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Part 1
回来了。十年前,自己就是在这个地方被召唤,然后开始了战斗,最后被强制命令毁掉大圣杯——
十年前的一幕幕还在自己的眼前回荡,面前的两人还是那样的表情,一模一样。还未等到回答,眼前的男人就起身离开了。
女人慌忙的解释:“那个……Saber,你不用在意的……”
“我知道。”阿尔托利亚打断了爱丽斯菲尔的话,“你们的召唤阵,应该没有问题吧?”
“没有啊,刚才为什么你没有说出职介呢?”
“我不知道。圣杯告诉我我的职介是Saber,但是我隐隐约约感觉到有点不对。”骑士王毫无遮拦的回答,为什么自己又回到了这里?第五次圣杯战争之后圣杯不是应经被破坏了吗?明明在卡兰姆丘上,自己的时间已经开始流逝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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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的Servant漠视着眼前的两人,他们对于他来说不算陌生。言峰绮礼和远坂时臣。
“我的王啊……”
“谁让你直视本王了?杂种。”英雄王居高临下的看着时臣,这个男人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永远只是臣子……不,连臣子都算不上,只能算作杂种。就算知道了未来,英雄王还是饶有兴致的看着时臣背后的那个人,言峰绮礼。
“不知道这次,你能给我带来什么愉悦呢,”英雄王呢喃着,但是很快恢复了正常的语气,“本王要出去巡视民情。”
“我知道了。”时臣微微鞠了一躬。
“还有,叫你的Assassin离本王远点,否则格杀勿论。”黄金的英灵化作金色的粉末,消失在空气中。
“你有没有觉得Archer很奇怪?”言峰绮礼如此下结论。
Saber哟,接受本王的邀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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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幅景象,在现在的Saber看来又增添了一丝怀念。切嗣和伊利亚苏菲尔在雪地中寻找胡桃芽,身后还是拿来茶的爱丽斯菲尔。
那幅景象是如此的温馨,以至于Saber都有点迷失了自我。曾几何时,自己也应该是伊利亚那样天真的孩子,但是王的责任让她无法摆脱命运的枷锁。
“在看什么呢?Saber?”
“令千金和切嗣正在外面的森林嬉戏。”一样的回答,一切都和十年前一模一样。这样的事情,再经历一遍又如何?同样的伤痛又要被生生的撕扯开,太痛苦了。
“切嗣的那一面,让你觉得很意外吧?”
“是的,可能我不了解他,为什么会……”冷酷到那种程度。即使圣杯并非干净之物。后面的半句话,Saber没有说出来。
她来自未来,这次战争切嗣打算怎么办,切嗣的所作所为,她都知道。但是这又怎么说的出来?在卡兰姆丘上时间都开始流逝的自己,明明不该再次出现在这里。明明自己已经不想得到圣杯了,但是还是出现在了圣杯战争中,还是十年前。
“嗯?”
“没什么。”Saber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坐到了椅子上。爱丽斯菲尔对于她来说已经不算是陌生人了,但是至少按照现在来说,她们还是陌生人。
虽然以后注定了要一起战斗,一起受伤,甚至看见对方的死——但是这只是针对Saber而言,并且也只是可能,上一次她就没有见到爱丽斯菲尔最后一面。
“切嗣其实是个温柔的人呢。”
“是吗?”对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Master Saber还是很好奇的。
“他之所以不理你,大概是生气了吧?生后世人们的传说的气,生你的气。”
……
Saber没有回答,同样的话,她十年前就听过。
“Saber不应该接受命运的,不是吗?”
“爱丽斯菲尔,难道你认为我没有资格接起王的重任吗?”
“怎么会呢?我只是觉得Saber作为一个女孩子要接受这样的重任是在太残酷了,因为像你这种年纪的女孩子不应该是在家里享受着亲人的温暖的吗?”爱丽丝菲尔如十年前般陈述着她自己的观点,而Saber到现在都没有认同,她是个女孩子,但是在那之前,她是王。
“你错了,爱丽斯菲尔。在那个年代,只有我能拔起石中剑,既然只有我能承受这样的重担,那么为什么要别人来承受呢?”
“Saber还真是善良呢。这样为别人牺牲自己,这就是你作为王的准则吗?我能想象,你的人民一定生活的非常幸福。”
“人民吗……”
「你只懂救赎而不懂引导。」
征服王的那句话又回响在脑海中,Saber使劲的摇了摇脑袋,自己真的有错吗?
「没错,我是暴君,但是我同时也是英雄。」
暴君怎么能成为英雄,这是Saber到现在还没有明白的一件事。
「不是王献身,而是国家和人民将自己的一切奉献给王。」
王是国家的从属,身为王就应该理所应当的为国家效力。征服王,你的话,我骑士王阿尔托利亚不能认同。
城堡外,有不速之客。黄金色的战服显示了他的尊贵,但是这正是Saber所厌恶的。
吉尔伽美什。
城堡内的Saber感觉到了异样,五战的经历告诉她,这是吉尔伽美什。这种讨厌到极点的味道,正是从那个黄金的Servant身上发出来的,高贵却让人觉得讨厌甚至恶心,这就是Saber对于Archer的印象。
卫宫切嗣不知什么时候从下面跑了上来,“爱丽……”
“嗯。看起来好像是Archer。”
“……”他来这里干什么?果然因为我的到来这个时间轴也变得不正常了吗?
可能现在,Saber需要关心的不是吉尔伽美什来这里干什么,而是他为什么要来这里。事实上这个时间轴的现在吉尔伽美什是对Saber全无兴趣的。对于这个时间轴的现在的吉尔伽美什来说,Saber只算是一个杂种而已。他会来,恐怕只有一个原因……
“Saber?”爱丽斯菲尔及时叫回正在发呆的Saber,Saber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误。
“非常抱歉。”
卫宫切嗣淡淡的看了一眼Saber,看不见的眼睛里充满了轻蔑。
“伊利亚我已经安顿好了。”
“嗯……”
城堡门外。
黄金的Servant站在树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跑出来的三个人。
“……Archer!”
“啊呀啊呀,Saber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呢。这次准备接受我的邀请了吗?”
“我拒绝!”在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Saber就知道了。眼前的这个黄金的Servant,正是和自己一样来自十年后。
Saber完全武装起来,手上也出现了剑。Saber举起剑:“Archer,请你回去。”
“我说过,你无论说错多少次我都原谅你。但是Saber哟,你竟然粗心到连你自己的剑都不隐藏起来了吗?”
Saber也惊愕地看着自己的剑。但是她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的状态,风王结界毕竟不如眼前的敌人来得重要。再说,吉尔伽美什现在根本就不需要猜她的姓名,也无需丈量她的剑的长度。他对她了解的一清二楚。
吉尔伽美什的背后浮现出了几个诡异的圆圈,那是王之财宝。
他的嘴角勾起一丝笑容,眼神暧昧的盯着Saber。
Saber拿起剑,也摆出了战斗的姿势。
六把宝具从异世界被抽出,对准了Saber。
“Saber哟,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吉尔伽美什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Saber和她的Master,但是他在说这句话的同时六把宝具悉数飞了出去。
“杂种,现在把Saber让出来你们可能还有活路哟。”
“吉尔伽美什!请你不要侮辱我的Master!”表面上Saber这么说,但是她还是很犹豫,毕竟这个男人最后命令自己毁了大圣杯,也毁了他自己的妻子。
不论对于她自己还是对于爱丽斯菲尔来说,卫宫切嗣都是不可原谅的存在。
虽然在五战中她了解到了圣杯的本质,但是对于接受他的命令之前的那个充满希望的她,这个命令,不,这两个命令实在太不可思议了,甚至让她一度怨恨着他……至少,也要和她解释一下吧。
但是这个除了对她下过三次命令就再也没有对她说过一句话的男人,她又能说什么?现在的情况,也只是Saber再一次成为了他的Servant,面临着再一次违背意愿亲手毁掉大圣杯的抉择,即使这样,Saber也只有承受。
“我们是不会把Saber让给你的!”爱丽斯菲尔对着吉尔伽美什怒喊着,看上去她也很生气,但是作为她的真正Master的卫宫切嗣,却在一边抽着烟不说话,
沉默。空气就像浑浊的胶体般不能呼吸。
“哈哈哈哈……杂种竟然说出这种话?你不想活了吧?”
“我同意。但是你要答应我保护好爱丽,不切断我和她的契约,并且什么时候我让Saber回来就让她回来,这样我就同意让Saber接受你的邀请。”
“杂种,就你的话还算好听。好,本王同意了!庶民啊,把Saber给我吧。”
“Master!你在说什么?”
“切嗣!你怎么可以把Saber……”爱丽斯菲尔着急的叫道,但是切嗣只是沉默着抽着烟回到了城堡,留下了一脸疑惑的爱丽斯菲尔和愤怒的Saber。
他的行为让她失望了不止一次。上次他让她把大圣杯破坏也是,这次让她接受英雄王的邀请也是——
她永远都不能理解她的Master的想法,作为卫宫切嗣的Servant,她从来没有合格过。或许在当卫宫士郎的Servant的时候也是,但是至少他们最后是一心的。而他,卫宫切嗣,最后给了她什么?
两道令咒,两道让她失望到极点的令咒。
「——卫宫切嗣以令咒命令Saber——
——使用宝具,破坏圣杯——
……
——使用第三次令咒再次命令——
——Saber,破坏圣杯——」
那场景还在她的脑海中回荡,她无法忘记。这个男人背叛了她,背叛了圣杯,背叛了爱丽斯菲尔,他最爱的妻子。当然他也得到了惩罚,在他的有生之年,他再也没见到他的女儿。
他因为圣杯黑泥的诅咒而死,但是留下了卫宫士郎,他的希望,也是她的救赎。
“Saber哟,来到本王这边吧,本王将给你这世间无上的快乐!”吉尔伽美什如宣誓般说着,一边张开双手迎接着Saber。
“爱丽斯菲尔……”
“切嗣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Saber,我还是选择相信切嗣。去吧。”爱丽斯菲尔尽管不愿意,但是还是支持了丈夫的做法。在她心里,卫宫切嗣是个可以信任的人。
“爱丽斯菲尔……”Saber很不解,但是如果这真的是获取圣杯的手段的话,不,说不定是让她去打探也不一定……
Saber这么想着,解除了武装。
“英雄王,我答应你。”
“哈哈哈……这句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就是耐听啊Saber。”黄金的Servant从树上跳了下来,横抱起Saber就向空中飞去。
Part 2
回到城堡的爱丽丝菲尔一语不发。她无法理解为什么她的丈夫会把这边的最强战力轻轻松松的交给一个从来没见过的危险的Servant。
切嗣抽着烟一语不发。
青烟顺着气流飘到空中,慢慢扩大,扩大,最后消失在空气中。原本清新的空气中现在充斥着烟味,很呛人,但是爱丽斯菲尔没有对此作出任何反应,两人就这么静止着,时间就像停止了一般,究竟过了多久,爱丽斯菲尔也不知道。
慢慢的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能闻到烟味,卫宫切嗣和爱丽丝菲尔还僵着。
“这次的Saber有点奇怪。”卫宫切嗣率先打破沉默,“她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
“我知道,但是就算是这样,你也不应该把Saber交给Archer啊?”她还是不解,就算Saber奇怪,这么做也太冒险了。
“这个Archer看起来和Saber略有渊源,相信他会给我们带来些有用的信息的。尤其是那个叫言峰绮礼的男人,他对于我是个威胁。”
……
爱丽斯菲尔明白切嗣现在所说的话的分量。能让他,拥有魔术师杀手称号的男人感到棘手的人,那该是有多么厉害啊,爱丽斯菲尔竟然产生了想见他一面的想法。她狠狠地摇了摇头,他是敌人。
“走吧。”
“去哪里?”
“日本,冬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