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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笑小说】【转】《青衣》青春轻笑轻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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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送给暖暖
@oo乍暖


1楼2013-08-13 15:34回复
    谁家青衣初长成宋青衣,人如其名,从来不像花旦一样艳压戏台,走在人群中并不醒目,单个儿拿出来看又挺赏心悦目。
    青衣这个名字是其爱好国粹的奶奶起的,她老人家当时正迷着一出戏,尤其喜欢里面的青衣,所以宋青衣一落地就得了这个名字。 宋青衣从来不抱怨自己的名字是这样草草定下的,因为有人的名字比她的来得更草草。
    话说宋母在怀了宋青衣六个月的时候,仍然坚持自己的业余爱好,在麻将桌上认识了另一个大肚婆,两人从满是繁星的夜一直搓到天际鱼肚白才意犹未尽的回家,这才发现原来两家人不仅住在同一单元,而且是上下楼。两个大肚婆甚是欣喜,自此每日相扶着坚持爱好,奋战直至胎落一刻!
    宋青衣出生五十多天后,另一个姓白的大肚婆也被推进了产房,痛叫过后生下一胖小子。  白母在其儿子上户口的时候犯了愁,这得给宝贝儿子起什么名儿啊?恰好宋母抱着自家女儿上楼串门,白母嘴里念叨着“青衣,青衣……”猛然一回神,给怀里正拼命吃奶的儿子定了名字。青衣俩字反过来,改改汉字,名叫白一卿。
    宋母和白母经常约在一起闲聊,没事的时候更要搓几牌麻将,宋青衣和白一卿这两个刚喂过奶的娃娃就被放在一张床上。
    两个粉嫩嫩的娃娃穿着露屁股的小衣服,嘴里吮着自己的手指头,四只大眼睛转呀转的看着对方。现在想来,白一卿在婴儿时期就展现了其优良的运动细胞,他可以把自己的小脚丫放到嘴里,而宋青衣再怎么努力也做不到。  两位妈妈玩起来就忘了时间忘了儿女,小一卿感觉饿了之后就拼命大哭,小青衣或者是终于明白啃指头不能变饱,又或者只是单纯的想与小一清比谁的哭声更大,于是两道几乎要刺穿耳膜的哭声终于传到了两位妈妈耳朵里,赶忙扔下麻将块儿来照看孩子。
    小一卿一直不服气那个比他大五十多天的小青衣,所以小青衣刚刚学会爬的时候,他就努力蠕动小身体,小青衣能够摇摇晃晃走路时,他就努力蹬腿想站起来。直到有一天,小青衣开口说话了,他沉默了半天突然在白母怀里大哭,白母抱着他轻轻摇晃:“不着急不着急,我们一清还小,再大一点就会说话了哦,乖……”
    皇天不负有心婴,小一卿算是很早就会说话的孩子,他说的第一句话是青衣,依依呀呀的不甚清楚,最后只说成一声稚气十足的:“亲你。”
    好在当时宋青衣也处在学舌阶段,咧着嘴叫他的名字,“你亲,你亲!”
    于是经常出现这样一幕,两个穿着可爱的孩子坐在干净的草地上玩耍,男孩子对女孩子说:“亲你! ”
    女孩子咧嘴笑了:“你亲!”
    路过的大人们忍不住停下脚步,弯腰看着他们,有的甚至掏出了手机照相机,久久,也不见俩孩子有亲亲的举动,只好无奈的离开。


    2楼2013-08-13 1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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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家青衣初长成(二)白一卿和宋青衣长大成人后听父母闲聊时提起此事,在场的人都笑翻了,只有白一卿似有嫌恶的瞥了宋青衣一眼,宋青衣毫不示弱的瞪着他,两人同时从鼻孔“哼”了一声,“当时年幼不懂事!”
      随着宋青衣和白一卿慢慢长大,两人背着书包从幼儿园到初中,一直都是同校同班同桌,直到高中后,因为白一卿个头太高,被安排和一个男生同桌。
      从吃奶的娃娃到十八岁的青春男女,看似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个中纠结矛盾却不曾断过,掐起架来更是厉害,撕扯打咬不分轻重,活像两条疯狗。
      好在两人终于长大了,宋青衣和白一卿拿着各自的大学录取通知书,相看两生厌,“终于不用再跟你同校啦!”
      宋青衣分数低,勉勉强强考了个二本,白一卿向来脑袋聪明,轻轻松松上了一本。他看着她,恨铁不成钢:“你说你怎么这么笨,亏我在考前三个月每天帮你补课,太让我心寒了。”
      “还不是你每次都睡着,口水湿了整个课本让我怎么学啊。”
      白一卿低头瞪她:“先睡着的是谁?怎么叫都醒不了的是谁?还有……口水到底是谁流的?”
      宋青衣心虚,皱着眉看着天:“是啊,到底是谁流的呢?”
      白一卿伸手打她脑袋,宋青衣转身一踢,没踢中,直接拽过他胳膊张口咬上去。
      打打闹闹回家,宋青衣掏出钥匙准备开门,见白一卿丝毫没有上楼的意思,无奈道:“说吧,又想什么呢?”
      白一卿靠在墙上,一条长腿微微弯着,他低着头说:“不然,我也去你们那学校?”
      “你以为是在玩过家家吗?而且,你不是一直都想考那所大学?”
      “大学就是玩呗,在哪玩不一样!”
      “你女朋友不是在那学校等你吗?怎么又不想去了?”宋青衣依稀记得他在两周前交的那个长头发的女朋友。
      “吹了。”
      “又吹了啊?”宋青衣的表情里看不出一点的震惊,也对,如果一个人频繁的换衣服,也许是人家品位多变,可是如果一个人频繁的换女朋友……她突然想到一点:“难道你喜欢……哎呀!”
      宋青衣的话还没说完就挨了打,白一卿的表情有些别扭,但依旧毒舌,“喜欢你个大头鬼啊,我是怕你在学校被坏男人骗了,到时候流的可就不是口水那么简单了。”
      “我是你姐,不要把这种衰事按在我身上好不好?”
      白一卿知道她上钩了,“那种事很普遍,我相信大多数女性都经历过。”
      “白一卿,你什么意思!”宋青衣怒了,即使每天做人流的不计其数,也不用这样以偏概全吧,他这是诅咒,同时也是对她智商的怀疑!
      白一卿装出一脸无辜的耸肩:“流眼泪啊,伤心泪嘛,哪个女人没流过,干嘛这么生气。”
      宋青衣:“……”
      “难道……”他又做出幡然醒悟后的难以置信状,“看不出来你思想这么……开放?”
      “……”
      宋青衣白他一眼,进了家门就要关门,白一卿的声音又传过来,意外的有点不好意思的感觉,“你刚才想说什么,那个,就是难道我喜欢什么后面的。”
      门缝里伸出一颗脑袋:“我想说,难道你喜欢男生!”
      宋青衣说完后迅速关上门,以防门外的疯狗随时爆发,白一卿在门外嚎叫了很久,确定她不可能有胆子再说这话之后才上楼回家。


      3楼2013-08-13 1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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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家青衣初长成(三)入学报到那天是宋父陪着宋青衣一起的,宋母本来也坚持要来,可惜前夜垒长城太过投入,宋父起床收拾好后见她睡的正香,就没忍心叫醒她。父女二人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不疾不徐的走着,看着周围一个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宋父又回想起了自己的大学生活,一脸怀念的跟女儿数着自己的激情往事。
        虽然已经听过很多遍,宋青衣还是很给面子的没有打断宋父的回忆,她一脸认真倾听的样子,眼睛却不老实的打量着四周。这就是她未来四年主要生活的地方?看起来没白一卿那学校好啊,不过对她来说都一样,食堂和宿舍好就行。
        “看看!这就是蓬勃向上的青春气息!”宋父突然说道,宋青衣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一个穿着一身运动衣的高个男生边接电话边朝着他们这个方向跑过来,看起来好像有什么急事,身姿在金灿灿的阳光下的确显得青春无限。
        但是,宋青衣眼尖的发现他不小心露出的袜子,一只白色一只红色,极为犀利。
        那个男生跑到宋父面前时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从两人身边绕了过去。宋父说:“看看!这年轻人真不错,现在跟长辈让路的小辈可不多咯!”
        宋青衣撇嘴,那是因为宋父左脚边有块被吐在地上的口香糖吧。
        那男生跑过他们身后,宋父颇有些欣赏的回头看了一眼,正好听到男生对着电话吼道:“你个书呆子,学妹来了还学你妹啊!”
        宋父神情一滞,显然是受到了打击,宋青衣忍着笑拍拍他的肩膀,“老爹,你说的那种一心读书的好青年早就灭绝了。”
        宋父皱着眉摇摇头,拉着自家女儿走了,那份激情澎湃的心情随着那句“学你妹”瞬间消失无存。
        宋父把宋青衣的行李放到宿舍后吃了点东西就走了,宋青衣有点不舍的蹦跶回宿舍,坐在自己的小床上收拾东西。宿舍里已经有两个女生先到了,她们一边收拾一边跟宋青衣打招呼。  一个梳着大马尾的姑娘先开口:“那个,我睡你上铺,叫刘菁,你呢?”
        另一个女生抢在宋青衣回道:“今天晚上就要压着人家睡觉了,还不知道人名字,啧啧。”   刘菁瞪眼,“好像你知道似的,难道你是黄半仙?”
        那女生跑到宋青衣跟前哄小孩似的说,“来,小姑娘,告诉我你名字,小声点,别被她听见,那可是只大灰狼啊!”
        宋青衣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叫宋青衣,青衣花旦的那个青衣,你呢?我看你们关系很好,原来就认识吗?”
        “我叫黄骁骁,跟刘菁认识好几年了,所以深知这家伙的危险性,你要尽量和她保持十米以上的安全距离!”
        刘菁很不服气的用力捶了一下床,积了一个假期的灰尘洋洋洒洒的从上铺落到宋青衣刚整理好的下铺……宋青衣站起来抖抖衣服,直接对黄骁骁说:“我觉得你说的很对。”
        舍友们陆陆续续的到了,多半是跟家长一起来的,家长们唠唠叨叨在耳边嘱咐的时候,她们一脸不耐烦的样子,等家长一走,立刻转身笑容满面,没一会儿就熟络起来了。最后一个到的是吴措措,她是自己来的,推门而入的姿势更是霸气,毫无陌生感的对全宿舍人来了个飞吻,“同志们好!”
        刘菁和黄晓晓同时说道:“首长好!”


        4楼2013-08-13 1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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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乱花渐欲迷人眼宋青衣第二天早早的就醒了,千算万算,她竟然忘了军训这回事!不过还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脑袋里已经想出了好几个请假理由。
          班主任用很奇怪的眼神看了她好久,万幸,最后还是准假了。宋青衣背着书包想了想,决定不打电话来个突然出击看看华屿在干什么。
          华屿是宋青衣最好的朋友,也是她高中三年的同桌,在宋青衣心里华屿的位置是不可替代的。如果没有她就不会有现在这个相对活泼的宋青衣。同理,如果没有宋青衣就不会又现在相对安静的华屿。
          华屿八九岁时父母离婚,她跟着母亲在不同城市间辗转,聪明,漂亮,开朗性格里带几分火爆,人缘出奇的好。高考时成绩在学校排前几名,却坚定的表示不想上大学,用父母这些年来为她存下的钱开了一家小店,买上一块蛋糕和一杯饮品就可以在大书架上挑一本书坐在舒适的沙发上慢慢翻看,听华屿说,生意还不错。
          突击总是可以收获意外结果的,宋青衣收到的意外是店门锁着,门上却挂着营业的小木牌。顶着大太阳苦兮兮的给华屿打电话,才知道早上十点左右客人少,她去逛超市了。
          五分钟后华屿出现,她穿了浅粉的短裙和细带凉鞋,过肩的长发披散着,十分养眼。宋青衣看着飘飞的裙裾,心想这如果不是假象该有多好。
          “你怎么来了?小店开张,你给我带红包没?”没有亲切的问候,没有温暖的拥抱,果然华屿一开口,所有美好都幻灭。
          宋青衣想了想,转身在背包里鼓捣一阵,然后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华屿,“没红包,你凑合吧。”
          华屿一摸信封里那厚度,笑了,“别管红包白包,有钱就是好包。”
          宋青衣也笑,笑得有些猥琐,她看了看华屿空空的手里,“你不是去超市了吗?怎么什么都没买?”
          “谁说我去超市买东西了,我是去超市吹免费空调,现在电费多贵你知不知道,笨蛋!”理直气壮的口气直让宋青衣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笨蛋”。
          宋青衣进了店门,发现小气氛还挺不错,于是挑了本书坐在透明玻璃窗前看了起来。华屿踢掉了很淑女的凉鞋,踢踏着夜市买来的海绵宝宝拖鞋进了厨房,她负责做饭有两个理由,一是宋青衣不会做饭,而华屿确实是个做饭的料,照着菜谱做出来的菜都是有模有样的,二是她做饭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旁边,即使是帮忙也不行,这点很好很重要。
          宋青衣和华屿边吃边聊,为了一块鱼肉也能争执半天,眼看鱼肉就要被拖走,华屿手机突然响了,只好放下筷子先去接电话。
          宋青衣喜滋滋的夹起鱼肉放进嘴里,听到华屿断断续续的声音,“我和青衣在吃饭,她逃学来我这里了……你不用来看我……那你下午来吧,正好那时候客流量多,你给我当个小工……”
          华屿接完电话发现那条鱼只剩下鱼刺和尾巴了,凌厉的眼神立马扫向宋青衣。宋青衣故意无视她的眼神,嚼着鱼肉随口问道,“刚才谁跟你打电话呢,那么久。”
          “文笛啊,他等会过来做苦力。”华屿用筷子挑拣着菜叶。
          “哦,那你真赚了,华大老板。”宋青衣调侃,突然觉得这鱼太咸了,搞得她嗓子发干发涩。
          填饱了肚子,华屿的真实面目彻底暴露了,翘着二郎腿全然不顾裙下风光,拉着宋青衣闲话八卦说个不停。宋青衣不好意思不理她,放下书和她扯了一会,看看时间估摸着文笛要来了,拼死闯了出去。
          华屿过了会儿看见刚才被自己扔在桌上的信封,用脚趾夹过来打开,手里捏着那一沓钱,嘴角抽搐。那一沓钱挺厚的,最大面额是绿油油的一元人民币,最小面额是土黄色的一毛钱纸币,华屿突然明白了宋青衣递信封时的猥琐笑容了,这么“多”钱,连条鱼都买不了啊,混蛋!
          华屿纠结着要不要去车站把宋青衣绑回来,然后勒索白一卿那小子来交赎金。想想还是算了,估计白一卿会乐得扭秧歌不说,自己还得多做一份超大量的饭喂肉票,越想越觉得这场景好笑,文笛一进来就看到华屿几乎笑抽了的样子。
          文笛刚满二十,五官温和清秀,配上偏瘦的身材,整个一文质彬彬的瘦弱书生,这个性格极好的书生不幸遇上了脾气怪异的女鬼华屿,开始了一段坑坑洼洼的人鬼恋之路。
          “笑什么呢,都露出十六颗牙齿了。”文笛很不解,不放心的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度正常。  华屿做了个深呼吸,努力抑制住自己的笑意,她穿上拖鞋拉着文笛说,“来啦,吃过饭了吗?”
          “嗯,你伙食不错啊。”文笛看着满桌的狼藉,抬头找了找,没有找到另一个人的身影。
          “吃过就好了,小劳工,开始你被奴役的人生吧!”华屿又拎出一条花围裙给文笛系上,推着他进了厨房。


          5楼2013-08-13 1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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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入春风满洛城(三)
            白一卿过了会儿又回来了,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宋青衣看了一眼,点头说:“还不错,人模狗样的,去约会啊?”
            “不是,你起来陪我去买衣服。”白一卿的腿早就好了,正常的走路运动都不会疼,但他愣是装病请了一个月的假窝在家里,活力十足的大男生在家呆久了又嫌闷,好容易宋青衣回来了,总算有人陪他了。
            “有什么好处?”反正现在想写东西又没灵感,还不如出去溜达。
            “冰糖葫芦伺候之。”
            大多数男性天生不喜欢逛街,一说陪老婆逛街就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白一卿显然就属于剩下的少数人,他绝对是越逛越精神的,可以为两件款式相同颜色不同的外套纠结大半天。
            “喂,你说到底是要这个绿色还是要浅灰?”白一卿拿着两件衣服问宋青衣。
            “绿色。”有些人穿绿色活活是糟蹋了这个颜色,好在白一卿肤色白,气质也不赖,不需要担心这个问题。
            “可是你为了配合你名字似的整天穿得青葱一样,万一别人以为咱俩是情侣多不好啊!”
            “那就浅灰啊!”宋青衣翻白眼。
            白一卿可怜兮兮的看着手里的衣服,“可是绿色的也好看。”
            “那就你买浅灰的,我买小一号的绿色的!”
            “这主意不错。”两人经常这么做,白一卿瘦,两人的衣服可以换着穿。
            宋青衣摇着头叹一口气,这不又成情侣装了啊!
            回到家里换了鞋直奔电脑,想把脑袋里的几个情节写下来,白一卿跟在后面,放好东西后搬个小凳子坐在她身边,掏出串糖葫芦递到她嘴边。宋青衣就爱这个,酸酸甜甜。
            宋青衣嚼完嘴里的,张口“啊”一声示意他再递过来,白一卿听话的递过去,“你就不能自己拿着吃是吧?”
            “不能。”
            “懒得你。”
            宋青衣不说话,又叼走了半个大山楂,白一卿突然变得语气严肃:“有虫子……白白嫩嫩的那种。”
            “……”宋青衣立马反胃,吐向旁边的垃圾桶,跳起来叫唤着找水漱口洗胃,看样子几乎要哭了。其它虫子还好,她最怕这种白肉肉的慢慢蠕动的,一看到就会发抖。
            “喂。”白一卿喊她。
            她痛苦的回头看,白一卿正靠着桌子十分享受的吃着糖葫芦,她知道,自己上当了。
            晚上吃过饭洗完澡,宋母精神抖擞的和白母一起出去打麻将了,宋青衣和宋父坐在沙发里看新闻联播,宋青衣问宋父:“爸,你说这个男的和这个女的每次结束时都是一边整理文件一边说话,他们都说什么啊?”
            宋父皱皱眉,似是研究了一下,说:“这个……”
            “当然是在商量下班后去哪搓一顿!”清亮的男声飘过来,白一卿推门进来,乖乖的喊了一声宋伯伯。
            宋父笑着应了,看完新闻联播就去书房忙工作了。
            宋青衣盘着腿坐在沙发上按着遥控器,白一卿笑嘻嘻的啃着苹果。过了一会儿,他实在受不了了,伸手抢过遥控器,“都换了三遍了,你有完没完?”
            “都没意思啊。”宋青衣也从桌上拿起苹果啃。
            白一卿鄙视的看她一眼,眼神下落看到了她从睡裤露出来的,脚裸上的疤。他知道那条疤一直蜿蜒到了膝盖。
            初一的时候班里准备元旦节目,老师挑出了几个学生去排练拉丁舞,最后还缺一个女生,老师看宋青衣身高长相都不错,就选了她。宋青衣说什么都不肯参加,班上的学生都很不理解,白一卿也很生气,放学回家的时候对她说,“青衣青衣,有做花旦的机会都不珍惜!” 她笑着回他:“我要是成了花旦,那你叫什么,花旦俩字反过来是,蛋花!白蛋花!” 白一卿不死心,仍旧激她想让她答应去参加。
            她开始时总是半开玩笑的应着他,后来被他问得烦了,她弯腰卷起裤腿让他看。白嫩的腿上爬着一条模糊的疤痕,一直蔓延到了膝盖下方。
            她骂他:“笨蛋,拉丁舞的裙子那么短,这个东西会露出来的,到时候吓坏了别人,节目得不了奖怎么办!”


            13楼2013-08-13 1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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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今年风景美
              回家之后宋青衣做得最多的三件事就是吃喝睡,早早准备好的年货没几天就被吃光光了。最爱宋父的炸鱼,宋父每次买回来带鱼和小黄花鱼就一个人蹲在厨房收拾大半天,把鱼仔细洗干净,裹上一层淀粉和鸡蛋,放在油锅里炸得金灿灿油亮亮,一口咬上去外酥里嫩!
              白一卿宋青衣两人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啃鱼,最后吃得满桌鱼刺,又互相笑对方一嘴油光。要说白一卿这小子也挺奇怪,平时在学校跟多动症似的怎么都闲不下来,在家的时候却怎么赶也赶不走。
              还记得刚放假没几天的时候白一卿大早晨打电话让宋青衣带着相机火速上楼,宋青衣磨蹭十来分钟后才忍痛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白衣卿家大门虚掩着,他的房门更是大开着,宋青衣一眼扫过去差点吓傻。
              白一卿光着身子侧立在床上,一手拽着围在腰间的纯白色棉被,一手放在脑后,一条长腿从被子里伸出来,无限诱人……
              白一卿见她来了,毫不脸红的喊道:“快点儿拍,摆这姿势老久了,累死了快!”
              “……有病吧你?”话虽如此,宋青衣咔咔咔猛拍几张,后来她还把这些照片存在了电脑中,手机上,U盘里,一旦白一卿不老实就扬言把这些分享给天下人。
              “你才知道我有病啊。”拍完后白一卿转身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两三分钟后再爬出来时已经穿好了衣服,他翻看了两下照片,忍不住摸摸胳膊,“娘诶,咋能这么娘气呢!”
              “果然搞艺术的多多少少都有点变态。”宋青衣后仰摔倒白一卿床上,两下蹬掉了脚上的拖鞋蜷成一团,困意再次来袭。
              “你执意要冒犯未来的大画家吗?”
              “不是变态干嘛突然摆那么媚的姿势,还让我拍下来。”她闭着眼睛想象刚才那副场景,一边起鸡皮疙瘩一边忍不住笑。
              “这叫率性!想知道什么样子就拍下来呗,这叫率性!简单做一件事不想其他!”白一卿“刷”的一下拉开窗帘,浅金色的阳光安静的洒进来。他向来讨厌一切不明朗的东西。
              他光着脚蹲在床边看着宋青衣,小狗似的用脑袋来回蹭她。宋青衣正处在距周公老伯一步之遥的境地,似睡非睡朦胧迷离,而旁边的人却闹个没完!
              “爬。”她说,声音不大,当人身体处于酣睡状态,只有神经清醒的时候,说话显得尤其痛苦。
              白一卿困惑了:“爬?什么意思?”
              “重庆话,意思是,滚。”黄晓晓和刘菁是重庆妞,重庆不仅美女娇小可爱,就连生气的话都有一番可爱感觉,黄晓晓刘菁一吵架就让对方爬,两人“爬”了很久之后,宋青衣才知道那是滚的意思。
              “偏不。”口气里带着浓浓的孩子气,他狠狠的在她脖颈处蹭了几下,让她痒得直求饶。
              白一卿闹够了,宋青衣却睡不着了,她侧躺着看白一卿仍在地上的画夹,这个小气鬼从来不准她乱翻他的画。
              “喂。”
              “怎么了?”宋青衣知道他每次把话音放低且拉长调子,就证明心里有话。
              “……我爸过两天就回来了。”
              “想他了?”
              “才没有,我是怕他回来了我和我妈不习惯。”白父在某家公司做销售经理,后来调到外地,开始时每月回来休息一次,现在几个月回来看一下。
              “那是你爸,怎么能说不习惯呢,他工作忙还不是为了你和阿姨啊。”宋青衣拿出姐姐的语气。
              白一卿语气不屑:“你一点都不率性。”
              “哼,我就乐意这样虚伪着。”
              “唉,”白一卿难得叹气,没一会儿又声音亢奋的对她说,“走,咱上街买对联去!”
              宋青衣背对着他,懒得转身看他表情:“不去,过几天我爸会买的。”
              白一卿硬把她翻过来,让她整个人平躺在床上,眼睛微微眯起:“姐姐,陪我去嘛。”
              “不去,外面好冷。”
              白一卿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缝,“老李说什么来着,有些人看着平胸,其实也很有料,要不我试试?”顺便做摩拳擦掌状。
              “你爬!”
              “偏不!”
              先是白一卿的脸骤然放大,继而整个世界颠倒,等她明白过来时已经被人抗在肩上,骨架子咯得她生疼。
              白一卿也有些吃力,喘着气问她,“去不去?!”
              宋青衣大叫:“我去!”
              快到年底,有条街上全是卖对联窗花之类东西的小摊,远远看过去一片红,年味一年比一年淡,似乎只有看到这些才有过年的热闹劲儿。
              白一卿骑自行车带着宋青衣蹓了一圈,买了两个小灯笼和一沓窗花,他怎么也看不上那些对联,不是嫌内容太俗就是说字样难看。
              宋青衣自然了解他,“你不就想说咱买块大红纸回家你来写。”
              “哈哈,”白一卿骑着车笑得夸张,“知我者,青衣也。”
              红纸卷成一个卷,宋青衣必须竖着拿在手里,不然就会妨碍其他路人。白一卿突然一个刹车,她鼻尖硬撞到他背上。
              她吸着鼻子捶他背,“干嘛啊你,毁容了怎么办!”
              “嫁不出去我养着呗。”白一卿说,又对向他打招呼的何小冉说,“嗨,好久不见。”
              何小冉看看宋青衣又看看他,挤出一个更像苦笑的笑容:“你们……也对,你们本来就该在一起。”
              宋青衣从后座上站起来,何小冉对她笑笑,扬扬手里的袋子,“我得赶紧走啦,我妈还等着我买菜回去呢!”
              何小冉快步沿着街边走,清瘦的身影在黄昏下格外惹人怜爱,宋青衣用纸卷捅捅白一卿,“舍不得了?”
              白一卿瞪她:“才不是,只是突然觉得这姑娘挺豁达的。”
              “哦。”宋青衣坐回后座,轻轻拍他的肩,“不是舍不得就走吧,我想吃你做的蛋炒饭了。”
              白一卿脚下使力:“你是猪啊。”
              “那你是猪的弟弟啊。”


              17楼2013-08-13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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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今年风景美(二)
                白一卿曾跟楼下一老大爷学过毛笔字,那时候每到周末就见这一老一少拿着支大毛笔蘸着水在地上写字,干了再写,写了再干,写着写着竟然相当不错了。
                把红纸认真裁好,再由白大师亲自挥毫写下了两副对联,虽然花了不少时间,不过白一卿很得意,第二天一早就和宋青衣把对联贴出来了。
                贴好楼上的贴楼下的,宋青衣扯胶带,白一卿往门两边儿贴,他俯身去拿放在地上的横批,听见有沉稳且轻的脚步声,有人一步步踏着楼梯走上来。
                白一卿微微愣了一下,转身去贴横批,他脸上的表情很不自然,似乎是尽力想要平静,眉梢处却透露着掩盖不住的喜悦。宋青衣见他一脸跟撞了美女似的白痴状,于是好奇的回头看,一愣之后乖乖的喊了声,“白叔叔。”
                “……是青衣啊,长大了,叔叔差点没认出来。”他看了看站在一边背对着他的白一卿,语气感慨,“你们都长大了啊。”
                “可不认不出来么,你多久才见我们一次,一年?两年?”白一卿转过身,歪头,一脸横样儿的看着他爹。
                “工作忙,抽不开身。”白父说着,走上前两步想要敲门,白一卿站在他旁边,“哟,连自己家在几楼都忘了?”
                “一卿!我是想先去看看你宋伯伯!”
                白父显然有些怒气,面无表情的伸手敲门。宋父开门后见是白父,非要拉他进来杀两局,人过中年,多半喜欢下围棋。
                门“喀嚓”一声重又关上,宋青衣伸出食指捅捅白一卿肩膀,“喂,干嘛这样跟你爸说话,好不容易回来一次。”
                “我就烦他每次回来都拎着一旅行包,里面装着几份礼物和两三套衣服,礼物第一天发完,衣服穿脏了就走……对他来说,这里不是家,是不得不来下榻的旅店。”
                气温很低,整个冬天都少见阳光,宋青衣抬头看着白一卿,现在的他不再阳光,好像全身上下裹着一层雾,雾气冷,且湿。
                “姐姐抱抱。”白一卿声音委屈。
                “好,抱吧。”她把剪刀和胶带放在地上,做出一个抱抱的姿势。
                白一卿有些吃惊:“……这次怎么给抱了?”
                “我乐意!”宋青衣仰着头,有点傲娇的样子,“你到底抱不抱,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啊!”
                白一卿吸吸鼻子,像个孩子似的扑上去,“抱,当然要抱。”
                宋青衣脸扎在他胸前,微微有些发烫,所以说,人的体温比多加一件衣服暖多了。
                “喀嚓”一声,宋母开门走出来,宋青衣和白一卿猛的一吓,连忙分开,手足无措的站着,就像做了坏事被抓的小学生。
                “妈,我和他……”宋青衣开口,却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阿姨,我……”白一卿挠着头,也接不下去了。
                宋母只是对白一卿笑笑,“回去吧,等会儿在阿姨家吃饭,我上去叫你妈妈。”
                宋母走了,宋青衣满脸懊悔的踢他一脚,“都怪你,等会儿我妈问起来怎么解释啊!”
                白一卿叹一口气,“这还能怎么解释,无非是我吃点亏。”
                “怎么,就跟我妈说你强行抱我?”宋青衣拿起地上的剪刀和胶带,示意白一卿开门。
                “不,就跟你妈说我要娶你。”白一卿开门,迅速跑进去。宋青衣却没有像以往那样跑去揍他,她小声嘀咕着,“混蛋。”
                宋母本来只是去告诉白母一声,谁知道一出门看见俩孩子抱在一起,这俩孩子都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都好,摸样好,品行也好,看着他们在一起心里格外舒坦。她把这事跟白母一说,白母就乐了,“我就说吧,这俩孩子迟早走到一起,这下还不用咱俩费心折腾了!” 白母换好鞋披上衣服,宋母说,“……一卿他爸回来了。”
                白母一怔,“我还以为他今年不回来了。”
                “哎,回来了就好好谈谈,孩子都大了,老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
                “嗯,知道。”
                一顿饭吃得还算融洽,只是白父白母之间一句话都没说,好像完全看不到对方这个人的存在。白一卿一直在低头剥虾,剥完之后全丢到宋青衣碗里,宋青衣撇撇嘴,全部吃掉。一盘虾剥完之后他又开始剥鹌鹑蛋,宋青衣又吃掉一碗鹌鹑蛋,扭头对他说,“你闲得慌啊。”


                18楼2013-08-13 1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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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树万树奇葩开
                  “喂,你还受着伤呢,都不累么?”宋青衣苦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白一卿,从傍晚走到天黑,她都快累死了。
                  “你回家去。”
                  此话一出,宋青衣竟然不知道怎么反驳,凭什么他心情不好她就要陪着,从昨晚到现在她可是还没睡呢……找不出理由,这似乎是一种习惯,很可怕的习惯。
                  “那我可以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会儿么?”
                  白一卿没有回答,宋青衣怕他拒绝,赶紧拉着他坐在马路牙子上。偶尔有人好奇的朝他俩看一下,好在没有人往地上扔钱。
                  天空黑透了,城市闪烁的灯光使人看不真切天上的星。宋青衣把脑袋轻轻靠在白一卿肩膀上,这种动作也是一种习惯,而不是刻意表现的亲昵。
                  视线里出现一个老太太,身后跟着一个老爷子,两人都戴着帽子围着围巾,一前一后的走着,好像都没想要和对方并排走。走到路边时,老爷子突然加快脚步,拉住老太太的手穿过了马路。
                  白一卿显然也看到这一幕了,他说:“这才是最值得炫耀的爱情。”
                  宋青衣抬头凝视着他的眼睛表示敬佩,白一卿瞥她一眼,“你以为就你会拽些酸了吧唧的文艺话?”
                  “哼……是不是自己认为最平常,最不需要炫耀的,也是最让人羡慕的?” “是,”白一卿说,“是饿了。”
                  “你终于饿了。”宋青衣低头翻翻口袋,只从牛仔裤里找到六块钱,好像还是前天买酱油剩的……看向白一卿,白一卿更无奈,“昨晚那种情况谁会记得拿钱。”
                  “好吧,”宋青衣站起来,“看来你只能先凑合凑合啃面包了。”
                  宋青衣去附近小超市买了面包和热橙汁,剩下一块钱买了包秀逗,她挺喜欢这种能把人酸出眼泪的糖。
                  白一卿三两口解决了可怜的小面包,宋青衣趁他低头拿橙汁的空档儿把一粒秀逗塞到他嘴里。
                  他立马皱眉捂着腮帮子想要吐出来,宋青衣在一边捂着肚子大笑,“不许浪费。”
                  她笑的猖狂,霓虹灯下的笑脸上洋溢着的是青春的光泽,白一卿孩子气的一瞪眼,猛的把她拉过来,他没有浪费,只是通过嘴巴把这种要命的糖送到了她的嘴里。
                  宋青衣愣神了,白一卿也正不知所措,两人傻乎乎的僵持着,他想,是要说些什么了。 “喂!那个穿绿色羽绒服的小姑娘!你等等!”
                  突然有不熟悉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回头,是一个穿着超市工作服的小哥,他口里的‘穿绿色羽绒服的小姑娘’显然就是宋青衣。
                  白一卿扭头,郑重的问她,“你是不是忘了给钱?”
                  宋青衣低头看两只手,只有一包秀逗,“我记得我给了啊,应该是给了。”声音越来越小,明显的底气不足。她承认自己有过类似的前科,买东西不是忘了付钱就是付钱了没拿东西就走人……
                  白一卿来不及多想,拽住宋青衣就跑,不管是她忘了给钱还是怎么着,总之对于两个穷光蛋来说,跑才是上策。
                  宋青衣被他拉着,额前的发被吹到两边,她心想,白白这是真饿了啊,逃亡时刻还不忘用负伤的手拎着橙汁。
                  穿超市工服的小哥眼看着两人越跑越远,看样子也追不上了,只好停下来,一边喘气一边摇着手里捏着的五毛钱纸币,“妹子啊,钱啊!我给你钱你跑什么……”过了会儿,这小哥叹了口气,“唉,就当是小费吧……头一次见这么小的小费啊!”
                  两人刚跑出一段路宋青衣就累得跑不动了,白一卿恨铁不成钢,“让你平时不锻炼身体!这要在战争年代你连逃命都做不到。”
                  “逃命,是我会宋青衣会做的?我会成为地下 党,为祖国的胜利解放出力!”宋青衣拍着胸口帮自己顺气。
                  “你就别拖党的后腿了。”白一卿嫌弃的看她一眼,还是把橙汁送到她嘴边。
                  两束强光突然照过来,接着又是喇叭声,两人下意识微微眯眼,她轻轻拽他袖子,“回家好不好,真累了。”
                  白一卿没说话,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似乎把胸腔里的怨愤全排了出去。现在里面是空的,塞进什么就是什么,塞进父爱,就是慢慢的无一丝嫌隙的父爱。他自然知道白父大半夜开车出来是找他们的,他要是再不理智的拒绝就显得太过幼稚。
                  他松开橙汁又一脚把它踢到树边,液体哗啦哗啦流出来,有路人皱着眉看他。他完全无视,伸手拉住宋青衣说,“走,回家。”
                  三个彼此熟悉的人处在电梯或车内这样密闭的空间却又都沉默无语,这是很尴尬的,宋青衣和白一卿坐在后座,白一卿瞪着死鱼眼脑袋后仰装忧郁。
                  宋青衣突然发现,她如此熟悉她身边的这个男孩,而白父对于她来说也只是这个男孩的父亲,近二十年来,她见白父不过十几次,白一卿也一样。
                  突然想到小时候她和白一卿吵架,她输了总是说,“我要告诉我爸爸你欺负我!”或者是“我要告诉我妈妈你欺负我!”而白一卿则一直是说,“我要告诉我妈妈你欺负我!”有一次白一卿又说去告诉妈妈,宋青衣冲他吐舌头,“你就知道告妈妈,怎么不知道告爸爸!”
                  小一卿当时就安静了,嘟着嘴一句话都不说的就走了。第二天在校车上又和她坐在同一排,从书包里拿出小零食换着吃,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宋青衣突然发现她太幸福,有幸福的家庭,还有从小玩到大的白一卿。
                  ……回到家打开灯,宋青衣发现自己手里还捏着糖袋,那种能酸死人的糖。自然而然的想起那个吻,心里的感觉很奇怪,很乱,但绝对不是排斥。
                  她傻乎乎的想着,宋父半夜起来上厕所,看到她杵在那里吓了一跳。她才赶紧回过神换拖鞋跑回房间。
                  白一卿回到家也不觉得饿了,喝下一杯水后习惯性的舔舔嘴唇,发现有酸酸的味道,是淡淡的苹果味……那都不算是一个吻,然而闭上眼睛,脑海里却一遍遍回放那个片段,一秒钟,连成那么长那么长……


                  21楼2013-08-13 1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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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树万树奇葩开(三) 白一卿仍旧像是没反应过来似的,紧紧闭上眼睛摇摇头之后才笑着走向况慧,“你怎么来了?”
                    况慧拽着他的衣角轻轻晃,“你不许生我气哦,我只是想你了,很想很想!”
                    白一卿拉着她坐到沙发上,语气温柔:“怎么会,不让你来是怕你把自己丢了,小迷糊。”
                    “嘿嘿,对了,给我看看你胳膊怎么样了,怎么会摔到胳膊,你可是要拿笔的!”况慧伸手要拉开他的衣服看,被他轻轻挣开,“没事了,很快就好。”
                    “好吧。”况慧嘟着嘴,“千万不要留疤,太恶心了。”
                    白一卿皱了皱眉,什么都没说。太恶心了……宋青衣微微歪头向自己的小腿看,那条疤老老实实的爬在小腿上,只是被裤子遮住了。
                    宋青衣一直傻乎乎的站在门口,直到被突然而来的一阵凉风吹醒,她不得不打破另两人甜蜜的氛围,“那个,你俩聊着,我吃饱了有点撑,下去溜达溜达。”
                    她说着就要关门出去,白一卿快不上去拦她,“你傻啊!这是你家,要走也是我和况慧走。”声音不复刚才的温柔。
                    “青衣姐,那我们先走了。”况慧紧跟在白一卿身后,白一卿看了她一眼,转身看宋青衣,“拿件保暖的衣服来。”
                    “哦,”宋青衣想了想,把身上穿得羽绒服脱下来递给况慧。放假之后她就没怎么洗过衣服,就这件还干净。
                    白一卿帮况慧把衣服穿好之后就拉着她走,走之前还帮宋青衣把门关好了。
                    宋青衣坐到沙发上发了会儿呆,她感觉自己有点忧伤,于是拿出手机给华屿打电话,“喂,干嘛呢?”
                    华屿的声音懒懒的:“新鲜出炉的蛋糕,来一块儿不?”
                    “好啊,你给我送过来吧,我一定会全部吃光,哪怕长毛哪怕有毒,我都会毫不犹豫的吃下去!因为那是你亲手做的,因为我就是要吃穷你!”她仰头靠在沙发上,眼泪直流入两鬓,有点痒。
                    电话那头的华屿有所察觉,“你声音怎么了?穿越回变声期了?”
                    “目前还没有,就是有点感冒。”
                    “就你那点儿小心思还想瞒着我?说吧,怎么了?”
                    宋青衣突然有点哽咽,就像摔倒了,假如是自己一个人没准就不会哭,拍拍土吹个口哨继续往前走,可是有人关心的时候有人疼的时候,疼痛就会扩大十倍百倍,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眼泪啊,就不自觉的流。
                    “哎,”宋青衣边哭边说,华屿好半天才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俩啊,明明就是你心里有我,我心里有你,可是谁都不说,整天的一个装傻,一个装风流。有意思吗?啊?老娘我就纳了个闷了!”
                    宋青衣狠狠的用手背蹭了下双眼,“谁,谁说他心里有我了?大娘你别造谣。”
                    大娘倒也不恼,一双微微上翘的眼睛透着狡黠,“那你跟大娘说,你心里有没有姓白的那小子?”
                    “没有。”宋青衣回答的干脆,想想又觉得不对,于是改口说:“有啊,我心大着呢,里面有我爸妈我爷爷奶奶我姥姥姥爷,还有混小子和他爸妈。最主要的是还有你啊,风韵犹存的大娘。”说到最后,她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了。
                    “大娘迟早虐死你丫,你不是说他混么?”
                    宋青衣底气不足,“混小子再怎么混也是我弟弟啊,毕竟,快二十年了。”
                    这边风铃清脆的响着,是来了客人,华屿本想直接赶出去,结果扭头一看,却是个不能冷着脸说不接待的客。她向他做了个手势示意他随意,然后对着电话压低声音,“我看你比那小子有过之而无不及,你丫就装傻,可劲的装,老娘不揭穿你,老娘接客去!”
                    “接客啊,快去吧,徐娘半老了还有人点真不容易。”
                    宋青衣挂了电话也哭不出来了,揉揉发酸的眼睛,只有一点感觉……饿,真饿。
                    正想着自己爹娘咋还不回来呢,就接到了宋母的电话,宋母说话一向不啰嗦,“我跟你爸中午不回来了,你去找一卿给你做点吧。”
                    ……明明就是这俩人偷偷出去约会了吧!女儿都不要了,真是的。还让白一卿给我做饭,那混小子估计正和况慧吃大餐呢吧。
                    自己不会做,懒得出去吃,这时候也只有一个办法了,宋青衣奔到被窝里团成一团——睡吧,睡着了就不会觉得饿了。
                    睡得正香时听到有人叫门,那声音不难听,就是带着明显的怒气。宋青衣先是莫名的傻笑,随即又冷下脸,变脸之快能吓坏小孩。谁知道他回来干嘛的,没准是觉得况慧还是穿得太薄呢,混小子,混小子!
                    想归想,她还是磨叽着去开门了,意外的是,白一卿手里拎着一堆蔬菜肉类还有火锅料包等等。惊讶的是,只有他自己,没有况慧。
                    白一卿径直走进厨房,从厨房门后摘下印有玫瑰图案的围裙围上,扭头就对着他带回来的各种食材动粗手,整个过程一言不发……
                    宋青衣瞪眼,我还没伤心呢,你倒来小性子了?什么破混小子,宋青衣内心愤然。可她天生就是个没骨气的,初一时他淘气,时常揪住她两绺头发拿着打火机就烧,还哈哈的笑着叫她,“你快看你快看,还冒烟呢!”她每次气得瞪眼,差点没晕过去,大声说要告老师告诉班主任老师!白一卿立马可怜兮兮的不说话了,还挺受伤的咬着嘴唇,没一会儿,宋青衣脸上的怒意就垮了。
                    这次也一样,尤其是看着白姓小子穿着围裙走老走去帮她忙活午饭的样子,这心里啊,就由恨转愧疚了,她谄笑,“我帮你洗菜?”
                    白一卿瞥她一眼,只给她个侧脸看,白皙的小脸上睫毛一动一动的,宋青衣看着真心羡慕,嘴上继续讨好,“我帮你切菜?”
                    白一卿保持着一张臭脸,慢慢的,宋青衣也心里不舒服了,低声问他:“况慧走了?”所以你不开心了?
                    “嗯。”白一卿回答,本来回家之前是想和她冷战一段时间的。真的,他没想到她那么大度,大度的去接况慧回来,大度的把衣服让给她,还能带着笑。他几乎都有些疯了,是不是自己真的过度自信了,没准人家一直不喜欢自己呢。他冷着脸,出门便送走了况慧,走进超市晃了半天才鼓起勇气回去。本来打算跟她冷战一段时间的,可是瞄一眼她那可怜的样子又有些心疼,语气还是软了下来,“乖,沙发上看动画片去,等会儿你直接吃菜就成了。”
                    宋青衣老老实实的趴桌子上,看着他有条不紊的忙来忙去,忽而有些小幸福,又有些哀伤,她几乎是脱口而出,“也不知道将来谁那么有福会娶了你。”
                    白一卿得意,“知道我有多好了。”说完之后,他剥白菜的手突然停下,抬头,一双好看的眼睛略带阴险,“娶?”
                    宋青衣看他终于正常了,嘿嘿傻笑着,“是啊是啊,娶你。”
                    “行,今天中午我一个人吃这么多,恐怖怕不了啊……”他一副很伤神的样子。
                    宋青衣一听这话,忙用下巴磕桌子,疼得两眼泪汪汪,我啊,我帮你吃。
                    白一卿用手拍自己头,笑了,“看我这脑袋,楼下既有喵喵又有汪汪,怎么会愁吃不完呢。”
                    宋青衣几乎看着满桌的好吃的,几乎要泪流满脸了,“白一卿同志,我错了,错了。是您娶别人,您娶了谁谁有福!八辈子修来的福!”
                    “洗洗你那爪子去,马上能吃了。”
                    冬天吃火锅是最幸福的,吃的满脑门的细汗,浑身舒坦。宋青衣捂着肚子,顺着一个方向揉啊揉的。白一卿找出健胃消食片扔给她,她磕巴磕巴吃掉整整一板。
                    白一卿无奈,“大姐,好歹这是药,不是糖。”
                    宋青衣笑,“我知道啊,可是这是儿童装的,要多吃几个才够分量!”
                    白一卿看着她,这孩子咋就这么愁人呢,他摆摆手,还是眼不见心不烦吧,“我先上去了啊,还得把衣服洗洗。”
                    宋青衣抬头看他,瞪大眼睛点点头,明显是卖萌,“好好好。”
                    “嗯,那我走了,厨房就交给你了。”
                    白一卿笑眯眯的走了,宋青衣捂着肚子晃到厨房……这一片狼藉,是想要她的命吧!


                    23楼2013-08-13 1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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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长莺飞二月天(三)
                      老李发现白一卿最近有点小颓废,作为班长兼宿舍长的他决不能坐视不管,于是老李特意买了二两好茶,烧了壶沸水,打算和白白来一次品茶交心。
                      白一卿看着老李这简陋到带着茶垢到茶具,灿烂到猥琐的笑容,瞬间感觉有点对不起这两根好茶叶,他说:“我高中时有一哥们,大我一届的,也特爱喝茶。”只是笛子单是看其煮茶的动作就够意境的了。
                      “大你一届怎么认识的?是不是那小子平时特牛气,然后你就走到他面前说,‘大哥,我做你小弟以后跟着你混吧!’是不是这样?”
                      “你说的那是你吧?”白一卿斜他一眼,“其实也没什么,他没事了就坐篮球场边看我们打篮球,你知道我这人又比较随和,没多久就认识了。”
                      “认识之后呢?”
                      “还能怎么样,就玩呗。”抿一口茶,味道还不错,“可他这人有点不地道啊,抢了我的人。”
                      老李一听这话心里笑的阴险,脸上却一派淡然,“你的人?这么说你挺喜欢这女生的?”
                      “可不。”
                      “那你没跟你那哥们闹翻脸?”
                      “闹什么啊,他人好着呢。再说我当时就一二不兮兮的傻小子,要不是他我还不知道我喜欢那女生呢。”白一卿说这话时表情很大度,看来他已经选择性忘记了自己当初多有吃味。他对老李一挑眉,“你今天怎么这么不正常啊,问我这么多问题,难道,你是看上我了?”
                      老李上下扫视他的脸和身体,“你从一出生就注定得不到朕的爱,除非,你去趟泰国?”
                      “死去。”
                      “你个白眼狼,竟然让你大哥去死。”老李觉得自己找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白白最近肯定出现感情危机了,怪不得最近不见况慧妹子来找他。于是老李略显夸张的叹口气,摇着并不存在的扇子开始讲话,“人啊,何必等到失去之后才珍惜呢,趁着在身边的时候多爱护对方,这才是最好的。不过,失去了也不能太过颓废哀怨,你赶紧努力,以你的魅力追回来没问题的!要是实在挽留不住,你就想想这句话,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啊!”
                      老李平时就爱长篇大论,白一卿现在只当他是犯病了,顺着他说:“成,我想着。”
                      老李欣慰的点点头,低头一看一壶茶都被白一卿牛饮似的消灭了,感觉有点,不,是感觉很心疼啊……
                      白一卿站起来,肚子里全是水要去解决下,他走之前拍拍老李的肩膀,“等着,过两天请你喝酒。”
                      教白一卿油画的是位四十多岁的周姓女士,平时十分和蔼,课下还会教学生一些养生的知识。然而她在上课时总是十分严肃,尤其是在尊重师长和课堂秩序这两方面,比如手机在上课时不许发出任何声音,要么关机要么静音,连震动的声音都不允许发出,更别提偷瞄两眼手机和对象发条短信调情了。
                      然而今天,辛苦请来的模特摆好了姿势,个人找好了位置准备开笔,周女士心情正好,却突然响起一阵手机铃声。
                      班里学生抬头四处张望,想看看究竟是哪位胆子这么大。却见白一卿抓住手机站起来就往外跑,全然无视周女士的脸色已气得发绿。
                      白一卿在走廊打电话,周女士青着脸尾随他出去,腰杆笔直的站在教室门口等他。有学生兴奋了:啧啧,得意门生这么不给面子,白白这次凶多吉少了,看样子十副大画跑不了!。有学生更兴奋:周女士身材保养得可真好啊真好啊……
                      “说吧。”白一卿接了电话,等对方说完之后突然笑了,这笑脸连远远站在教室门口的周女士都感觉难看。
                      “你问我跟谁?不跟我妈难道还跟你?”他继续笑,继续说,“快二十年了,你有尽到一点父亲的责任吗?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不用你补偿,起码在钱这方面你没亏待过我跟我妈。”
                      “你都办完了才来问我,爸,你可真虚伪啊,哈哈!”
                      这样的结果早就想到了不是吗?从最初的害怕到现在的坦然接受,心里的石头终于不见了,可以好好的松一口气。
                      白一卿和白父一直聊了近二十分钟,从未有过的时间记录。只是这时间略长,周女士刚打算去提醒他现在是上课时间,却听这个少年大声说了最后一句话:“爸,我祝你越来越年轻,然后和那个女人相守到老!”
                      也许是学校觉得艺术生需要有点艺术氛围才能激发艺术灵感进行艺术创作,所以这条走廊里的灯光一直是晦暗中带着朦胧。周女士看着白一卿走过来,他的影子被慢慢拉长,那是浓得化不开的忧伤颜色。
                      越来越年轻又怎么会变老,漫长的等待会无情的消磨一切美好,这祝福可真狠。
                      周女士:“你的解释?”
                      他笑着说:“我爸妈离婚了,打电话来通知我一声。”
                      这孩子,长得这样高,这样好,却这样让人心疼,周女士伸出一只手放在他肩膀上,语气严肃:“这不足以成为你逃课的理由,你可以选择回去睡觉或者回到画室继续上课,这次我不会责怪你。”
                      “当然是回去上课,”白一卿站在教室门口对周女士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今天这个模特很漂亮。”
                      下课后班里人好奇的围住白一卿,问他和周女士说了什么,竟然能安然无恙的回到教室而且没有被罚!
                      白一卿一双大眼睛眨啊眨的,一派天真烂漫,“我没说什么啊,就是说女朋友打来的电话必须接,因为我是个男人。”
                      大家脸上都是一副惊讶的表情,有位头脑清醒的仁兄冲白一卿翻白眼表示不信,然而这位仁兄不知是出于好奇还是为了帮群众找出真相,总之,某天他模仿了白一卿的一整套动作,还拍着满是肥肉的胸膛跟周女士嚎,嚎自己是个男人!于是,他被罚画了三十张的大画。


                      27楼2013-08-13 1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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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一卿那天下课后去买了一大袋子的啤酒,等到了宿舍发现那几个家伙都没在,于是自己开了慢慢喝。
                        最先回来的是老李,他推开宿舍门后闻到一阵酒味,打开灯,宿舍一片狼藉,全是空啤酒罐。白一卿坐在地上,衣衫凌乱,看到他之后一个劲的傻笑,举着啤酒罐子说,“来,说好了,我,我请你喝酒!”
                        老李觉着情况有点不对,就问他,“你跟她没可能了?”
                        “什么啊!他本来就不要我,我估计他,早就烦死我了。”白一卿直直的瞅着老李,一双眼睛闪着亮光,水汪汪的。老李看得心疼,他却把罐子倒过来磕磕,喃喃自语,“没有了,这可怎么请你啊。”
                        “没有了就下次,哥不急啊,你坐起来,地上……”
                        老李“凉”字还没说完,白一卿“哇”的一声就吐了,他吐完之后又开始傻笑,“有了,给,请你喝!”
                        老李愣了,一把把这小丫推开,指着他吼:“不就失个恋啊,至于么?我就看不了你那要死要活的小样,合着天底下除了况慧就没别的女人了?你给我振作!”
                        也不知道是被他吼傻了还是怎么,白一卿低着脑袋不说话了,黑黑的头发乖顺的垂下来。老李看着小丫这样又有点心软,低头想扶他起来,没成想白一卿突然站起来,反倒磕得他下巴疼。
                        白一卿一言不发的转身拿包往里塞东西,面色严肃,身形稳当,除了身上的酒气,还真不像个喝醉的人。
                        他收拾几下后背上书包,开门要走,老李拦住他,“你这是要去干嘛?”
                        “火车站。”
                        时隔多年后,老李也算得上是一名成功人士了,他喝过无数酒席,见过无数醉酒的人,但是每次想起白一卿的醉酒都是又气又笑,那家伙,醉了也不吐也不睡,就冲火车站去,宿舍里三个大男生又抱胳膊又抱腿的都拦不住,只能把丫护送到了车站,这丫看似清醒的买了票背着包,郑重的冲三个舍友点了点头就走了。


                        28楼2013-08-13 1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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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青衣一夜未回宿舍,只发了条短信报平安,当她第二天下午神清气爽喜气洋洋的出现在教室时,黄晓晓等人立刻凑了上来。
                          刘菁问她怎么这么高兴,宋青衣咧着嘴说,有人请吃馄饨当然高兴了!
                          吴措措一脸猥琐的笑,问她昨晚在哪下榻的,黄晓晓和刘菁也瞬间挤过来,一起奸笑看着宋青衣。宋青衣回答的无比坦诚,宾馆啊。
                          三个女生开始做出夸张的表情,一个个笑的跟古代老鸨似的。宋青衣则慢条斯理的补充道,两个房间。
                          三人顿时没了兴致,各自去做各自的事了。
                          宋青衣摊开书本,盯着经济法的条律开始了神游……
                          的确是要了两个房间,但是,两人,却是同在一个房间过了一夜。当然,什么少儿不宜的事都没有发生。
                          昨晚白一卿抱着她哭够了,本来就醉了酒,又开始犯困,想了想也只有去宾馆过一晚了。结果她都快睡着了的时候,白一卿洗得干干净净的敲门而入,“啪”的一声锁上房门,静静的看了她一眼,大摇大摆的占了半边床睡着了。
                          宋青衣眼睁睁看着他这一连串的动作,似有无奈却含宠溺,最后只好在另一边掀开被子睡了。
                          至于白一卿,他一直希望能有个这样的父亲。在他小时候可以宠爱的让他骑在肩头,手里拿着水枪互相滋水;成长中他若做错了事可以一脸严肃呵责指点,哪怕来点小小的体罚;长大后,两人可以在周末拿出棋盘,一老一少好好的杀上两盘,而这些片段中必有白母亲手做的饭菜香味。
                          然而白一卿与白父见面的次数相处的时间,实在是少得可怜。父母不可能在一起的,他早就认清了这一点,可心里还是忍不住有那么一点点的异想天开,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父母不能像宋青衣父母那样和睦呢?
                          终于他们走到了尽头,双方都解脱了,而白一卿不是为这而悲伤,他难过的是害怕的是这种感觉。像是被抛弃一样,即使早就做好了百分百的准备,却依然避不了这种感觉。而未来会怎样,已全然猜不到。
                          好在他不善费心,在骚扰了宋青衣两天之后,一碗热腾腾的馄饨下肚,他依旧是飞扬跋扈的阳光少年白一卿是也。
                          不久后就是清明节,一天的假期实在少得可怜,大多学生都没想着回家。白一卿请了几天假,然后顺手发短信告诉宋青衣他要回家。
                          宋青衣收到短信后默默的收拾东西,也去请了几天假。吴措措知情后纤纤玉指点着她脑门说,“你个没出息的,就这么被他搞定了?”
                          黄晓晓温和的笑,“你就别调侃她了,多好的事啊,夫妻双双把家还。”
                          宋青衣可怜巴巴的看着他,“黄大姐,这到底是谁在调侃我呢!”
                          宋青衣知道,白一卿这次回家还是因为不放心白母,好在到家之后白母精神还不错,相比原来还更爱笑了。白父多少是有些愧疚的,他主动提出离婚后房子归白母和白一卿。并且每月提供生活费。白父的东西自然应该带走,然而他自从拿到离婚证之后就再没来过,大概,这个房子里也没多少他的东西。
                          白母趁着白一卿在家,开始了大扫除。她赌气似的想找到所有关于他的东西,然后姿态潇洒的还给他,以示两人今后彻底没有关系。然而各个角落都打扫过了,整理出来的不过是两三件没用的东西,用过的文件袋,换洗的袜子,这些东西,又何必再拿出来呢。
                          最后找到了一本相册,白母看着封皮看了半天,轻轻的擦掉了上面的灰尘,送给了白一卿。白一卿翻开,里面是他很小时候白父与他的合照。
                          阳光下年轻男子抱着或牵着一个小小的孩子,笑容里满是溺爱与暖意。白一卿把相册锁进了抽屉,是的,这些回忆,就已足够!
                          宋父晚饭做了拿手的红烧肉和清蒸鲤鱼,于是宋青衣吃撑了,揉着肚子上楼去找白一卿。白母开门说白一卿下楼去扔垃圾了,让她稍等,之后就抱着手机回卧室继续打电话了。
                          宋青衣自己坐了会儿,无聊之余想到白一卿的漫画收藏,就想着拿来看看。她推开白一卿的房门,却被所看到的画面灼痛了眼。


                          30楼2013-08-13 1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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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到这里哦,@爱吃糖的猫032
                            @可爱快乐小咪咪


                            32楼2013-08-13 15:53
                            回复
                              眼花缭乱


                              33楼2013-08-13 16:58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