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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我当道士那些年 作者: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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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上,浓雾滚滚,那灰蒙蒙的雾气几乎就快要形成实质了,人一伸手就能抓到一把水珠,而那水珠无不是让人凉到心里。
  阴气化雾,雾气化液,这老村长真的很恐怖。
  一行40几个人,在山上走的分外艰难,原本这次行动,就是破釜沉舟的行动,师父也不再‘吝啬’于他的东西,除了用红绳绑住了每个人,师父还给所有人都发了两根仙人指路。
  一把价格不菲,只有一百支的仙人指路就在山上消耗完了,从师父这行为上来看,他是真的没有预留后路。
  我走在师父的身后,还处于混乱中,感觉就像是在坐轿子,嗯,我看着我自己走路,没有疲乏的感觉,不是坐轿子是什么?
  这一切说起来很好解释,我的魄也在我的灵台中,我当然感觉不到疲乏,疲乏的感觉传赵军那里去了。
  可赵军偏偏还是个啰嗦的人,也可能是他太激动了,沁淮走在我的旁边,他不停的跟沁淮说:“我真是太傻了,我就说我在村子里总觉得少了点儿啥,原来是我感觉不到累啊,或者是假的累,理解吗?是假象的累!要有了身体之后,才能区别这种累,累的感觉真好啊。”
  沁淮能理解个屁啊,面对熟悉的陈承一,用陌生的方言对着自己一直啰嗦,沁淮唯一能做的就是直翻白眼。
  然后受不了的时候,就对着‘我’喊到:“陈承一,你倒是出来和我说两句话,我听不太懂这哥们的方言,口音太重了。”
  我直乐,没想到让鬼上身,竟然还能玩出这幽默的感觉。有仙人指路,还有慧根儿沿途的诵经开道,这一路我们走的还算顺利,连以往在怨气中,能看见的鬼影我们都没遇见。
  这让人对慧根儿不得不再次刮目相看,慧大爷一边咳嗽一边忍不住得意的对我师父说:“看吧,我徒弟有慧根,很厉害吧?他第一次诵经,其念力,就相当于苦修了十年的僧人,上天真是待我不薄。”
  “哦,我徒弟的灵觉强大的我都不好意思了,从出生起,那灵觉就比有60年功力在身的人,灵觉还要强大,你说我怎么好意思啊?上天待我岂止不薄,简直是厚道啊。”我师父斜了一眼慧觉,自言自语的说到。


来自iPhone客户端374楼2013-12-18 0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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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慧大爷脖子一梗,吼到:“姜立淳,单挑吗?”
      “你给老子等着,老早就看你那得瑟劲儿不顺眼了,真是糟蹋了慧根那么好的徒弟,等老子收拾完老村长就和你单挑。”我师父毫不示弱。
      “姜立淳,你最好记得你的话,别到时候又耍赖。说好了,这次谁耍赖,谁就是龟孙子,没耍赖就是二大爷。”慧大爷‘凶狠’的说到,那里像一个得道高僧。
      他们这离谱的对话,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孙强转过头去问他爷爷:“爷爷,姜爷和慧爷有仇吗?”
      那一直不咋说话的老头儿说到:“没仇,他们不但没仇,他们比最好的朋友还好。”
      凌如月打了个哈欠,对凌青奶奶说到:“奶奶,这俩老头儿和几年前一个样儿,吵来吵去,也不嫌弃无聊。”
      凌青奶奶笑了笑,说到:“你才看见几次,就不耐烦了?我和他们认识了几十年,就没见这俩个人安生过。”
      ‘我’在不停的和沁淮啰嗦着,根本没注意着这俩老头儿吵架,至于真正的我,看着这一幕,却觉得分外的亲切,仿佛又回到了竹林小筑的日子。
      我师父和慧大爷吵了那么多年,也单挑了那么多次,其实在我心里希望他们一直都能单挑下去。
      因为翻山很顺利,不过一个多小时,我们就到了那个小村。
      在村外,师父展开了那幅地图,那是马笑马乐冒着危险绘制的地图,毕竟小村笼罩在浓雾中,只有人亲自去勘察,绘制才行,借用飞机什么的,都不行。
      师父曾经对我说过:“在接手这个任务时,我就有一个模糊的想法,需要一份这个村最详细的地图,包括每一条小路是多少米,我管当地政府要。可是他们派了飞机来勘察这里,看见的只是一片浓雾....”
      这是很奇怪的地方,这附近的村子是笼罩在浓雾中,我们能看见,这个村子其实走在其中,反而感觉不到雾气,为什么在上空看,却是雾气笼罩呢?
      可这也不奇怪,在其它村子还能看见朦胧的太阳,这个村子根本看不到太阳。
      不过,一提到飞机,我就想到晟哥,我不愿意去想飞机的事情,也不愿意去想,是什么人能派直升机飞来这里,接走晟哥。
      指着地图,师父在分配着任务,这一次随行的有十几个道士,师父就是把任务分派给他们。
      随着师父的一句句吩咐,我终于明白师父要地图是为了什么了,原来他要布置几个复合阵法,这样复杂的阵法,绝对是需要一份地图的。
      面对老村长这种敌人,估计没有阵法的配合,是很难杀死他的吧。
      “承一,时间不多了,你进村吧。我们自会布置好一切,接应你,这次让元懿和你一起,我怕你的行动会让老村长盯上你,元懿至少可以拖住老村长一段时间。”师父对我说到。
      我点头表示同意,可我还没做好点头这个动作呢,我的身体已经急匆匆的进村了。
      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这赵军也太拿自己当自己人了。
      元懿,这个和我一开始有仇的人,最近还算能聊两句的人,也匆匆忙忙的跟上了我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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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进村,这个村子在我的眼中呈现了诡异的双重景象,一边这里残垣断壁的村子,一边这里还是那个电影般的世界,只是比起我当时看见的无声电影鲜活了许多。


    来自iPhone客户端375楼2013-12-18 0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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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这是我与赵军进入这个村子以后,两个的视角同时呈现在了我的脑中。
        没办法,我的魂魄全部压制在灵台中,我一不小心就开天眼,一不小心就开天眼的,这必须要控制,进了村就要以赵军为主。
        既然有加强灵觉的空觉,当然也有克制灵觉的口诀,说起来也不稀罕,静心诀就算一种,心静的状态下,脑中空明,灵觉自然也就静止。
        我默念静心诀,收敛灵觉,适应了好一阵子,这才完全闭合了天眼。
        此时,在我的眼中,村子呈一种鲜活的状态,房屋,院子根本没有残旧的景象,一切都充满了当年的生活气息,甚至地里还有待收的庄稼。
        一切,都停留在那一年的秋天。
        我感觉到了赵军的畏惧情绪,我用意念传达我的意思,也就像是在和赵军对话。
        “走到这一步了,勇敢去吧,无论是你,还是村民们都需要解脱的。”
        “可是,我要拿啥去说服他们啊?”赵军说到。
        “可以说服他们的证据太多了,你照我说的做就是了。”我对赵军说到,当然这些破绽都是师父告诉我的。
        毕竟他在村子里观察了很多天。
        此时,是15天轮回里的第三天。
        赵军开始在村子里行动,他第一步需要做的,就是通知到村里的每一个人,我的时间不多,因为我的身体不能支撑那么久的——锁阳,所以我教赵军了一个最简单的办法,那就是让他告诉每一个人,他找到对付老村长的办法了。
        然后要村里人一个小时以后,在他家的院子里集合,他来宣布这个办法。
        显然,这句简单的话作用是如此之大,毕竟老村长已经是村里人心里最沉重的刺,加上赵军的爷爷原本就是半个道士,村里的人往往三言两语就被赵军说服了。
        一切进行的如此顺利,这个不大的村子在40分钟左右,就被赵军通知到了。
        做这一切的时候,元懿就默默的跟在身后,不言不语,奇怪的是,我只能感觉他的存在,村里人像是看不到他存在一般,老村长构筑的怨气世界还真是厉害。
        但我注意到了一个细节,赵军在走街串户的时候,避开了其中两间屋子,其中一间在经过它的时候,我没由来的就感觉到一阵儿紧张和恐惧。
        我对赵军说到:“你让我控制一下身体。”
        赵军依言照做了,然后我指着一间屋子问到:“你为什么不去哪里?”
        赵军回答我:“那是我家,我准备最后再去。”
        “那哪里呢?你为什么也不去?”
        “那..那里是老村长的院子。”赵军传来的情绪,有着非常明显的恐惧情绪。
        我心里恍然,怪不得经过那间屋子的时候,我心惊肉头。可是,只是一间屋子,我为什么会那么害怕?
        让赵军继续控制我的身体,然后我们一路无言的进了赵军的家。
        可是,当赵军的母亲看见赵军的时候,明显的愣住了,她说:“你..你咋长得和军儿一模一样?”
        我当时没反应过来,还在想,原来村民看着我,在他们脑中的形象是赵军啊,真神奇。
        但赵军母亲的下一句话,却让我一下子反应过来了,她指着院子里的另外一个人说:“你真的和我的军儿长得一模一样。” 院子里有另外一个赵军!!
        我顺着赵军妈妈的手指之处看去,院子里正在蹲着喝水的不是赵军,又是谁?
        这一下,不仅我愣了,在我身体里的赵军更是着急上火,若不是我反应过来之后强行压住他,他恐怕就要开始大吼大闹了,这算哪门子事情,竟然多了一个自己出来,换谁也不可能接受吧。
        “你稍安勿躁,待我开眼一看,便知是咋回事儿了。”我对赵军安抚到。
        天眼分了等级,最高的等级可以看破一切虚妄,看透世界的本质,我的灵觉强大,一开眼便是等级较高的天眼,这点师父曾经根据我看见的内容评价过,所以不说能达到看破世界本质的效果,但看破一个小小的鬼魂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赵军的魂魄总算安定了下来,我趁机开了天眼,细看之下,我叹息了一声,院子里的赵军还能是谁?竟然是前夜牺牲的两个战士中的一个,他的遭遇竟然和我一样!!现在被安排成了赵军的身份。
        我是知道真相的人,也经历过这种事情,我也知道该怎么去做。
        见我在这里发愣,赵军妈又问了一次,说:“你到底是谁啊?咋和我家军儿长得一模一样?”
        赵军在我授意下对她母亲说到:“妈,我也是赵军啊。”
        “你是赵军,那他是谁?”显然赵军的母亲不太接受这一事实。
        “妈,这件事情和老村长有关系,你相信不?”在这个村子,老村长刻意说颠覆了村民们的生活,要是平日里,出现俩个赵军喊自己妈,说不定赵军母亲会吓晕过去,可是在现在,赵军妈还能镇定的听赵军说话。
        老村长的诡异事件,显然把这个村子人们的心理承受能力都提高了。
        而且我授意赵军让他故意说与老村长有关,显然赵军妈有些动摇了,果然见赵军妈动摇了,赵军继续说到:“妈,我小时候....”
        一窜往事说下来,赵军妈也彻底疑惑了,这时,院子里的赵军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走过来,显然,当他看见另外一个自己时,反应也很大。
        时间有限,我们不能在这件事情上多折腾,我很干脆的让赵军挤进了院子,然后跟赵军母亲说到:“妈,这事儿我暂时先不给你解释了,我叫了所有的村民到我们家来,我要和大家说对付老村长的办法。现在我和这个赵军谈一下,你就别管了。”
        赵军母亲只是一个农村妇女,面对这么诡异的事情能有什么办法?呆了半天,也只好任由我把那个赵军叫进了里屋。
        其实,经历我一次这种诡异经历的我就知道,老村长这个怨气世界的破绽在哪儿,村民们不过是当局者迷,被蒙骗的人也不过是雾里看花,对自己的真实记忆朦胧了,而不是忘记了。
        如果在我当时,能有个人提醒我,说不定几分钟我就能想起自己是谁,因为老村长能给村民们制造的假象不过也就是这15天而已。
        所以,老村长给人制造的假记忆也就只有15天,只要把这点点破,被迷惑的人,自然就能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抓住这个关键点,我只和那个假赵军谈了10分钟左右,他就想起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在认清这个事实后,这个假赵军不禁满面的悲伤。
        鬼魂没有身体,所以也就没有眼泪,我想要在我眼前这个战士如果还是人的话,一定会哭的很伤心,老村长对他几乎是做了一件最残忍的事,杀死他,让他以别人的身份,以为自己是人的活着,然后再接受自己已经是鬼,已经死了的真实。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此时已经有村民陆陆续续的聚集到了赵军家,我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变得有些僵硬,这是锁住阳气的必然现象,时间已经不多。
        我暗想,再这样下去,我会不会变成和老村长一样的僵尸啊,或者是直接因为身体虚弱而挂掉。
        不过,现在多想也无益,我望着那个悲伤的战士说到:“我给你承诺,我会带着你魂归故里的。别伤心,下一个轮回,好好过。”
        这一句话虽然简单,但意义却不简单,那个战士也是心理素质强悍的人,很快就收起了悲伤的情绪,我又低声跟他吩咐了两句,然后才让赵军主导了我的身体,走出了房间。
        我一走出房间,赵军的母亲就迎了上来,关切的问到:“军儿,怎么样?”
        “妈,你放心,等下你就会知道全部的事情。”反正都准备把事情捅破,我也没必要再骗赵军妈什么,所以直接就让赵军这样说了。
        其实,要捅破这个事情有个最简单的办法,那就是说明在这今天的10几天里会发生什么事情,会梦到什么,只要一一应验了,人们自然会相信赵军所言。
        可是我的身体等不起,我决定用最激烈的办法。
        事关老村长,村民们总是很积极的,一个小时之后,村民们就聚集在了这里,一个不漏,我暗暗开天眼,需要另外一个战士,果然被我找到了,他此时的身份是一个少年。
        就是如此!那个少年,记得在赵军之前,有三个人逃出了村子,其中就有一个少年,那时是1953年的事,到现在是1990年,也不过就37年,那个少年很可能在外乡根本就没有去世,所以也就不存在魂归故里一说。
        没想到,老村长的执念如此之深,深到不肯放过每一个村民,竟然让我们牺牲的战士顶上了那个少年的位置。
        望着聚集而来的村民,我没有说话。
        反而是村民们比较着急了,对着我七嘴八舌的说到,军娃儿,你到底有啥办法嘛?
        军娃儿,你当真对对付老村长?
        看着人们渴望的眼睛,我有些于心不忍,他们这样陷入了轮回几十年,一旦真相说破,他们已经死了几十年,他们能接受吗?
        而且,这样说破的话,他们会不会怨气爆发,全部化身为厉鬼?这是师父给我说明的潜在危险。
        可是,这些村民就如同怨气世界的地基,要想破去这个怨气世界,必须去说破这个事实。
        望着村民们我让赵军开口说到:“大家安静,我的确是想到了对付老村长的办法。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大家必须醒过来了。”
        大家很沉默,显然是不太能理解我的话,醒过来是什么意思?
        没人问什么,老村长给大家的折磨已经太深重,听见有办法对付老村长,大家的耐心都很好。
        “醒过来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现在我来提醒大家吧。李二毛,你家的旺财呢?你养了7年的狗啊,刘富贵儿,你家的牛可是你的宝贝,你家的牛呢.....”
        随着赵军的一次次发问,村民们都疑惑了,好像唤醒了记忆中的什么东西,又好像记不起来。
        这个破绽是师父和元懿发现的,村子里村民在,地在,地里甚至有庄稼,老村长给村民们制造了完美的幻象,可是老村长不能制造是什么?是灵魂!


      来自iPhone客户端376楼2013-12-18 0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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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物们的魂魄是很奇特的,简单点儿说,它们一般都拥有完整的魄,但是魂却残缺不全,也许一百头牛,能凑齐一个完整的牛魂,也可能是一千头。
          有人说,动物能轮回成人,人能轮回成动物,也是真的,但其中为什么会发生这种变化,却不是我现在能理解的。
          不止是动物,就连植物,鱼类什么的,也有灵魂,可是它们的魂魄就更加残缺不全了。
          不过,现在的关键倒不是这个问题,是因为动物灵魂的特殊性,老村长是拘不住动物的灵魂的,它们会凑成整魂才入轮回,老村长再强大,能大过轮回之力吗?
          所以,村里没有动物!这就是其中的一个破绽!赵军所提的那些动物,在人群中引起了疑惑,但是老村长所构筑的世界,让人们无限轮回了几十年,要破除可不是一句话就可以的。
          终究,人们还是没有彻底的想起赵军所提的动物,有人忍不住说了:“赵军,你说的这些,我真的想不起来啊,再说这事儿能和老村长有关系吗?”
          人们是这样的反应,也在我的预料之中,我没指望一句话能打破人们根深蒂固的印象,我让赵军继续开口说到:“这事儿当然和老村长有关系!大家想不起来很正常,但是我说的那些动物是真的存在过。换个角度来说吧,大家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我们村子除了我们没有任何一只动物,连只鸡都没有,大家觉得正常吗?平时就没有想过吗?”
          我终于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是的,村里子没有任何一只动物,不奇怪吗?要知道,这是农村,不是城市!老村长在这个村子不停的在轮回15天,村民们也只能过15天,在高度紧张的重压下,不能发现这个破绽也是很正常的。
          如果时间长一些,村民们也不是不能发现这个破绽的。
          为了构筑这个怨气世界,老村长把村民们原本的记忆统统给篡改给了,在原本的故事中,村里的动物是先死的。
          至于村子里那些植物,在天眼之下,也无所遁形,全部是用怨气伪造的,它们和真正植物不同的地方在于,它们根本不会自然的摆动。
          叶子啊,花啊,果实啊,全部是木然而固定的模式。包括一阵风吹过,它们摆动的样子都几乎是一模一样,看起来非常的别扭!
          老村长的能力可以这样去伪造植物,但不可能伪造活生生的动物,赵军的话说完之后,起到了我预想的效果,人群就跟被这个重磅炸弹炸开了似的,开始惊恐的讨论起来。
          可惜他们的讨论不在重点上,他们讨论的竟然是我们村的动物到哪里去了,是不是被老村长吃了。
          这时,赵军又开口大声说到:“大家别胡猜,动物当然没有被老村长吃掉,而是它们根本不存在,或者说不存在几十年了,这关系到我开始说的那个问题,我们必须醒过来了,这只是一个证明而已,证明我们这个村子是假的,一切都是假象,接下来,我要大家跟我去一个地方。”
          村子是假的?赵军的话一句比一句骇人,村民们面面相觑,搞不懂赵军是一个什么意思,尽扯一些悬的,连村子是假的都扯上了,虽然老村长让村民们的心理承受能力提高了不少,可也没高到能接受自己生活在一个假世界里的高度。
          有人有些怀疑的说到:“赵军,我们这是相信你,你也不能蒙我们啊,我们的村子咋能是假的?我们每天还在这里吃喝拉撒,种地等收成呢!你该不会是拿着大家开玩笑吧?”
          就知道会是这样,我让赵军说到:“我知道这很难让大家接受,这样吧,大家跟我去一个地方,去了之后我们再说这个问题。”
          我让赵军带大家去哪儿?很简单,去的就是老村长出事儿那条河。
          村民们是在村子里吃喝拉撒,可是鬼需要吃喝拉撒吗?身体都没有了,需要吗?我想起了在祠堂里抽的烟,吃的干粮,那些都是假的,具体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我知道那些东西都应该是怨气所化,或者是本来早已腐朽的食物!
          所以,村民们只是自以为在吃喝拉撒罢了,老村长可以用怨气幻化村子里的一切东西,他唯一幻化不了的只有一样,就是那条河,他的功力没有大到能凭空幻化一条河出来。
          村民们说是以鬼魂的方式或者,但他们的生命只有15天,而且由于某些阴影,这15天里,没有一个人去那条河边,老村长死在那条河就不说了,重点是有人在那条河边发现过老村长的鞋子。
          悲剧就是从发现鞋子开始的,人们对那条河有本能的畏惧,所以不想去那条河。
          走在路上,这个村子里的人当然就开始怀疑了,不禁问我:“赵军,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儿?是去..去那里吗?”
          我大声说到:“是去那条河,大家鼓起一点勇气吧,想要摆脱这无止尽的痛苦,我们必须面对。”
          人们不懂什么是无止尽的痛苦,可是痛苦却是实实在在的,所以这句摆脱,多少安抚了人们,让大家鼓起勇气和我一起来到了河边。
          刚到河边,不知为何就开始吹了狂风,是老村长要出现了吗?我心里一阵儿紧张,而人们更加的害怕,有人甚至忍不住想跑了。
          因为是赵军的视角,我根本看不见元懿,只能感觉他在我的身边,我忍不住大喊了一声:“元懿,帮我。”
          然后对人们说到:“大家如果连这个都不敢面对,那就等着老村长来报复吧。”
          我的话起到了作用,人群终于不再慌乱,而我也不知道元懿做了一些什么,总之风竟然渐渐的平息了下来。
          这不是代表元懿的道术就比我师父高明,而是这次是有备而来,大家都会拿出压箱底的东西,只是一些代表着老村长怒气的狂风,元懿还是有本事镇下去的。
          但是,情况很紧张,我不能再有更多的时间了,既然风起,那么老村长随时都会出现,我很干脆的在河边蹲下,捧起了一捧水,然后对大家吼到:“过来,看看你们有谁能完成这个动作!”
          这就是老村长的怨气世界最大的破绽!
          先用动物不存在来说事儿,取得大家的信任,然后再带大家来河边,我要做的就是那么简单,但是也不简单,因为村民们对这条河有本能的畏惧,或许在无限的15天轮回中,老村长已经在大家脑中根深蒂固的植入了不能来河边的想法,我要破去其实把握也不大。
          我唯一的把握就是老村长留下的另外一个矛盾点,大家再畏惧来河边,也大不过对他的畏惧,我的破,就只能从这里出发。
          手里是一捧清凉的河水,现在它正缓缓的从我手中流失,人们非常的疑惑,为什么我要它们做这个简单的动作,但还是有人犹豫着做了,接下来更多人都开始做了。
          让人们惊恐不已的事情发生了,没有人,没有人能捧起哪怕是一滴河水,不仅如此,人们还发现他们的手都根本都不能碰触河水,或者说是根本感觉不到河水的存在,那水的触感,水的温度....
          这一次,人们彻底的慌乱了,很多人不甘心的一试再试,但结果都是一样。
          鬼只是属于另外一个世界的生命体,他们是虚无的一种存在,怎么可能影响到实实在在的物质世界?他们可以影响人的精神,人的想法,可就是不能实实在在的去给人一巴掌!
          换言之,他们根本不可能捧的起河水。
          在村子里,他们开门关门,移动物体,都是因为那是整个村子都是老村长的怨气世界,一切都是幻觉,就如普通人进来都会受影响,以为看见了村民们开门关门,拿东西,其实一开眼,就会发现村民们只是以灵体的形式自由的穿梭在村子里,不存在什么开门,关门,更不存在手持物体,他们手持的只不过是虚无缥缈的怨气所化的东西!


        来自iPhone客户端377楼2013-12-18 0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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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试快考蒙了明晚努更


          来自iPhone客户端379楼2013-12-20 0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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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怨气化形,也就是这个道理,脑中想什么,眼中见什么!
              看破虚妄,就是不以其的影响,而保持自我清明,始终坚持我之所想,自然不动如山,看到的也就自然是真实。
              这一份功力,佛家更为擅长,说起修心,确实是佛家见长。
              所以,我师父一开始也没看透这个世界的本质,嚷了一句未解之谜。
              得道高人尚且如此,就不要说原本只是普通人,更受控于老村长的村民了,这个事实几乎让他们崩溃了。
              我眼见着,原本普通的村民,身上全部都冒出了黑色的怨气,难道是要化形厉鬼了吗?化形厉鬼?如果在现在就出现这样的结果,可不是好玩的,慧大爷师徒虽然超度的功夫惊人,但面对这样一个怨气世界,可不是普通的超度就可以了。
              必须要摆出超度的阵法,做足一定的仪式,我不太懂佛家的事情,但是慧大爷告诉过我,如果可以开始超度了,他会以特殊的方式通知我,我没收到他的任何通知,所以,现在是不能让村民们化形厉鬼的!
              一百多只厉鬼啊,累积了几十年的怨气,想想就让人毛骨悚然,必须得阻止。
              我对着大家大声喊到:“大家不用再试了,我只是要给大家证明一件事情而已,我说过有办法解决,那一定就是有办法解决。我们会摆脱老长的,我保证!”
              我的话多多少少起了作用,至少人们的情绪不是那么激动了,毕竟化形厉鬼与否,只在一念之间,这一念,你情绪平静,放下怨气,抱着善意死去,也许再多的不公冤屈加诸于你,你也可以放下今生,再入轮回。那一念,你情绪激动,怨恨涌上心头,带着恨意死去,也许只是一件可以化解小事,也可让你瞬间化身厉鬼,摆脱不了今生的因果。
              所以,当时的心境是非常重要的,要阻止村民们化身厉鬼,最重要的就是让他们平静,唤醒他们心中的善。
              大家的情绪稍微平静些以后,有个村中的老人开口了,他说到:“军娃儿,告诉我们,这到底是咋回事儿?为啥你可以捧起河水,我们就不能,给我们说清楚前因后果吧?”
              另外一个老人也站出来说到:“军娃儿,你到底是不是军娃儿,我咋觉得你特别不一样,你到底是哪个?”
              看来村民中也不缺乏聪明之人,我坦然的望着大家,让赵军如此说到:“我的却是赵军,我是一个逃出了村子的人,可是我又再次回来了,之后又再次逃出。这几次的经历,让我想告诉大家的是,我们错了,大家还没认识到吗?我们错了!”
              村民们沉默,是的,他们谁不知道赵军的错了,是指什么错了?是指老村长的事情!
              “我不想给大家说什么大道理,我只是想说,那一天,换成是我们大家任何一个人掉到了水里,遭遇了同样的事情,心里会是什么想法?都是平日的乡亲呐.....他有冲天的怨气也是正常的!有时候,我自己也悄悄的内疚,只是因为害怕,我不想说出来,可天底下有一个大道理,大家是明白的,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我们都欠了他的,我们就该还他。”这段话是我放任赵军说的,没想到,赵军可以说的那么简单动人,也许这也是他正常的想法吧。
              “我是想还,可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说还,要咋还啊?人都死了啊...”
              “难道要还一条命吗?咋整个村子的人,他都不放过啊?”
              显然,大家是动容的,这样的事情,让一个普通人心里完全没有内疚是不可能的,善就在每一个人的心里,这世上没有完全杜绝了善的人,因为每个人生来都有一颗本心。
              “大家想想老村长的好吧?有些事情他付出了越多,怨气也就越大,他喜欢这里的每一个人,到这时,自然也就恨这里的每一个人,除非他对这里的人没感情,反倒也就没那么大的怨气了。而且化身为鬼之后,生前的全部感情都会化为怨气,除非能从根源上解了他的怨气。”这段话是我说的,赵军显然是不懂这些的。
              可是要怎么才能从根源上解除老村长的怨气?这是人们现在的疑问,我却不能解决,因为事情已经发生过了,那件事情就是老村长根源上的怨气,可是一切能重来吗?
              这件事无解。
              我说出了我的答案,大家沉默了,那一幕在每个人的心里都如此的印象深刻。
              有人蹲了下去,抱住了脑袋,悲伤的问到:“那要咋办?”
              显然,一提起老村长,大家一时间就忘了刚才的‘河水事件’,显然老村长的事情也勾起了大家的善。
              其实,人们不是不愧疚,不是不后悔,而是在当时被生死冲昏了头,事后,事情也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大家就任由人的劣根性发挥作用,本能的逃避,全村的人都在逃避!
              但只要有人站出来说错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大家自然也就会面对这件事情。
              我看时机成熟了,于是大声说到:“其实,大家也不必想着去化解老村长的怨气了,因为他已经变了,不是那个老村长了,是一个受怨气支配的怪物。他也许很痛苦,但自然有人会解脱他!至于,我们,我们在几十年前就已经还给了老村长!”
              “你说什么?”人们开始不解,什么是几十年前就还给了老村长?
              “现在的时间是1990年,我们早在1953年就已经死了,还不明白吗?我们现在是鬼魂,而不是人!我们已经还了这笔债,只因为老村长现在变成了一个受怨气支配的怪物,他身不由己的不能放过我们。”我大声说到,尽量把事情往好的方面说,不引起人们的怨恨。
              我心里很紧张,我怕这个时候,人们想不通,化身为厉鬼,那这个事情也就没有意义了,就算怨气世界破了,我们要面对的,也是百八十个厉鬼,外加一个老村长。
              而且度化的力量是善的力量,从一定程度上能削弱老村长。
              果然,我的话音刚落,人群中先是一阵骚动,然后我眼见着冲天的黑气腾空而起,普通的村民身体上也开始泛起红光,那是化身厉鬼的前兆啊。
              “90年?这都几十年了?”一个声音尖利的说到。
              “你说我死了?”另外一个声音尖利的说到。
              “我是鬼?哈哈,我是鬼?”又一个颤抖的声音。
              是的,这个事情任谁不崩溃?南柯一梦,还是噩梦,梦一醒来,却发现自己不是人,是鬼了!
              我大声说到:“这世间因果,是有因才有果,是个人就知道欠下的该还,还完了,我们就安心的去轮回!这是幸运,背着一身的债去轮回,怕是下辈子也不得安生啊。现在有高人来超度我们,我们也不用受这苦了,其实我们又算什么苦?老村长承受了这怨气,怕是连超度,连下辈子的机会都没了。还不明白吗?我们错了,我们还有下一世的机会,我们却把老村长坑到连轮回的机会都没了啊!”
              人,毕竟还是善的,虽然这个善常常弱于人的自私,这是无奈的事情,这个世间,你不能要求每一个人都不自私,就如你不能要求这个世界每一天都是阳光灿烂。
              不突破桎梏,不经历的心,只是一个本心的源,还不能叫做本心。
              自私,就是天道的考验,人们需要用很多世来突破它,每个人都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我的话成功的抓住了这一点,告诉大家,我们的未来很光明,我们不需要再有任何负担,我们解脱了,然后再唤起大家的善,而且我没有说谎,老村长如此为恶,确实没有了轮回的机会!
              怨气开始在肉眼可见的情况下渐渐消散而去,村民们身上的红光也消失了,表情竟然变得悲伤而后悔。
              我看着这一幕,心中感叹,若是再来一次,悲剧还是会发生吗?总是在确保自己无忧之后,才能做到同情他人,抱着一颗善心看待他人。
              可是,又有错吗?换成是我,我是对自己身边的亲人,朋友抱有善意多些呢?还是都一样,对每个人都抱有一样的善意?
              发自本心的善意!
              长长的路,是啊,整个人世间都有一条长长的路要走,但我们至少知道,我们是要追求什么的,否则也不会把善行宣扬,恶行批判,老祖宗也不会把行善的准则写进书里,把这精神赞扬,然后流传下来。
              我们也一样有希望。
              我在感慨着,一场危机也总算化解,我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元懿用特殊的方法对我说到:“陈承一,我要撑不住了,我爷爷留下的法器压不住这老村长的怨气了。” 元懿的话刚落音,诡异的一幕就发生了!
              首先是河边上忽然就狂风大作,接着河水就如故事里所说的那样,开始翻腾起来,更骇人的是,这一段的河面竟然开始泛起诡异的红色。
              接着,一个嘶哑难听的声音凭空传来:“你们一个也跑不掉!特别是你,你这个人,我要让你生生世世都在我这里受尽折磨。”
              这声音里包含着冲天的怨气,让人心底发颤的恨意,元懿果然压不住老村长了,老村长就要出现了。
              人群开始惊慌,我此时无疑就是人们的主心骨,人们全部把希望的目光都投向了我,每个人都在慌乱的问我咋办?
              我很想去帮元懿一起镇压老村长,但现在我的状态显然不行,至少我必须让赵军从我身体里出来,我才能动用法术,而且从刚才开始,我就能感觉自己的虚弱,而且有一种更不好的感觉,那就是自己的生命在流逝!
              我现在身上的温度不比死人高,身体也僵硬的连指头都不能成功的伸直了。
              师父说过,要快速的解除这种状态,除非以损耗自己的寿命为代价!
              我大喊了一声:“慧大爷,好了没?要死人了!我和元懿撑不住了。”
              然后我凝神对元懿说到:“你再撑一会儿行不行?想尽办法撑一会儿。”
              这句话,我用上了灵觉为引,元懿自然是能听到,半天我才收到他的回应,是如此的倔强,他说:“我不会弱了我爷爷的威名,就是拖住他而已不是?你放心好了。”
              我明显能听出元懿连说话都费力,有强行支撑的意思,可是这人!头一次,我对元懿在心里竟然生出了一丝佩服。
              我转头对大家说到:“别慌,有高人在帮我们拖住老村长,马上超度就要开始,大家别慌,我说了,能带大家解脱的。”
              我的话稍微起了一点儿作用,大家稍微冷静了一点儿。
              至于元懿,我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风势小了,河水的红色也开始淡了,这一幕看在大家的眼里,大家也更加信服我的话了。
              这一次,我真的应该感谢元懿,若不是他,老村长绝对是要先对付我这个罪魁祸首,不管他的出发点是不是为了保住他爷爷的威名,可我欠他的,我记下了。
              也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忽然响起:“承一,带村民们来祠堂超度。”
              声音很大,声浪在整个村子里回荡,滚滚不止。这个声音,不仅我听见了,连村民们都听见了,佛门可不止有天眼通,天耳通,修到高深的境界,全身五感一言,无一不通。
              用佛门狮子吼的功夫,蕴含灵觉吼出,自然鬼魂们也能听见。
              我心中一喜,村民们脸上也露出了欣喜的表情,我在心里大吼到:“赵军,出来,带村民们去祠堂,接受超度!我要留下来帮元懿。”
              此时,必须阻止老村长,否则他破坏了超度的事儿,这后果...我不敢想!
              赵军的灵魂也流露出了一丝欣喜之意,能得解脱谁不渴望?下一刻,赵军就离开了我的身体,原本我的身体是他的灵魂在支撑,他一离开,我忍不住全身一软,一下子跌倒在地。
              我顾不上那么多,赵军也看不见我的情况,只有我能看见他和普通的村民,我喊到:“快带大家去。”
              这一声是用灵觉吼出,赵军自然能听见,赶紧的带着村民赶往祠堂,我也不知道师父的阵法是否布完了,需要我和元懿挡多久。
              赵军离开了我的身体,我自然也就能看见元懿了,此时我看见他双手掐诀,正在支撑着一件法器,那件法器也是一个玉皇印,一般用于镇压的法器,多是用印。
              不用开天眼,我也能感觉到那法器上,法力波动的如此强烈,元懿用自己的功力支撑,难免有些勉强,我也会御器的口诀,虽然那法器不是我的,没经过我的蕴养,我操作起来会非常困难,但是总会缓解一些元懿的压力。
              仿佛看出了我所想,元懿吼到:“你呆在那里好好休息吧,我撑得住!你别插手!”
              这人还是如此的骄傲啊!
              但此时,就算我想插手也插不了,赵军一离开,我就全身乏力,虚弱,僵硬,甚至连动一下指头都困难,要知道我全身的生机是被锁住了,魂魄也被压在了灵台,除非有人帮我解开绳结,除非再有一个魂魄上我的身,操纵我的身体。


            来自iPhone客户端380楼2013-12-22 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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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那可能吗?再上身,可能只能透支我的寿命去支撑了。
                元懿此时的情况也很艰难,如果透支功力,就要动用本源了,后果是非常严重的,元懿绝对已经透支功力了,我看见他鼻子涌出了鼻血,嘴角也在流血。
                但就是如此,摆放在身前的法器竟然还在微微颤抖,那股镇压不住的意思非常明显。
                一般的道士镇压什么东西,法器颤抖绝对不是什么好现象,那只能说明一点,就是镇压不住,平常人看见,只是以为碰到了啊,风吹的什么,哪知道这其中的危险?
                我不能欠元懿如此大的恩情,我必须去帮他,祭献寿命,解除危机,其实是一项简单的秘术,不算什么逆天改命,因为是公平的交易,这项秘术,不止道士会,连一些民间的所谓巫师,巫婆什么的都会,当然他们祭献的不一定是寿命。
                我在心里默念口诀,开始祭献自己的寿命,这一生只要过的充实而没有遗憾就是了,活多少年其实不算太重要,至少我是如此想的。
                可是这项秘术在施展的时候,总是有异象产生,灵觉强大的人甚至在秘术没完成的时候,都能有感觉,元懿身为道士,灵觉一定比普通人强,他显然感觉到了。
                他骂到:“你妈的陈承一,是不是到这个时候还要影响我?我不承你这个情,你给我停下来。你看不起我是不是?”
                说话的同时,元懿喷出了一口鲜血,显然分神对他来说已经是极大的负担,我不敢在继续下去,如果我继续,害他分神,枉送了性命,那我绝对会内疚一辈子。
                我叹息了一声,暗自停止了法术,只祈求师父能快一些!可是,我不能无动于衷,师父不是说过吗?人的意志是最强大的,我努力的,非常努力的想伸出自己的手,那我就靠意志先解开这压制魂魄的绳结,再解开锁阳结。
                我的身体就像是残废了一般,没有知觉,可是我强行的挤压自己的魂魄,让挤出一魄回归身体,这个过程非常痛苦,大脑就像要爆开了一样。
                于此同时,我的手也在努力的想要动,因为我看见元懿的脸色已经惨白,另外,一件更危急的事情在发生,那就是他用来镇压老村长的玉皇印竟然隐隐出现了裂痕。
                那老村长如此逆天吗?我不想看见元懿深陷如此的危机,我的灵觉一次次的冲击自己的灵台,这样做非常的危险,一不小心就会把自己弄成傻子,可是我没有退路!
                就在我陷入痛苦,大脑如同一柄重锤在敲的时候,元懿的眼中忽然闪过了一丝痛惜的意思,望着他的玉皇印,我正巧也看见了这一幕。
                没有办法,冲击灵台的痛苦就在于它再痛,我的意识也非常的清醒,想昏过去都难。
                忽然,元懿的眼中出现了一股狠色,他收起了玉皇印,在收起玉皇印的瞬间,天地就变了颜色,忽然之间狂风大作,河水翻滚,那犹如鲜血一般的红色,从河底翻腾上来,刺的人眼都是一片恍惚。
                看的出来,那玉皇印对元懿来说非常的重要,他心疼这印章,不想再用玉皇印来镇压。可我也能知道,玉皇印绝对是元懿的最强法器,这种时候他不会藏私的!
                难道元懿是要放弃了吗?
                我叹息一声,这也怪不得他,如果是这样,那我情愿透支性命,自己顶上!
                这样想的时候,我的脑袋一疼,出现了瞬间的恍惚,感谢我那强大的灵觉,竟然生生的冲破了自己的灵台...... 恍惚的感觉挥之不去,像是看什么东西都不真切,而且全部是慢动作,就算如此我也应该庆幸了,没有强冲灵台把自己冲成一个傻子。
                手脚终于可以稍微活动了,但问题是却那么的不灵活,我看一切的事物像是慢动作,可自己的动作比慢动作还要慢!
                元懿已经收起了他的玉皇印,我感觉此时的天地已是一片大乱,疯狂的风,吹的人连呼吸都困难,红色的河水,仿佛融入了数万人的鲜血,更恐怖的是,狂风吹起这河边的青青绿草,那些草叶竟然化成一团一团的怨气散开。
                这个怨气世界开始破灭了吗?
                远处,如同洪钟大吕般的诵经声传来,我看见一圈一圈金色的光晕荡开,每荡开一层,就能明显的感觉,这弥漫的怨气要少一分。


              来自iPhone客户端381楼2013-12-22 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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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就算如此,也不解救我和元懿此时的危机。
                  我颤抖的手终于拉住了红绳,我这时才发现一个关键的问题,我不会解这绳结,这绳结如果不按一定的解法解开,就算我强行把它扯断也是没用啊!
                  冷汗从我的额头流下,我看见元懿转身就走,难道他是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吗?
                  是的,就算他把我丢下,我也无话可说,此时的情况如此危急,他有什么理由为了我,拖累自己?这顶多只是道德上的问题!
                  再则,他也没有要求我留下帮他,是我自己要留下的。
                  有些不甘心,我忽然发现我能体会到老村长的感觉了,不同的是,他是完全的不甘,而我只是有一些罢了,毕竟在之前,元懿是尽全力帮了我的,从他惨白的脸色来看,他甚至动用了本源力量。
                  自救吧!灵觉的强大,让我记忆力分外的强悍,师父曾经说过,会绑绳结,也就会解绳结,因为解绳结,不需要功力,只需要解开绳结的最后两个扣就行,因为功力一般就凝聚在最后两个扣儿。
                  当然,你要记得绑的方法,才能顺利的解开,我开始努力的回忆着师父最后俩个结扣的绑法,不到最后的时候,我不能放弃。
                  可是就在这时,河水再次开始翻腾,翻腾的是如此的厉害,大片大片的水泡浮起,就像是很多大鱼在水下呼吸。
                  ‘哗啦’一声,有什么东西窜出了水面,这声巨响,当然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我看见一个头冒出了水面,那张黑色干瘪的脸我是如此的熟悉,是老村长!
                  我在心里哀嚎,僵尸从一定程度上来说,也就是不腐朽的干尸,哪有僵尸喜欢泡在水里的,我真的想骂娘。
                  接着,我看见,老村长以惊人的速度朝岸边靠拢。
                  元懿此时走到了河边的一块空地,忽然就停下了脚步,我看着元懿,这小子是良心发现吗?准备救我了?
                  同时,我也很奇怪元懿的淡定,老村长出现了,他竟然不回头看一眼,只是平静的往前走,直到他走到这片空地停住,他连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
                  我终于想起了绳结的绑法,激动之下,我也懒得想那么多了,用颤抖的手指开始解起绳结,原本只要知道绑法,解绳结是很简单的,只是我的动作僵硬,手指颤抖且缓慢,反而把这件事变成了一件费力的事情。
                  “陈承一,你且看我元家的法术如何!我要让你看见奇迹!”元懿忽然朝我大声吼到。
                  我正在专心的解绳结,连老村长到没有到岸边,都不曾注意,元懿这样朝我一声大吼,反倒把我弄愣了,他这话什么意思?
                  毕竟才冲了灵台,我的反应不是那么灵敏,还来不及细细思考元懿话里的意思。
                  却只见元懿忽然转过身去,面对着老村长,手里握着一张我看不清楚的紫色符,冲老村长吼到:“你等邪魔妖物,不用嚣张,且看我元家天师如何收你。”
                  元家天师?这元懿疯了?自称天师?连我师父都不敢说自己是天师!而且,他要一个人对付老村长?
                  我不知道元懿要做什么,毕竟每一脉的术法都有自己的独特之处,就算同一脉的两人,或者因为师父不同,彼此都有些不会交流的不传之秘。
                  但我直觉,元懿用的办法一定是伤人伤己的办法,刚才动用玉皇印,明明都很勉强的。
                  一边想着,我一边努力的解着绳结,我不能眼看着元懿如此冒险啊,或者他有他固守的骄傲,可是起因不是因为我吗?我在心里怒吼着,元懿,你别他妈的让我欠你!
                  元懿再也没有回头看我一眼,而是说话间,已经把紫色的符贴在了自己的灵台处,然后开始大步的踏起步罡。
                  我忽然有了一丝明悟,原来一开始元懿就没打算逃跑,而是要找一块地方踏步罡,毕竟步罡不是什么地方都能踏的,而是要选择一定的方位,好上对上天星辰。
                  元懿的步罡我认不出来,这也是正常,可是步罡总用共通之处,我隐隐能感觉出来,元懿这步罡是要引天雷!
                  贴在灵台上的符,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符,但是在灵台处,那一定要增强自己的灵觉!
                  我知道元懿要做什么了!他要引天雷!他疯了!
                  要知道,雷法是道家术法里最艰难的法门,要成功的用出雷法,各种要求苛刻之极,我在动用下茅术的时候,因为神志不清,准备妄动五雷诀中的一诀,引其中一雷轰击别人,就是十分危险的做法。幸好是我的运气,被别人及时打断,否则就算我引至雷能打死别人,我自己也会成为废人一个,再不幸一点儿,我说不定也会死去!
                  而在当时,我只是运用手诀,可这元懿发疯一般的,竟然踏起步罡来配合,那所引之雷的威力肯定也巨大无比,他自己能承受吗?本源被一抽而空,灵觉耗尽!
                  本源还好说,最多就是变成一个体虚的普通人!那灵觉呢?灵觉是灵魂的力量,灵魂的力量要是耗尽了,好一点儿,就是灵魂虚弱,从此陷入长长的沉睡,变为植物人。


                来自iPhone客户端382楼2013-12-22 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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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懿用生命导引的天雷,也只是让你畏惧吗?因为我看见他身形依然灵活的跳入了那条河中,那条河中到底有什么?河水里就能避开天雷吗?
                    水可导电,雷击在水上,威力只怕更大,虽说元懿的雷云只笼罩了方圆一里的范围,但还是笼罩了一小部分河床,正确的选择绝对不是逃进河里才对啊。
                    可是,此时是思考这个的时候吗?我继续朝元懿的方向走去,我也不知道我这样还能挽回什么,老村长已经逃出了雷云的范围,可是元懿的天雷还是不断,朝着老村长身影最后消失的地方轰击。
                    我数着天雷的道数,元懿竟然招了27道天雷,虽然只是一个小范围,威力也不怎样的天雷,可这也是他的极限了。
                    当最后一道雷落下的时候,我终于走到了元懿的面前,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全无血色,七窍流血的元懿,他的目光都已经有些涣散。
                    在平日里,元懿虽然是一个嚣张的人,可是衣着洁净,风度沉稳,也有一副高人风范,此时却是狼狈无比。
                    我们站在雨中,元懿望着脸色同样惨白,被冻的没有知觉的我问到:“陈承一,我元家可是厉害?比你师父如何?”
                    我喉头滚动,轻声说了一句:“元家很厉害,我们师徒自叹不如。”
                    元懿露出一丝微笑,喊了一声爷爷,身体轰然倒下。


                  来自iPhone客户端384楼2013-12-22 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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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绑在我身上有两道绳结,刚才我只是解开了第一道压制我灵魂的绳结,而身上还有另外一道锁阳结,锁住了我的阳气,让我的身体虚弱不堪,想要抱起元懿都没力气。
                      元懿还有呼吸,只是具体怎么样了,我却不知道。但是我不能让元懿死,一定不能!
                      雨点纷纷扰扰的打在身上,我拖着元懿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我没有力气背起他,可是我也不能把他留在这里,我怕潜入河中的老村长随时会回来。
                      茫茫的雨幕中,我很痛恨自己,痛恨自己平日里顽劣,只是完成师父布置的任务,便不再多学,要是我能在空闲的时间,跟师父学习这绳结的打法多好?
                      师父曾经说过,如何打各种绳结很重要,所需功力也不是很多,只是这活儿比较精细,比较考校耐心。
                      可我偏偏喜欢大威力的术法,瞧不起这些细枝末节,如果在今天我能顺利的解开绳结.....
                      望了一眼紧闭着双眼的元懿,我心里恨,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种感觉太难受。
                      雨水打湿了我的脸,模糊了眼前一切的景物,对的,只是雨水,我低着头埋头走着,不想承认自己眼中还有泪水。
                      “是打不开锁阳结吗?”一个声音在远处响起,是我师父。
                      我抬头,一直压抑的泪水忽然就奔涌而出,这一次师父没再扮演从天而降救我的人,师父也是人,不是神,不可能每次都在关键的时候来救我,这一次我庆幸有元懿在,有一块石头刚好绊倒了我,那下一次呢?
                      这一次的泪水不是为见到师父激动而流,而是为自己的无能而流。
                      望着师父一步步走来的身影,我忽然明悟,这个世界上没人能永远的保护你,自己自立才是关键,这种自立有时也并不是为了自己,在某种时候,这种自立也是为了给需要你的人挡风遮雨。
                      终究有一天,是该我去保护师父吧?终究有一天,是该我去侍奉父母吗?也终究有一天,我要还上元懿这人情。
                      师父默然不语,只是伸手为我解开了锁阳结,一股温暖的感觉顿时遍布了全身,不再压制阳气,我的生机总算回到了身体,虽然我依旧冰冷,依旧虚弱。
                      依旧是默然不语,师父走过去要背起元懿,我拦住了师父,说到:“我来吧。”说话间,我把元懿背在背上,虽然感觉沉甸甸的有些迈不动步子,可是我说什么也不想放下背上那个人。
                      师父没有阻止我,只是转身走在我前面,一如往常,总是他走前面,我跟着他的背影前行。
                      只是这一次,我觉得师父的背影有些萧瑟,他有些低沉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中:“可曾怪我来晚了?”
                      “我怪我自己。”我同样低声的回答到。
                      “承一,你是长大了。”师父身子一顿,却没有回头,接着他说到:“回去好好学习道术吧,这一次你没错,心有余而力不足不算错,在下一次,你会心有余而力也足的。”
                      师父的话对我充满了鼓励,可是我却难以开怀,我说到:“还有下一次吗?元懿他...”
                      “引雷从来不伤人,但也只是可引之人。不然道家雷法流传颇多,知道的人岂不是人人可引雷,完成这大威力的法术?不可引而强引才是伤他的根源,引雷而来伤他灵觉,控雷伤他功力,彻底坏他本源。所幸的是,元懿底子扎实,这一场雷法才没要了他的命。”师父很平静的说到。
                      我不懂师父为何会那么平静,只是有些悲伤的说到:“那元懿会怎么样?”
                      “一声修为尽废,伤及灵魂,如若好好护理,也许有醒来的一日。”师父依然平静。
                      “师父,你为啥不说点什么?元懿他....”我终于忍不住开口。
                      “说什么?说悲伤的话,不如做实在的事。元懿不可引雷,而强引,就是他要付出的代价,强引的根源是因为他的执念,这也是代价。这世间事,一饮一啄,哪能有果没有因。可是,这次他的目的却是为了保护你,你已经背上了因,所以你该要怎么做,你自己心里怕是有数,而不是这时的背上。”师父说到。
                      我默然,然后说到:“师父,我知道了。”
                      “嗯,元懿有一个女儿。”师父再说了一句,接着就闭口不言了。
                      谈话间,我们早已走出了雨幕,走进了村子,慧觉诵经声不止,我莫名的发现,竟然有很多缕真切的阳光透进了这个村子。
                      “大阵已成,就等他上门。”师父忽然说到。
                      “可是师父,元懿的雷法我觉得并没有伤到老村长太多,这...”
                      “对付僵尸,最好的办法是火。”
                      ——————————————————————————————————————————————————————————————
                      村民们的灵魂是强悍的,因为几十载的恐怖轮回,堆积的怨气,让这些灵魂强悍。
                      可是村民们的灵魂又是脆弱的,一旦剥离了怨气,他们只是几十年飘荡在这里的孤魂野鬼,没有三尺埋声地,没有供养,受尽折磨,又怎么能不脆弱?
                      所以,慧觉在村民们身死的祠堂超度亡魂,除了他和慧根,我们并不能靠近,因为生人的阳气会有可能都会把这些村民的魂魄冲散。
                      我坐在一块大石上,据师父说,此时整个村子都已经覆盖在大阵之下,而这一次大阵非同小可,人只能在阵法预留的一些位置呆着,才能确保不受伤。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阵法,竟然厉害到如此的程度,连人都会伤及,可是师父却不肯说,我想在这种关键的时刻,师父是不想出什么岔子吧。
                      老村长毕竟是一个太神奇的存在,他有时好像知道我们的行动。
                      慧觉的诵经声还在继续,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师父说过,一整个村的怨气,就算高僧也要超度很久,这个很久是多久,师父说可能是一天一夜。
                      时间缓慢的流过,每一分每一秒,我们都很紧张,也很压抑,生怕老村长会出现,可时间却又流动的非常快,这一转眼,已经是月上中天。
                      人们在阵眼预留的位置生气了一堆堆火,每一个预留的位置只能呆5个人,而且非常靠近,我没有看见凌青奶奶和凌如月,同样也没有看见孙强俩爷孙。
                      我这次也不好奇了,我想师父应该是有安排吧。
                      师父,我,沁淮呆在一起,此时沁淮已经生起了一堆火,喊到:“承一,下来啊,你要在那石头上坐到死啊?”
                      我跳下大石,首先看了看在火堆边依旧沉睡的元懿,然后再蹲到了沁淮身边,沁淮扔给我一支烟,说到:“承一,你师父说给元懿含着药丸里有百年人参,是真的吗?”
                      “嗯。”那瓶有百年人参的药丸,说起来是师叔送我的,因为太过珍贵,师父总是随身带着,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人参在关键时刻有吊命的作用,没想到用在了元懿身上。
                      原本,我体虚,也可以用人参补,可是几次的折腾下来,我已经虚弱到虚不受补的情况了。所以,不敢妄动这药丸。
                      “真搞不懂你们,到底是有钱呢?还是穷啊!你说一支百年人参扔出去,可以让普通人家过多好的日子了....”沁淮碎碎叨叨的念着,他只是想让我轻松一点儿,可此时他却忽然不说了。
                      我有些诧异的望着他,沁淮却有些惊恐的望着我说到:“承一,我眼皮跳的厉害。” 沁淮的话刚落音,我就感觉到一种巨大的危机感,而师父早已经站在了大石头上,神色严肃的左右观望。
                      这倒不是说沁淮灵觉比我强大,而是因为我的心思刚才都还在悲伤,不经沁淮提醒,我还真没有注意。
                      四周静悄悄的,人们在分批的睡觉,守夜,看不出哪里不正常,我望着师父,也没有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难道刚才是错觉?
                      毕竟只依靠灵觉行事判断,不见得准确。
                      师父也有些迷惑,刚对上我的目光,准备说点什么,却发现有一个人走出了安全地区,朝外走去,师父瞪了一眼他,大声说到:“你干什么?这样盲目走出去很危险的!”
                      那人一脸无辜加着急的望向师父,说到:“姜师傅,我真的想方便一下,憋一天了,我不可能在人面前那啥吧?”
                      原来只是个内急的人啊,他说话合情合理,也没什么值得人怀疑的地方,我重新尊在了沁淮旁边,只是心思警惕的还在观察着,师父则沉吟了一阵儿,问到:“你要去哪里方便,不要离得太远了。”
                      那人一脸恐惧的说到:“姜师傅,我就在那草丛里解决一下,我怕的慌,你要盯着点儿我啊。”
                      师父点点头,那人就捂着肚子朝不远处的草丛跑出,眼看他就要跑进草丛了,他忽然回头望了我一眼,我像是有感觉似的,也盯了他一眼,我忽然觉得这人看我的目光很怨毒,我有得罪他吗?
                      疑惑只是一纵即逝,下一刻一股不对劲儿的感觉就瞬间弥漫了我的心,师父曾经说过,以前道家常用搜阴符来判断阴邪鬼物的所在,否则就算是天眼也判断不出一些情况,就比如上身,那需要高等级的天眼才能看出来,可惜搜阴符早已失传,现在打着搜阴符名号的都是一些没有什么功力的假符。
                      如果有一张搜阴符,我们这次的行动就不会那么被动了。
                      我当然也没有搜阴符,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灵觉,但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自信,忽然就站起来,对那个快要钻进草丛的人喊到:“你等一下!”
                      光靠眼睛看不出来,但是近身的话,道家有的是办法判断那个人是否被上身了。
                      那个人真的停住了,但没回头,所有人包括师父都疑惑的望着我,不知道我要干嘛,我懒得解释,只是大步走向前去,想去自习检查一下那个人,这个时候宁可得罪人,我也不敢冒险,那个又是鬼,又是僵尸的老村长,谁敢放松?
                      就在我走过去的同时,那个人忽然回头了,朝我阴测测的一笑,这时,师父也察觉到不对劲了,吼到:“拦住他。”
                      却不想那个人却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对着我,扣动了扳机.....
                      我只是想着拦住他,看看有什么不对劲儿,却没想到如果这个战士真的被上身了,那他手中有配枪,岂不是很危险?
                      “妈的,小心.....”我从背后被人推了一把,扑倒在了地上,我回头一看,是沁淮,子弹没有打中我,却打中了沁淮的手臂。
                      我发觉我最近真的是个扫把星,自己倒霉不说,也连累着别人倒霉。
                      在师父的命令下,人们纷纷行动,准备去拦住那个战士,那人却一副豁出去的表情,举着手中的枪,一阵乱射,没什么准头,却还是擦伤了几个人。
                      人们毕竟是有顾虑,这个人还活生生的站在面前,是以前的战友,不可能对着他开枪,可他已经不是他自己了,对着人们开枪却毫无顾忌。
                      师父身为这次行动的指挥,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种情况出现,只得沉痛的下令:“开枪吧。”
                      被老村长上了身,他的魂魄再回到身体的可能性已经很小,慧觉又在主持超度大阵,如果他的魂魄没有被老村长拘住,很有可能会下意识的被吸引去超度大阵,总之站在面前的,可以说,只是一具被他人控制的行尸走肉。
                      师父的命令看似下的很无情,因为上身不是不可以挽救,但实际上却是最现实的,因为上他身的厉鬼是老村长。
                      面对师父的命令,换来的是人们的一阵沉默,还有几道愤怒的目光,那几个人是这人生前的好友,显然不能接受我师父的命令。


                    来自iPhone客户端385楼2013-12-22 1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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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孙强不重感情,而是因为我太重感情,几乎已经成为了我缠绕一生的执念。
                        慧根儿诵经的声音还在继续,可是我们的眼前变得晴朗起来,这种感觉不知道怎么形容,可就是心头清明的感觉。
                        可这时,慧根儿那悲天悯人的诵经声忽然消失了,变成了一种威严且压迫的声音,我看见我周围的草木开始大片大片的枯萎,无数的黑色气息炸开,然后在天空中弥散不见。
                        这样的情景只是一瞬间,我再看时,整个村庄变了,终于变成了那种荒废了几十年的荒村模样,地里的庄稼不见了,那些看起来很完好的房子不见了,能看见的只是断垣残壁,还有凄凄的荒草丛生....
                        老村长的怨气被度尽,因为怨气而产生的幻觉也就再也不能迷惑人眼,这才是村庄的真实模样。
                        慧根儿的诵经声停止,那个威严的声音也已消失,我只听见一声稚嫩的声音,着急带着哭腔的喊了一声师父,这声师父喊的我心底一沉,莫不是慧大爷出了什么事儿?
                        我几乎要把持不住自己冲出去了,无疑,我对慧大爷的感情也是极深的。
                        可下一刻我却听见一个虚弱的声音说到:“慧根儿别闹,我们看孙爷爷表演。”
                        还好,慧大爷还活着!我稍微松了一口气!
                        可能怨气世界被破,原本已经被制住的老村长忽然发出了一阵儿震天狂吼,于此同时,天空划过了一道最大的闪电,照的眼前一切白晃晃的。
                        发狂的老村长,悲壮的我们!
                        “孙魁,快,虫毒压不住他了。”凌青奶奶失声喊到。
                        虫毒?还有虫毒能压制僵尸?我简直不敢相信,蛊术真的太神奇!
                        可孙魁只是望着我师父,大声说到:“老姜,可以了吗?我们哥俩再配合一次吧!”
                        师父望了一眼天空,说到:“来吧,你只管引来,我接着!”
                        我身旁的孙强哭的已经上气不接下气,我望着孙魁,忽然觉得这老头儿对师父好深的感情,在这一刻,竟然只是望着我师父喊话,我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往事,可我觉得我很向往他们的友情。
                        没有理会任何事,孙魁开始念起奇怪的语言,然后摇动起手中的铃铛,开始迈动步伐,我看见了让我这辈子都铭记在心的画面,那个不可一世的老村长竟然跟着孙魁的步伐,也迈动起步伐来。
                        我看得出来,老村长在挣扎,可是走在他前面的孙魁却是那么的威严而不可抗拒,铃声响亮,声音坚决,只是一步再一步的踏动步子,老村长只能硬生生的跟着。
                        赶尸人,如此豪情!!赶尸人,也能如此潇洒!!
                        我耳边是孙强呜呜的哭声,我眼前是孙魁那仿佛在跟天地谈笑的咒语声,我看见师父忽然抹了一下眼睛,对我说到:“承一,准备雷法。”
                        然后对凌青奶奶说到:“接下来,就麻烦你了。”
                        凌青奶奶点头,翻手一懂,我还没看清楚,就看见一只火红色的大蝎子趴在她的手上:“僵尸最是阴邪之物,这小家伙的阳毒够他一受!”
                        师父点点头,然后望着前方,孙魁已经离我们不到三米的距离,师父和我同时开始掐诀,在我们掐诀的同时,天空中第一道雷电终于落下,哗啦一声击打在这荒芜死寂的村子里,然后神奇的大火冲天而起。
                        我压抑了太多的悲伤,这一次我决定引动72道天雷,我他妈的劈死你这个被怨气控制了的怪物。
                        由于大阵的帮助,我的雷诀掐动的分外顺利,我只是担心呆会儿的控雷,以我的功力能不能支撑,可是又怕什么呢?我动用下茅之术,自有鬼仙帮助我。
                        我其实没有发现,我的身体已经冷到,这带着湿气的狂风一吹过的身体,竟然都能在我的皮肤表面留下了一层薄薄的霜期,我这样的身体怕是关不住自己的灵魂了。
                        可是,人的命运从来都是不可预知的,这才让人生充满了乐趣,不管是危险还是悲伤,到终结的时候,总是最宝贵的财富。
                        当时的我只顾引动雷诀!
                        ‘轰’‘轰’‘轰’天地间的惊雷不停的落下,我在雷声中听见孙魁对师父说到:“老姜,我累了,在这里歇息一会儿,看你收了他。”
                        没有听见师父的回应,因为他和我一样,在掐动雷诀,不可能给出孙魁回应。
                        当我掐动完雷诀,睁开双眼的时候,我看见老村长就站在离我两米不到的地方,那张恐怖的脸上贴着一只火红色的大蝎子,是凌青奶奶把他固定在了这里!
                        此时,先我一步掐完雷诀的师父,已经控制着第一道天雷落下。随着师父的第一道天雷落下,奇异的事情发生了,那雷电打在老村长的身上,竟然带起一小片雷火,燃烧了好一阵子才熄灭,老村长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几欲挣扎,却挣扎不动。
                        这就是雷火大阵的作用,化雷为天火!
                        紧接着第二道雷又落在了老村长的身上,同样带起一片雷火,跟着,我召唤的天雷第一道也跟着落下,我感觉身体像被抽空了什么东西,可是瞬间又补上了。
                        我知道这是有强大的鬼仙在支持我,所以我也毫无顾忌,跟着师父,阵阵雷电毫不犹豫的落下。
                        看着老村长被雷火烧的惨叫连连,我心中竟然有一种快意的发泄的感觉,当然,这其中有上身鬼仙的原因,也有自己压抑了太多悲伤的原因。
                        所有人都沉默,天地间只剩下阵阵的雷声,我也明白师父为什么固执的要把老村长引来这里了,因为从天上由阵法引来的落雷,竟然大多数都落在此地,有很多打在了老村长身上,带起了威力更大的雷火,也有很多打在我们的周围,我们的周围也起了阵阵火团。
                        因为这里太危险,其余人早就在凌青奶奶的带领下进祠堂避开了,只有老孙头还握着个旱烟杆坐在那儿,脸上还带着期待的笑容,可是他的双眼早已闭上。
                        他已经去了!
                        我一边控制着落雷,一边流泪,心里说不上的悲凉,就这样去了吗?
                        因为现在我和师父在控制落雷,雷火劈不到我们身上,但是老孙头的尸体却难免暴露在雷火之下,可奇怪的是,在如此密集的雷火之下,老孙头的尸体竟然安然无恙,是上天庇佑吗?
                        不,上天不会去管这等小事儿的,我看见的是师父分外吃力在控雷,事实上,他应该比我轻松,他只是在保护着老孙头的尸体而已。
                        此时,那只红色的大蝎子已经掉落在了地上,老村长恢复了行动的自由,可是我们怎么能任由他?
                        一道道的雷电落下,犹如一张电网把老村长包围在了里面,里面火光冲天,我们不时的看见老村长身上燃起熊熊大火,然后又诡异的熄灭,这些火势还不足以把他消灭?!
                        我满心震惊,却发现一个事实,老村长不停的在往嘴里塞着一种紫色的植物,那植物发出淡淡的荧光,是不久前我看见的那个.....
                        我知道他想冲出来,想给正在控雷,已经毫无防备的我和师父致命一击,可是如此密集的雷火,他又怎能如愿!


                      来自iPhone客户端388楼2013-12-22 1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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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所有的人看见师父停下了,自然也跟着停下了,议论纷纷,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却体会到了师父话里的意思,老村长或许察觉到了此次是他的劫数,所以故意分出了厉鬼魂,派出了僵尸身让我们杀死,表面上看是调虎离山之计,实际上则是为了麻痹我们,为自己留一线生机,这才是根本所在!
                          可是,师父怎么察觉到了,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吗?师父开口正欲对我说些什么,却见在村子里一道黑气冲天而起,普通人的肉眼都能看见,这变化来得太突然,所有人都惊恐不已。
                          我心中震撼,这才是真正的压抑了几十年的怨气吧,这样冲天的气势!
                          师父冷哼了一声,说到:“不过一缕残魂,还想做恶?”说话间,师父已经拉开了架势,一张符握在了手中。
                          师父的话刚落音,却出乎意料的,所有人都得到了一个回应,这不是寻常的说话声,而是那种直接让人心里有感的回应:“一缕残魂又如何?不是一直想收了我吗?那就解了我的怨气吧,不用想着镇我,这次我拼尽全力,也要拉着一个人陪葬。”
                          这番话说的不明不白,一边又要人解了怨气,一边又要拉着人陪葬,谁知道什么意思?
                          师父二话不说,开始掐动手诀,可是那怨气却以惊人的速度朝我们蔓延过来,当怨气笼罩我们的时候,我的眼前一黑,明明是白天,在这怨气的范围内,竟然直接就像是黑夜来临了一样。
                          可是师父的动作也很快,在怨气弥漫的同时,他的手诀也已经落下,这手诀一出手就是威力极大的铁叉诀,专门用来对付冥顽不灵的厉鬼,它的功效除了把厉鬼魂叉出上身之人的身体外,只要不刻意限制功力,还能叉的厉鬼魂飞魄散。
                          这个手诀,师父一般都是用来恫吓厉鬼,真正使用还是颇多顾忌,毕竟有伤天和,因为魂飞魄散几乎是最惨的结果了。可是老村长为恶多年,师父显然是不会顾忌那么多了。
                          手诀落下,黑气中响起一声‘闷哼’的声音,没想到老村长不闪不避,竟然生生的承受了这一指,多年怨气的累积加诸于魂魄,一个铁叉指显然还不能让他完蛋,可谁也没想到他就这样承受了,他究竟想做什么?
                          就在我也惊疑不定的时候,忽然看见漫天的黑气开始迅速的集中,化为了一只鬼爪,向我冲来,这一切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我还来不及反应什么,就觉得身子一轻,像是被什么人拉走了。
                          我回头一看,正巧就看见自己的身体一下子软到在地,师父满脸愤怒焦急的把我往后倒下的身体接住。
                          又是我?我这已经是第几次遭受这种磨难了?我都懒得去想了,可细想之下,也只能是我,毕竟一开始魂魄被拘,还没恢复又被锁阳压灵,紧接着,还不顾肉身的承受能力,强施下茅之术,动用雷诀。
                          所以,我已经到了非常危险的边缘,用师父的话来说,就是再次回到小时候的状态,处于阳不关阴的状态,可能睡个觉,魂魄都会离体一会儿,需要这次回去后好好补回来。
                          这样的情况下,老村长不选我,又选谁?
                          恍惚间,我听见师父怒吼:“带我走,他会死的。”
                          是的,说不定我就会死的,这么三番两次的折磨换成普通的道士早就挂了,我从小底子扎实,师父又是药膳,又是香汤一路给我补来,我才能撑到如此的程度,可这一次呢?


                        来自iPhone客户端395楼2013-12-27 0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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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的很远,我看不清楚他们的眼神,可我就是能感觉,他们的内心也像放下了一块大石,他们不敢拿儿子的命去换得内心的安宁,可是儿子一旦做了,他们反而坦然了,不然他们怎么会抬头挺胸那样骄傲的看着我呢?
                            我不知道我的举动引起了怎样的效果,可是我发现岸边的人群很安静,每个人好像都被触动了的感觉。
                            我胸中有郁闷,此时也忍不住吼了一句:“我X你们妈的,都是乡里乡亲的,你们不救也就算了,你们还敢下手打人?就算你们这些狗日的活下来了,能挺直腰杆不?”
                            这一声吼了下来,人群更安静了,前面的船儿虽然速度不减,但我没听见一个人敢反驳我。
                            这时,后面追上来了两条船,这两人其中一人还是昨天和我打过架的人,他显然在后面看清了一切,我不知道我骂了一嗓子之后,这两人会是怎么样的反应,可和我打架那人忽然扔了一根绳子到我船上,说到:“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一起吧。”
                            要知道船泊在岸上,总是要根绳子绑住的,而绳子的另外一头是固定在船上的,他把绳子抛给了我,意思就是两条船同生共死了。
                            我心里一阵儿感动,却不想另外一条船也抛来了绳子。
                            我忽然就有种感觉,在危难面前,人不是纯粹的善或者纯粹的恶的,他们也许也在摇摆,一种从众的心理在影响着他们,人性有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悲哀。
                            我不知道我这么一个乡野小子如何有这样的感慨,也就在这时,前面有一条船调头了,两条,三条.....
                            岸边忽然有人高喊到:“我们一群人怕个锤子啊,大家都下水,今天不能死一个人!”
                            “就是,我们也下水....”
                            “对头,我去拿锄头...”
                            我心里觉得热血沸腾,刚才那冷漠的一幕好像不曾存在过!
                            可就在我感叹美好的时候,忽然我发现我眼前的世界出现了一条黑线,我以为是错觉,揉揉眼睛再看,确实这条黑线是存在的,这是怎么回事儿?
                            可还不容我多想,我就看见天空都起了阵阵的裂纹,接下来,天空就这么在我眼前破碎了,周围的人也消失了,我刚想大喊,可一下子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身处在一片模糊的环境,我仔细一看,是在水中,而这时,我也想起了一切.....
                            可刚才那是怎么回事儿?老村长的怨气世界破了吗?老村长人呢?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水面开始剧烈的翻腾,我听见一个声音在对我说:“你解开了我的心结,谢谢。”
                            这个声音我无比熟悉,因为我听过了好几次,就是老村长的声音!可是,这时候他的声音听起来却那么的正常,就像一个普通老人的声音,不再恐怖,我想是因为怨气消除了的原因吧。
                            但接下来呢?我知道一旦厉鬼的怨气被消,心结接触,剩下的只能是魂飞魄散!可我还没有回到现实的世界中去,这老村长还要干什么?
                            我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听见老村长接着说到:“我在怨恨里过了很多年,解脱了也好。解开心结的时候,心结里的一切都会回放,当这些过去后,你就可以出去了。有很多话想说,但是不说了吧。”
                            有很多话想说,但是不说了?我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忽然有些发酸,也不知道为什么。
                            是啊,一切的阴差阳错,一切的恩恩怨怨,终于因为我的一个善念解除了吗?一个人的选择影响了一群人的选择,然后上演了这个悲剧,终于落幕了吗?
                            老村长,要的只是一双伸出的手!
                            这个世界,有时要的也许也只是一双伸出的手!
                            就在我感慨的时候,我的视角飞快的转换,我再次看见了那一天在这条河上的悲剧,那一刻我仿佛化身了老村长,心中满是悲凉,绝望,恨....
                            当卷过来的浪头将老村长淹没的时候,我仿佛看见了自己被淹没,我想大喊,我也满腔的对这个世界恨,可是我作为一个旁观者,什么都喊不出来。
                            接着,我的视线来到了水下,我看见一条像鲶鱼又像鳗鱼的怪鱼,在水下翻腾,吞噬着老村长的身体,这时,老村长还在挣扎....
                            呵呵,这就是所谓的河神?这个时候的我对于这种水中的怪物还没有任何的概念,可是在以后我就会知道这是什么。
                            我看着这怪鱼吞噬老村长,心里就如同在滴血,这时候老村长还没有死啊!
                            在挣扎中,我看见老村长重重的落在河底,在河底下有一小片紫色的植物,很美,因为叶子太有油感,所以看起来就像是散发着淡淡的荧光....
                            老村长在那一刻终于死了,可是那怪鱼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离开了!
                            别人也许不清楚,可是做为道士的我很清楚,怨气太重的尸体,魂魄不是那么容易离体的,那个时候老村长的魂魄还在他的身体里,如果开了天眼,能看见那一片黑气冲天的景象。
                            植物!紫色的植物!
                            我的心开始狂跳,这就是老村长变为怪物的契机?如果没有这片植物,老村长最多化身厉鬼,而且出于某些限制,他只能在河床周围活动,也许只能报复来河边或者河上的村民,不可能造成那么大的悲剧!
                            这植物是恶之花吗?
                            我睁大眼睛看着,在老村长尸体挣扎着落下的时候,砸烂了一小片这样的植物,所以那植物流出的汁液慢慢的渗进了老村长的尸体。
                            我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因为那植物就给人那种饱含汁液,一碰就碎的感觉,又给人分外坚韧的感觉,老村长的尸体为什么会砸破那么一小片儿,有特殊的原因吗?
                            总之,在无形中,时间流逝的很快,又流逝的很快,我看见老村长动了,他仿佛有知觉,又仿佛没有知觉,总之他塞了一片儿这样的植物进嘴里。
                            在安静的水中,有鱼儿来啃噬老村长的尸体,可是老村长貌似全无反抗之力,他好像只会在偶尔机械的吃下一片这样的植物,可我发现,啃噬他尸体的那些鱼全部死了。
                            不是那种翻白肚皮,漂浮在水面上的死,而是腐烂,然后死去。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无形的空间中没有时间的概念,大概是三天吧,也许是五天,我看见老村长忽然睁开了眼睛,然后在水中茫然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接着咆哮了一声。
                            那一声咆哮是无声的咆哮,因为水淹没了所有的声音,接着我看见老村长站了起来.......
                            再之后,我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
                            “不,不要去报复,都没有好的结果!”我也不知道在这黑暗当中挣扎了多久,才终于喊了这一句话。
                            其实,在喊出这一句话之前,我一直身陷于黑暗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曾经出现过一道看似光明的门,我差点就走过去,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又告诉自己不要走过去,我情愿选择黑暗。
                            再之后,我又身陷于黑暗中,直到喊出了这句话。
                            “太好了,三娃儿,太好了,三娃儿,医生,他说话了,他说话了....”我听见一个无比熟悉,无比亲切的声音在我的耳边,是谁呢?我觉得我好想要见到他。
                            我意识到自己好像是闭着眼睛的,我很努力,很努力的想睁开双眼,那个人就好像知道我心思似的,一双手握在了我手上,喊到:“三娃儿,你是不是要醒了?”
                            而那双手好像给了我无形的力量一般,我终于睁开了双眼,我迷迷糊糊的看见一张胖脸带着笑容处在我的眼前,我的意识还没恢复,可是我的嘴却虚弱的喊出了两个字:“酥肉....” 三娃儿,把这汤喝了吧,这是你师父吩咐的。”酥肉递过一碗汤给我,醒来已经差不多5天了,可我的身体还是很虚弱,酥肉严格的按照我师父给的方子给我炖汤喝,可是我却喝不下了。
                            只因为我觉得太油腻了,心中又有事儿。
                            “不喝了,你给喝了吧。我明天想出院了。”我望着窗外幽幽的说到。
                            “狗日的三娃儿,我找个大妈给你炖汤容易吗?你娃儿就这样糟蹋啊?行了,快喝吧,里面的肉我已经捞起来吃了。”酥肉不依不饶的说到。
                            肉被捞起来吃了?我无语的望了酥肉一眼!还是接过汤碗喝了下去,然后认真的对酥肉说到:“我明天必须出院,我已经好了,就是身子虚一点儿,老在医院呆着干嘛?”
                            “你出院又准备干嘛?”酥肉问到。
                            “去看看我爸,妈,然后去苗疆找我师父。”我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干什么,总觉得要先找到我师父再说。
                            “你也别忙出院,你出院,你那哥们就不知道啥地方找你了,等到他再说吧。”酥肉见我喝下了补汤,就这样说到。
                            我五天前醒来,前两天还有些浑浑噩噩的,太多事情记不清,这是魂魄不稳的表现,但我还能认出酥肉,在酥肉的照顾下,前天我终于好了一些,慢慢的大脑清晰一些了,很多事情也一一回忆起来了。
                            而到昨天下午,我就已经完全清醒了,一清醒我就拉着酥肉追问我师父的下落,还有很多事情,可是酥肉说了,我师父走的时候给了话,要等我完全好了,出院了才能把事情说给我听。


                          来自iPhone客户端398楼2013-12-27 0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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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叔叔看着我们一家人傻站在这里,不由得推了推了我,说到:“愣着干啥?还不叫你爸妈?”
                              我调整了几次呼吸,终于喊出了一句:“爸...”那声音颤抖的我都听不下去了。
                              我爸此时已经快步的走了过来,什么都没说,一下子就抱紧了我,在我爸那用力的拥抱中,我忽然就泣不成声,我无法去揣测他们在这八年的日日夜夜中,是有多么的想我,那滋味有多么的难受,我只知道此刻我那一向感情内敛的爸爸,拥抱我是多么的用力,用力到我都感觉他生怕我消失了一样。
                              我用力的回抱住我爸爸,想说点什么,却一下子被哭声淹没,我自认为是个心软,常常掉眼泪的人,可是我很少哭出声,就如此时。
                              我爸抱了我一下,可能觉得不好意思了,放开了我,可手还是紧紧的拉着我,然后对我还在发愣的妈喊到:“老太婆,你还在那干啥?没看见儿子回来了吗?”
                              此时,我的情绪也已经好多了,一把抹干了眼泪,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对着我那傻愣愣的妈喊了一句:“妈,我回来了。”
                              这句话喊出来的感觉是那么的奇特,就像是多少年前我放学回来,书包一扔,喊着妈,我回来了,就像是多少年前,我从山上回来,喊着妈,我回来了。
                              如今,过了八年,还是那一句,妈,我回来了,我真的挺想喊一辈子,到我死那一刻,都能这样喊着,妈,我回来了。
                              我妈听见这话,飞快的朝我走了两步,忽然却又蹲下了,捂着脸哭了。我爸一看见,非常快的走过去,扯着我妈,一边扯,一边说:“我说,你这老太婆哭啥子嘛?儿子回来了,你哭啥?这大街上的,这人多的,你哭啥嘛?”
                              胡叔叔此刻眼眶也红红的,不过他还是调侃到:“你们一家真够逗的,见面一个个都大哭,这是干啥呢?还站在街上,不让我进去坐坐?”
                              我也跟着走了过去,轻轻的拉起我妈,说到:“妈,我这次回来,要住一个月呢,我们回家说。”
                              我妈终于被我拉了起来,一起来,就摸着我的脸,喃喃的说到:“我的大儿子,回来了啊,回来了,哎,三娃儿,回来了啊...”
                              我眼眶红着,微笑着望着我妈,点头说到:“嗯,妈,我回来了。”
                              我妈像终于从梦中清醒了,发现是现实一样,忽然就开始哈哈大笑起来,然后死死的挽着我,说到:“我家三娃儿,走走,进屋去,老胡,你也快进来。不行,我得去买菜,儿子,你想吃啥?哎呀,这都几点了...”
                              我妈语无伦次,又哭又笑,可是在我眼里却是那么的可爱,我爸在旁边挺不满的,念叨着:“都老太婆了,还一点不稳重,又哭又笑的,像个啥?”
                              “我儿子回来了,我高兴,我乐意,你管得着?”我妈毫不客气的回嘴。
                              我挺乐的看着我爸妈斗嘴,一开始那种近乡情怯,不敢见爸妈的心情此时已经全然的消失,剩下的只有亲切,亲情,那种浓浓的温暖包围着我。
                              千言万语无从说起,可是也不需要一时去说清楚,因为我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以和我爸妈好好诉说离情别绪。
                              ————————————————————————————————————————————————————————————
                              饭桌上,坐着我,我爸妈,还有胡叔叔。
                              我的俩个姐姐已经在别的城市工作,可我爸妈已经第一时间通知她们,让她们回来了。
                              那个时候,大学还分配工作,我俩个姐姐挺想留在北京的,无奈必须服从安排,所以去了别的城市工作,因为去了别的城市,所以我们见面的机会也少了很多。
                              我很想她们!
                              另外,我大姐已经结婚了,我有了姐夫,还有了一个两岁的小侄儿。二姐,也在今年就要结婚了,可惜这些家里的大事我都不知道,也无从知道。
                              小时候不以为意,长大了才知道缘薄竟然是如此的残忍,有人羡慕道士,羡慕我那强大的灵觉,可是,他们何尝知道,我也在羡慕那种可以常伴父母亲人左右的幸福呢?
                              一顿饭吃了很久,我们说了太多,我原本想着要风光回家,给父母一个放心的,可是酒过三巡,还是忍不住对父母说了很多实话,我不忍心欺骗他们。
                              看吧,岁月如此残忍,我的爸爸头发已经花白,我那干练的妈也已经起了很多皱纹,我对他们的印象就停留在我15岁那年,这一次回来,才发现,时间岂会因我的记忆而停留?
                              这样的爸妈,我怎么能忍心欺骗?
                              我什么都说,可是很多事情却轻描淡写的带过,就比如我那叛逆的岁月,那打架差点没命的事儿,那经历的种种危险,我只着重说一些学习,他们听来有趣的经历,实话是实话,可是不让他们担心也是我的目的。
                              我的经历不同寻常,当然听得我爸妈唏嘘不已,最后俩个老人久久不能说话,包括胡叔叔也愣住了。
                              过了很久以后,我爸才把酒杯重重一放,说到:“那老村长可怜,这人呐,还是善良点儿好。”
                              我妈也说到:“就是,人还是善良点儿好,这晚上才睡的踏实嘛。”
                              这才是老百姓最朴实的感情吧,我望着爸妈乐呵,至于胡叔叔则从这事儿里听出了很多危险的味道,只是说到:“也只有跟着姜爷,才能经历这些吧。这姜爷一走就是三年,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到他啊。”
                              这句话,无疑又勾起了我的心事!可是那又能如何?师父的决定是谁都不能改变的,他不要我去找,那么就算我找到了他所在的地方,他一样也不会见我。
                              我的神情不由自主的伤感了一下,可立刻又恢复了正常,带着微笑扯开了话题,我只想这顿饭吃的尽兴。
                              大姐二姐是在第三天和第四天分别回来的,请假回来的,同行的,还有我俩个姐夫,和我的小侄儿。
                              又是一番离情别绪不消细说,看着俩个已经非常成熟的姐姐,我还是会想到那年在衣兜里发现的零钱,和那一张纸条,我的姐姐们啊......
                              接下来的日子是平静的,每天和爸妈姐姐们说说话,逗弄一下侄儿,和姐夫们喝两杯,几乎就是我生活的全部内容,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烦,只需要享受这亲情的安逸就是了。
                              爸妈姐姐担心的是我这三年工作的问题,大姐在一家医院当医生,想动用一些关系把我弄进医院,做个文职什么的。二姐现在已经是一所中学的小主任了,她又想把我弄进学校去呆着。
                              我的大姐夫是部队上的军官,二姐夫是一个公务员,具体什么官职我也不知道,总之他们俩个也要帮我,说是要把我弄进哪里哪里,弄得我哭笑不得。
                              至于我爸妈则更直接,我妈说:“儿子,我们家又有服装店,又有门面的,你要做啥都可以,还怕养不活自己?哪儿也别去了,当个生意人也不错。”
                              我爸也说:“就是,我们老了,请人管理还不如自己儿子来管。”
                              家人就是这样,只有他们才会为你的生活事无巨细的操心,可是我一阵内疚,因为我注定了是不能常伴家人,也不想接受姐姐姐夫的好意,因为我讨厌束缚,所以我拒绝了。
                              我的拒绝让我那性格直爽的大姐暴怒,戳着我的额头骂:“三娃儿,你读个大学啥用?还不肯出去工作,你羞于见人咋的?嫌工资少咋的?”
                              我二姐性格就温婉的多,也是着急:“三娃儿,这人耍着是会耍懒的,你不要年纪轻轻的不工作。”
                              我妈没啥文化,直接就说:“不工作就算了,你们三不工作都行,回来,都让爸妈养着。”
                              我爸就骂:“老太婆,你胡说八道啥?我老陈家要为国家培养人才,不是培养社会主义的蛀虫。”
                              我听闻这些就是傻乐,这些生活化的对话是我生命中最缺少的,也是最渴望的,我很享受。
                              这时,我那两岁的侄儿也跑过来,直接就爬上了我的膝盖,这些日子的相处,这小子挺腻着我这个舅舅的,他一上来就说:“小舅舅,小舅舅,我爸爸让我问你件事儿。”


                            来自iPhone客户端406楼2013-12-31 1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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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走吧,儿子。”我爸干脆的说到,提着我的一包行李就出去了。
                                门口,胡叔叔早就开车在等我了,可我爸却大手一挥的说到:“老胡,你到XX(出县城的路)去等着我们吧,我用自行车带我儿子去。”
                                这一次离开,我的想法是去找酥肉,胡叔叔负责送我到地级市去坐车到成都,可我没想到我爸竟然要用自行车送我。
                                看着门口熟悉的那辆老二八,我没有推辞,把行李交给了胡叔叔,我那么大个个子则直接跨上了自行车。
                                在车上,因为腿太长,必须得蜷缩着,不是那么舒服,也有行人觉得好笑,觉得不解,咋一个老头儿用自行车驮着一个大小伙子呢?
                                可是我和我爸都没有去管,和当年一样,风吹起了我爸的头发,已经是白发多,黑发少了。那年我离开的时候,最怕回来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却没想到这已成真。
                                我想说点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我爸的声音幽幽的从前面传来:“三娃儿,爸爸在以前呢,就希望你有大出息。到现在,爸爸就希望你平平安安。” 一颗孤独的心在家得到慰藉,倒让我一路上开朗了许多,看风景,看人都多出了几分亲切,下车时,遇见前来搭话的三轮车,我也有了笑容,始终是微笑着和别人讲话。
                                成都我不熟悉,好在到站的车子就在荷花池一带,三轮车七万八绕的,顺利的把我拉到了酥肉租住的地方。
                                我提着大包小包敲响了酥肉的门,一边又在忐忑,这是上午10点多,酥肉这小子该不会出去了吧?
                                结果,不一会儿,屋里就有了动静,酥肉这小子睡眼惺忪的来给我开门了,一看是我,这小子来了精神,乐呵呵的说到:“三娃儿,那么早啊?”
                                我挤进屋,一如既往的臭味扑面而来,我说到:“早个屁,都10点多了,你还在睡。你不是做生意吗?”
                                酥肉懒洋洋的往沙发上一坐,说:“这生意是晚上做的,你不懂。这三年就跟着我混吧,三娃儿,你看吧,我以后会非常有钱的。”
                                坐了几乎一天的车,我也累了,把行李一仍,往酥肉床上一躺,说到:“我没这样打算,先跟着你赚点儿钱吧,然后我准备四处走走。”
                                “没钱你走个屁。”酥肉端着个搪瓷缸子,看也不看,就大口喝着里面的隔夜茶,一边喝一边骂我。
                                “隔夜茶不好。”我自己有打算,懒得和他争。
                                “在外面哪那么多讲究,不过我也打算攒钱到处走走,只有多走才能发现商机,我们分开那么多年了,这次我得跟着你,别甩开我。”酥肉很平静的说到。
                                我望着酥肉,心里有些感动,我知道这小子是不放心我,他觉得我没啥社会生活经验,他跟着总是好一些,反正他现在也是四处飘着。
                                这个我不是乱想的,从酥肉租住的环境,还有大上午都在睡觉的情况,我知道这小子生活的不是太好,偏偏又想找个机遇一飞冲天的感觉。
                                “走,下楼去吃点儿东西,饿了。”酥肉拍着肚子说到。
                                “别,我妈给我弄了一堆吃的,省点儿吧,就在家吃。”说话间我去翻行李,一会儿就翻出来许多东西,我妈卤的鸡脚,做的冷吃兔儿,麻辣鸡....
                                酥肉口水直流,嚷着我就爱吃秀云姨弄的菜,而我翻着翻着却愣住了,我发现包里有一叠钱,很厚的一叠百元大钞!
                                酥肉见我愣着,也走过来,发现了那一叠百元大钞,一看就嚷嚷到:“我日!不用数,我一眼就看得出来,这是他妈一万块钱啊。三娃儿,你什么都不用做,白吃白喝两年都够了。”
                                是啊,90年,一万块,不买什么东西,用两年绝对是够用了!
                                我拿出钱,不用想也知道是我爸妈悄悄塞给我的,心里一阵感动,却又一阵内疚!我那么大个人了,竟然到现在还要爸妈给钱。
                                酥肉看见我不停变化的脸,知道我在想啥,一拍我肩膀说到:“三娃儿,其实陈叔和秀云姨现在挺有钱的,他们老了,不就想儿女好吗?你要有本事,就拿这一万块钱做点啥,赚更多的钱来报答他们。”
                                我对钱不是有太大的概念,师父不在身边的这几个月,我才渐渐意识到钱的重要。不过,就算如此,我还是不太有概念,就如师父给我留下的古玩件件值钱,说关键时候,可卖,用作修行,可我还是很迷糊,而且我下定决定不卖这些东西,才想着把东西运回家,让爸妈帮着收藏,陡然拿着一万块钱,忽然就觉得有些烫手。
                                一时之间,我不知道要咋用。
                                酥肉的话倒是给了我一些提示,师父说修行不能停止,但修行是什么,是要用钱来支撑的,这三年我必须要赚钱啊,有了这个本钱,那我做点儿什么呢?
                                酥肉激动的在屋里走来走去,说到:“哥们我早就想做点大事了,真是雪中送炭啊,三娃儿,和我一起干吧。”
                                我茫然的点点头,只是说到:“不过只能有7000,我要还别人3000。”
                                然后我以为,我剩下的三年就会在和酥肉做生意的过程中过去,却没想到,命运对每一个人总是不一样的,它会牵引着人走到他该走的道路上去,就如我是一个道士,我总要做道士该做的事儿。


                              来自iPhone客户端409楼2013-12-31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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