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改编自 朱自清 <<春>>) 害怕着,害怕着,东风来了,考试的脚步进了。 一切都像刚睡醒的样子,欣欣然张开了试卷,题难起来了,分低起来了,学渣的脸红起来了。 试卷偷偷地从讲台发下来,多多地,难难的,桌子里,袋子里,瞧去,一大片一大片满是的。坐着,趴着,叫两声苦,嚎几声难,作几次弊,撕几张试卷。题很多多的,会的一点点的。 语文,数学,英语,你不让我,我不让你,都空满了题赶趟儿,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题里带着辛酸;闭了眼,卷上仿佛已满是120、60、40。台下成双成对的同学嗷嗷地叫着,大小的卷子飞来飞去,野卷遍地是:杂样儿,有名字的,没名字的,散在教室里,像鞭子,像板子,还灰呀灰呀的。 “自古考试谁无死”不错的,像死神的手抚摸着你。风里带来些新印的试卷的的气息,混着血腥味儿,还有各种渣的泪,都在微微润湿的空气里酝酿。我们将巢安在试卷考场当中,悲伤起来了,呼朋引伴地卖弄着高超的作弊术,唱 出婉转的曲子,跟轻卷难题应和着。牛背上老师的吼声,这时候也成天嘹亮地响着。 考是最寻常的,一考就是三两天。可别爽,看,像牛毛,像花针,像细丝,密密地斜发 着,学渣头顶上全笼着一层薄汉。脑袋却大得发亮,头发也白得逼你的眼。傍晚时候,上刑了,一点点黄晕的光,烘托出一片恐怖儿残暴的夜。在家里,黄泉上,家长边,有得高分得瑟走过的学霸,教室里还有不及格的学渣,披着麻带着孝,他们的分数,低低少少的,在泪里静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