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家里,吴世勋才发现在自己从远在他乡的大学赶回来的路程中母亲已经不在家中,朴灿烈家的大门更是关得紧紧的。手机关机了,吴世勋有那么一瞬间不敢打开手机。然后,他回了自己的房间,和小时候的一模一样摆设,装潢,关了灯,拉上窗帘,像夜晚一样的感觉。躺在床上,根本不想起来。
也不知道是睡了多久,头脑还是昏昏沉沉的,从冰箱里拿了一罐牛奶,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进入胃里,他从小胃不好,要是被朴灿烈或是妈妈看见了一定又要骂,哦,他们都不在呢。
垂下了眼睑,鼻息格外沉重。
很久,很久,很久的思想斗争。
吴世勋在心里骂自己到底实在害怕些什么东西,最后得出的答案是,他害怕看见朴灿烈在哭。习惯了朴灿烈在身边轻轻环着自己,习惯了朴灿烈给自己热好牛奶刮刮自己的鼻头,习惯了朴灿烈在自己流泪的时候为自己擦去泪水,习惯朴灿烈说,我陪你,我会一直陪你。
可是他却从来不知道怎样去陪伴朴灿烈,无法想象一个流着泪让人觉得脆弱的朴灿烈,更无法想象一个红着眼眶还微笑着安慰自己的朴灿烈。
吴世勋恨自己无能。
自从十岁那年奶奶去世以后,他就知道了,那些说好要一直在一起的人,总有一天要离开,可即使有这样的觉悟,每参加一次别离,他都要蹲在地上痛哭一场,最后让朴灿烈轻轻拍着自己的背:“世勋,走了,回家。”
现在上了大学,朴灿烈也是为了照顾自己把工作定在了与自己大学相同地方的城市。吴世勋摇摇头,暗笑自己这是要一辈子赖在朴灿烈身上了,依赖性简直百分百。
摇完头,鼻子就开始泛酸,想哭,真想哭。
要是朴灿烈知道自己躲在客厅里灌冰牛奶会不会怪自己呀?不会,朴灿烈那么宠自己,又怎么会责怪?就算知道自己是胆小,是无能,也只会笑笑,把自己圈在怀里,说着什么,世勋最乖了,世勋很好之类的安慰的话吧。
诸如此类,吴世勋垂着脑袋,想了很多。
额头里面一阵阵传来疼痛的感觉,侧头,瞥见了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放下牛奶,拿起手机,打开。
不是想象中的一大堆信息,只有一条短信。
在家里好好待着,我很好,要是世勋也伤心的话会让人更担心的----------来自朴灿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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