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狐门门主司空进是他所杀;青卉帮帮主尹净心亦是被他所斩;采花会贼首柳寻花也死于他的刀下。近几年来江湖上有名的恶人许多都死于他的那柄短刀,为此人人都敬他,人人都叫他作“妄大侠”。
只是,今天,他要杀的人却是少林寺晦海禅师!
一人独闯少林,这还是少林几百年来第一次遇上。
能在他短刀锋口活下来的人,只怕放眼整个江湖也没几个人。
十八罗汉厉害,此刻却都躺在地上,连痛苦呻吟声也听不见。因为死人不知道痛苦,又怎么会有痛苦的呻吟声?
达摩院首座面带微笑,胸口的鲜血却怎么也止不住。只是入了禅道,生死早已不在心中。
般若堂精研武林各派武学,首座武艺自是顶尖,只是这柄小刀出招迅猛、狠准变化莫测。与“妄大侠”拆到百招之时短刀抹过般若堂首座颈项。
晦海禅师眼中尽是慈悲,微微道:“时至今日,我仍不知你为何要来杀我。你可能告知于我?”
“妄大侠”问道:“少林寺不许女子进入?”
晦海禅师点点头。
“妄大侠”又道:“其实不为什么,只需你死了。另立少林方丈,改了这条规矩那便好了。”
晦海禅师道:“是你夫人想到少林拜佛?”
“妄大侠”知他明白,便道:“不错,正是如此。可惜的是,少林竟不许女子入内。哎。可惜,可惜。”
晦海禅师微微一笑,“你为我中华百姓除去这许多恶贼,如要我这条性命,我自当奉上。”
“妄大侠”摇头道:“司空进因为他弟子口辱我夫人娘家,被下头丫鬟听见,回来告知于我,我便将他门主杀了。”顿了顿又道,“至于尹净心,是他挡了我夫人的轿子;而柳寻花则是欺辱了我舅父家的一名丫鬟。其他许多恶人也是大抵如此。什么为民除害,却不是我的本意。”
晦海禅师道:“就算如此,你也真是为民除害了。只是今日又徒增杀业,终是失了你‘大侠’之名。”
“妄大侠”只道:“我不是‘大侠’我关心的不过是身边的人,至于其他人,其他事我是一概不管。什么‘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这话我是不赞同。连国家兴亡我也不在乎,‘铲奸除恶’就更不必谈了。”
晦海禅师微微一笑,只见短刀扑面。
少林规矩终被打破,女子可入内。什么女子体秽自然无僧再谈。只是“妄大侠”究竟是大侠,还是“妄称大侠”,又或是自私自利的“小人”,还是普通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