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中有善口技者,会男子,于掖池之东北角,施八尺纱帘,口技人坐玉池中,一人、一口、两手而已。小宫女团坐角落。少顷,但闻纱帘中呜咽一下,满场寂然,空余水声。
虽妇有两手,手有五指,不能顺其一挺;女有一口,口有软舌,堪堪盈其一处也。
而今,两者移步软榻之濒,宫女栖身软榻之下。遥闻头顶上猪叫,便有妇人惊觉腿伸,其夫不语。既而奋力,木榻声大作。夫愈勇。夫抚妇乳,软塌含乳啼,妇咽而呜之,絮絮不止。当是时,夫手拍妇声,妇口中呜声,软榻摇曳声,夫胯击妇声,一时齐发,众妙毕备。
塌下宫女不免缩颈,侧目,囧脸,默叹,以为无语。
未几,夫吼声起,软榻撞墙声亦渐拍渐响,妇起大呼,残喘大啼,呼天抢地。俄而似百千鬼大呼,百千猪叫。
中间力拉木榻崩倒之声,夫火热吼声,两股战战声,百千齐作;又夹哀求声,曳木许许声,轻喘声,絮语声。凡所应有,无所不有。
于是塌下宫女变色塞耳,头痛欲裂,几欲暴走。
死生不求之际,一声巨动,群响毕绝。夫抽身离之,一榻、一女而已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