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4
我第一次感受这个距离,是在和他一起的修行中,我们之间的回忆,也只有这次修行了吧。那时他刚开始教我大玉螺旋丸的修行。我修行的认真刻苦,一丝不苟,对于他的教诲我从来都是这样。这个忍术的修行很艰苦,不仅很累而且经常受伤。但我从来不害怕,因为我想着,只要我不断变得强大,就能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我知道我们之间横着一条沟壑,不仅宽广而且深不见底,那是上天钦赐的距离,是我此生永远无法跨越的屏障。但是我不愿放弃......
我不知道自己在旷野里修行了多久,也不记得身体到达了多少个极限,只是记得,当忍术初见雏形的时候,我的双手已经鲜血淋漓,我的身体已经疲惫不堪,但我顾不得这些,内心的狂喜驱使着我飞奔到那个人的面前,我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他了,仿佛渡过了一生一世那么久
我拉开旅店的门,他在,我内心掩饰不住的兴奋,我以为要等到好晚才能见到他。他这些日子一直在泡夜店,每天都很晚回来,我几乎没怎么和他见过面。但是现在,他就在这里,站在我的面前,我看着他的背影,激动地说不出一句话。我回想着那些一次次支撑着我坚持下来的画面,此刻,我在心中幻想着,他们一个个变成了现实。我好想扑倒他的怀里,告诉他我这些天修行的有多苦;我好想看他温柔的为我包扎手上的伤口;我好想听他夸奖我,告诉我他知道我有多努力。但这些幻想很快就化为了纷飞的泡沫,屋子里没有阳光,我甚至看不见一点虚幻的色彩,只能感觉到,它们脆弱的在空中飘浮,不为人所知的破碎在屋子的每一个角落,从此消失不见
“啊,鸣人,你回来了,我刚好有事要跟你说”他转过身看着我,未等我言出口,他先抢占先机。
“啊?是,是吗?”幻想破灭,现实归位,我有短暂的怔愣,但很快就被我完美的隐藏了“是什么事啊?”我语气里流露出强烈的自嘲与无奈,但我发誓他没有察觉!
“有大蛇丸的线索了,我现在马上去,你就在这儿等我就好,我会尽快回来”现在的形式急,他说的更急。但我最不能容忍的是他那躲闪的眼神和愧疚的表情,既然你已经决定要去找他,既然你心里满满的都是他,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摆出这样一幅愧疚的样子来给我看?我看着他,什么也没有说,但是我的表情一定已经阴郁到了极点。怒火中烧,但我却只能硬生生的咽下这愤怒,可是我不甘心。
“自来也,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不敢看着我的眼睛说话吗?”我故意想激怒他,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我们之间渐入那个人时我都会失控,歇斯底里的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不受控制的挑起我们之间的又一场战争,尽管每一次都弄得自己遍体鳞伤。
我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泰然自若,他看着我,没做回答。沉默,沉默是我们之间战争的开场,我知道又一场拉锯战开始了。我们相视而望,虽然没有人再说一句话,但是我已经看到了结果,我又输了!他紧蹙的眉峰,无奈为难的眼神,注视着我的神情,无一不透露出他此刻痛苦的挣扎。我怎么忍心,爱他至此,我怎么忍心他因为我的任性再深陷痛苦之中。看着他无奈痛苦的表情,我的心好痛,我舍不得,真的舍不得。于是,转头,避开他的注视,我宣布战争结束;开口,说一句话,告诉他,我又投降了。
可是我的心酸与痛苦,又有谁来体会呢?我的心里好难过,既痛苦又委屈,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这明显超出了我们的预算,看着我流泪,他慌了,又不知该怎么做好,我想赶快制止这该死的眼泪,可就是做不到,怎么也做不到。他快步走到我的面前,弯下身子,胡乱的为我擦着眼泪。感受着他的触碰,那双手的温度几乎要把我灼伤,仿佛带有魔法,瞬间膨胀了我内心里最痛苦的角落。疼痛从内心一直蔓延到眼眶,泪水流的更加肆无忌惮,我甚至开始抽噎。“帮帮我,自来也,快帮我止住这些眼泪。”我在心里哀嚎,但口中却说不出一句话。我挡开他的双手,将头抵在他的肩上企图止住这些决堤的泪水。
嗅着他的体香,不知过了多久,我的情绪稍稍稳定下来,“师父,我受伤了,我的手,好痛!”哽咽着说出的话语,无情的揭示着我的脆弱。
他直起身,拉起我的双手查看。我有些得意,因为我知道,这双手伤的不轻,他一定心疼了。他拉着我做到床边,温柔的为我包扎着伤口,“原来,爱与被爱之间的距离这么遥远吗?我要如此无情的伤害自己才能得到你点滴的心痛,而他只需要一些虚无缥缈的消息,就能让你奋不顾身,那怕粉身碎骨。是不是?”这句话我并没有说出来,看着他为我包扎伤口,我的心里一遍一遍的刺痛。他再没看过我,只是专心致志的为我包扎。这双手仿佛给了他天大的恩典让他如蒙大赦,不必再与我纠缠那些理不完的情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