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困境


在2008年归国的初设目标过去五年多后，2013年末，客居南非的华南虎或许终于迎来回国的希望。
陆军告诉财新记者，2014年春节前后，福建省龙岩市的梅花山华南虎繁育基地参照南非老虎谷进行的华南虎野化训练及种群复壮基地改造建设工程将基本完工。“这里已具备老虎回归的基本条件，从南非回归的华南虎，将在梅花山进行适应训练。”
华南虎的中国新家到底有多大？财新记者目前无法获得确切信息。福建梅花山华南虎繁育研究所所长傅文源表示，此事“敏感性太强，涉及方方面面，有关部门有规定‘不宣传不报道’”。
但从国家林业局的行文表述中可知，未来的梅花山基地，无非是将老虎谷模式从南非迁回中国而已。也就是说，此地未来仅是小面积的华南虎野化训练基地，而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型自然栖息地。
多位接受财新记者采访的国内动物专家就此质疑称，这无非是一个更大的野生动物园而已，离当初要实现的目标距离遥远，那南非这十年的意义又在哪里？事实上，中国在东北也建有东北虎野化训练基地，也较为成功。“南非做的事，在国内也能做到啊。”解焱说。
对此，南非老虎谷工作人员也表示了不同意见。老虎谷总经理Heinrich Funck对财新记者表示，如果华南虎回国后不能最终放归野外，把它们送回条件可能还不如老虎谷的梅花山，那么意义何在？
不过，老虎谷并无权决定华南虎的去留。根据华南虎项目最初签订的三方合作框架协议，中国提供的华南虎和其所生后代的所有权以及上述老虎衍生的经营权全部归中方所有。并且，中方可以根据需要将在南非的华南虎返回中国。在合作项目结束或终止后，中方亦将收回在南非的全部华南虎个体。
陆军解释说，从中国项目方的角度，华南虎项目的目标很简单，“就是想办法恢复人工控制条件下的华南虎野外自然种群”。
如果归国的老虎的野化成果没有退化，能够在梅花山进行野外捕猎，并且技能有所巩固和加强，下一步才是考虑把老虎放到合适的地方去。
陆军说：“现在看来，很难把华南虎直接放归野外，放归区不管范围多大，都必须有围栏防护。让华南虎完全恢复野生状态，建立自然状态下野生种群，还是很遥远的事情，是努力的方向。由放归华南虎引发的人虎冲突将面临何种法律上的相关问题，目前还无法预知。” 一个细节或许可以看出中国在野生老虎保护方面的决心和努力——
2011年7月29日“全球老虎日”，国家林业局宣布正式启动实施《中国野生虎恢复计划》。“推进华南虎放归研究”与“优化野生东北虎、孟加拉虎及印支虎栖息地及其保护”等，共同被纳入该计划的13项优先行动。不过，一位熟悉上述计划的人士透露，“这是一份没有预算的计划”。
本文得到南非Oxpeckers环境调查记者中心和南非金山大学中非报道项目支持，特此感谢。
（财新《新世纪》 特派南非记者 刘虹桥 实习记者 杨洁）
来源：财新网
责任编辑:陈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