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画相对于萧诺蓝而言,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或许可以这么说,眼下的努力可能会成为回味青春的一道愉快的记忆,自从选择了这一条道路,她很高兴,至少,她没后悔过。
那漆黑的铅笔笔尖,承载了太多的辛酸与快乐,那原本雪白的画纸上描绘出的每一条线段,素描出的每一片光面,每一片暗面,动笔时浓浓的疲累,收笔后淡淡的满足,仿佛都凝聚在一大片的笔墨里,然后无可避免地变成了指甲甲缝里墨迹。
当别人正在休息的时候,萧诺蓝很多时候都在补课画画,或者是晚自习放课的时候,她还面对着一张相同雪白的画纸,用那一支支未用完或者将要用完的铅笔,操练着她那越发熟练的画技,每次晚上淼淼跟宣宣发短信给萧诺蓝的询问萧诺蓝累不累的时候,萧诺蓝很多时候都是很晚了才回复。
萧诺蓝总是微笑面对着自己的劳累,甚至当有人质疑她的努力的时候,他也是用体谅老师为自己好这样的话语来回应。
但是相对于萧诺蓝来说她的心中或者有着这样一道的关口,这道关口还没有到达底线那般的严重,但是也没有达到当做没事一般云淡风轻的程度,就像是一道个人主观的一条分割线,线的一边是正确的事情或者是自己喜欢的事情,而线的另一边是错误或是自己厌恶的事情。可是一旦越过了这条线,就会像是河水淹过了河堤,一发不可收拾。
你可以说这样的人有着鲜明的爱恨分明的性格,但更多的应该可以说成是有鲜明的自主观念。
而她的同桌便是僭越了这一道重要的关口到达了她内心厌恶的领域的事情。
萧诺蓝翻开教科书,仔细地按照卷子上的题目寻找知识点复习,就当萧诺蓝在做笔记的时候,同桌的女生忽然凑过头来对萧诺蓝说:“诺蓝,你这个礼拜六能帮我一个忙吗?”
埋头做笔记的萧诺蓝停顿下来,抬起头来说:“什么事情?”
“帮我去书店买本书,我这个礼拜有事,可以吗?”
“复习资料吗?叫什么名字?”
同桌回答的那一个书名,是一个小白的名字,那明显就不是复习资料,而是小白小说。
萧诺蓝执笔继续做笔记,然后婉拒地说:“还是你自己去买吧,我要留在家里复习。”
“不行啊,帮帮我啦,可以吗?”
“真的不行啦。”
紧接着便又是一大波喋喋不休,后来,喋喋不休竟然转变成怨念般语气。
萧诺蓝的脸上并无过多的表情,但是她的瞳孔里一起一伏,闪烁着倔强的神色,微不可查。于是,萧诺蓝看也不看同桌一眼,迅速地说:“不可以。”她的拒绝直接明了,好不拖泥带水,带着果断。
或许在萧诺蓝看来,帮助同桌买这本书就好像是帮助一个不学无术的人赌博一样,只会令其中毒更深,所以一反往日包容的常态,变得异常的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