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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Miracles may(现代架空,鼬佐,新人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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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3

随着天气的炎热,人们的干劲仿佛是被燃尽了一般,连枝头的蝉都鸣叫得有点懒散。
同样懒散的佐助无聊地把头搭在窗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手里的团扇,心里却在默默计算着日子。
一个多月以后就是自己的生日了。虽说20多岁的人还像小孩子一样期盼着生日实在是有点幼稚,可是……
瞥了一眼正坐在电脑旁认真写论文的鼬,慢慢回过头,盯着自己手里的一张已经有些发黄的纸,歪歪扭扭的字迹提醒他这张纸属于一个有些遥远的过去。

「鼬和佐助不可违背的约定第13条:宇智波鼬自愿同意在宇智波佐助生日时陪他去除了在东京的任何一个夏日祭。如若违背,头发剃光光。」
结果就是,在这个约定已经过去的7年间,约定既没有被违背,也没有实现,鼬的头发也自然没有被剃光光。微长的头发被简单系起,小小的一束让佐助经常萌生起想要抓在手里把玩一会儿的冲动。

明明一次都没带自己去过,他的头发却还是安然无恙。
太不公平了。
这么想着,佐助鬼使神差地走到鼬的身后,报复似地揪了一下鼬束起来的头发
鼬不为所动,继续码字中。
被忽视的二少爷再接再厉,干脆把束发的小绳解开,黑色的头发瞬时散了下来,安静地垂在肩边。
被打扰到的鼬不悦地回头,挑起好看的眉毛,狭长的眼睛对上了一脸不爽仿佛自己欠了他很多钱的佐助。
终于被鼬注意到的债主有些得意地拿起手里那张发黄的纸,煞有介事地抖了抖。就算用水彩笔画上去的番茄早已不鲜艳,就算当时一笔一划写上的约定在现在看起来幼稚的让人发笑,可是纸上毕竟是白纸黑字签着他宇智波鼬的大名。
“带我去夏日祭或者剃光头,任你选。”债主继续得意,尾音还带着些胜利般的上扬。
“……这么老的东西你在哪里翻出来的。”欠债的不为所动,连疑问的语气都懒得用。
“上周回家的时候在我以前的日记本里翻到的。你这么忙早就忘了吧,明明答应过……”佐助垂下拿着纸的那只手,眼睛看向一边,故意不去看鼬,言语里却多了丝难以察觉的落寞。

鼬忽然对他招招手,示意他靠近。
佐助有些疑惑地凑近,鼬的双指却在他还没来得及躲开的时候戳上了他的额头,一如以往。
“对不起佐助,下次吧。最近要交一份论文。”有些歉意地解释着,看到佐助有些黯淡的眼神后,想了想,弯起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伸出手,取下佐助的眼镜,直视着他的眼睛。
“我已经很久没休假了,下次如果申请长假应该没问题。等这篇论文完成后带你去轻井泽如何,在你考完试以后?”
“少来,你忙成这样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闲。”佐助回答的干脆利索,夺过眼镜,径直朝房间外走去,走出门前忽然回过头,脸上挂着一副幸灾乐祸的笑容。
“一直写论文,不看看那本相册真的没问题吗?”
鼬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一本薄薄的相册安静地放在书桌的一角。




IP属地:上海165楼2013-05-16 2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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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周末两人回家时美琴塞给鼬的相亲集。
    「鼬,都27了该考虑下女朋友的事吧?给你这个,你爸的好多客户的女儿还有附近的很多姑娘都抢着想给你照片呢~
    笑意盎然的美琴如是说。
    鼬拿着筷子的手微微抖了下,黑着脸看着自家母亲,从小养成的良好礼节让他貌似淡定地接过相册。瞥了眼佐助,对方是一副高深莫测、努力忍着笑却已经忍到严重内伤的表情。
    于是鼬在美琴的坚持下不得已把那本相册带了回来。这两天一直忙着论文的事情早已忘记了这本相亲集的事。却在佐助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的提醒下想了起来。

    鼬却不气,很平静地回答道:“如果有你的照片,我想我会考虑一下。”

    捉弄哥哥永远无力的二少爷红着脸瞪了鼬一眼,快步走出房间。
    鼬笑了笑,继续面向显示屏。

    *******----*******

    佐助坐在沙发上,握着遥控器,毫无目的的切换着频道。
    不知笑点为何的综艺节目,午间档重播的万年小学生,胖阿姨主持的绝不失败的减肥餐……
    头有些隐隐作痛,果然昨天不应该熬夜的。

    拿起手边的止痛药,就着白水顺了下去。似乎是因为最近实验次数增多的原因,多次熬夜写报告导致头痛的次数有明显上升的趋势。视力也颇受影响,在课业繁重的情况下逐渐下降,结果不得不配了一副眼镜。
    有时看到镜子戴里眼镜的自己,会有些陌生。

    这是兄弟两人选择的路,辛苦而漫长的医学之路。
    现在鼬还只算是一名崭露头角的新人医生,自己则是一名辛苦学习中的医学生。而过几年呢?两人要从事的医疗工作将让他们根本无暇顾及其他,而家长也会慢慢插手他们的生活。现在就有塞给鼬的相亲册,那么以后要如何?

    透过镜片看到的未来,模糊不堪。
    以后的变数会越来越多,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所以才想和他一起出去。夏日祭也好,试胆大会也好,轻井泽也好,热海也好。
    那些在一起的日子,终会随着时间或缓或急的流逝变成记忆里的小小碎片,最后黯然地随着光阴消失不见。
    只是想留下一段值得纪念的回忆而已。
    为什么不懂呢?可恶的白痴。

    皱着眉,拿起桌边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在几声“嘟”声后,电话接通。

    “你现在有事么?没事的话出来会儿,Nami。”
    “…………”
    “去约会啊。”

    于是当鸣人急匆匆地赶到Nami时,佐助正窝在角落里的沙发椅上对着面前的冰咖啡发呆。
    “你没事吧??”鸣人劈头便问。
    佐助有些略微的惊讶,看着狐狸少年气喘吁吁的样子,有些好笑地问,“干嘛这么问?”
    “平时的你怎么可能说出来约会这种话啊……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鸣人紧张的表情瞬间放松了下来,伸手拿过菜单翻看着冰点。




    IP属地:上海166楼2013-05-16 2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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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天回京都?”
      “嗯?后天吧。啊对了,这回给你带京都的特产了,不过今天走的太急忘了拿,明天直接送去你家吧。”
      “鸣人,有没有人说你现在说话像个欧巴桑?”
      鸣人抬起头,看着佐助露出一个有些嘲讽的笑,很熟悉的笑。
      “你这家伙说话从来不想着积点德……”鸣人不爽地抱怨了句,“所以说,今天叫我出来有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想着你好不容易回来了,出来喝杯东西。”
      “这可真不像是宇智波佐助会说出来的话,铁定又是你心情不好于是叫我出来诉苦结果见了我却什么都不说。”

      佐助抬起头,对面的鸣人正以一副自豪的“你看你看我说的没错吧”的表情看着自己。
      愣了下,然后出乎意料地笑了起来,两人同时。

      佐助承认,刚才的他确实烦闷,心中像是滴了一滴墨,浓郁到散不开。想起了因和雏田一起回东京参加亲人婚礼的鸣人,于是便把他约了出来。
      心情不好时便把无辜的鸣人拽出来,这是佐助从小便养成的依然改不掉的习惯。结果看到鸣人这家伙白痴一样的笑容时,心里的墨像是被水晕开了一般,慢慢淡了下来。

      白痴老哥,总有一天把你头发剃光光。

      “喂,鸣人。去打棒球吧。”
      “哈????”
      “好久没打棒球了。”
      “诶?我的奶茶还没来……”

      佐助不等鸣人说完,便站起身,放下钞票后居高临下地看着鸣人。
      “吊车尾,你该不是怕输……”

      !!!!!!!!!
      戏谑鸣人的话突然散在空气里,头部突然传来一阵剧裂的痛,猝不及防,仿佛要撕裂他的大脑。
      “唔……”
      身子忽然一晃,像是被掏空了一般,只有头部的痛楚在嘶吼着,挣扎着,尖锐而清晰,甚至连自己的倒下都无法知觉。

      桌上的冰咖啡骤然摔落,粉碎,冰凉的液体四溅。

      “佐助!!!!!!!!”

      意识像断了线的风筝,越来越远。
      玻璃杯砸碎的声音,旁边高中女生尖叫的声音,白跑过来的声音,鸣人大吼急救车快点来的歇斯底里的声音,在此刻全都是一片空白。

      一切都听不到了。
      TBC
      写在本章之后:开虐开始


      IP属地:上海167楼2013-05-16 2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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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
        轻唤了声,紧紧握住鼬的手,直视着他的眼睛,赤色的眼眸流动着淡淡的暖意,声音缓慢而坚定,仿佛可以穿过心房,有种不可思议的安心感。
        “放心,我没事。”

        鼬的眼微微睁大,看着面前的佐助,不安和焦灼的眼神似乎是想要表达什么。
        「怎么会没事,偶然的休克也会让人永远无法醒来!」
        胸腔中不明的鼓动让这句话差点脱口而出,可是面对面前的佐助,面对刚刚苏醒力道还未恢复却紧握着自己的手,脸色苍白却平静地微笑,声音低哑却用镇定的话语安抚自己的佐助,他说不出口。

        慢慢伸出双臂,将佐助的头揽向自己。
        佐助闭上眼,将全部的力道交予鼬,靠在他的胸膛里。

        看着这一幕,卡卡西和鸣人沉默地对视了下,轻轻走出了房间。
        在这间小小的病房里,时间凝固住了,整个世界仿佛只有这两人一般,就连出声打扰都是十恶不赦的举动。
        名为血缘和爱的深沉羁绊在静谧中蔓延着,如此深远,如此沉重。

        卡卡西站在窗前,看着窗外深沉的夜色,身后传来了稳重而熟悉的脚步声,不过他并没有回头。
        “他已经睡着了,现在一切正常。”鼬走到自动贩卖机前买了一罐咖啡,坐在长椅上,简单地说了句佐助现在的情况。
        “鸣人说佐助在休克前一直用手摁着头部,像是头部要裂开一样。”顿了顿,仰头看了眼深邃的夜空,继续道。
        “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鼬盯着咖啡罐,沉默不语。
        下午接到卡卡西电话的时候,他的大脑瞬间空白,只知道要尽快赶来医院。匆忙出门时玄关旁的小药瓶被碰到了地上,盖子没有盖好,白色的药片撒了一地。
        那是佐助最近在吃的止痛药。
        之前问他的时候他只是说看书看久了不舒服,直到今天才知道他的头痛已然持续了近半个月之久。当初他配眼镜时自己不在身边,直到今天才知道半年前视力还正常的佐助现在戴着的那副看似轻巧的眼镜却是400度的度数。
        直到他晕倒时,自己还在赶那篇名为「脑肿瘤患者开颅术后并发症的危险因素分析」的论文。

        他本应该察觉到,已经有无数细节提醒着他佐助的身体出了状况,可是他却毫无知觉。
        该死的。
        自责和懊悔如同蚂蚁般啃噬着鼬,手不觉地握紧,连咖啡罐在压力的作用下微微变形都毫无知觉。

        “卡卡西。”
        卡卡西应声回头,坐在长椅上的鼬垂着头,低声道,“周一我去京都,等那个手术结束后就会赶回来。CT的事情拜托你了,检查结果出来的时候发信息给我。”

        “我会处理的。”卡卡西走到鼬身边,拍了拍他的肩。

        佐助是鼬的世界,两人将近20年的交情早已验证了这个事实。这种时候他应该要说些安慰的话,于情于理。
        可是出口的只有沉默,心中百感交集,却无言以对。
        他看着佐助长大,他视佐助为自己的亲弟弟。

        关于宇智波兄弟的未来毫无定数,以前是,现在依然是。




        IP属地:上海181楼2013-05-27 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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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佐助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会以一个病人的身份面对鸣人的父亲——漩涡水门
          在卡卡西的坚持下佐助做了CT和磁共振,检查结果已经被卡卡西转交给当班的医生。当他来取结果时却惊讶地发现今天的当诊医生正是脑外科的主任,东大医学部教授漩涡水门
          进门后惊讶之余不忘礼节性的问好,抬起头时看到的却是水门异常凝重的脸,与平时相差甚远的神情。
          “佐助,富岳和美琴,他们知道你现在的情况么?”
          “嗯……还没有告诉他们。”
          水门看了眼身旁沉默不语的卡卡西,最后像是决定了什么似地点了点头,从抽屉中拿出了佐助的片子,挂在荧光屏上,然后打开笔记本电脑,病理的电子图像瞬时同步在佐助身边的屏幕上。

          荧光屏上,脑干部附近明显的阴影让佐助彻底愣住了。

          “你也是学医的,我就长话短说了,脑干部检出肿瘤一处,现在还无法确定是不是恶性肿瘤,需要做一个穿刺。但是这个肿瘤目前已经不算小了,继续增大的可能性很高。待会儿你今天就把你的病情告诉富岳他们吧。”

          “………………伯父,脑干部的手术,目前……”
          佐助轻声问了句,声音早已不像自己的。他在颤抖,如同那天见到自己的鼬一样。

          水门看着面前的佐助,深深叹气。
          “能做,但是风险很大。”

          医学生的身份让他完全理解了水门的话的含义。
          佐助觉得自己有一瞬间被绝望所包围,无法脱身。紧紧闭住眼,想要抑制因恐惧而不由自主流出的泪。

          三人都没有说话,房间里陷入了一片如同死寂般的沉默。
          佐助忽然睁开眼,嘴唇微微动了动。
          “我……有一个请求。今天检查的结果,不要告诉我哥”
          TBC
          PS脑干部的肿瘤不会压迫视神经,视力下降属于作者的胡扯……不过ms肿瘤增大中脑内压上升也会导致视力骤降??啊啊啊医学生勿喷


          IP属地:上海182楼2013-05-27 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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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不眠之夜。

            佐助永远忘不了母亲在听闻病情的短暂惊愕后的悲痛欲绝的哭声,他也忘不了一向威严的父亲竟然会双唇哆嗦到说不出话。
            他听到水门在安抚着自己的父母,父母已经因为自己的病而六神无主,而自己却在一旁低着头一言不发。不愿抬头是因为不愿看到父母伤心的样子,可是母亲的哭声却像一把尖锐的匕首,声声不差地刺进他的心里,鲜血淋漓。

            他最爱的亲人正因他而痛不欲生。
            不可以再这样下去。
            要做点什么,必须做点什么。

            “妈妈,爸爸……”佐助忽然出声,很小但是足以被听到的声音。
            他看着旁边的三个人都停下来后,深吸一口气,定定神继续道,“水门伯父说过,治疗方案不只有手术一种,而且,就算是手术,我相信以东大附属病院的实力,成功率会提高的。所以,不要担心,会没事的。”
            末了不忘扯出一丝勉强的笑。

            “佐助…你这孩子…”听到佐助的话,美琴不禁失声痛哭,却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捂住嘴,哽咽着点点头。
            富岳拍了拍美琴,浑浊的眼中是分明的泪,却也轻轻点了点头。
            同样的话刚才水门已经说过,但是由佐助自己说出来时,却有着不一样的力量。
            他看着略微平静下来的父母,缓慢地走上前,抱住他们。

            这样就好了。

            当水门走出宇智波家门时,他不禁站住,回头看着站在门口目送他离开的佐助。
            那个孩子,从得知病情到回家告知父母实情,到安慰鼓励他们,自始至终,没有掉一滴泪。
            当他听着佐助安慰富岳和美琴时,作为旁观者的他鼻腔都有些情绪失控,可那个孩子却在努力地笑。

            太过坚强了,坚强的像是在努力掩盖着什么。

            夜晚,佐助打开手机,将近40个未接来电多少有些触目惊心。
            他出神地盯着手机,就在这时,铃声响起。

            短暂的犹豫后,接通。

            “为什么不接电话?”鼬的声音似乎因为焦急而与平常有些不同。
            “……没什么,睡着了。”
            “家里的电话为什么也没人接?”
            “嗯……是因为……刚才水门伯父来了,和爸妈他们说病的事情来着,可能没听见。”
            “卡卡西已经把检查结果告诉我了,早点做手术比较好,等我后天回东京后再商量手术的事。”
            “你明天不是还有个手术么,在那边专心工作吧,病……并不是很严重。”

            本是无比普通的对白,泪却毫无预兆地顺着脸颊流下。
            紧紧咬着下唇,不让其他的声音被话筒所接收。指节抓住床单,用力到发白。

            哥,对不起……对不起……

            *******----*******

            鼬坐6点的新干线回东京,所以佐助决定在晚饭后返回东大附近的家中。
            佐助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过了这短短的两天。父母似乎在那一夜后瞬间苍老,佐助不忍看到他们心痛却强打精神的样子。更多的时候他都是一个人躺在卧室发呆,美琴和富岳偶尔会进来和佐助说话,两人都很默契地避开了一切与病有关的字眼。
            送佐助去学校那边时,车上的两人也像是努力寻找话题一般不停地与佐助说着话,说到最后,仍是无言。




            IP属地:上海202楼2013-06-02 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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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佐助临上楼前,美琴有些犹豫地叫住了他。
              “佐助!那个……嗯……你的事情,鼬知道么?”
              “哥哥还不知道,不过,我会告诉他的。”看着美琴欲言又止的样子,佐助走上前,安慰似地拥抱着美琴。
              “妈,会没事的。”

              美琴看着面前已经比自己高出不少的二儿子,眼眶微红。
              “这两天照顾好自己,周五一起去办休学手续。”抚上佐助的脸,轻轻地摩挲着。
              “嗯。”

              上楼时,佐助觉得自己的心跳陡然变快。现在已经是730分,鼬还有不到半个小时就会回来。
              他不知道面对鼬时,要说什么,该怎么说。
              想要继续瞒下去,直到周五办休学手续为止。可是讲电话时想要掩盖情绪已经困难重重,真要面对鼬,面对他一向犀利的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神时,佐助没自信可以瞒得过他。

              打开门后,佐助并没有开灯,而是靠在门上,想要努力想出一些在鼬回来之后的说辞,结果什么都想不出。

              他环视了眼四周,自打那天出去找鸣人以后,到今天为止其实只过去短短4天,可却已经好像是已经历磨了很久的沧桑一般。偌大的房间里过于安静,只有透过落地窗流进来如水月光是整个家中唯一的生气。
              本打算收回视线时,却愣住了。
              没有戴眼镜,刚进家时还没有适应屋内的黑暗。直到刚才的短短一瞬,他才注意到沙发上有人。月光朦胧地勾画着那人的背影,那是他无比熟悉的,已经追逐了多年的背影。




              IP属地:上海203楼2013-06-02 2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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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

                鼬像是没听到一样,径直从佐助身边走过,毫无预兆地打开了灯。
                突如其来的光线让佐助反射性地用手遮挡,手却被鼬死死抓住。佐助有些愤怒地抬头,却发现鼬的眼神根本没在自己身上,有些疑惑地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桌子上是一份已经被剪开的邮件包装,旁边则是杂乱散落着的雪白的病历单和黑白分明的CT光片。

                终于,瞒不住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
                佐助没有说话,也没有躲开眼神,只是定定地看着鼬。
                “我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鼬忽然揪起佐助的衣领,像只受伤的兽般失控地怒吼着,愤怒的声音中带着低哑的痛苦,那么多年的温柔都在此刻都化为了无有。
                “为什么不告诉我事情……为什么要瞒着我!”

                佐助看着鼬,露出了一个凄然的笑。
                他大力挣脱开鼬的钳制,看向鼬的目光如万年不化的冰,冷冽而绝望。
                “你要我说什么!说我脑干长了肿瘤已经没几天可活还是说不管是保守治疗还是做手术都是等死???!!!!”
                佐助用尽全部的力气对鼬吼出了这句话,身体无法控制地颤抖着。
                “我啊,昨天已经找过关于脑干部手术的资料,全国的成功率都不到10%。保守疗法,不要开玩笑了,那只不过是让死期延缓的伎俩罢了!”
                隐忍已久的痛苦随着泪水奔涌而出,溃不成堤。

                “真的会死……所以不想告诉你……”
                在卡卡西,水门父母面前佯装许久的坚强终于在此刻破碎。他本对病情尚且抱有一丝希望,而那一丝希望却在看到电脑屏幕上个位数字的成功率时被生生斩断。黑色的伤口被残忍地撕裂,血流不止。

                鼬无言地握紧佐助的手,将他紧紧搂入怀中。
                温暖的拥抱让原本汹涌的泪水更加汹涌,无法停止。
                “还不想死,还想和你在一起啊……”

                “佐助,看着我。”
                佐助无力地抬头,在如此近的距离下,他终于看清了鼬的脸。眼里充满了血丝,下巴上也露出青色的胡渣。
                “我答应过你,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你不会死,相信我。”
                原本将要止住的眼泪再次涌出,原本抑制的呜咽的声音再也无法抑制,泣不成声。

                如果这是一场梦,该多好。
                只可惜只是现实,我们无法改变的现实。
                TBC


                IP属地:上海204楼2013-06-02 2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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