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这是他的故事。
我的母亲是我父亲的情妇,我的模样像我母亲,纤细柔和。本来我的生活过得很好,还可以更好,虽然并不常见我的父亲,但我亦是很幸福,不过这种幸福的日子不可能那么的久。
我的母亲在我十七岁的时候去世了。因为我父亲的妻子发现后她自杀了,父亲要娶母亲,遭到了极大的反对,母亲被很多的人唾骂。
后来她受不住舆论的压力,得了抑郁症,跳楼了。
从那时起我便不爱说话了。可我真的惋惜,我母亲的好样貌竟然被摔得稀巴烂,被烧成的只剩下了灰。
父亲觉得对不起我,就把我接到了真正的家。就是那时候,我认识了我的哥哥,利威尔。
他真的是太好看了。英俊,冷冽,黑色的头发,声音像冰一样,锋利而且冷。形容他来说就是像完整的海洛因,让人忍不住去吸食他。
父亲说,“你是少爷,他们都会尊敬你,管家会照顾你,仆人也会好好待你。你哥哥利威尔,你尽量不去惹他,他的脾气也不太好,也是刚没了母亲。”
我当时的脾气早已磨去了棱角,但还是稍带些倔强,我问父亲:“那要是他惹我呢?”
父亲说,那你就忍。
我知道,我当然要忍,我和母亲是害死他母亲的人,他怎么可能放过我。
于是在见到他的第一面时,低着头,表示着我的怯懦。
那是三月,风还是意外的冷,他从新西兰回来,然后我们一起吃了一顿早饭。我不知道他是有多大的忍耐力,才能忍受走了六个月,回来时餐桌的一头不是母亲而是杀死他母亲的凶手。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的小盒子,对着父亲说,“本来是给母亲买的,看来用不到了,送给你的新妻子吧。”
他的嗓音沙哑的好听。
父亲叹了口气说,“用不着了。”然后就走了,我知道他伤心,但那时的我却不伤心,我没有功夫伤心,我需要,就是好好的活下去,然后光明正大过明堂的生活,不象母亲曾经的那样。
我要赢回母亲在他母亲身上所有输掉的一切。
他忽然笑了,看着我,那种眼神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是那种胜者的眼神,仿佛在提醒我,我们双方的母亲之战,终究是我母亲输掉了。
冷冽,没有感情,冰,黑暗。
那时我的头脑里这有这几个词语。
“我很遗憾你的母亲也死了,不过我想说的是,你除了身上的血之外,没有一样是我们家的,你懂吗?”他那时20岁,西装革履,眉宇间十分的成熟,他那时忙着学业又专心扛着父亲的工作。
我当然懂。
我看着他,说:“我知道,少爷。”
他的脸冷了下来,眼睛狭长的盯着我说。
“卑贱。”
我们几乎没有关系,我像仆人一样服侍着他。
我开始模仿他,声音,穿着,性格。开始慢慢记录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他有洁癖所以家里的床单都是两天一洗,还有用太阳晒这样会让他有温暖的感觉。不爱吃甜的,咖啡要冷的,除工作外从不吃西餐,喜欢运动,喜欢喝苏打水……
我都记得很清楚。
甚至在大冬天跑满整个城市去买他喜欢吃的蜜桃。
这些都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戒。
年复一年他真的对我没有了先前的防备,会对我在厨房为他炸面包时笑,很温柔,虽然转瞬就让我去干这干那依旧冰冷不带感情,但我还是无悔。
我都在心里提醒自己,我们不是兄弟,不是兄弟,我们是竞争者。
可后来,却真的变不成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