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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碎光】顺手敲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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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魇
在西斯大陆上有一个流传已久的传说,围绕西斯王国的山脉外有着无垠的冰火荒原,荒原上住着他们所想象不到的种种生物,有龙,有狮鹫,还有那荒原尽头连最凶猛的龙都不敢靠近分毫的荒原城堡,据说住着这个世界的主人,尽管谁都没见过。
勇者不是生来就叫勇者的。
被称为勇者是因为他曾经跟随他的父亲去过外面的世界,并且斩杀了一条龙。
这在西斯王国简直是闻所未闻的事情,竟然有人能杀死比人类强大百倍的龙,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少年?!勇者的称号几乎在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西斯王国,每个见到勇者的人脸上都是憧憬敬畏的神情,尽管他那时还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
勇者的父亲是王国内数一数二的医生,他告诉勇者,如果要治好勇者身上被恶龙咬到的伤口,必须去荒原城堡找城堡的主人,只有他才可能有解药,不然勇者最多只能活到下个月。
勇者沉吟片刻,还是决定带上行囊和家乡的祝福踏上寻找荒原城堡的路。
启程之时,勇者召集了他的伙伴们一起商量该如何安全到达荒原城堡,可他们谁都不知道城堡的具体方位,只有王城里一位瞎眼的老妪说她曾见过城堡的主人一面,她当年为了寻找外出狩猎的丈夫曾遍寻冰火荒原,却不慎被一只鸳鸯眼的秃鹫发现,正在危在旦夕之时,天幕铺下了一层浓重的黑雾,秃鹫不见了,然后她看见了他。
老妪说,他的眼睛是她见过最美的水晶,银白的长发流瀑一般,五官仿若用尽了上帝所有的温柔,就连鬓角都好似是由钻石打磨而成。
他在她耳边轻声,你是谁,为何而来,去向何方?
那时仍年轻的她红着脸如实诉来,对方竟也耐心听她说完,末了勾起嘴角。
人类啊,我可以送你回你的村落,但你必须付出你的双眼作为这段旅程的代价,你愿意吗?
对方如是说。
老妪没有犹豫地点头,她已经被荒原上的恶兽吓得失魂落魄了,再待一秒都是折磨。
几乎是她点头的同时,双眼传来的疼痛就夺去了她的意识,等她醒来,已经回到自己家了,自此之后,她便再没见过天光。
勇者和他的伙伴们记下老妪的故事,也终于有了最初的方向——北方,老妪说她当年一路逃向北,曾路过一个非常壮观的冰川湖,遇见他也是在冰川湖附近。
有了方向,勇者和他的伙伴们便择日出发了。
刚开始一切都还算顺利,遇到的只有一些较小型的兽类,而他们越往北,便越凶险。
等他们终于见到老妪说的冰川湖时,勇者的伤势已经严重恶化了,他们只好一路谨慎绕开恶兽可能出没的每个角落,以求安全见到城堡的主人。
然而一无所获。
离勇者父亲说的期限还有最后三天,他们依然没有看到有关荒原城堡的任何线索,众人都沉浸在一片绝望之中,如果再找不到荒原城堡,不光勇者会重伤身亡,他们也没有粮食和精力再穿越冰火荒原回到西斯王国了。
最后三天,勇者都在半梦半醒之间。
他梦到自己斩杀那条黑龙的那一幕,拔出剑的瞬间龙血喷了自己一头脸,腥是他的第一感觉,第二感觉是红,满目的红与黑,仿佛自己耳边还能听见那声死前的长啸,还能看见自己父亲惊恐的双眼。
他梦到小时候跟着父亲四处采药,回家后母亲站在炉火边恬静的微笑,温热的手掌向自己伸过来,然后一把掐住自己的喉咙,眼前母亲还在笑着,可是肺里空气越来越少,然后眼前依然是红色,和母亲瞪大的黑色瞳孔。
他梦到很多,大多是零散的,曾经的生活片段,还有一些是光怪陆离的,他自己也看不懂的梦,像是光斑,印在脑海里,忘不掉又拼不起来。
有时稍微清醒一点,他能发现周围有人的声音,但是听不出来是谁,总在耳边唱着一首歌。
歌词的大意是梦里的人啊,跟着梦走,它会带你到梦的城堡。醒着的人啊,跟着风走,它会带你到风的花园。
勇者隐约觉得这是谁在指引着他,但他清醒的时间太短了,甚至没来得及跟同伴们分享这个重要的线索便再次陷入了昏睡。
勇者真正清醒过来是在最后那天。
原本寒气逼人的湖边忽然开始燥热,空气里蓄满了风雨欲来的味道。
然后他出现了。
从雾里走来,拖一袭长袍却不惹尘埃,五官样貌都与老妪说的分毫不差。
众人一时怔忡,不知如何是好。
你们是谁,为何而来,去向何方?
对方不带一丝情绪的眸子望过来,在看到勇者时微微眯起。
勇者的同伴此时才回神,将事情始末简略地说给对方听。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33楼2016-06-25 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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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似听未听,垂下的眉目如九天之外的星光,略一挥手,勇者便被风抬到了他身边。
    此时的勇者还未清醒,只觉一阵清冽的冷香包围着他,驱散了睡梦中漫天的血腥气。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34楼2016-06-25 1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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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先听到的,是声音。
      勇者还未睁眼,逐渐清醒的意识里有个声音在唱着和旋。
      漫天的花啊,枯萎在冬季的湖泊,情人的眼啊,沉默在冰川的尽头。他从梦里来,满身鲜血。你到梦里去,披星戴月。
      最后一个音裹夹在风声里,拖得远了,便成了咏叹的曲调。
      勇者对这首歌有种莫名的熟悉,就好像,自小便梦见的那些花儿,散发着冷冽而熟悉的香气。
      他醒了。
      睁眼就是雕花精美的床顶和花纹繁复的床幔。
      他醒了。
      有人在他耳边叹息似地说道。
      然后他看见了他。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36楼2016-06-30 2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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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随便练练手。。。
        照耀(SN)
        窗帘后面是一张陌生的脸。
        没有波澜的眼睛,欠缺弧度的嘴角。
        你茫然地看着他,他也同样茫然地望着你。
        时间似乎凝固了,窗外的阳光灿烂却感受不到温度,花香?虫鸣?什么都没有。
        窗外是一片荒芜。而他看着你,越过你,将目光投向了更远的荒芜。
        也许该说点什么。
        你这么想着,张了张口,无意义地音节卡在喉咙里,声带并不愿意听话。
        他垂下的眼睫盖住了什么,你恍惚离他远了,看不见他的眼光,又仿佛离他近了,能看清他眼皮上泛青的血管。
        窗帘被风吹起,遮住了他的身影。
        风?
        起风了。
        你的额发被吹散,身上那件穿了很多年的外套簌地灌满了刺骨寒风,一切都被风吹得向后退。
        不,不是退,是消失。
        白色的病房,白色的床铺,白色的窗帘,都没有了,你站在原地,站在你身后的荒芜里,手心攥满了风。
        他不见了。
        你没有一丝意外地看着眼前的荒芜。
        真好啊,还是一年一季的风,一年一季的重逢,一年一眼,一眼,万年。
        你做梦了。
        很久以来你都以为自己不会再有梦。
        孩童时代倒是有过五彩斑斓的,零碎但是不失趣味的梦,大了以后,该清醒的时候你比谁都清醒。
        更何况如今末世降临,又有多少孩童还是白纸一张。
        无谓的仁慈罢了。
        你能听见门外的哭喊声,也能听见自己还没从梦境中抽身而出的心跳声。
        平稳缓慢地盖过了门外一声意义不明的忏悔,和尖锐的呼救。
        雨,下大了。


        IP属地:湖北来自iPhone客户端38楼2017-05-30 1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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