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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没有感激，鹿晗却是瞪了他一眼：“浪费，你这一顿的花费够慈济堂的孩子们衣食无忧好几个月了。”
吴亦凡却毫不在意地笑道：“今朝有酒今朝醉，莫待无花空折枝。”
“这诗是这样念的？”鹿晗又是一记白眼。对方却笑得更灿烂了，仿佛被瞪是一件无上乐事。
旁边的黄子韬一直默不作声地站在最角落的位置，好像无论发生什么都无法撼动般地坚定。鹿晗朝他招招手：“子韬，过来一起吃。”
黄子韬摇摇头，
鹿晗不放弃：“这么多菜呢，你不过来吃太浪费了。”
“你不问我为什么要设宴请你？”吴亦凡插嘴道。
“你吴大少爷哪一次做事需要理由了？我看你也就是一时兴起。”鹿晗不理会他的嘻皮笑脸，却执意把黄子韬拉了过来，硬是把他按在了座位上。黄子韬看了看坐在一旁不声响的吴亦凡，见他笑着点了点头，才安稳坐下。
“今日也去慈济堂了。”吴亦凡一边给鹿晗夹肉一边道， “那小女孩的病怎么样了？”
“你说小汝？好得差不多了。”鹿晗咬了一口他夹过来的肉，又皱了皱眉，“你怎么总是记不住别人的名字？都见了这么多次了……”
“对我不重要的东西我都懒得记。”
“是是是，你吴大少爷贵人事忙，哦不对，你整天都无所事事，哪有什么事忙。”
“谁说我没事？我不是每天都很忙吗。”他魅惑地望着鹿晗，嘴角一个颇有深意的浅笑，“忙着跟你东奔西走啊。”
说到这里，鹿晗又想起今天三番五次被问到吴公子的事情，仔细想想，自己也记不清了是从什么时候起，吴亦凡就喜欢跟着自己到处走，不仅空闲时间甩不掉，就连出诊也会跟着去，美其名曰散步，鹿晗起初以为是他一时兴起无聊打发时间，后来才发现这人毅力好得很，每天都会出现，慢慢地鹿晗竟也习惯了这样的日子。
“你今天怎么……”话刚问出口，鹿晗才觉得不对劲。正如他此前对徐老翁解释的，他去哪儿自己可管不着。
他又不是我什么人。鹿晗心里暗念。
“想问我今天怎么没去找你？”吴亦凡闻言却是满眼的笑意，拿着一杯酒直直地望着他笑。
鹿晗只顾夹菜：“你去哪儿我可管不着。”
“我没去哪儿，是有人找上门来了。”说罢吴亦凡拿起放在一旁矮桌上的一幅画轴，递给鹿晗，笑得极其诡异：“打开看看？”
接过画轴，徐徐向下展开，一清秀丽人形象跃然纸上，画上的女子低眉笑得温婉，手拈一枝杜鹃举止优雅。笔墨丹青间，鹿晗却觉得那女子有些眼熟。
“这是……”猜不透吴亦凡这幅画的用意，鹿晗抬头。
他浅斟一口，悠悠道：“绸缎庄周老板的千金，周茗嫣。”
“周小姐的画像怎么会……”
“周老板似乎觉得我会是个不错的女婿，一大早过来把我堵在了家里。”
那个势利的周老板？鹿晗心存怀疑地看了一眼吴亦凡，又瞄了一眼手里的画轴。若不是周老板想与吴亦凡结亲，怕是不会将女儿的画像交给此人。毕竟闺房女子的画像可不是随便能送人的。思及此，鹿晗将画卷好放回桌上。
吴亦凡眉毛一挑：“你觉得怎么样？”
“嗯？”
“周千金跟我如何？”
手握着圆润的玉杯，鹿晗脑子里浮现画像中算得上是清丽可人的女子形象，再望望眼前这个俊逸非凡只能用巧夺天工来形容的男子，不觉脱口而出：“配不上。”
“哦。”对方眼角笑意更深，“原来你觉得周千金配不上我。”
不知为何，看到他那种笑鹿晗心里就不舒服，只想着挫一挫他的锐气，便道：“只怕是你这种放荡不羁的公子哥儿配不上周小姐。也不知周老板是不是眼睛出了毛病，竟然找上了你。”
“是啊，我一个茕茕独立，孑然一身的浪子，无父无母，无亲无故，也不知他看上了我什么。”吴亦凡慢慢地斟着酒，嘴角带着一丝自嘲般的笑，鹿晗此时才发现他一身的白衣，衬得脸庞竟有半透明的错觉。
那一刻鹿晗只觉心里一紧，舌尖已品不出千日佳酿的美味。
只听得自己的声音里含着无限的惆怅：
“我不是那个意思……”
吴亦凡和自己一样，是个孤儿。
三年前的春天，这个浑身都是谜团的男子，带着一个浑身带着戾气的护卫，没有任何行李来到这座山环水绕的杜城，从此就住在了城西的竹林深苑里。杜城的人只知他无父无母无亲无故，是一个形单影只的可怜人，他也从不和任何人叙说往事，从没有人知道他的底细。
这个男人的过去是个不可揣测的谜。
从他不凡的气度，以及锦衣玉食的生活来看，杜城的人多以为他是没落的世家贵族。总而言之，他虽像无根的浮萍一样落在了杜城，可城里上下的人却对他恭敬有加，总是称他为吴公子。
每每听到“吴公子”的称呼，他都露出一抹含意不明的浅笑，点头却不语。
纵是外人看来与他极为亲近的鹿晗，也不知他那习惯性的浅笑背后藏着怎样的故事。
相比起吴亦凡，鹿晗的故事就简单多了。
十岁那年发生在故乡凉州的一场疫病把他的爹娘和成千上万个生命一起带走了，自那以后他就成了孤儿。但比吴亦凡幸运的是，与父亲相交甚好的张世伯将他带回了杜城，像亲儿一样扶养他长大。因此纵然在此后的十年间少了父母的关爱，可张家人的关爱与照料使他不缺亲人间的温暖。
只是每每清明、忌日想到那阴阳相隔十三载的父母，会觉得一阵怅然。
有时他无意间看到吴亦凡眼中也有那种与他一贯不羁放任不符的怅然，便知那人也和他一样，想家了。
从厢房的窗子望出去，外面的桃花已开得浓艳，深深浅浅的红融成一片云霞。轻风一吹，几瓣花便落到了靠窗的桌子上，一片白色花瓣浮在一碗清汤上，甚是好看。
一时相对无言，鹿晗想开口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偏头看着窗外桃树，吹来的轻风撩起他的发梢，他闻见春日的风中弥漫着的花香，只觉得这香味中有清淡的醉意。
恍惚间他听见衣物摩挲的声响，却见吴亦凡站起身来，隔着一方桌向他伸过手来。不等他反应过来，便从头上摘下了什么东西。
那俊雅轩昂的男子一如既往地朝他浅笑，指间捏着一瓣粉色桃花。
“傻瓜。”
语气里满是温柔的宠溺。
没有感激，鹿晗却是瞪了他一眼：“浪费，你这一顿的花费够慈济堂的孩子们衣食无忧好几个月了。”
吴亦凡却毫不在意地笑道：“今朝有酒今朝醉，莫待无花空折枝。”
“这诗是这样念的？”鹿晗又是一记白眼。对方却笑得更灿烂了，仿佛被瞪是一件无上乐事。
旁边的黄子韬一直默不作声地站在最角落的位置，好像无论发生什么都无法撼动般地坚定。鹿晗朝他招招手：“子韬，过来一起吃。”
黄子韬摇摇头，
鹿晗不放弃：“这么多菜呢，你不过来吃太浪费了。”
“你不问我为什么要设宴请你？”吴亦凡插嘴道。
“你吴大少爷哪一次做事需要理由了？我看你也就是一时兴起。”鹿晗不理会他的嘻皮笑脸，却执意把黄子韬拉了过来，硬是把他按在了座位上。黄子韬看了看坐在一旁不声响的吴亦凡，见他笑着点了点头，才安稳坐下。
“今日也去慈济堂了。”吴亦凡一边给鹿晗夹肉一边道， “那小女孩的病怎么样了？”
“你说小汝？好得差不多了。”鹿晗咬了一口他夹过来的肉，又皱了皱眉，“你怎么总是记不住别人的名字？都见了这么多次了……”
“对我不重要的东西我都懒得记。”
“是是是，你吴大少爷贵人事忙，哦不对，你整天都无所事事，哪有什么事忙。”
“谁说我没事？我不是每天都很忙吗。”他魅惑地望着鹿晗，嘴角一个颇有深意的浅笑，“忙着跟你东奔西走啊。”
说到这里，鹿晗又想起今天三番五次被问到吴公子的事情，仔细想想，自己也记不清了是从什么时候起，吴亦凡就喜欢跟着自己到处走，不仅空闲时间甩不掉，就连出诊也会跟着去，美其名曰散步，鹿晗起初以为是他一时兴起无聊打发时间，后来才发现这人毅力好得很，每天都会出现，慢慢地鹿晗竟也习惯了这样的日子。
“你今天怎么……”话刚问出口，鹿晗才觉得不对劲。正如他此前对徐老翁解释的，他去哪儿自己可管不着。
他又不是我什么人。鹿晗心里暗念。
“想问我今天怎么没去找你？”吴亦凡闻言却是满眼的笑意，拿着一杯酒直直地望着他笑。
鹿晗只顾夹菜：“你去哪儿我可管不着。”
“我没去哪儿，是有人找上门来了。”说罢吴亦凡拿起放在一旁矮桌上的一幅画轴，递给鹿晗，笑得极其诡异：“打开看看？”
接过画轴，徐徐向下展开，一清秀丽人形象跃然纸上，画上的女子低眉笑得温婉，手拈一枝杜鹃举止优雅。笔墨丹青间，鹿晗却觉得那女子有些眼熟。
“这是……”猜不透吴亦凡这幅画的用意，鹿晗抬头。
他浅斟一口，悠悠道：“绸缎庄周老板的千金，周茗嫣。”
“周小姐的画像怎么会……”
“周老板似乎觉得我会是个不错的女婿，一大早过来把我堵在了家里。”
那个势利的周老板？鹿晗心存怀疑地看了一眼吴亦凡，又瞄了一眼手里的画轴。若不是周老板想与吴亦凡结亲，怕是不会将女儿的画像交给此人。毕竟闺房女子的画像可不是随便能送人的。思及此，鹿晗将画卷好放回桌上。
吴亦凡眉毛一挑：“你觉得怎么样？”
“嗯？”
“周千金跟我如何？”
手握着圆润的玉杯，鹿晗脑子里浮现画像中算得上是清丽可人的女子形象，再望望眼前这个俊逸非凡只能用巧夺天工来形容的男子，不觉脱口而出：“配不上。”
“哦。”对方眼角笑意更深，“原来你觉得周千金配不上我。”
不知为何，看到他那种笑鹿晗心里就不舒服，只想着挫一挫他的锐气，便道：“只怕是你这种放荡不羁的公子哥儿配不上周小姐。也不知周老板是不是眼睛出了毛病，竟然找上了你。”
“是啊，我一个茕茕独立，孑然一身的浪子，无父无母，无亲无故，也不知他看上了我什么。”吴亦凡慢慢地斟着酒，嘴角带着一丝自嘲般的笑，鹿晗此时才发现他一身的白衣，衬得脸庞竟有半透明的错觉。
那一刻鹿晗只觉心里一紧，舌尖已品不出千日佳酿的美味。
只听得自己的声音里含着无限的惆怅：
“我不是那个意思……”
吴亦凡和自己一样，是个孤儿。
三年前的春天，这个浑身都是谜团的男子，带着一个浑身带着戾气的护卫，没有任何行李来到这座山环水绕的杜城，从此就住在了城西的竹林深苑里。杜城的人只知他无父无母无亲无故，是一个形单影只的可怜人，他也从不和任何人叙说往事，从没有人知道他的底细。
这个男人的过去是个不可揣测的谜。
从他不凡的气度，以及锦衣玉食的生活来看，杜城的人多以为他是没落的世家贵族。总而言之，他虽像无根的浮萍一样落在了杜城，可城里上下的人却对他恭敬有加，总是称他为吴公子。
每每听到“吴公子”的称呼，他都露出一抹含意不明的浅笑，点头却不语。
纵是外人看来与他极为亲近的鹿晗，也不知他那习惯性的浅笑背后藏着怎样的故事。
相比起吴亦凡，鹿晗的故事就简单多了。
十岁那年发生在故乡凉州的一场疫病把他的爹娘和成千上万个生命一起带走了，自那以后他就成了孤儿。但比吴亦凡幸运的是，与父亲相交甚好的张世伯将他带回了杜城，像亲儿一样扶养他长大。因此纵然在此后的十年间少了父母的关爱，可张家人的关爱与照料使他不缺亲人间的温暖。
只是每每清明、忌日想到那阴阳相隔十三载的父母，会觉得一阵怅然。
有时他无意间看到吴亦凡眼中也有那种与他一贯不羁放任不符的怅然，便知那人也和他一样，想家了。
从厢房的窗子望出去，外面的桃花已开得浓艳，深深浅浅的红融成一片云霞。轻风一吹，几瓣花便落到了靠窗的桌子上，一片白色花瓣浮在一碗清汤上，甚是好看。
一时相对无言，鹿晗想开口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偏头看着窗外桃树，吹来的轻风撩起他的发梢，他闻见春日的风中弥漫着的花香，只觉得这香味中有清淡的醉意。
恍惚间他听见衣物摩挲的声响，却见吴亦凡站起身来，隔着一方桌向他伸过手来。不等他反应过来，便从头上摘下了什么东西。
那俊雅轩昂的男子一如既往地朝他浅笑，指间捏着一瓣粉色桃花。
“傻瓜。”
语气里满是温柔的宠溺。
第七章
远翠阁三楼的雅间里，一个气度不凡的男子倚在窗边，黑发遮眉，手里握着酒杯斜望着下面热闹非凡的花神灯市。他的目光锁在那缓缓穿行在涌动的人潮里的两个身影，走在前面的着青衣少年被一个跑过的孩童撞得几乎跌倒，白衣男子伸手扶住了他，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什么，惹得那青衣少年露出不快的表情，又气乎乎地往前快步走了过去。
倚在窗前的男子眉眼冷峻，眼神慵懒，就连声音也是冷冷的。他指着那两个身影，问道：“青木，就是他们吗？”
站在另一窗侧的黑衣男子点点头：“那位穿白衣服的便是。”
“他在这里用的什么名？”
“本名吴亦凡。”
“哦？”一抹诡笑在嘴角蔓延开来，他的眼睛也瞬间亮了起来，“真有意思。”
目光再次向下探望，只见那两人在一个捧花的姑娘前面停了下来，那个青衣少年正在与小姑娘聊着什么，白衣男子没有插话，只是静静地听着，望向少年的眼神里映着点点灯光，明亮非凡。
“他旁边那个人是谁？”他微酌了一口酒，目光一直没从那两人身上移开。
“城里的年轻大夫，姓鹿。与太、与吴公子交情不浅。”
仔细斟酌吴亦凡的目光，那人似从中领会到了什么：“看来不止交情不浅啊……真是有意思。”
眨眼间街市那两人已经把小姑娘手中的花卖走了一大捧，惹得小姑娘频频鞠躬道谢，青衣少年把一大捧花塞到白衣男子怀里，两人哈哈笑着气氛融洽地渐渐走远。
待他们身影消失在视线范围，楼上的男子才收回目光。
“老爷子这几天怎么样了？”
“情况不太好。据御医观察，怕是过不了春天。”
“所以才急着要找药嘛。”语气是满是冷漠与不屑，他低头浅酌一口，便吩咐道： “你们继续跟着吴亦凡，小心点，别让他在这里的事情被其他人知道了。”
黑衣男子应答一声，转身欲走，又被叫住了。
“那个姓鹿的，也派人跟着。”
“是。”
雅间再次只剩下他一人，他靠在窗棂上，闭上了双眼，神情舒展开来，嘴角的浅笑显得有些邪魅。
总算让我找到你了，吴亦凡。
入夜风凉，走在路上，鹿晗轻轻打了个喷嚏。
“着凉了？”吴亦凡捧着刚刚鹿晗从街市上买下的一大束桃枝在旁边关切地问。鹿晗也真是个烂好人，见人家小姑娘可怜兮兮地在夜里卖花，便执意要把花都给买下。买便买了，却把花都塞到了他怀里。
鹿晗摆摆手：“没事。”
张宅大门就在前面了，周围一片寂静，只有树枝上挂着的花灯发出昏黄的光芒。鹿晗站定，转身看着吴亦凡：“我到家了，你有没有……”
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吴亦凡把从街市上买来的花都塞进他怀里，摸了摸他的脑袋：“晚安，好梦。”
鹿晗眼底闪过难掩的失望，紧接而来的便是莫名的气：“吴亦凡你……唉，算了！”
说罢转身要走，却又被拉住了。
“好端端的怎么又生气了？”
“放手，我要回家。”鹿晗回头白了他一眼，可吴亦凡这个厚脸皮的家伙竟然还在朝他笑！
“跟我在一起，你好像总是在生气。”
“因为你可气！”
“那我走了，你是不是会过得更快乐？”
鹿晗一怔：“你……要走？”
“如果我要走，你愿不愿意？”
“愿意什么？”
“跟我一起浪迹天涯。”
时间仿佛静止了，微凉的晚风吹拂，天上的星星明灭，枝上的灯光摇晃。而他对面的男子，目光如湖水深邃，充满柔情。
他在问，你愿意跟我一起，浪迹天涯吗。
鹿晗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好像停止了，脑子空白。
他想点头。
可是下一秒，张家人的面容就在他脑海中出现，他严厉心慈的师父张雨生，温柔体贴的张母，从小一起长大温驯善良的张艺兴，以及这座他生活了二十三年的小城，他熟悉这里的每一个季节，每一张笑脸。
于是胆怯起来。
好像是看透了他的心理，吴亦凡反倒淡然一笑：“看你紧张的，我开玩笑的。”
可眼底的失落，却不像是开玩笑。
“进去吧。晚安。”
不同于以往，吴亦凡轻轻地拥住了鹿晗，只是这个拥抱太轻太快，鹿晗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放开。然后转身，踏着星光离去。
有一种酸涩的味道在心里蔓延，看着他孤身离去的背影，鹿晗心里也空空落落的。
你问我愿意跟你一起浪迹天涯吗？
我多想回答我愿意。
却始终没有那样的勇气。
春日的杜城，杜鹃花快要谢了。
鹿晗在杏雨堂抓药的时候难得地走了神，被张雨生发现后拉到里间小斥了几句，他挠着头静静地听，窗外桃花静静地开，花香清浅，他又想起花朝节时吴亦凡给他买的桃花糕，香香软软的，很好吃。
吴亦凡走了也有小半个月了。
他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杜城，没有只言片语。果真是飘萍一样的男子，来则来，去则去，废话都不多说一句。
来的时候两袖空空，走时也应当是两袖空空吧。
鹿晗是在花朝节的第二天发现他已走了。他想着回竹苑拿前晚的食盒，推开门却只看到空空的房子，打扫得干干净净，却已没有了居住的气息。书房的架子空空如也，卧室的床铺空空如也。
从前院走到后院，从这个房间走到那个房间，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觉得自己的心也突然空了。
无力地坐在书房的椅子上，他甚至有些怀疑昨晚发生在这里的一切只是梦。
只一晚，人走了，房子也空了。只剩书房的案上摆着一卷画。
是吴亦凡昨晚递给他的，心上人的画像。
不知他有没有跟文素馨道别。鹿晗心里这样想着，把画轴展开。
画上，一个少年穿着浅青色衣衫站在早春的树下，枝上结着的彩笺迎风飘舞，阳光映着他灿烂的笑脸，别样温暖。
看着画上的自己。鹿晗举着画轴的手僵在原地。
吴亦凡，你——
你找画师做什么？
当然是为我的心上人画像啊。
我的心上人呀，是这杜城最美的人。
一张薄纸从画上掉落，在飘浮着尘埃的阳光中旋转、落下。
那是一首词。
是吴亦凡的告别。
山水遥，思渺渺。念君君不归，思君君不回。
梦魂飞去共长眠，今生无缘忘川见。执手赴死，来世相约，天垂怜。
——《君不归》
-未完-
鹿晗在杏雨堂抓药的时候难得地走了神，被张雨生发现后拉到里间小斥了几句，他挠着头静静地听，窗外桃花静静地开，花香清浅，他又想起花朝节时吴亦凡给他买的桃花糕，香香软软的，很好吃。
吴亦凡走了也有小半个月了。
他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杜城，没有只言片语。果真是飘萍一样的男子，来则来，去则去，废话都不多说一句。
来的时候两袖空空，走时也应当是两袖空空吧。
鹿晗是在花朝节的第二天发现他已走了。他想着回竹苑拿前晚的食盒，推开门却只看到空空的房子，打扫得干干净净，却已没有了居住的气息。书房的架子空空如也，卧室的床铺空空如也。
从前院走到后院，从这个房间走到那个房间，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觉得自己的心也突然空了。
无力地坐在书房的椅子上，他甚至有些怀疑昨晚发生在这里的一切只是梦。
只一晚，人走了，房子也空了。只剩书房的案上摆着一卷画。
是吴亦凡昨晚递给他的，心上人的画像。
不知他有没有跟文素馨道别。鹿晗心里这样想着，把画轴展开。
画上，一个少年穿着浅青色衣衫站在早春的树下，枝上结着的彩笺迎风飘舞，阳光映着他灿烂的笑脸，别样温暖。
看着画上的自己。鹿晗举着画轴的手僵在原地。
吴亦凡，你——
你找画师做什么？
当然是为我的心上人画像啊。
我的心上人呀，是这杜城最美的人。
一张薄纸从画上掉落，在飘浮着尘埃的阳光中旋转、落下。
那是一首词。
是吴亦凡的告别。
山水遥，思渺渺。念君君不归，思君君不回。
梦魂飞去共长眠，今生无缘忘川见。执手赴死，来世相约，天垂怜。
——《君不归》
-未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