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之漤吧 关注:13,401贴子:154,460

【古风耽美】《陈三郎》作者:江城(狐仙攻X凡人受)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一楼喜爷和度黒。。
此文灰常萌。。。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4-01-04 18:35回复
    《陈三郎》 1 (1)
    人是没有后悔药好吃的,许天赐欲哭无泪的想道,原来就连狐狸也是没有后悔药可吃的。
    倘若他不是一时兴起,还带了小弟一同出来偷酒吃,又吃得醉醺醺的跌倒在路边,两个都从头到尾的显出了原形来,也不会被路过的两个男人捉住,还穿住了尾骨,弄到变化不得,寸步难行的地步来。
    他小弟年幼,哪里吃得住这样的痛,缩在他身边,眼泪就下来了,在他身旁哭哭啼啼的,弄得他心肝一阵儿乱颤,真是又惊又怕,悔不当初。
    那两人口里还不干不净的说著,‘倘若你们两个能变化出来象陈文氏那样的女人来让我们哥儿俩乐一乐,我们就放了你,如若不然,就先剥了你们的皮,再把你们身上的肉一片片的割下来去喂狗。'
    这一番话把许天赐气的险些口吐鲜血,又不敢当面发作,只好在心里暗骂道,连公和母都分不清,还想玩女人哩!
    小弟原本年纪轻,就没经过些什麽事,一听说要剥了皮喂狗,吓得浑身都抖得跟筛糠似的,上牙下牙直打架,更是哭哭啼啼的和他说道,‘五哥,五哥,可别让他们剥我的皮。'
    许天赐也是著了慌,又看著小弟软在他身上哭得没了样子,没了法子,只好立起身子,拱起前爪,口吐人言,说道,‘两位哥哥,你们穿了我们弟兄两个的尾骨,他还年幼,实在经不起,我虽然年长些,如今哪里还变得了?求你们先解了我们,有什麽吩咐我自然会一一照做。'
    这两人相互看了两眼,就要解开,口里一面就说道,‘先放了你,做得好了,我们再放了它。'
    许天赐恨得牙痒,心想,等著瞧罢!不好好收收拾拾你们两个,我就自己把尾巴剁了给你们煮汤喝!他低声下气的说了那一番言语,不过是要哄了这两人解开他们罢了,哪里是真心要依从。
    许天赐恨恨的瞧著这两个人,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著等会儿究竟要怎麽收拾他们了。正巧那时远处路上来了一个挑著箩筐的男子,路也不宽,那男子这就要走过来,却被这两人堵住了,那男子看到了,便冲著那两人点了点头,那两人定睛一看,就笑著说道,‘三郎,怎麽你也去吃酒了麽?都没瞧见你。'
    那人也不说话,只是点点头,这就侧了侧身,要走过去。不想瞧见路边那两只狐狸,就停住了,眼里掠过一抹怜悯之色,就把担著的箩筐放在地上,转身朝那两人打著手势。
    许天赐是看不懂,那两人却看得分明,只说,‘三郎,你要这两只狐狸做什麽?'
    这话听得许天赐眼皮就是一跳,心里暗觉不妙。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4-01-04 18:38
    收起回复
      那人只是摇摇头,就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正要掏出钱来时,却被那两人拦住了,一个只说,‘咳,三郎想要,那就便宜些给你算了。只是这东西生性狡猾,你可要小心,别被咬了。'
      另一个便笑著说道,‘三郎,这钱袋绣的真是好看,是哪个送你的?'
      三郎仍是摇头,并不开口,那两人相视一笑,就拿了钱,笑著走开了。
      三郎把那两个箩筐都揭开,原本想把他们两个分开放,许天赐当时也是吓得傻了,突然张口,紧紧咬住了小弟后颈上的毛皮,硬是不松口,三郎看了他几眼,就不再试著分开它们两个了,最后还把它们两只小心的放在了一个箩筐里,然后盖上了,慢慢的挑了起来,朝村里走了回去。
      许天赐被穿了尾骨,又受了惊吓,如今被困在箩筐里,连爪都抬不起来,更别说逃跑了,只好搂紧了小弟,恨恨的缩在箩筐里,眼睁睁的看著自己和小弟被那人挑著走了。他心里忍不住暗骂这人多管闲事,却又心惊胆战,不知道这究竟又是要被带去哪里。
      三郎挑著箩筐进了屋,揭开了箩筐,先把他幼弟取了出来,小心的处理了伤处,又仔细的上了伤药,用件旧袄裹了,放在桌上。然后才把他取了出来,帮他也慢慢的上了药,摸了摸他的头,又取了件大些的棉袍,小心的把他包裹严实了,才放在床上。
      三郎出去了一阵儿,回来的时候,还带了食盒。三郎把盛了水的碟子分别放在他和小弟近旁,还取出了些拿刀切成了小块的腌肉出来,也摆在碟子里。
      许天赐谗得不行,就怕是什麽诡计,也不敢动,其实他伤处痛得厉害,想动也动弹不得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4-01-04 18:39
      回复
        许天赐搞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是打的什麽主意,就缩在那里不动,静静的等著,一双眼睛也滴溜溜的转著,始终盯著他,生怕这人突然做出什麽事来。
        三郎一声不吭的弄完了这些,就仍旧静悄悄的出去了,倒把许天赐弄得傻在了那里。
        他强忍著疼痛,使劲儿的盯著门,生怕会有什麽动静。
        小弟年纪轻,之前受了伤,又吓得厉害,这时屋里烧著火盆,身上包著旧袄,又暖和又舒适,竟然就睡著了。许天赐等了许久,觉得似乎没什麽危险了,就叫了两声,那小东西不但不答应,睡得反而更沈了,惹得他气不打一处来,从袍子里挣脱了出来,探头探脑的窥视著。
        小弟敢睡,他可不敢。他四下打量著,似乎没发现什麽可疑之处,也略略的安心了些,试探的舔了舔碟子里的水,觉得没什麽异样,就放开了肚皮,索性把一碟子的水都喝了个干净。
        他们兄弟两个被捉的时候,就已经是黄昏了,折腾到了现在,外面天也黑了,三郎只在房里点了一根短蜡,还放在了高处。许天赐想著这人是不是想著把他们弟兄两个先养著,等养胖了之后再剥皮去卖?要不然也是对他们有所图谋的,想要他们去遂他的意?
        人心歹毒,这些都是说不准的。
        许天赐这麽胡思乱想,到后来终於不敢再想了。再这麽想下去,那人不拿刀来给他一刀,他自己就先把自己给吓死了。
        许天赐也已经累得不成了,如今弄成这样,他跑又跑不动,逃又逃不了,还带著小弟那麽个累赘,心一横,想著,我命由天不由我,干脆就听天由命罢!
        想罢,就把尾巴朝前一扫,把脑袋枕在尾巴上,打算好好的睡上一觉。许天赐刚闭上了眼,沈沈欲睡之时,就听见耳边响起微小而奇怪的声音。沙沙,沙沙的,没有一丝的停顿,沙沙,沙沙,许天赐禁不住打了个寒战,从暖和的袍子里面挣脱了出来,立起耳朵仔细的听著。
        沙沙,沙沙,一直都是这种奇怪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那动静越来越大似的,吓得他不轻。
        这声音一直响到后半夜,许天赐到后来实在是受不了,想著怎麽死不是死,总比吓死要强。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4-01-04 18:40
        回复
          《陈三郎》 1 (3)
          许天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这麽堂堂正正的一个狐仙,竟然被只见了狐狸都不叫的蠢狗喷了一脸的吐沫。他简直是怒火中烧,眼睛眨都不眨的盯著那只黄狗,那只黄狗也瞪著眼睛瞅著他,他们大眼对小眼,情形紧张的一触即发。三郎还在蚕床前面一板一眼的铺著桑枝,手下一刻都不曾停,哪里有时间看向门这边。
          许天赐连大气都不敢出,身子绷得紧紧的,脑子里一片慌乱的想著退路。
          那只黄狗也实在奇怪,竟然还是不吠,他不免气得暗骂,主子是个闷葫芦也就算了,怎麽养只狗也是个不会叫的!
          他是不敢指望那万分之一的期望了,三郎连看都不看这边,就算真的是个好人,也救不得他了。
          许天赐战战兢兢的对著那只黄狗,左右瞧了瞧,作势要朝左前扑去,其实却猛得缩著身子朝门外退去了。
          等他一出了门,赶忙用身子把门给顶住了。
          那只黄狗用爪子推了两下,没推开,就不再弄了,他刚松了口气,门就被顶了一下。
          那只黄狗有两个他那麽大,光论力气,他自然不是对手,努力镇定了一下之后,马上就有了决断。
          许天赐当即就放弃了堵门的打算,用尽全力跑回了先前那屋,跳上了桌去。他看小弟睡得正死,气不打一处来,可事情紧迫,只好咬著那小东西后颈上的毛皮,忍痛叼著那不争气的小东西窜了出去。
          倘若只是这样也就算了,可许天赐生怕那只黄狗的动静引来那男子,回头就使了个法术,点了蚕房后面的不远的矮屋。他怕那个陈家三郎也不是什麽好人,他伤还没好,还带著这麽个累赘的小东西,万一回不去,那不是赔大了麽?
          他以前又不是没吃过这些人的苦头。
          那时他实在该庆幸,三郎的门只是虚掩著。
          等许天赐回到洞中,才觉得冷汗都出了一身,后怕不已。
          他先偷偷找了人来看幼弟的伤口。幸好那陈家三郎心细手巧,这伤口收拾得也是十分的好,他好友也只说多养养就好了。
          许天赐毕竟大些,伤处稍养养,也就复原了,只是每每想起那条竟然胆敢在他脸上打喷嚏的黄狗,他就又羞又怒,恨得牙痒痒。好友听说了这事,便取笑他说,天赐,你真是好命,狗见了你都不叫?你再去一次,说不定还有人帮你偷鸡哩。
          许天赐也恼了起来,摩拳擦掌的把那好友暴打了一顿,那人也是好脾气,一本正经的揉著伤处同他说道,这顿打我就姑且受了,只是以后偷来的鸡,务必都要分我一半才成。
          原本以为这事就这麽完了,哪里想到后来家里的长辈回来,不知道从哪个嘴巴漏风的家夥听说了这事,自然是狠狠的把许天赐吊起来打了一顿,害他一个月都不能下床,还要去向族里的先祖叩头请罪,末了还得闭门思过,在那之前,又不许他再沾荤腥,几乎把他呕得吐血。
          族里的规矩一向没那麽严,只是他这回把天官一并带出来,又害那孩子受了伤,那陈家三郎‘救'了他们兄弟两个,他却放火烧了人家的屋,的确是做得过了。
          许天赐觉得自己带著活蹦乱跳的许天官出去,可带了个受伤的回来,的确是有些理亏,所以也不敢在长辈面前如何的申辩,只是心里那股暗火,却越烧越炽了。
          许天赐想来想去,只怪那一晚陈家三郎太多事。
          那两个色鬼一旦解开他,他必定会要那两人好看。平心而论,是那两个男人要对他不利,他做些手脚也是天经地义的,若只是这样,家里的人也不会这麽生他的气了罢?
          结果呢?
          如今他许天赐反倒成了不知好歹的东西,受了人家的恩惠,不知回报,反而烧了人家的屋?
          他怎麽知道那陈家三郎是好是坏?那人脸上又没有写著好人两个字,再说了,教他要提防村子人的,难道不是家里的这些长辈麽?
          可他舅公却气到拿鞭子抽他的地步,骂他实在是个没出息的。他很是委屈,心说,我只烧了他一间,又没把他家的屋全都烧了,这只是个缓兵之计,不然陈三郎若是真的追了上来,他和天官可该怎麽办才好?
          这话也不敢说出口,可许天赐越想心里就越气,等他伤养得差不多了,就把一腔的怒气都撇在了那个陈家三郎的身上。
          许天赐心里有了主意,就故意装乖,趁看著他的人放松了警惕,不小心疏忽了的时候,就偷偷摸摸的混出了洞里,打算去找那个陈家三郎出气。


          6楼2014-01-07 13:00
          回复
            1(4)
            这一次前来,离许天赐上次被陈三郎‘劫持'来此,相隔只不过半月的时间罢了,他虽然口口声声的说是要来‘寻仇',却还是不敢光明正大的走进村里。
            只是许天赐远远的注视著陈家的院落,却吃了一惊。那一日被他放火的矮屋竟然已经被修葺一新,他凶巴巴的哼了一声,却有些心虚了起来。
            他在暗处偷瞧了许久,终於等到陈三郎挑著满满的两捆桑枝回来,额头上满是汗珠,后面跟著那只半人高的黄狗,摇手摆尾的,一会儿跑到陈三郎前面,一会儿自得其乐的绕著陈三郎转著圈子。
            许天赐光是看到那只大黄狗就一肚子的暗火了,心里才刚出头来的那麽一点儿内疚也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许天赐朝著那那只黄狗偷偷的啐了一口,小声的骂道,‘狗奴才!'
            他之前受了这人的恩惠,却连谢也不谢就逃了,又一声不吭的烧了这人的屋,说来说去都是他的理亏,他若要再寻这人的不是,自然得有个过得去的由头才成。
            他如今伤也养好了,又打定了主意要找陈三郎报仇雪恨,只消这一时半会儿,就想出了一条诡计来。
            许天赐想著这主意的绝妙之处,又想著陈三郎上当之后的神情,就忍不住暗暗得意。他越想就越是按捺不住,当即就化做了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儿,扭扭捏捏的从藏身之处走了出去,朝陈三郎身边走去。他这是从那些堂姐们那里学来的,那些母狐狸们一个个千娇百媚的,光是香味都能把他熏得晕死过去。
            许天赐为了装得更像一些,臂弯里还特意装模作样的挎了一个盖著块靛蓝色印花布的篮子,故意低著头朝陈三郎那边走了过去。
            陈三郎见他走过去,就侧了侧身,似乎想让他先过似的,那条黄狗也绕到了陈三郎的一边,把路让开了。
            许天赐经过陈三郎身边时,故意把身子一扭,就朝陈三郎的怀里倒了过去。他这实在是一石二鸟的计策。
            陈三郎若是动了色心,那他就更有理由要这人好看。那狗若是认出他本相,胆敢咬他,那他也要这狗好看。
            总之许天赐看著这一人一狗心里就来气,一心要出口恶气才会甘心,所以才故意变化成女子去接近陈三郎。
            陈三郎见许天赐倒了过来,避也来不及,似乎想要扶住他,他就趁势抓住了三郎的手腕,装作晕了过去的样子。
            结果出乎他意料的是,陈三郎犹豫了一下,竟然放下了两大捆桑树枝,径直抱著他朝村里另外一家走了过去。许天赐被弄得糊涂了,看著陈三郎轻轻的踢了踢门,就从门里走出来一位老婆婆,陈三郎跟了进去,把他小心翼翼的平放在床上,才朝那老婆婆打著手势,然后便离开了。
            许天赐被气得不轻,他原本是装晕,这回是真的想晕了,还想吐上两口血,以示事态的严重及可怕。
            许天赐原本想给陈三郎安上一个罪名,才好光明正大的下手,真没想到这男子根本不吃他这一套,美色当前,竟然不为所动。
            许天赐被气得晕头转向,都不知道下一步究竟该怎麽好才对了。这女子是他真身所化,金蝉脱壳的本事他至今还没学会,他总不能当头一个闷棍打昏这老婆婆,然后夹著尾巴逃回去罢?
            这一次不必那两个色急的村人动手,只怕连他舅公都想剥他的皮了。
            当然,会弄成这样,也实在怪他素日里贪玩享乐,学艺不精。
            虽然许天赐是坚决不肯承认这件事的。
            许天赐没了法子,只好眼睁睁的看著陈三郎离去,后面还跟著那条摇头摆尾的黄狗,他气得牙痒痒,只好用力咬著牙,以泄心中愤恨。
            陈三郎既然走了,他又脱身不了,为了不惹祸端,只好乖乖的装著,做出了一副娇娇弱弱的模样,心里却暗骂道,下一次,哼哼,陈三郎,下次有你好看的!你给我等著!
            那位老婆婆把许天赐看护的十分周到,又掐人中又喂仁丹,等他醒来,又备了凉茶给他喝。等他歇了一阵儿之后,又特意打了鸡蛋做了糖水荷包蛋喂他吃。他一看有鸡蛋吃,乐得都忘了形,也不想要脱身的事,巴不得多骗些来吃,越发的装起乖巧来,只为了贪嘴。
            这糖水荷包蛋做得七分熟,用筷子一夹,蛋黄软的似乎要淌出来,正是许天赐最最喜欢的吃法,他高兴得忘乎所以,连自己姓什麽都忘记了,只顾著埋下头一口口的吃著,没些斯文样子,倒把老婆婆吓得一跳,好笑的对他说道,可小心些,别咬到了舌头。
            那老婆婆一面要他慢些吃,一面就絮絮叨叨的和他说起了陈三郎的事,不说到罢了,一说他倒吃了一惊。
            原来那陈三郎竟然是个哑巴。许天赐直到听了这话,心里才恍然大悟,不怪这人自从头一次见他,就没有说过半句话了。
            原来...竟然是不会说话的。
            那老婆婆大约是见他化成的女子娇美,有心要和他多说些话,又委婉的问了他是否许了人家,他一听这话,差点儿被含在嘴里的荷包蛋给噎死,心想,这可不成,仇还没报,难道还把自己折了进去不成?
            那老婆婆见许天赐闷声不语,又见他脸红,以为他是害羞,就试探的问他道,‘方才你晕到在路上,就是那陈家三郎送你过来的。'
            许天赐差点儿把含在嘴里的荷包蛋喷了出来,他再也想不到,这老婆婆要说合的,竟然是他和那陈家三郎。
            他努力的镇定了半天,终於灵机一动,被他想到了个绝妙的对策。
            他记得他小舅舅曾说过葛家村有一个葛承英,自小养著一个女儿,连下女都难见其面。他小舅舅以为必然是如何的天香国色,就偷偷去看,不想竟然是个极丑的,形容可怕好比夜叉,声音沙哑堪比破锣,把他小舅舅吓得回去之后足足作了半个多月的噩梦。
            许天赐一想到这里,就在心里暗笑,咳嗽了两声,装做骄矜的样子,扭扭捏捏的说,他便是那葛家村里葛承英的娇女。


            7楼2014-01-07 13:00
            回复
              2(1)
              那老婆婆也是听过葛家的声名,见他花容月貌,娇娇弱弱的,心里也是十分的欢喜,只怕他嫌弃了陈家三郎,又同他罗罗嗦嗦的说了许多那陈家三郎的好话。
              许天赐越听越不自在,越听越不高兴,暗暗的积攒了一肚子火。
              那老婆婆几乎把陈家三郎都夸到了天上去,说那人相貌聪俊,心肠又好,人又勤快,只因年幼时生了场大病,遇到个游医,命是拣回来了,却从此再不能开口,实在是可惜了。
              许天赐心想这人实在是可怜,生病也就算了,居然还被人给医坏了?
              若生病的人换做是他许天赐,必把那医生打个半死不可。
              许天赐虽然乖觉的装了半日的娇女,到底也知道好歹,明白还是要走,不然迟早要露出马脚不可。
              许天赐离开的时候,眼中含泪,脚步沈重,一步一回头,十分的留恋不舍,这可绝不是做戏,都是情真意切的。
              他是真心的舍不得那糖水荷包蛋。
              许天赐回去在洞里休养了几日,光想著怎麽一雪前耻了,倒也比寻常老实了许多。
              那几日里天官的伤也养的差不多了,小东西光知道缠人,一点记性都不长,天天来关他的洞里寻他,撒娇说还要出去玩。
              许天赐看著那小东西,想著真是恨铁不成钢,被捉的时候只会哭哭啼啼,害得他心慌意乱,没了章法,不然他也不至於落到那种下场。
              许天赐的脾气一上来,就呵斥天官说,‘你整天就知道玩儿!什麽出息都没有,等著哪天被人捉了剥皮,做袍子做袄子,看哪个会来救你!'
              天官被他训斥,也是委屈的不行,平日里都是许天赐陪著他玩,两个人都是一起疯的,要说没出息,也是这个做哥哥的比他更没出息才对。
              小东西也不知道哥哥如今是怎麽了,就跟转性了似的,委委屈屈就说,‘天香姐姐又不在,你不陪我玩儿,闷都闷死啦。'
              许天赐正在为了陈三郎的事情心烦,见天官又作势要哭,越发的头痛不已,眼睛一转,竟然被他又想出了一条计策来,就说,‘我要出去办件事情,你要乖乖的听我的吩咐,随我一同前去,等回来之后,自然带你好耍!'
              天官听他说肯,自然欢喜异常,就乖乖的听了他的话,紧跟著他,两个人偷偷的出了洞。
              许天赐先前化做个女孩儿,是想世人皆好色,只怕陈家三郎也不当例外,不想那人竟然不上钩。
              许天赐一计不成,竟然又在思过的洞里憋出了一条计策来,他这一次可是打定了主意,非要陈三郎出乖露丑不可了。
              许天赐带著许天官偷偷摸摸的跑到陈三郎家门口,特特的等到了陈三郎回去之后,才去敲了陈家的门。
              他自己先是一本正经的变做了个大胡子的商贩,装做了异乡人的打扮,还牵著天官化成的白马,又拣了些石头花草,装在变了出来的货箱里,一边一个背在马背上。
              天官走了两步就开始拿脸蹭他,朝他撒娇,说,哥哥,我走不动,把许天赐气得直翻白眼,说,‘撑著!没用的东西。'
              天官只好扁著嘴,硬撑著跟在他身边。
              许天赐忍著火气,摆出他自认为最无懈可击的笑脸,开始客客气气的敲著陈三郎的门。
              陈三郎虽然是个哑巴,耳朵倒是很好使的,听见有人敲门,很快就从屋里出来了,拉开了门。那只黄狗也从门里溜了出来,摇头摆尾的来迎接,又亲热的嗅著他,害他眼皮一跳一跳的。天官吓得厉害,但被他一扯缰绳,也不敢逃开,可四条腿抖得跟筛糠似的,就差直接把那两箱石头翻在他和那条黄狗的身上了。
              陈三郎又不认得他,就站住了,脸上显出了疑惑的神情来,倒还是客客气气的。
              许天赐只说自己是外地的商人,马匹受了惊,结果和商队走失了,如今迷了路,才走到这村里来,许天赐说自己如今又渴又饿,想讨碗水喝,还想讨些东西吃。
              许天赐一边说著,一边就从钱袋里掏出银钱来想要塞给陈三郎,陈三郎却并不接,只是打著他看不懂的手势,把他握著钱袋的手推了回去。许天赐心想,不是吧!这一次居然还是不让我进!你以为你这是龙门啊!
              不过陈三郎居然让他进了屋,还让他把天官拴在了后院的阴凉处,他松手时对天官使著眼色,意思是说,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在外面呆著。


              8楼2014-01-07 13:20
              回复
                2(3)
                许天赐见这人不为所动,只好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长长的叹了口气,说,‘实话与你说了罢,你养的这只黄狗,肚子里生著一块石头,若是能取出来,制成药,这天底下没有不能医的病。'
                陈三郎的眉头皱得越发的重了,眼光里就有了些怀疑。
                许天赐信口胡扯了起来,说他看宝贝的眼光一向是极准的,又说他是肯出大价钱的,只要陈三郎肯把这只黄狗卖给他。
                许天赐吐沫横飞的说了半天,不信这人就不动心,这世上之人,若不好色,便是贪财的,再没有两样的。
                陈三郎却好像没听到似的,只是摇头,然后用手拨开他,转身走了。
                许天赐呆在那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许天赐心里没了主意,难道这人真的不好色又不爱财麽?
                难道这陈三郎还真是个难得的好人不成?
                许天赐使劲儿的甩著脑袋,气急败坏的看著外面,他现在真的是无计可施了,这会儿天色已晚,他可不敢再在外面过夜了,得赶快赶回洞中去不可了。
                许天赐悻悻的磨了磨牙,偷偷的从屋里出来,蹑手蹑脚的走到拴著天官的地方,那小家夥居然能睡著?
                许天赐气呼呼的揪著马脖子上的鬃毛,压低了声音,说,‘起来!咱们得回家了!'
                天官半天才睁开眼,迷迷糊糊的看著他,扭了一下,收了法术,现出了原形来,然后一脸疑惑的看著许天赐的身后。许天赐觉得不妙,慢慢的转过身去,看到陈三郎就站在他的身后。
                那只黄狗就在陈三郎的脚边,拼命的甩著脑袋,然后傻乎乎的望著他。
                陈三郎的脸上看不出来是什麽神情,只是看了看他,又看著趴在他脚边的那只小狐狸。
                许天赐不知道这人究竟听到了多少,只好勉勉强强的说道,‘我的马白日里受了惊吓,我来瞧瞧它缓过来没......没想到......大约是得罪了狐仙...'
                陈三郎审视般的目光落在许天赐的身上,直看得许天赐浑身发毛,真向扑上去把这人咬一口。
                许天赐使劲儿的摇了摇头,努力保持清醒,咬人是绝对不行的!本人如今是狐仙,不能这麽凶,会吓坏人的。
                陈三郎毫无预兆的走到了他身旁,突然扣紧了他的手,同时转身把他的胳膊一拧,又用脚踢了他的腿弯,教他狠狠的跪倒在了地上,然后伸手扯开了他的衣裳,一把拉下他的裤子。
                许天赐被陈三郎这出乎意料的举动弄得呆住了,竟然都忘记了反抗。
                陈三郎的手按到了他后腰处的伤疤上,停留了片刻,就松开了。
                那是许天赐前些日子被穿了尾骨的伤处,他竟然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许天赐浑身冰凉的僵在那里,不由自主的微微发抖,满脑子只有三个字,死定了,死定了。
                怎麽办,怎麽办?
                陈三郎默默的站起身来,用手指著他的脸,那只黄狗就摇著尾巴跑了过来,用两只前爪搭住了他的肩膀,他更是僵硬得不能动了,只好眼睁睁的看著陈三郎走进屋去。
                那只黄狗的舌头吐了出来,朝他的脸上呵著气,许天赐哪里敢动,欲哭无泪的定在那里,绞尽了脑汁在想著脱身之计。
                陈三郎进去之后不过片刻就回来了,一手提著灯,一手拎著食盒出来了。
                许天赐真痛恨自己的那灵敏无比的鼻子,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他居然还嗅得出那食盒里面盛的是淋了芝麻油的手撕鸡肉。
                陈三郎把那个食盒放在许天赐的面前,然后摸了摸许天赐的脑袋,就转身回屋子里了,那只黄狗恋恋不舍的跟在陈三郎后面朝屋里走去,走两步就扭回头来看他两眼。
                许天赐呆了一下,等明白过来这是怎麽一回事儿之后,被气到险些儿吐血。
                许天赐猛地站起了身来,朝外冲了出去,可刚走了两步,又沈著脸转过了身去,一把抓起在地上软成了一团的天官,紧紧的抱在怀里,又咬著牙把那个食盒拎了起来,怒气冲冲的踢开了门,一路发抖的回到了洞中。
                天官老老实实的趴在许天赐怀里,也不敢说话,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惹到了这人。
                许天赐回到洞中之后,把天官撵回了那些母狐狸住的地方,自己则气呼呼的盘腿坐在床上,把那个食盒摆在一边。
                那个陈三郎竟然敢那麽对他?
                许天赐一想起来当时的情形,一想起陈三郎把他按倒在地,扯掉他裤子,伸手去摸他尾骨的事情,就气得浑身发抖,恨不能把陈三郎捉起来暴打一顿,或者把陈三郎捆起来丢在火堆里。
                可就算再怎麽怒火攻心,许天赐也明白,他眼下是真的拿陈三郎没办法了。
                家里的老人都是非常守旧,非常规矩的,从来都不许家里的小辈去外面惹是生非。这个陈三郎又不贪财,又不好色,唯一的缺点,就是不能开口讲话了。许天赐再怎麽气愤羞辱,却也做不出来颠倒黑白的事情。再怎麽说都是他许天赐先去招惹陈三郎,被陈三郎猜出本相,完全是自惹其辱,怪不得别人的。他要是再不识趣的去找陈三郎的麻烦,只怕吃不了兜著走的,还是他自己。
                但许天赐真是咽不下这口气。
                竟然被那个臭哑巴摸到那个地方,许天赐越想越火大,越想越觉羞辱,夜半洞中原本寒凉,他的一张脸却涨得通红,眼睛里恨不能喷出火来。


                10楼2014-01-07 13:20
                回复
                  4(1)
                  等许天赐终於睡醒时,看著怀里抱住的陈三郎,一时之间还没有回过神来,等他想起来这究竟是怎麽回事之后,一张脸涨得通红,只觉得一双手放在陈三郎身上也不是,挪开也不是,都不知道怎麽著才好了。
                  但他低头仔细去看陈三郎的脸时,却忍不住高兴了起来。原来陈三郎的脸色已经没有昨晚那种吓人的惨白了,伤处的血也止住了,手脚也暖了许多,没昨天那麽冰凉了。
                  许天赐把伤处的血迹小心翼翼的舔干净,才发觉那伤口已经愈合成了一条细细的淡痕了。
                  许天赐心满意足的想,这下可好了,好歹也算是把恩人给救了,回到家中,也好交代了。
                  许天赐想到这里,越发的欢喜,竟然也不再去想他之前的委屈和不甘心,也不去想他的童子身居然真的落在了一个男子的手里,就兴冲冲的去摇陈三郎的肩膀。
                  陈三郎被他摇醒,面色原本就不善,再看到当下的情形,也不必多想昨晚的事,当即气得脸色发白,拳头攥了起来就朝他的脸上抡了过去。
                  这种情形,原本是出乎许天赐意料的,所以也没有躲开,竟然就被陈三郎打中了。
                  不过说起来,就算是平日里,许天赐也不一定就能躲开了。
                  许天赐气得不轻,捂著被打的肿了起来的半边脸站了起来,指著陈三郎发抖,说,‘你!你!'
                  可你了半天,却连半句话都没你出来。
                  眼泪在他的眼眶里打转,刚才他还很开心,可这一会儿,他只觉得什麽委屈都泛了上来,他真想掉头就走,丢下这个可恨的家夥在这山里,喂狼喂老虎都成,连骨头都不会留才好!
                  陈三郎看著他,脸色越发的铁青,当时便扭开了脸,手却在暗暗发抖。
                  许天赐不由得低下了头看了看,结果这麽一看可好,他的脸上顿时刷得红了一片。原来他昨天晚上又累又困,却怕夜里寒凉,冻著了这人,就把毛皮化做了一件厚实的大披风,遮住了他们两个,如今醒来,却没记得收回,身上自然是光溜溜的什麽都没有。
                  许天赐慌忙在心里默念,把法术收回,可这麽一来,陈三郎却也是赤身露体的了。这下许天赐越发的手忙脚乱了,慌忙的就把陈三郎那满是血污的衣裳从地上拣了起来,赶快的递了过去。
                  陈三郎难以置信的看著他,一脸愤怒的把衣服夺了过去,许天赐心里好像拧成了一团,不知道是个什麽滋味,只觉得非常的委屈和心酸。陈三郎见他站在那里呆呆的不动,眼里就冒出了火来,突然就狠狠的推了他一把,他一时不提防,竟然朝后倒去,一下撞在了洞壁上。这洞里原本就不怎麽平整,那一块儿石头尖角突了出来,正好碰在他脑袋上,他痛得哭了出来,捂著伤处直抽冷气,爬起来对著陈三郎大声说道,‘你又不是女人,干吗气成这样?那麽不愿意,就当作被狗咬了一口好了,你以为我就很愿意吗!'
                  陈三郎气得发抖,脸色发青的瞪著他看了许久,终於对著他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他,又指了指洞口。
                  许天赐呆了一下,却也看明白了,这个陈三郎竟然真的当做是被狗咬了一口,还叫他快点儿滚。许天赐心里突然觉得非常的不舒服,就好像被人把心给掐住了似得,可是看著陈三郎气成那样,心突然软了,他觉得也许和狐狸交合的事对人间男子来说也许真的是很羞辱罢。
                  许天赐红著眼睛,说,‘喂!我真的只想救你,没有别的念头,我知道我是狐狸,和你们做人的不一样,可我......我还是童子身,你还是个男的,为了救你,我也很吃亏啊.......'
                  陈三郎愣愣的看了他好半天,好像从来没见过他似的,紧紧的看著他的脸。
                  许天赐小心翼翼的靠了过去,问说,‘你会骑马麽?我变成马,送你回去罢。'
                  陈三郎的脸色有些变化莫测,他心里也有些打鼓,不知道这个人心里究竟怎麽想。但要他留这人一个在这里,他的确是不忍心,也做不出来。虽然刚才在气头上,他倒真是这麽想来著。


                  16楼2014-01-07 13:27
                  回复
                    4(3)
                    小舅舅翻了翻眼睛,把天赐抓起抱在怀里,才对天官说,‘你先出去。'
                    天官扁了扁嘴,越发的委屈,怯怯的伸了伸爪,小小声的说,‘我要哥哥。'
                    小舅舅跺了一下脚,说,‘大人的事,你听不得!'
                    许天赐心口一跳,想著,难道是要说他强逼著陈三郎交合的事?
                    许天赐一想到这里,当时头皮就开始发麻了,也虎虎的瞪了天官一眼,天官看到这情形,明白想留也留不得了,就泪水涟涟的跑了出去。
                    小舅舅把许天赐丢在石床上,紧绷著脸,问道,‘你老实和我说,你那一日究竟做了什麽好事!'
                    许天赐看著这人脸色就觉得就不妙,小心翼翼的反问道,‘哪一日?'
                    小舅舅当时就发作了起来,狠狠的敲了他脑袋一下,说,‘三日前!你去见陈家三郎的那一日!'
                    许天赐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问道,‘我,我睡了三日?'
                    小舅舅好像要发火,忍了忍,才又说,‘说!你究竟做了什麽好事!'
                    许天赐从小跟著这人,几时见过这人发这样大的火?这个人从来都是笑嘻嘻的,最好说话不过了,许天赐知道这次是混不过的了,便老老实实的把事情经过都讲了一遍,把他这位小舅舅听得张大了嘴巴,明明他都说完半天了,却还是合不上。
                    许天赐伸出爪子,轻轻的拨拉了一下小舅舅的手,这个人突然就变了脸色,一把抓住了他的尾巴,把他提了起来,气得大声骂他道,‘你这个蠢材!'
                    狐狸最怕的就是被人捉住尾巴提起,抓又抓不得,咬又咬不到,那种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感觉,实在是太可怕了。
                    许天赐当时吓得血都朝脑袋上涌了过去,都不敢动弹了。
                    小舅舅把他丢在地上,冷冰冰的说道,‘你是不知道,他们人和我们狐狸是不一样,这档子事是最恨被强逼的。那陈家三郎还是个男子,他若是想得开倒也罢了,若是想不开,有了什麽闪失,'小舅舅哼哼了两声,‘看你在舅公那里怎麽瞒?!'
                    许天赐缩成了一团,心里只觉得无限的委屈,眼泪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一个劲儿的往外淌。
                    小舅舅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半天才说,‘你叫我怎麽向你娘交代!'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起来,许天赐就更是委屈了,虽然有心想接话,却怕接了惹得这个人越发的恼怒,所以还是悻悻的闭上了嘴。
                    小舅舅又瞪了他一眼,似乎还觉得不解气,就又狠狠的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说,‘你做什麽不好,偏偏弄下那样的蠢事,叫人怎麽给你收场!'
                    许天赐终於忍不住了,就说,‘他还要怎样?难道我要把命赔给他?我倒是想,可是不会!'
                    不会这两个字他说得干脆利索,小舅舅也被他气得不轻,呆了一阵儿,又把他抓起来抽了一顿,打得他直告饶,方才放开,气呼呼的说道,‘你自己去把这话说给他老人家听!白替你瞒了这几日,我是不管了!'
                    许天赐一听这人提到舅公,顿时泄了气,嘟囔了半天才不情不愿说,‘我哪里知道他们做人的会这样在意这种事,我看你平日里不也是招蜂引蝶的,见人家的女孩儿生得好些,就要巴巴的贴过去。自己也不知睡了多少人,如今又来教训我?'
                    小舅舅不听则已,一听就气得吐血,说,‘我那可是两厢情愿的!再说了,他若是个女子倒也罢了,你娶他回来,也算是对得起他了,可你偏偏要惹上个男子!'
                    许天赐听得不高兴,就说,‘男子又如何,女子又如何?你的话我也明白了,总之是我做错了。明明问了他的意思,知道他不乐意,却还强要和他交合,你把我绑了,交给他,要剥皮,要吃肉,都随他的意思!'
                    小舅舅没想到许天赐这麽的倔,看意思也不象是玩笑话,一时也说不出半个字来了。
                    许天赐闷闷不乐的说道,‘我这就去找他说!'
                    小舅舅慌忙拉住了他,骂道,‘你活腻了不成!'
                    许天赐甩了甩脑袋,从石床上跳下,说,‘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您不必担心。我虽然讨厌他,可这件事既然是我错了,要杀要剐,自然听他的意思。'
                    小舅舅犹豫了一下,突然说道,‘那好,我陪你去。'


                    18楼2014-01-07 13:27
                    回复
                      4(4)
                      许天赐不知道这人怎麽突然又改了主意,也没有细想,两个便一同赶去了那村里。
                      许天赐犹犹豫豫的溜进陈三郎家中时,他小舅舅却化做了一只蝶,不近不远的跟在他身后。
                      那只黄狗瞧见是他,摇著尾巴就迎了过来,许天赐虽然害怕,却还是硬著头皮说道,‘你莫害我,我来找你家主人说句话!'
                      说话间,门就被推开了,这陈三郎虽然不能说话,耳力却是极好的。起初看到院中无人,陈三郎也有些疑惑,等一低头时,瞧见是他,陈三郎的脸色突然就变了。
                      许天赐鼓足勇气,口吐人言,说道,‘陈三郎,我有话要和你说。'
                      那只蝴蝶在篱笆上落著,动也不动,许天赐心里突然恨了起来,虽然不知道该说什麽好,还是结结巴巴的开了口,只是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却是,‘你还好麽?'
                      陈三郎看著他的目光突然就凌厉了起来,拳头也攥得紧紧的,好像忍著火气似的。
                      许天赐心里难受了起来,就说,‘我那天真的不知道对你们做人的来说,交合是那麽不好的事,若是早知道,我死也不会逼你的。我以为....我以为只要能救你一命,那种事......'
                      陈三郎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目不转睛的看著他。
                      许天赐垂下了眼,懊恼的说道,‘我如今知道了,所以来向你赔不是,你要杀我泄恨,也由你动手。'
                      陈三郎皱了一下眉毛,倒是那只黄狗,看了看他,又看陈三郎,好像在犹豫到底该奔哪一边去似得。
                      许天赐想了一下,又补了一句,‘不是我怕死不肯早来。我回去之后就一连昏睡了三日,刚才才醒来,若不是我小舅舅说起,我也不知道这件事......'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下陈三郎的脸色,心里便有些打鼓,却还是说了下去,‘我不知道怎样才能教你解气,可如今错也错了,你看著办罢!'
                      陈三郎看著他,下巴绷得很紧,看上去不知道在想什麽,只是那目光看得他实在腿软。
                      那只粉蝶翩翩飞来,落在他鼻尖,悄声说道,‘你别怕!其实我已经打听过了,这人心底倒是不错,你在这里多求他两句,他见你可怜,或许就心肠一软,不再计较了。等他松了口,这桩事就了解了!'
                      许天赐突然著了恼,抬起爪子去拍那只蝶,心里十分恼恨的想道,我才不要他可怜!
                      陈三郎直愣愣的看著他伸爪去扑蝴蝶的滑稽举动,好像忍不住要笑,又好像要发怒,脸上的神情变化莫测了半天,突然猛地转过了身,回去了屋里,还重重的摔了一下门。
                      许天赐呆在了那里,心里没了主意,不知这人到底是怎麽个意思。
                      那只蝶落在了他的脑袋上,也有些生气,继续教训他道,‘你真是不知好歹,难道真要还他一命才甘心!'
                      许天赐也来气了,把脖子一梗,说,‘还了他又怎样?放心,等见了娘亲的面,我是不会说你半句坏话的!'
                      这句话可算是捅了马蜂窝,那只蝶当即就飞走了,不过片刻就连影子都瞧不见了。
                      许天赐在那院子里趴了半天,只想等陈三郎一个明白的意思,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头,他许天赐平日里虽然没些正经,但好歹也是知道敢做敢当这个词的。
                      他委委屈屈的等了半天,不见陈三郎出来见他,肚子里却叽里咕噜的叫了起来,他这才突然想起来,自己竟然一连睡了三日,一想到这里,他才觉得饿得不行。睡著的时候,大约是有小舅舅在照看他,倒也没饿得如何。可如今等了许久,也不见陈三郎出来,到底是死是活,也没句话说。
                      他虽然饿的厉害,可眼下毕竟不同往日,还是正事要紧。
                      只是肚子里的动静越来越大,他又羞又恼,想起之前因为贪吃误事,就慌忙的捂住脑袋,打定了主意这一次说什麽都要忍住。
                      许天赐正在那里用尾巴遮住眼睛喃喃的念经,免得自己又被谗虫勾去了魂魄,却被人从身后抓住尾巴,许天赐觉得头重脚轻,整个身子突然一转,再睁开眼时,发觉自己被整个吊在了半空中,当时就吓得僵住了。
                      狐狸的本性如此,被抓著尾巴离了地,便十分的害怕,许天赐被那人使劲儿的摇晃了半天,心都被紧紧的捏成了一团,不敢乱动,任由那人折腾。


                      19楼2014-01-07 13:27
                      回复
                        5(1)
                        过了好一阵儿,门却被推开了,大约是陈三郎听到了声响,才出来看看。
                        许天赐没想到这个人会拣这个时候出来,只是看到陈三郎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瞧著他时,许天赐的眼泪忍不住就滚落了下来,啪嗒啪嗒的打落在地上,连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这时就听抓著他的那人笑著说道,‘三郎,你怎麽把这只狐狸养得这样瘦?我认识几个收皮子的,还不如拿回去我替你养几天,一并帮你把皮子也剥了去卖。'
                        陈三郎皱起了眉头,快走了两步,把许天赐抱在了怀里,然后朝外推著那人。也许是说不出话的缘故,生气的陈三郎显得有些可怕,那个人也仿佛吓到了,慌忙的点头,说,‘我说笑的,三郎莫要当真!'
                        许天赐这才看到,原来就是那一日穿了他和天官尾骨的那个人。
                        那人急急忙忙的逃开了,出去时还差点儿绊了一跤。
                        陈三郎见那人走了,就马上把许天赐放回到了地上。许天赐一颗心这才算塞了回去,可惜他的肚子却偏偏不争气,又骨碌骨碌的叫了起来,许天赐又羞又恼,爬在这人脚边,用尾巴遮住了肚子,不敢看陈三郎的脸。
                        陈三郎站在那里,垂著眼看了他半晌,终於抓著他的后颈把他提了起来,拎到了屋子里。
                        许天赐的心猛地一沈,本能的就要反抗,但想著自己说过的话,就忍住了,心想,只是不知道这个人要怎麽弄死自己,是要用水淹,还是用烟熏?这两个法子是不会坏了皮子的,别的就不好说了。
                        许天赐想著自己在思过洞里的那个梦,心说,梦果然是反的,自己如今要死在这个人的手里了。
                        他一半欣慰,一半的难受,只是不知道为什麽,突然想起了他变做一个货商,想要骗陈三郎的那一晚。
                        如今想来,这个人识破了他的原身,却并没有把他怎样,只是在院子里摸他的头,还给了他最爱吃的东西让他带走。
                        许天赐想起那只手放在他脑袋上的感觉,还有陈三郎那时眼中暗藏著的笑意,突然觉得鼻子酸酸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陈三郎把他放在桌子上,坐在了一旁,无动於衷的看著他,他哽咽著解释道,‘我不是怕死,我是,是高兴的。我从小就没见过我娘,如今我终於可以去见她了,我这是高兴才哭的!你赶快动手吧!怕死我就不叫许天赐了!'
                        陈三郎眯起了眼看著他,突然长长的吐了口气,许天赐赶快把眼泪甩了甩,凶巴巴的瞪著陈三郎,表示自己没有说谎。
                        陈三郎翻了翻眼睛,然后没好气的转身去了后面,他猜想这人是去拿动手的家夥了,就老老实实的把眼泪蹭在了尾巴上,乖乖的等这人回来。
                        陈三郎过了好一阵儿才回来,手里却拿著个大碗,神色复杂的放在了他的面前。
                        那碗里放的,不过是几个白水煮蛋罢了,拿滚水温著。
                        许天赐饿得厉害了,看见这个,眼都花了,心里有些不忿的想,这个人果然是个好人,临死前还记得给我东西吃,不叫我做个饿死鬼。
                        便两爪伸进去,要捞那鸡蛋,可惜那鸡蛋光滑,被他弄了半天,只在碗里打滚,偏偏就是捞不出来。
                        陈三郎皱了皱眉头,他就慌慌张张的解释道,‘我已经不能化成人身了,不是故意拖延的。'
                        陈三郎挪开了眼,却也不走开,只是坐在那里,神情有些怔怔的。
                        许天赐好不容易把那几个鸡蛋从碗里拨拉了出来,马马虎虎的弄掉了蛋壳,然后狼吞虎咽的
                        就开始吃,结果吃了两个又差点儿噎住,正在那里拨拉著喉咙,眼前突然被推来一杯水,他一抬头,陈三郎正好笑的看著他,他呆了一下,心口无端的紧了一下,就慌忙的转过头去,去喝那杯里的水。
                        许天赐在这边吃东西,陈三郎也不赶他,只是安静的等著,许天赐吃完之后,长出了口气,视死如归的看著陈三郎,说,‘你动手吧!'
                        陈三郎眯起了眼,起身又去了后面,许天赐被他这麽一折腾,气到半死,心想,是了,还得去拿家夥!
                        只好等著,结果等陈三郎回来时,手里拿著一件干干净净的半旧袍子,展开来,就把他包住了。许天赐心口一窒,想,啊,对了,还有这个法子,闷死我也成!


                        20楼2014-01-07 13:28
                        回复
                          5(4)
                          许天赐在山里游荡了许久,几乎每一片叶子都被他翻过了,就为了找陈三郎给他的那种茧。
                          其实许天赐不是一只很有耐性的狐狸,可他这一次心里就好像憋著股劲儿的,想著要找到,一定要找到,然后带回去给那个人看看,让他说不出话来,让他还象从前那样摸摸他的头,给他好东西吃。他一定要让那个人亲口对他说,不再记恨那件事了。
                          可到了最后他还是一无所获,只是天无绝狐狸之路,一只路过的看热闹的喜鹊,反倒帮了他一把。
                          一只狐狸,整天在树上趴著翻叶子,这太希罕了,也太不象话了。好奇的喜鹊落在了他的头顶,歪著脑袋瞧他翻树叶。
                          结果没想到,这只傻狐狸居然是在找虫子呢,喜鹊撇撇脑袋,说,‘嗨!早说啊,害我看半天,还以为有什麽希奇事儿呢!'
                          他辛辛苦苦要找的野蚕,其实不过是鸟儿们的口粮罢了。
                          许天赐兴冲冲的把那些叶子上粘著茧的枝子小心的折下来,宝贝似的抱在怀里,匆忙的谢过了那只喜鹊,就朝陈三郎的家赶去了。
                          只是他还没进屋,就看到先前扶了他进屋的那个老婆婆正站在院子里和陈三郎说话,正说著,‘......她总得嫁人,十六了,不小了,再拖两年,就没人要了。孙少爷难道不好麽?人家能看上她,是她的福气呀!'
                          陈三郎紧紧的抿著唇,许天赐看得出来,这人是在忍著怒气。
                          那老婆婆又说,‘她一个女孩儿家,在外面这麽些年,也很苦,总盼著你去接她,可你能有几钱银子?桑园也是孙家的,蚕种也是孙家的,你什麽时候才能攒下那些钱?你这一回出事,家里的银钱都被洗劫一空倒是事小,若是你丢了命,可要她怎麽活啊!她也不知道怎麽就晓得了,暗地里哭了好几天。照我说,还不如让她干脆嫁了孙少爷,这才是明白人......'
                          许天赐的心突然砰砰直跳,这人家里也出事了,他怎麽不知道?
                          是了,他那一天清晨直接把这人送到了村口,连这人的家门都没进过,回去之后,又昏睡了三天三夜,自然是什麽都不知道的。
                          可这个人为什麽看起来好像什麽事都没有,也不和他说一声?还有,那个什麽女孩儿又是什麽人?
                          陈三郎一偏头,看到他缩在角落,吃惊不小,他献宝似的立了起来,把那些枝子摇给陈三郎看。
                          陈三郎愣了一下,慌忙伸出了手,拉住了那个老婆婆,然后比了半天的手势,那个老婆婆却又罗罗嗦嗦的吩咐了半天,这才意犹未尽的离开了。
                          陈三郎看著四周无人,赶到了他的面前,脱下了外面的衣裳,把他包了起来,带回了屋子里。


                          23楼2014-01-13 19:25
                          回复
                            陈三郎把他放在了桌上,就拿过了那些枝子,只顾著细细的看那些粘在树叶背后的茧,再没有多看过他一眼。陈三郎先小心的剥掉了一个茧外面的杂丝,小心翼翼的摸了又摸,然后举了起来对著光转著看,许天赐当然不懂他是在看什麽,可也看得出这个人是又惊又喜,连手在微微颤抖了。
                            许天赐从来没看到这个人这麽高兴的样子,平常也不过摸摸他的头,对他微微一笑罢了,他没想到这个人真心高兴的时候,笑起来会这麽的好看,看得他只觉得心里暖洋洋的,就好像敞开肚皮晒太阳的那种感觉,浑身的毛都晒得蓬蓬的,舒服得不得了。
                            许天赐心里也很高兴,就说,‘这些若是不够,我再去寻来给你。'
                            陈三郎这才回过神来,神色复杂的盯著他,突然伸出手来握住了他的前爪,他抽不回来,就有些惊慌。
                            陈三郎微微的使了一点儿劲儿,他就忍不住大叫了一声,然后又很不好意思的哀求道,‘你先松开好不好,我很疼。'
                            陈三郎疑惑的看著他,他悻悻的解释道,‘我是狐狸,又不是猫,你以为树很好爬麽?'
                            他就把爪子伸给陈三郎看,有些心疼,又有些得意的说道,‘你看,都挂破了,我可爬了好多树。'
                            陈三郎愣愣的看著他的前爪,他不好意思了起来,想要把爪子抽回来,陈三郎就好像突然惊醒了似的,把他松开了。


                            24楼2014-01-13 19:25
                            回复
                              6(1)
                              许天赐忍不住舔了一下自己的爪子,然后又问,‘你还有什麽想要的?趁早说啊,不然等我被舅公抓回去思过,你就见不著我了。'
                              陈三郎皱起了眉,他心虚的咳嗽了两声,扭扭捏捏的说,‘其实也没什麽的......'
                              他突然想到那个老婆婆的话,想著这个人藏在家里的钱财都被抢走,从今往后可怎麽度日?
                              他倒是可以从别处‘运'些金银珠宝来,可这麽做会不会给陈三郎惹上祸事?
                              陈三郎望了望他,又看了看那些暗青色的茧,好像下定了什麽决心似的,突然站了起来,许天赐被他的气势吓了一跳,心就在胸膛里砰砰直跳。
                              陈三郎看了他一眼之后,就一声不响的出去了。
                              许天赐差点儿跌了个跟头,他气呼呼的想,真是的,就算是哑巴,打个手势也不费事吧。
                              许天赐咬著尾巴,十分不满的嘟囔,每次都把我一个晾在这里。
                              过了半天,陈三郎过来抱了他出去,许天赐颇有些受宠若惊。
                              陈三郎把他包起来抱进屋里,他倒可以心领神会,是怕别人看到嘛,毕竟狐狸该叼的是鸡而不是些乱七八糟的树枝子。
                              不过等他闻到香气的时候,似乎就有些明白了。
                              原来是开饭的时候到了。
                              陈三郎似乎有些累,就只是蒸了鸡蛋糕给他吃,自己却只是盛了碗白饭,还有些干菜。
                              鸡蛋糕上淋了点浇头,许天赐欢喜得直摇尾巴,他这些日子在山里什麽都吃,只要能填饱肚子就成。
                              如今突然看到这样一碗香喷喷的鸡蛋糕,只觉得好像做梦一样。
                              陈三郎已经拿起了筷子,看他傻乎乎的不动,就点了点碗,意思是让他放开肚皮吃。
                              许天赐看著陈三郎碗里的白饭,又看看自己的碗,前面犹豫了很久,终於从碗中间划出了一小块,然后把碗推到了桌子中间,小声的说,‘你也吃点儿吧。'
                              陈三郎忍不住笑了出来,但还是摇了摇头,表示不要。
                              许天赐眨了眨眼,忍不住又问说,‘你真的不要吗?这个闻著好香啊!'
                              陈三郎还是摇了摇头,然后就埋头吃著碗里的白饭,不再看他了。
                              於是许天赐嘿嘿的傻笑著,摇头晃脑的哼著没腔没调的山歌,心满意足的把那一整碗鸡蛋糕都吃下了肚。
                              陈三郎慢慢的吃著白饭,眼神不知道落在哪里,似乎有什麽心事似的。
                              许天赐吃完之后,看著被自己吃得干干净净的空碗,突然想起一件最最要紧的事,忍不住大叫一声。
                              陈三郎被他吓了一跳,筷子都差点儿摔到地上。
                              许天赐心虚的看著陈三郎,讪讪的问道,‘你家里不是遭贼了吗?怎麽还蒸鸡蛋糕给我吃?你光吃白饭也是因为没钱了对不对?'
                              陈三郎啼笑皆非的看著他,还是摇头。
                              许天赐慌慌张张的说,‘你不要骗我,我明明听到那个老婆婆说的......'
                              陈三郎笑了一下,放下筷子,做了个数钱的手势,然后把手一抓,放在桌上,另一只手做著埋土的手势。最后才又从怀里做著摸钱的姿势,用手指作出拈了两枚钱的样子,另一只手拢成个杯形,然后把手里的‘钱'丢了进去。
                              许天赐张大了嘴巴,眨了眨眼,说,‘你...你居然这样藏钱?'
                              简直就好像狐狸一样,把捉来的猎物藏起来。
                              陈三郎点了点头,许天赐呆了片刻,然后很郁闷的说,‘你比我更象狐狸。'
                              陈三郎的眼里这回才真的算是有了笑意,许天赐也不知道是怎麽了,突然很想问问这个人,到底是不是还在记恨那件事,可话到了嘴边,他却又胆怯了起来,咳嗽了半天,说出口的却是,‘陈三郎,你以前见没见过这山里的母狐狸?'
                              陈三郎有些不解的看著他,慢慢的摇了摇头。
                              许天赐嘿嘿一笑,就和这个人说起了那些母狐狸的糗事。
                              说有一次某只母狐狸看上一个读书人,半夜去给那个书生洗衣,结果笨手笨脚的,把那人仅有的一件值钱衣裳给洗破了。
                              陈三郎看著他,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许天赐看著他的那种眼神心里就发毛,又仔细一想,不对,我怎麽能给他讲这种事,他一定会觉得我们做狐狸的都很蠢。


                              25楼2014-01-13 19:26
                              回复