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1
「喂?」银时拨通了金时的电话,「我说错了,冲田以前似乎不是这样的,时隔十年,他变了,变得更像另一个人了……」
「走吧,」冲田整理好出门要用的工具,「我们去吉田家。」
银时睡下后,不久又坐起来,他做了一个梦,梦里看到了松阳老师,脸的轮廓甚至都模糊不清,但是他知道,那一定是松阳…
有什么,埋藏在记忆深处的东西,已经被遗忘又被重新拾起的东西——
他跌跌撞撞地走出房间,意识是不清醒的,只有谶感支撑着他一路向前,他走出大楼,发动汽车,开了近三个小时的车程,冲田和神威一直尾随其后。
他开到了郊区,往一片荒芜的空地走去,横在身前的植物枝节碍住了路,便被他一把折断,继续向前。
等真正到了那原以为是空地的地方,面前突兀地出现了一间破旧的草屋,多年无人来过,积满了灰尘,他在空地上坐了下来,呆呆地望着那间草屋。
很快他又沉沉睡去,冲田把他背进车里,在他方才坐下的地方,竖起了一支强光手电筒。
「这里是那里啊?」神威安好了一旁的支架探头问。
「…」冲田垂下视线,「松阳家。」
这次的任务从一开始便与银时无关,再次接近银时,不过是为了知道松阳家的真正位置罢了。
「——那人实在是不适合干我们这行,是吧?但是这个人对我们还有用,某些已经看似被遗忘,却一直深埋在脑海中的记忆…仍是我们所需要的。」
冲田打开手电筒,把从文城中盗来的那块松阳石置在光束上,在空中刚刚架起的半透明承接幕布上映出了繁星的影子。他旋转石头的方位,使之与夜空中的星迹重合,一闪一闪,是璀璨繁星般的美丽景象。
「——真的好像…小时候在老师家看到的星空。」
他拿起第二块松阳石,摸索了一阵,竟和第一块无比严密地卡在了一起。半透明承接幕布上映出了更加复杂的图案,冲田端详了一阵,慢慢的笑了。
「难怪如此。」他让神威把这图案复存了下来,「有了这个东西,也难怪吉田家会想要谋反。」
「这是什么?」神威十分的好奇。
「别多问,」他笑着摇了摇头,「有些东西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他们起程回到市区,销毁了那两块松阳石,把银时送了回去,神威回到总部复命,至此,任务全部完成。
冲田把车开到了金己楼下,金时正在那儿等他,「我猜银时一定对你说了,」他笑着走下车,「不要靠我太近一类的话。」
「我相信他。」金时也笑了,「但我也相信你。」
他们一齐走进电梯,一齐上楼,「只要你不想着要占我便宜,只是等价交换的话,你就不会有任何损失。」冲田淡淡地开口。
「那我就不能为你多做点事儿?也好卖你个人情。」
「…别这样,我会很难办的。」
他皱起眉,金时关上自己办公室的门,在黑暗中吻住冲田,手探进了对方的衬衣。指尖极为轻快地从细腻敏感的皮肤上掠过,惊得冲田身子一缩,酥酥麻麻的柑橘从后背直通头顶。
「喂喂,我很怕痒的!」冲田一把抓住金时的手,「而且我今晚也不想做。」
「好,那就不做。」金时亲了亲他的发梢,「不过我听说人的颈部和腹部是最怕痒的地方,而且我还听说越怕痒的人越敏感,你呢?」
「……你妈!那你还不如来捅老子前列腺!」
金时呵呵呵地笑了。
「我听说你就要走了?」运动完毕后两人去洗了个澡,金时从背后抱住冲田,「那你还会回来吗?」
「你不是知道我做什么都是有目的的吗?」他弯起了嘴角,「你猜猜呢?」
「…我知道了。」金时关了水龙头,水汽氤氲的浴室中,二人相顾无言地笑。
2
土方自接手了文城博物馆馆主暴亡的后续处理后,就一直觉得那里非常的不对劲。
他找到了那馆主与他人书信交流的残页,都是没有见过的字迹,但他总觉得其中一个有些眼熟。
他思来想去许久,翻照了自己以前见过的所有笔迹,最后在一个小柜子里,翻出了一张贺卡。
他把冲田约了出来。
「——就算两只手的笔记可以不同,但是同一个人,有些书写习惯是很难改变的…我还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