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
1
一千多年前 古希腊的圣者手持不朽之焰
一千多年后 有人将他晦暗地写进诗歌
某一段落后 将鲜有提及
2
火车的诞生划破黎明的大地 在它驶向另一个殖民地时
各种肤色的士兵将枪口对准了一只艰难知更的鸟
时任外交官员的李 他并没有敏锐地察觉到生存的危机
直到一排被阉割本能的男人送上青黄花色的瓷碗 他才恍然一悟
原来这些共事多年的同僚 他们还长着一张张健全的嘴
3
多年以后 留洋者率先割弃蓄养千年的封建礼仪
然而这一次却没有留头不留发的告示
城门依然萧索 墙角蹲着硝烟后依然骨瘦如柴的乞丐 他们丝毫没有闻到另一种洋玩意的味道
比茶水苦涩的咖啡 几位年轻俊朗的青年有些警戒地打量着四周 在他们的谈论中
除了此物还有革命
4
历史的车轮缓缓行进 他们渐渐忘却了苦难 而对于恐惧的来源显得多样化
当一个执法者声嘶力竭地讨伐一个杀人犯却无法定罪另一个谋杀蓝天的凶手
当一个鉴别基因的医者轻易分辨出病人的寿命和健康却无法预算出一场来得离奇的死亡
5
歌者轻快地唱着沉重的哀歌
他们味同嚼蜡地倾听 一场风花雪月的人生 惋惜他明星般地璀璨就此消亡
他们却并不惋惜 一个国家侵略了另一个国家 绞死了一位君王
哦！那君王请允许我个人出席您的葬礼
6
在我躬身于您的瞬间 我意识到我并没有出生在一个恰好的瞬间 一个无神无鬼的年代
所以我大胆地为您祈祷 但这仅仅的祈祷却并不能支付您登上昂贵天堂之梯的费用
所以我噤声了 我这个虚伪的作者 当末日来临时这些形式主义谁会特别留意
7
在古时 古希腊的圣者 他们崇尚于裸体 火焰和歌舞
那时的诗者还是个侍者 那时的餐前没有祈祷 作为神灵的子嗣 那些五花八门的半熟食物
一定会按照上帝的指示排序
8
上帝不是墨索里尼和希特勒称霸世界供奉的图腾 也不是罪恶者嗜血后的倾诉者
我认为他是一个聋子 仅仅是一个杜撰出来的雕塑 他听不见 他被恶意地印刷在信徒的房屋里
他们 这群极具旁观意义的审视者也对此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