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午休时间,S.M公司三层,大多数的练习生都去吃饭了。
本该安静的走廊,却从尽头的男生洗手间里,传来隐隐的奇怪声响。
一个男生用手抱着头脸,蜷缩的躺在地上,他的旁边围了四个人,不停的用穿着运动鞋的脚踢他的肚子和背。
“张艺兴,被老师表扬了很高兴吧!”
“很耀眼嘛!真是太棒了,让人很羡慕啊!”
他们用那种像是预备跑的姿势抡起腿来,轮流这样踢着,似乎不满在这样的力量下对方还只是发出闷哼,但也到底不敢往他的胳膊和手脚,那些更脆弱、更容易暴露伤痕的地方使劲。
“走吧,快要没饭了。”
几人勾肩搭背的走掉了,这个叫张艺兴的男生才慢慢的坐起来,闭着眼睛,一个人平复身上的疼痛。
后来听到有人进来,是别的吃完饭先回来的练习生,像是没看到他一样,自顾自的拉开拉链,哗哗地小便。
便器离他不远,难闻的尿味飘了过来,张艺兴使劲撑起身子,走了出去。
他得趁着下午练习开始之前,回宿舍洗澡、换好衣服,然后再回来接着练习。
这类事情,不是第一次了……
硬撑着进行下午的练习,但是因为被猛踢过肚子和腰都很疼,张艺兴冒着冷汗坚持了不到半个小时,就被老师看出动作不到位,把他叫出来狠训了一顿。
打他的人就在旁边很明显的笑着,他却什么也不能说。
前两天不过是被管理层惯例的叫去‘关心’了一下,挑动了很多比他练习久的人的敏感的神经,现如今变本加厉的欺负他。
牙都咬到疼,真的跳不动了,到底请了假。
回到宿舍里,张艺兴衣服都没脱躺倒在床上,冷汗淋淋,晕晕沉沉的挨着。
屋里渐渐有了声音,一共有九个床位的拥挤的套间,不停地有人搬进来又搬出去,有时候连名字都没记清就离开了,自己算留得久的。
一个同屋象征性的问了下他的状况,在得到‘没什么,只是有点不舒服’这样的回答之后,就没再管他,各忙各的去了。
不能告诉公司,不能找医生,药什么的又贵的要命。
从早上就只吃了一点燕麦片的张艺兴,肚子里的饥饿在傍晚的时候战胜了疼痛,让他从床上爬起来。
想去厨房找点什么东西吃,挪动着脚步却感到胃里翻搅着,一阵恶心,冲到洗手间里,趴在马桶上呕吐。
卫生间里还有别人,只是在拿着小镊子修眉毛,才并没有锁门。
那人皱了皱眉头,镊子换了一边,接着修眉。
是吴凡,比张艺兴更早来公司一年。
同样是中国练习生,他却像装在布袋里的锥子一样,非常突出,突出到不容任何人轻视,从眼神开始,周身就散发着强烈的气息。
张艺兴很羡慕他,却怎么都学不来半点。
吐得肠子都要呕出来了,左右不过一些酸水,倒也不觉着饿了。
躺着床上,有几个人在穿鞋子披外套,公司派了车载人去‘社交’,经纪人看他那副样子,自动把他淘汰了。
吴凡临走前丢给他一个面包,“撑不下去就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