。”
                            “唉,挺吓人的,”这么说着,他却将它收了起来,远远地对神龙说,“不过你什么时候能别像唱歌—样讲话?”
                            后者不以为然地摆了摆尾巴,“它值得这个。”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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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幸他们至少找到了绥特人。
                            界王神出面请他去帮助一个弱小的民族抵御怪物的入侵,这种事他做起来轻车熟路,没费多少力。一百多年没有对手,他看那敌人的眼神几乎泪眼汪汪,完全舍不得干掉它。在一切都完成之后,他受邀留了下来,并主动参与了绥特人重建家园的工作。
                            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他都没见过这么多活动的生命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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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楼2013-02-06 1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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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次在灾难中幸存下来的绥特人请他参加了宴会,在宴会的后半场他又从欢乐气氛中偷溜了出来,趴在露台上。这个星球有很长的而且温和的日照,日落也很美。他浑身被弄得暖洋洋的,眯着眼睛,心里忽然觉得十分宁静。
                              十分钟前他还抱着长老的小女儿。那个在灾难时出生的孩子小小地躺在他强有力的臂膀里,浑身灰暗皱褶遍布,却也脆弱美丽得像一个肥皂泡。就在那时,龙神觉得自己心中好象缺了一块什么,一望向她的眼睛,就有什么漏个不停。
                              “你很开心。”神龙从房顶游曳下来,把巨大的脑袋垂在他身旁。神祗伸出手,摸了摸它的角。
                              “我的家没有了,神龙。”他问道,“那我是谁?”
                              神龙只是凝视着地平线,那里是落日,染红了云层,画出建筑物的剪影。
                              “你不知道你是谁吗?”
                              神祗甩了一下玫红色的尾巴,有些委屈地辩解:“……我觉得我知道,但是我忘了。”
                              他身边的神龙默默回答:“……绥特人也不记得自己的祖先建造过宇宙第一的伟大航母。但他们现在还可以很幸福。”
                              “——可是他们还有家。”神祗说道,“一个孩子,他有家,有父母,他忘记过去可以,他还有别的。但我连过去都没有了,我只剩你了。”
                              他忧伤地看着落日,身边只剩下陪伴了他三百多年的寡言朋友。
                              “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不。”神龙不知道是拒绝还是否认,“你的名字让河流带走了,如果想要回来,就要付出代价。”
                              “……什么是河流?”他忧伤地问道,“什么是河流?”
                              而像往常一样,神龙不再回答。
                              * * *
                              * *
                              不久他就告别了绥特人,继续他的旅行。这种事他干过千百遍:爱上一个地方,然后离开它。他总告诉自己还会遇上更可爱的星球,然后忘记之前的那些个。
                              他之前从未想过自己有个家,也过得不错。现在他知道他的家毁了,反而经常为这个伤神。孤独这种情感并不是一个正规神祗该拥有的,它应当已经和他的名字一起被扔进那劳什子的破河里去了。但他还是体会到了。而且这种孤独连神龙也无法化解,他变得敏锐又易怒。
                              他去了界王星,来找杰比特聊天。界王神依然是上次分别时的样子,年轻又优雅,精致又美丽。对一切都不为所动。微笑着放下手中的下午茶点,杰比特客客气气地站起来,向他点着头:“龙神。”
                              烦躁的神祗看了一圈这里。仍然是蓝天绿草和下午三点的阳光,和煦又暖和,也同时单调得太不真实。“闷死啦,杰比特,你陪我聊聊天嘛。”
                              “我可没有任何的功夫或魔法好教你啦。”界王神挥了挥手,示意他过来吃些茶点,“你老早把我榨干了。”
                              “别告诉你和神龙吵架了。”杰比特靠在椅子上,看他往嘴里狂塞着东西。
                              “……河流是什么,杰比特?”他含糊地问,“它不肯告诉我。它说我的过去都在河流里。”
                              “你就那么想要回你的过去?”界王神笑了。他站起身,拿了一壶茶,给噎住了的龙神灌了进去。“……我无聊啊。”
                              “我给你讲个故事,”界王神说,“那是两百年前了。当时有一个星球,她是全宇宙最漂亮的一个星球了。她有一个救世主,是最强的战士,他为了救她不得不离开,他就也觉得过去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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