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叮’一个无温度的短信亮起。
“你是个好人,智珉就拜托你了,对不起。”然后,权志龙眼神有些涣散的,转头看向沙发边顾自玩乐的6岁男孩。
如果,这尚且能算的上是门了不起的分手戏,大致这样,他嘟嘟嘴巴的,甚甚无奈,却也只有认了的份。
今日之前,他定是不会赞同这耍赖的说法。这个世上,如果真存在不负责、又劣质的低级分手把戏,何况对象还是一周后即将携手步入婚姻的准未婚妻。直至,时间许久晃过后,权志龙终于相信,原来女人耍起无赖来竟也无踪可寻。
与父亲争论不休,他总是尖酸薄凉,甚至用恶毒的言语咒骂自己才是整个事件的罪魁祸首。却并无半点不满来责怪那个‘落跑的新娘’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
眼前这个天天醉jiu的男人和,又嗜du如命的男人,都不是上帝口中的好人。比起他来说,普通人中,逃跑的未婚妻和被遗弃的无血缘关系的男孩,同时被遇见的几率多少是呈低值趋势的话。那么,如此荒诞怪异的事,至少在权志龙尚算青春的人生中,却是未曾发生的。故此,为何这类尴尬又丢脸的事儿还依旧此般滑稽的摊上于他身,给本就不是多么光彩,又无值得炫夸的人生履历上再添上一笔,无忌无虑懂得世故的权志龙始终是不得而知的。
“你这没出息的家伙,”中年男人嘴里碎着话,时不时操起酒瓶喝上一口,“可惜了,啊,我不是说你耗在那女人身上的钱能抵上我喝多少酒。不过,你连个女人都…”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又住了嘴。
“怎么不说下去了?”权志龙质问,却带着丝丝嘲笑。
中年男人眼神突然黯淡了下去,悲伤,孤独,绝望,更多的是愤恨。一个嘴巴子朝权志龙甩上去,劲儿有些大,醉憨憨的自己没能站稳,又重新坐回沙发上。
权志龙努力压制已抬起的拳头,愤愤的,脸上仍是带着笑,不依不饶地回嘴道,
“连个女人都留不住?是啊,我总是努力的想摆脱你,却偏偏总是活成跟你一个样,连女人逃跑这件事上都一样。爸,你说呢?”盯着对方几近崩塌的脸,权志龙笑的愈发有些得意了,庆幸自己总是能抓住他的死穴给予冷冷的回击。
权志龙想,遗传真是件世上最无奈的事,一点选择余地都没有给过他,最可悲的是竟然还继承了将自己恨之入骨的父亲相同的刻薄与不友善。恐怕这辈子他们父子俩是无法平和又友善的一起生活下去了,在这一点上,出乎意料的是两人内心都有着同样的认识。
“你们俩。。。那时你就该跟她一起滚。”
中年男人颤颤兢兢,气的哆嗦,情绪还是无法完全从刚才的争论中恢复回来。就近,抄起桌上跌倒的空酒瓶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