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痴痴地望着某一个方向,嘴角微启,她慢慢喊出了一个生疏的名字:“阿玄君……”
她不是不会说话。
她只是不愿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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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子,我来了。”少年的身影从远方跑来,累红了的脸在夕阳下些许妖魅。
她笑笑,没有开口。
“对不起,墨子,因为有其他的事情临时耽搁了一会儿。”少年擦擦额头上的汗,在她身旁坐下。
夕阳之下的河岸闪烁着橙黄色的光芒,有风吹过,河滩上的草丛被轻轻撩起。
她轻轻地咀嚼着手里的饭团,静静地看着波光磷磷的河面。
半晌无语,少年挠着头,说:“墨子……我这几天……可能就要走了。”
她的动作一滞,半晌,又慢慢地咀嚼起来。
“我爸要去外地工作,所以我们一家都要……”少年揣摩着自己的每一个字,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表情。
面前的这个女孩,很脆弱,一句话说错,都有可能将她的内心狠狠撕碎。
她仿若未闻。
“墨子……”少年担心地叫道。
“阿……玄君,”她忽然开口,声音有些生疏,“走……走好。”
少年微愣,似乎有些惊喜:“墨子,你会说话了?!”
她慢慢地回过头,轻轻笑着,点了点头。
少年猛地一愣。
伴随其笑容的,还有两行晶莹的泪水。
她是个弃儿,从小被父母丢弃,她却靠着出乎意料的生命力活了下来。
她常常被街里的小孩欺负。
直到他出现。
他教她反抗,他教她微笑,他教她玩耍。
他教给她一切他会的事情。
但就是教不会她说话。
对此,他也就这样放弃了。
也许,她本身就是个哑女吧。
但现在……墨子,竟然会说话。
夕阳无语,悠悠而过。
她静静地坐在河滩上,抱着双膝,闭着眼睛,静静地吹着风。
“墨子……我要回去咯。”少年慢慢站起身,望着她轻轻地说道。
她不语。
“墨子,这个给你。”她感觉到有一个东西被塞到了自己的手里。
她听见少年转身离开的声音。
“墨子,我会回来的哦,要等我哦。”少年的声音从公路上传来。
她咬咬嘴唇,慢慢睁开了眼睛,望见了被塞在自己手里的雪白色气球,慢慢回头。
瞳孔一缩,她看见了挥手向她告别的少年被一辆车狠狠撞倒。
她看见有血液飞溅再来气球上。
她看见气球被血染成了血红色。
她看见有辆救护车从街上赶来。
她看见少年被几个人抬上了车。
她看见救护车飞速地开向医院。
她看见了一切。
手中的气球在风中摇摆着。
还带有一点血腥味。
她木然地望着不远处的一滩血迹。
眼角是两行已竭的泪水。
“阿玄……君,你说……你……会回来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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