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是曾经,掰着指头算算大概是约莫两三年前的样子,土方记不清,他也懒得记清,此事太耗费他脑细胞。他想起坂田银时有一天扣着耳朵对他说,“曾经?你是指躲在妈妈桑怀里吃奶的那段时间?”
土方心里一直不爽他的吊儿郎当,是那种看见他就像跳起来狠狠修理一顿的不爽。坂田银时对绝大部分事情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永远都摊着张打了肉毒杆菌似的脸,说话吐槽不带顿句。最讨厌的是死鱼眼下垂到人类所能达到的极限,想让人一个上勾拳把它们的位置矫回正常。
不爽归不爽,土方十四郎自认实际行动还是不多的。原因其一是每次烦的不行想打人时银时都会换上一副街头混混的样子,死鱼眼在面前放大,嘴角下撇,“来啊”或是“你还嫩着呢蛋黄酱混蛋”诸此之类的挑衅言语不在少数,到最后都是两人当街对骂为结果。几次过后发现大家都盯着身着警察制服的自己,尴尬之余打人欲望愈发旺盛。
——忍耐,再忍耐。于是土方先生对自己说。
真他妈的难啊靠老子不干了!
初遇这位灾星的时候土方在港口的仓库巡逻,意大利南部的春日的阳光就已经刺眼到闭目一片橘红,但若不直视太阳的话也勉强适应的了。于是他眯着眼睛顶着烈日尽职尽责地进行维护治安的任务,忽然有一抹不知从哪来冒出来的光线垂直射入了他的眼睛。光线强度挺高,刺得他赶紧闭眼缓冲,再重新睁开看见一头明晃晃的白色卷毛在尽职尽责地执行伤害别人眼球的任务。他心里想这年头什么人都有,头发弄成这颜色毫无美感,不知对方出于何种心态才做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银色的头发家伙站在不远的仓库门口,身着亮橘色连体工作服,似乎搬运着什么东西,但又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给人他正偷懒的感觉,嘴巴一张一合叨念着什么,配上那双简直要坠到下巴的眼睛,他在土方看来就像一个在空气中吐泡泡的死鱼,说了些什么,没内涵没外表,没有存在的意义,便自行爆破了。
呸呸呸,死鱼不会吐泡泡。土方先生对自己说。
慢慢地走近一点过后监工过来了,大声训斥着他一点也不认真工作。他挠了挠头,赔笑似的发出“啊哈哈哈”这样的声音。这次土方听清他说了些什么,大概是他年龄大了腰腿不好啊他有很努力啊诸此之类的废话。
喂你看起来明明只有二十七八岁好吗,你这叫努力工作我一定会把你砍死啊——土方对自己这么吐槽着。
对方似乎注意到了他的存在,挥舞着手臂说“哎——!那边的多串,啊不警察先生,过来帮一下小的忙吧。”
土方当真觉得那天然卷的家伙脑子有问题,自己却鬼使神差地叼着根烟走了过去。
等到气喘吁吁地搬完所有货物时对方忽然开口了“叫你真的过来你就过来啊?哇塞想不到警|察叔叔居然有这个功能。”
土方当时就跳起来想杀人,骂道“喂我可是帮了你好大忙的好吗,还有谁是叔叔啊我一点都不老啊混蛋!”
“可是警|察叔叔多串君你真的看起来很老啊,我说真的你是不是每天都在为压榨老百姓费心思啊?”在艳|红一片的夕阳中,对方扣着鼻孔说。
——那是什么破烂陈词啊我很尽职尽责的啊,我才不像某位偷懒还不承认的家伙啊喂!还有多串君是什么东西啊你从哪里弄来的名字啊!等等你为什么在讲日|文啊!
弹了弹手指,背光下有什么东西飞了出去,故作怜悯般的拍了拍土方的肩膀,说“此题无解哦多串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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