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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香(第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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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3-12-26 22:42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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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娄林追寻着白风的足迹推开了千年的石门,眼前的一切同样让他震惊。他猜不出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更想不到面前的白骨与自己有什么联系。此时的他同样处在这层层迷雾中,点燃的香升起青烟,烟雾在巨大空旷的墓室中幻化出一扇诡异的门,等待他的又会是什么?


    4楼2013-12-26 2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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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我叫郭旭<?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酒楼里店小二有些懒散的抹着张桌子,不时的用眼角溜着楼梯口看着是否有客人上来,也留心着掌柜的突然袭击。正午的饭点儿刚过酒楼里的客人不多,所幸偷些懒儿也是人知常情。正在小二放松神经时背后响起‘咣当’一声,吓得他险些将桌上的茶碗打翻。忙回头看。原来是一个酒坛子掉在地上,小二这才长出一口气,将手里的抹布撂在桌上小心的走到掉落酒坛的桌前。
        酒坛掉在地上还打着转儿,小二捡起坛子重新放在桌上。此时桌上正趴着个人,脸色有些微微泛红,手边的酒杯已然翻倒,所幸杯里没酒不然这位就要泡在酒里了。小二摇摇头,叹口气,弯下腰轻轻推了推这人并在他耳边小声喊道“郭大少,郭大少”。
      本以为这位被称为郭大少的人醉的人事不省不会有什么反应,没想到竟然在小二呼唤两声后慢悠悠的从桌上撑起来。显然他还有些神志不清,坐在椅子上看着四周的景物发愣。看了一会,他终于把目光落在身旁的小二身上,抬头问了句“这是哪儿?刚才你是叫我?”
      小二做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转瞬又满脸堆笑道“当然是叫您。这满京城哪还有第二位郭大少啊!您还有什么要小的侍候的?”
      郭大少轻轻的摆了摆手并没答话。
      小二见他醒了也就很知趣的转身离开。
      就在郭大少的邻桌坐着几位衣着不俗的食客,看到这一幕不由小声议论起来其中一位道“看他喝的不成样子。”
      “这算什么,听说这郭大少整日里都泡在烟花酒巷。”另一个微胖的人道。
      “谁说不是,醉生梦死的。瞧,这喝的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一个穿蓝衣服的人接话道。
      而这位郭大少坐在那里虽然略显呆滞,但并不傻,将邻桌的话听的一清二楚。心里不断反复念着‘郭大少,郭大少……’猛然他低头打量起自己的衣服。接着脸上便浮现出震惊和迷惑混杂的表情,这种表情很难形容它们闪电般在他脸上转换着,甚至稍稍有些扭曲。然后他快步来到窗前向外张望。这回他是彻底呆住了,屋外酒旗飘悬,红灯高挑,飞檐翘壁,瓦舍重楼。楼下便是一条繁华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流穿梭其间,而他们无一不是儒衣儒裙。自己的衣服和外面的一切都表明这不是自己的时代,这是明朝。


      6楼2013-12-26 2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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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长风镖局<?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天光渐渐暗淡下来直到天边最后一点残阳也隐藏在山后,繁华的街道亦不比白天般喧闹,取而代之的是灯火通明的酒肆歌馆和烛光斑驳的小巷。晚冬的阵阵寒风洗略着每个角落,娄林无比迷茫的独自行走在街上,他脑袋里有着千万个谜团,白风在哪?陈羲他们又在哪?自己还能回去吗?现在自己又该去什么地方?突然一个名字蹦出来“长风镖局”对,既然他们都说我是长风镖局的少主那我何不去长风镖局看看,也许还能打听出一些线索,就算问不出什么也能有个落脚地儿,在这寒冬里不饿死也得冻死。
        在京城长风镖局并不难找,娄林稍稍问了下路便顺利找到。高大的门脸,宽幅的牌匾,一对石狮子很是气派,门口还挑着一对通明的灯笼,可能是晚上的缘故门前并没有小厮,有一道边门虚掩着。娄林轻轻一推便进了镖局。
        他刚想看看这镖局是何方圣地,还没来得及站稳一位姑娘迎头冲过来拉住他的手,也不等他答话便自顾自的拉他往里走。边走边说道:“你去哪儿了,派人找也找不到,都要急死人了,这么大人还像个小孩子。”娄林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通数落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好像早有人在这埋伏自己钻进来一样。按说这姑娘家也该矜持点,可这位人样子长的是不错就是这性子有点急,娄林在心里思量着。
        一直被这姑娘拖进前厅才站住。前厅高大宽敞但里面并没什么摆设,一排花梨木的椅子放在厅中央。厅里最显眼的要数坐在椅子上的小伙子,穿着长相没什么稀奇就是这一股子杀气让人慎得慌。娄林不置可否的冲他笑笑,这笑恐怕是世上最难看的笑脸了,逢年过节贴门上准辟邪。
        那姑娘倒是先开了口:“哥,瞧你那一脸黑煞星的样子像要把人吃了。”笑了笑继续道:“郭旭这不是回来了嘛!一切也不晚。”
        娄林复合的机械般点点头。
        没想到那小伙子二话没说一个箭步冲到娄林面前,一把揪住娄林的衣领说道:“郭旭!你知不知道镖局上上下下等了你一天,四处派人找你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你整日里就知道在外面鬼混,我问你,你要拿什么维持镖局?”
        娄林被这黑煞神吓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单因为这人气势汹汹更是因为他的力气实在大,揪住自己衣领已然把自己提的离了地。
        这时一旁的姑娘不急不慢的说道:“哥哥,你还说郭旭?瞧你现在这样子也没半点主意不是?再说郭旭虽然爱玩可从未误过正事,关键时候这不就回来了吗?眼下最要紧的是商量个对策才是正经。”
        这姑娘话不多但非常管用,小伙子松开了手,娄林这才喘口气。姑娘将小伙子拉回椅子坐下,回头小声对娄林道:“你不要怪哥哥,他就这脾气你也是知道的。”
        娄林连连点头。离得近了才发现小伙子旁边还放着一条很粗的棍子,一人高,上面还刻着龙,在棍头刻着“程铁衣”三个字。
        “哦,原来他叫程铁衣,那这位姑娘想必是程姑娘了。”娄林心里思量着,对那姑娘一抱拳:“多谢程姑娘。”
        这句一脱口那姑娘噗嗤一声笑出来:“郭旭都火上房了你还拿人取笑,你呀,什么时候能改改?”
        程铁衣气的一瞪眼:“采玉,瞧他这样,你还护着他?”
        娄林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此时的身份已是郭旭,长风镖局的局主,这对兄妹恐怕早已与自己相熟,从刚才程采玉一见面就拉自己的熟识程度看也许交情还不浅。否则在明朝一个姑娘家是不可能拉一个生分男子的,就是不知道自己与这对兄妹是什么关系。不过这兄妹俩简直是冰火两重天,一个通情达理温柔解意,另一个跟黑煞神转世一样。
        娄林想想还是转移话题比较好,要不说不定那个黑煞神又跳起来:“是我失言了。刚才这位,呃,采玉说有什么事来着?”
        程采玉冲娄林慧心的笑笑说道:“是啊,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8楼2013-12-26 2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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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娄林睡得正香却传来阵阵鸡叫,这鸡叫又密集又刺耳,娄林终于忍无可忍一翻身坐起。,难道这镖局里还开养鸡厂吗?本以为会看到刺眼的阳光可进入眼里的却是满天星斗。开什么玩笑,难道是周扒皮也穿越来了不成?娄林愤愤的来到门口,一把推开门,门一开吓得娄林后退了几步,门口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人。娄林刚想做出什么应激反应可仔细一看那人竟是之前的小丫头。<?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你,你要干什么?”娄林问道。
          “大小姐让我来看看少局主起来了没有,少局主练功的时间到了。”小丫头回道。
          娄林恍然大悟,保镖的人是武行自然也要练功的。
          娄林眼珠一转道:“那我考考你,少局主平日都是几时练功啊?”
          小丫头有些不屑的撇了下嘴“我天天都来叫少局主怎么会不知道,就是寅时嘛。”
          “寅时!?”娄林有些绝望的看了看自己的床。“还有,我问你这里谁养鸡吗?”
          “鸡?少局主说的是那十几只报时鸡?那是大小姐特意让人从关外带来的啊,怎么少局主忘了?因为怕误了少局主练功的时辰,大小姐特意让人从关外带了叫声响亮的‘破晓雷’回来。”
          “呵呵,你们大小姐真是想的太周到了。”娄林僵硬的笑着“好了,辛苦你啦,你回去吧。”
          小丫头应了声便回去了。
          娄林心中暗笑,等小丫头回去我再补个回笼觉。他心中算盘打得挺好,可一关上门那十几只鸡就像上了发条叫个没完。他只能开了门在院子里来回溜达。说来也怪,只要他在院子里那鸡就再也不叫。
          “这鸡到底是什么品种?”娄林纳闷的自言自语。
          过了很久娄林才弄明白“破晓雷”的含意,原来是天不见亮叫不停,说白了就是一直叫到天亮。至于他为什么站在院子里鸡就不叫,是因为程采玉早就派人在远处盯着他,只要娄林回房,观望的人就会捅那十几只鸡。这也怨不得别人,只能怨他新身份的原主人是个爱偷懒的。
          娄林在院子里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匆匆吃了早饭便在程采玉的催促下硬着头皮向小彭王府进发。
          本来娄林还犹豫到了王府该怎么说,没想刚到门口仆役就像早知道他要来一样领着他向王府花园走。娄林试探着问他,他也不多答,只说是王爷吩咐过的。
          娄林跟着仆役七拐八拐突然眼前豁然开朗,一座色彩缤纷的大花园呈现在面前。都说皇家气势不可比如今亲眼所见才明白此言不虚。绿阴掩映下一位身着酱紫色圆领长袍的中年男子正在修剪花枝,样子十分用心,能看出是个酷爱园艺的人。他就是小彭王爷了,娄林心里想着便走到近前施了个礼。
          “见过小彭王爷。”娄林道
          “呵呵,郭旭我就猜到你会来。”小彭王爷放下花剪回笑道
          娄林有些无可奈何,心想你这莫名其妙的来一出叫谁都得来问个明白。不过脸上还得装着王爷料事如神的样子。
          “是啊,王爷神机妙算。”
          “郭旭,你是不是来问托镖的事?”
          “事事都瞒不过王爷。”
          “呵呵,你来问这也是情理之中。因为有些事在信中不方便说。”小彭王爷继续道:“其实我找你托镖也是形势所迫。”
          “哦?王爷不妨细说一二。”娄林应道
          “你知道西凉地处偏僻,虽然归我大明管辖但朝廷毕竟鞭长莫及。而且西凉接壤鞑靼军事地位十分重要,近日我获悉鞑靼有意拉拢西凉王,如果一旦让鞑靼得逞对我大明将是及大的威胁。所以我们在向西凉不断的增兵,但一味的军力打压并不可取还要加以安抚。听闻西凉王好酒,尤其对美酒爱之如命,西凉路途遥远本王怕有闪失所以才打算让长风镖局运酒去西凉。”
          “原来如此,但王爷为何不用军队护送,那样岂不是更安全?”
          “你有所不知,我一直怀疑朝中藏有鞑靼人的奸细,但苦于此人隐藏甚深始终抓不到,若是贸然动用朝廷的力量必然惊动此人,到时酒运不到西凉不说,也暴露出我们的意图,世事还以大局为重,所以这也是我托镖的原因。”
          娄林听了这一大篇话才明白其中道理,家家都有难念的经更何况是一国一朝。我若真能帮上忙也算是推动未来祖国的统一,再说现在是骑虎难下,我想不答应万一这王爷一翻脸我还不知怎么死法呢。虽说这王爷是郭旭的朋友,但鬼知道他什么秉性。我要死在这儿可真叫怨,都没人知道我是谁。好汉不吃眼前亏先应了他再说。
          “即然小彭王爷如此看重长风镖局,那长风镖局定不负王爷所托。”娄林回道。


          11楼2013-12-26 2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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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要算是娄林睡的最好的一次了,因为第二天要出镖所以采玉并没有安排人戳那十几只“破晓雷”。<?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娄林揉着眼睛有些不情愿的被带到前院,一进院子娄林的困意一扫而光,嘴巴张的老大。
            院子里清一色膘肥体壮的蒙古马,足有二十多匹,这种马体型矮小但耐力惊人,长途驮运货物和爬坡都是最好的。前面几匹马没有套车整齐的站在门口不时的打着响鼻。后面几辆马车上则分装着那几个硕大的酒坛,说是酒坛其实也是娄林的猜测,因为它们外面都包裹着东西可能是怕路上发生碰撞。不过这些圆滚滚的东西包上伪装看着更奇怪。有点好奇心的都想知道里面是什么何况是贼,娄林心里想着。再往后车上是补给和几个大箱子。娄林对那几个大木箱产生了兴趣,围着它们转了几圈,可惜都已经封装好否则真想掀开看看。
            这时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走过来问娄林有什么问题,院子里的人都称呼他为六爷,看样子是镖师的头儿,于是娄林问道:“这些大木箱是做什么用的?”
            六爷哈哈一笑道:“这是大小姐的安排,此去路远难免有道上的朋友要打点,所以这些都是准备的礼物,我们说是保镖但还是力求以和为贵,能不动手最好不动手。”
            娄林点点头:“还是采玉想的周到。”
            六爷指着镖队继续道:“这些都是大小姐安排的,每辆镖车配备四名趟子手,前后都增派了镖师,少局主你看还满意吧?
            娄林嘴角一咧强挤出个笑:“满意,当然满意。”
            娄林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拉住六爷问道:“采玉现在在哪儿?”
            “大小姐啊,现在恐怕在准备书信吧。”六爷回道。
            娄林二话不说就往采玉的住处跑。进了门,看到采玉正在封着信封。娄林疑惑的问道:“这是做什么用的?”
            采玉并不抬眼笑笑道:“这个啊?”说着晃了晃手中书信。
            接着不急不慢的继续道:“虽然我们是走镖的,但路上的礼数是万万少不得,特别是一些大码头,不但要送礼物以示交好,还要备有拜贴表示尊敬,否则不就是把人家当成强盗看了?”说着连同书案上的几封书信一同交到娄林的手里。
            此时娄林不得不佩服采玉的心思细腻,处事周到,急急道:“那你是不是和我们一起去西凉?”
            采玉‘噗嗤’一声笑出来,“我不会武功要是真跟你们去西凉便是最大的累赘,你们是保镖还是保人呢?”话刚出口采玉就觉得有些失言,脸上微微一红立刻转了话题,“再说家里这一摊子事,这么多人也要有人料理啊。”偷眼看着娄林,“如今你是长风镖局的少局主,虽说小事上我能帮上一些,但终归掌舵的人是你。”
            娄林拉长着脸,失望的回到前院。他发现程铁衣黑着脸,一声不响的也站在镖队后面,这黑煞神不会也跟我们去吧。看着他就一脑门子的官司。
            六爷像是看出了娄林的心事,过来小声道,“放心吧,这趟有铁衣跟随,镖队又多了一份保障。”
            他哪里猜得到娄林的心事。
            镖队一切准备停当,一名趟子手随即展开一面大镖旗,所有人都在等待出发命令。
            采玉来到娄林马前,有些不放心的叮嘱他,“郭旭,路上千万要小心些,六爷是老江湖凡事可与他多商量。还有你知道我哥哥就那臭脾气,别和他计较。再有,路上一定休息好,别为了赶路熬坏了身体。”
            “知道了,你放心,不会有事的。”娄林回道,这采玉还真是温柔体贴,心底竟然升起一些不舍。
            回头看看身后的程铁衣,依旧如木头桩子一样戳在马上,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前面,从早上到现在我就没听他出过一声,莫不是被谁毒哑了?那我可要感谢他了,不过我不出手恐怕也没人会这么干。这一路可有得受了,摇摇头。“出发吧”
            六爷来到镖队的最前方,提足中气,放开嗓子高喊一声,“起——镖——”


            13楼2013-12-26 2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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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房门口传来几个人的对话声,娄林细听了下,一句没听懂,等他们走过房门口才发现原来是几个鞑靼人。<?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这里还有鞑靼人?”娄林道。
              “虽然鞑靼与大明陈兵边境,说到底还没开战,所以两国商人互通往来也属正常。”六爷回道。
              娄林没再说话,只是默默点点头。
              晚饭时娄林、六爷还有程铁衣并没有到大堂去吃,而是在六爷的房间里边吃边商讨第二天的行程。
              “马和镖车都安置好了,伙计们住的离镖车不远,有什么风吹草动能马上出来,值夜的伙计也安排好了,放心吧。”六爷汇报着情况。
              “六爷,真是辛苦你了。”看着一把年纪的商六娄林有些过意不去,“快坐下吃饭吧。”
              “明天再往前走就是岔路口了。一条是平坦的官道,但要绕经两座山,时间会耽误些。别一条是山路,但是狭窄颠簸,不过时间上能节省一天。”商六坐下接着说,“少局主,你看明天我们走哪条路?”
              “山路。”娄林喯儿都没打回道。
              商六和一旁的程铁衣都不约而同的看了他一眼。
              其实走镖的事就算是正牌郭旭也是从未经过,商六向他请示也不过是个形式,到头来还是商六决定。而这次没想到少局主会自己决定,还如此坚决。
              商六有些迟疑道,“山路会不会危险了些?”
              “我不同意。”坐在对面的程铁衣放下筷子道,“我们运的是酒,带这些又重又滑还容易碎的东西走山路不是自寻死路吗?”
              “铁衣说的在理,虽然山路能节省一天的时间,但太危险得不偿失啊。”商六附和着。
              “离开京城时小彭王爷嘱咐过要赶在鞑靼人之前把酒运到西凉,京师离西凉实在太远,而且这里就已经有鞑靼人活动,难免他们不是鞑靼人的奸细,我们一路上都要抓紧时间。”娄林道。
              这时程铁衣忽然向另外两人做了一个‘别出声’的手势,两人一愣,都不再出声,只盯着程铁衣。程铁衣慢慢站起来,又悄悄的走到窗口。商六立刻明白外面有人偷听,便向程铁衣摆了摆手,程铁衣向旁侧身。娄林呆呆的坐在原地不明白他们要干什么。突然商六向着窗口的方向一抖手,一道闪了一下,就听见外面传来‘哎呀’一声,程铁衣立刻从窗口钻出去。两人配合的相当默契,看得娄林直傻眼。等程铁衣从外面回来,他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跑的还挺快。”程铁衣关上门,拍了拍手。
              “不要紧,我的算盘珠已经在他脸上留了记号,他敢再出现绝对跑不了。”商六得意的道。
              “六爷不愧是金算盘。”程铁衣道。
              娄林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这江湖人都这样,一件事完了总要互相吹捧一下,又没抓到人,说到头就是给自己找回点面子罢了。
              “他们是什么人?”娄林问道。
              商六和程铁衣都摇摇头。
              “我出去时,外面地上只留了一点血迹并没看到人。”程铁衣道。“可见此人身法不一般。”
              “那今晚他们会不会对我们不利?”娄林有些担心。
              “我看今晚大家都精神点,明天早点起程。”商六道。
              “对,越快越好,明天就走山路。”娄林道。
              “真要走山路?”商六还想试探。
              “嗯。”娄林很肯定的点头。
              程铁衣看已经没有商讨的余地便拉长着脸转身回房去了。


              15楼2013-12-26 2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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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僵持了一会,不见对方有什么动静,既然是打劫也该有个山大王似的人物出来说两句‘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钱。’之类的话吧。总不能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这要看到什么时候,难不成要用眼神杀死我们?<?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终于从这群人的后方走出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汉子。长着络腮胡子,面相挺凶恶,但最夺人眼球的是他手中的一把特大号的砍刀。娄林看他慢悠悠走出来便不像先前那么心不在焉。
                山大王走到马前将大砍刀往地上一戳,“把你们押,押的东西,留,留下。否则,管,管杀不,不管埋。”
                娄林实在忍不住终于笑出来,这是一个多么奇妙的年代,一个结巴带了一群乞丐打劫镖队。来本紧张的打劫场面被娄林这一笑弄的一点气氛都没有了,连旁边的趟子手都跟着笑起来。这下山大王却恼起来,“别笑了,告,告诉你们。今天,不,不留下东西。看,看到没。”说着指了指身后“这,这么多人,踩,踩也把你们,踩死。”
                娄林憋住笑,这山大王说的对,这群人看着没什么实力但他们却占了人数上的优势,要真打起来累也累死了,再说一不小心打破酒坛岂不前功尽弃。擒贼先擒王,这帮人本就是乌合之众把这个带头儿的收拾了,其他人也就一哄而散了。
                娄林骑在马上伏下身对山大王说道“你想要钱,可我们没带金银珠宝啊。”
                “那,那车上装,装的是什么?”山大王道。
                “那个呀,就是几坛对了水的酒。”娄林指着酒坛道。
                “酒?只有酒啊!”山大王看着那几个圆滚滚的大家伙露出失望的神情,“搞,搞什么。大,大老远,就,就运酒!”接着顿了下,挠了挠头,“酒也行,留,留下。”说完就晃着手里特大号的砍刀。
                “好,你自己过去拿吧。”娄林虽然不懂走镖,但对这群人到也不太放在心上。
                “拿,拿就拿。小,小的们!给,给我都,都搬回去!”山大王喊道。
                娄林骑在马上也不动,就看几个明显营养不良的人向镖车走过去,刚到跟前就被一旁的趟子手撂翻在地上。
                这下山大王可不干了,跳起来指着娄林大叫“你,你们,敢,敢,敢动手!”山大王越急说话越不利索,“有,有种,跟,跟我比比。”
                娄林在马上正笑的起劲,被这山大王突然一叫就愣住了。笑归笑,逗归逗,可从来没想过要真跟谁动手,不禁有点发蒙。转头看看周围的商六和伙计们,一个个都面无表情,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再回身看看队伍最后的程铁衣更是一块木头。这群没良心的,事情来了一个个都跟木头桩子一样杵着,没一个自告奋勇出来替老子顶一下的。这什么狗屁局主,活脱就是替罪羊嘛!
                忽然一旁的商六喊了声少局主,娄林就像听了仙乐被神仙召唤似的一脸期盼看着商六。
                “少局主,这是你第一次走镖,正是立威的时候也给镖局的伙计打打气,这帮人都是毛贼,吓唬吓唬就行了。”商六小声对娄林道。
                娄林听完商六的话像是站在北极吃冰棍凉了个透心儿。还以为要替我出去对付这山大王,没想到是来拱火儿的。有心想反驳几句,想想算了,他们也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说漏了反而麻烦。再说他们全当我是郭旭,这点事让郭旭来,想必是再轻松不过了。唉,事到临头硬着头皮也得上了。怎么也不能跌了我昭旭大学考古系的份儿。
                娄林从马上跳下来像模像样的来到山大王面前。兵家讲,不战而屈人之兵为上策。最好能让他自己知难而退,“动手不急。首先,跟你讲讲我们的政策。主动缴械,我们会宽大处理的,绝不会秋后算账的。如果你们主动投降,我们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放心,我们也不会去报官,往后你们还可以在这里继续山贼的职业。再说你看看。”娄林指着镖队,“这些伙计都是道上的好手,要是真打起来你们也未必占到便宜不是?再者说,老兄,我们都是江湖上混饭吃的,说白了都是同行,何必自家人为难自家人呢?要是老兄你有朝一日走窄了,尽请到京城找我,兄弟我绝不会坐视不理。”


                17楼2013-12-26 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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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娄林说的头头是道,一旁商六听的云里雾里,少局主没发癔症吧?这说了一堆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那个山大王更是一头雾水,拿着大砍刀呆呆的站在那儿,嘴张得老大。不过山大王是个认死理儿的,没钱没东西就是不行。他听了半天头有些大,就像有只苍蝇在你眼前飞,你又打不死它。山大王也不等娄林说完,一扬手里的大砍刀“你等打完了再说吧!”向着娄林就劈过去。娄林正说的投入,想用我党我军的政策加亲情友情感化他,没想到他突然劈过来,吓得一哆嗦,差点被脚下的石头绊倒。幸亏平日在学校羽毛球队练的灵活步伐,踉跄了下总算没趴下。可当他再抬眼看山大王时自己都傻眼了。就见山大王举着砍刀恶狠狠的朝自己冲来,就像是怕自己看不清他的表情和动作故意放慢了几十倍一样。他的动作有如一帧一帧的电影定格,每一个表情都无比夸张。如果说是动作人为慢放也不是说不过去,就当山大王意识超前个几百年,但连飞溅在空中的口水都能看的一清二楚,甚至飘起的头发也在空中定格就不是人力能办到的了。<?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这……这是怎么回事?”娄林呆呆愣在原地。再转头看四周,一切事物都如同电影慢放一般,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另一个时空。
                  以前在学校几个哥们儿看科幻电影时也讨论过时间转换的问题。睡在上铺的胖子说,“我认为这个东西就像是打娘胎里重生一回一样,给我们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就像舍管那帮人一个个劣迹斑斑,让广大人民群众不齿的家伙,要是他们穿越了估计肯定洗心革面跟人民大众打成一片。”
                  对面的竹干哼了一声,“行了,别抖你那一身肥膘了。什么重生一回,穿越就是要能来也能回的。要按你这么说,生出来了还回得去吗?那不成一锤子买卖了。”边说边吃着东西。竹干平日里就爱吃,他柜子里总有一堆战备食品,就算是遇到饥荒他也有恃无恐。可就是干吃不胖,这点不知让多少女生羡慕不已。
                  “嘿,大家伙瞧见没有,他这是赤裸裸的羡慕嫉妒恨。羡慕爷这身天然的储备,嫉妒咱长肉的速度,恨自己光浪费粮食没什么可长的。”胖子打趣着竹干。
                  娄林在下铺不耐烦道,“你们俩就是天生的一对儿,完全互补。哪天把证儿领了算了。”
                  竹干朝娄林扔过去一个枕头,“你小子是不是找收拾啊?”
                  “对,收拾他。”胖子附和着。
                  “你看你看,这夫唱妇随的,还说不是一对儿。”娄林继续打趣胖子和竹干。
                  “别闹了,一会舍管又该多事了。”一直坐在窗边的白风终于把书放下说,“要我看,时间的转换其实就是空间的转换。就像白头发老头讲的,只要你有速度,能高速转换空间就能穿越时间。不过嘛……”
                  “不过什么?”胖子催促着,“别卖关子,快说。”
                  “不过,这种高速转换,时间空间都不是一种稳定的状态,或许存在死角和盲区。”白风接着说。
                  “什么意思?”娄林追问。
                  “就是说,两个人同时在一个环形跑道上奔跑。其中一个以很快的速度跑回终点,而另一个人还没出发。这样你以高速一遍又一遍的路过这个人身边,你就会看到这个人连续的动作。如果这个环形跑道不稳定或者存在一条岔路,那么在高速运动时就难免会从这条岔路回到终点。这样你就比之前跑完一圈回到终点用时要少,而另一个人的动作在你眼里也就会放慢。”白风解释着。
                  “哎哟,你饶了我们吧。头都被你说大了。”竹干拍着脑袋。
                  白风笑了笑“其实,并不是对方慢了,而是你快了。”
                  娄林看着山大王的动作回想起当初的讨论,难道现在我就处在白风说的时空岔路上?眼看山大王的刀离自己不到半米,稍稍向侧一迈步,山大王一刀砍空整个人冲了过去。这样一来,山大王在娄林眼里一点威胁都没有,因为跟可以喝杯茶再回来接一招的人打架实在一点难度都没有。
                  娄林躲了几招后觉得这样打下去是没完没了的。人家武侠片里打的好看,到我这儿成逗小孩玩了就想着什么法儿解决这乏味的打斗。娄林边躲闪边观察山大王。突然他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每次山大王用刀砍过来后都砍不到位,刀走到一多半就停下,就像在空中踩了刹车。这是怎么回事?娄林借着他再次砍来的机会用手摸了摸刀身,感觉轻飘飘,软绵绵的,原来是纸糊的刀。心里又气又好笑,自己真是蠢到家了,竟被这特大号的刀给唬住了。
                  娄林跳出山大王的攻击范围,咧嘴笑着看山大王。说来奇怪,当自己脱离打斗后眼前的事物也就恢复了常态。我这是又回到正常的轨道上了?娄林心里画着疑问。
                  山大王看娄林不打了,站在那傻笑就问“你笑什么,再接我一刀。”
                  娄林急忙举起手“等等。”又指了指山大王手里的刀“你刀背被弹漏了。”


                  18楼2013-12-26 2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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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大王一愣,扭头就看自己的刀。果然在刀背上有一个大窟窿“这……这……”山大王张大嘴,眼睛眨巴半天,见实在演不下去了最后终于将手里的假刀往地上一摔“唉!这是没活路了。”说完抱着头蹲在地上。周围的一众大小山贼喽啰顿时全都如吃了哑药安静的让人窒息。<?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娄林早就看出这帮人不像山贼,非要说山贼也是正宗山寨山贼。娄林性子本就有些不靠谱,平时看着正经,但总在别人都正经的时候他来那么一出。看那山大王抱着头也不说话,娄林走到他跟前也蹲下“你这山大王当的有意思。不如,跟你打个商量,把我也收了吧。”
                    山大王抬头瞪了娄林一眼“你们就知道拿穷人解闷儿。”
                    娄林呵呵一笑,不再逗他“我看你们也不像山贼,哪有山贼像你们这么惨的。不如跟我说说,也许我还能帮你们呢。”娄林看他们的样子有些动了恻隐之心。
                    山大王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跟你说吧,就像你说的,我们根本不是什么山贼。我们都是从边境逃难的老百姓。”
                    “哦?边境逃难的?”娄林有些疑惑。
                    “我叫张敬。”山大王继续说“我们原本都住在与鞑靼接壤的北部边境,可鞑靼人最近接二连三的侵袭村庄。他们不大规模攻打郡县,就在周围偏远一点的村子抢粮食,抢东西。有人报告上面,可等官兵赶到鞑靼人早跑没影儿了。等官兵走了,他们再回来,这么来来回回遭殃的就是我们老百姓。粮食东西都被抢光了,我们只能逃出来。到这里实在没办法了,才想着当山贼劫点东西换吃的,别说杀人就连打劫这也是头一遭,可没想到还遇上你们了。唉!”
                    看着他们实在可怜,无论在哪个年代,只要有战火倒霉的都是老百姓。听张敬说完更是从心底生出想帮他们的念头。娄林拍了拍了张敬的肩头“这样,我给你们指个去处,你愿意吗?”
                    张敬像是没听明白对着娄林瞅了半天“什么……什么去处?”
                    “就是给你们找个吃饭的地方,怎么样?”娄林笑着说。
                    没想到张敬撇撇嘴“你又拿我们取乐。”
                    “是真的,京城的长风镖局听过吗?你们就到那去。”娄林诚恳的说。
                    “真的?”张敬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世上还有这种好事?”
                    娄林哈哈笑了出来“如果我骗你,我丢得起这个人,长风镖局也丢不起这个人啊。”
                    “要是真的,那你就是我们的大恩人。不,是活菩萨。”张敬有些激动。
                    “你们到京城的长风镖局找一个叫程采玉的女孩子,她是长风镖局的大当家,你找她就会给你安排的。”娄林怕这些人多了,采玉压不住就说采玉是大当家的。
                    张敬听了,眼泪都快流成河了。用大手在脸上一抹,不抹还好点,这一抹脸上眼泪伴着黑灰顿时出现五线谱。娄林想笑,硬憋着才没笑出来。最后娄林又交代了一遍,张敬带着他这伙乞丐山贼浩浩荡荡的向京城进发。
                    做了件好事,娄林心里自然高兴,可等他回头看镖队才发现,除了他每个人都黑头黑脸的。商六过来道“少局主,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草率了。我们镖局也养不下这么多人啊。”
                    “养不起?”一路上我就听伙计私下嘀咕,说是镖局好久没生意。我还当他们唬我。京城第一镖局难道真是只有个空架子?娄林对商六勉强挤出个笑脸,“六爷,您老别急嘛。以采玉的聪明一定能安排的。呃,大家都看看自己的装备,准备上路吧!”娄林想岔开话题。商六见状也拿他没办法,只好摇摇头跟了上去。
                    走了一会商六又追上娄林,“少局主,我有件事不明白。”
                    “呵,您老还有不明白的?”娄林一边惊奇一边打趣。
                    “少局主说笑了,想问少局主最近练的是什么功夫?看少局主的身法快的让人都眼花啊。”商六道。
                    “啊……这……这个啊……”别说你不知道,我都不知道,这世恐怕也没人知道。但看商六一脸认真的样子,不给个说法是不行的。娄林挠挠脑袋,“六爷啊,这件事说来是机密的,但您老是镖局的顶梁柱,又是看着我长大的,所以这事我只告诉您老一个人。但有一点千万不能说出去。”
                    商六面色紧张的点点头,又一脸诚恳的保证道,“少局主放心,如果说出去商六不得好死。”
                    “嗯,我信不过您老还能信谁?”娄林左右看看没人注意就凑近商六道,“一天我在酒馆遇到个西域的和尚,他吃饭喝酒没钱,我就请他跟我一起。没想到这和尚酒足饭饱后说要教我一套功夫,我说什么都不肯。就对他说‘我们长风镖局向来解人于危难,在江湖上助人为乐是长风的企业精神。请他吃饭不是图报答。’可那和尚非教不可,说不让教就是跟他结仇。唉,您老说这和尚怪不怪?”


                    19楼2013-12-26 2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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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六连连点头,“还有这种事,是个怪人。”<?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就是说嘛!我一想,本来是交个朋友,别到头来结了梁子。他要教就让他教,对我又没什么坏处。于是那和尚就传了我一套快速御敌的功夫,叫做‘乾坤电光黑洞瞬移转换大法’。就是您老刚才看见的功夫。”
                      “哦哦哦……”
                      “那和尚还说,这套功夫非得有缘人才能练,否则祸患无穷。小则有血光之灾,大则遗祸子孙。”娄林心想怎么越说越像葵花宝典呢。
                      “世间还有这么怪异的武功?”商六惊叹不已,但见过娄林那匪夷所思的身法后对娄林的话还是深信不疑。
                      “是啊。开始我也不信,但结果您老也都见了。”娄林道。
                      “那后来呢?”商六问。
                      “后来?”娄林心想,这老头还听上瘾了,哪来那么多后来啊。“后来啊,后来说着可惜,那和尚传完武功就坐化了。”娄林说完叹了口气。
                      “想必,那和尚是位仙人吧。”商六脸上露出虔诚神往的神色。
                      “嗯,想必定是位仙人指点。”娄林也做出庄重的表情附和着商六。


                      20楼2013-12-26 2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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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章 梅谷之梅<?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娄林骑在马上,眼睛不时偷瞄几下胭脂。浓烈似酒,艳似火,偏巧她还是个开酒坊的。看着所有大酒坛都被胭脂带来的大网套了个结结实实,心里到是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
                        心情一放松,嘴上就贫起来:“你出力又出钱,这我得付你多少银子啊?”娄林皱起眉头,一脸旧社会被剥削者的愁苦表情。
                        “呸”胭脂轻啐了一声,得意的仰起脸“就算花一座金山也休想买我网上的半根绳子。”
                        “这下完了,我砸锅卖铁都付不清了。”娄林故意仰天叹口气。
                        胭脂斜瞪了他一眼道:“这个就当是还你人情。”说完自顾自的向前催马。
                        “好啊,这个我喜欢。”在胭脂向前催马的瞬间娄林好像看到了她脸上泛起的红晕。
                        有了胭脂的加入,使得全是粗壮汉子的队伍活跃不少。每当休息的时候,总会有那么几个伙计找机会和她搭讪,或是围前围后的拍马屁。这些伙计都是多年走江湖的,眼力可不差,搭一眼就能猜出胭脂和少局主的关系不一般。再说,在一个全是糙汉子的堆里,谁不愿意和美女在一起呢。这也是一种天性使然。
                        娄林摇摇头,对商六说:“六爷,看到没。我现在完全是摆设了,这帮小子都被新主儿收去了。”
                        商六看着娄林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只是笑笑便岔开话题:“这梅山地势险峻,路上有胭脂姑娘的帮忙我们就轻松多了。”


                        25楼2014-01-12 1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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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靖虏卫<?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镖队一路向西,虽然路上并没有大事发生,但伙计们都很警觉,又有商六料理全盘,所以娄林所幸就随着大流儿混日子。风餐露宿,骑马赶路虽说辛苦,不过有胭脂陪着也没感觉有多累,全当是出来游山玩水了。从离开京城也有些日子,此时的景色已大不一样。自从过了黄河,逐渐的人烟开始稀少,偶尔还有黄沙吹过,每到这时娄林都要从头到屁股裹个严实,跟个大号粽子似的。伙计们看了也不敢笑。
                          风沙刚过去,娄林从一堆布里探出脑袋,连连吐着嘴里的沙子:“呸呸呸,老子不爱吃沙子,咯牙。”抖抖身上的沙子继续问,“六爷,我们出来有多久了?”
                          “少局主,我们出来有四十三天了。”商六不假思索的回道。
                          “我们现在已经在西凉地界了。”一旁的胭脂接道,“这里是靖虏卫管辖,北面就是鞑靼人的地盘,我们现在是贴着长城走。这里经常会有鞑靼人出没,而且地势平坦开阔,易攻难守,我们要加倍小心了。”
                          娄林吃惊的看着胭脂:“你除了会酿酒,这些你也知道?”
                          胭脂得意的笑笑,冲着娄林一挑眉:“别忘了,我也是跑江湖的。”
                          靖虏卫是明朝在西凉地区建的一座城,也就是今天的甘肃靖远县。因古时称这块区域为凉州,而凉州的西部就被叫做西凉。其实西凉的称呼早在十六国时期之后就已经不存在了。之所以还叫西凉只不过是一种惯性。到了明朝由于地处偏远,又是多民族交汇之地,所以经常受到侵扰,因此明英宗决定在这里建卫筑城。
                          说到靖虏卫的建造还有一段趣事。明英宗当时派了督指挥房贵,布政参事戴弁,按察佥事傅吉,督粮户部主事苏震,指挥使常敬各率所属人马,浩浩荡荡的来筑城。
                          等房贵带着人马到了之后,发现满目荆棘,一片荒凉,黄河北岸不时还有鞑靼人的铁骑纵横。一时间房贵等人为新城的选址范了难。房贵到是个责任心强,又极认真的人。他并没有敷衍了事,而是带着属下走遍了黄河以南的山川,最后终于发现了一个叫河靖坪的地方。这里北临黄河,南依群山,一片平川,非常适合屯军开垦。而且这里三面都是崖壁,踞高临下,易守难攻,有着天然屏障,正是一块绝佳的筑城之地,当即房贵便决定在河靖坪建城。随后他派人择吉日,以周九里三为准,四周插上黄旗定址,并快马上报明英宗。但世间的事物瞬息万变,仅仅隔了一夜,就有人来报告那四面黄旗不翼而飞。房贵听后为之一惊,立刻派人四处查寻,但始终没有结果。此时一个老农来营帐找房贵,说是看见那四面黄旗了。房贵一听找到了,差点没跳起来,立刻叫来老农,让他说清楚。
                          老农到是不急不慢,说是早晨看见有四只梅花鹿,每只嘴里都衔着一面黄旗,沿东坡跑下去。老农感觉奇怪,就跟着过去看。只见那四只梅花鹿衔着黄旗,过了祖厉河,在乌兰山下,把黄旗插成了四方形,等老农想再看清楚些时,那四只梅花鹿转眼就不见踪影了。
                          房贵本来听说有了黄旗的下落,乐得差点没跳起来,可听完老农的叙述又好气又好笑。我好歹也是一朝督指挥,你这不是拿我打牙祭嘛。他有心想斥责老农几句,可又一转念,他一个老百姓也不会闲了几聊,敢来拿朝廷官员开心,而且眼下实在找不到黄旗的下落,再看那老农一脸的诚恳,不妨就去跟他看看。


                          27楼2014-01-16 1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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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房贵半信半疑的约上同僚,又带了一些士兵,让老农带路前去查看。他生怕有诈,又让军队做好准备。等到了乌兰山下,却让房贵等人大跌眼镜,那四面黄旗果然就插在黄河之滨,乌兰山南的一片荒滩上,并且围成一个四方形。房贵立刻派人去重新丈量,而报回来的结果更让一众人吃惊不已,足足周围有九里三,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同来的官员都纷纷称奇,但房贵还是不放心,建城事关重大,又是自己全全负责,一旦出了问题,那第一个开刀的就是自己,所以他又蹬上一处高地仔细查看地势。乌兰山如一面帅字旗巍峙于南,而黄河如带奔腾北横,西面有祖厉河紧拢,东则屈吴山作屏,此地气象万千,龙盘虎踞,可谓上天所赐。房贵看后再无疑虑,立即择人绘制了图纸连夜上报明英宗。明英宗得到消息,龙颜大悦,随即下旨动工建城,并命名“靖虏卫”,“虏”则取“鹿”之谐音,衔旗祥瑞之意<?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娄林对商六讲的这些民间传说很感兴趣,听的津津有味。娄林在家的时候,有一个在同龄人看来,有点奇怪的爱好,就是听大人的下巴嗑。每到逢年过节时,走亲访友少不了聚会,这种家庭聚会自然少不了吃饭聊天,在饭桌上掌握话语权的往往都是长辈,所以这时不管你喜不喜欢只能听着,若是离开那是很不礼貌的。其他的堂哥堂妹这时不是低头玩手机,就是闷头吃东西,而娄林却托着腮,伸着脖子听的饶有兴趣。最让娄林感兴趣的话题,要数长辈们谈论家族的历史。这可能跟他的兴趣和专业有关,谁让他是个学考古的呢。长辈们先是天南地北的聊一些时事,因为是同一个家族,最后总会绕到家族的历史和一些有趣的掌故上,这也是中国人刻入骨髓的对家的归属感,无论哪朝哪代这都是不变的。虽然这些有的娄林已经听过很多遍,但却一点也熄灭不了再听一遍的欲望。
                            这些东西在历史课本和史料里可是找不到的,娄林看着马蹄踏出的一行行延伸的蹄印出神。
                            突然,镖队后面传来一声大喊,这一嗓子差点没把出神的娄林,吓得魂直接飞掉。娄林猛一哆嗦,感觉心脏都快跳出来了,随即没好气的回头喊:“谁鬼叫的?差点没把老子心脏病吓出来!”
                            喊完这句话,他也回头看见了程铁衣正黑着脸看着他,原来那一嗓子正是程铁衣喊的。娄林一缩脖子,这黑面神没事叫个什么,之前他正出神,所以也没听清程铁衣喊的是什么,但其他人可都听明白了。
                            那句话是“有埋伏!”
                            这时娄林才发现有一辆镖车陷进了沙子里,紧接着一辆跟着一辆全都陷进了沙子里,这都是在刹那间发生的事,在程铁衣喊出“有埋伏”后,所有镖车的车轮都深深的陷进了沙子里,再也挪动不了半点。这时周围的丘陵上刮起了一风,随着风,腾起了一片黄土,把整个镖队严严实实的裹在里面。娄林捂住嘴和鼻子,黄土呛的人喘不过气,他想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可根本睁不开眼睛。正在所有人都躲避风沙时,这风沙瞬间就停了。从起风到停止,前后还不到一分钟,娄林抖了抖身上的土,睁开眼睛,感觉有点奇怪。
                            忽然程铁衣说:“这不是风,在这里风不会从四周都集中往我们这里刮。”
                            “那是什么?”娄林问道。
                            程铁衣没有回答,眼睛一直望着远处的丘陵,伸出手,指了指远处。
                            娄林顺着指的方向,看到在丘陵后面也腾起了一些尘土。
                            “那些是什么东西?”娄林有点迷惑。
                            “马”程铁衣斩钉截铁的回道。
                            “马?什么马?野马?”娄林好奇的使劲伸长了脖子。
                            这时丘陵上渐渐出现了一些黑影,娄林这才看清楚,那不光是马,而是一些骑着马的人。看程铁衣的表情,他早就猜到山丘后面是什么了。心里叫着,大哥你平时闷点,黑点也就算了,关键时候您到是把话说明白啊。那有马不假,但重点是那些是骑兵啊。
                            那些突然出现的骑兵,不紧不慢的从山丘上下来,一点点向娄林所在的镖队收拢,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什么队形,也没有紧张的气氛,他们在马上的形态和样子,甚至可以用懒散来形容,或者说他们更像是在自己家后院放羊。随着他们的走动,几道闪光划过娄林的眼睛,那是从骑马人身上发出来的。等他们靠近,娄林终于看清,发出光的是他们的腰刀。那些腰刀在阳光下明晃晃的,而且闪光的还不只刀,还有一些娄林也不知道是什么的金属物品,都零零碎碎的挂在身上。他们没有统一的服装,但个个看起来都异常彪悍魁梧,而且每个人无不例外的都背着弓。最夺人眼球的还要算他们骑的马,每匹都是膘肥体壮,毛管锃亮,这么壮硕的马在中原是很少见的。娄林又向远处山丘望了望,并没有人再过来,而眼前的也不过十几个人。
                            娄林犯着嘀咕,看他们的样子不像是骑兵。
                            程铁衣低声说了句:“他们是鞑靼人。”
                            娄林吃惊的又重新打量了一遍这些人,这下麻烦了,这回可不是梅山的花子队了,这是真刀真枪的强敌,看他们的人数和有恃无恐的神情就知道不好对付。而且离开京城时,小彭王爷特意嘱咐过,这次的对手就是鞑靼人,难道他们真得到消息了?这时从马队里出来一个黝黑健硕的汉子,嘴角两边各留着一绺长胡子,就像虾的两根须子。虽然他穿着一身汉人的衣服,但却戴了一顶牛皮卷边帽子,看起来非常怪异。他的马上同样挂着一副弓,腰里挎着腰刀,另一边则挂着长鞭子,但最让人脊背发凉的是他肩上的东西,那是一只体型硕大的腰玉。它蹲在黑汉子的肩上,两只眼睛放着寒光,死死的盯着娄林,娄林心里禁不住发起毛来。
                            那黑汉子一只脚踩着马镫,另一条腿则盘着,搭在马背上,抬起手里的马鞭指着镖车:“这是长风镖局的?”
                            娄林被打断,回过神儿,不禁在心里狠狠骂自己,你个没出息的,竟然被一只畜生看的丢了魂。又看到那黑汉子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火一下就顶到脑门儿了,不耐烦的反问:“你是谁?”
                            “看你这架势,你就是郭旭喽?”黑汉子到是一脸不在乎,上下打量着娄林。
                            “算你聪明,没被猪油蒙了心。”娄林知道他们并非善类,混不吝的劲上来,拍着胸脯说,“老子就是郭旭了。别废话,你到底是谁?”
                            那黑汉子有点听不太懂娄林说的话,但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可是他并不发火,而是懒懒的在马上晃晃,慢条斯理的说道:“我?呵呵呵……”说着用手指轻轻拂了下那只腰玉的羽毛,随即发出一阵冷笑,“我不说,想必你也猜到,我们是鞑靼人。下面我来自我介绍下,我叫布尔古德,在你们汉人的意思里,就是雄鹰。”
                            虽说眼前的是一个粗壮,黝黑的汉子,但他说话的语气却让人感到一阵阵寒意和前所未有的阴冷。娄林下意识的又看了眼那只腰玉。它依旧盯着娄林,娄林感觉自己像是被红外线瞄准镜锁定了一样,浑身不自在。
                            “你们老远跑来,不会就为了自我介绍吧?”娄林把目光从腰玉身上移开接着说。
                            “呵呵呵……”布尔古德又发出一阵阴笑,“我们是来劫镖的。”


                            28楼2014-01-16 1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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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抓,C楼~~ 坐等后面的…… 看来 这一部……我们的编剧打算编到底了……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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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9楼2014-01-17 0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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