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认为冯勇的死与顾子朝有关?」
「是我疏忽了,冯勇要胁顾子朝的绝不是色的照片。」
跟顾子朝的几次接触,聂行风认为他不是一个因为怕隐私暴露而杀人的人,更何况顾子朝一直对张玄抱有莫大的兴趣,如果他真对GAY的传闻讳莫如深的话,不会那么不检点,他杀人是因为其他理由。
「那些不是色的照片的话,会是什么?」
「他……杀人的证据。」
「杀人!」
手机铃丨声打断两人的对话,是喜悦来的来电,他告诉张玄刚查到的内容。
冯勇昨天上午一直在公司,下午曾去找过顾子朝,在他办公室待了近一小时,晚上又跟朋友喝酒到凌晨才散。负责案子的警员说宿醉是冯勇坠楼的一个重要原因,因为这是意外事故,所以警方没有向顾子朝做例行讯问。
「即使问了,顾子朝也有理由搪塞。」收线后,张玄恨恨道。
聂行风翻看着张玄刚才查到的英文网站,他看得很快,上面的词汇又太复杂,张玄跟不上,只好问:「你查什么?」
「顾子朝在留学期间没有攻读过催眠专科,不过他有一位导师是专门研究催眠学的专家,我看的是他的网页讲座。」
「上面有没有说,催眠真的能杀人?」
「催眠在某种程度上可以控制人的思维行动,尤其是当被催眠的人感到自身将面临某种危险或胁迫时,他的反应会愈加强烈,只要催眠师在某个特定环境或某种刺激下,引发被催眠人的被害妄想时,他就会无意识地做出伤害,或自害的行为。」聂行风读着网页上的语句,给张玄做了解释。
「就像电视里常演的用摇铃催眠一样,只不过顾子朝用的是电话铃丨声,还是许可真的电话,所以,当冯勇接到许可真的电话后,被催眠的记忆陷入疯狂,导致失足坠楼。」
这招好毒,而且万无一失,许可真肯定会给冯勇打电话的,所以,冯勇的死亡不过是迟早的问题,而且,不在现场的顾子朝永远都不会被怀疑到。
「可谁能证明这一切是顾子朝做的?」张玄苦恼地抓抓头发,「冯勇出事前彻夜狂欢过,坠楼时还在讲电话,这些都足以构成一个完美的死亡原因了。董事长,如果你说不出顾子朝的杀人动机,别说**,就是我,也很难相信他是凶手,他同时出现在不同地方的照片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其实,那天在顾子朝办公室里受伤晕倒或者死亡的另有其人,一个跟顾子朝长相极度相似的人。」
正因为是在顾子朝的办公室里,他又听到顾子朝的呼救,所以,当看到一个跟顾子朝相似的人躺倒在地时,就很自然地认为是他。不过上次聂行风去查线索,顾子朝带给他的那种特殊味道让他想起自己被击晕时曾闻到的气味,同样的感觉,还有导致自己晕眩的力量,都来源于这个心理医生,和那件银器。
「你的意思是——根本没人抢劫行凶?那当时晕倒的那个人不是顾子朝的话,又是谁?他现在人呢?」
聂行风没说话,不过阴郁的表情让张玄似乎想到了什么,半晌,他说:「你不要告诉我,那具被破坏得完美无缺的尸体是顾子朝的手笔?他在运尸时被冯勇拍了照,并以此要胁?」
「你也这么想,证明我的推想没错。」
冯勇曾对许可真说有去跟踪顾子朝,却没拍到色的照,也许他无意中拍下了顾子朝去弃尸的照片,只是当时他没有在意,直到电视报导案情,现场出现了装尸的皮箱,他才联想到顾子朝有古怪,所以去要胁。
「等等,等等……」思绪被聂行风带得有些混乱,张玄摇着手,说:「如果顾子朝是加害人的话,那受害者又是谁?**为什么在现场查不到其他人的指纹?顾子朝怎么做,才能瞒过警犬的嗅觉?最最重要的,他为什么要杀人?」
「……我不知道,不过,我相信自己的直觉。」
面对求知欲如此旺盛的张玄,聂行风觉得自己无法解释清楚真是一种罪过。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顾子朝绝对跟所有的事件脱离不了干系。事发后他的歇斯底里,他身上的古怪气息,还有他的汽车轮胎槽里的细沙,那可能是弃尸沉海时不小心沾上的,这些都是破绽,而且,处理尸体不管做得有多隐秘,肯定会有蛛丝马迹留下,如果能申请到搜查令的话,那就好办了。
「你以为警局是你家开的,说申请搜查令就能申请到?再说,这些都是你的推想,那个碎尸案可能只是凑巧发生,跟顾子朝完全没关系。」张玄对聂行风的说法嗤之以鼻。
聂行风没在意,只是笑嘻嘻看他,「如果我们能找出证据来,那结果就不一样了。」
背后寒流刮过,张玄警觉地跟他对视,「找证据就找证据,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
「我记得,你好像有跟他说过明晚去赴约?」
「我只是说说而已,鬼才跟他赴约……」话题半路打住,张玄随即一口否决:「你别指望利用我出卖色相缠住他时去做调查!要查大家一起去查!」
他的心思这么容易被看穿吗?还是……他们之间有着某种心有灵犀的通透?
聂行风笑了,看着这张因为不忿而透出绯红的脸庞,他悠悠道:「要不,你来想个更可行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