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前,朱老爷已择定来年秋为沈浪与朱七七成亲吉日。
名份已定,各人各忙各人事。
朱七七,置办嫁妆,打造婚礼。
熊猫儿,交朋结友,赏花斗酒。
王怜花,造园栽花,尽得风流。
沈浪,唯有沈浪,众人皆醉我独醒。
半个月前,午后,朱家厅堂,沈浪照例又已等了近二个时辰,才见朱七七匆匆从外面进来:“沈浪,我听说你来了,急忙赶回来。那些笨人,我要的绣样怎也做不好,生生急死了我。”沈浪:“七七…..”朱七七:“啊,我只顾自己,都忘了问你,你在别庄可习惯?我爹爹是小气,可我一旦发起脾气来,爹爹也不敢不理,你要什么只管说,不用同他们客气。”沈浪:“七七……”朱七七:“猫儿呢?又四处喝酒去了?你不许跟着他,若是让我知道你也结识什么乱七八糟的女子,我,我,咬死你。”沈浪:“七七…..”沈浪第四声“七七”尚未呼出口,就眼看着朱七七脚不点地让丫头请进去了。
沈浪刚踏进朱家别庄大门,就见熊猫儿冲出来大叫:“沈浪,这次无论如何,你得帮我,不然,莫说我没有九条命,就是再给我九条命也不够使。”沈浪:“猫儿,你总得先让我知道是什么事。”熊猫儿:“我,唉,我竟着了个娘儿们的道。”沈浪:“是什么样的女子?”熊猫儿:“你可记得我常向你提起的刘十五?”沈浪:“这二个月来,常时与你一同喝酒的刘家十五公子?”熊猫儿:“哼,哼,哪是什么公子,是个娘儿们。”沈浪:“你与她相处日久,今日才知是女子?”熊猫儿:“她自己不说我仍是不能知道。”沈浪:“她这般做作却是为何?”熊猫儿:“说来好笑,说是要嫁给我。”沈浪:“若真是说来好笑,你也不会如此为难。”熊猫儿:“不错,只因,我已答应娶她。”沈浪:“若我猜得不错,她定然是化身男儿时对你表露心意,你自然回他若是女子便娶她。”熊猫儿:“谁能想得到她……”沈浪:“王怜花易容之术果然不凡,你与她相处月余竟全然不知。”熊猫儿:“当真是王怜花这厮。我非把他打成肉酱不可。”沈浪:“你可想过,刘十五与王怜花非亲非故,王怜花为何帮她设这个局?”熊猫儿:“哼,这厮专门没事找事。”沈浪:“刘家是朱家姻亲。”熊猫儿:“朱七七,你是说朱七七……”沈浪:“猫儿,你也知道,七七总是好心办坏事。”熊猫儿:“这个朱七七真是让人头大。”沈浪含笑望向花墙边一株花树:“解铃还得系铃人。”随着一声轻笑,片片花雨,树上飘飘然落下一个人来。熊猫儿:“好你个王怜花,还敢自寻死路。”王怜花:“好人当真做不得。”熊猫儿:“哪个要你如此好心?”王怜花:“我像是好心的么?”沈浪轻轻拂去衣襟落花:“若非怜花兄相助,此计实难天衣无缝。”王怜花:“什么计也瞒不过沈兄。”沈浪:“七七确是不懂事,屡次麻烦怜花兄,抱歉。”王怜花:“能看到猫儿又是气急败坏,又是无可奈何,当真有趣得紧。”熊猫儿:“去死。”沈浪托住熊猫儿打出的手掌:“既已看到,想来怜花兄已可为猫儿解困。”王怜花:“好说。只不过,但望沈兄莫要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沈浪:“怜花兄言之有理。”王怜花:“沈兄有何良策?”沈浪咬牙:“釜底抽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