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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Rose。/赠瑀殇。
阴阴灰灰的天气里,行人的手上总是多带著一把伞。
鞋跟踏在木头上的哒哒声并没有影响到店里专心听著音乐的其他人。
木制的地板与墙壁,这是一家走著简约风的阳春唱片行。
这家唱片行阳春归阳春却也收藏著许多经典的唱片等,老板是一位土耳其裔的中年男子,清澈的墨蓝色瞳孔在小麦的肤色上头衬出一大片星空。
这家唱片行不卖唱片,土耳其裔的老板只提供欣赏聆听,却特别的付不付钱都无所谓,只要你别破坏这些唱片就行。
蔡芷纭拉拉自己身上的黑色夹克,走到唱片行的角落位置后坐了下来,摘下墨镜准备听著那首经典的My Heart Will Go On。
铁达尼号这部片子蔡芷纭看了几十遍,里头的歌曲脍炙人口的让人感动。
郁郁寡欢的富家女Rose遇上了住在三等房的穷画家Jack,Rose第一次觉得自己被尊重的像个人,在Jack面前她不用隐藏自己的情绪,她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她不害怕破坏形象,只因为在她面前的人是Jack。
蔡芷纭并非是个容易掉泪的人,第一次欣赏了铁达尼号时她却哭了。
Jack&Rose的短暂爱情似乎给了自己共鸣,又或许她和他是Jack&Rose的投世也说不定,蔡芷纭自嘲地想著。
My Heart Will Go On——爱无止尽,只是蔡芷纭更喜欢将它翻译成“我的心将会继续”。
全罩式的耳机紧密的阻绝的音乐外的一切,在她的世界里只剩下这曲足以代表她和他之间的一曲。
蔡芷纭紧紧地闭上双眼,她随意地坐在红色沙发里,这是一首平平淡淡的曲子,却不难听出里头的情绪,是一种死也要去爱的坚持。
有些情绪从心底涌上,这些日子里,她试图让工作麻痹了思念的心。
在那青春的时光里,她陪伴著他无论是在课业上还是音乐里。
“芷纭。”他轻轻的喊住正在排放书籍的她,在那天图书馆打烊之时。
蔡芷纭将书立了起来,一本一本按照顺序排放好后,便转身对上那充满复杂情绪的双瞳。
蔡芷纭静静的对著他笑了笑变等著他继续说下去,她毫不逃避那双眼里承载的情愫,也许没有像烈火般浓烈,却足以让她感受到不同的温暖。
“嗯……要不要一起去吃宵夜。”他虽然紧张却也清楚的表达了自己的要求,内心扑通扑通地狂跳,在面对眼前这样温柔的笑容后更是止不住的沦陷。
在豆浆店里热呼呼的烟直扑蔡芷纭冰冷的脸颊,她的唇碰上了杯缘,缓缓的喝了口白豆浆的浓郁。
看著多了白胡子的蔡芷纭,他在一旁忍不住的轻笑,却惹来一旁佳人的骂嗔。
在那顿消夜他吃出了甜,却不腻。往后蔡芷纭才明白那天便是他的生日,他只是想要一个人陪,一个他爱著的女孩陪著。
考上了同间学校的他们却在报到前不约而同的在书店前遇上。
这间书店很特别,在里头附设了咖啡吧等饮料区,他和她却又是不约而同的喜欢上这里的卡布奇诺。
蔡芷纭挑了本厚重的小说,在那一大片的海洋背景里最亮眼的便是年轻女子抵著男子的额头,两人翩翩起舞的姿势。
在两人的下头却是一艘断成两半的轮船。
蔡芷纭的指尖轻轻的抚著,看著这样的封面她便能想到内容的结局,女子的眉间是漾著幸福的,却与断成两半的邮轮相克。
“Titanic。”身后传来低沉声音轻念出这本书的书名。
蔡芷纭并没有回过头来,只是用著平淡的语气说著,“是Jack&Rose的故事。”
蔡芷纭点了杯卡布奇诺便低头看著那本Titanic。
一直到了发现杯子内的卡布奇诺空了后才抬起头来却看见坐在自己对面的他早已熟睡。
蔡芷纭笑了笑拿著放置在一旁的外套轻轻的盖在他身上后,像是喃喃自语的说著,“希望我们不是Jack&Rose。”
一直到蔡芷纭三十岁的生日,她才真正的看过Titanic的电影。
这是她第一次看Titanic,其实严格来说是第二次。只是在他们看完Titanic的那个夜晚,他却从她的生命中消失。
蔡芷纭曾经发了狂似的寻找那个说要带给自己一切的人,褐色的短发与深邃的眸子不断的浮现在她脑海里。
她哭著眼睛红肿,喊的嗓子沙哑,却依然不见他一丝丝的消息,就彷佛他好像从未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蔡芷纭一回到家便将所有关於Titanic的书籍以及电影海报等胡乱地拍倒於地,扫著架上的所有书籍,那是蔡芷纭最后一次哭泣,在那艘Titanic上哭泣。
“我们最终还是当了Jack&Rose。” 一首短短的My Heart Will Go On,高吭的声音使她唤起了所有回忆,那些她刻意隐瞒的回忆。
如今蔡芷纭会再一次地听著My Heart Will Go On,便是因为她找到了他。
就是在这家唱片行里,与她坐在同一张椅子上,听著同一首曲子。
那天,她几乎是含著泪水的与他交谈。
“我结婚了。”他轻轻的开口道,没有嘘寒问暖的问候,吐出的是这样的残忍。
他看著戴著耳机的她,并没有加大自己的音量,可是他却知道蔡芷纭能听见自己的声音。
“我们都入戏了,这世界上没有Jack也没有Rose。”蔡芷纭依然挂著耳机,此时平静的她能轻易地说出Jack&Rose,就好像当初那个发了狂的她并不是她。
蔡芷纭无法再忍受这样僵持的气氛,她将耳机摘上便潇洒离去。
她之所以能听见他的声音那是因为在她的耳机里并没有拨放任何一首歌曲,蔡芷纭明白他也是如此。
回到家里的蔡芷纭,几乎是狂奔似的跑到房间内将那张被自己压在最底下的海报给找出。
她缓缓的从中心点撕成了两半,毫无血色的唇喃喃自语,“Jack&Rose是世界上最蠢的故事。”
蔡芷纭分不清楚自己是Jack的角色还是Rose,她只知道自己已经死亡於Titanic 里。
蔡芷纭闭起眼睛,化成了一缕青烟便消失於这房间内,就彷佛什麼也没有存在过。
而那个男子只是听说这家唱片行里有著Titanic的收藏曲,便想起了她。
在音乐拨放完毕时他几乎是脱口而出了那句话,却也不知道自己在说给谁听,就彷佛他身旁有人,却也能感觉到身旁那人的悲伤情绪。
“Jack&Rose是世界上最蠢的故事。”
那男子自言自语道,这是她死前写在本子里的最后一句话,而她属名了要给一个名叫陈德修的人。
他,便是她口中的陈德修。
那个给她全世界最蠢的故事的人。
全文完。/赠瑀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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